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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雨魔》悬疑科幻,纪实风格--作者:灰背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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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奋斗
    前天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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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20-2-10 08:20:27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们你的计划,好让我们更害怕一些。”周选山说道。
    “可以,你们知道隔壁是什么?”
    “我知道,是硝胺炸药。”郝南山第一时间回答道,他的语气还挺兴奋的,就像在参加有奖抢答。当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样的豪迈而又麻木,地上已经有人开始哭泣,是钱慕云的哭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醒了,显然也知道了自己最后难逃一死。
    “大叔,你饶了我吧,我一直昏迷中,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钱慕云哭哭啼啼起来,洛希并不理会她。
    “我会引爆隔壁的炸药,当然是使用定时引爆的办法,而且我会留出足够的时间让我自己逃离,这个基地和你们都必须消失。我一旦回到地面就会去寻找林老师藏起来的样本,我总不能把我自己当成标本,对不对?我能够长生不老,是长生天的眷顾。”
    “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你活得久是因为你就是个老乌龟。”郝南山说道,他好像吃定洛希不会用枪射他,林简白倒是替他捏了把汗。
    “我也不会做的太绝,我会给你们下一线希望。”洛希不理会郝南山,接着讲下去。
     钱慕云立刻就停止了哭泣,其他所有人也都屏息等洛希说下去,只有郝南山东张西望有些心不在焉。洛希皱了皱眉,勉强等了几秒钟,看到郝南山注意力又集中到自己这里,他才开始讲他的计划。
    “我的起爆时间定在15分钟后,你们想逃走的话,尽管试试。”说完,洛希瞄了周选山一眼,重重地把门关上了,里面立刻传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分别是赵根泰和钱慕云。洛希在门外侧耳听了一会儿,心满意足地跑到隔壁去爆破了。
    郝南山单手扶墙,看着手表,根本不为身边哭天抢地的声音所动。周选山也凑了过去,从郝南山肩后看了看那块表:
    “他需要多久?”
    “3至4分钟吧。”郝南山答道。
    “不是说还有15分钟吗?”林简白问道。
    “不,我计算的是他安装定定时器的时间。”郝南山轻描淡写地答道,林简白几乎听不清他的话,因为赵根泰开始用拳头拼命的砸门,当然那扇门有一寸厚,自然是纹丝不动。
    “他装炸弹的时间很重要吗?”林简白不解地问,郝南山的镇定始得她相信自己多半死不了。
    “当然有用,我们出门不能撞上他,我们得紧跟着他,又不让他发现,否则他的毒针可以把我们全都杀死。”
    “但是……”林简白一下子完全跟不上郝南山的思路,在她的映像里,郝南山大多数时候都是个很迟钝的笨家伙。她想,郝南山这么笃定一定是因为他忘了一件事,眼前的这扇铁门该怎么办?周选山看出了林的心思。
    “他有钥匙。”老头子轻轻地告诉林简白,好像是故意不让钱慕云和赵根泰听到。郝南山一边继续看他的表一边点了点头表示是那么回事。
    “让他们哭闹一会儿,那个老狗日的还在附近,这样可以让他安心。”周选山补充道。
    “就这么容易?”林简白激动地问道。
    “不会这么容易,我担心的是……”郝南山还没有说完,外面传来了一声巨响,是炸弹爆炸的声音。
    “我们被炸死了。”钱慕云疯了一样闹起来。
    “你还没死,你看你胳膊腿不都还在?”周选山喝住了胡闹的钱慕云。
    “走!我们走了”郝南山在林简白搀扶下走到门边上。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连一直被整件事搞得糊里糊涂的曹宪武也站了起来。
    “你还没告诉我你担心什么?”林简白用力捏了一下郝南山的手臂问道。
    “我担心的事,已经成为事实了,那个老狗日的把出口炸塌了。”郝南山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大串钥匙,这是洛希打死都猜不到的事情。
    他一把一把地轮流试着这些钥匙,试了几把,咔哒一声,门就开了。出乎预料,外面已经是一片大火了,就在刚才,洛希把这里的易燃物品都点着了。现在,在这个干燥的地洞里的火势已经无法控制了。
    “根本没有15分钟,这里的炸药随时都会爆炸,这个老狗日的真是毒辣,最后还是留了一手。”郝南山笑着说道。
    “留了手什么?”林简白死到临头还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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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天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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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10 08:20:44 | 显示全部楼层
    “定时器可以被破坏,所以他最后关头改变了计划,直接放了火。而且临走还炸毁出口,其实他没想给我们留下任何机会。”
    一行人相扶相携朝大厅走去,身后已经是火光冲天。果然不出郝南山所料,洛希逃离时把那个洞口彻底炸毁了,大量的土石堆住了原来的洞口,要挖开这个洞可能需要一整天,也可能永远都挖不开。
    “不如我们回到前面的暗室,那扇金属门足够厚说不定能挡住爆炸。”林简白说道。
    “挡住又怎么样,这里炸塌了我们就活埋了。”郝南山回答道。
    “现在不试一下怎么行?”
    的曹宪武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浪费时间,他有些急了,因为他知道还有一条出路,就是插不上话。
    “你们听我说,我知道还有一条路。”曹宪武加大嗓门突然开腔,所有人的注意力顷刻被他吸引过去了。
    “朝那儿,那儿有活路。”他手朝第四条路一指。
    郝南山呆呆地看了老头整整一秒钟:“大叔你是好人,我们请你吃饭。”

    “把你的钥匙给我。”这是林简白在警察身后的声音。
    “你不能去那里,这个地洞随时都会爆炸。”警察头也不回地答道,其他人没空和他们矫情,都已经拼命钻进了漆黑的通道,这里只剩下了林简白郝南山和周选山三个人。
    “我要试一试,这里的火也许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你杀死的那只变异的动物就在前面的车间里,跑一趟只需要4到5分钟”
    “你是个疯子。”郝南山扶着墙转过身来,他把钥匙从口袋里掏了出来丢给了林简白。
    林简白转身就向第二条通道跑去,那里有一扇被反锁的门,门后面有一具僵尸的尸体,如果她够快,或许可以取出一只眼球或者别的有说服力的组织带回地面。
    “不!应该将整个头部带回去,这是最有说服力的证据,没有人会指着这个龇牙咧嘴的头颅说这只是一个错觉。”林简白心理这么想着。
    “是那把最大的灰色钥匙。我就站在这里等你,反正你不回来,我也走不成。”郝南山对着林简白的背影丢下一句话。林简白走了几步还是停了下来。
    “我们就这么回到上面,还是没有人会相信你们的话,这里被炸成尘土什么也不会留下,他们只会把你们当傻瓜。”林简白回头大声喊道。
    “如果你死在这里,更不会有什么价值。我没有你聪明,但是我知道这个道理。”郝南山大声喝道,他是真的很生气了。周选山在一旁等着自己插话的机会。
    “别犯傻了,快回来。这种东西不稀奇,在西藏还有活的,我们还可以研究那些活的。对了,我们也不是一无所有,我们不是还有样本吗?这是现今唯一保存在实验室里的样本,你动作慢了洛希就得手了。”周选山急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林简白犹豫了一秒钟还是决定回头,她狠狠地抓住郝南山的膀子用力一抬,动作非常粗野,就像和他有仇一样。周选山赶紧从另一侧架起郝南山,三个人消失在了黑暗中。
    公元2002年,8月份的最后一天,整个市区都经历了一起轻微的地震,地震导致某些地区的早晨第一班地铁延缓开车了半个小时,除此之外似乎没有造成其他的影响。大部分人在睡梦里也没有感觉到这次轻微的摇晃。
    怪物被关在地底下的基地中多少年?没有人知道,总之,它为了逃出那个地方进行了艰苦的挖掘,1965年前后,它至少挖开了两个洞,其中一个碰巧在一条叫做江川浜的河流的下方,如果挖穿河底,就会使河水淹没整个地下设施,这样它就停止了挖掘。这条河后来不存在了,曹宪武指点的出口就在这里。
    怪物挖的第二个洞碰巧挖通了当时的地下防空设施,施工的工人发现了墙上有一个一夜之间出现的洞口,但是他们缺乏好奇心,只是在洞口下安装了一部梯子,然后草草察看了一下。有人认为洞口可能连通了某处老建筑的地下室,然后简单上报了事。这以后也没有任何人再次过问这件事。最终察觉到其中价值的,是境外的特务组织。
    第一个找到这个地下设施的是一名叫做吉布的特务,他手上有一份日军留下的工程图纸,所以他知道挖通的其实就是他们一直想找的地下设施。
    这份图纸由一名叫小日向真树的日军工程兵少佐,在1945年8月14日发会本土,目的地是东京新宿的陆军大本营。没有人知道,这封包含设计图纸的机密信件为什么没有在中国境内就被毁掉,也许是因为这名少佐并不知道基地里正在进行的计划有多机密。日本投降后,当整个日军占领区和日本本土都在疯狂地销毁他们在战争期间存留的各种罪证时,这封文件却还在海上飘流。直到当年8月底,插着白旗的货船津川丸号进入横滨港时,正好挤在了一堆首批登陆日本本土的美国登陆舰当中。就这样,这份地图和一些其它的机密才没来得及被日军毁掉,最后这些文件落到了美军的情报单位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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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天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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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10 08:21:01 | 显示全部楼层
    因为掌握了足够的线索,吉布很幸运地找到了基地位置。不过,一个人的好运和噩运总是交替出现的,吉布进入基地后碰到了正在巡视地盘的怪物,他的皮后来被怪物保留了下来,被用来遮住了那个洞口。从此怪物离开了这个地方,开始了它的环球猎杀。
    郝南山的脚没有大碍,他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然后就健步如飞了。
    林简白遭受了她的爱人失踪后的又一次打击,她存放样本的实验室发生了火灾,样本被付之一炬。学院的监控录像拍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潜入农科院机房,然后火灾就发生了。洛希只知道那台DNA分析仪的位置,他或许能够推断样本就在附近,但是他没有时间一一寻找,更何况装样本的瓶子上没有任何标识,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纵火烧掉了整幢大楼。最后的线索由此消失殆尽了。林简白后来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比林简白更糟的钱慕云,她的神志开始出现间歇性的不正常。她后来辞掉了工作,全身心投入到了宗教活动中,她原来只是在某个基督教团体挂了名,现在她成为那里的核心人员。钱慕云有一个布道专用的关于灵魂救赎的故事。她告诉年轻人,现世的恶魔确实存在,有形的或者无形的。但是万能的上帝会在适当的时机,用出人意料的方式消灭它们,让它们消失无形。而人类则应该远离罪恶,停止堕落。
    曹宪武不再拾荒为生,周选山给这位老哥找了个看大门的活儿,也是看守一座郊外的烂尾楼。曹宪武上任后,这座大楼四周变得异常整洁,地上连一个多余的铁钉都找不到了。所有的废弃物被井井有条地归类堆放。周选山在失踪前有时侯会找曹宪武喝酒,周选山多和几杯时就会提醒他,巡视时要多注意头顶。
    周选山在最后一次去医院看望郝南山后,就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郝南山只得再次收养了他的那条头上长疮的看门狗,郝南山失踪后,这条狗又归了林简白。
    李凌云在医院昏迷了两天,但是她恢复很快,比郝南山提前一个星期出院。她一直想知道郝南山有没有进一步的计划。她对郝南山说,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参加下一次探险活动,辞掉工作也在所不惜。每次她说出这样的傻话,郝南山就会把她赶出病房。被郝南山赶出去的次数多了,她终于有些开了窍,试着转换了一些话题,比如她想知道自己昏迷期间是谁把她背出去的。郝南山告诉她是一个傻瓜背着她在地下走了一公里才旧了她的命的,而某个忘恩负义的人,过了半个月才想起问是谁救了她。
    赵根泰重新回到原来的单位,此时钱慕云已经辞职了。后来他一直在钟表柜台工作,他买了摩托车作为交通工具,从此再也没有坐过地铁。
    洛桑扎西再一次离开了中国境内,这是他此生第三次逃离自己的祖国,几十年来他一直搞不懂自己的身上到底起了什么变化,以至于永远停留在了了五十岁。1987年,身边所有的人都对他始终不见老的外形产生了疑问,他设计瞒天过海,给自己举行了一次假的葬礼。从此化名洛希来到尼印边境干起了雇佣军得勾当。改名换姓后,他再次和情报局取得了联系,在情报员迈克尔.文截获了林简白的邮件后,情报局雇佣他参加了本次行动。由于无法解释清一同前往中国的情报局特工迈克尔.文的“下落不明”同时行动本身也没有任何的成果,他被情报局打发回印度的达兰萨拉,然后辗转到了尼泊尔继续干他的雇佣兵。
    这一年的10月份,雅鲁藏布江的下游又一次发生了改道,这个地区的地质构造比较脆弱,几百万年以来,造山运动一直没有停止过,所以每当较强的地震发生都会引发大面积的山体塌方,紧接着河流就会改道。由于雅鲁藏布江下游的大拐弯区域有很大一部分属于无人区,所以这样巨大的地质变迁并不会引起人类的注意。
    改道之后,雅鲁藏布江巨大的水量照样奔腾着流进被印度人称作布拉马普特拉河的另一条大河里。对于这条大江而言,这些塌方造成的后果,不过是某些支流出现微不足道的变化,这样的变化在这个流域经常性地发生。
    几天后,印度洋上空700公里的轨道上,一颗45米长的长曲棍球卫星正在例行用它的合成孔径雷达进行侦察,它的数据经计算机分析后得到了一个奇怪的结论,结论显示在某个偏远的无人区域发现了一个藏有飞机的地堡。发现地下的飞机并不奇怪,这种卫星的确能够偶尔侦察到地表下的目标。但是奇怪的是,这个区域并没有机场存在。
    于是,一颗锁眼14号侦察卫星,又对该地区进行第二次特别侦察。一般情况下它的目标总是在阿富汗和巴基斯坦的边界地区,那里才是派别武装活跃的热点区域,但是这次的任务有些变化。
    这种卫星的扫描宽幅很窄,大约不到20公里,它默默地飞过中印实际控制线印度一侧时,拍摄了一些照片,后来证实这些照片没有军事上的任何价值,那里没有军队集结。一切迹象都表明雷达成像出现了问题。因为第二次光学侦察所拍到的,都是地貌剧烈变迁后的一片狼藉的景象,倒塌的山峰、成片折断的森林、干涸的河床,以及新生的河流;
    这次天翻地覆的变化和人类世界相去甚远,用一颗价值两亿美元,寿命只有几个月的军用卫星去监视这样一个尿不拉屎的地方似乎有些划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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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天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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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10 08:21:14 | 显示全部楼层
    但是第一次侦查确实显示了一些蹊跷的地方,因为从雷达成像看来,地面下确实是一架飞机,有对称的机翼和机头的机舱部分,还有完整的活塞引擎,为什么它会在哪里?被覆盖在一个河床里?计算机对这架飞机的外形进行了模糊排除鉴别,排除了数据库中几何尺寸有差异的一切飞行器,结果出人预料,这架飞机和任何可能坠毁在该地区的飞机都大有出入,既不是很多年前可能偏离驼峰航线而坠毁的C46型飞机,也不是印度拥有的英制水獭式活塞运输机。分析人员进行了例行的上报,照片被上传到弗吉尼亚州的贝尔沃堡,和其他的报告一样,最后石沉大海。
    十一月中旬的高原已经是冰冷刺骨了。和往常一样,海拔4000米高的喀喇昆仑西康瓦烈士陵园里空无一人。这种情况并不奇怪,因为这里是中国境内海拔最高的陵园,即偏僻又寒冷,纪念碑的后面就是无尽连绵的荒山,看不到一棵树,也很少能看到一只鸟。
    这一年离中印间的那场战争已经整整40年了,再过几天也就是11月21日,是这次战争结束的纪念日,届时这个一向冷清的地方会有一次规模不小的纪念活动。但是11月15号这一天并不特殊,尤其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大概已近不会有任何人专程跑来凭吊了。
    傍晚时分,一个人影像幽灵一样飘进了空荡荡的陵园,慢慢挪到了一座墓碑前。这个人来得有些晚了,因为陵园附近没有人家,也没有班车。一旦入夜这里的气温就会下降到零下三十度,所以不管这个人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最好已经想好了怎么离开。
    暮色中突然就起了风,狂风卷起沙石打在了这个苍老的人影身上。老头儿被风刮得几乎睁不开眼,无可奈何地稍稍转了转位置,这样大部分的沙石被眼前这座巨大的石碑挡住了。
    “你不能每次都躲到战友的身后,然后可耻地活下来。”周选山一边打开一瓶白酒一边开始自言自语。
    “这个地方原本也属于你,但是你偷偷的活了下来。这就是你的宿命,因为那个坏人也还活在世上,而且恐怕永远都会活下去了。”周选山颤抖的斟了一杯酒,洒在了地上,不过风向不定,整杯酒都洒到了自己的裤子上。
    “兄弟们,你们一定是想告诉我该怎么办?”周选山又斟了一杯酒。
    “也许我几经老的快走不动路了,前些天我在峨眉山的时候,有个傻瓜竟然向我推销拐棍,他哪里知道我们曾经在雪山上飞奔了一整天。”这一次周选山没舍得再次把酒洒在地上,他自己把酒喝掉了。天色已经很暗了,但是他等的人一直没有到。
    “他不会来的,他那么迟钝肯定猜不到你这个疯老头儿跑到了这里,而且他那条腿也没好的那么快。”周选山对自己说。
    5公里处似乎开来了一辆车,在昏暗的扬尘天气中,只有这辆车的前灯灯光还可以隐约看到。过了很久,这辆吉普车才开到陵园门口,周选山早已等在了这里。车门打开,一个高大的中年人跳了下来。
    “你来看你爸爸?那来得太晚了,字都看不清了”周选山说。
    “顺便也找你,你的狗太讨厌了。”
    “你的病假这么长?”
    “我不干了,我已经不干警察了。”
    “你小子就是胡闹。”
    “那个小地方不缺我这么个警察。”
    “那你打算干什么?”
    “先散散心,然后再想该干什么。”
    “林老师呢?”
    “我……不知道,很久没有联系了。”
    “她一定很遗憾。”
    “我想,没什么可遗憾的,她应该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对了老头子,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这么巧会在这里碰到你?”
    “因为雅鲁藏布江改道了。”
    “……什么?什么意思?”
    “那条旧河床又露出地面了。”
    “你打算去看看?拍个照散散心?”
    “不错,我得一个人去看看。”
    “为什么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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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10 08:21:26 | 显示全部楼层
    “因为其他人应该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周选山回答道。
    “你自己就这么例外?”
    “我这条命是欠别人的。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知道,今天是你们被包围的日子,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只有你活了下来。”郝南山说道。
    “你信姜华廷的鬼话吗?关于他放了我一马,我才得以逃生?”
    “不信。”郝南山小心地回答道。
    “其实,事实和他说的差不多,恶魔偶尔也会有发善心的时候,他那时认定我是他的莱阳老乡。不过这条命我会还给他的,他的命也别想赖账不还。”
    “好了老头儿,天黑了,我送你下山。”
    “放屁,你个丧尽天良的小狗日的,不去看看你爸爸了?”
    “……”
    两人结伴再次走到纪念碑前,狂风突然就停止了。
    你过来看这里,老头拿出手电指向墓碑上的几行字,那里上下都空着一段刻着约7、8个名字:
    下士马同江、下士郝远舟…战士玉素普阿尔江……战士纪春生……。
    看到这些个名字。老头子再次老泪纵横起来。
    “最近,你去找过你的老首长了?”
    “嗯。”老头答道。
    “他无法重新开始新的调察?”
    “我们连唯一的样本都丢失了,没有人会相信我们了,我的老首长也很为难。”
    “事情总是这样,我们的敌人每次都能及时获得情报,捷足先登。”
    “的确就是这样。”
    “你想擅自行动?在这样的气候里?你这把岁数?”
    “没错。山南的气温比这里高很多,只要越过雪山,十一月分完全可以行动。”
    “但是你要去的地方在实际控制线的南面。”
    “控制线?那是我需要操心的所有问题里最不重要的一个。”
    “你这样一个粗心的老头子,需要一个好头脑的帮手。”
    “不,我不需要一个瘸子添麻烦。”
    “他们会再次出动整连的人马围攻你。”
    “在那个地方人多未必有用。”
     “我认识一个老侦察员,特等射手,头脑很好,略有些瘸,而且最特别的一点是他对你的鬼话深信不疑。好了,你藏在菜地里的猎枪我都取来了,不信,就在车里。”
    “我谢谢你了,把枪给我,你可以回去了。”
    郝南山觉得周选山真的是在赶他走,他有些着急。
    “那我只说最后一句。”
    “……”
    “如果你只是想找个世外桃源寻死,你只管一个人去,我决不拦着你。但是如果你还想有一番作为,想证明四十年前的牺牲并不是毫无意义的,就必须带上我,我们一起证明给世人看,那些他们不愿意相信的东西的确存在于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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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10 08:21:40 | 显示全部楼层
    “林老师知道你的决定?”
    “她知道一点点,我淋来时,把你的那条头上长疮的赖皮狗托付给她的时候,她暗示可以再次帮助我们,还有那个叫李凌云的丫头,不知天高地厚,我都回绝了。”
    “你做的对,这个地方不属于女人。”
    “说真的,我有一个想法,如果我们明年开春的时候再行动,你看怎么样?准备可以更充分些?”郝南山说道。
    “那你趁早滚蛋,我们的对手可不会浪费时间,他们一定已经开始行动了。”
    “那你的意思,我们什么时候去那里……我是指墨脱?”
    “我们明天就动身,那里没有公路,你的破车开不进去,就停到山口的军营里,我和那里的连长打个招呼,他们会照看的。”
    “什么?什么?你和连长认识,慢着,你有事瞒着我。”
    “怎么了,小子。”
    “你一定还是弄到了一点支持,对不对?”
    “没错,但是有限,人家退休多年,也不容易。”
    “到底有多少?是武器?还是科学家?”
    “这是秘密,还不能告诉你。”
    山上已经是漆黑一片了,两个一边说话一边钻进了吉普车,绝尘而去。
    冰冷的烈士陵园终于又恢复的一贯的冷清,陪伴这些坟墓的只剩下呼啸的狂风和即将到来的暴风雪。
    车已经开得很远了,漫天的飞雪开始落下,越下越大。
    很快,墓碑上积满了厚厚的雪,这是这一年第一场象样的大雪,这些积雪半年之内都不会融化,只有等到了来年开春,杜鹃花开满山坡的时侯,冰雪才会最终消融,重新回归奔腾的雅鲁藏布江。
    十一月中旬的高原已经是冰冷刺骨了。和往常一样,海拔4000米高的喀喇昆仑西康瓦烈士陵园里空无一人。这种情况并不奇怪,因为这里是中国境内海拔最高的陵园,即偏僻又寒冷,纪念碑的后面就是无尽连绵的荒山,看不到一棵树,也很少能看到一只鸟。
    这一年离中印间的那场战争已经整整40年了,再过几天也就是11月21日,是这次战争结束的纪念日,届时这个一向冷清的地方会有一次规模不小的纪念活动。但是11月15号这一天并不特殊,尤其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大概已近不会有任何人专程跑来凭吊了。
    傍晚时分,一个人影像幽灵一样飘进了空荡荡的陵园,慢慢挪到了一座墓碑前。这个人来得有些晚了,因为陵园附近没有人家,也没有班车。一旦入夜这里的气温就会下降到零下三十度,所以不管这个人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最好已经想好了怎么离开。
    暮色中突然就起了风,狂风卷起沙石打在了这个苍老的人影身上。老头儿被风刮得几乎睁不开眼,无可奈何地稍稍转了转位置,这样大部分的沙石被眼前这座巨大的石碑挡住了。
    “你不能每次都躲到战友的身后,然后可耻地活下来。”周选山一边打开一瓶白酒一边开始自言自语。
    “这个地方原本也属于你,但是你偷偷的活了下来。这就是你的宿命,因为那个坏人也还活在世上,而且恐怕永远都会活下去了。”周选山颤抖的斟了一杯酒,洒在了地上,不过风向不定,整杯酒都洒到了自己的裤子上。
    “兄弟们,你们一定是想告诉我该怎么办?”周选山又斟了一杯酒。
    “也许我几经老的快走不动路了,前些天我在峨眉山的时候,有个傻瓜竟然向我推销拐棍,他哪里知道我们曾经在雪山上飞奔了一整天。”这一次周选山没舍得再次把酒洒在地上,他自己把酒喝掉了。天色已经很暗了,但是他等的人一直没有到。
    “他不会来的,他那么迟钝肯定猜不到你这个疯老头儿跑到了这里,而且他那条腿也没好的那么快。”周选山对自己说。
    5公里处似乎开来了一辆车,在昏暗的扬尘天气中,只有这辆车的前灯灯光还可以隐约看到。过了很久,这辆吉普车才开到陵园门口,周选山早已等在了这里。车门打开,一个高大的中年人跳了下来。
    “你来看你爸爸?那来得太晚了,字都看不清了”周选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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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10 08:21:52 | 显示全部楼层
    “顺便也找你,你的狗太讨厌了。”
    “你的病假这么长?”
    “我不干了,我已经不干警察了。”
    “你小子就是胡闹。”
    “那个小地方不缺我这么个警察。”
    “那你打算干什么?”
    “先散散心,然后再想该干什么。”
    “林老师呢?”
    “我……不知道,很久没有联系了。”
    “她一定很遗憾。”
    “我想,没什么可遗憾的,她应该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对了老头子,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这么巧会在这里碰到你?”
    “因为雅鲁藏布江改道了。”
    “……什么?什么意思?”
    “那条旧河床又露出地面了。”
    “你打算去看看?拍个照散散心?”
    “不错,我得一个人去看看。”
    “为什么是一个人?”
    “因为其他人应该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周选山回答道。
    “你自己就这么例外?”
    “我这条命是欠别人的。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知道,今天是你们被包围的日子,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只有你活了下来。”郝南山说道。
    “你信姜华廷的鬼话吗?关于他放了我一马,我才得以逃生?”
    “不信。”郝南山小心地回答道。
    “其实,事实和他说的差不多,恶魔偶尔也会有发善心的时候,他那时认定我是他的莱阳老乡。不过这条命我会还给他的,他的命也别想赖账不还。”
    “好了老头儿,天黑了,我送你下山。”
    “放屁,你个丧尽天良的小狗日的,不去看看你爸爸了?”
    “……”
    两人结伴再次走到纪念碑前,狂风突然就停止了。
    你过来看这里,老头拿出手电指向墓碑上的几行字,那里上下都空着一段刻着约7、8个名字:
    下士马同江、下士郝远舟…战士玉素普阿尔江……战士纪春生……。
    看到这些个名字。老头子再次老泪纵横起来。
    “最近,你去找过你的老首长了?”
    “嗯。”老头答道。
    “他无法重新开始新的调察?”
    “我们连唯一的样本都丢失了,没有人会相信我们了,我的老首长也很为难。”
    “事情总是这样,我们的敌人每次都能及时获得情报,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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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10 08:22:07 | 显示全部楼层
    “的确就是这样。”
    “你想擅自行动?在这样的气候里?你这把岁数?”
    “没错。山南的气温比这里高很多,只要越过雪山,十一月分完全可以行动。”
    “但是你要去的地方在实际控制线的南面。”
    “控制线?那是我需要操心的所有问题里最不重要的一个。”
    “你这样一个粗心的老头子,需要一个好头脑的帮手。”
    “不,我不需要一个瘸子添麻烦。”
    “他们会再次出动整连的人马围攻你。”
    “在那个地方人多未必有用。”
     “我认识一个老侦察员,特等射手,头脑很好,略有些瘸,而且最特别的一点是他对你的鬼话深信不疑。好了,你藏在菜地里的猎枪我都取来了,不信,就在车里。”
    “我谢谢你了,把枪给我,你可以回去了。”
    郝南山觉得周选山真的是在赶他走,他有些着急。
    “那我只说最后一句。”
    “……”
    “如果你只是想找个世外桃源寻死,你只管一个人去,我决不拦着你。但是如果你还想有一番作为,想证明四十年前的牺牲并不是毫无意义的,就必须带上我,我们一起证明给世人看,那些他们不愿意相信的东西的确存在于世界上。”
    “林老师知道你的决定?”
    “她知道一点点,我淋来时,把你的那条头上长疮的赖皮狗托付给她的时候,她暗示可以再次帮助我们,还有那个叫李凌云的丫头,不知天高地厚,我都回绝了。”
    “你做的对,这个地方不属于女人。”
    “说真的,我有一个想法,如果我们明年开春的时候再行动,你看怎么样?准备可以更充分些?”郝南山说道。
    “那你趁早滚蛋,我们的对手可不会浪费时间,他们一定已经开始行动了。”
    “那你的意思,我们什么时候去那里……我是指墨脱?”
    “我们明天就动身,那里没有公路,你的破车开不进去,就停到山口的军营里,我和那里的连长打个招呼,他们会照看的。”
    “什么?什么?你和连长认识,慢着,你有事瞒着我。”
    “怎么了,小子。”
    “你一定还是弄到了一点支持,对不对?”
    “没错,但是有限,人家退休多年,也不容易。”
    “到底有多少?是武器?还是科学家?”
    “这是秘密,还不能告诉你。”
    山上已经是漆黑一片了,两个一边说话一边钻进了吉普车,绝尘而去。
    冰冷的烈士陵园终于又恢复的一贯的冷清,陪伴这些坟墓的只剩下呼啸的狂风和即将到来的暴风雪。
    车已经开得很远了,漫天的飞雪开始落下,越下越大。
    很快,墓碑上积满了厚厚的雪,这是这一年第一场象样的大雪,这些积雪半年之内都不会融化,只有等到了来年开春,杜鹃花开满山坡的时侯,冰雪才会最终消融,重新回归奔腾的雅鲁藏布江。
    前面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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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10 08:22:31 | 显示全部楼层
    有同志问架构如何,后面部分当然是离开城市,转战山区,挖坟了。
    本来要接着写一个回忆性的故事,关于事情的起因,但是因为计划有变就不写了,不过前面的事还得交待一下。于是我就想在前面周选山回忆部分插一段回忆进去,不过不是第一人称的看着挺变扭的,看不下去就跳过去好了。
      因为这里编辑前文不易,我就放在了这里,算是前后不靠的一段。我起了名字就叫老兵不死,地区是藏南,时间是1962年中印冲突前的一段时间。

    -------------------------------------------------


      周选山伏在烂草地里,一动不动,前面有一条很宽的河,河对面就是印度陆军的一座军营,驻扎着一个破衣烂衫的步兵连。周选山侦察这支部队3天了,他闭上眼睛也能描述营地里的一些情况。一排木屋前有一条糟糕的战壕,里面直挺挺地站着几个拿着铁锹的士兵似乎永远在聊天,几天来这条战壕都没有变得更深或者更宽。
    “有几个士兵甚至没有鞋子,这个得记下来。”
    这些小的细节当然是记在脑子里,他们五人穿着洛巴老乡的袍子混过控制线的,一般情况不用笔记,但是大的情况还得记在地图上。回去后这些资料还得向军区情报部门的一个姓王的大尉汇报。
    “武器都是英国旧货,比叛军的还要差。有一名军士整天都在木屋门口拆装一挺布伦机枪,看起来怎么都修不好,这这说明他们缺少零件。”
    周选山没有用望远镜,因为太阳正从东面升起,望远镜可能会有反光。不过他的视力不错,隔着河看的还算清除。他记得每天早上,大约会有二十人朝东巡逻一次,午饭前回来。有时候还会捡回一些被飞机乱扔一气的补给品。飞机每三天来一次,每次都会投偏。
    “弹药库前有一名哨兵,旁边是牲口棚,里面有11只大牲口。再旁边是祈祷室,进去的主要是印度教徒,有时也有回教徒。这一点很值得向王铁融报告,他喜欢听比较特殊的细节。”
    周选山掏出地图涂抹起来,写上了“马特拉斯联队、未知番号加强连,无重武器,没有看到军官。”
    写完后,周选山抬头看看时辰,差不多该回去了,他瞥了一眼旁边的马同江,周春临几个,做了个回去的手势,所有人慢慢退到草窝后的林子里。
    这些侦察员的这次的任务并不十分重要,就是例行过墨脱控制线来看看,顺便找找翻山的新路径。除非找到有价值的情报,一般来说军区的作战参谋随便来询问一下就回林芝了。据他们所知,军区所有的侦察员最近都在忙着侦察敌情,种种迹象表明进攻为时不远了。
    这一带是大片无人区,穿越高山莽林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可是要送命的。军区情报部的大尉王铁融曾经拍着胸脯说藏南的山里没有老虎,但实际上是有的,几天前周选山就见过老虎在河边喝水。
    五个人在林子里商量了一下,一至认为还是从马尼岗的印军隘口混过去,这样走最近,钻山沟走无人区虽然躲过了印军,却更冒险,隘口那里虽然有马德拉斯联队的一个排占着一个高地,但是难度不大,这些印度兵都是些很马虎的人。
    小分队每人骑着一匹马,带着一些山货。他们穿着藏袍就像普通的洛巴人一样,慢慢向北而去,现在正是5月的时候,杜鹃花开遍了山坡灌木,不过谁又心思看这些,如果能找到尼伯尔雇庸军或者捷特联队的营地,或许这趟也不算白来,但是印军部署和以往还是一样,重武器不多。
    约摸下午时分他们来到了海拔两千多米的山口检查站,一侧山头上站着一个大胡子印度兵,一行人假装没看到他,不急不慢走过去,眼看一转山就过去了,这时山头帐篷里钻出一个年轻军官。他在大胡子耳边说了几句,于是大胡子朝天放了一枪,等马队回头看时,大胡子就做手势让周选山他们过去接受检查。
    周选山心里打起了鼓,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他们一行随身带了几把手枪和两支无声冲锋枪都藏的不错,可以先不急着动手,即使要动手也得靠的近些。他撇到印军掩体里有一挺布伦机枪,这可是一个麻烦,于是他朝老马他们使了个眼色,大家都不动声色地朝敌人靠过去。
    22岁的少尉辛格一天前刚调来这里接替生肺炎的前任,这里的情况比他想象的糟,一半的士兵不是生病就是在装病,每天有近百人从隘口过往,却从不认真盘查,辛格决心改变这种情况,于是他亲自来到山顶的哨站督促几个哨兵。这里有一个机枪阵地可以据高临下控制隘口,在山后还有整个排一旦枪响就会在几分钟里赶到。
    辛格想让大胡子带几个人过去盘查,自己和另两名士兵守着机枪,不过大胡子的旁遮普邦口音让少尉很难和他快速沟通,正在他们连说带比划的时候,中国侦察兵已经自行靠过来了,周选山故意放马多走了几步绕到了机枪侧面才下马,几个印度兵一拥而上搜查他们的马匹,辛格试着用英语和周选山讲话,老周一脸的堆笑胡乱比划着手势,情理上洛巴人会英语的凤毛麟角,更何况周选山确实也听不懂英语。辛格觉得事有古怪,他见过的本地人和这几个人长得不太一样,所以他使终离着这几个人五六米开外,手放在枪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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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10 08:22:43 | 显示全部楼层
    大胡子下士阿里什对这位制服笔挺的预备军官不太买账,在他看来少尉只是个年纪轻轻,没吃过苦头的大学生罢了,既没打过仗也还没上过军校。下士边想边用最快的速度翻看着每匹马托的货物,在捡查第二匹马的时候,有一样东西从不知哪里滑了下来砸在了他的脚上,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件绿色的雨衣,象是军队里常用的雨衣,并不象是一件门巴商人经常会带的东西,不过谁管得着这些。他迈开大步走向另一匹马,侦察兵卢俭不动身色地悄悄走过去,拾起雨衣顺手把它往一堆山货里塞,不过这一切都没有逃过辛格少尉的眼睛,现在是他在这群旁遮普邦老兵油子面前漏一手的时候了,他径直朝小卢走去,同时想掏手枪,但是好像并不顺手,抽了几下也没抽出。几个印度兵都停下手上的活儿看着他。一刹那间,下士阿里什脑子闪过一个念头:“也许这个装模作样的傻瓜上司,马上要惹出什么多余的麻烦了。”
    周选山眼色刚到,大个子马同江瞬间往前一扑已经将大胡子阿里仰面摔出很远,躺在地上的老兵油子愤怒地看着对方,完全弄不明白怎么回事。同一时间卢俭背靠矮马狠狠朝着辛少尉登出一脚,正登在少尉拔枪的右手上,辛格重重摔在地上。周选山撩开藏袍,抄起一支斯登冲锋枪,左手插上弹夹,顺手拍下缺口上的拉机柄。哗啦的一下子弹上膛。他转身的时候,机枪手已经跳出了掩体向后山没命地跑去了。其余所有的印军也都缓过神来转身逃跑,他们听到背后有一支消音武器在猛烈开火,也顾不上回头看一眼有谁中弹了,反正新排长肯定是完蛋了。
    一名侦查兵飞身跳过铁丝网一脚将那挺布伦机枪踢下山去。
    “不能从隘口过了,我们冲下山往东走无人区。”周选山喊道,他知道后山的敌人几分钟就到了,只有从陡坡冲下山去,进入森林才能摆脱,几个人甩掉厚重的袍子一跃而下,朝东面的深谷里窜了下去。阵地上一下变得安静起来,只剩下辛格和阿里什两个人躺在地上恶狠狠地看着对方,他们都没受什么重伤。
    辛格少尉感到自己的右手疼得要命,好像还没断,他爬到机枪壕边上抓起望远镜往下面看,几个中国人正背对着他沿着山坡绝尘而下,身旁还带起了不少土块碎石跟着他们一起往下滚落。等山后面的三十来个印军赶到时,正好看到几个中国人钻进东面山谷里的原始森林。
    辛格大喊道:
    “我们要追上去消灭他们。”
    他士兵个个面面相觑,不作声,也就是说命令被否决了。于是辛格想起了昨天坐补给车来得时候,司机曾经说过,东面的原始森林从来没人敢去,传说有人放哨时看到过下面山谷里有长毛巨人延着森林边缘偷偷追踪孟家拉虎,夜里还能听到巨人和老虎在林子里博斗的声音。
    “下士阿里什,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向营长直接报告你的过失。”
    “那你就尽管去好了,邦达营长是我的老乡,他是个公正的人,我可没有什么可害怕的,长官。”
    辛格生气地走回后山营地,他的手已经肿得不能动了,他想他要快点找军医看看,那几个中国人他顾不了了,他们想从无人区逃回去可是凶多吉少。该怎么写报告向上级解释丢失了一挺机枪?这才是他现在应该担心的事。
    丛林是年轻的侦察员不敢掉以轻心的地方,尤其是这样静谧不祥的丛林。
    中印山水相联,但是藏南的很多险山恶水是历来没人敢走动的。一比五万的军用地图对这些山形的描述简直就是空百,简而言之这里就是所谓的无人区。历来这里的人民逐水而居,但并不深入从林,即使最老练的猎人也不会走得太深。就整个墨脱县的面积而言已经和海南岛差不多大了,人迹不至的地方又太多了,即使中印交战的年代,战线也只是象征性地在地图上穿越原始森林,实际上从林里没有一兵一卒。
    “我们只要一直朝正北就能回到一号桥驻地。可能要走上几天,但是难不倒我们。”周选山作为这次行动的队长只能说这些鼓劲的话,但是大家谁心里都清楚这又谈何容易。
    因为不太可能有敌军伏击,他们几个都靠的很近,只让耳朵最灵敏的周春临稍微走的靠前些探路。天色渐渐有些晚了,周选山估摸着要下雨了,果然不久就下起雨来。周选山是山东莱阳人,他来这里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过天底下还有一个地方天天都下雨。
    雨水说停也就停,不一会儿林子里各种鸟虫开始鸣叫起来。地上的小溪都涨了起来,冰冷的溪水从横七竖八的枯木下潺潺而过。雨水冲洗过后,森林里的一片片杂草也显得格外的青翠,人走过这些翠绿欲滴的杂草的时候,叶子背面就会落下大大小小的蚂蟥,都是些难对付的小东西。
    森林里的地势时高时低,雨水每日冲刷,路倒是并不泥泞,当满月升起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一片平缓的积雪树林里。天色已晚,侦察兵们就地找了一些枯树枝烧起一堆火停下来休息,小伙子们个个又冷又饿,如果在马尼岗蒙混过关,现在应该已经回到营地用热水洗脚了。多想无益,周选山想扯点别的话题让大伙忘了饥饿,于是说道:
    “你们知道军区有谁敢一个人闯藏南原始森林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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