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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夜前行 无声落幕》解雨臣短篇,南派三叔2022作品恢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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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2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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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发表于 2021-2-1 10:32:5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化不肥 于 2022-3-5 18:02 编辑

    《花夜前行 无声落幕》短篇01



    俄罗斯的冬天,解雨臣一点都不喜欢,伊萨基辅大教堂侧面办公区小门的门卫还没有来。他站在门外,漫天的大雪,俄罗斯人在这种天气,是不出门的。只有一个老人,似乎是撒盐的工人,正在远处的路灯下看着他。



    他穿着白色黑镶边的大毡帽和大棉风衣,站的笔直。



    夜马上就要深了,如果门卫不来开门,他会在回去的路上冻死吧。



    正想着,门终于开了,一个俄罗斯牧师探头出来,睡眼惺忪的看着他们。



    “中国人?”那个牧师用极其流利的中文问道。



    解雨臣点头,牧师说道:“你来早了。”说着他注意到了解雨臣身后的人,那是一个高个子,穿着厚重的纯黑色大衣,带着毛贴儿帽,还有墨镜。



    “你的邮件里,说的是一个人来。”



    “这个是自费的。”



    牧师看了高个子一眼,确认了一下:“你确定,我们只承担一个人的费用。”



    “您放心。”



    门这才打开,里面的暖气非常足,门开的瞬间,有暖气喷涌出来,这种温暖让解雨臣立即迈腿进去。



    后面的纯黑色大衣,并不着急,而是缓缓的走了进来。他似乎对于暖气有一丝抗拒。



    进去是一道走廊,墙壁上是完全繁复的俄罗斯东正教风格,到处是壁画装饰,色调偏灰黑并不饱和,灯光暗淡,有一种蕴藏邪恶力量的感觉。



    老建筑的浊气很淡,这里是一个大旅游景点,气息已经被人中和的差不多了。



    “他们的费用是承担我的,自费的是你,对吧。”脱大衣的时候,高个子和解雨臣确认。解雨臣拍了拍他,似乎在安抚他。



    两个人脱掉外衣之后,都轻便了很多。那牧师对他们道:“那东西就在教堂中厅的天花板上。”



    “其他人都离开了么?”



    “不,他们都准备围观。”



    走着,他们就看到走廊里出现了更多的牧师,都拿着手机。其中还夹杂着几个俄罗斯青年男女,似乎是牧师的朋友,来看热闹的。



    解雨臣叹气,转头看了一眼高个子,后者用嘴唇做嘴型:“毛子。不怕死,就这样吧。”



    解雨臣对那个中文牧师道:“可能会死人。拍照如果被感知到,会死的更快。”



    “人生就是这样起起落落,朋友。”中文牧师就朝他们笑。



    高个子显然很欣赏这句话,笑起来,勾肩拍拍了中文牧师的另一边肩膀。



    三个人继续往走廊的深处走,能看到走廊尽头是一扇玻璃门,后面应该就是这个教堂的主堂了,就是那种几十层挑高的巨大教堂空间。穹顶和墙壁全部都是叙事壁画。和极其昂贵的吊灯。下面是礼拜的地方。



    围观的人并没有紧跟,而是隔着大概三十多步,跟着他们。



    高个子就问道:“背景故事是什么?”



    “这个教堂的地板下面,有十七具十六世纪的石棺,是从其他二战时候被德国人毁掉的教堂废墟里搬到这儿的,里面葬着各种宗教人物,六十年前,有一个中国人,在这里的某具石棺里存了一具尸体。这具尸体现在出问题了。”



    “东正教教堂,为什么可以存中国人的尸体?”



    “是未经允许的,非法的存入。他们不知道尸体是怎么存进去的。因为极少人才知道石棺存放区域的入口。”



    “现在才发现?



    “朋友,这种教堂的石棺,一般是不会打开的,如果不是尸体出了问题,到宇宙的尽头你也不会发现里面多了东西。”中文牧师说道。“一直到昨天早上,发现了突变,我们才发现。”



    说着他们已经来到了玻璃门前,中文牧师用对讲机说了几句俄语,似乎是通知电机房的人,接着玻璃门后面的灯光全亮,教堂礼拜堂的照明是非常惊人的,一下子有明亮的白光从玻璃后面射了过来。这道门犹如瞬间犹如天堂的光门一般。



    以前这种照明强度,只有在重要宗教场合,才会开启,现在只是为了解雨臣他们几个人,就全部打开了。



    玻璃门推开,三个人走了进去,里面灯火通明,解雨臣抬头,一下就看到了中文牧师说的东西。



    那是一具干尸,漂浮在半空中,贴近在礼拜堂穹顶的位置,离地面非常高,就是这个距离,解雨臣也一眼就看出,这干尸穿着一身道士的道袍,道袍已经大体腐烂,但形状还算完整,最突出的是,干尸的头发的发髻,是典型的翻天印,这人肯定是一个真正的道士,但死了有几十年了。



    穹顶上全是繁复的教廷壁画,间隔全是金色的极其精美的隔断,和道士的气息,极其违和。



    “在东正教的教堂石棺里,藏了一个道士的尸体。是个人才。”高个子就笑了。“毛子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和我们有关的?”



    “那具石棺里,还藏了一份60年前的报纸,报纸用油浸过,上面有一则新闻,被毛笔圈了出来,是我们家当年处理同类事件的新闻,上面的联系方式还是能用的。六十年前的人,就是想这几天,这具尸体出现问题的时候,让这里的人联系到我们家。”说话的时候,他们路过了地面上的一个大洞,大理石地板似乎是坍塌了,露出了下面的空间。原来整个教堂被垫高了大概半人高的高度,下面有很大的建筑空间,是一个低矮的地下室,石棺就零星的分布在这个空间里。



    如今这个洞下,就有一只石棺材,棺材盖已经断裂翻在一边,天上漂浮的那具道士的尸体,应该就是从这个棺材里出来的。



    “怎么漂起来了?”



    “传说尸体尸解成仙之前,会变的比灰还轻。这是成仙失败了么?”



    “你平日里处理这种事情,不会找我一起,这件事情,很棘手么?”



    解雨臣点头,抬头看着尸体,尸体高的不可触及。他叹气:“非常棘手。”



    六十年前有一个人,远赴苏联,将一具中国道士的尸体,偷藏到了圣彼得堡的一个教堂的地下。这奇怪行为背后的逻辑,解雨臣其实是能够猜到的。



    “你要么在我上去之前,和我讲讲。”



    “如果按照玄学上说,这是有人在阻止它成仙,所以把它从中国的山里,搬到了这里。成仙是要有地气配合的,这里是外国,地气冻结,阴阳五合都和中国不一样,这具尸体在这里蜕了60年,这几天开始羽化,但环境不同,失败了。这是多大仇,要这样毁人的修行。



    “你信么?”



    解雨臣就笑:“还有一种常规可能性,就是这是有人在搞鬼。但不管是那种,都是我上去看了才知道,不是你。”



    事出有异,必有隐情。解雨臣倒是希望,这只是玄学上的问题。



    高个子表示合理。但他知道,解雨臣不会立即就上去,这是极其不明智的。他需要长时间的思考和观察,在这个时间里,他可以自己找点事情做。



    他看了一眼中文牧师,问道:“教堂里,有没有发生其他的奇怪的事情,特别不起眼的那种?”



    中文牧师想了想,看了看边上的那个地板缺口,欲言又止。高个子已经明白了,对解雨臣说:“您慢想。”说着从那个缺口跳了下去,蹲下进入了下面的夹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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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2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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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1-2-3 12:52:06 | 显示全部楼层
    教堂下面的空间,大概半人高,里面充斥着1800年左右的气味,高个子下去的时候,就意识到,教堂大礼堂的大理石地板非常的厚,上面的暖气并不能有效的传递下来,所以这个夹层非常的冷。



    支撑地板的石墩结构,犹如柱子一样立在这个空间里,地面是沙土覆盖的粗糙石板。



    大礼堂的灯光照下来,只照出了一个舞台灯光效果的区域,其他的地方,全部是完全漆黑的。暖气从缺口涌进来,能感觉到这里的温度正在逐渐上升。



    高个子看了一眼地板破口正下,破损的那只石棺,石棺的盖子应该是被里面的东西推到一边,砸到地上砸裂成两块。在石棺里,还有一具尸体,完全冻结萎缩的干尸,一脸的大胡子。毛发仍旧保持的很好。衣服已经全部氧化成黑色了。这应该就是棺材的主人,原来把尸体藏进去,就是直接把尸体压到原来棺材里的尸体的身上。这两具尸体在这个小石头盒子里,一起睡了六十年,不知道有没有产生感情。



    中文牧师在上面问他道:“我去给您拿个手电。“



    就听到解雨臣的声音:“不用。”



    高个子摘掉墨镜,爬入了黑暗中。



    中文牧师在上面能看到他,有点惊讶:“下面太黑了,非常危险。您能看的见么?“



    高个子没有回答,教堂上面实在是太亮了,他带着墨镜都觉得难受,这里让他舒服多了。当然他是能看见的,他的眼睛和普通人不同。



    在他的视野里,大礼堂下方的黑暗夹层,非常的清晰,而且他看的最清楚的,是空气中灰尘的流动。在他看来,越是黑暗的地方,这些灰尘就越如同星尘一样,反射着银灰色的光。



    你永远也不能知道,别人眼中的风景,如果你没有经历过,他经历过的恐惧。



    夹层里的其他石棺,就分布在四周,排列的非常整理。整个空间的黑暗深处,没有星尘流动,说明下面没有活物。但刚才中文牧师的眼神,就说明这下面有值得深究的东西。



    他往前爬了十几步,就看到了那个的东西,这里的灰尘实在太多了,他捂住嘴巴,就笑了起来。



    他看到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东西,这么多年,他经历过的事情,极其丰富,已经不太会有新鲜的事情,让他惊讶了,但是他在这里看到的东西,真是十分特殊。



    那是另外一口石棺,在石棺上面,爬满了蝉。



    蝉的翅膀在他的视觉中,非常明亮,石棺上的蝉数量非常多,而且都已经死了,毕竟这里实在太冷了。



    “昨天这里的底下,有很多虫子的奇怪叫声,后来就消失了。”中文牧师在上面说道。



    蝉鸣,昨天的时候,这里的蝉还活着,它们不知道是从哪里爬出来的,然后叫了一段时间,接着都冻死了。



    高个子爬过去,来到那口石棺的边上,就看到这棺身上,开裂有很多缝隙,形成了一些破口。口子附近的蝉最多,显然这些蝉,是从这口石棺里爬出来的。



    除了尸体,还藏了其他东西么?高个子心里说,他靠近石棺的缝隙,就看到忽然一下,四周的空气,往石棺里,猛的一缩,把灰尘都往里吸了一下。



    里面有东西在动,他皱起眉头,刚才并没有异动,是不是自己靠近石棺,惊扰了什么?刚想和上面通报,一下子,六七只蝉,从缝隙中爬了出来,立即就飞了起来。撞到边上的各种天花板,柱子,落到地上,然后就开始叫了起来。



    蝉鸣非常响亮,声音简直是炸开,吵的人头疼,但这只是开始,接着,从缝隙里开始不停的爬出蝉来。到处开始飞。



    一时间蝉鸣声响彻了整个夹层。高个子不得不退后几步,以免蝉冲进嘴里。



    地面上,解雨臣抬头寻着是否有可以不脚踩壁画而到达穹顶的攀爬路线,忽然听到了整个地板之下,响起了惊人的蝉鸣。



    犹如被惊醒一下,他就看到,漂浮在半空中的道士的羽尸,一下就动了,它本来是脸朝上的,现在慢慢的翻了起来,变成了脸朝下。



    他看到了羽尸的脸上,那脸上是极度的怨恨狰狞的表情,中文牧师发出了惊呼,不敢直视,之前躲在门口没有进来的牧师围观团,一下都推开了门,都举起手机开始拍。



    解雨臣叹气,但他不敢把眼镜移开半空中的尸体,同时他就听到地板下,黑眼镜的声音:“我要开另一口棺材了,这口棺材里全是蝉,应该是被人设计过,和尸体有关系,里面可能还有东西,你下来帮忙。”



    “你给我上来。”解雨臣的表情凝重起来,他看到那羽尸发白的眼睛,似乎看向了自己。“要开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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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2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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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1-2-5 08:50:27 | 显示全部楼层
    解雨臣刚说完,忽然边上的中文牧师一下就七窍流血,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直接就跪倒在地,然后倒地。



    解雨臣立即过去扶,扶到人的时候,他手搭在脉搏上,已经知道,这人死了。



    他冷汗下来了,显然这儿发生的事情,是一个超出想象的凶局。



    他转头立即向喝退所有围观的人,但转头的瞬间,就看到所有的人,都已经七窍流血,正在一个一个的倒在了地上,而且每个人死的都一点声息都没有了。



    就是这四五秒的功夫,除了他之外,礼堂地上的所有人,全部死亡。而他再转头看穹顶,那具道士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糟了,这是个大凶,他大喝了一声:“瞎子,不要上来了,你快走!”



    几乎是瞬间,整个大礼堂的灯全灭了,瞬间整个巨大的空间,被黑暗整个笼罩。



    他就感觉到背后有东西,他闻到一股腐尸的味道,知道那道士似乎趴到了他的背上。解雨臣不需要任何大脑参与思考,瞬间低腰整个人弹飞出去,冲出去六七米,他的腰力及其惊人,同时反手,双手抓出了两颗玻璃珠。直接朝自己刚才弹的地方弹去。



    因为上飞机的时候,不允许他带那种铁蛋子和任何武器,所以他在来这里的路上,在跳蚤市场买了一些玻璃弹珠,早知道如此,他应该托俄罗斯的朋友给他买两把ak。



    他看不到玻璃珠的落点,只听到玻璃珠子打在大理石地板上,炸的粉碎。应该什么都没有打到。



    解雨臣站起来,忽然就感觉一股晕眩,鼻子里已经开始流血,几乎是同时,他又感觉到那尸体来到了自己背后,他不知道尸体是怎么过来的。此时他已经到了地板上破口的边上。一种奇怪的感觉,从他的后背传向全身。



    他要死了。



    怨恨,整个空间中,全是怨恨的情绪。



    就在这个瞬间,他感觉到有一个人从身后的洞里站了起来,直接一把扯住了他身后的尸体,应该是抓住了那尸体的头发,整个儿扯离了自己的身体。



    接着,他听到了一声巨大的声音,似乎是什么石板砸到大理石地板的声音。



    那声音太大了,把所有的蝉鸣都吓的不出声了。



    大概了隔了三四秒,大礼堂的灯还是一盏一盏的复明起来,就看到黑眼镜活动着脖子带上墨镜背对着他,这家伙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洞口。有一块巨大的棺材石盖拍在地上,已经粉碎了,没看到道士的尸体,但从黑眼镜的目光注意点分析,解雨臣感觉刚才发生的事情,应该黑眼镜用石棺盖当门板,直接把那尸体拍在了下面。



    “闹鬼就闹鬼,关什么灯啊,那么体贴。”黑眼镜说道。



    “你解决问题它了?”



    “应该吧,否则它再站起来,也是一张纸一样,就像卡通片里那种人物。我会笑死的。”



    黑眼镜蹲下来,他能看到空气中,满是蝉的翅膀的小碎片,这里亮着灯,这些小碎片就像钻石一样发光。整个空间都是这样的钻石雨。



    “不是让你走么?”



    “来时的飞机票太贵了,怎么能让你出事呢?我还想过肥年呢。”黑眼镜忽然歪倒在地上。



    解雨臣觉得不妙,过去,就看到黑眼镜开始七窍流血。



    “你搞什么?”



    “这下面还有一个,这个靠你了。我是缺一门体质,我能扛着,下面的东西暂时弄不死我,但也不能太久。”



    解雨臣叹气,往外走几步,拿到一只还在拍摄的手机,打开手电,然后一个翻身,翻进边上的洞里。同时问道:“情报说一下。”



    “这是一对神仙眷侣,男的已经拍扁了,女的还在下面,应该是两个人一起阴阳双修,想一起成仙。但是都被送到俄罗斯来了,这是不想让他们一对得逞。而且女的那尸体被钉死在棺材里了,里面覆了三合土,养满了蝉,这女的羽化不了了。这是要让这个男的,看着自己的女人无法羽化,又无法化尸,永世不得相见。”



    解雨臣皱了皱眉,“这么狠,这是嫉妒啊。”



    “是啊,有故事啊。卑微的爱情。”



    “有多卑微。”



    “类似于回去的机票都买不起的那种卑微。”



    解雨臣举起手机,就看到夹层里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整个夹层里,到处是知了,知了们都已经死了,在知了的尸体上,开出了一种白色的多分叉的小花。好像桃花一样,非常茂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一具女尸就端坐在花的中心,背后靠着一具石棺。穿着白色的道服,非常干净和整洁。除了脸色惨白之外,一丝腐败的迹象都没有。



    “还是按照你的办法,直接拍扁么?”



    “这具得靠你的办法来处理。你看到的是什么?”



    “花,很多很多的花。”



    “那你真幸运,我看到的不是花,靠你了。你死了我也就死了。”



    黑眼镜躺倒的地方,他正好能看到他拍死的道士的缝隙,从缝隙中还能看到被压扁的脸的一部分。那浑浊的白色眼珠,正死死的看着黑眼镜。黑眼镜就笑了笑,对它道:“咱们两个就看热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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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1-2-6 09:37:47 | 显示全部楼层
    让解雨臣意外的是,整个空间并没有任何让人身心不适的味道。



    他用手指撑地,让身体保持像一只猫一样的姿态,缓缓朝那具女尸爬去。



    如果你在现场,你就能明白,解雨臣在这个低矮空间中的动作,极其灵活和游刃有余。他整个骨骼调整成了猫的状态,他一点都不觉得他会因为趴着而降低运动能力,反而你很清楚,他仍旧可以瞬间加速。



    本质上也是,解雨臣从来不会恐惧狭窄复杂的空间。



    女尸非常漂亮,皮肤似乎已经玉化了,能看到外面的皮肉有一丝半透明的冰种翡翠的效果,里面的血管,看上去就像是翡翠的石纹一样。



    用他的方法来处理,这是一个暗示,解雨臣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要谈谈么?”解雨臣坐到离女尸四米开外的地方。算是和它一起坐在了花丛中。他里面的衬衫是粉色的,坐在白花拥簇的白衣女尸对面,反而显得他才是构图的主角。

    女尸纹丝不动。手机手电照着它,它把光反射出去,四周反而显得有些明亮。



    “对于一对恋人来说,如果两者年纪相仿,生活的时候,都不至于多想谁先死后亡的事情,因为除非病痛,否则不会相差太久,除非他们相恋的时候,年纪已经相差太多。”解雨臣看着女尸:“知道了两个人无法相伴终身,有一个人注定会很早就离开,于是铤而走险,两个人想一起成仙羽化,以求永世之情。”



    女尸仍旧是纹丝不动,解雨臣继续说道:“当我刚才观察的时候,已经发现了不对,你的情郎,就是飘在天上那个,并不是羽化的仙尸,而是一具人造的皮囊。里面填了蝉翅,让你觉得,他体内有地仙的气息。”



    “你和他一起,想羽化成仙,但你并不知道,他根本不想和你永世在一起。我看你的年纪,入定成尸的时候,不过20多岁,你天真的觉得,一个老男人,会有和你一起入土永世相爱的魄力。但你被骗了,你死了之后,在为你永恒的爱情羽化,但他早就潇洒的过完了他这一生,再付轮回了。”解雨臣说道:“而且他害怕你成仙之后,报复他的后代,甚至把你送到了这里,让你不得超生。”



    解雨臣肉眼可见,那具女尸脸上,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裂痕。



    “你的人生,都白费了。你也知道,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你在日出之后,也很难再有意识,我不知道你对我朋友做了什么。请你放过他。我也许可以助你羽化。至少不要灰飞烟灭。”



    那女尸脸色的细纹更多了,解雨臣看到四周的白花开始全面凋谢。



    他忽然感觉到自己身上开始发痒,用手机照了一下,发现手上全是指甲抓的痕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产生的。



    解雨臣极其冷静,他再把手机照向前面的时候,忽然就看到,那女尸已经完全贴近,到了他的面门前。



    女尸的脸已经全部开裂,能看到里面全是蝉的幼虫的蜕皮。这不知道是什么邪术。



    解雨臣说道:“你再生气,我说的也是事实,陪你躺了六十年的,是一个假人。”



    忽然女尸的嘴猛的张开,以人类不可能的曲张比例,整张脸极度的狰狞。



    解雨臣闭眼:“男人这种东西,成仙了都会骗你。”



    说这个话的时候,解雨臣的整个身体已经绷紧,准备随时翻出去,在这里和这具女尸肉搏,说时候他有把握,在这个空间里占一些优势,但某些时候,他不喜欢干体力活。



    他再睁眼的时候,女尸已经不在了,解雨臣啧了一声,喊道:“瞎子!”



    那女尸是去确认外面的尸体,是不是自己的爱人了,那尸体爬出破口的瞬间,一边的黑瞎子早就埋伏好了,就等在洞的上面,轮起一把礼拜长椅,直接把女尸的头打掉了。



    女尸已经玉化,一下整个脑袋碎成了碎渣,里面的虫蜕撒了一地。黑眼镜上去,把所有的东西,全部踩烂。



    “你这张嘴太吓人了。”黑眼镜吐了一口血,对解雨臣道,后者提溜着无头的身体,爬上了破口。



    “为了感情成仙,本身就是伪命题。”解雨臣摸了一下黑眼镜的脉搏。



    “我算得救了么?”



    “这种东西,形碎了,能量也就散了。你应该没事了。”



    两个人都舒缓了一下关节,解雨臣还真是毫不紧张,搬开男道尸体上面的棺材盖。



    黑瞎子问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么?还是只是诓她的。”



    解雨臣看着被压扁的男尸,只是一具猪皮缝出来的皮囊而已。转头看了一眼无头的女尸,对黑瞎子说:“我是骗她的,他真的爱她。”



    黑瞎子心领神会,叹气:“卑微的爱情。”



    无头的女尸静静地躺在那儿,缓缓的失去了光泽。





    =====================================================



    Tip:俄罗斯事件的记录,真实的“原本”解雨臣并不愿意透露。现在记录的版本,是传言出来的信息拼凑,这件事情被称呼为圣彼得堡悬浮的尸体,事件中有二十四名俄罗斯本地人死亡。以上记录的是表面版本。故事并没有结束,接下来的发展,揭示了故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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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2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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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1-2-8 20:30:05 | 显示全部楼层
    05

    格奥尔吉·阿波洛诺维奇·加邦是圣彼得堡警察局有名的一只老鼠,因为曾经被监控拍到吓到了一个警官,而在油管上出名。



    解雨臣还挺想见见这只老鼠,虽然知道这大概率是象征性的吉祥物,从格奥尔吉·阿波洛诺维奇·加邦被拍到到现在已经有好几年了,圣彼得堡的冬天很恶劣,它可能已经死在了某个暖气槽里。



    教堂的死亡事件,肯定需要长时间的笔录,俄罗斯的公务系统效率很低,他已经做好了相当长留在俄罗斯的思想准备。如今他坐在审讯室里,和审讯官讲述一个真假参半的故事。



    好在现在监控系统发达。他和黑眼镜,应该不至于会被打入冤狱。



    这个故事最终流传到国内,是一个他们没有想象到的版本。人们总希望进入教堂之后,故事会发生的激烈华美一些,毕竟是在东正教的地界,也是在审美最繁复的教堂之一,但事实上,在教堂里发生的故事。非常的压抑和恐怖。



    如果他和黑瞎子任何一个人,单独进入这个建筑,肯定是走不出来的。



    他们两个人身上都有极重的毒素残留,黑瞎子最后把他背出来,就陷入深度昏迷,之后他用最后的力气,在雪地中爬行了一公里,找到了撒盐的老头,救了他们两个。



    这一条一公里在雪上的爬行痕迹,全是血迹。如果他爬的稍微慢一点,黑瞎子就会在冷风中冻死。用那个老头的笔录来说,他看到一个人朝他爬过来的时候,并不知道他身中剧毒,那个人爬的速度,真的太快了。



    这个故事最后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美感,是精确的计算,黑瞎子的体力,他的体力,豪赌的部分。都分毫不差。



    好在两个人都活了下来,黑瞎子听说已经醒过来,马上可以开始做笔录,而他已经电话了家族在俄罗斯的产业。开始积极的活动。争取早日了结这件事情。



    尸检结果,教堂里所有的俄罗斯人,都是中剧毒而死,毒物是一种蝉的蝉翅的粉末,他们出现中毒反应之后,立即用衣服遮住了口鼻,减缓了摄入。



    悬浮的道士尸体,其实是吊在穹顶上的,并没有凌空悬浮,体内养满了这种毒蝉,那时候,所有的蝉都孵化出来,爬满尸体身上,非常骇人,围观的俄罗斯神甫为了驱赶这些蝉,以求可以拍到尸体的全貌,打开了穹顶附近的暖风机,结果风一吹,尸体的脖子就断了,整个掉了下来。



    瞬间大礼堂满天飞满了惊蝉,当时黑眼镜就在夹层里调查,解雨臣捂住口鼻用玻璃珠打飞蝉,但是仍旧中毒,黑眼镜扛着棺材上来把尸体盖住,让剩下的蝉出不来。之后黑瞎子中毒,告诉他,夹层之后还有一具尸体。



    解雨臣下去,但是他见到尸体的时候,就知道这是有人故意设计。他处理掉夹层中的女尸,过程特别惊险,那外面蝉上的毒素,就失去毒性了。这似乎是一种毒蛊,因为怨念而生。



    但此时他的身体的受损已经极度严重,开始出现严重的视网膜幻觉。



    花团锦簇,到处都是鲜花,这是一种神奇的经历,黑瞎子背着他往外走的时候,墙壁上所有的壁画,大理石上,雪地中,到处都开出了绝美的鲜花。



    但他没有隐瞒背景故事,确实,这是一个被辜负的女人,吊在穹顶上的,是一具猪皮人俑。不是真的尸体。



    使用猪皮,是解雨臣最不能忍的,因为他——骗这个女人的男人,不仅让她在20多岁,去练几乎不可能成功的羽化,提早让她殉情死亡,而且还用猪皮做了一个自己,和她所谓同修。



    这是一种极度的轻视。



    这听上去是一个极其恶毒的骗局。



    但把女尸和猪皮,运到俄罗斯,藏到一个那么重要的教堂的秘密坟地里,又是需要巨大能量的。



    这到底是一个人所为,还是其实有两个人,一个加害了这个女人,一个利用了这个悲惨的女人,做了一个怨气极重的小风水煞。



    还有,为什么要在棺材里放那张报纸,让教堂联系到他。



    ###



    两天后,在医院,在三个警察的看守下,解雨臣去看望黑眼镜。



    后者递给他一份报纸。



    俄罗斯有一个高官,忽然死亡,疑似忽然重病,身体多处癌变衰竭。



    他是伊萨基辅大教堂的重要资助者之一,一直在最高等级的保护之下,食物和空气都没有问题,在之前身体非常健康。



    “伊萨基辅大教堂的老板之一,他是在教堂里长大的,10岁之前都在这里,后来离开了教堂开始发家,这算他的祖宅,他们整个家族,这两百年都有这个传统。有人在他的祖宅里,用那具女尸和猪皮做了一个风水破局,用的非常恶毒的手法。”



    “你是说,有人在60年前,就准备好在这个教堂里破局,拔他们家族的气脉。”



    “未必是60年前,你认定这个时间,只是因为那张报纸。”黑眼镜说:“这个局不会太早,这几年里才布下的,蝉孵化出来的时间是算好的。这是有中国的大风水师,在为俄罗斯的政斗提供服务。”



    “所以——”



    “所以,背后两边的能量很大,才有可能,那么轻易把尸体从国内运到这里来。利用这张报纸,把我们叫来,只是让我们来收摊子的,风水局做完了,人已经杀了,残局没有人收,会一直害人。他肯定不愿意再出面收拾,就让我们来处理。”



    “哦。”



    “而且不是冲你来的,是冲我来的。”黑瞎子说道。



    解雨臣沉默了,黑瞎子问:“你干嘛不问为什么?”



    解雨臣说道:“既然是如此,那费用就应该你自己承担了。”



    “我救了你一命。”



    “我才救了你一命。”



    “OK,行,不吵了,都听你的。你说冲谁来就冲谁来。”黑瞎子看到门口来了一个中国人,就知道解雨臣为什么不接话了,也配合的扯皮。



    来的人进来,和边上的警察握手,用俄语说了一通,出示了文件。然后对两个人笑着说:“你们自由了,大使馆有请,大使今晚准备了晚餐。”



    “面子挺大。”黑瞎子说。



    “不是我安排的。”解雨臣说。看着那个中国人,这一看就是一个军人出身。只是穿着西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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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2-9 08:50:44 | 显示全部楼层
    06

    接他们的是一辆德国车,军人坐在副驾上,他们两个人坐在后面。



    一般副驾座位,会被认为是比较容易受到后座伏击,视野上也有盲区,所以解雨臣一般不会选择,这个军人显然心态平和,这让他觉得有安全感。



    车行过基辅大教堂,解雨臣已经知道他们不是去中国大使馆,他知道大使馆的位置,不在这个方向。但他没有声张,继续透过车窗看马路上的夜景,这个地方在1924年的时候,还叫做列宁格勒,如今大雪中,车子驶过一座一座的桥,你才能想起来,这其实是个威尼斯一样的城市——由上百个岛屿和河滩组成。



    二战的时候,被德国人围困,这里冻死了六十多万人,3000多幢建筑被炸成瓦砾。如今城市重新屹立了起来,所有的名胜古迹都还原修复了,这个民族有着异样的固执。



    他们最终在一个别墅前停了下来,军人下车之后,看到安静的两个人,有点意外。



    “你们不惊讶,我并没有带你们去大使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而是用一种你到底想怎么样,请不要卖乖的眼神看着他。



    “我以为你们会像马特达蒙一样。发现我在骗你们,然后挟持我,逼问我。”



    黑眼镜拍拍他,“下次给你圆梦。”



    解雨臣就道,你带我们来这里,肯定是来见人的,别耽误时间。”



    军人忙点头。



    三个人行到别墅里,就看到一个俄罗斯老太太,正在大客厅的门口等他们,这个别墅的内部装饰就很像基辅大教堂,只是挑高不到两层楼。老太太特别热情,上来就握住解雨臣的手。



    “我是阿夫多季尤什卡,基辅大教堂的最大资助者,这一次用了一点手段,是希望尽快能见到您。请您一定要原谅我。”



    中文非常流利。她全身很素朴,但是胸口的胸针,能看的出来是古董,相当昂贵。



    解雨臣有一些惊讶,还是默默的点头,他看到车开向富人区的时候,已经想到了,有能量影响警察局,并且此时此刻会对他们感兴趣的,就是基辅教堂事件的受害者,也就是那个风水煞的目标——阿夫多季家族,圣彼得堡的地方地产寡头。但没有想到对方中文流利成这样。



    阿夫多季尤什卡看了一眼中国军人,“这个是我的中文生活助理,郑景银。他在中国当兵,退伍了两年到了我这里。俄语很好。”



    “东北的吧。”黑眼镜问他。



    郑景银忙点头,黑眼镜就笑:“听着爸妈对你期望挺高啊。”



    “别取笑。”



    “您家里刚刚有人去世,应该非常悲伤,去世的是您的——”解雨臣问。



    “是我儿子。现在我重新接管这个家族。”阿夫多季尤什卡表情波澜不惊:“您已经发现了端倪,那真是太好了。您应该知道,我为何急着见您。”阿夫多季尤什卡忽然握紧了解雨臣的手:“请你救救我们家。”



    解雨臣还没有完全理解阿夫多季尤什卡的用意,但这个老太太完全没有防备,边上也没有那种夸张的保镖,让他觉得安心。



    “请说。”



    “请跟我来。”阿夫多季尤什卡对郑景银点了一下头,后者把刚脱下的外衣给他们披上。



    一行人快速的跟着阿夫多季尤什卡来到了别墅电梯,下到了地下室里,地下室的暖气关了,窗户全部都打开,所有的灯都开着,肉眼可见全是豪车。空气极其冰冷。



    在地下室的中间,放着一张桌子,上面盖着塑料布。



    阿夫多季尤什卡过去,郑景银撕开塑料布,下面是一具中国年轻人的尸体。呈现蜷曲状态。已经冻硬了。



    解雨臣心中咯噔一声,他一下直觉,是阿夫多季已经已经通过黑帮,找到了做法的风水师,并且把他私刑处决了。



    虽然害人的风水师他也非常不喜欢,但私刑中国人,他更不喜欢。



    “这具尸体是在涅瓦河里发现的,就在教堂出事的第二天。我儿子死的当天下午,是被活活冻死的。”阿夫多季显然看解雨臣的脸色,立即解释:“不是我们动的手。我们虽然有一些黑历史,但早就不这么干了。但您猜的不多,我们也认为他和教堂的事有关系。”



    尸体的年纪只有十七八多岁,男孩子,还满脸青涩,在中国人的审美里,极其英俊,衣服已经都去掉了裸露全身,能看到这孩子身上纹着纹身,是一道符,整个符的形状,很像一只蝉。



    “这孩子叫齐秋,中国人,是先被冻死,然后抛入河里,他手臂的动作很奇怪,你们应该能看懂。”



    解雨臣当然能看懂,这个中国孩子的双手,正在道士结印,解雨臣对于结印不了解,但他意思道,这个孩子应该和道家有关。



    “我们看到这个蝉,就觉得和基辅教堂的事情有关,就先把尸体运来了,然后正好发现,您的助理先生也姓齐,我想,我儿子的忽然离奇死亡,基辅教堂的蝉和古尸,还有何种忽然出现的中国人尸体身上有东方的神秘符号,我们觉得是有某种联系的。而且,这不是我第一个儿子死亡了。”



    解雨臣惊了一下,看向阿夫多季尤什卡,后者的眼圈终于有些红了,“我一共有五个孩子,四个男孩,一个女孩,就在今年,已经有三个男孩,都忽然去世了。”



    “都在俄罗斯呢?”



    “不,他们每个人都在国外负责当地的地产,我还剩下一个小儿子,和一个小女儿。我的家已经马上就要消失了,解先生,我知道您非常富有,任何金钱都无法诱惑你,但这是一个母亲向你的求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谁在伤害我们,但请你救救我们。”



    解雨臣深吸了一口气,他没有想到事情会严重成这样,回头看了一眼黑眼镜,发现黑眼镜脱掉了自己的手套。拨开了尸体已经冻住的头发。



    他们能看到尸体的后脖子,有很多的注射孔。



    “这是什么?”



    “痛苦针,打在脑干附近,让人产生巨大的痛性痉挛,摧毁人的意志。”黑眼镜说道:“你还记得么,我说对方是冲我来的。”



    “你还是坚持这么想么?”



    “这孩子是九门齐家的人,用的是齐门八算的手法‘羽化池’反做,教堂的那个风水局,是他布的。有人绑架了他,用痛苦针逼迫他做局害人。局成了之后,对方弄晕了他,丢进了冰天雪地里冻死。”



    “你说这孩子,是个风水师?”



    “这行看天赋和家传的,和年龄无关。”



    解雨臣沉默了,黑眼镜继续说道:“这孩子是个好人,但是没有任何的斗争经验,他能做的,就是利用俄罗斯人不懂中文,骗他们放了那张报纸进去,希望风水局破了之后,有人能来收拾残局,避免伤害更多的人,同时,他要把这件事情,通过解家,传到我这里。”



    解雨臣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你到底是不是齐家的人,你从来不肯正面回答。”



    “我和齐家有很深的渊源,但我不是齐家的血亲,齐家命里永远单传,这孩子应该是齐家最后的血脉,齐家这一门,今天绝了。”



    黑眼镜摸到孩子结印的手,两个人都沉默了,边上的阿夫多季尤什卡没有插嘴,静静地看着他们。



    黑眼镜叹了口气:“听说八爷可是个很温柔的人,不应该受此报应。”他拍了拍孩子的尸体:“你传出的信息,我收到了,当年对你们齐家的承诺,我会做到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说着黑眼镜看着解雨臣:“你接不接这个单子,我肯定是要接的。”



    “报仇么?”



    “顺便吧。”



    解雨臣特别难得看到他如此的正常,忽然他意识到,这某种程度就是他的悲伤了。“你有线索么?”



    “这个结印,有一个意思,代表着东方,你们在东方有产业么?”



    “在东京。我的小儿子在那儿。”



    “下一个目标,就是你的小儿子。”黑眼镜说。“可以帮我买去东京的机票么。”



    “两张吧。”解雨臣说道:“而且,我要和您谈一下条件。”



    “不用,我们有一架飞机。马上可以起飞,我和你们一块去。一切都在飞机上谈。”



    黑眼镜看了一眼解雨臣,就笑,似乎是在说,这味道挺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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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1-2-9 16:23:37 | 显示全部楼层
    07

    湾流在云层中,航道很高,飞机飞的十分平稳。



    夕阳在舷窗外,能照进机舱的餐位,解雨臣在一台手提电脑上,不停的看监控录像。



    这是在一个餐厅后巷的雪地里,疑似有人将齐秋冻僵的尸体,抬上车的镜头,因为摄像头没有办法拍到拐角后,所以,其实只能看到非常模糊的,有人在镜头的远处,从雪地里搬出来一个人形的东西。然后人就被墙壁挡住了。



    圣彼得堡的天眼系统有些摄像头年代非常久远,所以这一段的画质非常差。唯一可以辨别这是一个男人。



    这几乎没有什么用。不过老太太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动用那么多人力物力,在全市的摄像头资料里,找出这20多秒来,也是非常强大的行动力。



    “我们有资助了六七个劳动学校,培养社会底层人士的就业能力,这一次我请了学生们帮忙。”老太太坐回来,“你可以说出你的条件了。解先生。”



    “和我同行的那位,需要相当的活动资金和报酬,报价我已经让北京发到你们公司了,我并不需要,但我听说你们资助了一个德国科隆的眼科研究所,我要入股你们的这个眼科项目。占董事席位,每月例会的资料要抄送我。如果你们退股,我要一份善意备忘录保证我的优先收购权。”



    “这是个公益项目,是针对眼科少数病研究的。预计收益很低。解先生需要利益的话,我们可以提供更好的方案。我们极有诚意,不想亏待救命恩人。”



    “我看过那份商业计划书,我有我自己的收益考量。”



    “我们会免费转让股份,所有转让税和收费,我们来承担。”



    解雨臣笑了笑,一个母亲对于子女的爱,就是如此,不计代价。他也不敢再要更多,他不想利用这种感情获利,即使他知道利益极大。



    “还有一个小忙,需要您帮忙,本来我应该亲自去做的,但我现在应该短时间没有回国内了。”



    “请说,我们马上会办。”



    “基辅教堂里的风水局,用了一具尸体,我本来以为尸体是60年前就搬进去的,后来发现不是,这是被那张报纸误导了,但即使如此,齐秋被绑架和折磨,应该时间也非常长,因为这个羽化池的风水煞,需要一种特殊的尸体,就是被人中途打断,无法成仙僵化的尸解仙,这种尸体不是随时就能找到的,我查了齐秋到达俄罗斯是在四年前,然后是在三年前开始频繁回国,应该是被人监视着,回国去寻找这种尸解仙,整个过程最起码找了两年多——两年多之后他就没有再入境中国,同时他也要准确的收集那种蝉的幼虫,以保证在今年,这些蝉能孵化出来。所以这个风水煞应该是在几个月前才刚刚设置好的,之后静默的,等蝉出来,风水煞凶性激发害人。”



    “我完全无法理解,这种邪术的方式。”老太太看着解雨臣,目光中有一种很难理解的情绪:“他们还会用这种的方式,继续伤害我的家庭么?”



    “风水不是邪术。它是客观存在在中国人文化中,和地理知识中的,任何客观存在的东西,都会被人利用成为好与坏的效果。你不用太担心,既然我们管了,事情不会继续恶化。”解雨臣说道:“这具尸体,和其它的尸解仙不一样,她是被人欺骗的,我的人最快的速度查了一下,骗她的那个男人,今年大概82岁,儿孙满堂,也已经忏悔,成了一个真正的慈祥的老人,他也早就努力去淡忘,他用一知半解的知识,骗女孩子尸解殉情的事情。说实话,现在惩罚他,已经有一些晚了,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弄到那具玉化的女尸,在今年农历四月十二的子时,将尸体放到那个老人的床上,不要吵醒他,他前列腺不好,起夜的时候会自己看到。”



    老太太看着解雨臣,“看样子卑劣的骗子遇到了恶魔。”



    解雨臣没有做评论,递过去一张纸条,这是他查到的,那个老人的地址。



    老太太离开座位去办事,黑瞎子头发湿湿的走了过来,坐到他面前,解雨臣发现他剪短了头发。还换了一副圆框的墨镜。



    “为什么去理发。”



    “这飞机上有理发的地方,你不试试。”



    “不了,我觉得并没有改善多少。”解雨臣喝了一口咖啡,“还有三个小时,你和齐家亲近,你需要给我做一下简报,我们需要交换一下信息。”



    “齐家奇门八算,奇门和八算是分开的两种数术,非常小众,知道人全中国没几个,所以齐秋被盯上,一定是有非常懂行的人,在背后谋划。”黑瞎子看了看窗外,开了一罐啤酒。



    “如果非常懂行,那么就自己懂风水,为什么还要利用齐秋。”



    黑瞎子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解雨臣,就笑:“二爷为什么要亲自教你,你知道么?”



    “你说。”解雨臣叹气。



    “二爷教你,是为了在你这里,掐断一种知识,关于风水,多少我们都学过一些,但是不是只够寻龙点穴,预判一下山气之下,墓的大小。但传说中,风水能做的事情更多,为甚么你其实内心是不太相信的。”



    “你是说,上一代并不想我们过多的知道风水的知识。”



    “其实我们认识的人,所了解的风水,都是缺了一条龙的,所以,葬在这条龙身上的墓,都相对安全,除非是被事故偶然坍塌出来,否则,我们的知识,是不可能找到的。”



    “哦,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知识,是当年的风水祖师爷们教的,他们把天下的各种龙脉,能教的都教了,但是他们留了一条龙,用来给他们自己用。这条龙脉,在所有的风水知识里,都被删掉了,所以我们看不到,找不到。中国最厉害的风水师,都葬在这条龙脉上。”



    “这听上去像个象坟。”



    “对,这条龙脉上,全是好东西,现在中国知道这条隐龙脉的,只有八个人,是仅剩的,真正的风水大家了。据说他们能做到的事情,和我们想象的不一样。但风水流派非常不一样,激发风水凶性,对于风水师有非常大的反噬,这种事情,又需要风水师有极强的天赋。所以,齐秋被选中了。背后设计的,应该是那八个人中的其中一个。”



    “你为什么会知道。”



    “活的久就剩这点好处了。”黑瞎子就又笑了起来。



    解雨臣听过这种说法,他想了想:“如果他们只杀了三个人,就杀了齐秋,那剩下的两个人,还要重新再想办法么,齐秋这样的人没有那么容易找的,所以我觉得不对。真实的情况,很可能,齐秋所有的局,都应该已经设好了,都在倒计时当中了才对,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



    黑瞎子喝了一口啤酒,看了看窗外:“对了,有风水大家的话,你说,他们会不会算到,我们要去。”



    解雨臣看着窗外,夕阳快已经落下去了,能看到飞机下方云层在反射飞机的翅灯。飞机翅膀的影子显得很奇怪。



    他看着,忽然他觉得,飞机的翅膀的影子,不是正常的奇怪,似乎翅膀的下面,趴着一个人。





    =====



    按约定,明天就要开始更贺岁了,但花夜我没能按时更完,我尽量能再更到东京篇落地的时候停止。但中途可能会有断更的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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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10-12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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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1 14:24:14 | 显示全部楼层
    08

    但凡是个正常人,就知道飞机翅膀下如果趴着一个人,那也应该是一个死人,高空缺氧加上极度寒冷,会直接死亡。

    而且看影子轮廓,这个人应该就是在机翼的下方,并不是在起落架仓里,那基本上已经冻成冰块了。

    解雨臣认为是自己的错觉,他到了飞机的另一边,就发现不太对,另一边,没有这个影子。

    黑瞎子此时也发现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黑瞎子说:“有人非法偷渡?”

    解雨臣摇头,这种商务私人飞机,翅膀下有个人,起飞的时候就会立即发觉,也不会飞的那么稳。又不是a380,一边重量多个100斤问题不大。

    此时也不能爬出去,解雨臣问了老太太,有没有机外的摄像机,结果还真的有,商务机就是贴心。就让机长切镜头到机上的视频会议隔断——其实就是一个很大的电视机——他们就发现,那影子不是一个人,而一团霜。

    飞机在翅膀下的那个位置,结霜很严重,并且突出来一块,这块冰,竟然是人形的。

    “这是怎么回事?”老太太就有些害怕:“巧合么?”

    事出有异必有妖,解雨臣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知道,这一定是有问题的。因为这太像一个人了。

    玄学是分很多阶层的,他们以往对付的,都是民俗学的部分,真正的玄学,会有很多无法解释的现象发生。

    这种现象甚至没有任何的背后逻辑和理论,完全是古人的经验主义,比如说降头,但是听说它在现在仍旧是实用的。只是难以遇到而已。

    反应到现实,仅仅就是你生活中,一个小小的地方,发生了一些奇怪诡异的事情。

    “如果这个区域的霜再结下去会怎么样?”解雨臣问郑景银,后者呼叫机长,然后回答:“我们会失去平衡,慢慢的失去对于升力的仪表判断,从而在机动的时候给出错误的推力,造成坠机。但只要往下降一些,就能除霜了。”但他也很奇怪,他们严格执行了空中的除冰程序。怎么会结霜的。

    “也许,东京方面有人已经知道我们要去了。”解雨臣开玩笑说道,“要在空中解决我们。”

    “通过什么?通过诅咒么?”老太太问。

    “不知道。”

    机长经验很丰富,开始和塔台联系,降低自己的飞行高度,并且开始专门的除冰工作。然而,四十分钟之后,这块冰并没有消失,反而面积更大了。

    它的形状也开始从一个人的形状,变成了一个类似于恶鬼的样子。摄像头的角度不好,不能看到全貌,但能明显知道那是一个宗教形象。

    于此同时,飞机开始出现了时不时的震颤。机场提醒所有人做好并且系上安全带。

    又过了一会儿,机长显然放弃了努力,机内通讯给老太太,意思是,要联系最近的机场,降落除霜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这块东西就是不融化。

    解雨臣在这个时候,心中涌起了巨大的不安。

    他觉得这一次中途降落,有可能会出事,这不是平白无故的,而是如果是他在设计这样的计谋,那么计谋发动的时间,一定会是在飞机备降的下降中。事实上,所有的空难,大都发生在起飞和降落的时候。

    飞机在飞行中,还是相对稳定的,但起飞和降落的时候,机动操作非常多,不利因素的凶性容易被激化。

    他犹豫了一下,觉得有可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但还是小心一点吧。

    于是,解雨臣让机长给他40分钟时间,他用机载卫星电话打了一个十分钟的电话会议,然后他就坐在椅子上,继续的喝咖啡。

    结果在备降之前,这块人形的霜,果然就慢慢的消失了,于是也就不用备降了。黑瞎子看着机上的卡通片,头也不抬的问他:“你做了什么?”

    “我在东京几个大社交媒体上,登了广告,说如果有人在做法想办法让飞机坠机的话,一定要注意,做法有可能要成功了,如果飞机坠机,施法人会收到严重的反噬。”

    “您这很扯啊。巨大的封建迷信。”

    “术数用来杀人,往往要利用有天赋但是不知道利害的年轻人。这些人大部分时候都是被骗了,以为只是闹着玩,但他们做的事情,也许真的在产生效果。”

    “你相信么?”

    解雨臣看着翅膀,无法亲眼看到的东西,他真的不是那么相信,也许只是温度忽然高了,霜退掉了,也许是他的提醒在让东京的某个人看到了,他意识到自己被利用了,于是收手。谁知道呢,但是和这种事情对抗,其实应该什么都做到最满才行。

    但他已经在刚才的会议里,让人全面调查机组所有成员和他们起飞机场地面维护人员,所有人的账户了。俄罗斯方面他并没有那么深的关系,也拜托了老太太家族里的人。

    机长能听到他们的说话,所以,到底是他的哪一段威胁起了作用,他也不知道。

    大部分时候,也许仅仅是地面维护人员把除冰装置的电线剪断了,或者是机长压根就没有除冰。也够飞机掉下来了。

    “普通人和这种虚无缥缈的力量对抗,早就精神崩溃了,你是不是过于不害怕了。”

    解雨臣忽然愣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当家的那天晚上。

    那天下着大雨,但家里到处是血腥味。虽然他一点血都没有发现。

    门外有一个卖糖油饼的摊子,那一天的那一刻,早饭摊位已经摆出来了么?那是几点?

    “你活了那么久,看到过的人的样本,肯定比我多,你应该知道,人的种类是非常贫瘠的。所以人的行为,也不难预测,大部分都在自己编织的茧里生活,茧即保护着自己,也在让自己窒息。”解雨臣说道。

    黑瞎子继续看着动画。

    “所以只要是人做的事情,你都不害怕。”

    “害怕有用的话,我真想尽情的害怕。”解雨臣说着叹气,黑瞎子抬头,解雨臣就说:“一定要讨论这些么,你在别人面前都挺有趣的,在我面前真是无趣。”

    黑瞎子就笑:“那是看人下菜碟。”

    飞机明显开始下降,也许东京要到了,黑瞎子的动画放完了,他坐直了把啤酒喝完:“落地是晚上么?”

    “对,现在天已经黑了。”

    “那就好。”

    落地之后,也许马上就有很多事情会发生,当然是夜晚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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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21 14:24:51 | 显示全部楼层
    09

    空气非常清冷,从飞机上下来,轿车带着三个人穿过闹市,往河口湖方向驶去。



    晚上的街道非常多的灯光,解雨臣和瞎子两个人都不说话,看着外面。



    车行到一个拐口,有一个中年的俄罗斯人在拐口等待,车窗摇下来,俄罗斯人递进来四五条白色的香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



    车窗摇上,车继续往前开,俄罗斯在后视镜里目送他们离开。



    “不知道二位烟瘾那么大,我们只能临时准备这么点。”郑景银说道。



    黑眼镜拆掉其中一条,丢给解雨臣,自己拿了两包。



    郑景银继续说道:“这个车有新风系统,可以抽烟。”



    “误会,这是拿来用的。”黑眼镜撕开自己的一包,抽出一根来,仔细看了看。



    一起送进来的带子里有打火机,都是防风的。他也测试了一下。



    两个人都把香烟装进自己口袋里。



    郑景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也不好多问。



    “施法的人并不知道自己施法的严重性,所以才会在看到我们警告的时候停止施法。”解雨臣说道:“他应该会质问骗他的人,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一旦质问了就会被灭口,所以要去查一下东京今天以后发生的凶杀案。”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是在东京?也许是在某个海岛上。”黑眼睛问。



    “以后和你说。”解雨臣闭目养神。



    黑眼镜没有追问,郑景银就问道:“在别馆我们安排了客房,今晚休息的时候,两位有没有特殊的宗教习惯或者夜宵,我们会准备好。”



    黑眼镜没有回答郑景银,郑景银以为他们发呆没听见,又问了一次。解雨臣回答:“对方不会等太久的,今晚什么都不用准备,因为谁也睡不了。还有,你们少爷家里,最近有没有发生奇怪的事情,有的话,你可以和我们说说。”



    郑景银看了看司机,司机摇头,表示没有任何的不正常。



    “如果没有,就是发生在了你们平时无法看到的地方。”解雨臣说道:“没关系,说一下你们少爷的过往,越详细越好。”



    “啊。”郑景银卡住了,似乎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这个人难以描述的难以说出形容的第一句话。



    “说实话,我觉的不知道对你们来说可能会比较舒服一点。”







    ====



    恢复一下感觉,写个几百字,准备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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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2 09:07:07 | 显示全部楼层
    《花夜前行 无声落幕》短篇 10

    小尤什卡因为喜欢东方图样而向往东京,他有着比较严重的精神疾病,平日里除了自己的贴身医生,很少见人,他的工作是购买日本的老旧建筑,并且在一个地区将其聚集。



    在国内也有很多人干这种事情,拆卸老建筑的榫卯构建,绘制图纸放进仓库里,遇到合适的机会可以重新拿出来重新盖成房子,因为很多珍贵木料都在老建筑的构建当中,在这个过程里很多金丝楠木的构建就可以用现在的新木料修旧如旧换掉,那多出来的老金丝楠很多时候比整个房子都贵。



    但在日本这样的工作其实赚不到什么钱,因为日本这样的老房子太多了,无法居奇囤货。



    小尤什卡还有一个爱好就是生病,他会购买各种细菌,让自己患病,去体验患病时候的感觉,据说可以据此通灵。据说他感染过世界上大部分的微生物类的疾病,并且记录了厚厚的笔记。



    因为他不常见人,其实并不知道这些传言是不是真的,他的母亲坚信这只是孩子不喜欢见人寻找的借口。



    这些消息都写在日本当地的小报上,原因是小尤什卡居住的房子,常年聚集着当地所有的苍蝇。



    可能由此引申出了瘟神的感觉。



    总之小尤什卡并不会出来会见他们两个人,他不喜欢见人,他的宅邸非常大会佣人服务他们,同时郑景银表示小尤什卡并不害怕死亡,所以还是老太太说服了他打开大门接受这次调查。



    “这也没什么不能知道的。”黑眼镜说道。“人活在世界上,总有一定的几率坏掉。”



    郑景银说道:“但确实,那个宅子里的人经常生病,都是些奇怪的病。所以有一些区域佣人也相信小尤什卡不想别人靠近。所以在那些关键路口涂抹了细菌,来恐吓仆人不要有好奇心。”



    “嗯。听上去有点像蓝胡子的故事。”解雨臣笑了笑,“还挺浪漫的。”



    郑景银看着这两个人,觉得自己可能没有把细节说清楚,对于进入那间房子,他自己心里是打鼓的,其实老太太也只能用视频设备和小儿子沟通,这个人到底在那个大房子里搞什么,谁也不知道。



    车行到河口湖边上的大宅子面前,门口是一个普通的日式住宅的大门,但能感觉到后面建筑群的规模,这里有点像一个巨大的古代寺院。



    黑眼镜和解雨臣下车,站在门口,看着后面巨大的阴影,亮灯的地方不多,黑眼镜把行李拍了拍:“你看好他们,不要让他们乱动我的行李,如果有可能的话,看看他们能不能提供主食类的夜宵,等一下我回来可能会饿。”



    说着也没有脱鞋,直接绕过在门口迎接的佣人,往建筑里走去,郑景银很惊讶,佣人似乎想要阻止,但被郑景银喝退了,他知道这些人做事都是有原因的,自己不懂,就不要多问了。



    在门口愣了一会儿,解雨臣看了看郑景银:“带我去客房那儿吧。”



    “您不和黑爷一起么?”



    “现在是晚上了,是他的班。”解雨臣说道:“对了,有主食么?”



    “他一个人没事么?”



    “有事他会喊救命的。”解雨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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