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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uf1234

[转帖] 因一具女尸,爷爷带我走遍大江南北 【连载】作者:叶天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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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2 18:53:00 | 显示全部楼层
《南北记事》之《轮回一》
  
  出了阳台,葛浩天和我下了楼。来到三楼,葛浩天对我道:“你先回去,今晚不要出来。”我感觉今晚有事发生,虽然想瞧个究竟,还是老实回到房中。葛浩天进房后,在衣柜翻出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有二扎钱,用封条包好。旁边有一张黑白身份证,照片上是个女子,容貌秀丽,气质高雅。葛浩天看了一眼,随手包了起来。然后躺在床上,等待天黑。
  
  夜晚八点左右,楼外丛里传来不知名虫儿的叫声,葛浩天一跃而起,来到外面,不见月亮,景色朦胧若现。葛浩天爬上五楼,敲了敲“暮”字门,连荣音把门打开,回头看了一眼,龚智仍躺在床上,惋惜一番,随葛浩天来到走道,葛浩天道:“他安静的死去,还可以多活一段时间。他清醒过来,很快就会死去。你也可乘着这个时间段,嫁给他。你选择哪样?”
  
  连荣音神情黯然,道:“嫁给他吧。”葛浩天侧眼一看,连荣音容貌绝美,被夜幕染上一层凄迷。葛浩天点下头,回到屋里,提着吊灯,来到后院。闪亮的灯光下,铁笼里稻草凌乱,上面躺着一个人影。葛浩天走过去,把吊灯挂在铁笼上,道:“有人来了。”苏进本在睡觉,听见呼喊,醒了过来,野兽般的眼神,在杂草中闪烁,凶狠的目光,死死盯着葛浩天。
  
  葛浩天淡笑道:“你还是这么恨我。她的东西,我现在还给你。”说完后,从身上拿出包裹,翻出一扎钱,解开封条,捏着钱币。随后手机渐渐放松,崭新的钱币,一张张掉在地上,葛浩天低声道:“这是二万块,你杀了她。”接着另一扎钱也被葛浩天散开,飘落在地上。苏进望着满头飞舞的钱币,凶狠的目光渐渐褪去,呈现出回忆。双手不知不觉抓住铁笼,目不转睛,注视着葛浩天的举动。
  
  葛浩天持着女子身份证,伸到他眼前,道:“后来你爱上了她,陪她渡过了一个礼拜。”苏进看到她的相片,眼珠一动不动,脑海浮现出当年一幕。天黑时分,苏进把她劫持回出租房,用绳子绑了起来。她虽然惊慌,但很冷静,同他讲道理,答应不告他,给他安排工作。苏进把她捆起来,嘴封得严严实实。带着背包,回到屋里,埋了起来。当天夜晚,鬼使神差般的,又回到出租房。她说答应嫁给他,一起创业,组建个家庭。苏进很高兴,去菜市场买了不少菜,做了一餐美味。
  
  放开她后,她笑的很温馨,像他妻子一般。苏进放松了警惕,终于,苏进发现她躲在角落,偷偷打电话报警。苏进被欺骗了,对她拳脚相见,又绑了起来。她再也不笑了,讽刺他是没人要的疯子,永远得不到女人的心。苏进干笑二声,把她勒死,抱着她冰寒的尸体,渐渐静了下来....
  
   “噗。”眼前火光一闪,苏进回过神来。只见葛浩天拿着把火机,正要点燃相片,苏进狂吼连连,眼珠骇然,抓着铁笼,拼命摇晃,发出哐当的响声。葛浩天见他臂力大,钢筋似乎被扯裂,于是猛的一脚,把他踹进去,道:“也罢,不绝你心神!”说完熄灭打火机,退开一步,道:“此生此世,你永远也得不到她!”有指轻轻一弹,相片漂浮一圈,落在地上。葛浩天看了苏进一眼,大步离去。
  
  吊灯下,苏进趋向疯狂,右臂伸出铁笼,在地上摸索,地上的相片,近在眼前,远在天边,就差那么一点点,永远也摸不到她。苏进又把脚伸出去,依旧触碰不到。狂扯铁笼后,苏进颓然倒地,仰天狂吼,似哭似笑。骇然的叫声,划破夜空,传到五楼。连荣音正坐在床边,替龚智擦着额头冷汗,突然听到吼声,龚智嘴巴蠕动二下,声音微弱:“苏进,苏进。”
  
  连荣音又是惊喜,又是担忧,轻唤道:“你醒了?”随着楼下吼声越来越大,龚智突然坐了起来,环顾一周,不知所在,见到连荣音后,才虚弱道:“荣音。”连荣音大喜过望,眼泪流了下来,不住点头。龚智挣扎爬起来,咳嗽二声,道:“苏进,我要去找他。”连荣音知道拦不住他,扶他下床,随他一起出去。龚智脸色惨白,脚步不稳,拦住了她:“你别去,我去。”
  
  连荣音默然的放开他,龚智拿了根木杖,摇摇晃晃的,从楼梯口下去。连荣音站在后面,止步不前,看着他远去。“吱”,一旁的房门突然打开,二个脑袋伸出门外,朝她望来。连荣音一愣,史家兄弟一前一后,蹦蹦跳跳的下了楼,跟在龚智后面。连荣音伤心的扭过头,回到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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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2 18:54:14 | 显示全部楼层
  龚智走了几步,听到沙沙的响声,回头一看,二个人影“唰”的止住了,四只眼睛耸立在夜中。龚智拄着木杖,警惕道:“你们干嘛老跟着我?”二兄弟一眼不发,“蹭蹭蹭”,木然般的下了楼梯。龚智屹立良久,待他们走远后,才下了楼,来到后院。吊灯下,苏老头玩着身躯,小心的拾起地上的钱币,最后一张拾起后,关切的眼神,望着苏进。苏进却一动不动,盯着地上。那张照片仍躺在地上,沉寂在那儿。
  
  苏老头把钱递给苏进,苏进木然的接过,张大嘴巴,吱呀二声,指着地上。苏老头拾起照片,犹豫一会,准备把照片递给他。一阵风吹过,照片脱手而飞,飘往别处,消失在草丛中。苏进大吼一声,一跃而起,冲往铁笼另一头,望着照片远去的踪迹,嚎叫不断。苏老头面容萧条,屹立在铁笼钱,良久说不出话来。哀嚎声,荡漾无垠。
  
  龚智见了这一幕,小心来到苏老头后面,虚弱道:“这交给我吧,我有办法。”苏老头回头一看,二个月不见,龚智瘦了一圈,点头道:“那你当心点。”交代二句,苏老头拖着阑珊的步,回到屋里。龚智见四周无人,不自觉靠近铁笼,盯着里面钱币,眼中泛出贪婪的光芒。没多会,苏进停住嚎叫,在里面喘息,龚智开口了:“我们做比交易,我替你找到她,你把那些给我。”说完后,指着笼里的一堆钱。苏进缓缓扭过头,邋遢的长发下,摄取的眼神,直盯着他。
  
  龚智继续道:“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再等了一会,苏进仍没吭声。龚智离开这儿,打着手电筒,在杂草里寻找,微亮的灯火乱晃,偶尔刺破夜空,也没发现照片的踪影。夜幕下,龚智虚弱的身子,拄着木杖,在草丛里拨动。风越刮越大,阴云闭月,“哐当”一声,铁笼那边传来脆响,吊灯落在地上,灯火熄灭。
  
   不知找了多久,远处的草丛,突然钻出一个人影,背着什么东西,跑到龚智面前。龚智骇得退了几步,用手电筒照去,只见史佳双目凄迷,背着一个人,竟然是史枕。史枕脸色苍白,低垂着脑袋,毫无生机。龚智心跳加剧,警惕道:“他怎么了?”
  
  几滴眼泪从流了出来,史佳面无表情:“他死了。”随后惊恐的眼神,回头张望一番,扭头对龚智道:“我很伤心,得回去了。”随后,背着史枕尸体,往水封楼跑去,跑了几步,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龚智一眼,匆匆消失在路边。龚智头冒冷汗,持着手电筒,往那边照去,不由悚然一惊。只见史枕裤子后,插着一张照片,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龚智嘴角绽放笑容,拄着木杖,跟了过去,路过铁笼时,龚智对铁笼道:“你等着,我快来了。”言毕,也进了水封楼。
  
   “哗啦啦”,天空下起大雨。一记雷光闪过,四周一片通亮,铁笼前,破碎的吊灯,被雨水冲刷。笼子里,空无一人,钢筋被人扒开,露出一个窟窿。地上凌乱的脚步,通往草丛。苏进浑身滴着雨水,长发贴在脸颊上,疯狂的扯着杂草,追寻照片的影子,田野里,充斥着他的狂吼声,整整一夜。黎明时分,天渐渐亮了,嚎叫声,逐渐远去。杂草里,一张照片,静静躺在水中,里面的女人,貌美如花,逐渐沉了下去。
  
   第二天清晨,一切那么平静。我随着魏庭,宁枝去学校,途经后院,铁笼里关着一个人。穿着破衣,戴着帽子,不见容颜,垂头不动。宁枝见我不住张望,道:“遇到危险的人,别靠近他,懂吗?”我点下头,却不自觉多看了他二眼,随着他们去了学校。
  
  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葛浩天持着雨伞,来到铁笼前。笼里的人,仍低头坐在那里,一旁是硕大的窟窿。葛浩天走过去,拿出铁锤,猛的敲了几下,把窟窿填好。斜视了他一眼,准备离去,回头一看,一双眼睛躲在走道里, 朝这边望来。于是走过去,原来是龚智,葛浩天道:“你明天就结婚,不陪荣音,来这干嘛。”
  
  龚智虚笑二声,道:“下雨了,出来散散心。”葛浩天没搭理他,回到楼上。龚智趁他走了,连忙来到铁笼钱,轻轻叫唤:“昨晚的事,你答应没?”连喊几声,笼内的人,依旧低头不语。龚智打量着笼内,都是杂草,不见钱币影子,于是继续道:“她的照片,被史枕拾到了。不过,史枕死了。明天我结婚,趁人不注意,把照片偷回来,用作交易,怎么样。”说了半天,笼内人无动于衷,龚智不甘心道:“咯,你答应了,答应了。”随即点头自语道:“对,你答应了,对...”脸色掩饰不住的喜悦,离开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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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2 18:54:32 | 显示全部楼层
  《南北记事》之《婚葬》
  
  葛浩天脚步沉重,回到房里,翻出木板。上面刻着唐木岑雕像,迥然洒脱。葛浩天吹了口气,把木板扔在一旁,拿出铁钻,轮着铁锤,在墙上凿了起来,嘴里骂个不停。石屑“沙沙”落下,日出日落,一天过去了。葛浩天摸着墙壁,一个方形的浅坑,出现在墙壁上,葛浩天比划二下,点了点头,把唐木岑雕像塞了进去,用铁锤敲牢。
  
  没多久,门“吱”的一声,被推开。强烈的阳光照射进来,刺得葛浩天睁不开眼。陈初二挽着发髻,站在门口,轻言道:“葛大哥,该出去了。”葛浩天先是一愣,接着狂喜道:“初妹子,你总算出来了。”陈初二淡语轻唇:“连姐姐结婚,出来看看。”见地上石灰一片,于是走了过来,往墙上望去。只见唐木岑雕像镶在墙内,笑脸如花。陈初二脸色一黯,扭头不看,葛浩天连忙道:“怎么样,大哥手艺不错吧,来,我把他遮住。”说完找了块布条,蹑手蹑脚,盖住了雕像。
  
  此时楼下响起鞭炮声,陈初二转喜道:“快些出去吧,别错过了吉时。”葛浩天连忙和她来到外面,楼下欢腾一片,又摆了二桌酒席。明伯牵着一串鞭炮,霹雳啪啦,炸个不停。我掩不住笑容,看着明伯活蹦乱跳。宁枝穿着性感,和威宁坐在桌边,时不时朝我望来。我吐了吐舌头,把头扭向一边。连荣音欢喜无限,招待大伙喝酒。来到师焉面前时,突然愣住了,小心斟了杯酒。师焉迟喝了一小口,道:“都结婚的人了,还不高兴。”连荣音笑着擦干眼泪,点了点头。
  
  没多久,葛浩天和陈初二下了楼。葛浩天一看,拍了拍手,唱道:“掌声响起来,我心更明白...”拍了二下,我们也跟着拍了起来,一时间,院内响起整齐的掌声。算命老夫妻,也是不住贺喜。连荣音赶紧迎上去,牵着陈初二手,喜道:“你可出来了,唐木岑呢?”陈初二手一怔,不知如何回答。葛浩天连忙嚷道:“你管他干嘛,今天你结婚,还没问你,新郎官去哪了呢。”
  
  连荣音笑道:“龚智马上就下来,你们先上席吧。”见陈初二神情不对,连荣音也没多问,带他们入席。没多久,龚智飒爽俊朗,从楼上下来,却掩饰不了那丝虚弱的气息。众人见新郎官出现,就喝彩起来。龚智满脸推笑,敬酒一圈。找了个机会,连荣音把龚智拉到一旁,低声道:“我有喜了。”
  
  龚智一愣,接着大喜过望,道:“真的?好,好。我要赚很多钱,养活你们。呵呵。”连荣音见他精神大旺,道:“我不要那么多钱。”龚智摇头自语道:“你不懂的,你不懂的。”准夫妻俩牵着手,往桌边望去,只见葛浩天站在椅子上,大声道:“上次唐木岑不厚道,偷偷把婚结了,也没瞧见他们下跪。今天龚智二口子在这,让他们来个夫妻三拜,咋样?”底下人都叫好,唯独陈初二默然不语。
  
   接着,葛浩天拍手道:“来来来,事不宜迟,一拜天地。”龚智和连荣音面面相觑,明伯不知从哪找来一个草铺,放在他们脚下。连荣音呵呵一笑,牵着龚智,正准备跪下。
  
   “嘟...”楼上突然传来喇叭声,死死哀愁,虽然轻微,但仍清晰传进众人耳中。大伙都停住欢庆,望着楼上,一条白布飘落下来。喇叭声也越来越清晰,似哀似淡,竟然是支葬曲。葛浩天勃然大怒,喝道:“谁在上面胡闹!”龚智却面有喜色,劝阻道:“大家慢点喝,今儿我做东,都交给我,交给我。”说完后,准备上楼,连荣音叮嘱道:“早些回来。”
  
  龚智答应后,匆匆上了五楼。定眼一瞧,不由愣住了。只见史家二兄弟门前,挂满白布条,阵风吹过,诉说着丝丝凉意。史枕尸体裹着白布,放在走道上。史佳头缠白巾,坐在一旁,吹着葬曲,眼泪挂着面颊上。龚智小心的走了过去,道:“他真死了。”史佳放下喇叭,茫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吹着喇叭。
  
  龚智蹲在史枕尸体前,道:“我懂点医术,也许,他只是晕过去了。”说完后,摸了摸尸体面容,见史佳没在意。小心把手伸到尸体身后,摸寻那张照片。摸了半天,口袋却空无一物。史佳突然放下喇叭,惨淡的眼神,盯着他,冷道:“你找什么。”龚智吓得心一突,头冒冷汗,慌乱道:“没,没找什么。”
  
  史佳突然头一歪,疑惑的自语:“你说,他是怎么死的。”龚智咳嗽一声,道:“我...我那知道,他死的那天,你不是在么。”史佳恍然点头,自语道:“对,我在。弟弟说,那个东西,一直跟着他。我说不用怕,他不信,最后还是死了。”说完后,眼睛突然睁开得老大,惊恐的望着他身后。龚智心跳加剧,陡然回头,蓝天白云。楼下欢腾一片,连荣音正招呼大伙。龚智看着她熟悉的身影,心中更害怕了。
  
  许久后,顶下心,道:“你弟弟临死之前,是不是拾到什么东西?”史佳点点头,从兜里翻出一张照片,道:“你说的是这个么?”龚智掩饰心中喜悦,沉声道:“ 对,就是它。照片里的人,一直缠着你弟弟。你弟弟拾到它,就被吓死了。把它交给我,我来处理。”史佳不可置信,道:“真的是它?”龚智咬咬牙,点头道:“ 对,它就是恶魔。”史佳吓得悚然,手一送,照片掉在地上。龚智见照片掉落,心中狂喜,小心的捡了起来,翻过来一看,脸色陡然僵住了。再看一眼,退后二步,撞到栏杆上,从上面翻了下来。
  
   史佳见他不慎掉下楼,嘴角闪过一丝笑容,在走道上跳了起来。很快,史枕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二兄弟手牵手,边唱边跳:“嘻,他死了。嘻,他死了。”
  
   “砰”一声巨响,大伙都停住欢庆。往那边望去,只见尘土过后,龚智一动不动,躺在地上,鲜血浸满开来。连荣音身躯一软,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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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2 18:55:34 | 显示全部楼层
  《南北记事》之《彼岸春》
  
   “碰”一声巨响,葛浩天把一蛇皮袋扔下楼,劈裂开来,尘土飞扬,估计又在房里凿洞了。葛浩天在上面吼道:“天怜,清出去。”我点点头,找来铁锹袋子,把尘灰装进去。不经意间,眼中一亮,墙壁的裂缝里,似乎塞着什么东西。于是走过去,拨弄一二,抽出一张照片。有点模糊,但仍是可辨,俨然是龚智的影子。当年的那一幕,在我脑海浮现,这张照片,也许是龚智跳楼时,掉落下来的吧。我把照片塞进口袋,往一旁望去,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龚望春蹑手蹑脚,笑盈盈的往一旁走去。不远处有颗大树,下面一张太师椅,史佳躺在上面,望着树叶,双目失神。史枕脖子上套着根绳子,吊在树枝上,笔直的躯干,在空中晃动。我赶紧跑过去,拉着她小手,道:“别去,跟哥哥回去。”连姐姐把她交给我,可别出了什么闪失。龚望春眨了眨眼,小手指着树上,道:“ 我要玩。”
  
  我头都大了,疯子上吊,有什么好玩的。龚望春使劲挣脱我,撅着嘴,往那边走去。此时,楼上突然传来葛浩天沉稳的声音:“叶天怜,上来。准备接客。”我赶紧点头,抱着龚望春,飞奔上了三楼。史佳听说来客,突然醒了,猛的从椅子上立了起来,道:“来人了。”树上的史枕,也停止摆动,从树上掉了下来。二兄弟对视一眼,发出嘿嘿的笑容,一前一后,钻进水封楼。
  
  我抱着龚望春,进了葛浩天房门,放她下来。她也不哭闹,瞪大眼睛,不满的盯着我们。葛浩天不甘示弱,回瞪着她,道:“看什么看,我是老大!”龚望春没搭理他,径自找玩的出了。葛浩天带我到一旁,道:“水封楼,三年没来过客人。上次的客人,是你和爷爷,还有龚智。如今就剩你一个了。”
  
  陡然谈及爷爷,我心中一酸,茫然的点点头。几年下来,也逐渐长大,面对生离死别,学会了接受。葛浩天拍了拍我肩膀,道:“去吧。”我点点头,走出房门。龚望春见了,连忙挥舞着小手,嚷道:“哥哥,哥哥。”葛浩天连忙抱着她,乐道:“哥哥不要你,叔叔要你。嘿嘿!”龚望春使劲拍他:“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找哥哥,妈妈去哪了。哇...”言毕大哭起来。
  
  身后的声音,渐渐微弱。我心不在焉,回到二楼。推开房门,开灯后。里面有个影子在跳跃,地板发出“噌噌”的响声,嘴里道:“我死的,我活的?”这个影子,刚来那天,我就见过,后来消失了。龚智死后,他又出现,经常半夜三更,在屋里跳跃,曾今一段时间,我以为它是龚智鬼魂,不过不是。见多不怪,日子一久,我也不害怕了。反而时不时,和它谈上几句。
  
   我蹲在地上,翻下面抽屉。它突然停止跳跃,道:“我要走了。”我吃了一惊,停住动作,隐约不舍,三年下来,还是有些情感的,见它要离去,心中有个疑惑,问了出来:“你和龚智,是什么关系?”
  
  它突没有出声,从床下翻出一个东西,放在桌上,背对着我,似乎在摆弄些什么。我心惊胆寒的走到它身后,眼中的情形,仍历历在目。只见它嘴角泛过一丝冷笑,右手握着小刀,不停划着一幅画。画上有二个人,一个圆脸稍胖,一个消瘦脸长,都面露微笑,是史家二兄弟。画像被小刀弄得一片一片,五官扭曲,散落在桌上。
  
  随后,它扭着脑袋,想了一会,自言自语:“我好像死了,但又没死。”良久后,才道:“我有个孪生哥哥,过几天,他会来找我,你帮我看看,我到底死了没有。 ”当年的话,我没听懂。但三年前,我和龚智入住水封楼,历经龚智死亡事件,才渐渐明白些东西。它说让我看看,它到底死没。意思是,让我看一些经历,也许是它以往的经历。看完后,然后再告诉它,它是死是活。上次看到龚智死亡,这次,我会看到什么?
  
   思索一会,在回头一看,它已经消失不见了。整个屋里,又剩下我一个人。我望着那熟悉的桌边,良久后,打开抽屉,出了水封楼。来到木屋前,开锁后,轻轻把门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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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2 18:55:49 | 显示全部楼层
  推开木门,那具老木棺,仍摆在里面。里面曾趟过老先生,爷爷,下一个会是谁。我拿着钥匙,在屋内彷徨一圈。门神把钥匙交给我后,葛浩天一直不让我进来。半年前,葛浩天才告诉我,爷爷走进木屋的第三天,就离世了。我当时二年多没见着爷爷,已经料到不少,但真正听到,还是失魂落魄,在屋内呆了三天,又在水封楼游荡几天,才接受现实。
  
  葛浩天见我回过神,才让我打开木门,接爷爷的班,做一个引路人。开门的那天,仿若今天,棺木仍躺在那,爷爷的遗体,已经风干。熟悉的音容笑貌,离我远去。往事不堪回首,我忍住哀悼,出了木门。来到前面的木桌前坐下,面前春意无限。地上的野草,清幽幽的,树叶迎风招展,不时传来鸟叫声。又是一年春到处,门前闲人桌边花。
  
  许久,远处的河边,传来水声,一只小船,从青草中钻出,二个人影,从上面跳下来,果真来客了。一个还没站稳,就直奔过来,跑到桌前,叫道:“天怜,我回来啦。”我大吃一惊,仔细一瞧,也长大嘴巴:“明...明伯!”面前人白发抖擞,红光满面,不时明伯,能是谁。二年前,明伯家人找到这,把他接回去治病。我以为这一生都见不着他了,还伤心了一阵子。想不到他竟寻了回来,不由疑惑道:“您,您怎么又回来了。”
  
  明伯哈哈一笑,像个孩子般,道:“这好玩,家里不好玩。不回去了,不回去了。”我大喜过望,道:“那你病好了没?”明伯皱了皱眉,道:“也不知道好了没,想起以前的事,想做梦一样。不说了,不说了,天怜,我们回去看看。”说完就拉着我的手,往水封楼里冲。我不受控制,被他拉着,眼角一亮,还有个人站在一旁,不由道:“葛大哥让我来接客人的,您拉我回去,葛大哥生气,就轰你出来。”明伯听到葛浩天,显然害怕了,搓手道:“哦,这样的呀,你先忙,先忙。”
  
  我趁机望另一个人望去,愣了一下,良久才缓过神来。如今我心智算不错了,勉强能镇定。来人竟然和三年前的龚智,一模一样,面带笑容,朝我望来。我问道:“ 您来这,是干什么的?”来人笑道:“租房的。”我点点头,他就是葛浩天口中的客人,于是坐在椅子上,翻出《亡灵本》,道:“来这租房,都要登记。您简单介绍下吧。”
  
  来人徐徐说明来历,他也姓龚,名龚悼,是一名记者,今年三十出头。记录完毕后,想想爷爷当年举止,也不能简单让人进去了,于是道:“水封楼,轻易不让人进去,除非你有这个能耐。”龚悼一笑,道:“什么能耐,你说说看?”我长大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低头一看,草丛中,有个破瓷碗,于是计上心来,道:“您等等。”
  
  随后抓起瓷碗,一溜烟的跑到河边,装了半碗水过来,放在桌上,道:“咯,这里面,装着什么?”龚悼打量瓷碗一眼,反而对我笑道:“你说呢,里面装着什么?”我脸有些红了,喃喃道:“我先问你的。”龚悼眼神深邃,戏谑的打量着我,道:“说实话,我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你告诉我算了。”
  
  我坐立难安,尴尬道:“不就是水么,能是什么?”龚悼哈哈大笑,道:“既然你知道是水,那还问我。怎么样,我可以进去了吧。”我点了点头,他要想进去,我也拦不住。明伯见事情办完了,大喜的拉着我,道:“走走,我俩玩玩去。二年不见,长高了,高了。”我正准备答应,陡然记起一件事,对龚悼道:“三年前,这里...”龚悼笑着挥手,示意我不用说,随后指了指明伯。我恍然大悟,原来明伯早已告诉他了。我掏出拾到的照片,递给龚悼,道:“这是他的照片,和你很像的。还有,水封楼有二个兄弟,姓史,你注意点吧。”
  
  话还没说完,明伯不耐烦道:“多的不说了,他机灵着呢。”随后拉着我,往水封楼走去,把龚悼落在后面。临近门口,却不进去,明伯和我站在路旁。眼前的青草,高低起伏,延伸直远方。迈开步子,我和明伯踏上草丛,见龚悼独自进了水封楼。我对明伯道:“您和他认识?怎么一起来的?”
  
  明伯歪头想了想,道:“路上认识的。他找我打听水封楼,正好我顺路,就带他一起来了。人挺好,吃喝拉撒,都是他包的。”我点点头,道:“那您知道,他为什么来这吗?”明伯摇了摇头,道:“这就不清楚了,好像是为什么事来的。”我也懒得想了,龚智死在这,但愿他不出什么差错。
  
   “大胆。”突然林中传来声叱喝,吓我们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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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2 18:56:45 | 显示全部楼层
  《南北记事》篇外话
  
  《南北》是四卷书中最难写的,篇外话也最多。
  
  提笔《南北》时,我已经料到,会有很多网友离去,如今也印证了,但我会继续写下去,《恋者如初》才会回到正轨。
  
  《南北》是一个虚拟空间,也是个人性磁场。老鹰乐队,有首歌曲,《加州旅馆》。里面有醉人的酒,迷人的姑娘。游客进去后,不知是地狱,还是天堂。可以忘掉一切,也可以回忆,在流浪的旅途,找到休息的港湾。
  
  《南北》也是如此,但里面少了丝欢声笑语,多了份疯狂悲凉。
  
  有网友说,《南北》前文是回忆,现在才真正开始。他可能是看到龚智,龚悼这条线索,联想到的。是不是回忆,我不方便回答,因为目前还没分清。可以算是回忆,龚智,龚悼,是那个影子的回忆。而文中的“我”,见证了这场回忆。
  
  说是篇外话,其实说不出什么来,越说越麻烦。用一句话解释:“哦,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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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2 18:58:25 | 显示全部楼层
《南北记事》之《梦回》
  
  我和明叔赶紧回头,只见罗勇一身龙袍,从草丛中跳了出来。身子挺立,道:“张明,你一别二载,可曾带来什么礼物?”张明一惊,寒蝉道:“草民家徒四壁,未曾带来什么敬意。”罗勇脸色一沉,转过身去,道:“既然没带来,也想入我至尊宝殿,滚吧。”我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明伯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低头哈腰道:“草民贫寒,但随身携带一件宝贝。今献给官爷,不成敬意。”罗勇眼睛一亮,回头接过东西,按了二下,原来是个打火机,发出幽蓝的火焰,风吹不灭,不由疑惑道:“此等鸟物,有何用处?”
  
  明伯恭敬道:“当年草民疯癫愚昧,时常深夜放火,焚皇朝宝殿。幸天公有眼,每逢此时,狂风骤起,保葛天尊水封神楼,断愚民叛逆之心。年前草民病根已了,不甚感叹。恰逢逛繁华市集,购得一奇物,‘防风打火机’,风吹不灭。特孝敬给官爷,以作不时之需。”罗勇听了,点燃后,用口吹了几下,果真很难吹灭。于是一脸喜色,揣着打火机,一溜烟的走了。
  
  我见明伯一脸清醒,不像疯了,不由疑惑道:“明伯,您的病,真的好了?不打算烧楼?”明伯瞪大眼睛,点头道:“好了呀。以前脑筋不正常,烧楼玩,现在还烧它干嘛。”我吐了吐舌头,道:“那您还买个‘防风打火机’,竟然给他了。”明伯拍了拍脑袋,恍然道:“真的呀,我得追回来。”说完赶紧去追罗勇,我也跟了上去。进去一看,罗勇已经上了楼。我和明伯把门敲开,罗勇站在门口,嘴巴不住蠕动,肚子“咕咕”作响。
  
  明伯伸手道:“东西呢?”罗勇眼珠乱转,捏着喉结道:“吃了。”我和明伯面面相觑,不甘心的离开,走了二步,明伯回头,疑惑道:“真,真吃了?”罗勇拍了拍肚子,道:“吃了。”我们走后,罗勇眼珠乱转,确定没人后,把门关上。掏出打火机,点燃后,望着闪烁的火焰,发出得意的冷笑。
  
  明伯和我来到一楼,推开他以前房间,地上布满灰尘,墙角也挂着蜘蛛网。明伯问道:“咱们水封楼,还剩多少人?”我算了会,答道:“晓缘,初二姐姐走了。唐木岑哥哥,也消失三年了。”忆及唐木岑,脑海不由浮现他的笑容。明伯拍了拍我肩膀,呵呵笑道:“天怜,别伤心嘛。明伯陪你玩儿。”我乐得直笑,您陪我玩,我陪您玩差不多吧。
  
  没多久,门口突然闪过一个人影,我回头一看,脸上黑白相间,化着状,五分像龚智,很快消失了。明伯也见着了,疑惑道:“这不是史枕吗,扮成个死鬼干嘛。” 我听说是史枕,心中一惊,准备溜上去看看。明伯点头道:“嗯,你去吧,我收拾收拾。”辞别后,我先上了三楼,听到有声音,于是走过去,来到葛浩天房门前。
  
  推门一看,葛浩天正和龚悼交谈,龚望春蹲在椅子上,双手拖住腮帮,瞪着龚悼。龚悼笑容满面,看了她一眼,对葛浩天道:“这么说,我很像她死去的父亲?”葛浩天点下头,道:“不是很像,是一模一样。”龚悼再看了她一眼,眼中泛出慈爱的神色,道:“你说的,都清楚了。我先出去转转,熟悉下环境,了解点情况。” 葛浩天点头道:“可以。要不,你把望春带过去?”
  
  龚悼看着她,道:“小女孩很可爱,不过,等她母亲回来再说吧。”说完后,出了房门。我偷偷摸摸,准备跟出去,葛浩天喝住了我:“去哪?”我指着龚悼背影,道:“他被人缠住了,我去看看。”葛浩天嘘了口气,道:“有什么好看的,过来照顾望春。”我低头一看,龚望春正眨着眼,可怜巴巴的望着我,不由头都大了,道:“她好像喜欢跟着...跟着您。”葛浩天一愣,瞪了我一样,接着凶神恶煞,来到龚望春面前,握着拳头,喝道:“说,你想跟着谁!”
  
  龚望春撅着嘴巴,走到我身边,扯着我衣袖道:“哥哥,哥哥。”我满头细汗,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葛浩天哼了一声,道:“我是老大!”我默然的走了出去,龚望春跟在后面。楼梯口,龚悼的身影,上了五楼。走道上,“初”,“容”,“暮”,“迟”,四个门牌,仍挂着上面。龚悼在外面看了一圈,只有“迟”字房,一个人影躺在床上。其他三间房,都冷寂无人。于是推开“暮”字房,只见里面仍是喜气融融,红色蚊帐,红色床单。
  
  墙壁上,挂着新婚照。女的貌美,男的俊朗,都浮现笑容,龚悼望着男的照片,不由走了神。照片里的人,仿佛就是他。没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个声音,惊喜道:“ 你总算回来了。”龚悼回头一看,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走了进来,不由疑惑道:“你是?”史佳一脸热情,牵着他的手,道:“怎么,你不认识我了?我史佳呀。”龚悼连忙抽出手,笑道:“你弄错了,我和照片里的人,很像,但不是他。”
  
  史佳摇头道:“怎么会不是呢,你明明是他。”龚悼笑道:“照片里的人,叫龚智。我叫龚悼,都是记者。一年前,有个疯子,叫苏进。他找到了我,给我二万块钱,说是做比交易,买一张照片。后来他因抢劫,被警察抓走。我是根据这条线索,寻过来的。所以,我叫龚悼。”史佳听着听着,眼神逐渐变冷,声音开始低沉:“不,你不是龚悼,你叫龚智。你刚才所说的,是虚假的记忆,你编制这段记忆,只是为了欺骗自己。回来吧,龚智。”
  
  龚悼笑容有些不自在,道:“我再申明一下,我叫龚悼,龚智是另一个人。我根本不认识他。”史佳冷然的眼睛,盯了他一眼,随后缓和下来,沙哑道:“有时候,人们喜欢编织谎言,活在里面,而不愿活在真实的世界。”龚悼头冒出一层冷汗,道:“你说的真实世界,那是什么?”
  
  史佳慢慢扭动脑袋,把屋子打量一遍,缓缓转一圈后,指着婚照,道:“你叫龚智,四年前,把她强JIAN了。”龚悼怔了一下,道:“这不可能,就算我是龚智,强JIAN她后,她也不会嫁给我。”史佳摇头,声音仍然低沉沙哑:“不,你都忘了。当年的你,堕落颓废,为了纵情,把她强JIAN了,对她不好不坏。她很恨你,不得已,还是爱上你。”龚悼干笑一下,道:“然后呢。”史佳陷入回忆,继续道:“她为了感化你,付出很多。最后,你害怕了,逃了出去。因为,你吝啬自己的爱。”
  
  史佳说到这,突然变得伤感,走上前,握着龚悼的手,道:“我很高兴,你回来了。她一定会很开心的,你们的女儿,也快三岁了。”龚悼头冒冷汗,摇头道:“我叫龚悼,不是他。”史佳直视着他的眼睛,道:“不要活在谎言里,走出来吧。你的妻子,孩子,都在等你回来。”龚悼头上冷汗越来越多,还是冷静道:“我很清晰,我叫龚悼。龚智是另一个人,他死去很久了。”史佳点头叹息道:“既然你不相信,我会想办法,让你相信的。”说完后,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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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2 18:58:56 | 显示全部楼层
  史佳走后,龚悼心神不宁,也无心留恋。出了房门,不由一惊,史佳仍站在门口,迷雾般的眼神,盯着远处,口中道:“看,那就是你。藏匿在暗处,总是惊鸿一瞥。”龚悼吃了一惊,顺着他眼神望去,只见一个人,衣服打扮,和他一样。脸色化着状,五分像他,站在楼梯口,黯然的目光,朝他望来。
  
  龚悼脑袋微痛,摇摇头,再定眼一瞧,刚才的人影,已经不见,只剩下空荡的楼梯口。史佳沉声道:“在这里,你会慢慢看到以往的所作所为,回来吧,龚智。”说完后,缓缓拖着步子,离开他身边。龚悼深吸几口气,看了看远处的蓝天白云,才舒心多了。走下楼梯,途经三楼时,魏庭,宁枝二个,轻笑交谈,从他身边经过。宁枝穿着身薄纱,里面一丝不挂,胸部,下体,都清晰可见。龚悼避开她酮体,准备离去,宁枝伸出手,牵住了他:“我好像见过你。”
  
  龚悼把手缩回来,点头道:“龚智是吧,我和他很像,但不是他。”宁枝轻轻一笑,扭动身躯,轻佻道:“你觉得,我身材怎么样。”龚悼看了一眼,口干舌燥,道:“很好。”说完再也不敢看了,匆匆下楼。见我带着望春出去,连忙追了上来,道:“你们去哪?”我回头一看,见是他,答道:“来客人了,葛大哥让我去接待。”
  
  龚悼喜道:“那好,一起出去。我透透气。”随即盯着望春,道:“叔叔抱你,怎么样?”龚望春眨着眼睛点头,龚悼大喜,把她抱着,和我来到木屋前。龚悼不停逗着她,我躺在椅子上犯懒。没多久,水声又传来,小船钻出草丛,二个人影,拖着长裙,从上面下来。走进一看,我惊的哑口无言,荣音姐姐回来,倒没什么。陈初二外出后,连荣音经常外出寻她。不可思议的是,焦晓缘竟然也回来了。仍然那么漂亮,只不过更冷了。话都没说,冷然从木屋前经过,进了水封楼。
  
  荣音姐姐一出现,龚望春便跳出龚悼怀抱,大呼小叫:“妈妈,妈妈。”接着扑进连荣音怀里。连荣音笑容满面,把她抱起来,陡然见到龚悼站在一旁,身躯震动,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良久,脸色才有一丝血色,颤声道:“你...”龚悼见她情难自控,也有些尴尬,道:“哦,我叫龚悼,今天刚过来的。”连荣音眼神没离开过他,轻“哦”一声,接着关切道:“你吃饭了没?”龚悼一笑道:“还没吃饭。”
  
  连荣音点头道:“好,等会去我家吃饭。”接着对我道:“天怜,你带望春去玩玩。”说完把望春放下来。龚望春胸口起伏,望了望龚智,又盯着连荣音,嘴巴撅得老高。我见了这个架势,再不懂事,就是傻瓜了,于是牵着望春,道:“走,哥哥带你玩去。”龚望春拼命挣扎,眼中含泪,嚷道:“不去,不去!”我生拉硬扯,死活把她抱走了,留下他们二个在原地。
  
  龚望春被我抱着,怒气未消,使劲咬了我一口。我把她放下来,却看到焦晓缘的身影,站在门口。萧条的身影,在门口屹立许久,才走了进去。我又抱起龚望春,追上去。经过明伯房间时,心中一动,敲了敲门,明伯开门后,喜道:“天怜,你总算来啦。来来来,我刚做好饭。”果真,屋内木桌上摆着几个小酒菜,香味飘鼻。我咽了咽口水,道:“不是我来了,是她来了。”龚望春看到那么多吃的,也不闹了。我趁机放她下来,交给明伯照顾。小心跟在焦晓缘后面,来到后院。见她没发现我,于是躲在一旁,悄悄看着。
  
  焦晓缘仍一身绿群,没了当年灵动,多了丝冷意。缓缓走到铁笼前,静静望着里面的人。笼里人披头散发,满身稻草,垂头蹲着,不知焦晓缘为何找到他。不知过了多久,焦晓缘开口了:“陈初二转嫁他人了,你还不出来?”突然,笼里的人抬起头,乱发下,双目传来闪亮的光芒。接着猛的站起来,展开双臂,草屑乱飞,发出不羁的狂笑:“哈哈哈,陈初二,非我薄情,是你无义!哈哈哈!”
  
  我听到熟悉的笑容,又惊又喜,半响回不过神。铁笼里的人,居然不是苏进,而是唐木岑。怪不得三年不见,原来自闭在这。唐木岑一阵爽笑,笑完后,一脚踹开铁笼,从里面出来,打量着焦晓缘,淡淡笑道:“你还是那样,没变。”焦晓缘眼望别处,道:“不,已经变了。”唐木岑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望着自己寒蝉的衣服,道:“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三年没动了。”焦晓缘看了他一眼,道:“今晚,我在‘嘴不醒’等你。”唐木岑一笑道:“那不见不散。”随后大步朝水封楼走来,停在我面前,笑吟吟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一身邋遢,又是好奇,又是惊喜,喃喃道:“你...苏进呢?”唐木岑呵呵一笑,道:“苏进早走了。”我欲言又止,唐木岑看了,问道:“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躲在这?”我不住点头,不明白他为啥关在里面,三年不出来。唐木岑扯下根稻草,放在嘴里咀嚼,遥望远方,道:“初二转嫁,我就自由了。”我似懂非懂,唐木岑面带笑容,拍了拍我肩膀,走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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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2 18:59:51 | 显示全部楼层
  《南北记事》之《迷局》
  
  唐木岑回房后,洗了个澡,换了身轻装。照着镜子,把头发剪断。三年已过,风采不减当年。停留一番后,唐木岑上了五楼,来到“初”字房。推门一看,物是人非,故景犹在,伊人已去。唐木岑在那缅怀一番,关门出去。途经“迟”字房,里面传来窃窃私语声。唐木岑小心站在窗外,望里面看去。只见师焉迟靠在床上,史家二兄弟,正和她交谈。
  
  史佳嘴角翻出一丝笑容,道:“我们做个交易。”师焉迟眼中一亮,启齿道:“什么交易。”史佳眼皮垂暮,道:“我想,把龚悼变成一具玩物。”师焉迟嫣然一笑,虽年华已去,仍媚态横生,道:“那我有什么好处。”史佳眼皮一动,道:“你想嫁给谁?”师焉迟冷哼下,眼光一寒,道:“睡过我的男人,统统得死!”二兄弟听了,对视一眼,发出灿烂的笑容。唐木岑微微吃惊,抢先一步,在他们出来之前,离开这儿。
  
  来到三楼后,唐木岑进了葛浩天房门。葛浩天满头大汗,仍在雕刻木板。唐木岑来到他身边,往墙上往去,只见墙壁上,镶着几幅木雕。一张是他的,还有二张,是史佳二兄弟。唐木岑奇道:“你刻这个干什么?”葛浩天把木板上木屑吹干净,道:“水封楼习俗,每个死在这的人,都要雕刻肖像,镶在墙壁里。”唐木岑并不言语,见葛浩天手中木板才动工,不由问道:“他呢,是谁?”葛浩天头都没抬,顺口道:“我呀,能是谁。”
  
  唐木岑淡淡一笑,摇头离开这。没多久,就到了晚上。一轮明月挂在上空,水封楼,笼罩在月光下。唐木岑站在栏杆旁,留下长长的人影。万物静谧时,唐木岑来到二楼,来到“醉不醒”。推门一看,焦晓缘软弱的身影,正站在灯光下。唐木岑轻轻走过去,双臂环绕,把她从后面抱住。焦晓缘冰冷的手,搭在他手上,回头道:“陈初二转嫁了,你不伤心?”唐木岑松开手,来到桌边,拿起一个酒杯,玩弄几下,道:“问这个干嘛。”
  
  焦晓缘静静看着他,道:“回答我问题,你不伤心?”唐木岑放下酒杯,来到门口,淡然道:“今夜无眠。”说完把门关上,辗转来到宁枝房门,敲门后,魏庭浑身赤裸,喘着粗气,见唐木岑站在门口,道:“是你。”唐木岑下头,道:“打扰了,借你老婆一用。”魏庭哈哈一笑,光着身子,往五楼走去,进了“迟”字房。唐木岑待他走后,进去一看,宁枝脸颊潮红,一双玉腿,露在外面。唐木岑走过去,把被子掀开,里面春光,一览无余。修长的大腿,缠在一起,胸部高耸。下面潮湿一片,显然刚动情不久。
  
  唐木岑脱光衣服,扑在她身上,宁枝紧紧抱住他,口中发出呻吟。唐木岑轻声道:“你小声点。”宁枝双腿不自觉缠住他,嗯道:“叶...叶天怜。”接着又嗯了一声,轻飘的声音,传到楼下,钻进我耳中。我躺在床上,心跳加剧,怎么也睡不着。往旁边一看,龚望春正躺在一旁熟睡,脸色还残留着泪痕。楼上的呻吟声,越来越清晰。我咽了咽口水,把手放在望春裤子上,轻轻往下扯。拉扯二下,脱了一半,龚望春突然醒了,睁大眼睛,好奇的望着我。
  
  我满头冷汗,慌乱把手伸回来,不敢看她。随后下床,在屋里焦急的来回走动。龚望春见了,小嘴又翘了起来:“哥哥,妈妈去哪了?”我左顾右盼,支吾道:“ 快,快回来了。”回头一看,她的裤子,已经褪掉膝盖处了,不由急道:“你,你把裤子穿起来。”龚望春点点头,坐在床上发呆。
  
  没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交谈声。只听连荣音道:“多谢你陪我散心,现在我心情好多了。”龚悼笑道:“没什么。”随后二人来到房门口,轻轻拍门。我唬得魂飞魄散,一下就傻了。连荣音疑惑不解,把门推开。见我魂不守舍,站在一旁,不由往床上望去,只见望春光着屁股,在床上大喊:“妈妈,妈妈。”随即明白写什么,看了我一眼,走到床边,替望春穿上裤子,把她抱出房门。
  
  龚悼见我满头冷汗,犹如雨淋。拍了拍我肩膀,笑道:“男儿本色,早点睡吧。”随后跟着连荣音走了。我内心一阵茫然,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关上门后,躺在床上,再也睡不着了。龚悼送连荣音母女回房间后,正准备下楼。“迟”字房门,突然被打开,魏庭疲惫着身子,从里面出来,见他站在门口,喘气道:“想试试吗,真舒服!”
  
  龚悼连忙摇头,道:“不了。”魏庭意打量着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摇摇晃晃的走下楼。龚悼暗自提高警惕,小心的跟着下去。不远处,二双眼珠,在暗中闪亮,死死的盯着龚悼,见他身影逐渐消失在楼梯口。史佳道:“她和我们有个约定。”史枕木然的点头,低声道:“睡过她的人,都得死。”史佳嘴角一笑,道:“杀了魏庭。”
  
   斗转星移,月光逐渐照亮墙角每个角落,二兄弟人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二天,清晨的旭日,从窗外照进来。唐木岑睁开朦胧的双眼,往身旁一摸,空荡无人,宁枝早已起床。不由伸了个懒腰,继续睡觉。没多久,一声惊呼把他吵醒,宁枝满脸惊恐,站在他面前,颤声道:“魏...魏庭...不见了。”唐木岑吃了一惊,穿好衣服,从床上爬了起来。和她找遍整个水封楼,也不见魏庭的人。确定魏庭消失后,宁枝茫然的回到住处,唐木岑劝了几句,让她休息去了。随后来到前院大树下,望着远方。
  
  没多会,我无精打采,拿着几本书,往后院小路走去。唐木岑喊住了我,道:“叶天怜,今天不用上课了。”我有些喜悦,昨天脱望春裤子,被荣音姐姐发现后,一夜未睡好,听说不上课,最好不过了。于是走过去,问道:“为什么不上课?”唐木岑扯下一片树叶,沉声道:“魏庭不见了。”
  
  我吃了一惊,回忆昨天的一幕,何不拢嘴。联想到他们晚上虽然放荡不堪,但白天却是为人师表,教学有方,不由也担忧起来。唐木岑见我脸色不对,问道:“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我点点头,把昨天的那幕说了。昨夜望春走后,我睡不着,在走道上发呆。也不知过了多久,楼下闪过一个人影,竟然是魏庭,往大门外跑去。史家二兄弟,一前一后,紧紧跟在他身后。唐木岑听说跟二兄弟有关,脸色也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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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12 19:02:00 | 显示全部楼层
   唐木岑沉声一会,道:“我去找他俩。”说完匆匆上了五楼。史家二兄弟的房门,唐木岑很少推开,轻轻打开后,里面传来悦耳的笑声。只见连荣音站在一旁大镜子前,不住娇笑。史枕木然的坐在板凳上,史家手持着一木盒,里面装满胶泥,在他脸色涂在。
  
  连荣音见有人进来,回头对唐木岑笑道:“唐木岑,你看看,我是不是年轻很多。”唐木岑大吃一惊,她虽然是连荣音相貌,却是师焉迟的声音。再仔细一瞧,她脸上还是残留不少痕迹。八分像连荣音,二分有着师焉迟轮廓。不知用什么道具,把师焉迟弄成连荣音样子。唐木岑一言不发,静静看着。没多久,史枕化妆完毕,贴上点薄膜,俨然是龚悼模样。穿上衣服后,史佳在一旁笑道:“更像了,更像了!”
  
  二兄弟忙完后,准备出去。唐木岑拦着了他们,道:“魏庭呢?”史佳嘿嘿一笑,道:“不见了。”说完二个匆匆离去了。唐木岑站在门口,静静望着照着镜子的师焉迟,道:“你真打算,和他们走到一起?”师焉迟听了这句话,脸陡然沉了下来,冷道:“他们答应我,杀了那帮臭男人,也包括你。”唐木岑轻言道:“就算杀光了,你也是一个人。”说完离开此地,留下她一人发呆。唐木岑刚走几步,连荣音就抱着望春从房门出来。
  
  唐木岑拍了拍手,笑道:“望春,给叔叔抱抱。”龚望春把头扭过去,没理他。连荣音笑着打了个招呼,抱着望春来到二楼,越龚悼一起散心。龚悼痛快的答应后,三个人下了楼,来到前院,往门外走去。龚悼逗着望春,眼角一亮,不由惊住了。只见史佳站在一个角落,缓缓伸出右手,指了指他,又指着远处。
  
  龚悼顺着他手指望去,只见空旷的场地上,有个酒瓶立在地上。阳光下,透明干净,闪烁着洁净的光芒。“碰”酒瓶突然碎了,残缺的碎渣,散落一地。龚悼看着,心突然一紧,觉得疼痛起来。连荣音没注意,关切道:“你怎么了?”龚悼捂着胸口,满头冷汗,道:“没什么,有些不舒服,不能陪你们了,改天吧。”连荣音点头道:“那好,我扶你回去。”龚悼轻轻推开她,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说完留下母女,往史佳那边走去。龚望春疑惑道:“叔叔怎么了?”连荣音痴痴看着他背影,见他走到史佳身边,以往的事,历历在目,暗叹一口气,对望春道:“叔叔没事,我们回去吧。”说完抱着望春,回到楼上。
  
  龚悼深吸一口气,才缓过劲来,走到史佳身边,看着远处的破碎酒瓶,道:“你想说什么?”史佳道:“你有一颗破碎的心。”龚悼摇了摇头,道:“不,我的心,是完整的。破碎的,是龚智,他为财而死。”史佳凝视着他,道:“不,你就是龚智。你不是为财而死,你强JIAN了一个女人,后来为逃避真实回忆,给自己编织一个虚假的回忆。”
  
  龚悼头有一层冷汗,干笑道:“我怎么样,才能说服你。”史佳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来说服你。你跟我来。”随后,大步往前走去,龚悼惊疑诧异,跟在他后面,经过木屋,来到小河边。二个人站在草丛中,史佳道:“三年前,你来到这里。”话音刚落地,河面突然传来水声,接着驶来一只小船。穿上的人,和龚悼长相极为相似,穿着也一样,背着个包裹,从穿上跳下,往水封楼走去。
  
   龚悼惊得说不出话来,愣愣的望着那个人,不知身处何方。史佳站在他身边,继续道:“这就是三年前的你,我们跟着进去。看看三年前的你,干了什么。”龚悼茫茫然,随同着史佳,跟在那个人后面。只见那个人进了水封楼,在第一层找了房门,进去后,把门关上。
  
  史佳和龚悼来到他窗前,看着里面。只见那个人,神情冷峻,放下包裹,眼睛转了几圈,打量着房间,目光犀利,犹如猎食的老鹰。史佳站在窗前,对龚悼道:“三年前的你,带着杀意,冷血过来。你一定经历过很多,来到这,只是为找个猎物发泄一下。”龚悼望着里面的人,冷汗越流越多,摇头道:“不,我是一个很和善的人。爱笑,爱玩。”
  
  史佳不为所动,继续冷道:“这是你编织的谎言。看看以前的自己,他才是真实的你。”龚悼只觉得脑海茫然,望着屋里的人,似乎真的勾起什么会议。只见那个人突然装过头,盯着窗外,朝他们望来。龚悼吓得退了一步,史佳拉着他,道:“别害怕,他看不到你。这只是回忆,而且是你的回忆。”
  
  龚悼点点头,咬咬牙,忍住心智,继续看着。只见里面的人,突然把头靠近窗口,狼一般的眼光,似乎搜寻外面的猎物。龚悼就站在他对面,见一双阴冷的眼珠,在面前发出骇然的目光,不由脑袋开裂,蹲在地上,挣扎道:“不,他不是我,不是我!”史佳把他扶起来,道:“他是你。别排斥了,看,他发现猎物了。”
  
  龚悼听了这句话,陡然站立起来,惊恐的望着屋内。果然,窗后的那个人,嘴角闪过丝丝冷笑,舔了舔舌头,眼睛逐渐变亮,盯着窗外。龚悼缓缓转过身,顺着他目光望去。只见连荣音满脸笑容,从远处慢慢走来,龚悼看了看屋里的人,再看看连荣音,突然之间,说不出话来。史佳在他身边,继续道:“她就是你当年的猎物,连荣音。”
  
   龚悼脑袋似乎开裂,涨得生疼,大吼一声“不!”说完捂着脑袋,狂奔上楼。史佳见他逃走,嘴角闪过一丝笑容。接着,一旁的房门被打开,化妆成龚悼的史枕,一蹦一跳,从里面出来。牵着史佳的手,开始跳舞起来:“嘻,第一步。嘻,第一步。”
  
   “连荣音”冷冷的看着他俩,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径直从他俩身边经过,也上了水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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