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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北派盗墓笔记》作者原来真是盗墓贼(已开更第4卷),作者: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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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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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24-4-7 07:10: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06章 埋藏的伤痛

      “呸!”

      “妈的....”

      “峰子,我长这么大了还没干过这事儿,你以后可要记着点儿我的好。”

      豆芽仔蹲在地上表情痛苦,说完又吐了几口唾沫。

      鱼哥问我:“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些?”

      我摸了摸脚后跟肿着的伤口,吸气道:“不行鱼哥.......没用,感觉比刚才疼的还厉害,刚才这里像针扎一样,现在是火辣辣的,就像伤口上抹了辣椒油,你是不是吃辣椒了?”我问豆芽仔。

      豆芽仔腾的站起来,气道:“我吃个毛的辣椒,我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你意思难道我嘴有毒?”

      “呵呵,别生气,我就是随便说说,我搞不懂咬我的到底是什么虫子,以前没见过。”

      鱼哥摇头:“咱们又不是生物学家,不认识很正常,上头天都亮了,现在关键问题是云峰你这只脚能不能受力?毕竟咱们从这里上去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儿。”

      我穿鞋试了试。

      脚后跟本就是受力区域,我一试发现疼的厉害。

      刚才我没多担心,我以为就像被蝎子扎了一样,过会儿它能自己好,可伴随着情况加重,我开始害怕了。

      这底下与世隔绝,千百年来人迹罕至,完全是另一个世界,谁也说不好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洞穴类动植物,像之前永州鬼崽岭的地下溶洞,那个洞远不级这个洞的深度,可那里的地下暗河却有一种比青蛙体型还大的巨型蝌蚪,我到现在都没搞清楚那种大蝌蚪学名叫什么。

      见我走一步跳两步的样子,鱼哥皱眉道:“咱们来前开的越野车还停在人田里,现在上头早都天亮了,这么耽误下去不是个事儿,这里没信号,对讲机也用不了,把头不知道咱们现在的情况,要不云峰你不看这样行不行。”笔趣阁

      鱼哥指了指那两尊大型文物石雕:“你留在这里看着,我和豆芽仔带装备先上去,然后我们放绳子下来把你拉上去。”

      豆芽仔点头:“我看鱼哥这个办法可以,虽然费力,但总比在这里干耗着强,而且我总觉得...”

      豆芽仔看了周围眼,嘀咕:“说不上来的感觉.....男人的第六感告诉我这里不对劲儿.....一想起那些不知道多少年了的骨灰坛子我就瘆得慌。”

      商量好了计划,鱼哥和豆芽仔背着包便先上去了,预估他们爬上去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此时偌大的地下空间就剩我自个儿了。

      我光着脚坐地上,耳旁听着不断滴水的声音,手中的电筒一直打开着。

      举着手电四下乱照,我主要观察角落。

      “喂!”

      “有没有人啊!”

      无人应答,空空荡荡。

      松了口气,我单脚跳着来到池子旁,因为听人说天然温泉水中含有有杀菌消毒的作用,所以我想泡下脚。

      “呼.....”

      脚泡进池子里那一刻,暖洋洋的,很舒服。

      我靠在池子边儿又掏出火机点了根烟,脚上的酸痛和身上的疲惫感顿时缓解了大半。

      我拉过来背包,想拿水喝,结果没找到,这才想起来水都放在鱼哥包中。

      虽然正在泡脚,但俗话说自己不嫌自己脏,我捧起池水尝了一口。

      入口后先是觉得苦和微咸,随即又有一丝丝甜。

      不好喝,但也说不上有多难喝,我只是浅尝了两口便没在喝了。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走。

      “云峰。”

      “谁!”

      “谁叫我?!”

      耳旁突然有道女人的声音喊我名字,我高度紧张,忙举起手电。

      “云峰。”

      又是一声。

      下一秒,池子最中间突然咕嘟嘟冒泡,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慢慢从水里站了起来。

      我张大嘴,呆呆望着这一幕,被惊到说不上话。

      这是个女人,一袭白衫,长发湿漉漉的搭在肩膀上,皮肤雪白,五官出尘,简直就像仙女一样。

      我用力揉了揉眼。

      “玛.....玛珍....?”

      “怎么会....这不是真的....这不能是真的。”

      玛珍脸上挂着微笑,张开双手慢慢朝我游来,很快她停在了我面前,和我距离很近。

      她的手慢慢伸出来捧住了我脸,我没有躲。

      我红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她。

      她的手冰冰凉,但肌肤触感很真实,很软。

      她眼神温柔,看着我道:“云峰,是我,我想你了。”

      我深呼吸,用力吸了下鼻子,盯着她看了足足两分钟。

      看着看着,我眼眶湿润了。

      “这不是真的,你不是她...她不可能回来,你是幻觉,全都是幻觉!”

      玛珍眼神温柔道:“云峰,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今天又见到了彼此,我们又能在一起了,难道不是吗?”

      她双手捧住我脸颊,纤细洁白的手指,慢慢划过了我嘴唇。

      “云峰,我好想好想你,现在有个机会摆在面前,只要你说愿意,那我们往后就能在一起,在没有任何人能把我们分开。”

      看我呆住,玛珍拽着我衣领,想引导我跟着她走向深水区。

      我移开她的手,轻轻将她揽入了怀中。

      “玛珍。”

      “我一直想回部落去看你,但我又不敢去,我一直没有那个勇气去你坟前,我知道现在的你是我脑海中产生的幻觉,但没关系,我很开心,能和你说说话,比我得到什么宝贝都强。”

      “可能是因为我中了毒,可能是因为这里的硫磺味道,也可能是因为我刚刚喝了池子里的水,不管因为什么,都没关系。”

      玛珍脸色一变道:“云峰,看来你心里早就不爱我了,难道你当初会对我见死不救。”

      “我爱你!我一直爱啊!”

      “我不是见死不救!我当时来不及救你!你不知道那段时间我心里到底有多难受!”

      玛珍眼中的温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寒霜。

      “云峰,这一切都怪你,我的死都怪你,如果你不来我们部落,如果你不来找我,如果你不怂恿我反对母亲逃离部落,那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别说了.....”

      “玛珍,我求求你了!别在说了.....”

      我低下头,痛苦的抱住了头。

      这是藏在我心底最最深处的秘密,没错,如果不是我当初怂恿她鼓起勇气反对家里人跟我去大城市,那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这都不是真的,你是我想象出来的幻觉。”我重复着自言自语。

      “云峰,你看我好看吗?”

      我抬头。

      她笑着伸手解开衣服,露出了曼妙雪白的身体,随手便将白衬丢到了一旁。

      “想上我吗?你一直很想,对吧?”

      她走过来,想碰我。

      我一把抓住了她手。

      我红着眼,咬牙道:“老子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你他妈的!你这样简直是在侮辱我的玛珍。”

      “滚!”

      我爆喝一声,闭上眼一拳挥向了正前方。

      当我在睁开眼,只看到手电掉在地上,周围一片漆黑,只有眼前雾气弥漫的温泉池和四周无尽的黑暗。

      我失魂落魄的捡起手电,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太真实,真实到让我怀疑到底是否还沉浸在幻觉中。

      我抬手啪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清晰的痛感将我打醒了。

      我眉头紧锁,望着眼前的温泉池。

      看来八成就是这水的问题.....或许水里有重硫磺或者别的物质?人喝了会在短时间内看到幻觉,把头以前跟我说过,在云南深山里有个池子里的水叫“死藤水”,喝了就会产生幻觉。

      现实中类似的现象,我还听说过湘西苗族的大龙洞水。(湘西大龙洞这个后来还上了电视,主人公是个叫灵芝的小姑娘,她自述喝了水后看到了死去多年的亲姐姐,还看到了传说中的落花洞神,洞神看她长的漂亮便想让她留下伺候自己,是她死去的姐姐救了她。)

      虽然这些只是那个小姑娘的自我叙述,真实性待考,但节目组取了那个水源带回实验室检测了,检测结果出来很惊人,说什么钙镁离子对比正常水超标了好几百倍,人喝了会在短时间内致幻,在后来,那片水源地便被当地政府封死了。

      换句话说,我刚才遭遇的情况也可能是一样的。

      搞清楚了到底怎么一回事儿,我望着温泉池,心中又惊又怕。

      就在这时,背后突然有束手电光照来,我迅速回头。

      “我靠!我以为你快上去了!怎么又下来了!”

      是豆芽仔。

      豆芽仔一脸焦急道:“峰子!我刚爬到一半儿才发现我的护身符丢了!”

      “什么护身符?”

      “就是盼盼送我的那个啊!你知道的!那个护身符之前救过我好几次!我估计是咱们刚刚跑的时候我不小心拉在祭坛那里了!”

      “赶紧的峰子!你陪我回去好好找找!一定得把它找回来!要不然盼盼知道了肯定会打死我!”

      “等等!”

      “你过来。”

      豆芽仔上前一步。

      我啪的扇了他一巴掌,豆芽仔捂着脸,愣住了。

      我又啪啪的扇了他两巴掌。

      “你他妈打我干什么!”

      “我看看你是不是幻觉。”

      “幻鸡毛!你他娘的才是幻觉!”

      因为一时间无法确定他是不是真实的,我皱眉道:“芽仔,我跟你说个事儿,你枕头里缝着两千多块钱是吧?上次我不小心看到了,我全花了,我买衣裳用了。”

      “卧槽!你说什么玩意儿!”

      豆芽仔破口大骂,立即伸手掐住了我脖子。

      我被掐的喘不上气儿,一把推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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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4-9 09:02: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07章 新的大发现

      看到豆芽仔这么大反应,我松了口气,刚才的遭遇导致我有些疑神疑鬼了。

      “峰子,枕头里藏那两千多块钱是我的小金库,我打算攒到过年买衣裳的,你不跟我打个招呼就擅自挪用了?”

      “行了,别生气,就几千块钱而已,我掉马路上都不带捡的,回去我加倍赔你,我赔你五千。”

      豆芽外一愣,脸上愤怒的表情瞬间消失。

      “峰子你有这心思就行,咱两什么关系啊,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我这人对兄弟一向很大方。”

      看我想骂人,豆芽仔忙道:“你脚能走路不?要不我自己下去找,你在这里等我,等我找到了咱们一块儿上去。”

      “别单走,一起去,我勉强能行。”

      “好兄弟啊!”

      豆芽仔笑着用力拍了我一下。

      其实我不想去,一来因为脚受伤了行动不便,二来那地方十分阴森,还有毒虫。

      我让豆芽仔学我把裤腿儿扎鞋里,一旦看到毒虫要踩死,别被咬伤。

      随后我两打着手电往回走,看我一瘸一拐,豆芽仔时不时过来搀着我走。

      我们是经常因为各种小事儿斗嘴掐脖子,但实际上他放心不下我,我也放心不下他,我们都不想让彼此出事儿。

      我讲了自己刚刚喝了温泉水产生幻觉的事儿,豆芽仔听后一脸难以置信道:“照你说的,要是喝了水就能产生幻觉....那不跟山村老尸里演的一样了,喝了河水就能看到楚人美。”

      我一愣,他这个比方有点儿奇怪,但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儿,不过我看到的不是美姨,我看到的是玛珍,美姨只是电影中的人物,而玛珍真实存在过。

      不久我们又回到了那个地下祭坛,豆芽仔很快找到了他的护身符,掉落地点就在发现金册子的地方,估计是之前我们撬石板的时候他不下心掉的。

      “谢天谢地!可算找到了!”

      豆芽仔忙捡起来擦干净,视若珍宝的揣进了怀中。

      我说这玩意儿又不是金的,有这么重要?他说你懂什么,这不单单是个简单的护身符,这还是他和盼盼之间的定情信物,有重大纪念意义。

      此刻毒虫基本散去了,我举着手电寻找,只看到了零星几只在墙角那里爬来爬去。

      出于报复心理,我全给踩死了。

      这虫子踩死后会爆浆,肚子里会挤出来一种白中泛黄的浓稠液体,看着恶心,有点像吃沙拉放的千岛酱。

      这种毒虫是种洞穴类生物,后来我上网查资料,找到两种毒虫和它外观相似,一种是国外阿尔卑斯山的洞甲虫,另一种叫毒隐翅甲虫,我不确定是否是二者之一,亦或者是一种全新物种,如果某天有专家确定了是新物种,那我是否享有命名权?因为是我发现的。

      要是让我命名,那我就叫它“千岛毒甲虫”,原因有两点,一是踩死后看着像千岛酱,二是就在千岛湖石窟发现的,这样叫合情合理。

      “咦?”

      正打算离开,我突然有了处细微发现。

      我指着挖到金册的地坑说:“你说底下这层土有没有可能不是死土?而是一种我们以前没见过的夯土?”

      豆芽仔马上摇头:“不能吧,峰子你想多了,夯土哪有这么硬,也没这种颜色。”

      我皱眉道:“咱们见到的夯土都是墓里的,为了隔绝空气里头会加白膏泥或者青膏泥,而这个不一样,你没发现这些沙粒全都是小块儿的?一个大块儿也没有。”

      “如果是死土,这些夹杂的沙粒应该有大块儿有小块儿,不会分布这么均匀,这种感觉像是以前用筛子筛过的。”

      “有水没有?”

      豆芽仔摇头:“刚才有半瓶我喝了,水都在鱼哥那里。”

      “那有尿没有?”

      豆芽仔立即点头。

      他当即解开裤子放水。

      “妈的....怎么这么黄,你上火了啊?”

      我认真观察,发现渗透速度格外快,几乎是转瞬即干。

      看到如此快的吸水速度,豆芽仔当即瞪眼:“草!这可能真的是夯土啊峰子!”

      “什么他娘的可能!这百分百就是!这底下可能还藏有东西!赶紧的!”我有些激动。

      豆芽仔当即将铲子组装好开挖,大概下去一米半深,他扔了铲子改用手刨。

      “看!”

      豆芽仔猛的抬头看向我,激动道:“露出来了!又一块儿石板!”

      上头那块儿石板大,下头这块儿小,形状也不一样,这个是圆形的,像井盖儿。

      豆芽仔搬开石板,脚下立即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神秘洞口,周围的浮土不断往下掉落。

      我向下照了照,看到了青砖。

      这种不见石门,不见穹顶,不见墓道,只在正上方开口的地下空间不是古墓,这是秘藏性质的地宫,有名的像报恩寺和雷峰塔那些地方也有类似的藏东西空间。

      将撬棍当锚点儿,绑紧绳子丢下去,在通风了十分钟后,豆芽仔先下去,我随即也跟着滑了十去。

      这底下一片漆黑,整体面积大概十平米,四周是石墙,脚下铺的则是青砖。

      黑暗中,我举着手电扫视,看到了正前方有一张雕刻有花纹的石桌。

      石桌上摆了些瓷盘子瓷碗,落满了灰尘,还有一尊青铜佛像和一个方方正正的实木小盒儿。

      这佛像很奇怪,乍一看像释迦摩尼,仔细一看又根本不像。

      我两个走近些看。

      这尊佛像整张脸用矿物质颜料涂成了红色,虽然颜料脱落了不少,但依旧鲜艳,此外这佛像额头宽阔,鼻子高挺,左手伸出三根手指结引,右手放于胸前,呈盘腿打坐式,

      再有,这尊佛像头上不像释迦摩尼那样有佛髻,而是一头中分发型,长发垂落到胸前,又在最下段打了个发结。

      虽然做工精美,但看着不伦不类,有很强的异域特色。

      我想到这是什么佛了。

      这不是中原佛,这应该一尊宋代的“摩尼光佛”,它三根手指结的法印代表了过去,现在和未来。

      像这种佛像,在过去几乎都被销毁了,存世可能也就两位数,最出名的就是位于福建泉州草庵庙里的那尊大型摩尼石刻,因为少,所以值钱,我觉得价格可能比一些永乐宣德的官造像还要高。

      下一秒,我目光又被供桌上摆的木盒子吸引了。

      这是什么东西?

      吹去表面厚厚的一层浮灰,我双手将盒子捧了起来。

      分量很重,十分压手,甚至比铜铁还要重。

      翻过来一看,看到木盒底部刻有大量的摩尼古文和莲花图案,我根本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豆芽仔抢过去看了眼,他伸手左右扣,上下扣,着急说:“这盒子是用千年阴沉木做的吧?怎么打不开啊。”

      我皱眉道:“这是宋代鲁班盒,内部是复杂的榫桙结构,不同的鲁班盒对应有不同的开法,拿来我试试。”

      按照脑海中对这种盒子的记忆,我先试了两种办法,不行,搞不开。

      随后又试了一种办法。

      我先将盒子反过来,让它底面儿朝上,然后我脱了鞋,拿着鞋用力拍盒子的四个对角。

      左上角拍十几下,右下角在拍十几下。

      然后抓住盒子使劲摇晃,在然后放正,放平,左手压住盒子不让它跑,右手按住表面,斜着猛推!

      瞬间就打开了。

      因为这盒子内部有上下两条滑槽,盒子边角还有个凹槽,槽里放有一颗铁珠子,如果盒子正放,那铁珠就会卡在中间动不了,所以打不开。

      如果反过来,找准位置用力拍几下,那铁珠就会落到槽中,在斜对角推一下就能打开了。

      这种工艺对滑槽尺寸和落槽深度要求极高,多几个毫米都不行,必须要严丝合缝分毫不差,光这一个鲁班盒拿去卖,最少二十万起步。

      这时,我们就看到了一团黄布包裹着的东西,黄布上缠着麻绳,麻绳都有些氧化了。

      解开麻绳,万万没想到,一个透明瓶子赫然出现在了我们眼前!瓶内还装有少半瓶暗红色不明固状物。

      豆芽仔慢慢张大了嘴,结巴着说说:“这他妈的,峰子,这....这不就是个装北冰洋汽水儿的玻璃瓶儿吗!”

      “不是!这不是玻璃!”

      我举起来,用手电照着看了看,凝重道:“玻璃内部有气泡,这个看不到气泡,这应该是件纯度很高的水晶瓶子,而且这里头的东西我怎么看着像.....像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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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4-10 07:44:3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08章 发财

      黑暗的地宫中,豆芽仔神色紧张,举着手电左看右看。

      “峰子,你看这里,这里好像还留有当年人工开凿的痕迹。”

      我看了豆芽仔一眼,低头将水晶瓶又收到机关盒中,这盒子是原配,一起卖价值将翻倍。

      我道:“咱们之前挖到的金册子只是障眼法,其目地是为了保护这里的地宫不被人发现。”

      豆芽仔点头,马上道:“估计是这样,也不知道当年是谁修的这里,他娘的,真是煞费苦心骗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没想到最后让咱们给捡漏了,话说回来,要不是我回来找护身符,那咱们恐怕也会错过这里。”

      豆芽仔说完掏出护身符,使劲儿亲了一口。

      “好盼盼,我的招财福星,你真是我的好宝贝儿!”

      豆芽仔说的没错,如果不是他突然返回来找护身符,我们百分百会错过这里。

      更为神奇的是,那个护身符掉落的地点,正好在这座地宫入口的正上方,似乎冥冥之中,豆芽仔的护身符指引着我们发现了这里一样。

      八百多年了,当年在这里究竟发生过怎样一幕?没人知道。

      看着脚下斑驳的青砖,我沉思道:“上头的祭坛和下头的地宫连起来看,是个“回”字形结构,像挖山一样,这工程量不小,说明当年参与修建的人很多,象征着改朝换天的白马黑牛,带有明确起义军年号的铁钱,在加摩尼像,一切证据都指向这里曾是淳安起义军当年秘密活动的地方,而且这些人全都信摩尼教。”

      “没错峰子,你说瓶子里红的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不清楚,要出去研究后才知道,这里估计没什么东西了,赶紧走,把头和鱼哥该等着急了。”

      “先别慌!等下!”

      豆芽仔如风卷残云般,跑过去将供桌上摆的那些盘子和碗往包里塞,大包塞不下了,他又找出个小包接着往里塞。

      以我的经验初步看,这类做工精美的水晶瓶曾流行在唐宋时期,一般都用来装高僧的舍利子。

      现在潘家园的地摊上,依然随处可见装有一种五颜六色“舍利子”的水晶瓶,还有水晶塔。那些没一件真的,百分百全是假的,那些舍利子一种是由猪骨头打碎压成的,还有种是染色玻璃又加了荧光粉,晚上会发光。

      我之前让弟妹小影在程田古玩城买过类似这种的水晶瓶,所以我比较了解,其进价在60块左右一个,卖的话一般喊价三四万,京城有钱且信佛的人多,万把块钱对那些人来说只是几顿饭钱,所以小影隔断时间就能卖出去一个两个。

      这次能碰到真货我万万没想到,因为这种东西从原则上说,根本不会出现在古墓里,至于价值,也没个具体参考价,反正假的我都卖三四万一个,那真东西我要价翻一百倍不过分吧?

      出去前我又做了两件事儿。

      第一,我让豆芽仔用手电照着,我拿手机照了几张石马石牛的照片,照片是从多角度拍的,包括石雕肚子上那些铭文都清楚拍了下来。

      第二,我装了一瓶子温泉水放到了包中。

      做完这些我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心里既兴奋又忐忑,还夹杂着一丝丝恐惧。

      兴奋的是这次探洞收获颇丰,忐忑的是这地方给我的感觉,这里似乎仍旧充满了许多未解之谜,至于恐惧的则是.....

      张哥的尸体到底去哪儿了?

      奇了怪了,难道这底下生活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大型动物,把尸体拖到什么地方给吃掉了?

      我不太信查叔上次算的八字,我不相信,一个人在昏迷的状态下从几百米高的地方摔下来还他妈摔不死,要是他能活着,那我当场把自己头拧下来当球踢。biquge.biz

      .....

      两个半小时后。

      在鱼哥帮助下,我终于满头大汗的从地洞中爬了上来,豆芽仔身上挂着大包小包,他同样累的气喘吁吁。

      从我们下洞时间算,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把头,小萱人呢?”

      “小萱在放风,看着我们车。”

      “云峰,文斌刚跟我说你脚让虫子咬了,怎么样?”

      “我没啥大事儿把头,咱们赶紧走,回去在说。”

      我心里有很多话要讲,但此时此地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把头也清楚这点,只见他掏出对讲机喊了小萱,问外头此刻什么情况,有没有人。

      很快对讲机内收到了小萱确定的回话,我们这才敢出去。

      毕竟还是在白天,我们都背着大包小包的,要是不小心让人看到了,难免产生麻烦。

      直到我们的车开出东山地界那一刻,这才松开口气。

      鱼哥扶着方向盘,放慢车速道:“云峰,芽仔回去找护身符耽搁的时间太久,我怕出什么事儿,刚刚都想下去找你们。”

      我还没开口,坐在后排的豆芽仔立即激动道:“鱼哥!你不知道我和峰子这次回去发现了什么!我们发了啊!发财了!”

      “哦?怎么个事儿?”

      我大致描述了怎么发现隐藏地宫的事儿,并且拉开脚下的包,拿出了藏有水晶瓶机关盒给大伙儿看。

      小萱看见后也说像是现代人用的汽水瓶儿,把头见多识广,他扫了眼说:“这不是实用器,这是供养性质的东西,如果和摩尼教有关,那当年这东西可能是摩尼教供奉的某种圣物。”

      我回头道:“乖乖....这是圣物?把头,你意思是这东西的性质好比金瓶掣签?”

      把头点头,皱眉道:“金瓶掣签是佛教圣物,摩尼教不算正统佛教,在当年传入中原为了迎合本地人,所以吸收了部分佛教的一些文化,现在研究摩尼教的人很少,仍有很多未解之谜,比如这个盒子底下刻的摩尼古文记载了什么,要想完整翻译出来,怕是很难。”

      我皱眉道:“把头,就算过去了几百年,但现在福建和浙江还有摩尼教,只不过改了名儿,现在改叫什么光明智慧派了,诸暨帮真正的幕后老大,还有西瓜头都是这个派的人,没准这些摩尼古文记载的是什么他们能翻译出来。”

      “另外,把头,我觉得如果咱们把这些东西卖给这些人,那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要不明天我带上东西去诸暨一趟找他们谈谈?”

      把头皱眉:“云峰你要清楚,那些人不是咱们行里人,他们和咱们不在一条道儿,如果说咱们走的是半黑半白路,那些人走的就是彻底的黑路。”

      “我明白把头,你担心被黑吃黑,但之前银瓶子我们交易过一次,我们也收到了货款,西瓜头上次让我收拾了一顿,他现在很怕我,他绝对不敢拿我怎么样,何况,我背后还有田哥的关系在。”

      我想了想又道:“大不了咱们把田哥拉进来,分他几个点儿的钱让他来当个中间人,那样就万无一失了。”

      这时豆芽仔说:“我看不用了吧峰子,田三久道上的关系是好使,但他抽成很高啊,你看咱们之前那几次都给了他多少钱了?他哪次要价都是百万起步的。”

      我不高兴道:“你懂个屁,找田哥办事儿是要价高,但你说他哪次没帮咱们把事儿擦干净?就说上次河南那次,那一百多万买的是我们几个人的命!对我们来说,田哥好比商业保险!做大生意的就必须花钱买个保险!”

      把头插话道:“云峰,你理解错我意思了,我意思是这东西刚刚出世,尚存在很多谜团,我们对其也不了解,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着急出手,所以你先保密,如果没我话,你先不要把消息透漏给诸暨人。”

      我点头说好,把头的话我自然会听。

      随即我掏出手机,找到拍的石马石牛的照片递给把头看。

      “把头,这两尊石雕残件也不便宜,我觉得咱们可以采用滑轮的办法把东西运上来。”

      把头颔首:“可以,但不是现在,最好等物色好了买家在来运,在这之前,放在原位是最安全的选择。”

      随后进了市区,由于到了下班儿点前方堵车了,鱼哥停车并拉上了手刹。

      我放下车窗,弹了弹烟灰,刚好看到路边一位美女骑着自行车,身材很不错,我从背后看,这美女的腰臀比起码差了有三十公分,所以当下就多瞄了两眼。

      等关上窗户回过头来,我看到鱼哥正举着瓶子在喝水。

      赶忙看了眼自己脚下放的包,我脸色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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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4-11 07:26:1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09章 自信的鱼哥

      “不能喝!”

      我一把将水抢了过来,鱼哥面露岔异望着我。

      “鱼哥!我忘记和你讲了!这水不能喝啊!”

      豆芽仔坐在后排,他猛一拍大腿道:“峰子!鱼哥喝的水是不是你之前灌瓶子里的地下温泉水!”

      “是!”

      “这水有问题!喝了可能产生幻觉!”

      “鱼哥你刚才喝了几口?”

      “我喝了一小口而已,云峰,咱们装水的背包在后备箱,我刚好看到你包里放了瓶水,也就没多想。”

      “滴!”

      红灯变绿,后车不停按喇叭。

      鱼哥立即松开手刹,接着往回开。

      那温泉水看着就不干净,水质明显发黄!我没想到鱼哥看都没看拧开就喝了,好在我制止及时,他只是喝了一小口。

      看我神色紧张,鱼哥反倒轻松说道:“又不会死人,怕什么,我只喝了一小口。”

      “不是喝多喝少的问题,是那温泉水奇怪的很!我当时也只喝了一小口,不一样中了招儿!”

      鱼哥摇头笑道:“云峰,这世上古怪东西多了,很多东西科学解释不了,你之所以中招儿是因为你太患得患失,太在意从前和过往了,你心里产生了心魔,我们佛家上有句话叫“心静则无为”,这个无为的意思就是讲当心修炼到足够安静,那便不会受到心魔影响。”

      “云峰你不能和我比,我曾是出家人啊,我坐过禅,吃过斋,达摩像下念过佛,我的心早就达到了半步无为境,就算看到什么幻像也影响不到我。”

      我挠头道:“也对,希望这样吧。”

      小萱将水要了过去,她仔细看了看,又拧开闻了闻冲我讲:“这不就是普通的地下水吗?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我懒得解释,因为我也解释不通。

      过了好一会儿,鱼哥面色如常,似乎没啥问题。

      小萱推了我一把,她说我大惊小怪,搞的大家紧张死了。

      我疑惑想:“难道是我先前判断错了?不是温泉水的问题?或者说每个人体质不同?又或者鱼哥果真修到了他说的半步无为境?”

      我正瞎琢磨,突然看到鱼哥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一瞬间,他脸色变的惨白惨白!

      鱼哥盯着车内后视镜,扶着方向盘的双手在轻微发抖。

      把头也察觉到了异样,马上问:“文斌你脸色很难看啊,怎么了?”

      鱼哥盯着后视镜道:“我没事儿把头,突然肚子有点儿不舒服,云峰换你来开。”笔趣阁

      我两换了位置,我开车,他则坐到了副驾。

      随后鱼哥始终绷着个脸儿。

      到了住处,把头先下了车,豆芽仔和小萱也下去搬东西了,我刚想下车鱼哥却叫住了我。

      “怎么了?”我问,

      鱼哥此时脸色发白,他小声道:“云峰....刚才大伙儿都在我没敢说,小倩在这里,她现在就坐在你后面。”

      “你说谁??”

      “小倩,银川的女酒保小倩,她一直在跟我说话,她身上还穿着当初跳楼时那身红衣裳。”

      “鱼.....鱼哥,听我的,你现在闭上眼.......做三次深呼吸。”

      我紧张道:“我之前也看到了和你差不多的场景,那些全都是幻觉,不是真的,那种幻觉,会将你埋在心底深处的遗憾或者秘密全部具像化出来。”

      鱼哥对我的话充耳不闻,他望着空空荡荡的车后排,眼中血丝满布。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好.....他好像陷进去了。

      果然,就听鱼哥对着后排空气开始了自言自语。

      “小倩,你不要这样讲,我是有了新女朋友,但我这不能算移情别恋,你不在了我还要接着生活,我没忘记你,我还记得你笑着调酒时的样子。”

      “我现在的女朋友叫阿春,她人很好,很漂亮,我很爱她,将来我打算跟她结婚,如果有机会我会将咱两的事儿告诉她,阿春是个明事理的人,她应该不会在意。”

      我想喊醒鱼哥,又想给他一巴掌扇醒他,但我又不敢那么做。

      因为他这种自说自话状态很像梦游,民间老话说梦游的人不能强行叫醒,否则可能脑子坏掉留下后遗症。

      我当时是自己醒来的,所以我推测等一会儿他应该也能醒来。

      可没曾想,鱼哥话唠一样对着空空如也的后排一直说话,表情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这时,小萱抱着个大箱子敲了敲车窗。

      我立即嘘了声,示意她别讲话。

      我打开门,将小萱拉进来,让她坐在了我腿上,然后又轻轻带上了车门。

      我抱着小萱,朝那边儿努了努嘴,小萱则掏出手机,对着正在和空气讲话的鱼哥开始了录像。

      我拍了拍她大腿,意思是里别录,你录这个干什么?

      小萱手肘朝后,使劲顶了我一下,意思让我别多管闲事。

      “小倩,有些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之间结束了!我不可能在接受你!如果我那样做就等同于背叛阿春!”

      鱼哥突然莫名激动了起来。

      “阿春就是阿春!她是她!你是你!你们不一样!你是我的前女友!我的回忆里永远有你一席之地!但现实中你不能在插足进来!不管你怎么说!我的回答都一样!我鱼文斌男子汉大丈夫!绝不会干那种脚踏两只船的事情!”

      “啧啧啧...”小萱单手举着手机,回头瞄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跟我说:“好好看,好好听,好好学。”

      我手直接钻她衣服里掐了一把。

      小萱立即捂住了嘴,差点儿叫出声来。

      只见鱼哥抹了抹眼,又道:“好,小倩,我答应你,等将来有空我一定回银川去看你,你不要哭了,人有来世,咱们两个这辈子有缘无分,下辈子有可能再续前缘。”

      说罢,鱼哥双手捧着空气,头一歪,朝前陷出了深情一吻。

      看他这样,我只能憋笑。

      实在憋的难受,我便将脸深埋进了小萱后背。

      好一个半步无为境,不愧是坐过禅吃过斋达摩像下念过佛的鱼哥,如果这不是幻觉,如果这是真的,那银川小倩就是鬼了,他连鬼都敢下嘴亲,我自叹不如。

      我感觉自己发现了商机,这温泉水堪称天然致幻剂,比市面上的听话水迷魂药好用的多,要是把温泉水分装成葡萄糖口服液那样式放到黑市上卖,很快就发了,而且看样子没什么副作用。

      .....

      晚九点,我先给自己脚后跟被虫子咬的地方上了药,然后我趴桌上用手机搜索着看了些关于宋代摩尼教的相关资料,还看了些关于方腊起义的野史传说。

      比如野史上记载了这么个事儿。

      当年起义军攻破杭州后,方腊妹妹方百花下令,将无数金银财宝连夜用马车运到了根据地帮源里(今威坪镇洞源村一带),时值深夜,当地村民基本上都睡下了,忽然很多人从梦中醒来,看到外头突然由黑夜变成了白天。

      村民忙跑出去看,很多人看到了帮源山上出现了一座闪闪发光的“金银山”,那由无数金银堆成的金银山散发出阵阵宝光,以至于将黑夜照成了白天。

      有的村民提着灯披上衣裳上山去找,结果这些上山的村民在也没有回来过。

      这个小故事只是野史传说,缺乏证据,当不得真。但这个故事又从侧面映照了一个事情,就是当年起义军从富饶的杭州城抢走了很多很多金银珠宝。

      换成白银,我推测起码有千万两之巨.....

      就算它一千万两,换算下,北宋晚期的一百万两银子等于现代的十亿左右,也就是差不多相当于现代的一百亿现金。

      如果算重量,那我不敢想,可能几百上千吨了,这么看确实有可能堆成一座“金银之山”。

      “宋史”上明确记载过:“贼寇方腊三日之内集结数万人,以教义笼络人心,数月间聚拢部众近百万,其兵势如涛涛洪水,顷刻席卷江浙之地六州五十县。”

      这里说的“教义”,就是指当时的摩尼教。

      攻陷杭州,立年号永乐,这是当年起义军的最高光时刻,往后不到一年,就十个月左右,方腊便被杀了。

      这么巨量的财富!这么短的时间!他根本就来不及花!而朝廷事后也没有找到!

      这笔财宝究竟去哪里了?

      目前我们在淳安发现的好东西总共没几样,螭吻银瓶,金册页,两尊石雕,顶多在加上那尊摩尼像。

      这些都是残留之物,这点儿东西对比那批宝藏总量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想到这里,我将摩尼像拿出来,放到了桌上。

      “摩尼佛,我把你带出来也算让你重见了天日,你能不能给我点指示?我该去哪里找这批宝藏?”

      “你快告诉我,你告诉我了那我就给你烧高香,我给你供奉,帮你重镀金身,咱两一起发财。”

      “你他娘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学着佛像手势,张开手比了个三。

      “我知道了!你想要根烟儿!”

      我迅速点着一根烟,塞到了佛像手指之间。

      刚刚好!

      只见佛像双指夹烟,夹的严丝合缝,毫无违和感。

      随后烟雾缭绕中,我隐约看到....摩尼佛的开脸儿好像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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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4-13 07:27: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10章 神秘之人

      研究了一会儿佛像,我躺床了练了半小时炼精化气,然后又精神抖擞了,随即我又拿出来水晶瓶研究了起来。

      按照把头的说法,这是供养器,是宋代地方摩尼教中的一种圣物,虽然尚不了解其学名和作用,但我觉得它性质应该和我们以前倒卖过的阿育王塔差不多。

      几年前那个阿育王塔好像卖了四百多万,人家倒手又卖了一千多万,这个水晶瓶做工远不如阿育王塔精美复杂,所以市场价格应该卖不过前者。

      但也并非绝对,如果卖给西瓜头估计能要个高价,他资产数亿,掏个千把万出来不痛不痒。

      现在让我疑惑的主要有两点。

      一是那些古摩尼文意思是什么?二是瓶子里这些不明红色固状物又是什么?

      第一眼像猪血,在看又像朱砂。

      我犹豫在三,还是没敢贸然打开瓶子。

      因为我怕这里头装的是某种有机物,一旦打开,那接触空气会瞬间氧化消失。

      我这话这并夸张,像墓里的漆器,丝绸,竹器,彩绘陶俑还有壁画,在拿出来那一刻就会氧化,上次我们在楚墓里搞了几个有毛笔字的完整竹简,半天功夫就烂成了一坨泥。

      光一个水晶瓶不值多少钱,所以我就这么隔着瓶子翻来覆去的看。

      这时门口传来了说话声。

      “云峰,你还没睡啊。”

      “我觉少,睡不着。”

      “把头,鱼哥情况怎么样,他还犯不犯迷糊了?”

      “文斌人没什么事儿了,反倒是你啊云峰,你这两天基本没怎么合眼,就一点儿不困?我发现最近这一两年,你觉儿是越来越少了。”

      “把头,我是年轻人,精力旺盛,一天两天的不睡觉,那不跟玩儿一样嘛。”

      我指着桌上摆着的水晶瓶道:“把头,你上次说这东西性质类似于金瓶挚签,而金瓶挚签在藏地那边儿作用是轮回转世,你说这瓶子的作用会不会也一样?可能是当年摩尼教用来举行某种神秘的仪式的。”

      把头略微沉思,点头:“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性。”

      我叹道:“这东西好是好,但貌似和起义军宝藏没什么关系,咱们追查这么久了,还是没查到能直接指向起义军宝藏所在地的线索。”

      把头道:“如果有那么容易找到,那就不能称之为民间宝藏了,目前咱们的方向是正确的,上次的收获加上这次,在北方搞土坑可不一定能分这么多。”

      我点头:“这倒是,不算夏家给我的那笔钱,这两三个月,咱们每个人分了大概有四百多万,去年一整年也就七百多万。”

      “把头,我说实话,我感觉我们的年收入还是有点儿偏低,听说姚师爷他们出一次货就能有个千万入账,还有宋家兄弟,据说他们手底下一个小头目一年也能挣好几千万。”

      “怎么,云峰你羡慕人家了?要不你跳槽过去跟着他们干,我不会反对,毕竟以你现在神眼峰在道上的声望,他们肯定求贤若渴。”

      “把头你别开玩笑,我没那意思,我哪敢啊!我就是随口说说!”

      把头反问我:“姚师爷手下多少人?不算那些临时的土工散土,他的直系成员接近两百号人,咱们总共才几个人。宋家兄弟干的是走私生意,挣的是关系钱,吃的是掉脑袋饭,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将来某天咱们这行出了事儿,首先死的就是他们这些人。”

      “另外,云峰你别忘了,北|京那个仓库还存着我们不少货,如果把那些存货全部变现,不是笔小数目。”

      “对啊!我差点儿把我们还有存货的事儿忘了!”

      把头端着保温杯喝了口说:“最晚到年后,你把那些存货分批次,全部清仓。”

      “好。”

      我伸了个懒腰道:“把头,我问个事儿,你听了不要生气,你名下无儿无女,将来等你百年以后,你的遗产打算留给谁?”

      把头表情一愣,没犹豫说:“留给你,毕竟你是我王显生培养多年的接班人。”

      我马上摆手:“不行不行,把头你这么说有点折煞我了,我受不起,我从入行的散土到今天的神眼峰,全都靠把头你一手栽培起来的,这分恩情都够我铭记终生了。”

      把头叹道:“哎.....就像云峰你说的,我这人无儿无女,将来等我百年后有些东西不给你,还能给谁。”

      把头语气平静,但眼中透漏出了两分落寞。

      我忙表态:“把头你放心!等你将来老到不能动弹了!我会把饭一口一口嚼碎喂给你吃,我给你端屎端尿,等你合上眼儿了,我会找全国最好的歌舞团唱上半个月,我给你披麻戴孝!三叩九拜!我给你打造一副千年金丝楠棺材!然后给你盖上五层绫罗外加五层绸缎!然后请查叔给你选风水宝地!我最后在给你设计个防盗大墓!我保证世间没有任何人能盗的了你墓!”

      把头呛了一口水,摆手说:“听着感觉还不错,那到时候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这都是身为徒弟应该做的!”

      把头起身拍了拍我肩膀,眼中满是欣慰。

      “对了把头,还有一件事儿,关于幕后做局害我和查叔的那个凶手,你追查的怎么样了。”

      虽然这件事我没怎么过问,但我心里一直惦记着。

      一听这话,把头脸上的轻松不见了,他面色凝重说:“根据目前掌握的信息,应该和夏家没关系,反而和一个叫薛坑口的有关系。”

      “薛坑口?”

      我思索片刻,完全不认识这个人,听都没听过,不知道这人从哪儿蹦出来的。

      “”云峰,你知不知道帮我们查这件事儿的那个黑衣人是谁?”

      “那个追踪高手?”

      “不知道,我觉得对方不像长春会或者袍哥会的,是个江湖散人?把头你请人过来帮咱们怕是花了不少钱吧?”

      把头又喝了口茶,开口:“光有钱请不来这人,主要还是靠面子,此人名叫袁小旗,江湖人称郑州旗爷,过去曾是挂行门主。”

      “挂行门主!

      “这么牛比!把头!这人难道是总挂行的门主?”

      “不是总挂行,是过去郑州老坟岗那边儿的挂行门主。”

      我吓了一跳。

      挂行就是八门武行,就算是地方门主也很牛比,怪不得对方身手那么好,给我的感觉总是来无影去无踪。

      据我所知,郑州老坟岗那边儿在以前是北方三大江湖人聚集地之一,第一是东北长春,第二是包头梁山死人沟,第三就是郑州老坟岗一带。

      解放以前,郑州西门外,顺河街北边儿,长春路以西,有一片三教九流五行八作的聚集地,原先那一带到了晚上阴森森的,所以人称老坟岗,后来拢海和平汉两大铁路通车了那边儿晚上才有了点儿人气,当时比较出名的江湖人很多都是从老坟岗走出去的。

      比如很厉害的“三彪四杰七将”,虽然这些人早都不在了,但名声还在,三彪指李占彪,刘希彪,张振彪,四杰是程建明,华留成,王大麻子,顾金龙,七将就不讲了,反正都是些江湖狠人。

      能在那一带坐上挂行门主之位,其地位身份应该和东西两行的“大龙头”对等了,只比“三江总会瓢把子”低一点儿。

      我之前还想试试这人的身手,辛亏没试。

      虽然我如今全力状态下差不多和鱼哥小道士他们四六开,但恐怕不是这人对手,我估计最多能和对方过几十招儿。

      过去清代有八大镖局,会友、源顺、永兴、志成、同兴、义友、正兴、万胜,这些镖局都愿意请郑州老坟岗出来的江湖人当镖师,因为很能打,像铁罗汉王福全,铁档卢玉璞,三皇炮捶宋脉轮,夫子三拱手王兰亭,这些人都是有真功夫傍身的,尤其宋迈轮,传说其能一拳击穿一寸厚的钢板。M.biQuge.biZ

      把头也够厉害,能不声不响把这种高手请过来帮我们做事。就像把头说的,请这种人你光有钱不行,你得在道上有足够的面子。

      夜深人静时分,豆芽仔他们早都进入了梦乡,我端来茶壶,帮把头续上了热水。

      “把头,咱们不是淳安人,对本地一些势力不清楚,要不要我问下马大超?没准他知道这个叫薛坑口的是何方神圣,一旦摸清了对方底细,不管对着报着何种目地来的,起码咱们不会太过被动。”

      把头想了想,点头:“可以问问,不过不要抱太大希望,毕竟以旗爷的追踪能力都没能查到这人半点儿消息。”

      我当即一个电话打给了马大超,那头很快接了。

      “啊.....这么晚了.....找我啥事儿啊老大。”

      “重要的事儿,我问你,你听没听说过一个叫薛坑口的人?”

      “谁?”

      “薛坑口,可能在你们本地有一定势力。”

      “不知道,我怎么完全没听说过千岛湖有这号人物。”

      果然如把头所料,马大超也说不知道。

      我不死心问:“你知不知道镇海帮的三太保真名叫什么?”

      “知道,三太保真名叫杜爱兵,也不叫这什么薛坑口啊,这是个人名儿?我怎么听着有点儿傻比,江湖传言三太保祖先可是方腊手下大将飞刀手杜辉啊。”

      我皱眉道:“高兵应该从四川回来了吧?”

      “嗯,上礼拜就回来了。”

      “你让他这两天不要去别的地方,就留在家里,随时待命。”

      “好的老大,还有件事儿我想跟你汇报。”

      “说。”

      “就上次那事儿,小关家不是做进口机械生意的嘛?那种带摄像头水下机器人,确定了能搞到,只要钱到位。”

      “多少?”

      “十五万一台。”

      “搞。”

      “呵呵,老大你知道,咱们帮会起步不久,这个....”

      “帮会上个月收入多少?”

      “六千五百多,不过这月就多了!这月鱼市边儿的人开始交保护费了!”

      “行了行了,明天我给你转笔钱过去,另外你给我发动全部关系,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个叫薛坑口的人给我找出来。”

      “七天之内找出来,我奖你十万,三天之内,我奖你五十万。”

      “真的假的!老大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那我要是一天之内找到了呢?”

      我举着手机,没好奇道:“你要是一天能找到!我他妈的奖你一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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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4-14 08:11: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11章 人名儿还是地名儿

      昨天半夜才睡,隔天一早,我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喂。”

      “老大是我!你起床了没!”

      我双腿夹着枕头翻了个身,大声打哈欠道:“说......啥事儿。”

      “你不是昨晚让我查那个什么薛坑口吗?我这边儿有消息了!”

      我立即惊醒了,瞬间睡意全无。

      “是这样的老大,我有一哥们是派出所的,正好他昨天值班儿,我让他帮我查了查派出所户籍系统,在我们淳安本地确实是有一个人名字叫薛坑口!不过我觉得好像和老大你要找的人信息不太吻合,这人户籍显示还是个小孩子啊,是2004年出生的,今年刚三岁。”

      我听后破口大骂,我说肯定不是,搞错了,逗我玩儿呢?三岁?那就是个吃屎孩子。

      被我骂了,电话那头马大超又悻悻说道:“我也觉得搞错了,不过老大,我可以很肯定的说,我们本地根本没有符合你条件的这么个人,要么这人是外地的,要么就是你一开始方向就错了。”

      “你意思是.....”

      马大超压低了声音:“我意思是,这可能不是个人名儿啊......这是个地名儿。”

      我一脸疑惑问:“千岛湖没有这个地名儿吧?”

      “现在是没有!以前有啊!”

      “老大,我也是昨晚跟几个上了岁数的人打听才知道的,大概六七十年前,在新安江北边儿有一个货物中转的码头小镇,名字就叫薛坑口,当时那个地方商业发达,在码头停靠住宿的都是天南地北来的货商老板,那个地方隶属于茶园镇,像我们本地的茶园石,茶叶,私盐,还有豆腐干等特产,都是通过这个码头发向全国各地的。”M.biQuge.biZ

      我皱眉道:“这个地方应该不在了吧?”

      “嗯,是,早没了。”

      “当年整个茶园镇都沉湖里去了,这么一个小码头怎么可能幸存,老大你要是有空可以去我们县文化馆看看,我估计那里还能看到一些关于这个薛坑口码头的老照片和资料。”

      挂断电话,我第一时间将这一情况告诉了把头。

      我问把头有没有这种可能,薛坑口指的不是个人名,而是个几十年前的地名儿?

      把头想了想,沉声道:“的确有这种可能性,毕竟目前我手里掌握的消息有限,如果旗爷他跟踪对方听到的不是一个人名,而是一个地名,情况可能更加麻烦。”

      “云峰,你提醒大伙儿这两天出门注意安全,如果碰到可的陌生人一定要提高警惕心。”

      把头说完便回屋打电话了,

      我推开窗户抬头看了眼,今天阴天,乌云密布挡住了整个太阳,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

      回屋后我从床下掏出个鞋盒,从中取出了我那把手枪。

      将枪别在裤腰带上怕被发现,我找了股绳子绑在了小腿上,这样裤子放下就看不出来,这几天我打算枪不离身。

      九点多,我在门口等来了高兵,他最近为了完成我的任务陪着阿康去了趟四川,上礼拜刚回来。

      “高兵,情况就是这样,小萱隔一天会出去买菜,你暗中给我保护好她,如果发现有人图谋不轨跟踪她,或者想伤害她,你不用跟我汇报,直接动手就行,出了任何事儿我来担着。”

      高兵神色冷酷,点了点头。

      豆芽仔为了节省开销他能半年不出门,把头出门身边一般都有鱼哥保护,我就不说了,我警惕性一向很强,何况我还有枪防身,另外,向来只有我跟踪别人,还没几个人能跟踪我不被发现。

      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小萱。

      万一对方暗中对我们出手,小萱可能会成为首选目标,她毕竟是个外表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姑娘。

      我心想,不管对方是谁,如果不是个人恩怨,那一定和我们存在着某种尚不清楚的利益冲突,我怀疑过诸暨人,随后我又否定了这一怀疑。

      纵观整件事,不管做局还是破局,都不像诸暨人的行事风格。

      走南闯北混了这么多年,我锻炼出来了一种嗅觉,那是种对“危险”的嗅觉,就是靠这种嗅觉我之前才无数次躲过灾难。

      中午吃过饭,我去了县文化馆想了解下马大超口中说的薛坑口。

      如今位于千岛湖珍珠广场的淳安博物馆前身就是县文化馆,当年还比较破旧,从铁栅栏那里进去就是大门,门口有个搭着绿篷布的自行车棚子。

      文化馆中午没有讲解员,也不要门票,只是有个带着眼镜的老女人问了我一句就没在管我,一楼展示有各种古代文物,我转了一圈,觉得整体质量平平,没我能看的上眼的。

      但好歹都是真文物,不像很多大的博物馆摆出来的都是高仿复制品。尤其是某地的西夏博物馆,那妙音鸟儿摆了一整排出来,各种颜色的都有。

      二楼史料厅,主要展示些移民照片,手稿,和水下古城研究资料什么的。

      简单看了看,墙上挂的一张淳城文物遗址分布图吸引了我的目光。

      这上头显示,淳安全境范围内目前有六处省级文保单位,其余四十六处属于县级文保单位,在倒数第三个写着“水下薛坑口码头保护遗址。”

      就这时,刚才和我说话的那个老女人端着水杯走了过来。

      她板着个脸说:“麻烦稍微快点儿看,下午我们要早些关门。”

      她语气中带着催促,不过我没生气。

      我指着墙上挂的图问:“大姐,关于这个水下码头薛坑口的一些资料,咱们这里还有没有了?”

      “之前有,都收起来了,我们打算重新设计规划二楼的展厅内容。”

      “这样啊.....”

      我转头道:“大姐你是文化馆的讲解员吗?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她马上否认:“我不是,讲解员不在,我就是看门搞卫生的,”

      “哦.....我还以为大姐你是讲解员,主要是你这气质看着很有学问,很像我以前的一个大学老师。”

      “你是大学生?”

      我面不改色说:“我是清华的大学生,这次是从北|京过来千岛湖旅游的。”

      随后我便和她闲聊起来,期间我不经意说些夸她形象好,气质佳之类的话。

      实际上我哪里是什么大学生,我胡诌八扯的,我漠河北极星小学93年毕业生,她也不像老师,倒是像个老处|女。

      下午四点多,我一直在文化馆门口等,见她出来,我立即过去递给了她一瓶饮料。

      “你还没走?你这是....”

      我笑道:“没什么,就是想认识下,交个朋友。”

      她表情略微犹豫,伸手接过我的饮料后撩了撩头发。

      这时我方才看到,她耳根子周围红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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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4-15 08:20: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12章 追查:薛坑口疑云

      说几句厚脸皮话,我虽然谈不上帅,但个子够高,长的也板皮愣正,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钱了的原因,这几年我的整体气质变化很大,想当年,我在顺德第一次看到李静时脸红的不像样,如今我再也不会像那样了,比如在街上看到美女,我敢盯着对方眼睛一直看。

      .....

      “哎,你叫什么?你是自己一个人从北|京过来旅游的?”biquge.biz

      我笑道:“我叫项风,和朋友一块儿来旅游的的,不过前几天朋友有事儿先回去了,大姐,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张丽,大姐.....我看起来还不至于那么老吧?”

      “我今年才三十多,还没四十呢。”她看着我没好气儿的道。

      我心里吐槽:“快四十了,我不叫你大姐叫什么,难道叫你小妹妹?”

      不过表面上我立即改了口,从叫她大姐改成叫王姐了。

      虽然我两刚认识没几分钟,但这一下无疑拉进了彼此距离。

      以我对女人的了解看,她虽然看起来穿着打扮属于偏保守型,但她内在应该应该属于那种开放型。

      这种女人,好上手,但之后不好处理,很麻烦。

      如果男人沾上了想甩掉,那自己也要掉层皮。

      而且她在听我说是大城市来旅游的高材生后,眼神明显变了,那眼神像在看刚出栏的小绵羊一样。

      事实上我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绵羊,我是披着羊皮的狼。

      聊了几句后她又问我:“没看出来啊高材生,你学的什么专业?”

      “我学的水利水电专业,听说几十年前咱们这里移民几十万人就为了建了一座大型水电站,所以想着顺道观摩观摩。”

      她点头:“是新安江水电站,很大的,那边儿现在划归到建德管了,当年咱们国家百废待兴,水电站建成后不仅让千家万户的老百姓用上了电,还承担了水利灌溉和防洪工作,你既然是学这方面专业的,那肯定比我懂的多。”

      她举起我送的饮料晃了晃:“那就这样,先不聊了,我还有一个多小时才下班,项风是吧?谢谢你的水了。”

      “先别忙着走!王姐,我想请你帮个小忙!”

      她有些惊讶:“帮忙?帮什么忙?咱两才刚认识啊。”

      “是这样王姐,我想看看咱们馆藏的关于薛坑口码头遗址的一些资料和照片。”

      “这个.....”

      她眉头紧锁:“那些都收进资料柜了,我不是保管员,没办法拿出来给你看。”

      看我有些失望,她马上又说:“那些东西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些老报纸和几张当年狮城青年报拍的老照片,你要是真想了解薛坑口遗址,还不如去问问当年生活在那里的老人。”

      我眼神一亮:“这么说王姐你认识在薛坑口生活过的老人?”

      她点头,撩了撩刘海儿笑道:“我可以把地址给你,但是不能白告诉你,你总得请我吃顿饭吧。”

      “那肯定的!要不就今天晚上怎么样?等你下班儿了,咱们一起吃烤鱼。”

      “好,那说好了,你等我,我顶多再有一个小时下班。”

      说是一个小时下班,可我在文化馆门口整整等了近三个小时!等到太阳都下山了她才出来。

      “哎呀,实在不好意思,要不然早下班儿了,领导突然通知让我们所有人开会!我也没有你电话,你等着急了吧?”

      我笑着摆手说没事儿,实际上心里憋着一肚子火,要不是为了套取情报,我早他娘跑了。

      随后我请她吃了晚饭,顺利从她口中知道了地址,互相留了个电话后她说让我明天有空了在来文化馆找她,我糊弄着答应了。

      这个王姐现在应该五十出头了,她在文化馆的工作是有编制的铁饭碗,新博物馆2018年建成,不知道她有没跟过去,我估计如果在见面,她应该认不出我来了。

      八点多,我打给把头汇报了情况。

      “把头,目前我打听到的情况就是这样,现在还早,那地方又离的不远,我想过去走访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因为到目前为止,我们都不确定“薛坑口”这三个字指的是一个人名还是地名儿,但不管是哪种,绝对和这个“地方”存在关系,眼下抓到了线索,那我们肯定想查清楚。

      电话那头,把头很快说:“云峰,去查下可以,但别单独行动,让文斌陪你去吧,我这边儿你不用担心,有旗爷在我很安全。”

      我疑惑问:“把头,那个旗爷他在咱们基地?我怎么都没看到他影子。”

      把头笑着说:“云峰,文斌都没察觉到,更别说是你了,旗爷虽然年龄大了,但他的隐身术和脚上功夫可一点儿没拉下,年轻时他也帮京城几个东家走过镖,走的全是暗镖,无一失手。”

      我听的暗自咋舌,“隐身术”并不是说他真会隐身,而是会利用一切地形环境伪装自身,他能完全做到踏地无声,甚至奔跑都不发出声响,这种挂行出身的武者在过去要么是顶尖杀手,要么是顶尖护卫。

      9点多钟,我和鱼哥汇合后开车向目地的赶去,那个地方在枫树岭大源村。

      因为没导航,我只知道个大概方位,期间走错了两次路,最后看到了路边指示牌才走对路。

      上了土路,鱼哥放慢车速,他皱着眉头闷闷不乐说:“云峰,小萱听你的话,你明天跟她说说,让她赶紧把拍我的那视频删了,成何体统,那像什么样子。”

      我无语道:“这事儿你自己跟她说就行,难道她不删?”

      鱼哥黑着脸,摇头:“我说了,小萱说不删,她还说打算发给阿春看看。”

      “靠!反了天了她!”

      “鱼哥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保证给你办好!阿春绝对看不到那个视频!”

      鱼哥点头:“我倒不是怕,我就是担心阿春知道了生气,你也知道她那个脾气。”

      “鱼哥,小萱是跟你闹着玩儿的,我觉得这没什么,你前女友小倩那都是四五年前的事儿了,再说了,阿春她难道就没个前男友?我问你,你和她早就那个过了,她难道是第一次吗?”

      鱼哥听后反手给了我后脑勺一下。

      “停!到了!就是这里!”

      下车关门,我打量眼前的村子。

      在我左手边,有一块儿巨大的石头,石头上能红漆写着“大源村”三个字。

      鱼哥问我上哪找,我说我知道具体的门牌号。

      进到村子发现,这个村子顶多一两百户,有七成以上是新建房,还有两成是那种泥木房,就是用木头围的墙,外边儿在糊上一层黄泥。

      刚10点钟,村里一片漆黑,连个路灯都没有,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我根据门牌号沿路找过去,最终找到了村西的一间泥木房。

      我没犹豫,直接上前敲门。

      开始没动静,我又敲。

      过了十分钟院里才传来一道沙哑的老人声音问:“谁敲门!这么晚了。”

      门打开,我看到一名身形佝偻,满头白发,皮如枯树拄着拐杖的垂垂老人,这老人打开门口的灯问:“年轻人,你们是谁啊?”

      “大爷,请问你是不是叫王富贵儿?”

      “啊?我这耳朵太背,你说我什么?”

      “大爷!我说你是不是叫王富贵儿!”我大声道。

      他这回听清楚了,马上点头:“是啊,我是王富贵儿。”

      我大声道:“我是派出所的!来找你上门了解一下情况!”

      “派....派出所!老头子我没有犯法吧?”

      “大爷!你没有犯法!是我们这边儿有桩陈年旧案!牵扯到了当年的薛坑口码头!听说你早年是从那边儿迁过来的!所以上门向你了解情况!”

      “薛坑口?”

      老头拄着拐棍,抬起头来目光迷离,他回忆道:“哦,你说原来的码头镇那里,那地方早淹水里了,都五六十年了。”

      “你们进屋坐吧,我给你们倒点儿水。”

      他是个独居老人,屋里摆设很简陋,看他颤颤巍巍端过来两杯水,我和鱼哥都顾上喝,随手放在了一边儿。

      随后他从兜里掏出根卷烟想抽,我递过去一根华子。

      他用的火柴,划着后过了两秒钟才丢。

      火苗映照在他那张形容枯槁的老脸上,看着像是棺材里的死人。

      “你们想问什么,问吧。”

      我想了想便问:“当年薛坑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就是个小镇啊,当年也叫薛口店儿,上游是姚村滩,下游是九沙滩,我听我爷爷说最早的时候是几十个阳源人在那里扎了堆儿,后来到了清代,很多顺着新安江北上的商船都在那里停下歇脚,时间久了就成了一个什么都有的小镇了。”

      “什么都有?”

      他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来,笑道:“是啊,吃的,喝的,玩儿的,什么都有,最出名儿的还是玩儿的,当年除了小金山岛上的尼姑庵,最好玩儿的地方就是薛口店儿了,女人多的很啊,有黑泥鳅,肉盒儿,咬人牙,还有老鸽儿,白鸽儿,嫩鸽儿,啧啧啧....老头子我闭上眼还能想到当年的景象和滋味儿?”

      鱼哥在旁听的一脸疑惑,他不懂,但我能听的懂。

      什么黑泥鳅,肉盒儿,嫩鸽儿之类的话都是很老的江湖黑话,我也不太好意思细讲,总而言之就是满足不同有钱人需求的娼妓。肉盒儿最出名的还数着当年的相国寺。

      这些黑话不是江湖人不知道,我试探着说:“大爷,行有行头,班有班主,上通抚道下通路,屁|股常年一片油。”

      他弹了弹烟灰,马上道:“五阴六阳,飞的走的,不是英雄不开店,不是豪杰不跑堂,年轻人,我看你不是派出所的。”

      我看着他,皱眉道:“走东行不说西行,贩骡子不说牛羊,话不说不明,木不钻不透,砂锅不打不漏,要不您给我透个底?”

      他马上道:“年轻人,你这是北边儿的话,南边儿人不这么说,这北边儿的人到了南边儿想让我漏锅底,你得拿出点儿诚意来啊。”

      他说完笑着冲我伸出两根手指,用力捻了捻,意思是问我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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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4-17 07:27: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13章 惊变

      这老头意思是我们来打听事儿可以,但要给妈尼才行。

      上次我帮马大超取钱多取了几万块,就是为了应对眼前这种情况。

      “鱼哥,要不你去拿一下,在车副驾驶的扶手箱里。”

      这老头一根华子抽完,眼下他眼露神光,完全没了刚刚那种快要入土的样子。

      “后生,你别说我财迷心窍,这是规矩,因为你这属于隔墙问话了。”

      几分钟后鱼哥回来给了我个信封。

      我将信封递过去笑着说:“大爷,你既然看出来了我是道上人,那咱们就好交流了,这里头有三千块钱问路费,你点点?”

      “不用点。”

      他瞄了眼说:“那这问路费我就收了,不过能不能帮到你可不敢保证。”

      我点头:“你只管说方向就行,至于走路那是我们的事儿,首先我想了解,你当年吃的是什么饭?”

      他沉思三秒后说:“我不知道你是北方混哪行的,但老头子我做过的行可就多了,我年轻时唱过晃铛绺,看过野马巢,打过莲花落,背过梨花鼓,我还跟人学过嘴金,笺金,干过花汉和放嫩鸽,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当年和现在一样,穷的人还是吃不饱饭,富的人还是富的流油,混了一辈子能平安活到今天这把年纪,我早够本了。”

      我听的有些吃惊,没想到他竟然入过这么多行,这堪称江湖活化石了,难怪和我对切口这么熟练。

      “晃挡柳”是南方叫法,北方一般叫“晃绺头”,长春会的苏秦背剑小绺头过去就是干这个的,一般留着小辫子,手里拿个渔鼓和竹板,边打边摇头,讲些和正史有关联的人文故事,这种不等于说书,肚子里没点真墨水和口才的干不好,像小绺头就是因为讲苏秦背剑讲的好才得了这么个江湖外号。

      “野马巢”,其实就是“野鸡窝”的护卫,类似现在控制小姐的那种皮条客,怪不得他那么了解娼门暗语,别看这老头现在这衰样儿,我估计他年轻时没少霍霍过女人。

      至于“嘴金”和“笺金”,这是金门下的细分行业,我以前听把头讲过好像有十五种,还有什么垛金、插金、幻金之类的,其中嘴金就是训练一种白毛鸟儿用嘴叼卦签儿帮人算命,过去干这个一般安徽人和河南人居多。至于“筏金”也俗称“坐地不语卦”,全程不说话,用密封袋子提前装上写好的雇主想问之事,虽说换汤不换药,本质都是骗钱的把戏,但这里头学问很深,谁要能全学会,就算放在当今社会都能吃饱饭。

      当然,这个金门要和江湖上的“惊门”区分开,那不一样,前者以骗钱为主,后者则是算翻天还有查叔这种有本事在身的先生为主。ŴŴŴ.BiQuGe.Biz

      另外他还说他曾打过莲花落,背过梨花鼓,这种好理解,就是唱戏的。

      至于“放嫩鸽”,我之前讲过“放白鸽”,白鸽暗指成年女人,嫩鸽意思顾名思义是指岁数小的女人。

      放鸽儿类似仙人跳,但玩儿的要比仙人跳要高明的多,能当“鸽儿”的女人一般没有感情,其眼中只有自己主人,只认自己主人,如果主人死了,那“鸽儿”一般会跟随主人而去,简单说就是被洗了脑了。

      我之前认识一位东北白鸽儿,算我老乡,玩的挺狠的,这事儿我觉得有必要单独讲一下。

      这位东北白鸽儿三十多岁,人挺漂亮,身材也好,她经人介绍收了十万彩礼嫁给了一个四十多岁的河北老实男,结婚后男的很疼这女的,结果三个月后,女方卷了家里所有钱跑了。

      那老实男当场气的住了院,随后过了半个月,女的竟然又回来了,而且满身伤,脸上胳膊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像被人打的。

      男的大声质问她为什么要拿走家里钱!为什么不辞而别电话也不接!

      这的哭着说:“对不起老公,我骗了你,其实我隐瞒了自己婚史,我之前有过一个老公,他去南方打工失踪了好几年,我们全家都以为他出事儿死掉了,结果他没死,前几天还回来找我了。”

      “呜呜....我跟他早没感情了,我现在一心一意的想跟着老公你好好过日子生活,所以我跟他说分开,他说分开可以,但要十万现金补偿,我没办法,我怕你知道了生气,所以才拿了家里钱!”

      “我想着跟他彻底一刀两断了好回来跟你解释,但他收了钱又说不够,呜呜....他还打了我,他说咽不下这口气,他说还要二十万才肯放过我们。”

      因为老实男舍不得这女的,所以一咬牙,跟七大姑八大姨借了个遍,又贷款几万,凑够二十万把钱给了对方,老实男说要立个字据,保证以后不能在来骚扰我们两口子。

      字据一立,钱一给。

      第二天这女的又跑了,这次是彻彻底底跑了,音信全无,连警察都找不到,对方只给老实男在枕头下留下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就两个字。

      “傻x。”

      这男的一看纸条,受不了打击喝药自杀了,这是件真事儿。

      我谴责这种行为,但我对这种“职业白鸽”儿没有恨意,因为人家是专业的,吃的就是这碗饭,就像我吃的是死人饭,同样被人唾弃,所以五十步笑百步,互相谁也别骂谁。我之所以特意讲这个例子就是想提醒当下一些未婚男,如果某天幸福从天而降,你突然被一个不认识的大美女看上了,这时候最好擦擦眼睛,去照照镜子,问问自己配不配,别万一真中奖了,最后落个倾家荡产的下场。

      话说回来,眼下在对这老头的情况有了基本了解后,我又皱眉问他:“还有两个问题,一,当年薛坑口势力比较大的帮派,个人,或者家族有哪些?二,当年在你们本地,有没有比较出名儿的发死人财的什么人物?”

      他听后疑惑问我:“发死人财?后生你说的是纸扎匠还是棺材匠?”

      “都不是。”

      我看了眼鱼哥,鱼哥给我使了个眼色。

      我小声道:“晚月照星人动土,地下深处藏古坟,罗盘指亮寻宝路,鸡鸣灯灭分金银。”

      他一愣,转而惊讶道:“发丘摸金?”

      “没错。”我点头。

      他皱眉,盯着我问:“让老头子我猜猜,你们两个可是北方来的摸金校尉?”

      “我们不是,我问这个问题可不代表我们就是。”

      虽然我话撂明了,但台面上我依然不会承认自己是盗墓的。

      这次他点了一根自己卷的卷烟。

      深吸一口,他道:“当年新安江上的薛坑店儿,繁华程度不亚于今天的千岛湖步行街,每天流动人员何止上万啊,隔行如隔山,你这个问题我不太清楚,没办法回答你,但第一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

      “当年薛口店儿有四大帮派,三大家族,还有个大地主,这大地主很有名,你们听没听说过,叫夏树根。”

      “夏树根?姓夏?难道是现在淳安夏家的人?”

      他摇头:“看来后生你没听说过,也对,你毕竟是北方人,你可以跟我们这里八十岁以上的老移民们打听打听,估计都知道大地主夏树根,其鼎盛时期号称家藏万两黄金,后来土改的时候被当成资产阶级一枪崩了。”

      我好奇道:“那你知道现在的夏家吧?他们号称是王室后裔,住在西城区那栋白房子大别墅里。”

      “呵呵,狗屁王室后裔,我看就是自己给自己安的名头而已,夏树根当年是他们夏家一个外戚,要不是秘密上缴了一大笔钱,他们这些吃人血馒头的资产阶级早他娘完蛋了。”

      我记下了这个人名,又问:“还有呢?你说当年薛坑口还有个四大帮三大族又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我,比出手指道:“听好了,这四大帮派分别是火刀帮,五联帮,四宝帮,黑熊帮,鄙人不才,曾为了讨口饭吃也加入过火刀帮一段时间,其帮会成员几千人,明面上掌控着大半条新安江水路运输,但实际上帮会背后掌控者又是淳安三大家族,这三大家族分别是胡家,赵家,还有江.....”

      “额....额!额!”

      他刚说了一个“江”字,突然伸手捂住了自己脖子!喉咙里像卡了口痰一样往外吐白沫!

      “江什么??把话说清楚!!”

      我以为他是有什么暗疾发作,毕竟这么大年纪了。

      就这时我耳朵一动,隐约听到门口有脚步声。

      “云峰!小心!”

      鱼哥突然大喊一声,他瞬间将桌子踢倒,随即将我一把推到了桌子后面,紧接着鱼哥抡起一张椅子,猛的朝窗户那里砸了过去!

      噼里啪啦!

      玻璃碎了一地,一个看不清样貌黑影出现在了窗后,这黑影一秒没带犹豫,手里举着个什么东西直接对准了鱼哥脑袋。

      只听砰的一声!

      “鱼哥!”

      我瞬间从裤腿上拔出我的枪,朝这个黑影开枪还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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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4-18 08:07:3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14章 灭口

      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跟着我们找到到了这里!此刻我只知道,突然袭击我们的这人手里有家伙事儿!

      “砰砰砰!”

      慌忙中,我朝窗户那里胡乱开了几枪。

      因为这把小枪只能打三发,我立即藏到桌子后装子弹。

      桌子实木做的,很厚实,勉强能用来当临时掩体,我随身只带了六颗子弹,打完就没了。ŴŴŴ.BIQUGE.biz

      “鱼哥!”

      看鱼哥有了反应,我大喜。

      下一秒鱼哥一个翻滚滚了过来,只见他眉角被流弹擦破,流了不少血。

      顾不上擦血,鱼哥立即冲我比了个手势。

      我明白了他意思。

      压好子弹后我抬头瞄准天花板,豪不犹豫扣动了扳机。

      伴随着枪声和灯泡的炸裂声,周遭瞬间陷入了黑暗。

      屋内伸手不见五指,静可闻针。

      我由于常年下墓的原因,勉强还能看清周遭环境。

      我在明,敌在暗,现在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才有赢的机会。

      于是我紧贴墙壁,猫着腰掂起脚尖,一步步摸了过去。

      很快我手摸到了门把手。

      地上有个盛水用的皮桶,鱼哥看了我这里一眼,抓起来水桶猛的砸了过去。

      “砰!”

      听到枪响的第一时间我开门冲了出去,果真就看到一个“黑影”猫在窗台下方!我直接朝对方开了枪。

      从开门到开枪,整个过程撑死两秒钟,等对方反应过来,我又迅速躲到了门后。

      由于过于紧张了,黑暗中我能清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现在枪里剩最后一颗子弹,我不敢乱用。

      等了几分钟,听外头没什么动静,我侧着身子,慢慢探头向外偷瞄。

      只见院子里空空如也,连个人影子也没有。

      这时鱼哥靠了过来,我压低声音道:“等一下,先别出去。”

      事发突然,刚刚那一枪差点要了命,所以鱼哥脸上也显的有些惊魂未定,他喘着气小声问我:“云峰,这人是谁?他怎么知道我们要来这里?又是怎么跟着我们到这里的?”

      “不清楚.....这人应该不是跟踪我们过来的,这人可能原本就藏在村子里,是我们到这里后引起了他的注意。”

      刚才一路开车过来,我一直有留意反光镜,这是习惯,当时我根本没看到有车跟在后头。

      “我确定刚才有一枪打中了,鱼哥,咱们两个出去看看人死了没,我在后头掩护你。”

      鱼哥点头,他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攥在手中,谨慎迈步出去了。

      我则举枪紧跟在他身后掩护他。

      到了窗户那儿,只见地上有一小滩血迹,我两又出去大门口,绕着房子周围找了一圈,没发现人。

      “看来人跑了,云峰,你那一枪应该没伤到对方要害。”

      我解释说:“这枪便携性高,威力差了点儿,近距离还行,远距离就不行了。”

      “对了!那老头儿!”

      我回过神来,赶忙跑回家中。

      手机一照。

      只见刚刚还和我们侃侃而谈的老头儿王富贵,此刻靠着椅背脑袋歪到了一旁,他双目紧闭,嘴角儿周围有白沫残留,像中毒了一样。

      我伸手试了下他鼻息,还能感觉到有口气儿。

      我正考虑要不要把人送医院,这大半夜该去哪个医院,到医院了又该怎么说,这时忽听鱼哥讲:“云峰你看这里,咱们刚刚没注意到,原来是这东西害的。”

      鱼哥手捏住老头儿脖子,我便看到了一根不粗不细的“针”扎进了肉里。

      “这是.....吹针??”

      鱼哥眉头紧锁,点头:“是吹针,八成是道上人,对方不想让我们从这老头口中知道某个秘密,所以才下了手,要不是我提前察觉到了,你我可能都会不明不白死在这屋里。”

      我暗自心惊,因为鱼哥察觉到了,所以对方慌乱下才开了枪。吹针是过去一种暗器,现在很少有人用,如今可能只在博物馆中能看到实物了,一般都是细竹子做的,用的熟练的人或者肺活量大的人,能轻松把针吹到五十米开外的地方,堪称杀人于无声无息,而这种针大概率要么是毒针,要么是麻醉针。

      刚刚这老头最后说了一个字,“江”。

      这让我联想到了一幕。

      之前我在东山石窟的墙上,无意中发现的那幅潦草简单的壁画,落款时间是清代末年,落款人写的是江什么。

      这难道是巧合?

      或者说....蕴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之前我和查叔被人做了暗杀局差点横死街头,会不会也和这条线索有关?

      千岛湖...水下古城.....方腊宝藏....薛坑口....踏地先生...压地姑....摩尼教....夏家......江姓....这些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关系。

      一时间我有些晕头转向,感觉这些事儿毫不相干,又感觉彼此间有关系,只是我们还不知道。

      “鱼哥,你赶紧去厨房找找看有没有盐,我听人说,凡是中了吹针的人,只要嘴里含口盐就能醒过来!”

      “你听谁说的?还有这种说法?要是想救人咱们应该赶快送医院。”

      情况紧急,我急道:“这办法我是以前在精神病院的时候听一个人说的!我忘了那人叫什么了!”

      “眼下出了村都是土路!路不好走!这三根半夜,离医院好几十公里远!我怕送过去来不及了啊!反正试试怕什么!就拿死马当活马医!这老头儿堪称江湖活化石!他指不定还知道什么大秘密!要不然怎么咱们一来就有人暗杀他灭口!”

      鱼哥觉得我说的有道理,马上跑去厨房找了半包盐过来。

      我接过来没犹豫,用手捏住老头儿下颌,直接往他嘴里倒了半包盐。

      紧接着我小心翼翼找到其脖子上银针位置,用指甲盖掐住,一点点儿将针从他脖子上抽了出来。

      老头儿马上有了反应。

      他本处在无意识的昏迷状态,突然咳嗽了一声,一嘴盐喷的到处都是。

      我大喜,马上用力拍他脸。

      “大爷!睁开眼!快醒醒!”我大声呼喊。

      哪料到,下一秒老头突然双腿一蹬,脖子一歪,在没动静了。

      鱼哥立即摸了摸他脉搏,脸色很难看道:“不妙,人死了.......”

      我脸色更加难看!

      怎么会这样?精神病院的人教我的办法似乎没用,甚至起了反作用,针一拔出来人直接没了!

      鱼哥此刻警惕打量周围,看向我问:“咱们现在怎么办?”

      突然出了这种岔子谁也没料到,我想了想,咬牙道:“咱们赶紧回去,找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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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24-4-19 07:30: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15章 回马枪

      夜里接近十二点钟,我和鱼哥走到大源村村头立的大石碑处停了下来,我们的车停在这里,路上一个人影子都没见到。

      上车关门。

      “鱼哥,你说这村里应该没监控吧?”

      鱼哥扯了张纸擦了擦脸上的血,摇头:“应该没有,这小村子一共才多少户人,村里连个路灯都没有,又怎么会有监控那种高科技东西。”

      “人又不是咱们杀的不用怕”

      “我不是怕那个,我是怕引狼入室!”

      “刚才出村路上,你有没有一种感觉?感觉背后总有双眼睛在看着咱们?”

      我拍了拍自己脖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管这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他不但有枪,还会使毒吹针,万一引狼入室了,那把头小萱他们不是都危险了?”

      “嗯....这么想来也没错,你说该怎么办?”鱼哥问我。

      不知为何,我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以前有部老电影叫音乐僵尸,里头的民兵队长为了防僵尸咬,特意打造出了一种“铁头盔”,连脖子都能护住,我心想我要是也打造个铁头盔,不就不怕对方的毒吹针了?

      但转念便我放弃了这个荒唐念头,因为铁头盔就算能护住脖子,也护不住身上其他地方。

      “目前有两个办法,一是咱们别回去,我跟马大超说声,先去他那里待一晚上,第二个办法就要冒风险,还有赌的成分,但如果赌赢了没准能解决掉这个麻烦。”

      我手按在车玻璃上,慢慢画了个“圆圈”。

      “云峰你意思是....学把头那招儿?”

      我点头。

      我两一拍即合,

      换做普通人这时候早吓破胆跑了,但我们不是普通人,不管鱼哥还是我,都不止一次经历过刚刚的场面。

      几百人同时火拼我都见过,所以说不管敌方是谁,我项云峰都不是那种轻易认怂的主儿。

      出了村子向西开了几分钟,我们将车停在路边儿,熄了火。

      我下车打开后备箱,掀开后备箱垫子,抽出来一把三棱刀用外套包着塞到了怀中。

      随后我和鱼哥沿着小路,又悄悄返回了大源村。

      这招是“回马枪”,对方一定没料到我们还有胆子敢回来看。

      到了老头儿家门口,鱼哥后退几步,一个箭步冲上去扒住了墙头,随即他伸手将我拽了上去。

      进了屋,我看到老头儿仍一动不动的靠在椅子上,他双目紧闭,嘴边儿有一圈白。

      “奇怪,鱼哥你看,人死了有一个时辰多了,怎么脸色还很正常。”biquge.biz

      鱼哥看了看道:“可能是毒针的原因。”

      我又探了下脉搏,没有脉搏,身上很冰凉,我预计在有一到两个小时人就会生尸斑。

      “大爷,你可千万别怪我啊,不是我害死你的,你的三魂七魄要是还在这屋里,那就保佑我们顺利抓到凶手。”

      说完我找来一张毛毯,盖在了老头儿腿上,让他看起来尽量像睡着了。

      随后我鱼哥分别藏了起来,鱼哥藏到了衣柜里,我则钻到了床底下。

      我们像守株待兔一样开始等。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床下趴了快一个小时,鱼哥打开衣柜忍不住说:“云峰,我觉得那人应该不会回来了。”

      “别急,离天亮还早,在等等看。”

      其实我心里没底,所以我刚才说这招儿有赌的成分,但我又有一种直觉,凶手可能会回案发现场看看。

      又等了一会儿,我腿都麻了。

      突然间,我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开门声。

      “吱呀....”

      我立即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门口看。

      很快,只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出现在了门口,由于太黑,隔这么远根本看不到对方脸。

      这“黑影”扭头看了看屋内,径直向老头儿尸体走了过去。

      这人伸手探了探老头儿脉搏,迅速收回了手。

      他开口了,声音低沉,听起来像是个中年男人。

      “贵爷,我不想要你的命,看来你确实老了,身体不行了,这小剂量毒针你都没受住,我只想要铁龙眼,我知你到底把东西给我藏哪里了。”

      我躲在暗处,听的很是疑惑。

      不对劲儿....有问题,这人好像不是冲着我和鱼哥来的,他貌似就是冲老头儿来的,铁龙眼又是什么东西。

      就这时,鱼哥砰的一脚踢开柜门冲了出来。

      这人反应很快,他看到鱼哥冲出来的第一时间便转身想跑。

      我们等的就是现在!怎么可能让他跑了!

      鱼哥一个闪身挡在了门口。

      我也迅速爬出去起身掏枪对准了他。

      被我们堵到了,这人看了看鱼哥,又回头看了我一眼,不慌不忙说:“没想到,我没去追你们,你们反倒自己跑回来了。”

      “别动!”

      “手举起来!敢乱动我他妈一枪打死你!”

      “我最后说一遍!把手举起来!”

      说完,我大拇指压下了手枪保险。

      看我一脸杀气,他缓缓举起手,开口道:“兄弟,别冲动,想必你们来这里也是为了拿到铁龙眼,老头子人已经死了,既然咱们目标一致,我看不如咱们三个平分了,这样一来还能避免无谓的伤亡,你意下如何?”

      “屁话!什么他妈的铁龙眼!老子根本听不懂!我来这里是为了打听薛坑口消息的!”

      对方冷笑:“铁龙眼能值几百万,你们不想和我平分很正常,我猜老头子已经把铁龙眼藏到哪里告诉你们了,今晚我要是不动手,你们肯定已经得手了。”

      他说完便朝我走来,我立即大声呵斥让他别动!

      他停下脚步,冷声道:“你这把小枪一看就是用越南货改装的,听声音像是空膛了,我不是被吓大的,我最讨厌别人用枪指着我的头,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呵,你要是赌输了呢。”

      “赌输了我这条命你拿走就是,可要是我赌赢了呢?”

      “你要是赌赢了老子就放你走!”

      虽然没看,但我算过,我知道此时此刻我枪里还剩最后一颗子弹!

      这时鱼哥喊:“云峰你别听他废话!这人明显是想拖延时间然后伺机动手!”

      下一秒,这人直接冲我喊:“开枪啊!动手!有能耐一枪打死我!”

      “你妈的!去死吧!”

      就在我红着眼扣下扳机那一刻,这人突然向左移了一步。

      只听砰的一声!

      我一枪打空了!他是在和我玩心理战!

      鱼哥第一时间挥拳冲这人面门砸去,这人急步后撤,反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枪。

      “鱼哥小心!”

      这人正欲开枪,突然间一张毛毯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的盖在了他脑袋上!

      这人反手去扯毛毯。

      就借着这一秒钟空档。鱼哥的蓄力一拳,结结实实轰在了他胸口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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