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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海滨酒店之迷》,十位推理迷接龙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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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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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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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发表于 2023-6-28 08:53:1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朦胧的晨光 于 2023-6-28 08:54 编辑

    PART 1—作者:Snowy




    这栋建筑的外侧模样一片朦胧,在暴雨中,玲小姐和我们一起跑进了酒店。

    可能是第一次见到数量如此众多的旅客投宿,前台的小哥明显有些慌乱和应接不暇,他招呼人给我们拿来了毛巾,同时两只手都拿满了身份证。

    “是73个房间吗?先生”

    “对,给我们一人安排一个房间吧...”我回答的同时,注意到玲小姐正在拿毛巾慢悠悠地擦拭头发,在刚才,动作明显迟滞了一下。

    “还是72个吧。”

    “好好好。”小哥忙不迭地记录下房间数量,“您今天来得可真太巧了,我们7层的房间正好空着,一共72间房间。”

    这个酒店的构造很奇特,圆形建筑内部中空,给人的感觉就是一栋缩小版的足球场,且是正圆形的球场。我们沿着顺时针的方向走在7层的走廊上,给大家安排房间的时候也能发现,长长的弧形走廊左侧都为房间,这座“球场”的窗户都是朝外的,只有房间里才有。而走廊右边,也就是靠里的一侧,是一道完整的密不通风的墙壁。

    “这样不是浪费了中井的景色吗?”我好奇地向小哥问道。

    “没办法,老板就喜欢这种风格,说是这样的走廊幽静。”

    接着他开始鼓吹起自己的酒店位置,说是一半海景房,一半市景房,丰俭由人。无论想要怎样的观海角度都能找到满意的房间,还能欣赏市内的夜景。这时候玲小姐走进一个房间,拉开窗帘,只见室外暴雨如注,他也就不再说话了。

    我们聚集到玲的房间里,人太多了显得挤挤囔。窗外的雨声像耳机底噪般充斥在所有谈话中,大家也没有谈多久、玩多久,早早的就失去了兴致,纷纷说要回房间,只留下我和玲小姐还躺在床上。可能是赶路太过操劳,她很快就处于半睡半醒之中了,有些苍白的侧脸上挂着几缕头发,知道我在看她,嘴脸掩饰不住地翘起一丝弧度。

    窗帘不知道是谁拉开的一道缝隙,能看到海面上的几道灯光一来一往,雨滴在敲击玻璃,节奏不知道像是哪版钢琴奏鸣曲,是贝多芬...还是海顿?还是...

    我猛然惊醒。

    现在的房间里漆黑一片,是她把灯关起来的吗?我拿出手机,现在是凌晨2:07分。

    玲的睡相很难看,虽然每次睡前都规规矩矩的盖好被子,但睡着没多久,就会变为横七竖八的奇怪姿势,而且不允许我嘲笑她。一条胳膊伸出到了被子外面,宽松的睡衣拉到了手臂上方,露出有些肉乎乎的光滑手臂。

    突然感觉喉咙有点干,不知道酒店的水放在哪里,我跳下床戴上眼镜,想要找到灯的开关在哪里,拖鞋又在哪里。

    “在哪里呢。”

    雨声依旧没停,深夜房间里变得有些寒冷,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一道短促的哀嚎。我有些想笑,这么晚了还不消停吗。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我突然反应过来,现在7层难道不是只有我们一群人吗,现在我在这里,那...

    我赶忙跑向房间门,慌乱中抽了好几次才拿出房卡,拖鞋也不顾了。冲出房间,一边循着声音的方向奔跑一边环顾着长长的环形走廊。一扇扇模样一致的房门闪过视野,看不出任何异常,是哪个呢?我好像在逐渐失去方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当时带她们出来的时候,自己曾经发誓要给她们一个值得铭记的旅游经历,如今要是出了事情该怎么办。

    走廊很长,不知道是走廊很长还是我的动作太慢,好像一直跑不到惨叫的源头。正当我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看到了那扇虚掩的房门。是歹徒吗?还是顺手牵羊的小偷,难不成是发生了冲突?我蹑手蹑脚地走近房门,透过门缝好像看不到室内。

    我握紧手里的房卡,如果有凶器的话,靠这玩意能抗住坏人的一击吗?不过以现在的状况来说,也不必计较这种问题了。

    下定决心之后,就轻轻推开房门,多亏房间和走廊地面都铺满了厚厚的地毯,无论是跑还是推门,都没有一丝声响。随着房门缓缓滑开,能看到室内漆黑一片,没有开灯,好像恐惧突然被从体内抽离了,我一把将房门整个推开,跑近几步,看向房间中心的床。

    是玲小姐躺在床上,和刚才我离开房间时的姿势并无二致,手臂还是我放进被子里的,但是从这个角度来看,借助窗帘缝隙透过的微光,还能看到脑袋偏在一边,朝向我睡觉的反侧,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占据眼球的部分多了少许,在肚子偏右侧的地方插着一把刀,刀柄极细,尾部有一个圆形的环扣反射着海面上的灯光。

    玲小姐,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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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23-6-28 08:53:37 | 显示全部楼层
    PART 2—作者:非250之疯癫




    我霎时间感觉天旋地转——就在我出门的五分钟内,前半夜仍在我枕边细语,在我身边温存的美丽女性,香消玉殒。跪在床边,将手搭上她苍白的手腕,没有感觉到一丝脉搏;将指凑近她小巧的鼻翼,没有触得一丝鼻息;万念俱灰中将掌捂住她胸口,没有一点跳动!

    啊!我的挚爱呀!我的热情与太阳呀!你在这华丽的玻璃吊灯之下,你在这如雪般绵柔的丝绸之上,竟然断了一切笑容与泪水,无了一切嬉笑与嗔怪!

    心中怒火燃烧,我颤抖地站起身,嘶哑地从嗓子深处发出怒吼,我在此刻下了毒誓,定要抓住杀害玲的凶手!

    一声轻轻的叩门声将我从无尽的悲伤与愤怒中拉回来,门轻轻地被推开了,有人打开了灯。

    一名身材修长而凹凸有致,身着梵高《星空》主题睡衣,乌黑秀发垂至腰间,眉宇间透露着疲惫与知性的二十来岁女性出现在门口,她看见失神落魄的我,惊呼一声:“小陈,你怎么在小梢房间里?还有……那个是……玲?”

    来人是鸠,我的七十二个人之一,是一名法律事务所实习生。她睁大双眼,快步走向床边。

    “玲死了,是谋杀。”我强作镇定,低声道。 鸠从身后抱住我,我感受到了她温暖的体温与滴落在我脖颈后的冰冷泪珠,她却并未在颤抖——从我跟她五年的相处中,我意识到她是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会失去理智的坚强女性。

    鸠将我的身体轻轻转过来,此时我像一具断了线的木偶,随她摆弄。我面对着她充满哀愁的眸子,继续道:“我们先不报警,我要亲手惩治杀手!”

    “好……好吧,小陈。你身为名侦探,这次自然也能顺利找到凶手,但我们没权利惩罚他!”鸠的声音高了几分,“可……我也不能坐视不管,玲一直是我的知己,我们先一起调查一下吧,就如往常一样!”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我紧握住她纤细的左手,有了她的鼓励,我振作起来,接过她从口袋里抽出的右手所持之物——伴随我半生的继承至我的祖父“嗜血狂探”陈夜常的褐色皮革手套,郑重地戴在手上。鸠作为我的侦探助手,一直携带着它们,以备我这么一个“犯罪磁石”不时之需。

    我再次面向玲,先帮她合上双眼,再缓缓抽出凶器。我仔细观察起这把刀——它锋利异常,在灯光下银光闪闪,血正滴下到地毯间,刃身有着华丽的异国文字铭文,刀柄末端的圆环似乎是金制的,柄上还镶有颗耀眼的红宝石,玲的肚子便是被这么件华丽的凶器留下了一个血口。玲的致伤只有这么一处,因为她先天患有罕见的心脏错心脏错位症(疯癫:真有这种病,有的人心脏不只会长到右边,还会在腹部、头里之类的,网图可能比较恶心,慎看。),而这点在余下的七十二个人中,应该鲜有知道的……等下!七十二个!这个房间的主人小梢呢!

    “不好了!小梢在哪里?鸠,分头去找她!”我终于反应过来,冲向房中的其他门,鸠也焦急地跑向一扇门。我打开一扇,只是衣橱,放着三四件小梢喜欢的深色淡雅露肩裙,底下乱糟糟地堆着内衣,我等不及关门,转头看到鸠从厕所出来,她失望地向我摇摇头。目光如炬地向四周打量,发现阳台的玻璃门开着一条缝,我意识到了什么,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小梢是不会害怕所谓的“坠亡”的,但空气中那绵密到令人窒息的雨声,似乎预示着又一出悲剧……

    拉开玻璃门,大理石瓷砖上留着几片金黄的羽毛,走向石柱栏杆,上面的痕迹已被雨点冲刷得差不多消失了,但我知道那是血迹。从下望去,云层间苍白的月光下,是小梢的金发与她呈现出“大”字状的尸体,她仰面朝上一动不动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在她身下汩汩流着的是她猩红的生命。鸠跟在我身后,也向下望去,尖叫一声“小梢!为什么?”,便踉跄地向后退去,两个好友命丧一夜,无论再怎么坚强的女孩也会备备受打击,呜咽声在身后响起。

    “看来这间酒店里有人盯上了我们。”冷雨拍打在我的脸庞,我迟缓地扭身面向鸠,“鸠,快去通知其他人,也让丽她们几个保护好大家。”鸠不出声地点点头,随后离开,消失在房间大门后。我目送她离去,仔细察看起现场来。

    阳台栏杆上除了快消失的血迹,只有靠最东一侧的一根上有个小口子,看不出是何时的缺囗:地上的羽毛约有十至十七厘米长,显然是小梢身上的,似乎是打斗遗留下来的,我捡起来,一想到它们在小梢身上显得多么洁净而美丽,又痛心不已;我思索着会不会有什么机械装置,又找不到钓鱼线金属杆之类的东西;阳台西侧只有一套略显老旧的金属制白漆桌椅,都没有被撞倒,也没有被线缠绕的痕迹;唯一一个最可疑之处,是一条在地上匍匐的蚯蚓。

    而房间里的玲身上除了伤口与凶器没有其他线索;其他地方只有些小梢生活过的痕迹,如打开放在沙发上的社会派推理小说《狼人躁狂之夜》,散落在梳妆台上的化妆品,随便丢在地上的红白条纹比基尼泳衣、黑色蕾丝内衣等……可恶,现在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但是,为何玲会在我在走廊上跑动的十来分钟里,没被我看见地出现在小梢房间里,又被人杀害了又被人杀害了呢?还有她的姿势为何与我离开时一模一样?小梢又是什么时候坠亡,她又为什么死于坠落了呢?

    心中萌生诸多疑问,这时房门再度打开,鸠领着褐发的丽与灰发的拉出现了。 拉一见到我,不由自主地绽放出带着几分病态的笑容,她四肢细长皮肤白皙,短灰发张扬地着,向我问道:“哈哈,小陈子,玲和梢都魂归故里了吧?这下你得被我知丽啃食殆尽了哟?”说着她飞快地奔到我身前,张开双臂拥向来,可丽眼疾手快,抓住了这个有点小疯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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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6-28 08:54:00 | 显示全部楼层
    “失礼了,大家都安顿好聚在‘连体人厅’里了。”丽高出我一头,她平静地说道,丰硕的胸脯没有浮动,白色发箍衬得褐发显出几分亮丽,女仆装依旧一丝不苟,不像狂野的拉一样总是破着几个窟窿,“我很抱歉玲与梢的遭遇,请镇定下来,但还务必相信您的推理才能,主人,您一定能顺利解决这次事件。我怕大家太害怕,先带着拉去厅里安抚大家如何?”她右臂像布娃娃一样环抱着拉,左手努力捂住挣扎着的拉的小嘴,关切地看着我。

    有丽这么精干的女仆真是一大幸事呐。我又不禁想到,可是拉总是和姐姐丽截然相反,到底是为什么呢?“那你俩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哦。”

    丽和拉毛茸茸的耳朵可爱地同时抖了抖,丽欠身鞠了一躬,拎着妹妹默不作身地快步离开了。

    鸠用目光询问着我,我领着她看了遍发现的线索,听了听她的建议。“会不会是幽灵?”她提出。

    “幽灵?”

    “之前我与酒吧的调酒师瞳小姐聊天,她提到过酒店里曾有过一名女客人怪死在楼顶贮水箱中,当时引起大范围讨论,那时候似乎正是小陈你的爷爷陈夜常破了案哦。但之后女客的幽灵一直没有离开,经常吓唬客人,搞乱房间,或许是她心中之怨恨未解吧!”

    “的确,祖父讲过这起案子,竟然就是这家酒店吗?但那幽灵与现在的我们没有深仇大恨,更别说祖父是还她和她家人真相的英雄!我们不用向这个方向考虑,凶手必定是潜伏在我们中的活人!现在,我们需要更多线索……就去‘连体人厅’询问大家有没有听到或看到什么奇怪的事吧。”

    “只能这样了。”鸠叹了囗气,扭了扭她修长的覆盖着褐红鳞片的尾巴,向我吐了吐她的信子,“小陈永远不会关心我的推理!”

    我尴尬地辩解道:“才不是哦!鸠有时的灵光乍现会帮我大忙哟!”

    她似乎是赌气了,插着腰,挺着胸出门去。我灰溜溜地跟着,心中默念:“这帮女人真是一分钟一个脾气,刚才还为玲和梢伤心,现在又撒娇起来……”

    踏着走廊上鲜艳的波斯地毯,我与鸠来到七楼的宴会厅“连体人厅”,推开沉重的大门。

    灯火通明的大厅中,陷入异样的沉默着的人们一齐看向我,射向来的目光有期待,有欣喜,有狡黠,有哀伤,有愤怒,有不以为意。这时一名身着优雅西装,留着八字胡的人类绅士出现在我身旁,自我介绍是酒店经理,他集结了该层楼所有的员工和我的七十二——不,七十人一起,答应先不报警,由我先进行大调查。

    那么,对着这些人类、精灵、暗精灵、矮人、有翼人、龙人、狼人、犬人、各式兽娘,和站在我身边的蛇娘鸠,我清清嗓子,宣布:      

    “现在,我必将找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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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6-28 08:55:05 | 显示全部楼层
    PART 3—作者:日楠




    让我们重新再来一遍。

    我唤来小荀,小荀的犬耳像拉布拉多一样耷拉下来,失去朋友的她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我用力挠挠她的头顶,终于让她的眼睛重新焕发光芒。“让我们重新战斗吧!”

    “嗯,我一定会找出姐姐们的仇人!”年纪最小还尚未成年的她此刻耳朵像德牧一样竖起,她能打起精神真是再好不过了。

    身为犬娘的小荀拥有超越现有仪器的嗅觉,分子级别的痕迹她也能嗅出来,她是我最可靠的华生了。她认真地盯着作为凶器的异国刀,斗鸡眼一样仔细观察了一会,把小巧透着粉红的鼻子凑近刀柄。

    “这是!”小荀脸色大变,突然跃起,利落的短发此刻散开像极了炸毛的动物。她脸色有点不对,扫视了房间里的70人一圈后,像是放弃了什么,眼角流下了眼泪:“陈哥哥,对不起,力有不及吗?”

    道歉?为什么要向我道歉?我的疑惑还未得到解答,只见小荀的身体突然失去了支撑,开始下坠。我飞快地滑铲过去抱住她的身体,她身体发冷发抖,似乎在我怀中不断缩小。我不断呼唤她的名字,但最终也没有得到回应。

    “是可可碱。在刀柄上附有可可碱的粉末,这是针对荀妹妹的陷阱啊!”泪水糊住了我的眼睛,以至于我看不到强忍悲伤的鸠的面庞。居然选择了犬科的天敌可可碱,我确定了,这个犯人就是我们中的某一个人!能对小荀的特长弱点都了如指掌,只能是我们70人了!但是我实在不愿怀疑她们啊!

    在走廊上歇息片刻,我决定再一次挑战这起将会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案子。

    让我们重新再来一遍。

    我唤来小味,穿越时空的少女小味的眼睛暗淡无光,失去朋友的她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手里紧紧握着时空怀表,我紧握她的手,终于让她的眼睛重新焕发光芒。“让我们重新战斗吧!”

    “嗯,我一定会找出姐姐妹妹们的仇人!”排名刚好中间的小味此刻取回了自信,打开了时空怀表。她能打起精神真是再好不过了。

    身为时空尽头管理局一员的小味拥有极高的权限,可以调查从古至今到未来的所有事物的档案,她是我最可靠的华生了。虽然严格上是不许这种容易制造悖论的操作的,但是为了最爱的我和姐妹们,她决定动用权限直接调查真相。打开时空怀表,对着看似指针的部件说道:“HQHQ,我是xxxxxxxxxxx,请求直接传输2023年的所有资料。”

    “这是!”小味脸色大变,突然跃起,飒爽的马尾在空中一甩然后直直垂下。她脸色有点不对,扫视了房间里的69人一圈后,像是放弃了什么,眼角流下了眼泪:“陈哥哥,对不起,力有不及吗?”

    道歉?为什么要向我道歉?我的疑惑还未得到解答,只见小味的身体突然失去了支撑,开始下坠。我飞快地滑铲过去抱住她的身体,她身体发冷发抖,似乎在我怀中不断缩小。我不断呼唤她的名字,但最终也没有得到回应。

    “是一瞬间内过于庞大的信息流烧毁了她的神经系统。这是针对味妹妹的陷阱啊!” 泪水糊住了我的眼睛,以至于我看不到强忍悲伤的鸠的面庞。居然能在时间尽头管理局内部做手脚,又对小味的弱点了如指掌,只能是我们69人了!这是多么神通广大的犯人啊!但是我实在不愿怀疑她们啊!

    在走廊上歇息片刻,我决定再一次挑战这起将会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案子。

    让我们重新再来一遍。

    我唤来小苹,天才科学少女小苹此刻两手十指紧扣,不断调整左右手的叠放顺序,失去朋友的她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我与她十指紧扣,终于让她的注意力回到此刻,眼里又焕发光芒。“让我们重新战斗吧!”

    “嗯,我一定会找出大家的仇人!”最年长的她此刻动力十足。她能打起精神真是再好不过了。

    天才科学少女的她自己发现了平行宇宙的裂缝,与另外的许多的自己取得了联系,可以从相似的世界事件中得到案件的线索,她是我最可靠的华生了。此刻她正用量子腕表联系二号地球的自己。

    “这是?”小苹脸色大变,突然跃起,可爱的波浪卷蓬松地动弹了一下。她脸色有点不对,扫视了房间里的68人一圈后,像是放弃了什么,眼角流下了眼泪:“陈哥哥,对不起,力有不及吗?”

    道歉?为什么要向我道歉?我的疑惑还未得到解答,只见小苹的身体突然失去了支撑,开始下坠。我飞快地滑铲过去抱住她的身体,她身体发冷发抖,似乎在我怀中不断缩小。我不断呼唤她的名字,但最终也没有得到回应。

    “在平行世界的她已经被杀害了,她被死去的自己的状态同化了。这是针对苹姐姐的陷阱啊!” 泪水糊住了我的眼睛,以至于我看不到强忍悲伤的鸠的面庞。居然能在平行世界同时犯下罪案,我们68人也做不到啊!我实在不愿怀疑她们啊!

    在走廊上歇息片刻,我决定再一次挑战这起将会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案子。

    让我们重新再来一遍。

    让我们重新再来一遍。

    让我们重新再来一遍。

    让我们重新再来一遍。

    让我们重新再来一遍。

    让我们重新再来一遍。

    让我们重新再来一遍。

    让我们重新再来一遍。

    最终,只剩下我一人了,我看着鸠的躯体开始失去温度,我知道那身躯再也不可能温暖起来。我被打败了,被这个凶手。72人的军团就这么土崩瓦解,我坐在栏杆边,泪水已经哭尽了,我要去办退房回家了。

    “且慢且慢!你这渣男就这么打算抛下她们不管吗?”

    是谁在说话?到底是谁!

    只见胸口穿了大洞的玲此刻站在走廊,抱着双手,两腿叉开,看着地板上不像样的我。“果然这个世界的故事也是这样没法收场吗?”她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开始走过来,揪起我的衣领。“我只是借用这孩子的尸体而已,因为她死的最透彻。听好了,这个故事还没完呢!只要有人希望它继续它就会一直继续下去。”

    “我不行的我不行不行不行的!”根本就是莫名其妙,我甩开死而复生的玲的冰冷双手,飞快跑到前台办理了退房,顶着大雨回到机场祈求快点让我回到家。

    “这一个故事的他也完蛋了吗?”占据玲身体的人看着飞远的飞机说道。

    不对,不是他,应该说我。再做一次自我介绍,我也是陈,在72个女友被杀害后,在烂尾的故事中找不到出处的亡魂,不断地在同一个故事的无数个不同版本中穿梭,寻找突破的可能性。让我们再来一遍,回到一开始去面对被所有的可能性杀死的玲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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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6-28 08:56:03 | 显示全部楼层
    PART4—作者:小刀






    而这一切,陈都不知道。面对这超出认知的一桩桩一件件,他只想赶紧逃离这个鬼地方。去哪都好,去哪都好,只要能离开这里。

    坐上飞机,从不信神明的他第一次认真地祈祷,希望一觉醒来什么都没发生。

    没想到,就在飞机即将起飞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吸力袭来,如陷入扭曲的时空隧道。光亮覆盖在陈的眼前,侵蚀着他的神经,他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过了很久,这种奇怪的感觉才消失,陈如树叶般飘落在地。

    睁开眼睛,他发现又回到了酒店走廊,不同的是走廊左侧的房间门全都消失,变成了一道完整的密不通风的墙壁。目之所及处,黑暗中只有一盏昏黄的灯。灯光下,赫然是玲的尸体,和那晚别无二致,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占据眼球的部分多了少许,在肚子偏右侧的地方还插着那把夺走她性命的刀。

    陈的脑中一片空白,唯一的想法吞噬着整个内心——跑,拼命跑。

    黑暗中只有他的脚步声以及耳边的风声。不知跑了多久,理应早就出现的楼梯依旧没有看到,那道昏黄的灯光却出现在眼前。他又回到了那盏灯下。

    陈意识到,他出不去了。他认命般地走到玲身旁,缓缓帮她合上眼睛。

    看着玲,他不合时宜地想到十年前,他刚认识玲时。

    那年高考后,他的毕业旅行就是在海南。而玲就是土生土长的海南人。那天他刚去过一家网红海南鸡饭店里,出来就忍不住跟朋友发语音抱怨鸡肉又柴又寡淡。忽然有人轻轻地拍了拍他肩膀,那个眉眼弯弯的女孩,笑着告诉他,她知道有一家海南鸡饭超级好吃,要不要一起。

    就这样相识,玲是个很热心的人,她带他去吃了那家她吃了十多年的清补凉,椰奶的醇、西瓜的甜、红豆的粉糯、芋圆的Q弹、仙草的软、花生的香融在一起,一大杯满得像是要溢出来,一天的烦躁因为清补凉消散了;和她尝了又酸又辣又甜又咸又脆的芒果蘸辣椒,看他被酸得皱眉的样子,玲的眼睛弯成了月牙;还有那椰子鸡,用几颗椰子煮出来的汤头,一打开锅就是浓郁的椰香味,汤开后下入文昌鸡,鸡肉滑嫩爽口,鸡皮薄脆弹牙。还有糟粕醋,他听名字忍不住吐槽什么封建糟粕,却被那酸辣鲜香的味道迷住,肥美的虾蟹螺贝下锅,浸入糟粕醋,居然没有被霸道的醋夺去风味,反而更显鲜甜,涮过海鲜的汤底还带着一丝回甘,吃得陈大呼过瘾,直拉着玲又吃了一次。

    即将离开的前一天傍晚,玲带他去去了海边。椰树郁郁葱葱,风也带着海的清凉。天空由蓝到紫,再到火红色渐变。赤脚走在沙滩上,玲说,海南的日落是大自然的礼物。而他那一瞬间觉得,玲是命运带给他的礼物。

    “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好。”

    就这样,他俩在一起十年了。而今那双弯弯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而他,等设计他到这的凶手来,应该也活不了几日了。陈苦笑着。

    又熬了两日,陈的肚子越来越饿。上一次吃饭已经是几天前,胃部翻腾灼烧,折磨着陈什么都想塞嘴⾥。而这条走廊,除了绝望,什么都没有,只有他和玲。

    他搂住玲,想要从她身上汲取一些力量。很奇怪,已经这么久,玲的身体依旧细腻温热。

    他看着玲,缓缓俯下身……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活着,不知道过了多少日,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陈试图睁开眼睛,仔细看看来人究竟是谁,但一时间却无法集中眼睛的焦点。

    “啧,真是废物。”那人走近他,蹲到他身前。说话的声音如此熟悉,陈终于看清,来人竟是他自己。

    “你是谁?”

    “我是‘陈’,另一个世界的你。我和你遇到一样的事,她们一个接一个被杀掉。我花了六年,幸好幸好,在你之后的那个世界,终于帮她们找到真相了。”

    “我这样……是你做的?”

    “当然,这么多世界里,你是最懦弱的一个。她们一个个为你牺牲,你却连帮她们找到真相的勇气都没有。名侦探啊,你这样子,真像条狗一样。”

    “……”

    “所以我把你丢在这里,你不是自诩最爱玲么?看看,她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我这样,不也是你逼的么?”面对只剩骨架的玲,陈不忍再看,闭上眼无力地辩解着。

    “没有哦,她不是玲,只是我用蟑螂变的而已。况且,我不还给你留了一把刀么?”“陈”的手抚着陈微微跳动的动脉,慢慢收紧。

    “这个世界最该死的就是你!若不是你的疏忽,这个世界的小苟、我最爱的小苟不会死得那么早、那么痛苦。”他的手很稳,牢牢掐住了那白皙脆弱的脖颈。喉结在虎口下无力地滚动,陈涨红了脸,在这只无法抗拒的、钳制着他性命的手掌下挣扎。

    像一场蓄谋已久的皮影戏,终于到了即将落幕之时,而陈是舞台上那唯一一个任人宰割的刀头活鬼。

    看着他徒劳的挣扎,另一个“陈”却没有任何更激烈或更温柔的反应,他视线漠然,就像看着蚂蚁挡在人类面前哀嚎。

    忽然,陈睁开了眼睛。对视间,“陈”的眼神逐渐涣散,那放在他脖子上的手慢慢放松,陈终于得喘气,咳得像破了的风箱。

    那只手却并没有完全放过他,缓缓地从脖子滑了上去。粗糙冰凉的手指在陈脸上慢慢游走,眉眼、鼻梁、唇瓣,一遍一遍,细致地仿佛在检验眼前这个人的真假。

    “小苟!我的小苟!你活过来了!”“陈”伸手将他搂住。

    那一瞬间,陈知道自己成功了,苍天不亡他,这种精神状态,他居然也能魅惑成功,让“陈”将他当做他最思念的人。

    “是我!陈,是我!”陈顺着他说,手却缓缓摸向了刀,在即将摸到的一瞬间。

    “我也是你哦,怎么会被魅惑呢?”

    一阵剧痛袭来,意识越来越模糊,陈努力地张嘴,想喊什么,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死亡像18岁那年的海水一样,终于漫过他的全身,带着他向另一个世界去了。

    “再见了,陈。最卑劣懦弱的陈。”

    (小刀温馨提示:一切都是为了剧情服务,狗狗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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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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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23-6-28 08:56:38 | 显示全部楼层
    PART 5—作者:苦工




    仿佛从噩梦中醒来,我浑身猛一激灵,睁开了双眼。

    周围是酒店的幽暗的走廊,窗外在下着卡尼期积洪年代一般的豪雨,大海已在重重雨帘后隐然不见。

    我刚刚是被杀死了吗?

    我到底是哪个陈?——杀死人的那个,还是被杀死的那个。

    左边那扇房门大敞开,玲的尸体静静躺在床上,已然被覆盖上了白布。望着那方,我心中怀揣着一种莫名的坦然与从容,仿佛这件悲剧早已无可挽救,成了穹顶星图般亘古万年的现实。

    ——那有什么是可以挽救的吗?

    其余女孩此刻都不在身边,难道是都各自回房了?我回顾四周,迟疑片刻,飞快走向其中一间。

    “呲——”磁卡刷开门锁。

    “你这个门卡是唯一的国王之卡哦。”我还记得前台服务生那神秘的笑,“可以打开那一层所有的房间。”

    轻推开门,我瞧见小舞坐在电视前,百寸大屏之中,一个女忍正不停翻滚、跳跃,躲避掉丧尸怪物的一次次劈砍。

    她头也没回,似乎并未察觉我的到来。

    “你这样很危险啊。”我忍不住开了口。

    “怎么可能,血都没掉一丝。”舞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可乐吸了一口。画面正中,女忍恰好闪躲开大斧的锯刃,下一瞬,她一抬手,将一支苦无射向敌人的独眼。

    “轰——”丧尸头上炸裂出一道炫紫色烟焰,在他捂着头颅呻吟的那刹,女忍飞快突入他当胸,手中胁差刺出血红的雾雨。

    “不是说游戏里……”我无奈道,“如果刚刚进来的是杀人犯,这会儿弄不好你已经被杀了。”

    “我认得你的味道呢,知道来的谁。”舞又吸了一口可乐,操控着女忍奔离开敌人。

    “味道?你是狗吗?”我在她身旁坐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舞顺势倚靠在我肩上,手中按键却未停止。

    “玲又被杀了?”

    “嗯。”我低声道。

    她为什么说“又”,难道她也已洞悉了这件事的一角?

    可我却默契地没有再问。

    “是吗。”小舞淡然应道,仿佛死掉的只是游戏中一个角色。

    “你来看我,是因为担心我?”

    “是。”我老老实实回答。

    相比其他人,舞似乎更要脱线一些,呆头呆脑,不知道警惕。而且,在这群女子中,她也是一小撮“普通人”中的一个。

    而她超人般反射神经似乎只能用在游戏中。

    我还清楚记得头一次遇见小舞的情景——那时我在暮春西湖边散步,瞧见个女孩斜倚着长凳,纤指在手机上点来点去。纯白高领运动夹克披在她身上,和浅青长裙一起,将少女的曲线藏得隐秘,裙摆下露出两支纤长小腿,包裹着浅灰色的毛料长袜,正轻轻摇荡。

    湖畔吹起甜橙味儿的微风,卷起阵阵柳絮,如同一丝丝被扯碎的暮云,轻盈飘过蜿蜒的步道。

    不知是感受到风还是我的视线,舞忽然抬起了脸。

    刹那刻,我俩互望彼此。

    就在那短短那瞬,一朵杨絮慢悠悠飞过来,直直吹入她眼睛里。

    “啊,啊——”她惊慌叫嚷起来,手止不住地去揉。

    “不要揉,不要乱揉!”我赶紧跑上前,扶起她的面孔。

    年轻的脸颊似是大福般细腻柔软,可我也心无旁骛,赶忙对着那猫儿似的眼,轻轻吹了两下。“没用的,还在,还在。”她不停哼唧呢喃,我想起来包中有瓶未开的蒸馏水,赶忙取出拧开。

    “来,把脸侧过来。”

    水涓涓淌下,自舞的鬓角滴落,沾湿了她微卷的头发。

    “好些了吗?”我问。

    “应该是冲掉了。”她用力眨了眨眼,有从浅蓝手袋中掏出纸巾,轻轻擦拭。

    忽然,她似是想起什么,大叫到:“啊呀,忘了,这下要死了要死了!”

    女孩慌忙摸向长凳,捡起自己的手机,此时此刻,屏幕画面上一个角色被砍得只剩一点点血量。

    “啊,糟了。”我也禁不住叫出声,我倒是一样玩过这游戏,瞧这情景,应是到了眼下最强的关底BOSS,似乎还没几个队伍能挑战成功。

    可下一秒我便愣住了——这是明明是十人团战的关卡,为啥当下屏幕中只有她一个角色?

    “别烦我!”她大声喝止道,就在那一瞬,少女整个人如同行将扑出的豹子,而她那神情则让我心中一凛——先前,我只在老练的拳手和剑士脸上见过那专注。

    女孩的指头如弹奏般在屏幕上不停点击,带着岌岌可危的血量,手机中角色不停躲闪、进攻。

    湖堤旁,和煦的风继续吹拂,周遭一切都仿佛陷入了蜂蜜一般迟缓静止,唯独剩下六英寸屏幕中光速一般的战斗。

    约摸过了五分钟,怪物轰然倒下,似是满怀不甘和怀疑。

    我也木愣愣地望着眼前这少女。

    “怎么了?”她放下手机,摸了摸脸上,“还有柳絮挂着吗?”

    “啊,不是不是。”我慌忙摇头,“你挺厉害的啊……”
  • TA的每日心情
    奋斗
    7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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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23-6-28 08:57:02 | 显示全部楼层
    “算你有点儿眼力。”她开心笑了,“怎么,你也玩这游戏?”

    “嗯,玩是玩,可玩得不多。”听着她这傲气满满的话,我反倒有些怯了。

    “一样,我也是偶尔才玩玩。”女孩点开游戏中ID,“要不,加个好友吧。”

    电视中,女忍和敌人的战斗仍在继续。

    “这是什么游戏?”沉默片刻,我轻声问道。

    “《忍之万华镜》。”小舞回答,她挪了挪身子,毛毯从她头顶顶滑落下来,露出白净的脖颈、肩膀,以及脊背,“高清拟真ACT,似乎还没发售,是这台机器里加载的试玩版。”

    “你带过来的机器吗?”我望向电视旁那主机。

    “不是,酒店里的,打开后瞧见在停在这游戏界面上……”

    “才玩了一会儿,你就进来了。”她低吟一般说道。

    才玩了一会儿——那眼下时间应还是玲死去后不久……

    “轰隆——”天顶忽然传来一声炸雷,刹那刻,电灯光,电视屏幕,霎时统统熄灭。

    昏暗之中,我一下抱紧了小舞,仿佛我单薄的身子能化作坚盾,阻挡住来自八方的恶意。

    下一刻,电灯又再度亮起,明晃晃地照耀着整间屋子。

    而我俩的姿势一动没动。

    “跳电了呢。”许久,小舞轻轻扭过头,似乎在望着烟雨迷蒙的窗外,“今天这天气,应该放不了烟花了吧?”

    烟花?对了,就在前几天,我在网上购买了一大批烟花,送到酒店这地址,想为这难得的假期增加些许绚烂。万全起见,刚刚路过便利店,还特地下车,买了五枚打火机搁进了外套口袋,为了让大伙儿一道玩得尽兴。

    七十二个人,什么东西都能一下成为稀缺物资。

    “也许明天就天晴了。”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你说——这酒店的中井是做什么的?”小舞梦呓一般道,“会不会就是巨型烟花发射的巨口呢?”

    “直径几米的烟花弹丢进去,轰隆——啪”

    她张开双臂,模仿在天空炸开七彩亮光。

    “呵呵。”我轻轻笑了笑。

    我俩就这样相拥着,不知过了多久,小舞轻轻推开我。

    “好了,今天的电充好了。”少女露出调皮的微笑,“你去看看其他人吧。”

    “万一这会儿——她们已经被坏人下手了呢。”

    我缓缓起身,走出屋外,关上门的那一瞬,我看见小舞轻轻朝我挥手。

    我用磁卡刷开隔壁的房间,

    一推大门,滚滚热浪扑面而来,如同启开一台面包烤炉。

    屋内没有开灯,地摊上流淌着赤红灼灼的线条,延伸转折,融成一团巨大的法阵。在这法阵中央,躺卧着一个高挑健硕的女子,皮肤如同石榴籽儿般红,双目在黑暗中泛着黄亮亮的光,白发如同失去重力般漂浮,而她脑袋上则凸起四支乌黑的短角。

    希歌妮——恶魔领主的爱女,我的七十二个朋友之一,我亲爱的同乡、近族、远高于我的上位存在。

    “你在隔壁屋子待了二十七分钟四十三秒。”她背后扬起蝙蝠般的翼翅,扇动了两下,整个人缓缓漂浮到半空。

    其实即便不用那翅膀,希歌妮也能飞行,而这无意义的动作只是她炫耀身份的习惯罢了。

    “原来这屋子里住的是你。”我苦笑道,“那是白担心了——只要在这法阵中,应该没人能杀得了你吧。”

    “不要这么说,好歹我也是有弱点的。”转瞬间,希歌妮便飘飞来我身边,“只不过,那些我讨厌的东西不在一千里以内。”

    “况且,没有我的应允,没哪只虫豸能进得了这个屋子。”

    “你安全就好,”我转身便想离开,“那我先去看看其他人情况……”

    “不许走!”雌恶魔一抬胳膊,屋门竟“哐当”自行关上,“公平起见,你必须在这屋待够二十八分钟。”

    “二十八分钟?我怕已经是半熟了吧。”脊背和脑袋已然是汗涔涔的,我拉开外套的拉链,“那能让温度再下来些吗?”

    “不!我喜欢。”希歌妮断然拒绝,她忽的凑近,勾住我的颈子,那双手掌宛若炙热的火钳,我感觉到它们插入我衣领与身体的间隙,缓缓下滑,随即,将我的衣裳慢慢拉扯着褪下。

    “再说了,你听过太阳与北风的故事吗?”恶魔微微笑道,“只有足够温暖,才能让旅人脱掉外套……”

    “当然听过……”我轻轻后退半步,气息有些紊乱,“可我没听说太阳会主动来扒人的衣服。”

    外套已经被“太阳”夺去了,她“噗嗤”笑出了声,食指勾起那件战利品,轻轻一甩,将它丢去了几步开外。

    就在这时,刺透这隔音的门板,门外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我心中一紧,这声音,分明是舞发出的。

    ——我当然认得她的嗓音,如同她说她认得我的味道。

    顾不得希歌妮的情绪,我分快从她身旁蹿开,打开房门,奔了出去。

    “不要出那法阵!”我回头朝她吼道,“咚——”一声将门关上。

    刷开门锁,我踏入小舞的房间,心跳却一下似是停止了——

    小舞倒在房间正中地板上,穿着游戏中那女忍的衣裳——赤红头花、樱色短摆的小袖,藏蓝色腰带,白皙的大腿溅满血点。

    而她的身子上则插着着那柄锯齿利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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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奋斗
    7 天前
  • 签到天数: 57 天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23-6-28 08:57:5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冲了过去,她眼睛瞪得比平素更大,表情似是见到真的丧尸一般。

    屋中灯光一闪一闪

    我木然抬头,望向电视大屏。

    屏幕已然是黑灰色,丧尸的半个身子现在其中,机械地摇晃着身躯,身前浮现出大大几个字——“你已死亡”。

    游戏中的敌人,现实中死亡的舞,穿着忍者衣裳的她——这一切呈现出一种诡异又荒诞的情景。

    为何会这样?方才这屋子明明是密闭的,除了我,应该没人能随意进来,谁又能闯入杀死了舞?

    “冷静,一定要冷静。”我尽量平抑气息,环顾四周。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砰”的一身,如同发令枪响,也似是爆竹炸裂。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尖嚎。

    “糟了!”——是希歌妮,她又怎么了?

    我飞奔回隔壁房间,“哐当”一下撞开大门,只见那恶魔正在法阵中不停挣扎,浑身冒着蒸汽一般的白烟。

    她的手上呈现出恐怖的孔洞,脸上也似被烧蚀了一半。

    “神圣……之水!为什么?” 希歌妮话未说完,整个人腾地赤红白亮——

    “轰——”

    刹那刻,希歌妮的身躯化作一阵火焰旋风,在屋中飞速旋转,不断膨大。火势熊熊,地毯、桌子、椅子,顷刻间燃烧起来;大小电器也在高温下熔解坍塌,蹿出火苗与滚滚浓烟。

    “不好!”见着情形,我一下慌了神,望着这烈焰爆燃的阵仗,不出须臾,整座酒店就会化作炼狱。

    就在这时,忽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呼喝——

    “冻土之契,寒霜囚牢!”

    “哗啦啦” ,眼前霎时矗立起百十根冰柱,遍布满房间,如同扎满战场的投枪。湛蓝冰雪在火焰的炙烤下飞速消融,可因着寒气与冰水,那激燃的火也一下减弱了不少,不出须臾,竟腾地熄灭无形。

    我回过头,只见一个少女正立在我身后,细瘦手腕交叉,做出施展法术的仪态。

    她身着一件女仆服,鲜红短裙,雪色的围兜,明蓝上装,裁剪和纹路带着些许萨拉凡的风格。仔细打量,却能发觉她皮肤呈现出不健康的苍白,头发精细地编织成辫子,末端却如枯草般暗黄。

    “阿纳斯塔西娅……”我轻轻呼喊出她的名字,“谢谢……”

    “不用谢,”少女轻轻放下手臂,木然地说,“这是作为工具应尽的义务。”

    如同荒原猛犸一般被冰封的阿纳斯塔西娅,直至最近被唤醒的阿纳斯塔西娅,化作了生尸的阿纳斯塔西娅,在许多推理小说中出现过身影的阿纳斯塔西娅……

    此刻她正站在我身旁。

    “一切又太迟了吗?”汗水自发梢如泉淌下,我回望着房间中,那处就如同数重天灾肆虐过一般。

    “并不算迟,倒不如说,还不错——行星终于回归入正常的轨道。” 她声音宛若老旧的电子音,悦耳、但机械,“这一回重置,一切从混乱杀戮转向了有序的阴谋。”

    “重置?有序?”

    “嗯,这样一来,也许能更便利地锁定犯人了。”

    “锁定犯人,那会怎样?……”

    腾地,我隐然觉察到什么,猛地上前,抓住她的手掌,“莫非——一切都能回到最初?玲也能获救?”

    “那倒不够。” 阿纳斯塔西娅语气平静,如同极地吹来的冰风,“想要她活过来,需要走得更远,必须破解所有谜题——包括当前世界的,与之前世界的。”

    “拖得越久,重置越多,谜题越复杂,她就越得不到救赎。”

    “是吗?……”我后退半步:“——————————”

    非文本 选择肢——如果相信她的话,则进入常规案情的剧情线;

    如果不相信,则此刻的阿纳斯塔西娅也是虚妄的引导或诱骗,可以进入其他剧情线,

    交由续写者选择)

  • TA的每日心情
    擦汗
    2024-4-9 10:04
  • 签到天数: 80 天

    [LV.6]常住居民II

    发表于 2023-6-29 09:12:34 | 显示全部楼层
    PART 6—譬如朝露




    我呆呆地站在海滨酒店里,看着眼前的一切。

    阿纳斯塔西娅说完那句话后,仿佛灵力用尽般,倒在了一片雪海中。

    为了消融希歌妮死亡的炙热之火,阿纳斯塔西娅的湛蓝之冰让整个海滨酒店的第七层下起了雪。雪蓝色染尽了充斥着重复死亡的“馆”,在不断落下的华丽结晶的倒影中,我见到了自己的模样。

    我从未曾想过自己如此纤细,浅蓝色格子睡衣的掩盖下,是虚无到如同折断的百合般的纤细身体。我不觉得自己是体弱多病的人,但更为荒诞的事,我没有脸庞,在原本有着我五官的位置,是一团模糊的阴翳。

    渐渐的,我什么也看不清了,温度急遽降低,眼镜泛起的雾遮蔽了仿佛世界末日的荒唐景象。

    一时间,寂静无比。

    ——拖得越久,重置越多,谜题越复杂,她就越得不到救赎

    ——想要她活过来,需要走得更远,必须破解所有谜题,包括当前世界的,与之前世界的

    我摘下眼镜,用睡衣的一角擦拭,哆哆嗦嗦地走到倒下的阿纳斯塔西娅面前。她失去了所有的魔力,平静地死去了。我俯瞰着她的脸庞,这张脸,在我的每次轮回中,在我的每次面临的死亡中,我已经见过太多次。

    无论是阿纳斯塔西娅,还是希歌妮,抑或是鸠,小梢,丽,小荀,小味,小苹,小舞她们;不管是人类、精灵、暗精灵、矮人、有翼人、龙人、狼人、犬人、蛇娘、恶魔。她们都长着同一张脸。

    我曾以为,这是一个关于“我”的故事。

    我想起小时候,我遇见过一个叫哥白尼的叔叔。那时候我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不停地用美术刀割自己的右臂,因为我想通过伤害自己的方式,让世界上其他所有人消失。其他路过的人都是一副扑克脸地漠视我,偶尔会发出讪笑,除了哥白尼。他抢过我的美术刀,对我说:

    “孩子,我为你画一幅画吧。”

    我在他的家里当模特,脱光衣服。三天后,他把一幅装裱封存好的画送给了我,之后便自顾自地消失了。我没有勇气查看他画了什么,但是,我莫名奇妙地不会再用刀割伤自己了。我把画存在了瑞士银行,发誓直到我成长为大人之后,再回来看哥白尼叔叔究竟画了一幅怎样的画。

    随着回忆的画面不断如旧墙纸般脱落,我再次走过这七十二个房间。

    这不是一个关于“我”的故事,这是一个关于“我”和“她”的故事。

    在每个房间里,都有一具之前时空的尸体,她们都长着同一张脸。玲的脸。

    对我来说,这个“我的世界”中,住进了名为“玲”的第二人。我小时候为什么想着通过割伤自己的方式试图杀死其他人呢?因为,我活在我所构想的世界中,只要伤害自己,刺痛对应位置的脑神经,那些人自然会从我的世界抹去。我是这个幻想世界的唯一实体。

    在我十九岁那年,我遇见了另一个灵魂。我的世界多了另一个实体。她的名字叫玲。

    不知不觉,我又转了一圈。这个世界的因果在我,我不想面对无限的她的死亡,我试过逃避,但诚如上位者所言,这只会增加世界中我和玲的因果。为了从这无尽的噩梦中逃脱,为了真正回到玲的身边,我必须开始解谜。

    我开始回想故事的最开始,时间线最开始的部分。悲剧连锁的最开始,我相信那里有着解开一切的钥匙。

    第一个疑点是我对酒店经理所说的话。我当时想订73个房间,却最后只订了72个房间。我为什么会数错人数?这个世界无疑只有我和各种各样的“玲”,我们之间再熟悉不过,我为什么会下意识认为是73个?

    第二个疑点是那奇怪的呻吟。当时我和玲睡在一起,为了追逐那声呻吟,我才在凌晨离开房间。但实际上,当时所有人都平安无事,直到我见到玲的尸体。

    第三个疑点是房间的移动。我和玲明明是在玲所属的房间里休息,为何我发现她尸体的时候,所在的位置是小梢的房间?如果是凶手趁我离开的空当,将玲的尸体转移到小梢的房间,那为什么玲熟睡的姿势和我离开时不曾有差?

    第四个疑点是当时现场的各种物证。阳台上的血迹,小梢的羽毛,蚯蚓,这些都意味着什么?

    ……

    ……

    一些混乱的构想在我脑海中逐渐成型。

    首先从疑点二入手,那声呻吟当时真切地传入我的耳中。但我绕着圆环形的长廊一个个用国王之卡查看房间时,没有一个人受到伤害,她们都活的好好。那么那声呻吟并非受害者发出的,必然是凶手引诱我发出的。

    那么这牵扯到另一个问题——这个凶手,是怎么知道我清醒的确切时间呢?我是凌晨2点07分被噩梦惊醒的,这是一个偶然事件,那么凶手如何精确地在我惊醒的时间点发出呻吟呢?这是如何做到的?房门当时紧紧关闭,能解锁的只有拥有国王之卡的我和玲自己,整个海滨度假酒店没有监控……

    我明白了。只有一个办法能做到,只要凿开隔壁房间的墙壁,变态般的窥视着房间内的情况。只要从小孔中见到我惊醒后,遥控放在远端空房间的录音机,发出呻吟即可。

    空房间当然是有的。我们72个人每人一间房间,而当时游玩后我和玲疲倦地躺在一起,也就是说,我的房间是空着的——
  • TA的每日心情
    擦汗
    2024-4-9 10:04
  • 签到天数: 80 天

    [LV.6]常住居民II

    发表于 2023-6-29 09:16:27 | 显示全部楼层
    任何都能在那个房间,我的房间投入作为诱饵的录音机。

    我就说为何我对那奇妙呻吟的第一反应是寻欢做爱的声音。想必是剩下的七十人之一在之前和我取乐的时候录下的。

    我自然记得,玲的房间两边的客房是属于鸠和小梢的。能做到偷窥的只可能是她们二人,而小梢当时一起被杀死了。所以凶手是鸠无疑。

    想到这里,我快步走向现场。如果时间轮回的节点没有错的话,我还能找到一些佐证的证据。一边走一边继续着我的推想。鸠的行动应该是这样的:她首先利用录音机将我引开,因为我转一轮再回到玲需要一些时间,所以她作案的时间非常充分。她是蛇娘,在我离开后她轻松地通过比邻的阳台攀爬窜入玲的房间,用匕首杀害她后,打开玲的房门,在小梢房门与地板的缝隙中投下蚯蚓。蛇和蚯蚓同属于腔体爬行动物,她们共享着同一种语言,我想,蛇娘通过某种催眠术(大概是她在印度表演的经历)将蚯蚓催眠,和身为鸟类的小梢在我们狂欢一夜后一定非常饥饿,闻到蚯蚓味道的她必然扑哧着翅膀去寻食,蚯蚓就这样把她引到浴室,此时鸠趁此机会从比邻的阳台将玲的尸体运到小梢的房间。

    原来如此,所以血迹才会出现到阳台上。而且鸠偷窥了一整晚玲的睡姿,所以她能完美复刻当时的样子。

    之后她便来到小梢所在的浴室内。因为捕食的本能,当时的小梢是飞行的状态。鸠发挥自己作为蛇的优势,将身体如同拧紧的弹簧般扭着蓄力,然后就像《双蛇密室》里的飞蛇一般,向小梢冲撞过去。高速的冲力将小梢砸死在墙,然后尸体滚落在瓷砖上,看上去就如同坠亡一般。

    我走到了和玲比邻的鸠的房间。我深吸一口气,用国王之卡刷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鸠的尸体,我知道那是世界失控后的结果,我并没有再向她的尸体投射更多目光,反而趴在她的客房与玲相同一侧的墙壁上仔细观察起来。

    希歌妮的火焰灼烧让墙体发着残忍的黑色,但我相信贯穿的孔洞不会被轻易掩盖。

    蓝色的雪还在下着。我找了大约一个小时。

    整个墙面是完整的。

    不可能,难道是我错了吗?

    我瘫坐在地。

    一定有哪里不对。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在……

    我似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我的解答看似通倡,但实际上还是存在诸多的问题。首先,玲有心脏错位症,如果凶手果真是鸠的话,那么她如何知道玲正确的心脏位置?毕竟从刀柄的状态来看,凶手是一击毙命。

    而且,这个假说仍然没有解释疑点一。如果真的是犯人是鸠的解答的话,那么我为何会对人数犹豫不决呢?

    我又陷入了沉思。

    想不明白,想不明白,想不明白。我抓耳挠腮。

    我又想逃避了。

    电梯就在出门的圆环走道中心的地方。只要从那里离开,饱餐一顿,然后重构世界,永远循环地活在玲死亡之前的片刻欢愉就好了,不要思考复杂的谜题,只要施展我自己的魔法,就这样吧……

    恍惚间,哥白尼仿佛又出现在我面前。他有着学者般庄严的面容,一脸严肃地看着颓废的我,一如那天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你是幽灵,你不是实体。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对着哥白尼吼道, “在现实中,在核战争爆发后,你很快在游行中被火枪队处刑而死了,所以请不要在这个时候来烦我了…”

    “是吗,孩子。”哥白尼似乎并没有生气,“你并没有直接看到我。实际上,你还是那个在大庭广众之下伤害自己的少年,这么多年过去,一切都没有改变。你不愿意接受,承担真实。”

    “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我是来劝说你的,真相就在你面前。解开谜题,你就能离开。”

    “如果我说我不想离开呢?”

    “你被这个箱庭困住了。如果你还留有着一丝一毫的,作为人的,对世界依存的爱。就请去这个‘凤梨居’的中心处看看吧。”

    他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便化作雪雾消失了。我明白这个哥白尼的有幽灵并非真正是哥白尼实体的投影,在我的世界中,他不过是一段代表着我心的图像罢了。也就是说,我的心在提醒我去圆环形的长廊,去中心封闭的承重柱里面去看看。

    是建筑诡计吗?我一边好奇地困惑着,一边照做了。

    我摸索着斑驳的墙体,在电梯位置的对称处,果然有一个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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