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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转帖] 《秘密列车》(文革手抄本《一只绣花鞋》续篇,又名:西去列车谋杀案),作者:张宝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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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擦汗
    2024-4-9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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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3-7-25 09:27:08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惜你们不是在一个阶级的战壕里,那时她决想不到你是一个中共党员,你也想不到她是一个国民党特务……”
      龙飞又津津有味地说下去,“冬天是寒冷的,可是对我来讲却是温暖的,甜蜜的,因为我们俩都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热恋……白薇喜欢作诗,特别是旧体诗,又写一手好书法,她能大段大段地背诵《红楼梦》、《西厢记》,特别喜欢东晋大诗人陶渊明的名作《桃花源诗并记》。她向往蓬莱仙境,后来在寒假期间,我们一起开车去了山东的蓬莱,去寻找仙境。”
      这天黄昏,白薇驾车来到海边,只见渔帆点点,行人寂寥。
      龙飞和白薇出了轿车。
      白薇兴奋地大叫:“啊,大海!浩瀚的大海!”
      龙飞远远地望见一个楼阁,叹道:“看,那就是蓬莱阁,蓬莱仙境到了!”
      白薇赞道:“冬天的大海,别有一番韵味。今晚咱们来个野餐怎么样?”
      龙飞说:“好,我到渔民那里买点海鲜。”
      岸边有数个渔民摊点,龙飞买了几只海螃蟹、一碗海蚌、几个老玉米。
      夜幕降临了,渔民们陆续回家。岸边停着几只渔船。海水拍击着礁石,发出巨大的声响。
      龙飞和白薇来到海滩上,铺了一块布,席地而坐。白薇从车后厢拿出两瓶白兰地酒、两盒美国罐头、两个面包、餐具,铺在布上。
      酒过几巡,龙飞和白薇喝得烂醉,两瓶白兰地酒就剩下半瓶,螃蟹剩下碎壳,海蚌仅剩空壳,只有面包和老玉米散落一地。
      白薇纵声高歌,她躺在潮湿的海滩上,唱了一曲又一曲,都是抒情小调,显得十分悲戚。
      龙飞听着听着,不禁淌下泪来。
      白薇见龙飞落泪,拥住他,趴在他的肩头,她微微地啜泣,后来双肩颤抖,索性大哭起来。
      哭了一阵,她站起身来,走近大海,深情依依地望着大海,忽然脱掉白色风衣,又脱掉毛衣,衬衣,裤子,毛裤,仅带着粉色胸罩和肉色带花纹的内裤。
      龙飞看到这般情景,惊呆了,叫道:“白薇,你要干什么?这是冬天,别冻着!”
      白薇又迅疾地脱掉胸罩和内裤,精赤条条,一丝不挂在伫立海边。
      她就像一尊玉雕,泛着光采。
      她伸开两臂,高声叫道:“大海啊,大海,我要投入你的怀抱!”
      她纵身跃入大海。
      龙飞一见,来不及多想,也迅疾脱掉衣物,仅穿一条内裤,奔到海边,也纵身跃入大海。
      海水温温的,比陆地还要舒服。龙飞在海中寻觅白薇。
      可是白薇不知去向。
      海滩上仅有她遗弃的衣物,孤零零的。
      龙飞大声叫道:“白薇!白薇!你在哪里?”
      借着几分酒劲,龙飞感到身体后一般巨大的力量。他平时水性甚好,一次在横渡长江的比赛中,他竟得了季军。他知道白薇的水性也很好,在学校的游泳池中她的潜游本领甚高。
      忽然,他感觉被人抱住了,低头一看,是白薇,她就像一尾浪里白条鱼,肆意地游来荡去。
      她钻出水面,拥住龙飞说:“我自由了,我是一个自由人了!”
      龙飞被她美丽的胴体贴得透不过气来,感到自己的身体在飞翔,轻轻地飞,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感涌遍了全身。他不由自主地拥紧了白薇……而且愈贴愈紧,久久不愿松手。
      白薇把娇美的小脸贴在他的脸上,小声说:“我喜欢冬泳,更喜欢裸泳。”
      龙飞感到她洁白的胴体滚烫,她的脸庞更是像燃烧的火焰一般。她的芬芳的小嘴里泛出一股股难以形容的清香,夹杂着酒气。
      “龙飞,我太幸福了,我快爆炸了!我们在水中作爱吧……”她的声音柔美得就像一曲优美的音乐。
      龙飞感觉自己空空荡荡,仿佛灵魂出窍,赤条条地在浩瀚的宇宙中翱翔,翱翔,自由自在地翱翔……
      一股暖流奔泻而出……
      他真正地超脱了。
      龙飞醒来时,已是一片绚丽的早霞,大海一片安静。
      他的身上盖着一条毯子,毯子的另一端躺着白薇,她依然未醒。
      他触到了白薇滑溜溜的身体,软软的,温热的。
      他见到了一个老妇人的脸,她眉慈目秀。
      “您是……”龙飞慌张地欠起身。
      “我看到你们俩光着身子躺在海滩上,醉得不省人事,于是找来毯子给你们盖上。唉,年轻人,相爱也不能这样,会冻死的!”老妇人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了。
      龙飞望着老妇人的背影,揉揉眼睛,感到莫名其妙,他怎么回忆也想不起昨夜的情景。
      那老妇人莫非是蓬莱仙子?
      白薇也醒了,她睁开惺忪的双眼,猛地坐起身,看到赤裸的龙飞和自己,脸上泛起羞涩的红晕。她一溜烟地钻出毯子,到海滩上寻觅自己的衣物,背对着龙飞,慌乱地拿好衣服。
      她不好意思走近龙飞,在海边徘徊着,思索着,她怎么也忆不起昨夜的情景。
      她觉得大海真美,早霞灿烂,大海太宽容了,它能包容一切。
      过了约摸两袋烟的时间,白薇才姗姗地来到龙飞身旁。
      此时,龙飞正穿好衣服,正襟危坐,对着大海在沉思。
      白薇轻轻地坐在他的身旁,低声说了一句:“早安。”
      “早安!”龙飞也有礼貌地说道。
      好像昨夜的事情都是过眼烟云了。谁也回忆不起来,谁也都忘却了。
      白薇如醉如痴地望着绚丽的早霞,喃喃地说:“龙飞,你看这早霞多美!”
      东方一片红霭,徐徐扩散,浅蓝色的大海镀上了一层金晖,海水在这光辉照耀下也变得驯服了,安静地小心地掀动着波涛,发出一阵阵赞美的叹息。
      一团火球突然跃了出来,亮得耀眼,冉冉升起,跳跃着,把无限的光亮和热量带给人间。
      大海激动了,波涛聚集着,涌动着一个个浪峰,排山倒海般冲泻过来;又像一匹匹铁骑,裹挟着巨大的力量,奔驰着,冲杀着,呐喊声,厮杀声,不绝于耳。
      白薇激动地叫道:“太壮观了,这就是大自然啊!”
      龙飞似是自言自语:“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由于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白薇驾车与龙飞游览了山东荣成县郊的“天尽头”。
      这时已近中午,惊涛拍岸,卷起阵阵雪片般的浪涛。巨大的礁石上,“天尽头”3个行书大字深嵌其中。
      龙飞卷起裤腿,望着自由翱翔的海鸥,感叹地说:“天之尽头,天无尽头啊!”
      白薇已换了一件淡蓝色绸绵旗袍,她抚了抚短发,说:“自古帝王都不敢到这里来,因为只要一来,龙座就坐不稳了,就会夭折。据我所知,蒋介石就没有来过这里。”
      龙飞拾起一颗石头投掷海鸥,那些海鸥拍打着翅膀呼啸而去。
      在县城的邮局,白薇往南京的家里打了一个电话,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白薇挂上电话,龙飞忙问何故。
      白薇道:“北平城里有个姑妈病危,患的是精神分裂症,眼看活不了几天了,爸爸工作忙,离不开,委托我去北平探望一下姑妈。”
      龙飞见她急得几乎淌泪,说:“那我们开车去北平吧。”
      白薇叹口气,“这兵荒马乱的,北平城被共产党的军队包围了,蒋介石的部将、华北剿共司令傅作义将军听说举棋不定,那里比较乱。”
      龙飞说:“探病要紧,咱们是大学生,当兵的不会为难学生。”
      就这样他们开车来到了北平,由于他们有中央大学的学生证,中国人民解放军围城部队顺利地让他们进城。
      轿车经过长安街,从东单牌楼往北行驶,路过东四牌楼,进入粮钱胡同,轿车在一个四合院门前停下了。这时天已黑下来,路灯黯淡。
      白薇问龙飞:“你怕鬼吗?”
      龙飞笑了笑,“世界上哪里有鬼,鬼都是人造出来的。”
      白薇说:“算我没看错人,这个四合院是我姑妈的住处,姑夫是个商人,在香港经商。由于姑妈近日病重,她住在协和医院。你就不用去医院了,我自己一会儿去一趟医院,代表我们全家探望她。今晚咱们就住这个四合院,明天一早就走,现在炮火连天,兵荒马乱,人心惶惶,不太安全。”
      白薇把轿车停好,和龙飞下了车。她在四合院门前轻轻敲了六下,一忽儿,门开了一条缝,探出一个小脑袋,是个小侏儒,大脑门,一双尖利的小眼睛,骨碌碌乱转。
      他看到白薇,嘻嘻笑了几声,开了门,把他们迎到里面,把大门重重关上,插好门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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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9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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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3-7-25 09:27:30 | 显示全部楼层
    凶宅鬼影(3)


      迎面是个影壁,花纹砖石,青色壁面。转过影壁,东厢有一座3层灰色洋楼,房子很大,看上去虽然破败不堪,但是房子的结构却很牢固,北面是三间高大的瓦房,雕梁画栋,两侧是座花园,古木参天,杂草丛生,还有假山亭子,俨然大户人家。蓦地,有一群乌鸦在房顶上起落盘旋,发出一声声凄惨的叫声。
      龙飞看到这般情景,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小侏儒望望龙飞,又望望白薇。嘻嘻笑道:“这个莫非是二姐夫?”
      白薇骂道:“掌嘴!别乱嚼舌头。小心我把你骟了!”
      白薇转过身指着小侏儒说:“他是这里的看门人,姑妈有个丫环,带到医院去了。”
      白薇把龙飞引进洋楼的客厅,吩咐小侏儒去烧水。
      这是一间宽大的客厅,有破旧的沙发茶几,以及其它一些日用家具,地上满是垃圾尘土,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白薇从篮子里拿出一支蜡烛,用火柴点燃了它;她把蜡烛插到烛台上,这是一个小天使的图案。
      白薇又点燃一支蜡烛,高擎着它,带龙飞上了二楼。
      走廊里有了烛光,显得有了生气。
      白薇擎着蜡烛在一座门前停住了,她推开了门。
      一股浓烈的霉味扑鼻而来。
      这是一个卧室,有一个席梦思双人床,对面有个大衣柜,柜门雕饰花纹,显得很讲究。两侧是一片棱形彩格玻璃,玻璃前挂着薄薄的透明的窗纱,盈盈的目光泻进来。床头高悬着一幅巨幅油画,有一米宽两米高,画面上是一个威严的老人,很有绅士派头,叼着一颗大烟斗,双目炯炯泛光。
      白薇说:“龙飞,你先在这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需要什么,摇一摇铜铃铛。”她拎起床头柜上一个铜铃铛塞到龙飞的手里。
      她飞快地吻了一下龙飞,便出去了。
      龙飞听到她“噔、噔、噔”下楼的声音。
      一切归于沉寂。
      只有烛台上的蜡烛飘闪不定,泛着黄幽幽的光亮。
      走廊里响起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愈来愈近,在他的门前停住了。
      传来一声女人的咳嗽声。
      龙飞唬了一跳,赶紧站起身来。
      脚步声远去了,听声音好像是上了三楼。
      一忽儿,门外又传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门开了,小侏儒提着一壶烧好的咖啡走了进来。
      “来,您喝点热的。”他麻利地把壶放在床头柜上,从抽屉里摸出两个杯子,用袖口在杯口抹了抹,将咖啡倒入一个杯子。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咖啡的香气。
      龙飞问他:“这楼里还有其它人居住吗?”
      小侏儒摇摇头。
      “我怎么听到一个女人的咳嗽声?”
      小侏儒怔怔地望着他。
      “房子老了,有许多小动物,比如刺猬,老掉牙的刺猬,发出的声音像老太太的咳嗽声。”
      “我听到的像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咳嗽声。”
      小侏儒侧着头回答:“那也可能是一个年轻的母刺猬发出的声音。”
      龙飞问:“你来这宅院有多久了?”
      “两年多了。”
      “你怎么管白薇叫二姐?”
      “她们都叫她二姐。”
      “她们是谁?”
      “她们都是花骨朵,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美人。”
      “比二姐还漂亮?”
      小侏儒露出了一口黄牙,“当然是各有千秋。”
      “你倒挺会说话。”
      “平时她姑妈住在哪间房子?”
      “老爷不让说。”
      “老爷是谁?”
      小侏儒转过身指了指那幅油画。
      龙飞望着油画上的老人,问道:“他就是老爷?”
      “小侏儒点点头。”
      “他是白薇的父亲?”
      小侏儒伸出一个大拇指,赞道:“你好聪明!”
      “她父亲是做什么的?”
      小侏儒摇摇头,“反正是好大好大的官。”
      “他现在哪里?”
      小侏儒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见过他一次。”
      “在那里见到的?是在这楼里?”
      小侏儒又伸伸舌头,“老爷不让说。”
      院外传来零星的枪声。
      龙飞有些不安,他惦记白薇的安全。
      小侏儒往前登了一步,小声说:“您不知道,这可是个凶宅,鬼宅!”
      龙飞听了,汗毛顿时竖起来。
      “怎么回事?”
      小侏儒一指窗外的后花园,“一到三更半夜,那花园的假山洞里就传来女鬼凄惨的哭声,好伤心呢!有一次,我夜里跑肚,赶到假山洞里撒尿,看到一团白影从洞里出来,转眼就不见了。我看到她披头散发,穿着白裙子,舌头伸得老长啊!吓得我做了两天恶梦!……”
      “为什么说这是一座凶宅鬼宅?”
      小侏儒绘声绘色地讲述了这个古老宅院的一段往事……
      民国初年,浙江杭州来了一位钱姓大户,带着全家十三口人,住进了这座旷废多年的宅子。钱老爷年近古稀,却双目炯炯,坐如钟,站如松,声音清朗,一身瘦骨,平时拿着一个老烟袋,很是威严,仆人对他敬重十分。钱老爷练就的八卦掌,掌声落处,树叶纷纷而下。钱老爷的大夫人骆氏一脸慈祥,温顺贤惠;二夫人柳氏身轻如燕,持家井井有条;三夫人花枝,年方十六,原是西湖上的船妓,妖媚迷人,有沉鱼落雁之貌,平时宅园里常传出她的嬉笑之声。
      不想,某夜,钱家十三口横尸院落,婢女、仆人惊恐万状,四散而逃。骆氏被吊死,柳氏四肢全无,花枝赤裸着被扼杀。钱老爷尽管有一身的武功,身上仍被砍了十三刀,鲜血淋漓。
      此案轰动京城,侦缉队长老马亲率部属来到现场,仔细勘查,竟然没能发现一丝线索。
      凶手究竟是谁?
      钱家少爷钱浩留学日本,闻此凶信,火速赶回,目睹惨状,悲痛万分。
      钱浩是个孝子,还是独子,自幼与父母感情甚笃。这一夜他在父母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一阵寒风袭来,吹灭了桌上孤灯。恍惚中他见父亲一身青衫青褂,满身是血,背站于屋角。
      钱浩泪流满面,泣声道:“爹啊,你死得好惨,儿千里迢迢从日本归来,给您报仇来了!”钱老爷竟然一声不吭,默默而立。
      钱浩恳求道:“爹,您告诉我,仇人是谁?”
      恍然之间又一阵风袭来,钱老爷蓦地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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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25 09:27:43 | 显示全部楼层
      老马闻讯来访,见钱浩神情恍惚,茶饭不思,便一再追问之。钱浩告之奇异梦境。老马听了,若有所思。
      再次搜索凶宅,俩人细细地寻觅,来到花枝房内,在榻下发现一幅春宫画,画面竟然是一个女人与猪在交配!
      俩人十分疑惑,断定花枝是一个浮浪女子,行为定为不轨,背景十分可疑。
      老马查阅了钱家杂仆身份籍贯,出人意料地发现,厨师朱五和花枝竟都是浙江杭州人。
      而朱五和数十仆人,早已离开,不知所踪。
      为追寻真凶,钱浩由老马陪着南下杭州,历尽艰辛,四处探访,终于找到朱五老家。一打听,邻居均言朱五喜欢赌钱,已经多日不归了。
      俩人访遍杭州所有赌庄,也没见到朱五踪影。俩人疲惫不堪,猜测是不是朱五的邻里骗了他们?无奈之下在一个破旧的土地庙内歇息下来。
      俩人正商量着下一步计划,猛然听见庙后传来猪的嚎叫声,出门一看,只见一个屠夫手握尖刀正在杀猪。
      有人叫道:“好朱五,猛汉子!”
      俩人这才见到朱五。
      俩人尾随朱五来到一家农庄。庄主人设宴款待,席间朱五喝得大醉,摇摇晃晃出来,竟然来到破庙倒地而卧。
      俩人演出了一场装鬼夜审朱五的戏,朱五吓得屁滚尿流,终于说出实情。
      原来朱五与花枝本是邻居,平时朱五垂涎花枝,一直不能得手。
      无巧不成书。花枝嫁给了钱老爷,而钱老爷正是朱五的主人。可花枝依然看不上这个丑陋而粗野的厨师,尽管朱五对花枝百般殷勤,但花枝依然不从。外人却不知晓。
      一天,朱五弄来一些迷药,偷偷放进钱老爷的酒壶中,钱老爷和花枝喝了药酒,睡死过去。
      朱五色胆包天,竟爬上床奸污了花枝。
      那花枝醒来,事情已出,再加上也原来风流好性,钱老爷又疏于床事,竟默许了。自此花枝也顾不得朱五丑陋,是个下人,便与他沉溺于苟合之中。
      天下哪有不透风的篱笆?
      一日,朱五跟花枝正在假山后偷欢,不料被大夫人骆氏撞见。骆氏因失宠于钱老爷,暗中嫉恨花枝,见面花枝偷情,便要声张。然而朱五将杀猪刀横在她的脖子上,将其奸污,便立约隐瞒丑事。
      不久,钱老爷外出,朱五索性睡在花枝房中。二夫人柳氏发觉,好言规劝花枝,花枝假意应允,暗中却仍与朱五日日寻欢。
      一日,钱老爷突然回家,撞见朱五躺在花枝床上,钱老爷暴跳如雷。即刻令朱五亲手活活掐死花枝,又令人取来皮鞭,将朱五打得皮开肉绽。
      朱五怀恨在心,暗暗思量报复计划。
      朱五表面装傻,且极显悔过之意,不久又获钱老爷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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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4-9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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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26 09:21: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32章 凶宅鬼影(4)


      由此朱五趁机在他的酒壶里下了蒙汗药,朱五奸计得逞,钱老爷惨死在他的杀猪刀下。
      接着朱五大开杀戒,残忍地杀死钱家十三口人氏,想就此灭口,随后潜藏起来,销声匿迹。
      在押解途中,狡猾的朱五潜逃了。钱浩大惊。夜晚在客舍中,又梦见自己的父亲进了房中,仍背对着他。他想喊,却叫不出声来。这时他父亲意味深长地伸出手来,指指南方,随后消失在黑暗中,醒来竟是南柯一梦。
      他将梦境告诉老马,老马想了想说,朱五往南面逃了!钱浩顿开茅塞。俩人朝南方追去,历尽艰辛,终将朱五逮住,押往京城归案。
      此后粮钱胡同13号,飘着淡淡的血腥味,曾几易其主,都因宅内半夜有冤鬼哭叫不得不撤离。
      小侏儒下楼去了。
      他讲的故事还在龙飞的脑海里游荡。
      街上又传来枪声,这枪声比刚才剧烈,枪声清脆,就像燃放鞭炮。
      龙飞有些坐卧不安。
      他走出门,来到走廊里,旁边有间屋,门虚掩着,他推开那间屋子的门。
      铜把手有些锈斑,屋里漆黑一团。
      龙飞回到屋里,取过蜡烛,又走进那个房间。
      房间里看上去十分整洁,也有一个席梦思床,床头是一群飞舞的小天使铜像。床前有一个欧式长沙发,铺着厚厚的虎皮。对面有一个很大的梳妆台,梳妆台上的镜子很大很亮,很清晰地照出人。桌上有一支未点完的大蜡烛。西洋裸女形的烟灰缸里残留着烟灰。
      梳妆台镜子的右上角有一朵纸剪的大梅花。
      这间屋子的两侧依然是欧式的彩格玻璃。窗纱是肉色的,上面绣的也是大朵大朵的梅花。
      床头上方有一幅质感很强的女人裸身油画,那美丽动人的年轻女人一丝不挂地仰卧在金黄色的海滩上,金色的余晖洒满了她的胴体;她微笑着眺望着远处的大海。
      这是一个女人的侧影,龙飞隐约感到这女人就是白薇。
      北侧有一幅于右任老先生写的书法作品,上书:墙角数支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楼下似乎有脚步声。
      龙飞连忙擎着蜡烛返回房间。
      上楼的脚步声。
      脚步声在龙飞的屋前停住了。
      好像是女人的脚步声。
      龙飞悄悄来到门前,轻轻拉开一道门缝儿。
      他看到一只精致的绣花鞋。
      绣花鞋头镶有金色的梅花。
      月光皎皎的泻在那只绣花鞋上。
      门外传进一股淡淡的幽香,仿佛是一种脂粉香,夹杂着烟草味,是雪茄的味道。
      微微的娇喘声。
      龙飞不知如何做,他怔怔地立在那里,谛听着。
      绣花鞋不见了。
      楼梯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白薇还没有回来。
      在这大军压境古城面临决战的前夜。
      杀机缕楼,险象环生。
      这个穿着绣花鞋的女人究竟是谁?
      是这个宅院真正的主人,还是不速之客?
      她与白薇是什么关系?
      是亲戚,还是仇家?
      龙飞不容多想,悄悄地开了门。
      走廊里空无一人。
      空气中似乎残留着那个女人的余韵。
      龙飞下了楼。
      小侏儒已经趴在破旧的沙发上睡着了,他睡觉的姿势很特别,头往后仰着,两条腿劈开,一只脚搭在沙发沿上,眼睛睁着。但是从他发出的呼噜声判断,他确实睡着了。
      客厅的门敞开着,任凭北风呼呼而入。
      龙飞走出了这座神秘的小楼。
      他来到对面的后花园,穿过一条甬道,两侧是凄清的黄竹。来到一片梅圃,十几株梅树在夜风中摇曳,梅花绽开。旁边有个假山,山石叠立,山上有个朱红色的凉亭。龙飞沿着山径上了凉亭,从这里居高临下可以俯瞰整个宅院,并可望到小楼的二楼三楼的房间。由于是冬季,树木疏松,整个后花园一览无遗。花园的后面有一道院墙,有个紧闭的绿色小门,这是宅院的后门。
      龙飞忽然发现假山下面有个山洞,似乎有个白呼呼的东西一闪即逝,他感到迷惑,揉揉那白物转瞬不见。
      夜雾冉冉袭了过来,整个假山、林木、梅花都笼罩在一种薄薄的白纱之中,缥缥缈缈,让人生出许多遐思。
      龙飞猛然发现这个朱红小亭的亭檐呈梅花状,四根柱子上也镶满了梅花。抬头一看,正是梅花的花蕊。
      他感到十分神奇。
      他慢慢走下假山,来到那个山洞前,洞内幽深,有一股潮湿的味道。他走了进去,弯弯曲曲,逶逶迤迤。走了约摸十几米,忽然听到有对话声,这声音细微,像是从地狱里飘出来的。
      “她怎么还没回来?”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她去刺杀傅作义……”这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不知是生是死?”
      “那一幅梅花图就石沉大海了……”
      “不,她一贯有运气……”
      龙飞凑近发出声音的地方。
      他又往前走了十几米,径直出了山洞,来到假山的后面,离那后门仅有五米之遥。
      她是谁?
      是不是指白薇?
      白薇会不会有危险?
      龙飞的心跳在加快,热血又涌了上来。
      后门忽悠一下开了,闪进一个人。
      是个身穿黑衣面戴黑巾的年轻女人,她身段窈窕,身手敏捷,后门又被锁上了。
      龙飞急忙闪到假山之后。
      那女子刚往前走了几步,只见假山上跑下一个青年女子,也是黑衣黑裤,黑巾遮面。她手持一柄匕首,直扑进来的那女子。
      那女子也不示弱,上前与那女子对打。两个人从后门打到假山前,进入山洞;一忽儿又出了山洞,上了朱红小亭,不分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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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26 09:21:15 | 显示全部楼层
      龙飞也上了假山,趴在一个假石后观看动静。
      两个女子在亭前亭后打来打去,都是娇喘吁吁。
      这时天已蒙蒙泛亮,东方抹出一道红霞,后花园里的轮廓逐渐清晰。
      只听其中一个女子道:“白薇,只要你把那幅图案交出来,咱们今后井水不犯河水。”
      另一个女子道:“黄栌,休想!这图是老父亲的看家宝贝,你父亲也要听我父亲的调遣,你这样无理,违反规矩!”
      那女子又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又打。
      两个人又厮打起来。
      这时龙飞猛然发现离他五六米处有个男人正躲在一个假石后,拿着手枪在瞄准。
      他已知道其中一个女人正是自己的同窗好友白薇,立即意识到白薇危险。龙飞从小喜爱武术,曾跟当地寺庙的和尚学过一些武功,于是一个箭步跃了过去,一脚踢飞了那男人手中的手枪。
      男人大吃一惊,转过身来,也是黑巾遮面。
      龙飞上前一记重拳,打了他一个趔趄。
      那男人大叫一声:“黄小姐,快撤!有埋伏!”然后一闪即逝。
      那个唤作黄栌的年轻女子,见势不好,一纵身,跳下假山,也转瞬不见。
      白薇也不追赶,坐在凉亭的栏上喘息不已。
      龙飞走了过去。
      白薇一把扯掉面巾。
      龙飞问:“这是怎么回事?”
      白薇恨恨道:“家族纠纷,全是为了财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她怎么姓黄?”
      “姨妈家的人,怎么,你也会武功?”
      龙飞说:“小时候就喜欢玩玩拳脚。我看你的功夫也不错。”
      白薇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我们这个家族的人,祖上就立有规矩,都要练武,为的是保家护院,高处不胜寒啊!”
      白薇缓缓起身,“龙飞,咱们赶快回南京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共产党的军队很快就要进城了;傅作义的部队肯定不是共军的对手,听说他正在跟共产党秘密谈判。蒋介石养了一堆饭桶,不,简直是粪缸!现在北平城里太乱,土匪、败兵、特务、小偷太多,咱们现在赶快出城。”
      白薇牵着龙飞的手迅速下了山,直接来到大门前,开了门,进入轿车,然后飞也似离开了这个神秘的宅院。
      龙飞讲得津津有味,小刘听得目瞪口呆。
      小刘问:“那宅院后来怎么样了?”
      “北平是1949年1月22日宣布和平解放,傅作义将军率部起义,这座古城避免了战火的蹂躏。南京是1949年4月24日被我军占领,华东野战军第35军104师312团占领了南京伪总统府。以后,我带着北平市公安局的同志再次来到那个神秘的宅院,正是人走宅空。由于附近居民传闻那宅院阴气太重,经常‘闹鬼’,一直无人敢住,所以一直作为某单位的仓库……”
      小刘吐吐舌头,“真是越说越玄了,我好像是在听评书。如今这个叫白薇的女人又出现我看她就是一个女鬼。”
      龙飞笑道:“共产党不信鬼,更不怕那些牛鬼蛇神。好,时间不早了,一会儿还要继续工作呢,睡会儿吧。”
      两个人相卧而安。
      第二天一早,龙飞便被一阵嘈杂声惊醒,列车长老焦跑来告诉他,列车上发现一个麻风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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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26 09:21: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33章 浴血戈壁(1)


      龙飞听了,感到事态严重,这麻风病传染非常厉害,势必造成旅客恐慌。
      龙飞问:“患者是什么人?”
      老焦回答:“是个老太太。”
      “在哪儿上的车?”
      “在兰州。”
      “怎么发现的?”
      “今天一早,她突然发高烧,全身起了许多疹子,模样十分恐怖。”
      “马上封闭列车,通知卫生部,请他们立即派防治小组,车上要消毒,同时做好旅客的宣传工作。”
      “列车是不是停下来?”
      “不用停,继续开。”
      老焦抹了一把汗水,“这老太太是贵州人,说话还真有点听不懂,可能是当地土话,她的耳朵也不好使。”
      “她现在在哪儿?”
      “已经在乘务员室隔离。”
      “我去看看。”
      “危险。”
      “没有关系。”
      龙飞随列车长老焦急匆匆来到乘务员室,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乘警。
      老飞走进乘务员室,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干瘦的老太太。龙飞一见,唬了一跳。
      这分明就是一具骷髅,又像一具干尸,她满脸的皱纹就像古树的树皮,纵横交错,黝黑无光。两只大眼睛没有任何光泽,深不见底。也就一米五五左右,体重不足80斤。
      她脸上冒着虚汗,浑身抽搐不止。
      一个医生模样的人守在她的身边。那个人尖嘴猴腮,戴着一个大口罩,露出一双机警的小眼睛。
      龙飞望了望那个人。
      老焦挤进来说:“这是我们临时找的一个医生,是兰州人民医院的,上新疆出差。”
      那个医生朝龙飞点点头,自我介绍道:“我姓肖。”
      龙飞问:“肖医生,患者的病情怎么样了?”
      肖医生摇摇头,“不太好,上吐下泻,心脏也不是很好。”
      肖医生撩起被单,龙飞看到老太太身上一片片扭曲的斑痕,十分恐怖。
      龙飞问老焦:“患者的家属呢?”
      “她没有家属陪伴,是一个人。”
      龙飞皱了皱眉头,突然觉得这老太太十分可疑。
      “她在哪个车厢?”
      “就在专家组左侧的车厢,1号床位。”
      龙飞陡然一惊,他脑海里闪过几个问号:
      她与专家们有没有接触?
      她上没上过厕所?用没用过卫生间的水龙头?
      想到这里,他迅速往回走,去探望专家们。
      他走进楚天舒的房间,只见楚老正静静地坐在窗前看报纸。他态度安祥,看到龙飞,微微一笑。
      “楚老,您起得挺早啊。”龙飞说。
      “习惯了,老龙,你们一路上太辛苦了。哎呀,我真是太高兴了,目的地快到了,我已经望见戈壁滩上那一片绚丽的早霞了,咱们社会主义新中国就像这早霞,越来越壮丽了!”
      龙飞又来到夏瑜的房间,只见夏瑜还在睡觉,梅香倚在他的床头,正在揪他的耳朵。对面凌雨琦已穿好衣服,坐在那里,一脸的不高兴。
      龙飞把凌雨琦叫出来,简单地讲述了麻风病人的情况,叮嘱她多注意四周的动静。
      凌雨琦点点头,又返回房间。
      龙飞走进柳絮飞的房间,柳絮飞容光焕光,正陶醉于窗外早春的风景之中。
      柳絮飞见龙飞进来,非常高兴。“老龙,请坐,请坐。”
      “睡得好吗?”
      “好,好,老龙,自从你跟我讲了那一席话,我一下子豁然开朗了,我柳絮飞跟着中国共产党大干社会主义是铁了心了!老龙,目的地快到了吧?我估摸着已经进入新疆地界了。你看这戈壁滩多美,这骆驼草也是毛茸茸的,有时还能看到美丽的葡萄园,祖国江山辽阔地域宽广,真是太伟大了!”
      龙飞坐了下来,叹道:“是啊,咱们中国是五千年的文明古国,历史悠久,有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地大物博,能写世界上最新最美的文字,能画世界上最新最美的画图!”
      柳絮飞从行李箱中拿出一筒茶叶,给龙飞沏了一杯,茶香四溢。
      “老龙,尝尝这六安瓜片,好茶啊!六安瓜片是十大名茶之一,创制于清末,主要产于安徽省六安金寨县齐头山一带,曾为皇宫的贡茶。”
      龙飞呷了一口,果然清甜爽口。
      “好茶,好茶,这是一种绿茶吧?”
      柳絮飞点点头,“这里还有一段故事,一年春天,一些美丽的少女结伴上齐云山采茶。其中有一个唤作香姑的少女在蝙蝠洞附近发现一株大茶树。枝叶茂密,新芽肥壮。她忘记了同伴,动手就采。奇妙的是新芽边采边发,越采越多;直到天黑,还是新芽满树。第二天一早,她又攀藤附葛而来,但走近一看,那棵老茶树赫然不见了,你说奇不奇?”
      龙飞笑道:“世界上离奇的事情很多。”
      柳絮飞也给自己沏了一杯茶,“老龙,这一路上你们太辛苦了。”
      “以后你们比我们更辛苦,虽然离目的地不远了,但是敌特是不会甘心的,他们会作垂死的挣扎,咱们还是要提高警惕……”
      正说着,隔壁房间里传来“啪”的一声,虽然这声音比较细微,但是龙飞还是听见了。
      他立即起身,同柳絮飞作别,匆匆出了房间。
      隔壁是陶岚居住的房间。
      龙飞去叩房门,没有人应答。他感到不妙,立即让乘务员取了钥匙,开了门。
      只见陶岚仅穿着一条肉色内裤和一个背心斜躺在地上。旁边有一个被摔碎的水杯。
      龙飞把陶岚抱到床上,发觉她的身体滚烫。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双目紧闭,嘴唇泛紫。
      是不是感染了麻风病?
      这个问号像一柄利剑穿空而过。
      龙飞扯过被子盖在陶岚的身上。
      龙飞对那个乘务员说:“快去报告列车长,快请一个医生来。”
      一忽儿,列车长老焦带着一个老郎中走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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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26 09:21:49 | 显示全部楼层
      列车长凑在龙飞耳边说:“卫生部防治小组来了两个同志,是从兰州军区总医院调来的,乘专机来的,已经开始工作。”
      龙飞欣慰地点点头。
      老焦指着老郎中说:“这老头是天水的一个老中医,医术十分厉害。”
      老郎中布衣布褂,挎着一个药箱,白胡过胸,戴着一副眼镜。
      他坐在床头,仔细把了把陶岚的脉膊,领会一番,缓缓说道:“这个女子正值月经,虚火上升,夜里偶得风寒,风寒彻骨,发烧昏沉。我给她开一剂药,药到病除,无碍大事。”说罢从药箱只摸出一剂药,共有三叠。他叮嘱道:“用开水冲服,一日三剂。”说完,飘然出屋。
      龙飞心想:这药是否有毒,应该先试用一下。
      没容龙飞说话,列车长老焦已把一剂药用开水泡开,送入陶岚口中。
      陶岚已微微睁开双眼,药剂入腹,顿觉苦不堪言,叫苦不迭。
      老焦安慰说:“陶工程师,忍着点,吃过药就会好的。”
      陶岚看到龙飞,苦笑几丝,又闭上双眼。
      龙飞见陶岚服药,忙唤老焦出去,说她休息一会儿。两个人退出屋。
      龙飞随老焦来到乘务室,只见患麻风病的老太太已安静许多,两颗大眼珠骨碌碌转动着,瞧瞧龙飞,又看看老焦。
      老焦问门口的乘警:“卫生部那两个专家呢?”
      乘警回答:“到前面车厢检查去了。”
      龙飞又随老焦穿过车厢去寻找那两个专家。
      在六号车厢,老焦指着一个正在喷射药剂的女人说:“那个同志就是其中一个专家。”
      龙飞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同志正用一个小型喷雾器喷洒着药雾。
      老焦带龙飞来到她的面前。
      “专家同志,这是负责安全工作的龙飞。”老焦介绍道。
      那个女专家停止了喷洒,摘下口罩,笑道:“噢,龙飞同志,我是兰州军区总医院的梅芳,我们还有一个同志,叫汪书城,他在前头的车厢正在工作。”
      龙飞上前握住她的手,“欢迎你!患者情况怎么样?”
      梅芳说:“这种病比较顽固,我们给她注射后,烧退了一点,目前还比较稳定,但是由于她年岁大了,营养又不好,很难说。这种病传染起来很厉害。我们目前正在逐个检查,先喷洒一些灭菌剂。”
      龙飞回过头来问老焦:“患者的家属联系上了吗?”
      老焦无奈地摇摇头,“她说的话根本听不懂,身上又没有携带任何证件,只知她是贵州人。”
      龙飞一扭身,正见梅芳怔怔地望着自己。猛然间,他觉得这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在那里见过,还有这窈窕的身段。
      但是他实在记不起来了。
      这时,肖克匆匆起来,附在龙飞耳边耳语一番。
      龙飞面色陡变,慌忙跟梅芳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临时有点事,一会儿再谈。”
      他随肖克匆匆向专家组居住的车厢走去。
      原来正在龙飞去探望麻风病人接待卫生部专家组的同志之际,陶岚的房间里溜进来一个神秘的女人。
      这女人趁陶岚昏睡之时,悄悄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针管,拽过被子,按住陶岚的臀部就要注射……
      她冰凉的小手惊醒了陶岚,陶岚见状大惊,叫道:“梅香,你要干什么?”
      梅香见状也是一惊,按定针管就注射。陶岚一脚踢翻了她的手,两个人厮打起来。
      陶岚边打边喊,惊动了隔壁的凌雨绮。
      针管脱手在地,梅香拼命去抢那针管。
      陶岚拼尽全力,捉住梅香的手腕。
      就在梅香骑住虚弱的陶岚,夺到针管,正要注射的一刹那,凌雨琦出现了。她一脚踢翻了梅香,针管落到床上。
      凌雨琦按住梅香,用她的腰带把她绑牢。
      梅香望着凌雨琦,一言不发。
      陶岚爬起身,扯过被子,气喘吁吁。
      凌雨琦冷笑地望着梅香,说:“你提前暴露了,只好先装进法网。”
      梅香羞红的脸上闪着一丝冷笑,“哼,你先别高兴得太早,鹿死谁手,还难说呢!”
      就这样,梅香被押进另一间乘务员室,由便衣小刘和一名乘警看守。
      经检查,那支针管里有一种烈性剧毒绿色毒药,人沾了这种绿药,就会变成绿色的尸体。
      欧阳箐就是中了这种绿药成为一具绿色的尸体!
      龙飞赶到陶岚的房间时,陶岚正躺在床上。他关切地说:“陶工程师,你受惊了。”
      陶岚的嘴角浮出一丝微笑,“没什么,我的烧也退了,应说感谢那个老郎中。”
      龙飞说:“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陶岚脸上漾开了一口笑涡。
      龙飞朝她摇了摇手,退了出去。
      龙飞对肖克说:“赶紧审问梅香,挖出口供,这对我们破案非常重要。”
      肖克说:“那咱们现在就去审她。”
      龙飞和肖克来到左侧的一个乘务员室,只见梅香双手紧绑,坐在床头,默默不语。她脸色苍白,泪水夺眶而出。
      龙飞坐在她的对面。问她:“你知道我党的政策吗?”
      梅香依旧一言不发。
      龙飞清了清嗓子,“我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顽抗到底,死路一条!”
      龙飞又说道:“梅香,你还年轻,我们知道你入道不深;你人生的路还很长,没有必要为梅花组织断送性命……”
      梅香的泪水终于涌了出来,“你们真的会枪毙我吗?”
      龙飞说:“只要你老老实实坦白的交待,你还会有重新做人的机会。”
      “我家有老母啊!我的妈妈至今还瘫痪在床上,爸爸前年因为车祸离开了人世,一个6岁的弟弟还太小。我前年为了生计来北京谋生,我来到北京火车站,夜里就睡在水泥管子里。一天深夜,我被一个女人揪醒了,睁开眼睛一看,是一个穿着中山服的漂亮女人,她问我:‘你缺钱吗?’我点点头。她塞给我一元钱,并说:‘只要你参加我们的组织,你就不会缺钱’。我问:‘参加什么组织?’她露出手腕上印着的一朵梅花说:‘梅花组织。’我点点头。她又说:‘我们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又点点头,她又塞给我一元钱。就这样她介绍我给夏先生家当保姆,以后又命令我设法勾引夏先生,我觉得夏先生人挺好,他老婆又有病,于是就答应了……”
      龙飞问:“你在火车上具体跟谁接头?那个穿中山装的女人出现了吗?”
      梅香讲到这里,惶恐地望了望四周。
      龙飞说:“别害怕,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
      梅香说:“在火车上我经常和一个……”正说到此处,她身子一歪,倒在床上,口吐绿沫,面色渐渐泛绿。
      龙飞急忙去扶她。
      梅香已变成一具绿色的尸体。
      肖克看到这一情景目瞪口呆。
      龙飞唤进便衣小刘,询问在梅香押到这间乘务员室以后,都有什么人进过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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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26 09:23:1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34章 浴血戈壁(2)


      小刘回答:“除了你们两个人,共有3个人,列车长老焦和两个女乘务员。老焦是进屋找东西,后来等着一份广播稿出去了。那两个女乘务员,一个是回来取卫生巾,另一个拿着一个茶缸出去了。”
      龙飞沉思着。
      龙飞和肖克经过对梅香尸身的检查,发现在她的尾骨处发现了一个极小的针孔。
      绿药就是从这个地方注射进去的。
      可是梅香一直是坐在床头,那针头如何注射呢?
      难道梅香移动了位置?
      难道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梅香被指令把绿药注入陶岚的身体,想让陶岚变成绿色的尸体,可是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梅香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她自己反倒变成了一具绿色的尸体。
      梅香一定掌握着敌特不可告人的秘密。
      敌特这是杀人灭口。
      那么究竟是谁与梅香直接联系呢?
      按照梅花党人的规矩都是单线联系,那么与梅香接头的那个神秘女人究竟是谁呢?
      会不会是白薇?
      梅香曾经离开过这辆列车,以后又神秘地返回,她究竟是和谁在一起?
      梅香的死在列车上引起一片混乱,有人造谣说,梅香死于麻风病,恐怖之状骇人听闻。旅客不寒而慄,麻风病就像一个幽灵在这辆列车的车厢内回荡徘徊。
      感到最恐怖的是夏瑜,由于梅香已死,凌雨琦已搬回旧处,这个车厢里只有夏瑜一个人居住,他把梅香的遗物已全部移出车厢,但是梅香就像一个魔鬼,不停地向他微笑。她的气味在车厢内弥漫着。
      夜幕降临,列车停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茫茫戈壁滩上,铁路就像弯弯曲曲的长蛇蜿蜒伸向黑暗深处,只有早春的骆驼草不断地摇曳,发出轻轻的叹息。
      龙飞见夏瑜的情绪不稳定,便走进他的房间,通过闲谈安慰他。
      夏瑜焦躁地说:“老龙,你说像梅香这么小的年纪,生得又是那么漂亮,怎么会是潜伏的女特务?我真搞不懂。”
      龙飞说:“特务的脸上怎么会贴标签?有时特务也会化妆成美女蛇呢。”
      夏瑜伏下身,低声问龙飞:“老龙,你实话实说,梅香是不是患了麻风病死的?”
      龙飞摇摇头,“老夏,你不要听信谣言,梅香是被特务注射一种绿药害死的。”
      “那她怎么会全身变绿呢?”
      “这就是那种绿药的功效了。”
      夏瑜诚恳地说:“老龙,都怪我阶级立场不够坚定,中了美人计,我要检讨,我要做深刻的检讨!请组织上严肃处理我。”
      夏瑜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脑子里的这根弦断了。”
      龙飞说:“吃一堑长一智,要吸取深刻的教训,脑子里时刻有根弦。”
      龙飞道:“断了再接上,好在梅香并没有从你这里捡到重要的情报。”
      夏瑜一听,顿时摆手道:“没有,没有!我是内外有别的,文件和资料从来不带到家里,严格遵守有关保密规定。我跟梅香也就是身体上有那么一点点小接触,被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擦了一点皮儿……”
      龙飞说:“老夏,这是血的教训,以后不仅要管住自己的上半身,也要管住自己的下半身。”
      夏瑜急忙点头道:“对,对,你说的都是真理,上半身下半身是一体,都要管住,脑子是纲,纲举目张。”
      “老夏,不能掉以轻心,现在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咱们换个题目,我对佛许愿让你永远快乐,佛说不行只能四天。我说春天夏天秋天冬天。佛一楞,又说:两天。我说:黑天白天。佛笑道:一天,我也笑道:生命中的每一天!”
      夏瑜笑道:“这个小段子蛮有意思。老龙,我最近做一首诗,会给你听听。紫箫吹断梅子雨,皓月坠林池亭人。暮鼓晨钟快似烟,清风逸乐饮茶团。”
      龙飞说:“好诗!我也做一首诗,雪度关山阔,静庵有人家。晨钟快如雨,暮鼓听乐煞。还有一首七言诗:王气倍增自瑜珈,韵香荡漾飘千家。辉衬大地婷婷起,煌气冉冉落古刹。”
      夏瑜道:“老龙,你能用我的名字做一首藏头诗吗?”
      龙飞沉吟一会儿,吟道:“夏夜寒星起,瑜珈静无声。高山青如黛,兴味踩莲行。”
      夏瑜笑道:“好,夏瑜高兴,我太高兴了。我为你也做一首藏头诗。龙盘深山寺,飞雨寂无声。幸有诗吟伴,福云踏莎行。”
      龙飞赞道:“好诗,好诗,龙飞幸福,老夏,托你的福!”
      “砰,砰……”传来清脆的枪声。
      夏瑜吓得支起了耳朵,“这荒天野漠怎么会有鞭炮声?莫非是夜幕下沙漠的婚礼?”
      “不,是枪声!”
      龙飞一跃而起,抽出手枪,开门出屋,正见小刘一头汗水跑来。
      龙部长,和特务交火了。卫生部派来的两个专家刚上车,那两个假专家露馅了,于是劫持了真专家,那一男一女两个特务挟持着两个真专家,向咱们这里逼近,条件是杀死研制原子弹的四个科学家。
      “肖克呢?”
      “肖克正和雨琦姐与特务枪战。”
      “别伤着旅客!”
      龙飞随小刘来到前面,只见肖克和凌雨琦在车厢与车厢交换处各守一侧与特务枪战。
      前面车厢尽头,一男一女两个特务手握手枪各挟一名专家对峙。卫生部来的两个专家也是一男一女。
      龙飞轻声道:“别伤着专家和旅客。”
      车厢内大多数旅客已四散而逃,只有几个老弱幼小旅客来不及躲避,萎缩一隅瑟瑟发抖。
      龙飞转过头来对小刘说:“你跟总部联络,请求尽快救援,另外你负责专家组的安全。”
      龙飞伏在一处向特务喊话;“你们听着,赶快放了人质,你们已被包围,无处可逃!只有放下武器投降,才是唯一出路!”
      那个假扮女专家的女特务哈哈笑道:“龙飞,别说傻话了,是你们已被包围,我们快杀死或交出楚天舒、夏瑜、柳絮飞、陶岚四个专家,不然的话,这辆列车上所有的人都要被炸光!龙飞,你难道还没有领教过黄飞虎的大小姐黄栌的厉害吗?在金三角,我曾经让一艘轮船上的123人喂了王八。在菲律宾,我曾经让一个豪华酒吧飞上了天,死伤200余人。怎么样?共产党的高级特工龙飞先生!”
      黄栌,龙飞不止一次听到这个女魔头的名字,而且在南京解放前夕见过她,那是碧波荡漾的莫愁湖畔,她与白薇在湖边会面。她是梅花党副主黄飞虎的大女儿,金三角梅花党培训基地的教务长,与白薇并驾齐驱,平分秋色。梅花党两大派系的顶尖人物全都来了,看来这场恶斗在所难免。
      白薇还没有露面,这条狡猾的美女蛇。为了临时调集力量,龙飞决定去找列车长老焦集中乘警前来围歼。
      可是列车长的房间离火车头不远,要想找到老焦,必须跨越特务们的盘踞地。
      老焦怎么没有消息?
      龙飞灵机一动,退回后一个车厢交接处,上了车顶。
      他从车顶上向前面奔去。
      列车长室内竟无动静,窗帘遮得严严实实。
      龙飞来到列车长室门前,屋门虚掩,他推门进去,手枪被一物击落。一支冰冷的枪口对准了他的右太阳穴。
      “别动!”是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
      他听出来了。
      是白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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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汗
    2024-4-9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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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3-7-26 09:23:30 | 显示全部楼层
      他不会忘掉这个熟悉的声音。
      龙飞缓缓转过身,正见白薇端着一支手枪,她美丽而忧郁的脸上闪着冷笑,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她穿着一件蓝色的旗袍,上面缀满了金黄色的小梅花。
      白薇的对面还有一个人,他就是列车长老焦。
      老焦判若两人,已经摘掉了大沿帽,露出一般的讥讽。
      “龙飞,没有想到吧?我就是飞行一支梅”。
      龙飞陡地一惊。
      他没有想到列车长老焦也是潜伏的梅花党特务。
      原来白薇一直藏在他的屋里,怪不得寻他不易。
      “走吧,龙飞先生,今晚你就是我的人质。”白薇冷冷地说。
      龙飞被白薇和老焦押解着朝后面走去。
      路过那个麻风病人的乘务员室,只见门口躺着一个乘警的尸体。
      那个麻风病老太太身材变得臃肿拿着一件大黑袍扭了出来。
      白薇指着老太太对龙飞说:“龙飞,你不认识吧,这是我的奶娘,叫麻姑。当初你到我府上,只见到我的丫环翠屏,可是没有见到她,她住在后花园。”
      麻姑朝龙飞点点头,“果然是一表人才,怪不得我家二小姐被你弄得神魂颠倒的,你害人不浅!”
      麻姑扭动着屁股,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然后唰地拉开长袍,露出围在腰围的一圈炸药,手里攥着雷管的引线,大笑道:“我只要一拉,就叫这辆火车上西天!咱们同归于尽,碎碎平安!”
      龙飞见状,心情愈发沉重。
      白薇命令道:“咱们快去会合黄小姐,事不宜迟,速战速决!”
      白薇等人押着龙飞向前面继续走去。
      车厢里的旅客,有的挤在厕所里,有的藏卧于硬卧铺上,有的汇聚在车厢与车厢的交接处。有几个胆小的旅客已吓得休克。嗷嗷待哺的婴儿哭个不停。
      白薇等人终于与黄栌和特务老乙会合了。
      白薇向前面喊话:“共军弟兄,你们的负责人龙飞已被我们俘获,成为我们的人质;我们还有一枚人体炸弹,引爆后可以全部炸毁这辆列车。你们已走投无路,只要交出专家姐的四个专家,我们可以保证人质和旅客的安全……”
      龙飞喊道:“不要听信他的鬼话!我们的援兵马上就要到了,特务们的末日就要到了!”
      麻姑拽过一个中年男旅客,抽出手枪一枪打死了他。她歇斯底里地大叫:“谁要反抗,他就是下场!”
      特务们蜂拥着往前冲。
      肖克和凌雨琦开枪还击。
      特务老乙的左胳膊中弹。
      麻姑又拽过一个十来岁的女孩,那女孩生有几分姿色,吓得尿了裤子。
      麻姑一枪击中她的头部,女孩惨叫一声倒下了。
      龙飞朝麻姑喊道:“不要伤害无辜!”
      麻姑狂叫道:“那就投降吧!我们只要那四个人!”
      麻姑已杀红了眼,她又夺过一个婴儿,双手高举过顶。
      “砰!”枪声响了。
      只见麻姑摇晃着倒了下来。
      “砰,砰……”又是两声清脆的枪声。
      只见车厢里跃起两个青年汉子,都是两手持枪,冲了上来。
      龙飞一见,一拳打掉白薇的手枪,一脚踢中黄栌的臀部。
      龙飞高叫:“援兵到了,快动手!”
      其中一个青年汉子一枪击毙的特务老乙。
      列车长老焦见势不妙,往前撞去。
      龙飞拾起白薇的手枪,往前追去。
      白薇和黄栌越窗而逃。
      龙飞大叫:“老焦是特务!”
      龙飞在后面开枪,肖克和凌雨琦在前面开枪,乱枪击毙了老焦。
      龙飞见那两个青年汉子越窗去追白薇和黄栌,于是也越窗追了出去。
      天漆黑如墨,茫茫沙漠,夜风刺骨。
      前方传来剧烈的枪声。
      龙飞向枪声的方向追去。
      渐渐地龙飞遇到了其中一个青年汉子。
      龙飞看到他正伏在地上观看着。
      “有人受伤了。”他对龙飞说。
      沙地有殷红的血迹。
      是白薇还是黄栌的血迹?
      龙飞紧紧握住那个青年汉子的手,感激地说:“真谢谢你们!”
      那人说:“我们是总参情报部的,奉命前来协助你们,我们一直在3号车厢。”
      两个人沿着血迹,又追了一程,离散了。
      这时天已蒙蒙亮,一个巨大的紫红色的光晕渐渐扩散,紧接着一个火红的大球喷薄而出,灿烂如血,染红了东方的天际,茫茫的沙漠顿时有了勃勃生气。骆驼草摇曳着,仿佛在欢呼新的一天的到来。
      龙飞回头望去,远远地一列火车就像一条玉带蜿蜒于沙漠之中,列车长鸣,仿佛就要出征,又仿佛是在召唤他归来。
      那玉带笼罩在红色的光晕里,就像一条闪光的红飘带,飘动着,摇荡着,充满了灵气。
      龙飞的脸上现出了笑容。
      龙飞又往前望去,只见远远地有一个黑点在蠕动。
      这个黑点可能是白薇。
      她显得那么渺小和可怜,好像这茫茫沙漠就是一张无边的大网,她就像网中的一尾小鱼,奄奄一息的小鱼,遍体鳞伤的小鱼,可怜兮兮的小鱼。
      这尾小鱼已无处可逃。
      火红的太阳冉冉升起,破霭而出。
      就像即将升起的蘑菇云,惊天动地。
      1964年10月16日,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这一消息震惊了全世界。
      1967年6月,中国第一颗氢弹爆炸成功。
      1971年9月,中国研制的第一艘核潜艇安全下水。
      法国皇帝拿破仑曾说过,中国就像一只睡狮,你千万不要轻易碰它;它一旦觉醒,将会震惊整个世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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