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虎论坛

 找回密码
 马上注册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楼主: black白夜

[转帖] 《1986淘金惊魂:新疆淘金客死亡之旅》(完结),淘金引出的不可思议之事,作者:来耳

[复制链接]
  • TA的每日心情
    无聊
    昨天 10:18
  • 签到天数: 82 天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3-10-15 10:01:14 | 显示全部楼层
        阿廖沙的脸色却有些怪,死死盯着那个野人,眉头紧紧皱着,一言不发。

        而就是这时,武建超却突然急急忙忙跑来,把我叫了出去:“那小子恐怕不行了。”

        他说的“那小子”,当然是指杨要武。他从昨晚上开始昏迷,意识就一直很淡薄,我们一夜没管,没想到现在竞然出现了病危的征兆。

        我过去看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完全丧失意识了,呼吸微弱,心跳无力但是脉搏很快,而皮肤微微有些湿冷,颜色发绀。我心不禁一沉,这不是烧晕了,这是典型的休克症状,不及时抢救的话,很可能全身器官衰竭而死。

        但眼下这个条件,又能拿什么去抢救?我心情紧张起来,掀开他的眼皮,本想观察下瞳孔的情况,却又被吓了一跳。也不知什么时候,杨要武的眼球竞全变成了血红色,两颗都是。

        边上的武建超看见也是一惊,当即说:“妈的一眼全是血,难不成真是妖精?”我摇摇头,说这应该是球结膜出血,跟红眼病一个道理,但是程度严重得多。

        我摸了摸他脖子上的淋巴结,有明显的肿大,接着扒开衣服,马上又倒抽一口凉气。杨要武的胸前、腋下和背上,竟都有明显的皮下出血点和出血斑。

        到此为止,我已经可以完全肯定,这绝对不是寻常的发烧感冒那么简单。

        从前天晚上高热,之后呕吐、流鼻血,然后是广泛的皮肤出血,直到现在昏迷谵妄、感染型休克。发展过程如此迅猛,这显然是要人命的急性病。

        我把情况一说,武建超也有点慌了,就问:“那到底是什么病?”

        我无力地摇摇头,只能说不知道。这是实话,我就是个半瓶醋的兽医水平,现在什么检测手段都没有,只凭看这种表面的症状,根本判断不出来。说起来败血症、出血热,或者多发脓肿似乎都有可能,但又不完全像。

        而我刚说完,武建超就问:“什么血,什么血症?怎么都有血?那个野人就一直说‘血’,难道不是指湖水变红,而是这个?”

        我脑子顿时轰的一声,懂了他的意思。但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隔壁的铁板屋里竟突然砰砰爆出两声枪响,完全打断了我的思维。我和武建超惊得一下蹦起,面面相觑:又出什么事了?

        我们俩原地愣了两秒,立刻醒过神儿来,几步冲到隔壁,一进门就看见那个野人躺在地上,上半身全是血。而阿廖沙站在旁边,手里的双管猎枪还在冒烟。

        我二话不说,赶紧抢上去查看,那野人的脸被铁砂打成了蜂窝,脖子也中了一枪,正用手死命地捂着伤口,想喘气却吸不上来,血呛进气管引起剧烈的咳嗽,又从指缝间喷出来,溅了一地。

        浓重的血腥气混着淡淡的硝烟味,熏得我头脑一片混乱。人伤到这种程度,两腿一抽一抽,眼看是活不成了。我有些不知所措,也搞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回头瞪眼吼了阿廖沙一句: “你杀他做什么?”

        武建超也是惊愕之极,直问怎么回事?可阿廖沙那老毛子根本就不理会我们,连一句话都没有,没事儿人似的转身就走出了屋子。我心说这算什么态度,紧跟着追出去,问他到底想干吗这是?

        他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我俩一眼,完全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 “我现在去找人,你们谁愿意陪我去?一人给三千。”说着就开始匆匆收拾东西,抓着电筒子弹水壶什么的往包里一扔,背上抬脚来就要走。
  • TA的每日心情
    无聊
    昨天 10:18
  • 签到天数: 82 天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3-10-15 10:02:30 | 显示全部楼层
        他说找人,应该是那个女人,但这表现实在太奇怪了。我当然不能就这么放他走,一个箭步冲上去挡住路,说你不把事情讲清楚,他妈的哪儿都别想去!

        可他就跟没听见我的话一样,身子一闪,夺路还要走。我马上跟着侧跨了一步拦住,来回两次,他脸霎时就黑下来,竟突然就举起了枪,指着我冷冷道:“别挡道!”

        冰凉的枪口点着脑袋,瞬间把我逼退了两步。气氛一下子僵到极点,不过我也看得出,阿廖沙内心里并不像表面上装的那么淡定,他拿枪的手似乎在微微地颤抖。武建超一看不好,马上跑过来解围,挡在我前边一把推将枪管推上朝天,骂阿廖沙说狗日的大早上发什么疯?

        阿廖沙虽然蛮横,但也不是真要打我,他顺势收起枪,又问起武建超愿不愿意跟他去救人,这次价钱涨到了五千。而我这已经是第二次被人拿枪指着头了,缓过神儿后立刻破口大骂,说去你妈的五千,谁要你的钱!

        武建超冲我打了个眼色,又紧紧拉住了阿廖沙,明显压着脾气沉声道:“救人可以,但你先把眼前的事儿解释清楚。不然想杀人就杀人,玩得也太出圈儿了吧?”

        阿廖沙看出武建超这是不愿意,冷冷地来了一句: “说了你们也不懂!”就一下甩脱了他的手,打算走人。我没听懂那话什么意思,但看他这真的要跑了,热血上冲也管不了那么多,回屋拿出另一条枪,对准了他就喊: “不许动!你敢走一步试试?”

        我以前只拿枪打过兔子,这时瞄着人,只感觉两眼冒火,混身发烫,而这时身后突然哐啷一声,又吓得我心头猛地一跳。原来是老爷子刚才去小河边提水,回来看见我们这架势,吓得手里的桶掉到了地上。他不明白怎么回事,也不敢靠近,只会站在远处喊什么有话好好说,别动刀动枪伤和气之类的话。

        “不许动?还缴枪不杀呢!”阿廖沙没想到我会拿枪威胁他,稍稍愣了一下,又很不在乎地狞笑了一声说: “有种你就打死我。”他说完就真的转身走了。我一看更急,怒喝一声:“回来!”他不但不停,反倒越走越快。

        我原本不打算开枪的,但阿廖沙这么激我,就算泥人也有土性。我实在忍无可忍了,就一咬牙照准他的大腿,当真抠下了扳机。

        “别!”武建超大喊了一声,但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我手指一下就扣到了底。可惜随后一下撞针空击的轻响,却告诉我枪里没子弹。我诧异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我们一共三支枪,因为怕走火,平常不出门的时候枪都是空着放的,阿廖沙刚才之所以毫无惧意,恐怕也是早算到了这一点。

        这简直是丢人,我又气又恼。武建超倒是脸色一松,马上跑来把枪拿走了,一拍我肩膀小声说:“你在这儿盯着,我跟去看看情况。”我看了他一眼,199他冲我点了点头,就和着阿廖沙匆匆离开了。

        我在原地傻站了一会儿,不知道自己下边怎么办。其实刚才那一枪没打响,我除了感觉有点窝囊,更多的还是小松了一口气。也幸亏枪没响,不然要真把阿廖沙打伤或者打死了,这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 TA的每日心情
    无聊
    昨天 10:18
  • 签到天数: 82 天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3-10-15 10:03:47 | 显示全部楼层
        此时屋子里,那个叫什么库图佐夫的野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早已经死透了。这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人,又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事情变化太快,我只感觉一阵头疼。阿廖沙怎么突然就要杀人?这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难道就是刚才我不在那一小会儿,俩人说了什么,让他起了杀心?可究竟会说什么呢?

        阿廖沙心急火燎地要去救人,看样子已经问出那“情况”的下落了,可就凭这个,也用不着把人给崩了啊?此外他那个态度也太不正常了,什么都不说,到底有啥不能告诉我们的,还说什么“说了你们也不懂”?

        本来昨天把事情说开之后,我对阿廖沙已经有几分相信了。但经过早上这一闹,我又突然觉得,他身上肯定还有大问题,而且,是比之前复杂得多的问题。

        而这么一来,关于杨要武的身份,就又很值得怀疑了。阿廖沙说杨要武是多出来的,我们之所以肯相信,是因为觉得一个瞎话不可能编得如此荒谬。但如果反过来想呢?如果他正是利用人的这种心理,不就刚好能骗过我们么?武建超揍了杨要武半晚上,什么都没问出来,这本来就很奇怪。再加上之前想到的那些不合常情的地方,我越来越倾向于认为,阿廖沙也许是在借杨要武做挡箭牌,故意混淆视听。

        想到这儿,我不禁又替武建超担心起来,怕他跟阿廖沙一起会出什么问题。我又回屋看了眼杨要武,一摸他的头,发现竟然已经不烫了。不过我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因为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只要人还在发烧,就说明自身的免疫仍然在起作用,但如果体温不升了,则表示他身体抵抗已经完全失效,那问题就更严重了。

        当时杨要武已经陷入了深度休克,也就是比死人多口气,又过了一个多钟头,他最终停止了心跳。而我只能在一边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那野人的尸体现在还躺在隔壁没来及收拾,这边又死了一个。我长叹一声,心里并没有太多的伤感,只是觉得十分失望。这俩人腿一蹬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但那些我想弄明白的问题,却也都跟着悬到了半空,恐怕就永远也问不到答案了。就像自己陷在一个巨大的迷魂阵里,而就在刚刚有了点眉目的时候,所有的线索又一齐断了,那简直是一种迷茫到窒息的感觉。

        其实除了那些,我更多的还是担忧。因为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杨要武得200的是什么病。那野人之前一直在念叨“血”,而杨要武身上又出现了严重的出血症状,谁都不敢说这两者没关系。实际上从刚才开始,我心里就一直有个很不好的想法在涌动:那野人一直不肯喝水,难道是这湖里的水……外边的日头已经升了起来,我一走出铁板屋,首先就看见远处湖面上白花花漂了一大片死鱼,当时头皮就唰的一麻,心说怎么念什么来什么,这也太快了吧?又多想了一下,才醒过来不是那回事,这应该只是昨天湖水变红的后遗症。看来晚上那场雨也没有解决问题,还是有不少鱼被疯长的水藻给憋死了。

        我心里默念着别自己吓唬自己,快步跑到湖边。因为上午阳光还不强,水里藻类的红颜色还没有显现出来。我蹲下,仔细看了看脚边的水,又对刚才那个“水有问题”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周围这么多的动物植物,湖里还有鱼,假如水有毒或者如何,怎么之前一点迹象都看不出来?总不可能是动物喝水没事,人喝了就得病吧?

        但假如真是水的原因,那麻烦就大了,我们这一个多月来都是吃湖里的水,那岂不是说,大家全会像杨要武那样病死?这当然是我最不能接受的事情,于是就开始寻找各种理由去否定这种假设。
  • TA的每日心情
    无聊
    昨天 10:18
  • 签到天数: 82 天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3-10-15 10:05:0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心里嘀咕着,站起来转身回去,走了没几步,看见房前边躺着一个水桶,就是老爷子先前打翻的那个。当时我没心思管它,就一抬腿迈了过去,然而还没等脚落地,我就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桶还在这儿,可老爷子哪儿去了?

        之前那段时间我都在自顾自的想事情,没注意身边的情况,结果到现在才想起来,好像从武建超他们走了之后,老爷子就一直没在我视野里出现过。这周围除了那两具尸首,竟然只剩我一个人了。

        左右一找,还是没有人,我心里就有点打小鼓了。不过好在后来扯嗓子喊了一声,另一边就响起了答应的声音。老头儿其实没走太远,只不过他钻到那边的另一排铁板房里去了,我刚一着急竟然没看见。

        我走过去看了一下,发现老爷子不知怎么的,把那附近几间房里的东西全扒扯了出来,一堆破烂扔得满地都是,烟尘弥漫,激得人一阵咳嗽。我皱着眉问他这是干什么?老爷子回答的也简单,说是找金子。

        我只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赵胜利那几块金包石就是在铁板房的墙里发现的,老爷子这是想在走之前试试运气,再看看其他屋里有没有。

        要说我们手里金子已经不少了,每人的拿到外边去估计都能卖上一万多块。可人总是贪心不足,都这种时候了,老爷子竟然还惦记着多捞金子。看他专心致志地在弯着腰那儿抠墙,我很不以为然,心说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事都让你摊上?

        明知说他也没用,我也懒得多讲,摇摇头就转身出去了。可这时身后突然又哗啦一声,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回头一看,原来是老爷子把屋里的一个破箱子掀翻了,里边的东西摔撒了一地。而我一下就走不动了,因为我十分意外地发现,那破箱子里装的,竟全是一个个的小玻璃瓶。

        这一个月来我们光顾着淘金子了,一直没怎么注意身边的这些铁板房。这许多屋子,大部分我们连进都没进去过,也不知道里边都有些什么东西,更是没见过这些小玻璃瓶。

        我检起几个仔细瞧起来,发现每个瓶子形状都一样,肚大脖儿细又扁扁的,类似那种装风油精的小瓶子。只不过这里头装的不是风油精,而是一种白颜色粉末状的东西。虽然年代很久远,但因为密封得好,里边的东西看起来还很干燥。我拿着晃了晃,感觉有些像家里平时蒸馒头用的碱面儿。

        瓶里装的当然不可能是碱面儿,但光凭外表,谁也猜不出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而这时我左右看了看才发觉,眼前这间房子比我们住的那间大,屋里也没有床,窗户也是封着的,貌似是个库房。

        旁边还堆了许多只箱子,我马上打开来,里边装的也是这种小玻璃瓶,此外,我还找到了不少的针头、盐水瓶、玻璃注射器之类的东西。看着这些医用器材,我猛然间就醒悟过来:难道那些小瓶子里装的是药品?无菌分装的注射用粉针剂?

        只是这么一想,我就越看越像。粉针是医疗上一种很常见的剂型,原理就是把药物和试剂混合后,消毒干燥变成粉末,用的时候再拿溶液稀释注射,这么处理,主要是为了方便保存和运输。这听着有点复杂,但只要一说透了,所有人都不会陌生。因为许多常用药都是以粉针的形式应用在临床的,比如头孢和青霉素这类抗生素,我想大部分人生病时都打过。

        只不过区别在于,我们平时用的粉针都是用圆瓶装的,而当时我手里拿的,却是那种扁形的容器。
  • TA的每日心情
    无聊
    昨天 10:18
  • 签到天数: 82 天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3-10-15 10:06:32 | 显示全部楼层
        而一见到这么多的药品,我思维也马上活跃起来,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刚刚病死的杨要武。他身上那种严重的出血现象,很像是细菌感染引起的,而众所周知,对细菌杀灭作用最强的药物,就是抗生素。

        就下来的推论就很顺畅了。杨要武得的那种病,肯定不是这一两天才有的,应该是在几十年前就曾出现过,也肯定让盛世才和苏联人做出了一些应对。眼前箱子里这些药品,很可能就是当年运来治病的某种抗生素。也就是说,现在只要弄清这是什么药,应该就能大体推断出那是什么病了。

        当时我之所以如此在意那怪病,主要还是出自心底一个几乎不敢触碰的担忧:其实得病死得有多快倒是其次,我最害怕的是,它会传染!

        202只是,想知道这些药的名字,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那些瓶子上倒是都贴有标签,上边很可能印了药名。但这几十年过去,瓶里的药粉还能有个大概的样子,但纸上的字却早就褪得模糊不清,几乎无法辨认了。而现已知的抗生素又不下万种,我就是连猜都没法儿猜。

        从年代上倒是可以推断一下,因为抗生素的大规模应用主要是“二战”的事,跟老金场算是同一时期,那时的品种应该还不太多。但可惜的是我只记得一个最有名的青霉素,说是青霉素发明之后,肺结核和梅毒就都不再是绝症了,可这跟眼下的病又明显不对症。

        无奈之下,我只能挑了几个标签保存还算完好的瓶子,拿到阳光底下仔细研究。我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总算依稀看出了个“S”开头的单词。这应该是拉丁文的药名,但我当年学的“兽医拉丁语”如今都忘得差不多了,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哪个药是“S”开头,心说难道是螺旋霉素?可螺旋霉素是近两年才出来的新药啊。

        正伤脑筋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转头一看,原来是武建超他们回来了。俩人一前一后正颠颠地往这边跑,同时阿密沙怀里还抱着个人,不用猜就知道是谁,没想到他们出去大半天,还真把那女的给找回来了。

        阿廖沙抱着他那“情况”,边跑边冲我喊:“快快,快来救人!”声音要多急有多急,等把人放下了,又心急火燎地来拉我。这家伙早上还拿枪指我的头,这会儿又来求我救他小姘头,简直不要脸到极点。我其实心里很不情愿,也不想管他的事,但后来实在挨不住求,而且也觉得那女的确实可怜,这才过去看了看。

        也不知阿廖沙他们在哪把人找到的,这才几天没见,那女的变得衣衫槛楼蓬头垢脸,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也不知都受了什么罪。而且人也昏迷着,眼睛和嘴巴紧闭,脸色白得发青,明显是生了重病。

        马上我又发现了可疑的地方,那女人鼻唇之间沾了一些脏东西,黑黑的,像是已经干固了的血。而看清之后,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流过鼻血的痕迹!

        我生出一分很不好的预感,马上摸摸她的额头,还微微的有些烫,又试了试呼吸和脉搏,却都已经微弱的甚至感觉不到了。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拾头问阿廖沙:“我要解开她衣服看看。”

        阿廖沙满脸紧张的急道:“都这时候了啰唆什么,救人要紧,快点…”

        我张了张嘴,想告诉他其实人到了这种地步,我已经做不了什么了,现在只不过是再观察观察病情而已。
  • TA的每日心情
    无聊
    昨天 10:18
  • 签到天数: 82 天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3-10-15 10:08:17 | 显示全部楼层
        但我话还没出口,阿廖沙自己就把那女人上身的衣裳解开了。我赶忙趴过去看,果然在胸前找到了和杨要武一样的出血点。可等把人翻过来看背后的时候,我们几个却全都愣住了。那女人背上的皮肤,竟然出现了大块大块的紫红色斑痕,就像有几只花蝴蝶趴在那里一样。

        这明显不是皮下出血该有的表现,可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脑子一时混乱,赶紧把人放回去,认真考虑了几秒钟后,又掀开了她的眼皮,拿手电照着检查瞳孔。而只看了一眼,我心里就再次咯噔了一声:瞳孔已经散大,这说明,人,已经死了?

        虽然有点不太敢相信这个结论,但脑子里很快闪过的一个念头,却让我不得不信了。因为我突然想到了,那女人背上的紫斑,根本就不是什么病状,那是死人身上的尸斑。

        人死后血液停止循环,身上的血受重力作用全部往下流,最后都积聚在尸体底下的部位,那附近的毛细血管和小静脉充血,就会慢慢透过皮肤呈现出紫红色的斑纹。

        如果是法医,还可以通过尸斑的状态判断人的死亡时间。我不懂这个,不过我也知道,人刚死的时候是看不见尸斑的,通常要好几个小时之后,才会慢慢出现。那么也就是说,阿廖沙抱这个女人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是个死人了,而且还是个死了挺久的人。

        现在看来,那女人的呼吸和心跳应该是早就消失了,可我刚才一时大意,竟然以为那是因为人太衰弱,所以才感觉不到。我小心措辞了一下,把实情告诉阿廖沙,他听了根本不信,还骂我说:“放屁,你摸摸看,她还发着烧呢,怎么可能死了?”

        我摇了摇头,说瞳孔散大和尸斑是不会骗人的,这女的不仅是死了,而且已经死了很长时间。至于她身体到现在还在发热,也不是不能解释,因为在有些情况下,尸体温度在一定的时间内不但不下降,反而还会上升。比如某些病死的人,由于细菌和病毒的作用,体内的分解加强,热量增加,即便死了也会继续发烧。再或者有些人因为死前有长时间的痉挛,也会造成体内产热增加,

    尸温上升。

        “这,这怎么可能?”阿廖沙听完我解释,还是很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在那里,他否定的也十分勉强了。这女人被那野人掳跑,失踪了好几天,现好不容易找回来了,没想到只抱回来了个尸首。阿廖沙似乎很受刺激,也不说话了,把她衣服上解开的扣子一个个系了回去,然后就默不作声地蹲在儿,呆呆的动也不动,神态看起来很悲戚。

        武建超过去安慰了几句,说人死不能复生,让他看开点什么的。我不知该说什么,也不想去说,而且相比阿廖沙的情绪,我更关心他们找到人的204过,就拉了武建超一下,示意他到一边来。

        我问那女人是在哪儿找着的?武建超回答说就在之前把我埋进去的那条金硐里。我说那不是塌了么?他点点头说没错,只不过当时阿廖沙领着,他们就在附近的一片山坡下边,找到了金硐的一个旧排风口。

        金场里那种老式矿井没有换气设备,都是依靠自然通风。武建超形容说那排风口被几片石头垒成了三角形,也就比兔子洞大点,上下还有杂草灌木盖着,要不是事先知道,根本就看不见。他们花了一个多钟头,才把那洞口掏大了一些,小心钻进去一路往里爬,最后才下到金硐深处。
  • TA的每日心情
    无聊
    昨天 10:18
  • 签到天数: 82 天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3-10-15 10:09:54 | 显示全部楼层
        因为矿窿都是顺着金脉挖的,而金硐到了那地方,乱得一个硐套一个硐,四通八达跟迷宫一样,走着走着还不停地往下滴水掉黄泥,怕人得很。他俩在里头瞎转了很长时间,终于在一个岔硐的尽头找到那女人。当时黑咕隆咚的,阿廖沙又心急、根本就没弄清人是死是活。只不过往外搬人的时候,武建超就感觉不对劲儿了,因为那女的虽然在发烧,但身上的肌肉有些僵。那时还以为是因为生病,没想到原来是人都死硬了。

        他说完后,我也讲了自己的想法,那女的鼻孔里有血痂,胸口、腋下也有明显的皮下出血。要是我没猜错,她应该是和杨要武得了一样的病,最后病死的。

        “病死的?”武建超这时候才知道杨要武已经死了,也没说什么。不过刚过了一秒,他又忽然一拍脑门,像是想通了什么事:“那女的有病了,所以那野人把你弄过去,是想让你给她瞧病。”

        没料到他突然又扯到这个,不过武建超这人总会时不时冒出一些独到的见解,我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因为这么长时间了,在几个人当中我一直是个大夫的角色,老是给人看病瞧伤的。那野人如果一直在暗处观察的话,就很可能了解这个情况,估计那女人刚被掳回去不久就发病了,于是他就想起了我。

        这么一分析,等于解释了我之前的那个疑问。只不过还是有很多问题想不明白,比如那野人抓这女人回去做什么?但现在再讨论这些已经没意义了,因为俩当事人全死了,我们做出的任何猜测,都无法得到证实。

        而眼下真正需要我们操心的,其实是那种突然出现的怪病,如今已经连死了两个人了,这才是要命的事情。

        武建超问我:“他们那到底是什么病?会不会真是水里有毒?”他的思路跟我之前差不多,都是从那些出血症状,联想到野人所说的“血”,而那家伙又不肯喝水,这里边很可能有什么关系。

        “可能没那么简单。”我带他去看了那些新发现的东西,然后把我的那一番推测说了出来。武建超捡起一个药瓶象征性地看了一眼,就扔了回去,问道:“那你的意思,不是水的问题?”

        我不敢肯定也不敢否定,只能叹口气说我要能认出来这是什么药就好了。武建超却咂了一下嘴道: “要我说,你也别琢磨了,就算知道是什么病了又能咋样?现在还不是照样治不了。有那工夫,咱还不如收拾收拾赶紧下山。”

        我最不想听的就是这种话,敷衍道说不是定好了等三天再走么?明天就到了,不差那一天。武建超没接腔,只是斜眼看了看我,露出了一副很不以为然的表情。

        而我们在这边说话的工夫,那边的阿廖沙似乎也慢慢缓过了劲儿。我们看见他抱着尸体往屋后走了过去,就问干什么,他说想把人葬了。武建超一听,就对我说那边屋里还躺着两个呢,放着也不是个事儿,一块儿收拾了吧。

        我和武建超拿上工具,把杨要武和那野人的尸首拖到了屋后的那片坡地上。武建超喊了阿廖沙一声,指了指那个死野人说: “这事儿你还没交代呢!”可阿廖沙只是在那儿自顾自地挖坑,根本就不答理他。武建超鼻子哼了一声,也没再继续问。

        忙活了一阵,坑挖好了,大小两个坑,杨要武和那野人共用一个大的,小的那个给那女人。然而,就在往坑里放人的时候,我却突然发现了一个之前未曾注意的情况,杨要武的十个手指甲,竟都隐隐的有些发青。

        他那几个指头,看着有点像被挤或者砸了后淤血的感觉,但颜色显然没那么重。我心说难道是内出血反映在了指甲上,又跑去瞧了瞧那个女人的手,不出所料,也是如此。

        假如事情到此为止,本也没什么了。但是,当时我鬼使神差的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原本是想对比一下,却悚然地发现,我每片指甲的下头,除了天长日久存出的那一圈黑泥外,居然也都透出了一股淡淡的青紫色。
  • TA的每日心情
    无聊
    昨天 10:18
  • 签到天数: 82 天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3-10-15 10:11:2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浑身冷汗呼的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所谓灯下黑就是如此,自己两只手成天在眼前晃来晃去,我竟一直没有察觉到这个变化。我生怕自己看错了,又往上啐了口唾沫擦了擦,也依旧是那个样子,又脱鞋撤袜勾着腰一看,脚趾也是同样的情况,颜色甚至比手还要深一些。

        我头皮霎时间绷了起来,阵阵发紧,根本就想不起这种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按说指尖和脚尖都是血液循环的末梢,假如身体缺氧或是新陈代谢不好,指甲盖倒是可能发青发乌,但我年纪轻轻的,不可能出现这种将死的老年人才有的病状。而那女人和杨要武的指甲也是青的,这就让我产生了最最不好的联想。

        我有些懵了,心说这算什么?接着又心里一动,赶紧抓起武建超的手看了一下,发现他的指甲竟然也是微微的泛青。再看了看阿廖沙的两只手,也是青的。我想老爷子的已经不用再看了,估计和我们的一样。

        他们两个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但受我的感染,也有些慌起来。阿廖沙学我的样子,弯腰看了一下那野人的手,突然道:“他的是白的。”

        我跑过去一看,果然,那野人的指甲,是那种死人该有的苍白颜色。这一下,我好像突然之间就想通了,马上问武建超:“你现在大便还带血不?”他迷糊了一下,回答说:“最近事情太多,没注意。”

        我转头又问阿廖沙:“你那‘情况”的月事,是不是不正常?”他怔一怔,像是没听懂我的话。我马上提高声音重复了一遍:“我是说,这一个多月,你那姘头的月经是不是来得很多很勤,所以才老去河边洗衣裳!”

        “啊?”阿廖沙显得很诧异,说你问这个干吗?我一下急了,吼道:“少他妈犯迷,这事儿你肯定知道,我就问到底是不是!”阿廖沙这才算明白过来,点着头说:“是是。”

        听到他承认了,我的心却沉了下去。之前的许多事像幻灯片一样在脑中飞快地闪过,感觉所有零碎的线索都拼在了一起,我只是后悔,自己怎么不早点想到?

        我们刚来的那段日子,就出现了牙龈出血的状况,只不过那时以为是干活太劳累了,没引起重视;后来武建超又跟我说自己大便带血丝,我以为是他肠胃的毛病,也没多在意;再后来我就注意到那女的老去河边洗衣服,现在经阿廖沙证实,说那就是因为她月经不正常,一个月都没停而且量大,以至于总是把衣服弄脏;再到现如今,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们每人的手指甲全都开始发青。

        这一连串的现象,牙龈出血,血尿血便,月经过多,末梢循环异常,说明的其实都是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得了某种血液病。

        至于得病的原因,也许真的就像先前猜的那样,是我们长久以来吃的水里有问题,那野人一直不愿喝水,所以他的指甲就是正常的颜色。而那女人和杨要武的死,我想很可能是喝水积累到一定程度后,量变引发了质变。

        阿廖沙听到这里,脸色也刷的白了,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是说其实我们都已经得病了,那不是死定了么?”我无力地点点头,说之前那些很可能都是早期的症状,而到了最后,也许就会发展成那种高热和内出血…“没那么容易死!”武建超刚才一直在听,这时却突然生硬地把我打断了,“我觉得你说的不对。”

        我说我也希望说得不对,但除了这个,也没别的解释了啊!武建超却摇了摇头,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喝的水有问题,现在中毒太深了,所以很快就会发病暴死。可是你想过没有,当年金场里的人怎么就没死?”
  • TA的每日心情
    无聊
    昨天 10:18
  • 签到天数: 82 天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3-10-15 10:12:5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立马反驳,说你怎么知道没死?说不定就是因为人都死光了,这金场才废弃的。武建超却伸手一指那些铁板房,说: “盖了这么多房子,那些个金硐又挖了那么深,怎么也得好几年时间吧?那些人天天就不吃水么?没道理他们能住上好几年,我们刚刚来了一个月就得死!”

        这时阿廖沙插了一句,说武建超说的也道理。但看看这里的样子,就知道当年盛世才还有苏联人在这儿,恐怕不止是挖金子那么简单,会不会就是因为他们那时候又干了点什么事,水才有问题了?

        “那又怎么样?总不能在这儿等死。”武建超瞪眼说,“现在不是还没事么?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咱们只要能撑着下山,到时候不回家先进医院,有什么病治不好的?”

        我一听他说要走,想都没想,就脱口说:“那我大哥怎么办?”

        而武建超一听就火了,上来揪着我领子吼道:“你大哥你大哥,去你妈的大哥!他早就不管你了,你还操心他干什么?你他妈也不想想,要不是因为他,能出这么多狗屁倒灶事儿么?老子是来挣钱的,不是来陪你玩小蝌蚪找哥哥的……”

        他话很难听,但讲的是事实,说下山也是为大家着想,我心里生气,但也只能听着。武建超骂完,又一把推开我,最后扔下一句话:“现在就准备下山,你愿意一起就一起,不愿意,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就转身走了。

        这种情况下,老爷子和阿廖沙都不可能反对这个提议,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了。他们俩一个跑到林子里取自己的金子了,一个在屋子后边抓紧时间把人埋掉,只有我在边上看着,脑子里各种念头打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武建超不再理会我,回屋开始打点行装,一切从简。只不过一个月来我们吃掉了差不多一个排的早獭,他把早獭皮全都留了下来,结果现在攒得太多,捆在一起比个背包都大,很不方便带。他舍不得扔,正好这时候老爷子回来了,武建超就问他要不要皮子,可以分他一点。老爷子掂了掂分量,说就挑几张吧,正好回去做个坎肩儿。

        他俩这不经意间的几句话,却让我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些东西,或者准确点说,是那一大堆旱獭皮带来了启发。我手哆嗦着,从兜里掏出那几个小玻璃药瓶,看着标签上那个模糊不清的“S”,一个声音猛然间就在我脑海里喊起来:“还是不对,他妈的,我全想错了!”

        在常用的抗生素里边,除了那个八十年代新出的螺旋霉素,其实还有一种资格更老的抗生素,名字也是“S”打头的,那就是链霉素。

        链霉素主要用于结核病,但同时,它对另外一种烈性传染病也有特效,那就是当年在欧洲死了几千万人的鼠疫。而草原上的旱獭,又恰恰是鼠疫重要的208宿主和传染源。据说清朝末年东北爆发大鼠疫,就是那时候“闯关东”的人濫捕旱獭传开的。

        鼠疫主要分腺鼠疫、肺鼠疫和败血性鼠疫三种。前两种用不着多说,而第三种败血型鼠疫,好像就有高热,粘膜出血、呕吐、心力衰竭这些症状,这跟杨要武和那女人身上的表现一样。再加上这些链霉素,他们得了什么病,答案呼之欲出。

        前后的因果飞快地串到了一起,先前还担心那病会传染,却没想到竟然是世界上最致命的传染病之一。当时我直想狠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心说都这么多天了,怎么光知道旱獭肉好吃,却把这么要紧的事给忘了,“黑死病”不就是这么叫出来的么?
  • TA的每日心情
    无聊
    昨天 10:18
  • 签到天数: 82 天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3-10-15 10:14:2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反应了过来,马上对着武建超他俩一声大喝: “早獭皮不能要,全烧掉!”喊完又飞奔到屋后,看见阿廖沙刚把那女人的坟起好,正盯着大坑里的另两具尸首发愣,我上去一把拉开他就问:“你们吃过早獭没有?”

        阿廖沙又是一脸迷茫地看着我,愣了一下说: “吃过几次。”我一听赶紧拖着他又走远了几步,指着那坟穴说:“他们是染鼠疫死的,不能碰。”我嘴上说,心里却在发虚,都这么久了,我们早獭肉吃也吃了,病死的人摸也摸了,要传染也肯定早传染了,现在再怎么注意还不已经晚了?

        武建超也跟着过来,问我到底怎么回事?看他们还不明白,我就飞快地把链霉素、旱獭和鼠疫的事情说了一遍,他听完却疑惑道:“你说法怎么一会儿一变,到底能不能肯定?刚不还说是水有问题么,怎么又变成鼠疫了?”

        其实我自己也说不太清,但水的问题,大多只是出于我们的推理跟猜测,而鼠疫的证据却都比较直接和确凿。我很快又想到了另外一样东西,就一拉阿廖沙说:“你跟我来。”

        我领着阿廖沙跑到了老金场入口位置,那里有水泥桥和铁丝网,而我记得来的时候,我们就在铁丝网上见过一个俄语牌子。现在那牌子还在,我气喘吁吁地扒开上边缠的草蔓,让阿廖沙看那些字。

        那些字母的油漆脱落,都很模糊了,阿廖沙仔细研究了一会儿才认出来:"Kaрaнтин?这是临时隔离、检疫站的意思。”

        “隔离区?”一听到这个词,我心就彻底凉了。这是最后一个,也是最有利的证据,当年这些铁丝网隔离的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阿廖沙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脸色变绿,问我那鼠疫有多厉害?

        我苦笑了一下,说我也不完全清楚,不过跳蚤叮咬或者飞沫传染应该是跑不了的,另外病死人、兽的体液和排泄物应该也带菌。好像得了腺鼠疫和肺鼠疫还能撑比较久,也有可能治好,而败血性鼠疫大概一两天就不行了,完全没救,死亡率可以说是百分之百。

        鼠疫的传播无孔不入,沾上就死,而我发现的那些几十年前的链霉素,也肯定都过期失效了。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立即离开这里。不要说武建超他们刚才就已经这么决定了,就算是我,也是别无选择。大哥依然是下落不明,但现在连我自己都面临着死亡的威胁,也实在没多余的心思顾念他了。

        我和阿廖沙飞快地跑回去,飞快地把各自藏的金子取了出来,然后就开始飞快地整顿行装。行李还都放在屋子里,但因为杨要武曾在里头睡过,我们害怕有跳蚤或者说病菌,都是拿毛巾包住脸裹紧了衣服,进去把东西拿了出来。不过这个措施究竟有什么用,我实在懒得去说,也就是求个心理安慰吧。

        旱獭皮早就烧了,工具之类的压根就没打算带回去,杨要武用过摸过的东西更是碰都不敢碰,最后我们连做饭的铁锅和每人的铺盖也扔了,只剩下弹药、粮食和一些必要的物品。我担心大哥回来的时候不知情,还在墙上留了一行话:“此地有鼠疫,见字速离!!!”

        以惊人的速度打点停当后,我们一秒钟都不敢再多待,逃也似的拔腿就走。但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是急,老天爷就越跟给你作对。我们刚刚没走出一里地,天气就突然变了,阴下来就开始刮风,三分钟不到就落下了雨。已经连着好几天了,这里每天都要下上一阵,可是当时还不到下午,那天的雷雨实在比往常早了许多。

        看着远处天边已经闪起了青光,我们几个全都不敢再往前了。这草甸上无遮无拦的,人走在上边很容易被雷击中,有阿廖沙他们的前车之鉴在,这时谁都不敢说冒险继续走。但更不能停在原地不动,金场里的铁板房和铁笼子倒可以避雷,可我们也不敢回去,最后只好在附近找了个金硐,暂且躲一躲。

        这座金硐里边也早已经塌了,只有入口的一小截完好,虽然说不上宽敞,不过还够容下我们四个人。而这边刚一坐定,外边密集的雷声就响了起来,暴烈程度甚至胜于往日。
    *滑块验证: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马上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qq群及公众号二维码

    QQ|小黑屋|手机版|Archiver|星虎 ( 黔ICP备05004538号 )|网站地图

    GMT+8, 2024-5-9 17:13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1,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