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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转帖] 《地质迷境》一个地质队员经历的真实又诡异的故事(完结),作者:地质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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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9 08:52:58 | 显示全部楼层
        公司的事情以总工派完胜告终,队长看清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形势后,找个机会,跳到其他行业当干部去了。我最终还是被留了下来,因为我的档案在别人手里握着,我的后半生养老、买房、子女户口都由那个档案袋说了算,这么关键的东西,我实在没法舍弃。到薛雪儿公司见面说清状况后,她很爽快,看我说的信息对她有用,直接开了一张支票给我,还要给我发份工资,我婉言拒绝了。

        李头儿在一场热烈肃穆的全队大会上,成为了公司老总,看着他在主席台上虎视下面干百号人,真不明白钱多少是个够,年纪多大才算老。会后喝茶的时候,曹大棒子为李头儿这样复出不满,说前面让李头儿当顾问真是养虎遗患,我听完也没说什么。事物都是相互联系的,当初要是没李头儿冒风险成立这个公司,现在也没曹大棒子和我。



        第九章 考察哈萨克斯坦金矿

        烤骆驼


        李头儿主管公司后,队里投入大量资金支持,队里自己找到的几个金属矿,在公司名义下转入采矿。和薛雪儿的经营理念完全不一样,李头儿还是抱着他那代人要找大矿、要创牌子的理念经营公司,转手把开采中的几个小型金属矿卖掉后,李头儿的信心火速膨胀。李头儿的儿子在哈萨克斯坦做生意,得知那边鼓励投资矿业、农业,李头儿也天天嚷着去那边搞风投勘矿、投资农业。在跟队里确定风投比例和责任后,队里和李头儿的儿子成立了合资公司,李头儿的儿子带着曹大棒子和我去哈萨克斯坦考察。

        飞到阿拉木图后,李公子派司机开车来接我们到东哈州李公子的公司。这位司机以前在中国做过生意会汉语,现在给李公子当翻译兼保镖。

        到了李公子的公司,休息了一会儿,李公子便带我们去吃饭。在一个硕大的帐篷里,刚坐好,女服务员就端着一个大盘子上来了,上面有馕、点心、酸奶等食物,过了一会儿又端上了清炖羊肉。曹大棒    子和我正准备大吃特吃,李公子提醒我们还有菜,曹大棒子问他什么菜,他笑着说:“烤骆驼。”曹大棒子和我一听,都等着那盘烤骆驼了。喝完两瓶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法国红酒后,烤骆驼终于上来了,被放在个天木盘里抬上来,主刀的人按照哈萨克礼依次给我们分着骆驼肉。吃完驼峰后,我们都腻得不行,猛喝了一大口本地产的一种果酒,直接喝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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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9 08:55:1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天下午睡醒后,李公子说晚上跟本地官员吃饭,我身体难受拒绝了。晚上在东哈州转了转,我发现这里的哈萨克人身材都很高大、壮实。我找到一家招牌上画着面条图案的店进去一看,真是卖面条的,对服务员指指面条,伸出一个指头。那个服务员扫我一眼,直接把老板喊出来,一张大饼脸的老板出现了。我以为他是蒙古人,比画着说了句蒙古话,他摇摇头;我又说了句汉语,他又摇摇头;我又说了句哈萨克话,他边摇头边回了一句,我还是没听懂。估计他脖子也疼了,摇不动了,我便直接掏出人民币,他一看就扭头拿出一个计算器,按了五个 0,然后指指钱,我摇摇头,他按下一个20。我又摇摇头,他指指图片上的鸽子,我头也摇疼了,直接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大饼脸直接端着一大碗鸽子面出来了,味道不错。我刚吃一半,李公子的司机找到了我,原来曹大棒子、李公子跟哈国官员吃完晚饭,看我不在,让他们来找我。我正纳闷他们怎么找到我的,他先开口说:“这里人不是很多,突然有个中国人出现,很好找。”回到李公子的公司后,曹大棒子和李公子正在办公室聊天。见我回来后,曹大棒子朝我使个眼色,我对李公子说:“李总,我们都是你爹的手下,这次队里让棒子哥和我来这里,一个是代表队里,一个是代表公司,有什么话你也别客气就直说吧,在这边具体要干什么事,要投资多少钱,我们也好心里有个谱。”李公子见话说开了,就道出实情。第二天,我们跟李公子见了东哈州一个主管投资的官员,官员把我们带到农业投资区,他站在一个土坡上,用不太标准的汉语大声说:“你们看见那边的树没有?”曹大棒子和我睁眼看了半天,也没见一棵树。官员看我们一个个面带疑问,又大声地对我们说:“这块地你们只要投资,想要多大,我们就给你们多大,那棵树你们自己去栽。”过了两天,另一个官员领着一堆人,带我们去看铜矿和金矿,这两处矿至少可以开采十年。曹大棒子问李公子:“这里可以找矿自己开么?”李公子说:“自己找,自己开,我也想!可人家还没执行这规定呢。”

        晚上把这堆官员接待完后,哈国表达的意思就是我们尽量投资开采这些矿山,进行深部找矿,雇佣当地人,解决就业,但是矿产品销售必须由他们决定。考察结束后,曹大棒子和我拿着李公子写好的项目考察报告回国了。

        回到国内后,新任队长也来了,这个投资方案在开会讨论时被队长坚持要求先搁置一阵。李头儿恨得整天在办公室里转圈,谁都看得出来这个投资计划已经偏离地质行业,纯粹是给他家办好事。半个月后,队里以支援铁矿会战的名义,把我和我手下整体派出去参加会战,队长很坚决,宁愿搭上自已的职务,也要把技术力量最好的队派出去参加会战。

        李头儿和总工只能同意,曹大棒子和贺拐子也带队参加会战,一个副总工,一个副队长。局里一看队里这么重视,巴不得有个典型好宣传呢,直接红头文件批复同意。曹大棒子、贺拐子和我又碰一块儿了。

        初遇贺拐子

        贺拐子是我进队报道后见的第一个领导,那时候他还是劳动科的副手。人有才,就是做事太拐,还拐得让人说不出滋味。可能因为太拐,至今未婚。

        我们三人到局里报道后,局总工专门开会介绍情况。听总工说完,我们才知道这次任务是搞深部勘探,任务区在南部荒漠边上,以前的区调报告上发现零星矿化,最近的一次飞航磁发现异常,这才被列为靶区。

        我们再三邀请,局总工也没答应跟我们一起吃饭,贺拐子和曹大棒子黑着脸出了局办门,贺拐子开口骂道:“一个赖子,当年跟我们一起吃野外饭的,也不知道怎么混成局总了。”

        曹大棒子赶紧阻止他:“你少扯闲话了,他咋混的你不知道啊?是个人都知道他岳父是谁,谁让你当初没成功呢?”说完,曹大棒子哈哈大笑起来。贺拐子眯着眼看着曹大棒子,又摇摇头,发着狠说:“他算个屌,他不吃,我们自己吃,中午饭我管了。”

        我看着他们俩呵呵笑起来,贺拐子问我:“你小子想吃什么啊?”曹大棒子凑上一步说:“肯定是海里的,我们这儿没有的吃起来才痛快。”我连忙附和:“嗯,棒子哥的主意不错。”贺拐子大手一挥说:“走,吃去,就说请局总吃的,看那个狗屁飞机队长给不给报!”曹大棒子拍了贺拐子一巴掌:“你这次算是聪明了。”贺拐子一瞪眼说:“我喝醉也比你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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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9 08:57:19 | 显示全部楼层
        酒足饭饱后,我们三个人都处于半晕状态,贺拐子自言自语道:“大棒子,当初要是我把队花搞定了,你说你见我是不是也要敬礼啊?”曹大棒子说:“那是必须的,不但敬礼,还再送你几个队花。”

        贺拐子若有所思地沉默着,曹大棒子扭头对我说:“他当年跟局总抢女人抢失败了,结果局总一路青云直上,他索性终身不娶。”贺拐子眼睛一瞪,骂道:“屌,终身不娶。”曹大棒子叹口气说:“你是想瞅个更好的女人,可是你想想啊,好女谁找地质郎呢?拐子啊,你失策了。”

        跟贺拐子吃的第一顿饭就在贺拐子的纠结中结束了。回队后,一场风雨正等着我们。我正在积极收集前期资料,准备人员物资参加会战,队里突然通知我、曹大棒子、李头儿、队长还有局总去哈萨克斯坦参加投资哈方金矿的调研。

        得到秘书通知后,曹大棒子和我一头雾水,两个人正准备给李头儿打电话,总工电话打过来,说让我跟曹大棒子先行去哈国整理资料,我们有签证可以提前去帮李公子办事,局总他们签证刚开始办理,我们正好打个时间差把那边安排好。

        贺拐子知道我们突然要去哈国,把一切扔给他后,跳脚使劲地骂局总,曹大棒子安慰了好一阵,顺便把两个技术骨干留了下来,以防万一有什么事情,这两个人可以帮忙。我们这边安排好后,给李头儿打电话,李头儿只是在电话里说:“你们先过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们收拾好,跟着李公子的一个手下第三天就到达了哈国。到了阿拉木图,在饭桌上李公子把金矿情况介绍了一下,是一个大型金矿的尾矿。曹大棒子和我要求提供资料,李公子一边抱怨投资束手束脚,一边满口答应,说已经安排好了。

        第二天到了东哈州,金矿方的工程师也来了,我们看了矿方的资料后,发现资料太陈旧,没最近几年的,就提出到现场看看,哈方人员强硬反对,在曹大棒子更强硬的坚持下,才同意我们一天后去。

        李公子的翻译

        第一次和李公子的司机兼翻译见面时,曹大棒子送他两瓶中国酒,翻译很高兴,邀请我们第二天去他家玩,李公子忙别的事情,也乐意他招呼我们一天。我和曹大棒子就大大咧咧去了翻译的家,那是一所学校的家属院,清一色的二层苏式小楼,一栋楼住了四户人家,翻译的家占了整个一层。进门后,一群半大小孩就围了过来,一问才知道是他和他弟弟家的孩子,他弟弟去世后,孩子都是他抚养。我和曹大棒子坐在炕上,一边吃着点心喝着奶茶,一边打量着室内布置。

        翻译的家布置得还挺有特色,客厅里放置着他家人的照片,还有各个时期授勋的奖状,最有气势的是墙上挂着的一对马刀,翻译自豪地说是家传多少代人的传家宝。曹大棒子和我正参观着房子和那些老物件,听见又进来几个人,翻译回来说,是请来唱歌跳舞助兴的艺人。

        我不由得对曹大棒子说:“别人这才叫生活啊,房子宽散明亮,家里收拾得有自己的特色,吃个家宴还有歌舞助兴。”曹大棒子点点头说:
        “嗯,这房子好,布置也别致。等我当了局长,一定给你盖一个。”

        翻译的媳妇儿喊我们吃饭,曹大棒子和我回到炕上,只见两大盘羊肉、羊杂已经摆好了,翻译带着那些人都把手捂脸上念经,我和曹大棒子只好干看着。念完经后,翻译按照他们的规矩给我和曹大棒子分完羊杂,接着把羊杂端给了那些小孩和唱歌跳舞的人,最后桌子上只剩下我们三个人。在曹大棒子坚持下,翻译的母亲和媳妇儿才坐了过来。

        我们刚吃了一点肉,门又响了,原来翻译在一家特色饭馆定了菜,刚送过来。看着一桌特色菜,我和曹大棒子老实不客气地吃着,翻译见饭菜挺合我们口味,也很高兴。

        那些请来的艺人开始唱歌跳舞,我觉得像边疆省的歌舞,又有点区别,忍不住问翻译这些人唱歌跳舞平时有没有单位养着。翻译连连摇头,说:“我们这儿男的基本都是司机,女的基本都是家属,这些人也算是我家亲戚,这几个男的全是开车的,闲下来了唱歌跳舞,给钱也行,给肉也行。”

        曹大棒子问翻译:“为什么男的都是司机?你就不是司机呀?”翻译喝了一杯酒后说:“我们的民族爱好自由,不想过束缚的生活,在哈萨克斯坦什么工作最自由,能到处跑?那只有司机了。我们这个民族的男人的最佳职业就是司机,我是夜盲,要不我也是司机,我弟弟是开坦克的。”

        这顿饭是我吃过的时间最长的饭,从晌午吃到凌晨2点,吃到最后,翻译的邻居亲戚都来了,曹大棒子和我倒是在炕上呼呼大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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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9 09:00:02 | 显示全部楼层

        吃鹰的巴热那鸟

        第二天,一行人直奔东哈州金矿,车外一片空旷,感觉天跟地都接到一起,要不是路面坑洼,车辆颠簸,我估计要一路睡到目的地。

        快到中午,才进了矿区,一幢幢的苏式小楼在松树林下面,偶尔夹着几间平房,要不是一个高大的选矿设备耸立在矿区,真不敢想象这里就是矿区。下车后,哈方人员已经准备好,曹大棒子要求下井看看实地,被哈方人员拒绝了,说下面的有害气体刚达到平均值,还在送风。

        等了一会儿,哈方人员安排我们去吃午饭。进了餐厅,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人一份猪排、咸列巴、番茄汤和黄油。面对着这么简单的午餐,李公子不高兴了,翻译跟哈方人员交谈了一会儿,然后对我们说:
        “他们说,条件有限,这是最好的饭了,猪排是专门准备的。”李公子脸色好看了一点。

        吃完午饭,喝着咖啡,通过翻译我们双方开始聊天。不一会儿,一个工程师通知我们可以下井了,于是我们被带到旁边一个房间换了一身矿工服。翻译说:“你最好全脱光,下面很热。”

        一套行头穿戴齐全后,我们坐吊斗下到井下,井巷修得比国内宽大,清一色的防爆灯,到处都很干净。曹大棒子不由得出声赞扬:“你看看别人这个建设的,这才叫百年大计。”

        我们进到生产巷道,在矿方经理的带领下进了掌子面,通过翻译我们得知:这条脉断断续续有千米,当初设计的时候,试探钻打到这里还不见矿,寻脉挖到这儿就彻底断了,他们施工五十米,巷道都没见矿。

        待了一阵儿,大伙儿汗流浃背,热得受不了,全部人都出来了。在现场看完矿方的资料,我发现资料上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人的签字,便问翻译这人是谁,翻译问完后告诉我:“这人是这个矿停产前的总工,已经退休回阿拉木图了。”我给李公子提议最好能把这个人找来汇报,更有说服力。李公子把这个意思说出来后,哈方人员立刻跟这个叫锲卡·金的人联系,过了一会儿,翻译过来说:“他可以过来,但是得出钱请。”李公子问:“他开价多少?”翻译说:“我们去接他,一天五百元人民币。”李公子当场拍板说:“跟他说,一天给他一千块,让他把手上的资料整理齐全,我们明天派车去接他,他必须待到这次考察结束。”

        晚上回到公司,曹大棒子和我根据矿方资料整理前期可行性方案。第二天,李公子、曹大棒子和我带着翻译、翻译的小舅子去了阿拉木图,把翻译的小舅子带上,是因为他是警察,警察开车方便点。

        在哈国国家科学院家属院,我们见到了锲卡·金,一个标准大饼脸、小眼睛的老头,一头白发,精神矍铄。老头站在院子门口热情地迎接我们,车在一幢苏式别墅前停了下来。进门后,他的爱人和儿媳妇见我们进门,都猛地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锲卡·金狠狠地训斥了他的爱人和儿媳妇,她们慌忙进进出出招呼我们。曹大棒子悄声对我说:“看,别人这才叫爷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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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9 09:02:06 | 显示全部楼层
        金的爱人和儿媳给我们拿来拖鞋,殷勤地招待我们。李公子拿出预先准备好的礼物,她们连连道谢,诚悬的态度让李公子恨不得再到车里抱一箱中国酒下来。

        在屋里坐下,我发现金的房子很别致,客厅带穹顶,挂着一盏水晶灯,一面墙全是书架,摆满各种书籍。墙壁上挂满老照片,一张很大的白色孤弧狸皮挂在墙壁中央,翻译看着那张孤狸皮眼睛直转悠。

        李公子和曹大棒子说明了来意,金满口答应,挺高兴的。他一边叨叨着俄语,一边上楼去取资料。我乘机观看了他家照片墙上的老照片。一个个老式的木相框很有味道,黑白和彩色照片错落排列着,代表着这个哈族家族的定居历史。有一张黑白照片我印象很深,是一家人的合影,男的都是一身列宁装,女的基本是一身苏式大衣,就一个老太太穿着哈族裙子,外面披着一个皮坎肩,脸色都很肃穆。在我看得入神的时候,金的爱人站在我旁边,对我哇啦哇啦呱啦呱啦说了几句俄语,我看看翻译,翻译走过来,对我说:“她问你,对哪张好奇,有想法?”我说:“都好奇。”翻译对金的爱人说了一会儿,金的爱人指着照片,一一给我介绍。

        我看完照片墙,金还没下来,李公子和曹大棒子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我们身后看金夫人讲解照片。金夫人正要上楼去催,金抱着一大摞资料下来了。与金初步沟通后,曹大棒子对他甚为满意,朝李公子点点头,李公子直接付了金一个月的咨询费,金把钱递给他爱人时,金夫人和她儿媳已经把金的行李收拾好了。

        连夜赶回东哈州后,第二天我们带着金到了金矿现场,在金的讲解和带领下,我们对这个金矿才有了真正的了解。这条金矿的伟晶岩脉刚开采时最宽达到十九米,钻探成果表明脉延伸长达一公里。苏联时代结束后,这个金矿作为支持一个新兴国家的金鹅被粗放开采,在出了一次粉尘爆炸事故后,矿被私有化,金也回到阿拉木图的家休息。

        在回去的车上,李公子接到他爹的电话,说三天后考察队到哈国。晚上,曹大棒子和我指挥几个前台连夜加班编写报告书。累了,我和曹大棒子就在沙发上睡。我睡得正香,猛地醒来了,看到金正在看报告书的附图。人是越老瞌睡越少,金凌晨五点就睡醒了,曹大棒子看他来了,就没减我。

        这一天又忙碌到晚上,李公子请吃饭,我们一行人来到上次吃骆驼的地方,吸取上次吃骆驼的教训,曹大棒子强烈要求首先上大菜。李公子说:“这次给你们一个惊喜,我们吃鸟。”说完他就出去安排了我们四人聊着天,曹大棒子问金:“这个矿这么富,为什么要转让不自己做工程继续开呢?”金沉默了一会儿,对翻译说了几句,翻译一脸严肃地说:“这个矿很邪门。”曹大棒子哈哈笑着说:“怎么邪门了?”翻译说:“这个矿开始就是犯人当矿工开采的,上次爆炸几十个犯人连全尸都没了,将近二十年来死的人不少,怨念太大,矿领导家里基本都出过意外。金的儿子读过大学会点汉语,一次给台湾人做翻译,在大街上被枪手拿冲锋枪打死了。买矿的两个老板都是这里哈萨克大家族人物,买上这个矿后,一个老板的儿子去俄罗斯出车祸死了。另一个老板的女儿女婿在矿上做管理,一次两个人一起下井,结果钢丝断了,直接摔死在吊斗里了。”曹大棒子说:“嗯,真可怜啊。”

        正说着,李公子进来了,听完金说的事情,只是淡淡地说早知道了。闲聊了一阵,饭馆老板端着一个特大的托盘上来了,把外面的罩子打开,一个大瓷盘上有四只鸟。曹大棒子看完说:“不就四只小公鸡么?李少你还这么神秘,回国后,我请你到我家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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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9 09:09:58 | 显示全部楼层
        金和翻译眼冒金光,翻译更不客气,伸出刀义就把一只腿放进自己盘子里了。李公子朝老板点点头,那人拿出餐具开始分这几只鸟。我问李公子这几只鸟叫什么名字,李公子说:“它们叫巴热那,一种可以吃鹰的鸟,很难抓,这是我专门让他们找的,你们先尝尝。”

        金和翻译吃得津津有味,我和曹大棒子吃完,感觉肉里有股浓浓的药材香。一会儿工夫,这几只巴热那就被我们吃光了。翻译和金把吃剩的骨头收集起来,我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些骨头,翻译说这种鸟的骨头祛风寒很好。

        在准备好一切后,考察团按计划来了,我们把考察团安排到宾馆休息。李头儿在房间里看完我们准备的材料后,感觉很满意。接着,局总听取了汇报,看了可行性报告,然后决定第二天去现场。

        哈方高度重视此次投资考察,东哈州派出一个级别对等的宫员来陪同,我们几十人浩浩荡荡地去了金矿。局总考虑到安全因素并没下井,队长只好跟我们下井,他参观完后非常震惊。回到东哈州以后,照旧是一场歌舞升平,应哈方要求,局总答应第三天去看东哈州推荐的土地项目。

        晚上,队长以贺拐子忙不过来为由,要求我和曹大棒子提前回国。我和曹大棒子争执了几句,队长淡淡地说了句:“这里有我就够了,你是队里的副总,还是公司的副总?”我连忙应和着,曹大棒子把情况跟李头儿说了后,李头儿挥挥手说:“你们先回吧,我们父子两个都在这儿,没事。”



        第十章会战沙漠区

        沙漠金属矿


        第三天,我们拿着李公子送的土特产回到国内。休息两天后,按照总工的安排,曹大棒子和我带着两个手下去了会战现场。我们颠簸了一天才到达南部沙漠边上的城市。这里名义上是一个县,实际上开车十分钟就能转一圈,曹大棒子说:“这个县官当得太憋屈了。”

        我们住进了县城唯一的一家宾馆,被告知晚上十一点后才能洗澡。我们四个人正抱怨着,贺拐子安慰道:“我刚来的时候还说十二点呢,马上起风了,赶紧吃饭吧。”我们几个人到了唯一一家饭馆,刚点完菜,外面大风就鸣鸣地刮了起来,路灯瞬间就成了一个黄点。

        贺拐子问起我们在哈国的情况,看曹大棒子打哈哈,就没再继续追问,转而谈到这次会战的情况。原来这次会战是局里领导为表功而立的军令状,南部沙漠是重点,队长是这位局领导的嫡系,所以拼命要出成果。

        曹大棒子问:“上次局总介绍情况说要找这找那的,不会真见什么找什么吧。”贺拐子嘿嘿笑着说:“不会,是找铁矿。”曹大棒子说:“这个可笑了吧,我们队一向很少搞金属矿。”贺拐子说:“所以啊,这次非要上这个项目,就是因为咱们三个找过金属矿。”曹大棒子说:“屌,找也不该跑沙漠边上找啊。”贺拐子说:“飞机照的时候,这块地几次显示异常,所以才被定成重点。局领导精得跟猴子一样,没把握敢吹牛么?”我说:“那也不是最近几月飞出来的异常吧,为什么这边地质队不找?”贺拐子说:“我收集资料的时候问了,他们找过,都是小露头,深部一直没动手,主要还是缺资金。”曹大棒子说:“真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们是骨,别人是将。”贺拐子说:“是啊,别人人生是根向上的直线,我们是来回转悠的曲线,混得跟球一样。”我说:“贺队,你以前搞过哪个金属矿?”贺拐子听完,沉默了,伙计已经把炒好的鸡肉和煮熟的牛骨头端上来,贺拐子缓过神来,招呼我们动手吃。

        喝了一瓶酒后,贺拐子把两个小子侃得神乎乎的,一个小子又问贺拐子金属矿的事,贺拐子这才慢慢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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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9 09:11:24 | 显示全部楼层
        贺拐子进队的时间比曹大棒子早,一起分配来的有三个人:他、局总、小褚。在他们队,当时少有大专生,一下子来了三个,队里那时候当真神供着,前半年直接安排在办公室里当队领导秘书。队里当时对新人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管你学什么,只要是地质类的,都去钻机一年。前半年肯定是当钻工扛钻杆钻机,后半年要是悟性高,当个副班长,摸摸机器,要是悟性低,或者被人看不上眼,还是扛钻杆搬钻机。一年结束后,队领导问你是扛钻杆还是开钻机就知道你这,个人的成色了,因为当时政治气候就是一切来自于群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贺拐子说:“那时候,群众视力都好,一个比一个雪亮,看我们三个人蹲办公室围着三个老汉端茶生炉子,天天混食堂吃着总工餐,一个比一个眼睛喷血,特别是我,那时候长得帅,歌唱得好,那更是重点。”后来反映的意见越来越多,队领导就提出让他们三人出去锻炼半年,再回队部。小褚和局总还被专门安排到队总工女儿所在的分队。据说总工女儿号称队花,她弟弟被马车压死后,总工更看重他女儿,可惜她学习不好,总工费尽力气才让她上了一个地质院校的中专。在祖国秀丽的山河下,在女方家长的安排下,两男一女展开了三角恋。

        贺拐子能拐,说明年轻的时候还是有才的,男人有才是最大的闪光点,特别是在物质贫乏的年代,这点越发闪光。当时的情形,按贺拐子的说法,他完败局总。在他们半年期限即将到的时候,迫于当时的压力,地质部下达了找锰的政治任务。小褚因为不甘心落后于自己的同班同学,就报名参加了这个任务。在局总的对比和刺激下,贺拐子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也报名参加了。贺拐子和小褚在报名的第四天就一人得到了一身崭新的工作服,他们背着行李,胸戴大红花,站在黑头解放车上,看着敲锣打鼓欢送的人群来到集合地。本队参加会战的有四个人,应贺拐子的强烈请求,小褚和他分到一组。当贺拐子跟别的队几名同行组成小分队到了西天山某处的营地时,他才知道各个单位的人员都集中在这里。所有人员到齐之后,冶金局的某位领导作为会战总指挥,还专门搞了一个誓师大会,鼓舞完人心之后,一人发了三百块钱、一套毛衣毛裤、一件皮夹克、一箱子腊肉。贺拐子和小褚高兴得一夜没睡觉。贺拐子现在说着发的那些东西,脸上还流露出幸福之色。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没有白吃白穿的福利。趁着这帮年轻骨干精神愉悦、干劲十足时,第二天队里又召开一个分组会,人员不动,重新编号。贺拐子这组被分成外业四组,每个组的组长、副组长是指挥部直接任命的,贺拐子被任命成了副组长,组长是冶金局下属地质队一个姓谢的。这个姓谢的严重影响了贺拐子的人生,贺拐子叫他老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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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9 09:13:19 | 显示全部楼层
       
        野鹿惹出人命

        老邪和贺拐子领了任务后,开了四组第一次会议,安排人员填图。四组分的地段是地形复杂的一段,老邪一再强调安全。第二天天不亮,所有人都起来了,每个组都要争当第一个出外业的,争夺那份可怜的荣誉。

        老邪在每人连开水都没灌上的情况下就要求出外业,贺拐子极力反对,老邪一句“党的嘱托重要还是你肚子重要”噎得贺拐子直接服软。每人背着几个凉馒头灌了一壶凉水就赶着蒙蒙亮的天色出队了。

        走到工作区,天才露鱼肚白,在所有人要求下,老邪才答应吃饭。几个人生了一堆火,开始烤馒头,烧开水。在吃饱喝足后,天才亮,人已经疲倦得一塌糊涂。拉完剖面后,在贺拐子强烈要求下,老邪才允许回去休息,不再去跑路线。回到驻地第一时间,老邪就到那个冶金局总指挥那儿把贺拐子告了。当晚,指挥部就宣布小褚就任副组长,贺拐子跑到指挥部闹腾后,也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忍着一肚子火吃了这个哑巴亏。

        第二天,老邪照旧天不亮就喊人去跑路线,还不允许吃早饭,好落个第一个出外业的名声。这次,贺拐子老实不客气地给他脸上一枪托,老邪的脸被打烂后,又跑去哭功劳。总指挥披着衣服领着老邪来搞教育,批评完贺拐子,又批评小褚偏袒自己人,不阻止贺拐子打人。小褚直接提出老邪搞形式,让人饿肚子干工作,最后一针见血地说总指挥袒护自己系统的人员,明知道老邪胡整,还拉偏架。这下,总指挥脸上挂不住了,狠狠批评完贺拐子、小褚后,让他们两个人单独做工作,贺拐子拼着一口气答应了。事后,总指挥觉得不妥,又安排两个人跟老邪一起干,贺拐子还是副组长。这组人就这么磕磕绊绊地一起工作。

        贺拐子每天过得很潇洒,背着枪,见什么打什么,可惜他枪法不怎么样,有时候一天连只鸟都打不来。老邪照旧抓着这个事情每天打报告说贺拐子不务正业,游山玩水,打东打西。指挥部本身对打猎这个事情也不怎么管,看任务完成进度排名靠前,每次听完小报告也没找贺拐子谈话。

        一天,四组队员发现一只野鹿,都挺兴奋,慢慢围过去。野鹿发觉后,开始跑,贺拐子、老邪、小褚等几个人一起猛追,边追边开枪,追出去几百米后,野鹿被乱枪打中倒地,老邪冲过去,踩在鹿身上哈哈大笑说是他打中的,贺拐子本身就看他不顺眼,老邪枪法也确实不怎么样,看他抢野鹿,上去就要把他踹下来。

        这时,鹿突然起来,把老邪掀翻了,又猛跑。贺拐子、小褚几个见了,都一边骂老邪太菜,一边追一边开枪。鹿跑到一个小山梁上突然跪在地上死了,老邪又再次朝跟前跑去,贺拐子看他还想炫耀,也撵着跑过去。老邪刚站在鹿身上,就被一个当地人一脚踹翻了,直接从山梁上滚下来,另外几个人掏绳子开始绑鹿,要抬走。贺拐子一看着急了,上去一脚踩在鹿上,比画着说这只鹿是他们一直追着打死的,那些人根本不解释,一边推开贺拐子,一边继续绑鹿。

        老邪被小褚扶起来后,除了脸蹭烂外,也没别的大伤,气得嗷嗷叫,一瘸一拐地冲上去理论。老邪带着人上来后,看清楚绑鹿的人就是瑞他的人,上去就是一脚,把那人一脚踢翻,然后扭头对小褚说:“把鹿抬走。”

        那人爬起来,立马掏出刀子,朝老邪大腿根部就是一刀,贺拐子急了,朝那人头上就是一枪托。其余那几个人正跟小褚他们对打着,一看贺拐子拿枪砸人,有人抄起猎枪朝贺拐子头上就是一枪,打得贺拐子身后半截树直接没了。小褚一看,打开保险端着枪指着那几个人,双方都拿着枪对峙着,相互哇哇大喊,就剩下老邪捂着腿在地上嗷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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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9 09:14:55 | 显示全部楼层
        对峙了几分钟后,小褚服软收枪了,贺拐子叫人架着老邪朝回走,那些人骂骂咧咧地绑好鹿,抬起来就走了。老邪被刀扎在动脉上,包扎时血根本止不住,等抬回营地时已经脸色青白,总指挥一看,直接开车送医院。据说车刚跑上石子路,老邪就没气息了。

        指挥部报案后,警察很轻松地抓捕了那个捅死老邪的人,然后很快按照防卫过当判了五年。贺拐子因为没阻止群殴,被指挥部撤职,老邪的同事当了组长,四组还是继续赶进度。老邪的这个同事是四川人,身高才一米五,但是名字很怪,姓老,叫老英雄。以后,每次指挥部的汇报会都有个插曲,就是白发苍苍的总指挥让个子不高、坚持梳中分的老英雄汇报进度。

        老邪的死成了警钟,打猎被禁止了,每组出去只能带一把枪,遇见牧民主动谦让。后来发展到牧民骑马驮来一只死羊,要拿这只羊和一匹马换指挥部的吉普车,队里再三劝说,白给牧民两床新被褥,这个牧民才不换吉普车。没想到,以后每天都有牧民拿着东西来换物资,要求五花八门,从汽车到火柴,连小孩都拿着羊毛来换成包的盐。经过跟当地牧业队领导几次交涉后,来换东西的人少多了,指挥部还是每天定量定点发放盐、火柴这些物资给来换东西的人。一次,物资不够发,愤怒的牧民直接把指挥部办公室和厨房洗劫了,最后要不是几个厨子拿着刀子斗智斗勇,估计指挥部的帐篷都没了。总指挥终于愤怒了,命令以后谁来都不换不给,这才稍微消停会儿,只是偶尔有几个小孩来营地翻东西。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地过着。

        一天,组里搞室内整理,小褚非要出去打猎,老英雄做老好人把枪给贺拐子,让他带小褚去。贺拐子有张图纸没做完,一万个不愿意。
        人该死,真是谁都拦不住,那天情形就像小褚非要去寻死。贺拐子拗不过小褚的死缠烂磨,于是就带着枪和小褚骑马去打猎了。到一个山梁上,他们发现一只孤狸,两人策马就追,孤狸跑进洞里。那天小褚跟中邪一样,就守在那个洞口,贺拐子也累了,把枪给他后,自己到山梁上休息喝水。一边看着小褚抱着枪傻傻守在祠口,一边小声骂着小褚呆。贺拐子正扭头看着风景,听见一声枪响,心里想着小褚还真是瞎猫碰着死耗子了,扭头一看,傻眼了,小褚抱着枪捂着肚子,在贺拐子眼皮下倒在了狐狸洞前面。

        贺拐子连忙上马就冲过去,抱着小褚就朝马上放,这个时候,两个牧民骑马过来,一看满身是血的小褚立马调转马头就跑,贺拐子这才明白是他们打的小褚。贺拐子大喊让他们停下来,看他们没有停下的意思,贺拐子瞄着马就打,把那两人的马打翻后,贺拐子骑马过去,朝那两个摔得半死的牧民一人一枪托,然后拿出绳子把那两个人绑在一棵树上,驮着小褚就朝营地赶。

        回到营地,小褚刚被抱下马,在帐篷门口就吐血死了。老英雄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把指挥部的人都喊来了,总指挥的秘书一看小褚的瞳孔都散了,进帐篷拽条床单就把人盖上了。听贺拐子说把杀人凶手绑住了,当时营地所有人骑马、开车,都过去拿人,那两个牧民一看,当场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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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0-29 09:16:25 | 显示全部楼层
        总指挥秘书过去把绳子解开,才发现这两个人一个人腿断了,一个人胳膊断了,又连忙让车送去医院,顺便报案。案件按枪走火误伤定性,按照两宽原则,一个人判五年,一个人判两年。

        贺拐子因为小褚的死,被指挥部送回队里。队里总工第一时间了解情况后,当天就否定了女儿的恋爱对象,半年后,现在的局总就成了总工的乘龙快婿。贺拐子后来才偶然看到自己档案里有老邪举报自己爱打猎爱跟地方群众闹矛盾的材料,根据这份材料,会战指挥部才有口实把两个恶性事件让贺拐子背。要是老邪知道,那组里的人只有贺拐子为他出头痛殴杀死他的人,估计他做鬼也是没脸的鬼。

        听完贺拐子讲完他的会战经历,曹大棒子说:“你当时就该把这三个杀人犯的腿打残,你也说是自己的枪走火,打伤人转脸就跑的家伙,就算真误伤人了,后来见死不救也是该杀的。”我说:“明明就是群殴,哪有防卫过当这种说法?你都知道群殴危险,还去群殴。就算是正当防卫,你朝大腿根扎,扎那儿也是要有技术的,贺队长,你身边这两个人死得亏啊。”

        贺拐子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妈的,今天喝多了说说,档案害死人,都是自己的信息,自已不能知道,这是什么屌规定。我要知道自己档案里有老邪那狗屁乱造的东西,我当时就找那帮冶金的死老汉理论了。”

        外面的沙尘越刮越大,房顶上响着沙沙的落沙声,房子里渐渐有股土味儿。曹大棒子抱着一块骨头啃了几口,扭头把肉吐了,骂道:“怎么这个肉还是带沙子的?”我拿起一块骨头,啃了几口,嘴里疙疙瘩瘩的。贺拐子笑着说:“给你们说了,赶紧吃,这里一下沙子,你的房子里、饭里都是沙子,洗澡也是越洗越脏。”曹大棒子说:“我说这些年怎么这么异常,以前队里一直不做工作,这样的环境怎么做工作?”
        贺拐子说:“这里就算在沙漠里了,沙尘说起就起,把人看住,别跑丢了,以前的地质队就是丢了两个人才停的工。”我说:“收集资料的时候他们说的?”贺拐子说:“嗯,而且我们工区以前还是逍遥道。”曹大棒子问:“真的假的?”我问:“什么意思啊?”曹大棒子说:“就是以前的商道,也就是沙漠里个别有水的地方,很危险,但是能赶路的小道。”
        我说:“那有什么?”贺拐子说:“有人就有钱,有钱就有祸,那块不知道死几辈子人了,附近知道的人、司机都很少去,我之前雇个人拉水车,无论给多少钱,别人就是不去,还是我的一个同乡愿意跑。浙江人哪儿都去,只要能赚一毛钱,就是让他下地狱,他也去。”曹大棒子说:“这里的人怎么还信这些玩意儿?”贺拐子说:“再牛逼的宣讲,也没有事实更有说服力,人是最实际的东西。”曹大棒子喝了口酒,感慨连连。

        沙子越下越大,饭已经吃不成了,我们回到宾馆洗完澡,回房一看,被子上薄薄的一层细沙。晚上,我听着外面落沙的声音迷迷糊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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