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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宜昌鬼事》(异事录)三峡地区巫鬼轶事记录整理--作者:蛇从革-宜昌鬼事2开始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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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5 08:12:12 | 显示全部楼层
走胎 5

  和王八分手后一个星期后,我在我的那个肮脏不堪的楼梯间里睡觉。头天晚上我又喝醉了,跟一个老朋友和几个小姑娘在陶朱路拼酒,结果把自己醉的不省人事,这个世道这么拉,女孩子这么都这么能喝酒。
  我睡得昏天地暗,就听见房门砰砰的响。我估计房东找我收房租。故意不出声,躲在被子里闭上耳朵继续睡觉。
  咚咚咚
  怀里的女孩也醒了,唔唔的低声开骂:“那个撬死的撒,让不让人睡觉哦。”翻了个身又睡去。
  房门应该是被人在狠狠的踢。我睡不下去了,看来房东知道我在家。我心里想着该怎么对付房东呢,手上只有几十块钱了,钱用的太快,都忘了留点做房租。
  我想了想,跟房东说好话,恳求他宽限几天,他总不能把我赶到街上去吧。
  我把门打开,正要扮出一幅可怜相。
  “你死啦!”董玲站在门口,“跟猪一样睡不醒。”
  “怎么不是收房租的。。。。。。”我还没反应过来。
  “把衣服穿好,懒虫。”
  我低头一看,自己只穿着三角短裤呢。幸好昨晚星期六,我逢一三五是要裸睡的。
  我慌忙把衣服穿整齐,开了门,走到外面,然后把门关好。我可不想让董玲看见我房间里的东西。里面又脏又乱,还有个丫头挺在我床上呢。可不能让董玲看见。
  “快跟我走,”董玲催我:“都中午了,还在睡。”
  “你好歹也要我先刷个牙罢。”我扬了扬手上的水杯和毛巾,然后走到公共厕所去洗漱。
  董玲焦急地在门口等我,我回来后,把水杯和毛巾往门口的杂物上一放,“走吧,美女。”
  昨晚和我风流的女孩在里面喊:“你去哪,晚上还去不去跳舞的?”
  我尴尬极了,回道:“你先睡,我回来再说。枕头下有两包快餐面,你自己看着办。”
  董玲轻蔑的说道:“你女朋友啊?”
  “不是,我可不认识她。她叫什么我都不知道。”我一说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了。
  “哼!”董玲鄙夷地看着我,“德行。”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你关心我啊?”我和董玲坐在的士上,还在异想天开,问董玲。
  “王师病了,很厉害,他不看医生,非要你去。”董玲冷冷的说:“他是不是同性恋?”
  “他估计是,我可不是。”原来是王八叫她来找我的。
  “把你手拿开!”董玲发火了,“你放尊重点,王师怎么有你这种朋友。”
  “你能不能换个说法,老是说这句话,烦不烦。我到底那点得罪你啦。”
  “看你这种游手好闲的人就恶心。”
  
  我实在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讨好董玲了,只有不做声。心里想着,王八这人也真怪,生了病,叫上我干嘛。虽然他知道我读书的时候把《内经》研究了一番,但并不等于我真的会治病啊。生了病,应该去看医生,躺在家里干什么。
  一直到王八的寓所,我都在想王八到底是什么意思。
  进了王八的房间,我马上就明白了,王八不是病了,王八是被鬼缠住。他自己知道这点,才叫董玲来喊我的。我一进房间就明白这点。
  我看见王八的床头飘着个影子,白色的,跟在中医院的感觉有点相似,当然也不全部是中医院那些恶鬼的气味。那影子就呆在王八的头顶,我和董玲进房间了,那影子好像知道我看得见它,就从王八的脚旁边钻进被子里。
  王八本来看见我了,正要打招呼,我看见那白影子就进了王八的被子里面,王八登时冷的嘴巴直哆嗦。牙齿敲的砰砰响。嘴唇都紫了。
  我想起了中医院那个邱升被鬼魂紧紧缠住的模样。不禁想象,刚才钻进王八被子的鬼魂,现在估计也是吧王八的大腿死死抱住。不寒而栗。我打了个激灵。
  我鼓起勇气坐到王八旁边,“还想当神棍,自己都被鬼缠上了。”
  “我脚好冷,董玲,拿个热水袋来。”王八说的磕磕巴巴。
  “我说过中医院的事情,你别掺和,太凶了,你我是搞不定的。看来你已经去了几次,你肯定招惹了它们了。”我提防着王八的被子,不敢靠王八太近。
  “我只是给那个邱升算了算卦象而已。还没有算出头绪呢。”王八说道。
  “先不说这些,现在这个东西怎么办?”我向王八的被子盖着腿部的地方努努嘴。
  “真的在这里。。。。。。。”王八眼睛直了,一动不动。
  董玲给王八灌了个热水袋,走到床边,往里面塞。突然“啊”的叫一声。往后坐在地上。
  “是不是看到一个小孩在里面?”我刚才看见那个白影子,就是个小孩子的模样。
  董玲点点头,“那小孩子趴在王师的脚上。。。。。。”
  王八听了脸色变得煞白。胆子这么小,还想干神棍!
  我手向王八脚部位的被子上按下去。人都有个误解,总以为鬼和人一样,小孩子也好欺负些。却不知道,有些最恶的鬼,就是小鬼。可这个潜意识,人是无法避免的。
  我把手按到王八的脚上,隔着被子,我竟然能够感觉到王八脚上的确有某种东西。滑滑溜溜的,被我一按,溜走了。
  屋里刮了阵风,很小的风。
  估计那个缠王八的鬼魂已经走了。
  王八现在不喊冷,说话也利索:“怪不得,这两天,睡在床上脚冷的跟铁似的。”
  “你应该还头昏,我刚进来的时候,它在头顶。”
  “是的,我知道不对劲,才叫董玲喊你来。”
  “你就不该接邱阿姨的业务,告诉你吧,刚才这个东西,我见过,就是中医院里病房众多鬼魂的一个。它的血腥味相对还弱一些。”我现在敢坐在王八的床上了,“你连其中一个都镇不住,你怎么去治邱阿姨老公的邪。”
  王八无语,愣了一会,“怪不得我用我的办法,没有用呢,还是被他缠上了。”
  “有用的,我看刚才那个东西没有伤你狠气,你是不是下了什么符咒啊。”
  我看见王八脚下的桃树枝,和一些纸灰。知道自己没说错。
  “那没办法了,只好再去中医院一趟,把邱阿姨老公的事情弄明白,知道这个鬼魂的来历了,就有办法请他走。”
  王八说的是对的,我也无法可想。既然王八都求到我了,又是给他自己驱鬼。我还没义气到拒绝的地步。
  “董玲你回去吧,”王八说道。
  “不要紧,我请了五天假。”董玲声音温柔的很。好像以前TVB拍过一部什么电视剧来着,叫什么名字,《双面**》什么的,董玲估计就跟那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样。在我和王八面前,完全是两幅模样。看来,我是完全没机会了。
  和王八在屋里稍稍布置点奇门,把景门对着厨房。摆了半天家具,累的气喘吁吁,我老是骂王八,能不能一次把方位确定好,妈 的比 的光沙发就挪了四次了。
  虽然这样没什么用处,但勉强能抑制一下厉鬼的厌气。
  董玲做的晚饭,吃到一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立马向王八告辞,飞快的向自己的那个楼梯间跑去。还有个姑娘儿在等着我呢。
  回到大公桥的楼梯间,天色已经黑定了。我看门虚掩着,心想估计把这个女孩搞得罪了,她睡醒了,就自己走了,估计生我的气,连门都不关。
  我开了门,手向门后墙上的开关摸去。
  “别开灯!啊————”我听见屋里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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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5 08:12:27 | 显示全部楼层
走胎 6

  我的狭小的楼梯间里,竟然跟中医院的那间病房一样,到处都是鬼魂。昨夜和我一起的丫头,现在蹲在床边的角落里,把自己肩膀抱着,看见我了,不停的尖叫。可是跟刚才不同,只看见她尖叫的模样,听不到尖叫的声音,因为——
  有一个白影把胳膊伸在她的嘴里。
  我现在的确不敢开灯,我撒腿就跑。拼命的往人多的地方跑。往街角处打扑克的人跑去。
  
  那些鬼魂看见我回来了,从房间里各个角落往外窜,有的从墙壁里钻出来,有的从地底下冒起来,有的飘到空中。
  我就这么招鬼吗。我只去了一次啊。就招惹了这么多恶魂。看样子把那个女孩吓惨了。我躲在街角,看着那个女孩连滚带爬的出了我的房间,抖抖瑟瑟的走了。
  那些飘在空中的鬼魂,跟随着我,在街角的十几米上空飘着。打牌的人都说,怎么忽然看不清楚牌了。我往上看,这些鬼魂飘起来连成片,连路灯都被隐隐遮住。光线变弱。
  打牌的人也都往上看了看,可他们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我看得见。
  一个影子下来了,可是我刚刚感觉头顶一阵彻骨冰凉,那白影突然就消失。白影消失的时候,带着一阵尖啸,刺的我耳朵生疼。
  一个打牌的伙计,带来的一只哈巴狗,汪汪的狂叫起来。叫了两声,声音就哑了,呜呜的哭起来。身下拉了一泡尿。
  夜空的黑云把月亮也遮住,光线更暗。
  “狗子在哭,来鬼了哦。”一个年老的牌友说道。说得很平淡,但这群人都被吓的够呛。不敢再呆了,散了场子。我一个人不敢乱动,用超出五感之外的感觉感受头顶的冰凉。渐渐的,我感到它们都散了。
  这下可好,我也不敢回去,反正也欠了房租,干脆明天白天来把被窝搬走。不回来啦。
  
  我也吓得够呛,不敢一个人独处,在街上晃荡,往人多的地方钻。最后找了个人多的网吧,掏钱包夜。可是我一开电脑,打开搜索引擎,界面上净是显示的什么车祸,火灾,灵异事件。。。。。。的链接。我连忙去关闭那些链接,可是越关,弹出来更多的类似窗口。
  打CS更糟糕,我仿佛看见里面的玩家,全部变成了那些白影子,在空中飘来飘去。
  “是那个王八蛋开了作弊器啊!”我大骂。
  我干脆把电脑关了,找了个没人的包间,躺在沙发上睡觉。
  那些白影子又来了,无数的白影,把我团团围住。
  “垮了。。。。。。垮了。。。。。。”这些白影子向我默默的说着。白影子越来越浓,变成了白雾,湿漉漉的。
  “垮了垮了。”仍旧是那些声音。
  “什么垮了?”我忍不住了,大声喊道。
  “喂,你做梦啦。”我被网管推醒。我发现自己身上全部都湿透,汗水浸出,头发都湿了。
  “现在几点了?”我问网管。
  “五点半啦。”网管说道:“你做噩梦了?”
  我擦了擦额头。耳朵里还是回绕着:“垮了、垮了。。。。。。”
  什么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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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5 08:12:35 | 显示全部楼层
走胎 7

  天一亮,我就去了王八的寓所。董玲穿着睡衣开的门,看样子她在这里过的夜。我是彻底没戏了。
  心有不甘。学着董玲昨天的神情,撇着嘴,对她说道:“德行!”
  “别认为天下人都跟你一样。”董玲恼羞成怒。
  我不再跟董玲啰嗦。走到王八身边,“昨晚来了没有?”
  “来了。”
  “是不是跟你说话了,垮了垮了。。。。。。”
  “没有,怎么会说话呢?”王八摸不着头脑:“我有了防备,近不了我身。它闹腾一会,就走了。”
  “就一个?”
  “是啊,就一个。”
  “怪了。”我说道:“昨晚一群来找我。”
  
  王八精神好了很多,只是略憔悴。我们没有选择了,只有再次去中医院。不把这个事情搞清楚,想办法抽身,我们自己都得搭进去。
  这次进了病房,我胆子大多了,虽然病房里还是那么阴气满溢,森森鬼气。可里面多了几个人。人气很旺,竟然压制住了阴气。
  邱阿姨好像知道我们会回来。连客气话都没说。
  可是病房里一个中年男人看见王八了,就正色斥道:“你这个年轻人,跟你说了几次,叫你不要来了,怎么不听!”
  “赵大夫,别发火,你知道是我请他们来的”邱阿姨说道。
  “嫂子,别这样,你要相信医学。”另一个男人说道。
  “刘院长,你叫我怎么相信,老邱在这里住院多久了。你把他治好了吗?”邱阿姨说话很不客气。
  我忽然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
  那个赵大夫和刘院长既然都是医生,可是为什么赵大夫没有穿白大褂呢,他穿着牛仔裤和毛衣。医生查房,都应该穿白大褂啊。
  来不及再打量,接着我又看见除了两个医生。一个人站在病床旁,病房里的那些白影子都围着他头顶转。就跟昨晚围着我转是一个情形。
  我把那人看着。
  他也把我看着,两人用同样的目光对视。我头顶开始冰冷,我知道,那些白影又飘到我这边来了。
  那人哼了一声,从我旁边走出病房。肩膀有意无意的撞了我一下。
  “金师傅,怎么我刚来就走。”一个穿着考究的人走进来。
  那个姓金的人,没回话,听者他脚步咚咚的在住院部甬道里响着。
  那个穿着名牌夹克,笔挺西裤的男人走进来,腋下夹着一个真皮的公文包。这肯定是个领导,大领导都是这么打扮的。
  “邹厂长。。。。。。。。”邱阿姨看见那个男人了,呜呜的哭起来:“我们家老邱怎么办哦。。。。。。。”
  邹厂长连忙劝邱阿姨:“别哭别哭,你现在担子重得很呢,你要是垮了,谁来照顾老邱。你也别急医疗费的事情,老邱是厂里的功臣,几十年工龄,反正医药费全报,我是拿钱来垫付这个月的药费的。”
  垮了垮了,为什么邹厂长这么巧要说垮了。我无稽的联想。
  邹厂长走到病床前,用亲切但又标准的官腔对病床上的邱升说道:“老邱,别担心你的病,厂子里的人都惦记着你呢。厂里没你不行啊。你要好好养病,病好了,我们还等着你回去为厂子做贡献呢。”
  病床上的老邱看着邹厂长,眼珠浑浊,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话。
  邹厂长用很夸张的动作,把头靠近邱升,“老邱,你想说什么啊,有什么话,尽管交代给我。”
  “垮了垮了。。。。。。”病床上的邱升声音很微弱。但我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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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5 08:12:47 | 显示全部楼层
走胎 8

  我拉了拉王八,王八会意,和我退出了病房。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古怪,你难道没发现吗。”我悄悄说道。
  “没有啊,都很正常。”王八说道:“我告诉你他们是谁,赵大夫不是这医院的,是别处请来的。他和刘院长以前是医科学院的同学。估计是很有水平的医生。和刘院长共同会诊。”
  王八看来到这病房来了好几次了,很熟悉情况。
  我说道:“他是医生,怎么知道这个病房闹鬼。也许他不是医生。”
  “你瞎说什么啊。”
  我压低声音正色说道:“那个赵大夫不一般,鬼怕他,我刚才看到了,他脚下踩着一个鬼魂,是他故意踩的。还有,他如果不知道这里邪乎,怎么会阻止你来。”
  “他明明是医生么。”王八还在嘴硬。
  “刚才走出去的那个姓金的,是什么来历?”
  “这个人,你说他怪,我倒是相信,他还真是我们的同行。邹厂长见邱升病了这么久,都没有好转,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能人,听说是郧西那边的人,在当地治邪很出名的。”
  “王八,我们把自己的事情了结了,别再来。这里能人多了,我们算个屁!”
  “我倒是想跟他们较量较量。”
  我恨不得跳起来一飞脚把王八提到磨基山去。
  我揪起王八的衣领,“你没发现吗,这次我进去一点都不害怕了,知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有能人把这些恶魂都给压住了,但又没驱赶它们。”
  王八瞪大眼睛,“为什么?”
  “我哪里知为什么,我只知道,这事情肯定不止这些魂魄那么简单。病床上的老邱不止是被鬼魂缠住了,肯定还有别的事情。”我摇了摇王八,“你想和这些人较量?你舔他们的屁眼的资格都没有。”
  
  跟王八再三嘱咐了,我们去把他前几次没算完的卦象算完,然后拍屁股走人。知道缠住他的小鬼来历就收手,至于我遇到的鬼魂应该没问题,有人制的住,我就不用担心了。可缠王八的那个小鬼,刚才没有踪影,看样子是躲了。
  和王八看着病房里,刘院长和那个从外地请来的赵大夫,正在讨论邱升的病情。那个邹厂长,安抚了邱阿姨几句,也走了。出门的时候把我和王八上下观察一番,边打量边看向那个赵医生。
  我听见赵大夫和刘院长为邱升的病情争吵起来。声音不大。本来挺客气的,可是赵大夫说了句什么,就把刘院长给搞得罪了,刘院长指着赵大夫,气得说不出话,也出了病房。邱阿姨劝都劝不住。
  那个赵大夫我看就不是医生,他见刘院长走了,竟然自己掏出烟靠着窗子抽。面部表情很迷离,眉头皱起,眼光看着窗外远处,好像在想些什么。
  我和王八进去后,王八对邱阿姨说还是继续上次的算罢。
  邱阿姨没说什么。
  王八就把他那一套东西拿出来,司南、铜钱、竹签子什么的。我看见站在一旁的赵医生,对王八的家业完全不屑于顾。医生么,对这套是很鄙视的。就算是中医也是。我看赵医生的身份应该是中医,西医看见王八在做法事,早就少见多怪,大呼小叫了。
  王八又把他上几次的卦一一算过来。
  最开始是邱升的八字。原来邱升已经五十一岁了。邱升没有兄弟,有个姐姐在汉口,父母早逝。邱升是武汉人,六七年下知青到了鸦鹊岭,七九年招工在宜昌的**厂。九二年当了厂里的采购科长。今年过年后,农历二月开始生病。
  王八推卦的本身还是可以的,虽然算不出很精准,但基本上能把邱升生活的转折点的时间大致算出来。这个本事,作为玩票性质的神棍,的确不错了。邱阿姨当初在九码头能找到王八,还是有道理的。一般的算命瞎子,那个敢打包票算前半生的命的,他们仅凭记忆力,很难把六爻中的变卦推到第二变以上,王八可以推到第五变,当然王八摆卦是看得见的,可以用铜钱和筹子摆。
  “正月廿四,辰时二刻”王八对我说:“我们从这里开始。”
  我对王八说道:“ 闰十三,大馀二十一,起四十一刻半,尽于十二刻三分 。 ”
  王八根据水分的变化,摆弄地上的铜钱,用司南比划方向。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双庚双辛,劫禄,灾厄。。。。。。 ”
  “ 闰十三,小馀十七,起三十刻六分,尽于四十四刻正分 。 ”
  “双庚双辛,病弱,刑伤。。。。。。。”
  “ 闰十二,小馀九,起三十八刻两分,尽于十九刻七分不尽。
  。。。。。。。
  。。。。。。。
  。。。。。。。
  。。。。。。。
  “二月初七,申时欠半刻三分。。。。。。”
  我停住了,水分在这里断了,这是什么道理。我从没遇见过。我一时愣着,答不出王八。
  那个赵医生也把头转过来,看着我。虽然不动声色,可眼角眯了眯,好像在看我的笑话。他绝对是行家,他也算出了水分到这里漏光了。他和我一样,可以用心算水分。
  毕竟我是年轻人,看见赵医生的神情,我还是忍不住争强好胜,“阴长五尺三厘,宽一分一厘,朱雀斜偏六寸。”这是晷分,算时刻的另一种方法。我在古籍的一些晦涩难懂的历法里看见的。
  王八滞涩一下,但是随即又摆弄他的铜钱。“巳卯亥双辛,财帛,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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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5 08:12:58 | 显示全部楼层
走胎 9


  “小伙子,你姓什么?”赵医生问我,
  “徐”
  他对我感兴趣了:“没听说过湖北四川有那家姓徐的懂晷分。。。。。。”
  “我又不是跟人学的。”
  赵医生来了精神:“不是家传的?”
  我哼哼两声:“我家可没人会这个。”
  “那是谁教你的晷分?”
  “我们没师傅。”王八一边摆弄卦象,竟然也在听我和赵医生谈话。插了句嘴。然后继续聚精会神的摆卦像。
  “我知道你们没师傅,哪有像你们这么不懂规矩的。”赵医生说道:“我是问,谁教你的晷分?”
  “看书看的。”我说道。
  赵医生把我看了一会,“看书学的,什么书。”
  “有很多典籍有水分和晷分的记载,我们把其中相关的内容都剔出来,整理后再看出规律,不就行了。”我老实答道。
  赵医生把我看了很久,“你知道一般人拜师学水分要多少年吗?”
  “我那知道,这个东西真有人学啊,还真有跟我一样无聊的人,我还以为只是古书上,记载时间和节气的方法呢。”
  “看书都能学懂。。。。。。”赵医生沉吟道。
  我说道:“晷分比水分好弄,历朝历代都有钦天监,我看了书,然后到了北京瞧了瞧几个华表,晷分就都明白了。”
  赵医生脸色铁青,好像不信我。
  “现在是什么沙?”赵医生声音低沉。
  我想了想,“六十二万九百六十三进,四千五十七出。”
  王八说道:“疯子,叫你别算沙的啊,我只能用水分和晷分算术。”
  “明明是沙最简单,他却老是算不会。”我向赵医生说道。
  “错了,算沙是最难的算术,你朋友已经很厉害了。会用晷分和水分算。”赵医生沉着声音说:“你三种都会算?”
  “我哪里会算,我只会用时辰和节气把它推出来。”我耸耸肩膀:“这个应该不难吧。”
  “不难。。。。。。”赵医生苦笑道:“我这辈子,只见过三个人会算沙。”
  “那三个人?”我从来都以为算沙是我自己从古书中找到的计算时刻的方法,没想到,原来和水分晷分一样,都是有路数的。
  “一个是你。”赵医生说道。
  我把自己指着,三个中就有我一个!太抬举我了吧。
  “另一个是我老师。”
  “还有一个是谁?”我问道。
  赵医生不说话了,用大拇指对着自己的鼻尖点了点。嘴角下撇,在笑。
  我呆了,这算沙,我从来没把它当回事,我甚至觉得算沙比水分和晷分要简单。没想到我竟然无意窥到这么偏门的算术。
  “光看书没用,很多东西你们根本不懂。。。。。。。。”赵医生看了看邱阿姨和王八,“我们不吵他们,出去说。”
  王八急了:“疯子,你出去干嘛,二月初九巳时半刻,晷分多少?”
  “阴短两寸,宽七分四厘,玄武正偏二寸半厘。”赵医生替我答道。
  “二月十三丑时两刻,水分走十九分半,馀三厘不尽。。。。。。。”
  “二月十五未时,水分。。。。。。。。。。。”
  “二月十九午时,晷分。。。。。。。。。。。”
  赵医生连续报了几个日期的刻分。王八一时算不完。
  
  赵医生和我走出病房。
  我走的时候,看了邱阿姨一眼,我和赵医生说的这些玄理,一般人应该都会很感兴趣的,再说,也是跟她丈夫休戚相关的东西,她怎么就一点都不在意呢。邱阿姨今天穿的是一件紫色的呢子套裙,很端庄。头发梳成个大髻,一丝不苟,她是个很细致的人,正在用手去摸头发,把不受发簪约束的发丝捋顺。邱阿姨的手白皙纤长,可是她中指包了个创可贴,光从她的手来看,就不应该是干粗活的人,怎么会做事把自己的手给伤了。看来人都不能遭遇突然的厄运,不然像邱阿姨这种女人怎么会乱了方寸。
  
  赵医生和我站在病房,两人抽烟。
  “你是医生,怎么也抽烟。”
  “谁说医生不能抽烟的。”赵医生的语气不屑于顾。
  我很喜欢他的这种语气。现在把赵医生又打量一遍,发现他很高,且瘦,脸色土黄,头发散乱。如果他注意一下形象的话,应该还算五官端正。可是他好像不在乎这些。
  赵医生说话的口气变得不再那么傲慢了,“你知道听弦和算蜡吗?”
  “不知道”我摇摇头。
  “也是,”赵医生笑了笑, “你只是个小滴噶,又不是什么术士。”
  赵医生竟然把我和术士放在一句话里!
  “让我猜猜你的命,看样子你是丁巳年生的,呵呵,别这么个模样,像你这个年龄段的,能有五火以上的八字,只在丁巳年。”
  “我是六个火。”
  “哦,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赵医生突然不说话了,对我说道:“你和同伴,爱怎样怎样吧,我有事先走了。”
  这个赵医生很奇怪,没来由的跟我讨论一会算法,就莫名地走了。而且走了,好多天都没哟回来。他给我的印象较深,虽然只寥寥几句的交谈。我觉得他应该是个好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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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5 08:13:13 | 显示全部楼层
走胎 10


  “疯子你进来,给我报水分。”王八在里面喊。
  我说道:“你出来一下。”
  王八嘴里嘟嘟囔囔的,不耐烦的走出来,“怎么啦?”
  “刚才那个赵医生也会算水分,可是为什么邱阿姨不请他算?”我压低声音。
  “我只知道赵医生是这里的刘院长从别的地方请来的。都说过了,他们是医科学院的同学。也许邱阿姨不知道他会算,只把他当医生。”
  “赵医生是从哪里来的?”
  “不知道。”
  “你去问邱阿姨。”我又把王八拉住:“还有那个姓金的,到底是什么来历。一并问。”
  “问这些干嘛?”
  “你还不明白吗,那个姓金的和赵医生都不是普通人。他们都在这里,邱阿姨应该没有道理再找你驱邪啊,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有驱邪的本事。”
  “你是说,邱阿姨不相信他们?”
  “是的。”
  “为什么呢?”
  “你个苕,所以我叫你去问邱阿姨撒!”
  
  王八在邱阿姨哪里什么都没问出来。邱阿姨跟王八一样,只知道赵医生是刘院长请来的。刘院长是医院的主管内科的副院长,擅长治疗疑难杂症,很多西医宣判绝症的病人,刘院长都治好过。赵医生是刘院长的同学,而且刘院长又把他请来,水平肯定非常高。
  至于那个姓金的,是个驱鬼的神棍无疑,只是邱阿姨对他也一无所知,而且跟王八说起他的时候,有点不耐烦,好像很讨厌他。只是碍于邹厂长的面子,听之任之而已。
  
  和王八在中医院捣鼓了一天,没有什么收获,我们也不好意思跟邱阿姨说我们算出缠王八的小鬼就收手。在病房呆了一天,我除了看见那些漂浮的白影,没有发现那个小鬼。
  在王八家里吃饭,董玲做的饭。
  “王八,邱升现在能说话吗?”我边吃边问。
  “你们能不能挑个别的时间说这些,好不好?”董玲发火了。
  “邱升现在的能说话,但是思维混乱,说的话,谁也听不懂。”
  “我们明天,去跟邱升说几句。”
  “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只能从邱升自身问问情况了。”
  
  “我没地方睡觉了。”我很直白的对王八说。
  “没事,就住我这。”
  我连忙向董玲说道:“别这样看我,我睡客厅。不妨碍你们。”
  “疯子,你莫乱说话,传出去董玲怎么嫁人。”王八说道:“董玲照顾我,才没回家的,晚上睡在沙发上。”
  “我信,我信。”我故意说反话。
  董玲见我这么无耻的公开说这些暧昧的话题。看她的表情,恨不得用筷子捅死我。
  
  第二天王八早上要去检察院办事,我一直睡到下午,饿极了,才起床。在王八的厨房里,下了点面条吃了。王八到了下午才回来。急急忙忙的拉上我就走。
  这次到了病房,里面只有邱阿姨一个人在守着邱升,今天很好,那些密密的白影都不见了,一个都没有,病房干净的很,没有任何脏东西。我和王八对邱阿姨说,看来有些事情我们要问一问他自己。
  邱阿姨说:“他现在神志不清,我跟他说话都难得有反应。你们试一试吧。”
  “邱科长、邱科长。。。。。。。”
  王八轻轻的摇了摇邱升的肩膀,王八手里扣着个檀木,他在耍小手段。邱升眼睛睁开,眼眸无神。眼白里全是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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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5 08:13:26 | 显示全部楼层
走胎 11


  “邱阿姨,二月初七你们家出了什么事情没有。”我在旁边问邱阿姨。
  “我们家没出事,都蛮好。”邱阿姨说道。
  我心里很奇怪,王八按照计算,邱升在二月初七的那天,配偶会有凶煞。可是邱阿姨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您没有在家里看见镜子破了,或是走在路上,有东西掉在你旁边,或是突然有车差点撞到你。。。。。。。”我提醒邱阿姨,邱阿姨现在好端端的在我面前,虽然遇到凶事,但肯定是有惊无险。不过,邱阿姨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我和王八算错了?
  我低着头在地上比划着,重新算那天的水分,猛地抬头,看见邱阿姨很不安,做了动作,这个动作让我吃惊不小。
  邱阿姨在把身边的一个拨浪鼓藏在了身后。她以为我没看见。
  医院里是很忌讳这种东西的,拨浪鼓、铃铛,甚至所有的乐器,医院里都不应该出现在这种东西,特别是中医院。犹以铃铛类的乐器,容易招鬼,医院里阴气盛,所以容不得这些东西。可是邱阿姨为什么会藏个拨浪鼓在这里呢?
  
  王八继续问邱升的话:“邱科长,你能说话吗?”
  邱阿姨说:“小王,没用的,你以前又不是没试过。”
  王八不死心,“邱科长。你看的见我吗?”
  邱升说话了,很慢,“我走不动哒。。。。。。。”
  王八一听,连忙又摇了摇邱升的身体,“你在那里?”
  邱升苦苦的哀号起来:“我走不动哒,我不走哒。。。。。。。”
  
  一个护士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看见邱升的这个样子。连忙也仔细看着邱升。王八正问的着急,没有理会护士,仍旧问着邱升:“你走在那里?”
  护士靠近邱升的脸,仔细观察邱升,看他是否有突发的情况。护士并没有慌张,邱升应该没有什么事情。
  
  我看见邱阿姨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忙问道:“您没事吧。”
  邱阿姨现在在东张西望,不知道在看什么,模样很紧张,她刚才的那个动作让我无意看见,我就觉得她很不对劲。可现在邱升突然讲话了,她却这幅害怕的表情。我很费解。
  
  邱升继续在哭喊:“不走了,不走了。”
  我听见那护士在安慰邱升,细声细气的说:“好好,不走了。”
  现在的护士还是有敬业的嘛,不像我上次在医院打针,护士把我屁股差点捅穿了。
  
  邱阿姨越来越不安,她站起来了,身上在发抖。我也突然觉得病房里的温度下降了很多,刚才竟然没发觉。
  “小徐,你们帮我照看一下,我去给老邱到餐馆买点饭回来。”邱阿姨往门口走去。
  屋里的温度在还在下降。
  邱阿姨走到门边,去拉门,拉了两下,却拉不开。邱阿姨急了,双手去拉。嘴里急得喘气。
  这医院的硬件设施也太差了吧,我走到邱阿姨旁边,帮她拉门。哟呵,还真拉不开。我又用手去扭转门把手,扭不动。拐了,出问题了,就算是门反锁,从里面也应该能扭开啊。
  邱阿姨浑身发抖,站到墙角。
  房间里不对劲。
  
  我大声向王八喊道:“王八,屋里有几个人。”
  “三个,哦,不对,加上邱科长四个。”王八说道。
  “邱阿姨,屋里有几个人?”我问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晓得。”邱阿姨焦灼不已。
  
  护士。
  我刚才看走眼了,没注意到护士的古怪。
  护士现在正把头埋在邱升的头顶,黑黑的长发垂下,把邱升的头部覆盖。王八的头也离护士很近,都要碰上了。
  “王八。。。。。。。”我结结巴巴的说道:“你离病床远点。”
  “怎么啦?”王八站直身体,我分明看见他的头从那些头发中穿过。
  
  邱升打的点滴,吊瓶里的盐水全部变成了红色。
  我现在把那个诡异的护士看着,护士身上不是穿的护士服了,而是白色的长裙。护士身体四周,阴气弥漫。
  护士知道我在看她,她慢慢扬起头,向我看过来。
  我看清楚了护士的面部,长长的头发几乎已经把她的面部遮完,我从头发的缝隙里,看见惨白惨白的脸皮。黑洞洞的眼眶,里面什么都没有。
  护士开始张嘴了,好像在笑,比哭看着还瘆人。
  我身边的邱阿姨大喊起来,“救命啊——”
  
  邱阿姨,拼命的去拉门,门当然是开不了。邱阿姨,又跑向窗户,去拉窗户的把手。可是情急之下,那里拉得开。邱阿姨发狂的用手去捶窗户玻璃。
  咚咚咚咚的响声,可玻璃并不碎。
  
  王八知道出问题了,可他什么都看不见,他竟然背对着那个鬼护士。
  “王八,你的桃木剑呢,快拿出来。”我喊道。
  “什么。。。什么。。。。”王八不知所以然。
  那护士猛的把头往我这边一甩,我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卡住,不能呼吸。我喉格格有声,但就是换不过气来。我憋闷异常,慢慢蹲在地上。心里恐惧万分。
  
  那护士又把身体转了过去,静静地看着邱阿姨。邱阿姨还在发狂地捶窗子。
  咚咚。。。咚咚
  我眼睛的余光,看着邱阿姨,原来护士想对付的是她。
  邱阿姨看来有大麻烦。我要憋死了,舌头从嘴里伸出来。“荷——荷——”我觉得脑袋里如同气球要胀破的感觉一样,眼睛好疼,是不是眼珠子要蹦出来了。王八见了,连忙过来,压我的胸口,想让我换气。可是没有用。我一丝气都吸不进去,也吐不出来。
  
  王八拿了个竹签,狠狠的在我印堂上戳了一下。这下我,才长舒了一口气。眉间疼的厉害,鲜血留下来,糊住我的眼睛。
  我看见的世界,全部变成了红色。血红色。
  
  护士慢慢的向邱阿姨走过去。不是,是飘过去。她根本就没有脚。护士移动地很慢。
  邱阿姨能感觉到她,可是看不见。邱阿姨转过身,被靠着窗台。眼睛四顾,想看清到底护士的方位。可她看不见。
  王八突然也猛地一震。“啊——啊——”王八指着邱阿姨。
  我也看见了:
  一个黑漆漆的小孩脑袋,显在窗玻璃外,正在邱阿姨的头顶上方。
  小孩的脑袋五官扭曲,正在狠狠的往玻璃上撞。
  咚咚——咚咚——
  
  原来这件事情,跟邱阿姨有脱不掉的干系。我和王八一开始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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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5 08:13:42 | 显示全部楼层
走胎 12


  鬼护士,不,她根本就不是护士,离邱阿姨还有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住了。
  邱阿姨把自己的喉咙捧住,嘴巴张得老大。面部惊恐,眼珠突出,可她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窗玻璃仍旧在砰砰的响着,我和王八看清楚了,那个用不停撞玻璃的,正是缠住王八的小鬼。邱阿姨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落到这种境地。
  王八看见了那个小鬼,也吓得厉害,嘴里念起咒语。可是不管用,邱阿姨的处境越来越糟,她已经凌空被提起来,高跟鞋尖都离开地面了。邱阿姨胀的紫红,眼看就要被憋死。窗外的小鬼力气也小了很多,现在只是紧紧的贴着玻璃,不能狠狠撞玻璃。
  我和王八束手无策。只能呆呆地看着。
  哐当一声,我们身后的门终于开了。是有人从外面撞开的。
  一个人快速冲进来,站到我和王八前面。
  正在折磨邱阿姨的鬼护士,感觉有人进门了,马上回头。邱阿姨从空中落了下来。摔在地上,口吐白沫。她看见了冲进来的人,嘴里无力的说着:“金仲。。。。。。。金师傅救我。。。。。。”
  原来这个神棍叫金仲。
  金仲向那个鬼护士走了两步,扬起一只手。那护士开始怪叫,无法形容她的声音,她叫声超出了人类耳膜能够接受的频率。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可金仲一点都不受影响。仍旧稳稳的站着。我看着他敦厚的背影,感觉跟救世主一般。
  鬼护士身体在扭曲。看样子在挣扎。可她周围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罩子,把她禁锢,无论怎么挣扎,她都不能移动。鬼护士身上仿佛被捆住了无数重绳索,那看不见的绳索,愈来愈紧,
  鬼护士的头发飞起,向上飘着。露出惨白的脸孔。
  听见金仲嘴里说了声:“疾!”
  这一刻,彷佛时间停止了。我耳朵里刚才那种嘈杂的嗡嗡声登时完全安静。只有一种寂静的鸣声,只有在最安静的时刻,人才能听到的单调的鸣声。
  鬼护士的脸,如果那也算脸的话。白色的脸皮在脱离。鼻子以下全部是血肉模糊一片。
  金仲在哼哼的冷笑。
  鬼护士黑洞洞的眼眶开始飘散出灰白的烟雾,很淡的烟雾。鼻子下面开始狂喷黑血,喷的到处都是。我和王八连忙避让,可是还是感觉不少溅到身上。
  黑血飙的很猛,鬼护士的灵魄渐渐消散。
  病房里弥漫着一股土腥臭。那些从鬼护士身体里幻化出来的黑血,变成了一些清亮的液体,洒的到处都是。王八开始吐了。
  金仲又把窗玻璃外的小鬼看着。那小鬼一动不动的贴在玻璃上。越贴越紧,看样子要穿过玻璃。可他并不是自己要进来,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往里面拉。
  金仲太厉害了。是我见过最牛 逼的神棍。
  邱阿姨在尖叫。她刚才被鬼煞差点勾魂,现在才缓过气。人在经历最惊险恐惧的事情后,最佳的方式就是哭,哭这种生理反应,能够有效的缓解人紧张的神经,调节呼吸。
  金仲长哼了一声,很不甘心的。那小鬼如释重负。马上从玻璃上消失。
  
  金仲转过身,把我和王八看着。
  我和王八正要去感谢金仲,谢谢他来救急。
  “你们两个二百五!在瞎搞些什么!”金仲暴怒不已,狠狠的向我们骂道。
  我和王八正要解释。
  金仲指着我们的鼻子:“滚!都给老子滚!”
  床上的邱升在说话:“我不走了,赵医生,我不走了。”
  邱升怎么会知道赵医生,他为什么求赵医生,说不想走了?我心里充满疑云。加上刚才金仲的非凡表现,我知道,这个事件的复杂性,远远超出了我的理解能力。
  金仲走到邱升旁边,看着邱升。邹厂长也走到病房里,把耳朵凑到邱升头边,“老邱,你在说什么。。。。。。。”
  我和王八还想看个究竟。
  金仲厉喝道:“你们怎么还不走!”
  他看都懒得看我们。
  我和王八悻悻地退出病房。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和王八两人走到大街上。
  “原来高人治邪,连家业都不用的。”王八声音很低沉,一脸沮丧,“我真是井底之蛙,想不到世上还有这么厉害的能人。比那个罗师父厉害多了。”
  我点点头,赞同王八的说法。可我心里却想着赵医生,他应该也很厉害,连神志不清的邱升都能在混沦中叫他。
  金仲就在邱升旁边,可邱升并没有喊金仲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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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5 08:13:56 | 显示全部楼层
走胎 13


  “王八,我们再算算二月初七的水分。”我提议。
  “是啊,那天邱升的配偶,也就是邱阿姨会出事。。。。。。”王八估计也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一点就明白我的意思。
  我们没算错。算了几遍都没错。可邱阿姨一直都好好的,直到今天出事,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很怪异的想法。邱阿姨的中指为什么缠着创可贴。还有,鬼护士绝对不是医院里漂浮的野魂。那个鬼护士为什么要针对邱阿姨。原因很简单,她跟邱阿姨有仇恨。
  “王八,你不是说你认得110接警的人吗。”王八是律师,他又喜欢利用职务之便,打探一些古怪的事件。所以他曾经跟我提到过,110接警的警察,有他的熟人。
  王八一刻都不耽搁,马上用夷陵通打电话。
  “小宋啊,我是鲲鹏,你不记得我拉,我们在一起吃了几次饭呢,上个月还在山野吃了饭的,你忘啦,我是王鲲鹏啊。。。。。。。是是是。。。。。。我就是***律师事务所的王鲲鹏。。。。。。。。你现在不方便啊,那晚上出来吃顿饭啊。”
  
  我和王八在沙龙宴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着,这里可以隔着落地玻璃清楚地看着夷陵广场,王八真是有钱人,老 子还从来没在沙龙宴吃过饭呢。
  看见一个穿警服的年轻人从一个的士上下来,向沙龙宴走过来。
  “他就是小宋。”王八跟我说道。连忙站起来,向那个警察招手。
  那个警察看见王八了,径直走到我们这个桌子。
  “宋警官。”我连忙向警察打招呼,把手伸向他。
  我十几岁的时候喜欢打架,被警察修理过,很惨。所以看见警察就紧张,下意识的想讨好。
  宋警官人很面善,待人也客气。连忙和我握手:“莫这么生分,我和鲲鹏是好朋友,你就叫我宋志。”
  三个人坐下来喝酒吃菜。讲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
  饭要吃完了,宋志对王八说道:“说说,又找我窃取什么国家机密?”
  宋志到底是年轻人,一顿饭吃下来,说话就很随意了。他是个直白人,知道酒过三巡,王八就要套他的话了,还不如自己先摊牌。
  王八笑着说道:“真是警察身份,明察秋毫。我想问一下,你们三月一号(即农历二月初七)接到什么凶杀啊,失踪之类的报警。”
  “你当我是电脑啊,我怎么记得住这么久的事情。”宋志笑着说:“每天那么多类似报警电话。”
  “自杀也算。”我在一旁多嘴。
  王八说:“那你有时间了,帮我看看,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
  “不用。”宋志跟王八开玩笑:“就晓得你的饭不是那么好吃的。只要不是违反工作原则的,我能帮就帮。”
  说的王八都不好意思,连忙示意我给宋志递烟。
  “我的女朋友刚好今天在值班,她今天不接线,可以帮你查。”宋志把手向王八一伸:“把你的大哥大借来用一下。”
  王八高兴坏了,把夷陵通递给宋志。
  宋志给他女朋友打了抠机。他女朋友很快就回了。
  “姗姗,你帮我在电脑上看看,三月一号,有没有接到行凶的报警?”
  “不会吧,这么和平啊。那失踪呢。”
  宋志问了一会,捂着电话对我们说道:“那天很太平,最严重的报警是胜利四路有群混混打群架。”
  “那你再帮我们问问,十天内,有没有女子死亡的报警。”我问道。
  “你等等,这个估计有点难度,鲲鹏,你又欠我人情喽。”宋志继续对着电话跟他女友说道:“想着你一个人值班,蛮寂寞,跟你聊几句解闷撒。你再查查,三月一号到十号,有没有什么报警是关于发现女尸的?”
  宋志听了一会,说道:“什么地址?”
  宋志又听了估计两三分钟。
  放下电话,看着我,慢慢说道:“小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和王八把宋志看着。
  “你猜中了,三月六号。有人报警,东山花园**栋四单元五楼501室,有个女人死了,非正常死亡。是保安报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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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5 08:14:10 | 显示全部楼层
走胎 14


  110接警也不是天天都有凶杀案。毕竟大部分都是些打架闹事的小纠纷。刚好三月初那几天,没什么大的事件发生,就是东山花园的女尸特别些。
  我和王八不知道怎么回答宋志。总不能说,我们因为在捉鬼,才找他套口风罢。
  宋志说道:“我不是说这个女尸死的奇怪,我奇怪的是你们怎么能肯定那几天会出这个事情。”
  王八和我只是问东山花园的女尸是什么情况。
  宋志说:“就是一个女孩子,死在了房间里。她楼下的住户卫生间天花板和墙上不停的渗水,敲楼上的门,总是没人开门。卫生间漏水漏的很严重,就请了物业来开门。就发现了这个女孩子在卫生间里死了,开始都以为是热水器煤气中毒死的。后来法医鉴定,是心脏病,心肌梗死还是冠心病发作,不是很清楚。。。。。。。我伙计(宜昌方言:此处指女朋友)说,她妈来认尸,哭的那叫个惨。”
  宋志走了,虽然对我和王八问这个事情有点怀疑。但毕竟这个案件已经是板板钉钉的事情,心脏病。他没过多计较我们的询问。他不是刑警,没那么多想法。
  
  宋志走了,王八问我:“你怎么就这么能肯定,二月初七的事情。和邱阿姨有关。”
  我说道:“这就怪你自己了,你都二十几了,没谈过恋爱,当然不明白这些事情撒。你想想,一个男人躺着,两个女的在拼命。这个场面说明什么问题,二女争夫呗。”
  “你厉害,这都看得出来。”
  “那是,你当我这么多女朋友是白谈的啊?”
  
  
  和王八去了东山花园,我们想到那个房间去看看。也许从房间的布局,我们能看出点端倪。
  到了东山花园**栋四单元,妈的是电子门,好不容易等了个人出来,我和王八趁势进去,那个人看了我们好久,差点没把我们当小偷。
  五楼501室门口,防盗门上贴了个纸条,“招租1311446063*”。我和王八看着。看来这个房间是女孩以前租的。
  我们看了看,502室的门开了,一个老婆婆出来。看着我们。我和王八一时慌乱,王八连忙说:“我们在大门口看见这里招租,所以来看看。。。。。。。”
  老婆婆神秘的说:“小伙子,莫租这个房子。”
  这老婆婆真是个热心肠,知道房子里死了人。提醒我们。
  我和王八故意装作不知情,问为什么。
  老婆婆说:“以前这里租的人,是一对桥子(宜昌方言:姘头),男的比女的大好多岁。几个月前,那女的就死了,警察一会说是煤气中毒,一会说是心脏病,都是假的。我就知道,是那个男的杀的那个女的。”
  我和王八听了大惊。
  老婆婆以为我们是被吓住了,“所以你们千万莫租这个房子,死了人的,不好哦。我现在都听得见这屋里有时候晚上呯里邦郎的响,跟那个女的死的那天一个响声。女的死的那天,我还以为他们在打架,没想到过了几天保安开了门,才晓得是杀人。”
  我和王八心里有数了。
  邱阿姨果然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因为,二月初七,邱升已经病倒了。那里会来杀人。老婆婆没看见邱升,只是根据屋里的响声,以为邱升在。其实邱升不在,把女孩弄死的,根本不是人。
  那有年纪轻轻的就心脏病突发死的。那女孩是被鬼缠死的,更准确点,是被吓死的。
  邱阿姨的中指,缠着创可贴,我去了两次了,她都缠着,两次间隔一个星期,哪有这点小伤,个把星期还不痊愈的。
  中指有伤口,除了受伤,还有一个解释:邱阿姨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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