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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宝宝寒

[转帖] 乱世里的枭雄们--一个比三国更为精彩的时代-----小马连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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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19 11:55:55 | 显示全部楼层
  3.34
  某日,魏州行宫,李存勖坐在殿中,对面坐着郭崇韬。
  李存勖略有些忧郁,突然,他开口问道。
  “还记得我们在德胜寨的日子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郭崇韬回答。
  “那时,霍彦威、段凝都是我们的劲敌,天天跟我们斗,想不到两年时间,他们已经是朕的臣子。”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事情也变得太快。”
  “想来,我没有少康、光武的才华,而能中兴唐室,不过是你们同心辅助的原因。”
  没等郭崇韬谦虚,李存勖话锋一转。
  “你知道吗?我有时候做梦,仿佛又回到了戚城,那时,我率兵挑战,与敌缠斗,虽然辛苦,但旌旗张风,战鼓震天,真是快意啊。”
  “你知道吗?那里的每一处残旧的堡垒,每一处壕沟,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现在它们就仿佛仍在我的眼前,挥之不去,不意又来。”
  “我多想再去那里看看,跟你们再聊一聊那些过去的事情。”


  李存勖慢慢闭上了眼睛。
  灵魂啊,离开这躯壳吧,无论你将坠入地狱或是升入天庭,都先转个圈,到黄河旧日战场去看一眼吧。
  飞鸣的箭,奔腾的马,横扫的铁枪,飞扬的旌旗,飞沙走石的故垒,怒涛翻滚的黄河,你们看哪,我李亚子又回来了……
  魂兮归来,哀天下!

  这一天的中午,李存勖死在殿外,身边的伶人取下屋檐上的乐器,轻轻地盖在李存勖的身上,然后,放了一把火。时年,李存勖四十一岁,死后庙号庄宗。
  方其盛也,举天下之豪杰莫能与之争;及其衰也,数十伶人困之,而身死国灭,为天下笑。
  看到这一幕,宋人欧阳修提笔写下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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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19 11:58:17 | 显示全部楼层
  3.35
  一些尾声。
  在李存勖魂游太虚时,元行钦正在狂奔。冲天的烟火掩盖了他的身影,史书上也淹没了他出走的目的。
  史书上记载,他是护送着刘玉娘出去的。这一走,就背上了一个恶人的名声。
  在魏州平叛不力的是他,不与李嗣源合力拒敌的是他,私自跑路,将李嗣源逼上造反道路的是他,阻挠李嗣源与李存勖接触的也是他,现在,弃李存勖而去,他坐定了奸人这个位置。
  但仔细考察一下,他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坏人,他更可以说是一个愚蠢的好人。
  在李存勖躺在绛霄殿下时,元行钦率领手下杀开了一条血路,他要护卫一个人逃离宫城,逃离洛阳。
  被护卫的人是刘玉娘。
  接下来的事情史书上模糊了,因为元行钦跟刘玉娘竟然分开了。
  出洛阳后,刘玉娘奔太原去了,这是一个不寻常的举动。按照常理判断,死了老公的人,第一个想到的应该是儿子。可刘玉娘直接奔老家去了。
  事后我们大概可以猜到原因,刘玉娘同志真不是一般的妇女同胞,老公死了还没埋,在路上就跟另一位叫李存渥的小叔滚到了一块。
  要是还跟在刘玉娘屁股后面当大灯泡,那就不叫元行钦了。
  元行钦离开了刘玉娘,向西进发,按行进路线来看,他是去找李继岌。
  李继岌是找不到了,就在四月中旬,李继岌抵达渭南,听到了洛阳兵变父亲阵亡的消息,因为年纪小,受不了打击,直接自缢身亡了。顺便提一句,曾经在他身边出谋划策的太监参谋们一哄而散,消失在历史的记录当中。
  而元行钦也到达不了渭南,走到平陆县,部下跑了个精光。最后,征战沙场的元行钦竟然被野人(也就是老乡)给抓了起来,打断了腿送去洛阳。

  洛阳,前些天的火焰已经只剩下数道狼烟。刑场之上,李嗣源盯着元行钦看。眼见的这个人衣衫不整,一双腿无力地瘫在槛车里。
  李嗣源心头不知是涌上了怜惜还是愤怒。
  这是当年那个让我暗自赞叹的幽云健儿吗?这是那个曾与我大战数回的猛士吗,这是那个我不惜犯险七擒七纵收降的大将吗?这是自己要收为义子的人吗?是什么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什么让我们有这样的相遇?
  人生是什么,命运又是什么?我们能摆脱人生的牢笼,成为命运的主人吗?
  也许无法办到吧。我们都不过是命运长河里的一片落叶,无论怎么努力,都只有随波逐流。
  望了一会,李嗣源突然开口了,他知道不该问,可他依然问了。
  “我儿何负于尔?”
  解释一下,不久前,元行钦在随李存勖兵拒李嗣源时,杀了李嗣源留在洛阳的大儿子李从璟。据记载这位李从璟骁勇善战,而且还谦虚严谨,是李嗣源最为器重的儿子。
  很多年后,李嗣源才知道失去这个儿子是自己最大的损失。
  听到李嗣源的质问,元行钦仿佛恢复了力气,他努力挺直了身体,抬起头,大声反问道:
  “先皇帝何负于尔?”
  足够了,无论元行钦做过什么,能在临死前为李存勖反质一声李嗣源,足矣。
  是日,元行钦被斩杀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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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19 11:59:54 | 显示全部楼层
  3.36

  绛霄殿外,李嗣源在一堆火烬中捡起李存勖的尸骸,轻轻抚去上面的灰尘。然后,转身走向了属于他的帝位。
  从这一天开始,这位老人将执掌中原。
  对李嗣源来说,这是完全陌生的一份工作。此时,李嗣源已经六十。隔行如隔山,以如此高龄还要换行业,实在有些廉颇不老的架式。
  李嗣源精力充沛,一来任就烧起了三把火,将祸国殃民的租庸使孔谦送上了西天,又下令跑路的刘玉娘自尽,顺便将一众太监伶人们抓拿归案,杀之以平天下,顺便提一句,枢密使马绍宏马公公因为跟李嗣源关系不错,得以善终,下岗了事。
  办完这一切,李嗣源抖擞精神,坐正宝位,兴致勃勃打开了一份奏书。
  不看则已,一看,头昏眼花,几欲不支。
  让他头痛的不是里面的内容,而是里面的字。
  惭愧的很,李嗣源十三岁参加工作(主要是上阵砍人),没有经过九年义务教育,连启蒙班都欠奉,工作后也一直没空参加各种扫盲班。混了这么多年,还是大字不识一箩筐,更何况这些奏书全是文言文写就。李嗣源瞪着眼睛仔细看了半天,里面的字全认识了他,他却不认识对方。
  事实证明,不读好书,连皇帝都当不好。
  此时,就该好人登场了。


  关键时刻,一个伟岸的身影站了出来,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圣上不要急,让臣来为你念。
  此人安重诲,山西应县人。
  安重诲是李嗣源的老部下,从小就追随其后,此人聪明谨慎,办事牢靠,后面担任李嗣源的中门使。在魏州之变中,安重诲力排众议,鼓励领导率兵入京跟李存勖讲数。李嗣源一讲讲成了皇帝,安重诲也没白瞎,成为了新任枢密使。
  当然,更重要的是,安重诲还具备初等语文的能力:识字。可以说,在李嗣源的班底中,会打仗的没安重诲有文化,比安重诲有文化打不过安重诲。
  正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从此,安重诲充当了李嗣源的点读笔,那里不会点那里。
  在顿挫有力的阅读声中,李嗣源放松了神经,可安重诲却莫名兴奋起来,想当年,他身为中门使,也就报报柴米油盐醋,何人来串门,什么时候竟然念起这军国大事,决断起天下来。
  渐渐地,安重诲油然而生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望着李嗣源满头的白发,他毫不客气,进而准备一手包办,把皇上的事当成自己的事情来办。
  正当他浮想联翩时,一个略显苍老却浑厚的声音将他及时拉了回来。
  俺知道了,这些个事情把李绍真找来,一起商量着办。
  李绍真,原名霍彦威。前梁武将,在魏州之变中,霍彦威见机行事,保存了力量,后又当机立断,扶助李嗣源挺进洛阳,立下了汗马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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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19 12:01:43 | 显示全部楼层
  3.37

  强劲的对手
  听到李绍真的名字,安重诲满腔热情被浇了个透心凉水。
  这一人之下,除了我安重诲,还有霍彦威!
  据安重诲观察,李嗣源一点不念旧,有事总是先找霍彦威商量,算起来,霍彦威跟随李嗣源不过三年,安大总管搞不好已经在李嗣源下面当了三十年的差。
  三十年的关系,干不过三年的。安重诲实在想不通。
  据我估计,这里面是有原因,霍彦威曾经在梁朝工作过。虽然朱温前辈的梁朝被灭了,但朱温的治国方略比后唐要高一点,毕竟朱温父亲是乡办教师,小时候读过四书五经的嘛。
  李嗣源经常把霍彦威请来,请教一下朱温的治国之策,然后照模样画葫芦,颁布实施。
  如此,霍彦威相当于任职过顶尖企业,有丰富的管理经验,而安重诲,充其量一本土高管,俗称土八路,简历上自然要逊色不少。

  有这样丰富职场经验的同事,安重诲想要独断朝纲,显然有不小的难度,但好在安重诲先生吃的是政治饭,干的是斗争活。
  潜伏下来,冷眼旁观,安重诲相信,经验主义者霍彦威总会出错的。
  实质上没用多久,安重诲就抓住了霍彦威的把柄。
  有一天,霍彦威私自将温韬、段凝送到牢里,准备砍头。
  可能大家忘了这两位仁兄,这里复习一下,温韬是那位将李唐皇陵挖了个遍的盗墓节度使,而段凝是梁朝最后一任招讨使。
  这两位兄弟都是公认的梁朝之贼,一个挖人祖坟伤天害理,行贿大臣祸乱朝纲,一个领数万兵不战而降,要是朱温还在,这两位只怕骨头都找不到一根。抓起来,当然是大快人心。
  可问题是,现在已经是后唐朝,时代变了,人的成份划分也会跟着变,梁朝的奸臣说起来就是后唐朝的功臣。
  一般来说,思念前朝是大忌,比如大清朝是不准乱写明字的,而霍彦威的这个举动,正式地说是在翻前朝的案。
  听到这个消息后,安重诲兴奋莫名。他连忙找到了霍彦威,劈头就是一句。
  “温、段罪恶皆在梁朝,今殿下新平内难,冀安万国,岂专为公报仇邪!”
  这个意思是你端着唐朝的碗,却在替梁朝除内奸,这算怎么回事?
  听到这句斥责,霍彦威马上意识到自己操之过急了,当场表态自己绝无私心,没有半点替后梁王朝出气的意思,希望安执政高抬贵手(枢密使为执政官)。
  安重诲的字典里自然不会有高抬贵手这样无聊的词,痛斥之后,安重诲无奈表示,此事太大,一个是节度使(段凝),一个是太子少保(温韬),霍大人说抓就抓了,这种事情谁敢一力担保?。
  说完,安重诲得意的走了,转身,他就向李嗣源打了报告,据他估计,霍彦威不说下狱,下岗是跑不掉的。
  果然,第二天,李嗣源下令,将温韬、段凝从牢里放出来。
  可喜悦只维持了一会,安重诲又听到了另一个命令,将温韬、段凝削职为民,打发他们回老家种田去。

  李嗣源先生虽然年纪大了点,但脑子清楚的很,本朝用的是唐的国号,温韬挖了唐朝的皇陵,这个人不处置,怎么好意思继续使用李唐的品牌。而段凝这种不忠不义之人,在那里都是没有市场的。
  一年以后,李嗣源又想起了这两位兄弟,觉得让他们种田会污染农作物,专门下了一道诏令,将段凝流放到辽州(今山西左权县),温韬流放到德州(山东德州)。
  经过一年的劳动改造后,李嗣源估摸着这两位已经洗心革面不会给阎王添麻烦,就一道圣旨让两位自个去见朱温了。
  而安重诲先生,要加强理论学习,提高辅政水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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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19 12:02:48 | 显示全部楼层
  3.38

  事实上,安重诲虽然太过着急,没把握大方向和深刻理解上面的意思,以致碰了一个满头包,但情况并不是太糟。至少他宣告了自己好斗的品性。
  这个朝廷将是我的天下,谁跟我抢我跟谁没完!
  面对赤着胳膊就要战斗的安重诲,霍彦威退却了,做为前朝跳过来的高级将领,他没有跟谁争权的兴趣以及实力,不久后,他跑到青州当起了节度使。而且,他本人相当配合,上任二年后,死在了青州。
  霍彦威能够寿终正寝,实在是善哉善哉,从后面的事情来看,被安重诲盯上了的人,能活着就是个奇迹。
  安重诲可以称得上后唐年间,最能战斗最善于战斗的人物,如果说郭崇韬是斗士的话,那安重诲先生大概就是圣斗士。
  送走了霍彦威,安重诲爬上了权力的顶峰,他深吸一口气,准备深深感受一下山高人为峰的感觉,正当感觉好极了时,却猛然发现权力的山峰之上,早有一个人等待多时。照此人气定神闲来看,怕还不是爬上来,而是坐登山电缆上来的。
  任圜回来了。

  从成都回来后,任圜就被任命为工部尚书、同平章事(宰相),兼判三司(财政部长)。建筑部,总参谋部,财政部三部在手。
  任圜一回来就受重用的原因很简单,他是带着资金入股的,回洛阳时,他领回了后唐的数万精兵,还有许多从成都拉回来的物质,李嗣源全指着这些东西给下面的人发工资。
  当然,对于这些,安重诲是不以为然的,在他看来,任圜也就一镖师,走了趟镖就混到了如此高位。而自己辛辛苦苦陪着领导干了数十年,赔上性命跟领导走上了造反的道理才混上了枢密使的位置。
  人比人,气死人,安重诲先生的心理顿时失去了平衡。
  但干就干吧,朝中虚位太多,任圜不干,总有别人来干。安重诲只好自我安慰,可没多久,他就发现了让自己火冒三丈的苗头。
  这位任同事太不讲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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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19 12:03:38 | 显示全部楼层
  3.39

  任圜同志一点也没有先来后到的意思,一上任,就大张旗鼓的开展起工作,而且手脚伸得很宽,除了财政工作,这位本该管工地的工部尚书还插手吏部尚书的人事任命(简拔贤俊),连着礼部刑部等等事情也一块办了。当然,成绩是突出的,数月下来,李嗣源的大唐朝总算稳定了下来,库里有银子了,部里有规章制度了,提拔上来的人也多能办点实事。
  但是,什么事情都干的是好同志,却不是好同事。
  看着任圜干得热火朝天,安重诲急着团团转,想寻找一个突破口,也干点实事,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他不得不承认,经过任圜的不懈努力,这朝中实在是没他老人家什么事了。
  没办法,任圜同学的能力太强了,首先个人形象就好,一看就让人产生亲切感(见者爱其容止)。安重诲外观包装史书未记,但未记,也就意味着是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大众脸。任圜同学出身书香门第,而安重诲的父亲是一名鸦将(已阵亡)。论口才,安重诲更没法比,任圜有将死的说能活的,活的说死的能力,当日到镇州走一圈,就说得叛将束手待擒。安重诲能保证把奏书念完,不出错别字已经是人尽其才了。
  如果说,霍彦威只是对安重诲构成威胁的话,那任圜简直是安重诲的恶梦。况且,任圜也完全没有霍彦威那样主动让劣的意思,一付以国为家,以天下为已任的作风。
  以国为家那是安重诲的理想,谁要是敢伸手,斗得过要斗,斗不过拼了命也要斗。
  安重诲的怒火已经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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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19 12:04:57 | 显示全部楼层
  3.40

  看到任圜在朝中如鱼得水,同事佩服,领导信任,安重诲冷静了下来。这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一个霍彦威,都差点把自己卷进去,何况日受器重的任圜?要斗倒任圜,单打独斗是不成的,正所谓群殴靠兄弟,斗争靠炮灰。为了战胜任圜,安重诲开始放下身段,团结同志,寻找盟友。
  第一个被安重诲看上的人叫孔循,另一位枢密使。
  孔循,原梁朝旧人,他本来是霍彦威的人,枢密使的官就是经霍彦威推荐而当上的。现在霍彦威跑到青州避世去了,孔循马上换了码头,投靠上了安重诲。
  冲锋陷阵的人有了,面对面的交锋马上就要开始,可冲上来报幕的,不是任圜的人,也不是安重诲的人。

  有一天,一位叫萧希甫的谏议大夫上了一本奏折,弹劾门下侍郎、同平章事豆卢革、韦说。豆卢革我们认识,韦说是跟豆卢革穿一条裤子的死党。
  弹劾事项很多,就不例举了,因为政治场上,什么罪名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你的命。按这本奏书量刑,两位相爷秋后问斩是跑不掉的。
  只是萧希甫的身份有些奇怪,谏议大夫归门下省管,而两位宰相就是门下侍郎的直接负责人,这就是说,这位萧希甫将两位顶头上司告到了皇上面前,还来势汹汹,大有欲置之死地而后快的意思。
  谏议大夫的本职工作虽是告状,但如此凶猛并不常见,这个世界上毕竟没有什么无缘无故的恨。
  据记载,这位萧希甫以前只是一位小郎官。在提拔为谏议大夫时,豆卢革上了一书,要求对提干工作加强审核。
  临升迁,豆相突然使绊子也不是没原因,我们已经介绍过豆卢革同志在朝中基本是混饭吃的,上奏陈事经常犯常识性错误,萧希甫曾经数次不耻上教过这位相爷。
  动机清楚了,这两位早就是冤家对头,现在萧希甫虽升任谏议大夫,却不幸落在对方手下办差,不搞倒上司以后是没好日子过了。
  那只有先发制人了。萧希甫奉行节约原则,一道奏书弹劾两位宰相。
  一般来说,这件事情的成功率是不高的,要是随便来个人就能将宰相拉下马,这朝中还能有人上班?
  递上奏折后,萧希甫在不安中等待着,没多久,上面的答复下来了。
  豆卢革、韦说两人犯罪事实清楚,罪行深重,现将萧希甫的文件抄送给百官看一看。
  为表彰萧希甫大义灭上司的行为,李嗣源特赏衣料某干,银器某干。
  这一下赚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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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22 11:57:14 | 显示全部楼层
  3。41
  看到抄送件后,任圜马上意识到,这两人要保。
  原因不是这两位是忠臣,这两位宰相确是饭桶,平时也多有一些不轨的行为,比如这两位兄弟举贤不避亲,把自己的儿子安排进政府单位上班,韦相为了补缺,还弄假文件,把孙子提拔成儿子来补官缺,贪污受贿这两位也干过。
  原因更不是任圜跟这两位有什么关联,要是可以,任圜愿意亲上奏本,弹劾两位,可眼下,还不是让他们下岗的时机。
  这两位办事糊涂,但总算保持中立,没有跟安重诲搞到一起。要是这两位下去了,安重诲就会将手伸到相位当中。

  任圜连忙找到了安重诲,表示此事没经过审讯,不能单凭一本弹劾就将两位宰相同时罢官。
  望着一脸急色的任圜,安重诲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当日自己也是这样兴冲冲找霍彦威讲过道理。于是,他一摊手,无奈说道:
  这事是上面的旨意,任相要是觉得不妥,大可上书跟皇上理论。
  任圜挥袖而去,上书就上书。
  当日,任圜就写了奏书上去,要求正式审理此案。
  上面的天空静悄悄,也就是说,他的上书被留中了。不知道去了那里,废纸蒌也罢,垫桌腿也罢,反正是写了白写。
  任圜是头一回碰到这样的事情,还不信邪,一口气写了三封。只差一封,桌子的四个角就可以垫齐了。
  到了此时,任圜才明白。豆韦二人是已经得了官场绝症,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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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22 11:59:56 | 显示全部楼层
  3。42
  病症不是萧希甫要参他们,病症在他们自己身上。
  我们知道,豆卢革有一个特点,脑子比较笨,当年就被孔谦兄玩得团团转,充分暴露了智商低下的缺陷,但如果只是笨一点,也不是没救,先天不足,后天失学,社会是容许的。但豆相除了上面二点,还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得瑟。
  也不知道豆相是那根脑筋搭错了线,还是自我优越感太强。祖上也就出过两位刺史,但在朝中常常以高干子弟自居,就差喊你们知道我爹是谁了。
  这就要老命了。
  上面坐着的皇帝是野路子出身,下面的权臣安重诲也是贫下中农。拼爹拼祖宗自然都不是豆大人的对手,况且他们的心灵都很敏感很脆弱,跟他们显摆,那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姥姥死了儿子-没舅。
  时间一长,安重诲见他就摆黑脸,时不时还抓点小辫子怒斥一顿,李嗣源算是老好人,见了他也心烦。当官当到这份上,豆相是时候回家磨豆腐了。
  萧希甫正是敏锐抓住了这一点,才大胆上本弹劾,一弹成功。
  不久后,处理结果出来了。豆卢革、韦说罢相,下放地方。当然,官场倒台三部曲:下放,流放,赐自尽。两位照例也是要上全套的。
  两位宰相下台了,证明混饭吃还嚣张是不行的。但去者不可留,来者犹可追。
  新任宰相的人选马上成为了安任之争的焦点。事实上,在任圜的心中早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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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22 12:01:59 | 显示全部楼层
  3.43

  相位
  一年以前,还是李嗣源刚当皇帝那会。有一天,安重诲下班,经过御史府,突然被一个不长眼的家伙冲撞了下班队伍。
  这还了得,安重诲先生大为光火,当场下令,就在这御史府的大门口将此人打死。
  按理说,堂堂枢密使大人下班,回避是必须的,此人走路不看路,被打是活该,但打死就太过份了。不久前也有一位低级军官冲了宰相的前导,不过是打一顿屁股了事。按案例法,这位兄弟顶多也是受点皮肉之苦,况且,这位兄弟也不是普通老百姓,此人是殿直,属宫里的人。最重要的是,在那打死不好,偏就在御史府的大门口就把人打死了。
  御史是政府中的纪律监察部门,专门管百官纪律,从上班迟到,说粗话,衣冠不整到行为不雅,胡作非为等等都可以管。安重诲大人在这里行刑,简直是跑到妇联打老婆,跑到城管局摆地摊。这不是打一个人,这是打整个御史部门的脸。
  第二天,安重诲上报李嗣源,补办一个手续,算是先斩后奏。
  面对心狠手辣的安重诲,满朝文武保持了沉默,大家都知道,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安大人。连任圜都不敢开腔。
  沉默里,总会有人发声的。一位御史大夫独自写了一本奏书,当然要他弹劾安重诲也不现实,李嗣源已经定了性,冲撞高官,打死合法。于是,他只能使出最后一招。
  这一招也不新鲜,常在政坛使用:辞职。
  揭发你我干不成,但这受气的活我也不干了!
  李嗣源也不糊涂,心腹要保,这样的直臣也不能走,这位御史大夫连写三封辞呈都被退了回来。
  搞来搞去,此事不了了之。可任圜却记住了此人的名字。
  不畏强权,尚能发声,日后或可一用。
  此人姓李名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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