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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的封印--全部来自真实史料,揭开先人为我们设下的重重迷局--夜如来【恢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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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4 23:08:00 | 显示全部楼层
杰克瞪着蓝色的眼睛、仿佛见到外星人一样直勾勾的看着我。
  “真的是你?……你……你不是……”杰克语无伦次了。
  不能承认、不能承认、不能承认……我看了他一眼,然后回头往身后望了一眼,然后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洋鬼子,我们中国人都长的很像滴,你丫认错人了。
  “周皓!”杰克又喊了一声。
  我玩命的闭着眼睛、玩命的不让心脏跳出来——你他妈的不好好在北京教你的书,没事瞎转悠什么。

  杰克没有了动静,但他也没有出水,而是就那么静静的待着,继续直勾勾的盯着佯睡的我;而我丝毫不敢有任何动作,继续心烦意乱的假装闭目养神。
  我们俩就这么像浴池中其他的雕塑一样,死一般的对峙着——敌不动、我不动,有本事咱俩就这么耗着,看谁耗的过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杰克竟真的像死了一样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大哥,你认错人就赶紧走吧,在这泡着有意思吗?再泡下去皮都掉了。
  不成,他要是真跟我耗到明天,那我岂不是麻烦了?——算了,爷爷不陪你玩了,你自己泡吧,爷爷找个房间睡觉去。
  我站起身,目光根本不敢往他那一侧看,只是慌慌张张的从离我最近的沿口走出了池子,然后直奔换衣间而去。
  可就在我刚换好一次性衣裤后,杰克光着身子就朝我走来了。
  “不冲一下就穿衣服?”杰克笑呵呵的看着我,他胸前茂密的胸毛简直够织成一件毛背心了。
  看着杰克一脸的坏笑,我突然意识到,由于刚才心里有鬼,我从池子里出来没冲一下就慌慌张张的直奔换衣间了。我连忙微笑的对他表示感谢,但并没有回去冲的打算。
  “别担心,我不会告发你的。”杰克故意小心翼翼的说。
  我本想告诉他你认错人了,可一旦我张口,他岂不是就听出了我的声音么?于是我装出一副不认识他的模样看了他一眼,然后从容的打开衣橱,把两个手机装进了兜里,然后带上表从他身边离开了。
  “周皓,别装了。按你们中国人的话,你就算化成灰我都认识你。”杰克再次笑了起来,“还有你那块表……你能瞒过我吗?”

  坏了,看来我真是装不下去了——那块表是我考上大学时父母送给我的礼物,是原装的美国货。大三时表坏过一次,我不放心在国内修,便让杰克放假时带回美国替我修过……
  我回过头,苦笑的看着他。
  “你……你怎么跑这来了?”伪装被撕破后,我觉得此时我比他都赤裸裸。
  “旅游啊,”杰克上来重重的拍了我肩膀一下,然后声音变得很低,“我早就知道你不可能杀导师的。放心,我绝不告发你,我向上帝保证。”
  只要杰克说“我向上帝保证”,那效果等同于李少威说“骗你我一辈子阳痿”——于是,我相信了他的话。
  “你怎么来这了?……算了,我不问,绝对不问。”杰克回身打开了不远处的一个衣橱,拿出了自己的衣服,边穿边说,“我就当没见过你,够……够仗义吧?”杰克拽了一个估计是新学来的词。
  “谢谢。”我挤出了两个字。
  “我有个大计划,”杰克见我惜字如金,便开始自顾自的说起话来,好打破之前长久的尴尬,“我这次是自驾游,准备在新疆玩一圈,然后去哈萨克斯坦,然后一路向西横穿欧亚大陆,目的地是葡萄牙,等到了葡萄牙估计车也报废了,然后我就坐船回美国,怎么样,厉害吧?”
  “厉害。”对于这个逍遥自在的美国人,我除了羡慕还能怎样呢,“祝你成功。”我朝二楼的休息室走去。
  “走,我请你吃大盘鸡去。”杰克穿好衣服后,拦住了我。
  “我……不饿。你去吧,我想睡了。”
  “走吧,走吧,吃完饭我就得出发了,咱们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既然在这遇到了,怎么能说这么两句话就分手呢?就当是替我……替我饯行吧。”他又拽了个新词。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虽然与他在千里之外的偶然相逢让我一度心惊肉跳,可这样的巧合在生活也不是没有发生的可能性。再说他与整个事件毫无关联、又丝毫不打听我的任何情况,让我对他无法产生一丁点的怀疑,所以吃上一顿饭也未尝不可。于是我换好衣服后跟他一同走了出去。
  由于节俭惯了,所以走到前台时,我跟前台打了个招呼,说我出去一趟一会就回来,希望可以不用再买门票,前台友好的答应后,我便直奔大盘鸡而去。
  虽然在北京我也吃过新疆大盘鸡,可在新疆吃那就别有一番味道了。于是,不到一个小时的工夫,我和杰克就风卷残云的吃光了一盘大份的大盘鸡。
  “你来点啤酒?”吃饭的时候,杰克问我。
  “我不喝了,还有事,你要喝就喝吧。”大战之前不饮酒,我深谙这个道理。
  “我也不喝了,一会还得开车。”杰克回头让服务员又加了一份面,“一会得开十几个小时,路上不知道有没有吃饭的地方。”
  “你下一站打算去哪?”尴尬的吃了半天,我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话题。杰克知道我心里有事,所以见我不说话也就没有吭声。眼看饭就快吃完了,我不得不找点话题了。
  “沿着丝绸之路的南线走,走哪算哪。”杰克低着头猛啃一条鸡腿,“遇到城市就加油吃饭,遇不到就接着开。”
  “你胆子可真不小,万一一路上都没个人家呢?你岂不是要饿死?”
  “不会。我查过了,路上会经过库尔勒和若羌,没准还能顺便去罗布泊转一圈呢。”杰克痛快的从嘴里吐出了鸡骨头,然后把一杯水一饮而尽,“太好吃了。等我回了国,我也要开这么一家馆子。”
  罗布泊?——我心头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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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4 23:08:30 | 显示全部楼层
“哦。”我佯装吃饭。自打这三个字从杰克口中出来后,刚才美味的饭菜立马变得味同嚼蜡。
  剩下的时间我是在杰克不停的吧唧嘴的声音中度过的。看着他津津有味、满头大汗的吃相,一个计划在我脑中形成了。
  “我来结账。”所有饭菜消灭干净后,我伸手招来了服务员。
  “不行,我请你。”杰克掏钱包。
  “我来,因为……因为……你真的会路过库尔勒和若羌吗?”我拦住了杰克掏钱的手。。
  “肯定啊,我就是按照这个线路走的。怎么?”杰克一脸不解的看着我,我俩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
  “我……我想跟你一起上路。”我放下了他的手,然后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你?你去干嘛?”杰克一脸惊异,“哦,我说了,不打听你的事……好,太好了,正好路上有个伴。”
  接下来,我们买了很多吃的喝的,一股脑塞进了他停在路边的越野车上,随后我们一同上了车。路过加油站时,杰克给车加满了油,同时又储备了好几桶的备用油——一切都已完备。
  “能跟你一路同行,实在太高兴了。”杰克关好车门后,微笑的看着我。我回以了感激的微笑。
  “出发吧。”
  “OK——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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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4 23:09: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二章

  越野车疾行在乌鲁木齐西向的公路上。没有多长时间,车便驶离了公路,进入了一条漆黑而笔直的柏油路。车驶上柏油路后,杰克打开了车顶的两盏灯,登时,车前上下的四盏大灯明晃晃的射向了前方漆黑的世界。
  由于夜已深,所以路上几乎看不到任何的车辆,即便有一两辆车经过,也是朝乌鲁木齐方向开去的。
  杰克调好GPS后,专注的开着车。不过开车的过程中他很多次斜眼看着副驾驶位置的我,似乎有话跟我说,但很显然,他知道不应该问我关于案件的事情,同时他也知道即便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他。因而开了二十分钟后,他打开了车内的音响,里面传出了美国乡村民谣。如果是在白天,一边在广袤的戈壁开车一边听乡村民谣是何等惬意而浪漫之事,可惜此时外面漆黑一片,反倒适合听一些恐怖压抑的音乐。
  漆黑的世界中、一辆亮着光的越野车在民谣的陪伴下孤独前行——这一场景像极了黑暗宇宙中、孤独吟唱的某颗微不足道的恒星。

  “你知道吗,我这次回美国后,就不再回来了。”也许是受不了如此的尴尬和沉闷,不知过了多久,杰克打破了死一般的沉默。
  “为什么?”他的话把我从孤寂的宇宙中拉回了现实,我不禁侧脸看了他一眼。
  “我在中国的工作结束了,会有另外一批老师来中国的。”杰克调小了音乐的音量,“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回到中国,所以我选择横穿中国的方式结束这段旅程,如果以后我再也来不了了,那我希望多给自己留些回忆。”
  不知是不是因为乡村民谣中伤感的情绪传染给了他,他说这些话时很是让人心酸。我其实知道他早晚会离开中国,但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几年前,我的大学和美国的一所大学签了份教师交换协议,双方互派教师前去对方大学教课,每隔一段时间轮换一批教师,因而杰克早晚会因为轮换而返回美国的。虽说我对他的离开早有心理准备,但真的听到他亲口说出离开的消息,我心里还是难免有些伤感,毕竟他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没有老师架子的人,同时也是我唯一一个算是朋友的外国人。
  “希望你在美国一切顺利,希望有机会能常回来。”我不知道该如何调剂此时伤感的情绪,只能略略的表达的祝福。
  “嗯,但愿有机会吧。”杰克脸上的伤感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新增了某种奇怪的诀别之情,“每个人生在这个世上都有自己的使命,一旦使命完成,那这个人就没有继续存在下去的意义了。”
  杰克说完后半句话后,微笑的看了我一眼。我对他莫名其妙说出这样一句话大为不解,一时竟不知如何往下接。
  “也许……也许旧的使命完成,会有新的使命出现吧。”停顿几秒后,我怅然若失——虽然不知道杰克说这句话是不是针对他即将离开中国之事,但这句话却无心插柳的刺进了我的心里,让我想起了自己身负的使命和眼下的处境。于是,这句话让我与杰克“于我心有戚戚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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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4 23:10:56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段时间,学校怎么样了?”又一段长时间的沉默后,我主动挑起了话题。
  “学校?”杰克看了我一眼后迅速明白了我的意思,“老样子……不过,大家对你的案子还是有不少议论,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包括我。”
  “对这件案子……你怎么看?”我转过头、看向了车窗外无边的黑暗。
  “别人怎么看我不知道,但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干!我觉得全世界的警察都是一样的——如果找不到真凶,他们就会找一个人当替死鬼,来隐藏自己的愚蠢。”杰克的声音愤怒了起来,“不过不用担心,我相信只要你不放弃,真相终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我不会放弃的。”无尽的黑暗在无数次重复着我内心的这句话。
  杰克见我不再说话,便伸出手在我肩膀轻轻的拍了一下。
  “坚持住,我支持你,我在美国会关注这个案子每一步的进展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洗清嫌疑。”
  “谢谢。”我没有回头,只是依然看着窗外。窗外的黑暗似乎略淡了一些,一层白纱般的雾渐渐将黑暗抱入怀中。
  “想听点什么?我车里有很多CD。”该说的话似已说完,我俩便都放弃了刻意寻找话题打破沉默的努力,既然没什么话好说,那就不为难脑细胞了。
  “刚才那张就挺好的。”我主动把音量调大了,“以前在宿舍听过美国乡村民谣,当时并不觉得好,没想到刚才一听,觉得这种音乐似乎有一种能夺人心魄的魅力,真的很棒。”
  “是啊,这种音乐就适合在路上听,尤其在荒无人烟的地方,要是在屋子里听,会失去很多感觉的。”杰克把音量又调大了一些,“让音乐充满整个车厢吧。”
  顿时,车内每一粒微尘中都充满了音乐的因子。
  杰克今年才三十多岁,一定没有经历过美国六七十年代“垮掉的一代”时的狂放不羁,但他对旅行和音乐的热爱继承了那代人令人痴迷的特质。一想到那整整一代人都生活在音乐、旅途和不羁之中,我着实羡慕不已——那是怎样一个疯癫而波澜壮阔的时代啊。
  音乐一支一支的播着,我俩任由音符在脑中愉快的跳动,郁闷的心情也一点一点消失、最终烟消云散了——看来,音乐果真有改变心情的力量。
  一路上,我都睁着眼,一边盯着无边无际的白纱中的黑暗,一边随着音乐轻轻的打着节拍,杰克偶尔会和着音乐哼上几声,看起来心情甚是愉悦。我很多次想闭上眼享受这奇妙的旅程,可我不能那么做,因为我知道长途旅行中副驾驶的人一定要陪着驾驶员,哪怕不说话也不能睡觉,因为困意是会传染的,如果车内的其他人都睡了过去,那驾驶员恐怕也会心生困意,那可就危险了。因此我不停的向杰克传达着我很清醒的信号,而他见我没有丝毫倦意便越发认真而兴奋的开起车来。
  两三个小时过去了,时间指向了午夜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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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4 23:24:36 | 显示全部楼层
“要不要下车休息一会?”车上的表零点报时的声音响起来后,杰克减缓了车速。
  “行。”与其说我想下车活动活动,不如说我希望他能稍微放松一下。
  车随即在路边停了下来,我俩一人拿了一瓶水,走进了黑暗之中。

  下车后杰克伸展了伸展手脚,对着远方孩子一样大喊了几声,然后一口气喝光了一整瓶水,随后仰着头大口的呼吸了起来,仿佛要将体内所有的污浊之气统统排进这无边无际的清澈之中。我同样深吸了几口在城市里永远无法享受到的干净空气,空气一进入体内我整个的身体瞬间通畅了,氧气像赛车一样在赛道般的血管中畅行无阻,大脑跟着也迅速兴奋了起来,脑细胞们仿佛也因着迷人的氧气而欢欣不已。洁白的雾气像催眠曲一样,静静的飘荡在戈壁和沙漠上空,让这个平日里狂暴不已的孩子得以暂时的安睡。漫天的星斗此时也像孩子房中的玩具一样,在薄薄的雾气中异常调皮可爱——整个的世界如此和谐、安宁,让人整个的身心都沉醉其间。
  “如果咱们白天走的话,遇到沙尘暴可就麻烦了。”杰克为自己午夜行路的选择颇有些得意,“再说了,要是白天走哪能体验到现在这种美妙的感觉,是吧?”
  我微笑的表示赞同,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在黑暗中看到我的微笑。
  “走吧。”我再次呼吸了几口难得的空气后,朝车的方向走去。人人都希望享受美好,可此时的我却没有多余的心情去沉迷在美好之中。
  车再次上路了。按照车速,再有两个来小时我们就能到达库尔勒,这让我为偶遇杰克庆幸不已。倘若搭乘公车,那不但会浪费整整一晚上时间、失去夜路时的美景,更无法体验到戈壁滩中如此快的车速。

  “你听说过关于罗布泊的传说吗?”再次上车后,愉悦的心情让我不由自主的打开了话匣子。
  “传说?什么传说?”杰克看了我一眼。
  “你知道百慕大吧?”
  “当然知道,那可是一个恐怖而神秘的地方。”
  “没错。罗布泊就像百慕大一样。”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春游时、与同学们半夜在郊区讲鬼故事的那一幕……午夜、驶向罗布泊的汽车、漫无边际的戈壁、孤独的行者——这一切太适合讲点恐怖故事了。
  杰克一听我说罗布泊像百慕大一样,登时来了兴致,马上关掉了音乐。
  “快说快说。”
  “1949年,一架飞机在鄯善县上空失踪,十年后,人们在罗布泊东部发现了该飞机的残骸,上面的人已全部死亡,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飞机本来是向西飞的,但它坠落前却突然朝南飞去;还有,1950年,解放军去罗布泊一带剿匪,一个警卫员突然失踪,随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三十年后,一个地质考察队在罗布泊南岸的红柳沟发现了那个警卫员的尸体——发现他尸体的地方距离出事的地点有一百多公里。”
  讲完这两则故事后,我看了一眼杰克,想从他脸上看到听鬼故事的人脸上通常会出现的表情。果然,杰克脸上爬满了惊恐和不解,一脸的不可思议,这自然助长了我继续给他讲下去的动力。
  “后来,有七个人开车去罗布泊找矿,但一去不复返;两年后,人们找到了他们所开的汽车和其中三个人的尸体,而尸体和汽车距离竟有三十多公里,而且还有四个人至今不知去向。后来还有三个人想去罗布泊寻宝,但也失踪了,几年后其中两人的尸体被发现,另一人不知去向,更可怕的是,他们的汽车完好无损,车上的油和食物都很充沛……”
  “难道罗布泊也像百慕大一样、存在奇怪的磁场或者黑洞?”杰克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那就不清楚了。反正所有的故事都有一个特点——有人突然失踪、然后几年后尸体被发现,而尸体与失踪地相隔几十、甚至上百公里;或者是有人失踪,然后就再也找不到了。”说到这里,我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著名的人物:那就是彭加木。
  “你知道彭加木吗?”一想到这个人,我连忙把头转念杰克。杰克一脸困惑的摇了摇头。

  “彭加木是中国非常著名的科学家,他就是在罗布泊失踪的!”随后我就给杰克讲述了这个著名科学家神秘失踪的故事——彭加木1980年5月8日带领一支科考队来到了罗布泊,6月18日上午十点半,他离开营地后便音讯全无。由于他是著名的科学家,所以国家先后四次派出了十几驾飞机、几十辆汽车和数千人开始了拉网式寻找,但时至今日依然毫无结果,他就像是从地球上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了……
  听完我讲的故事,杰克沉默了起来。
  “这些故事在我们历史系大家都耳熟能详,不过因为实在没有任何结论,所以大家只能把它们当成是诡异事件胡乱猜想了。”其实跟杰克讲的这些故事,在我们同学间早已讲了无数次了,由于讲的遍数太多,所以我丝毫没有任何诡异和神秘的感觉,反而觉得越讲它们越像是普通的鬼故事了。
  “我倒是听说,百慕大里可能有另外一个时空,那些神秘消失的人很有可能被某种能量带进了另外一个宇宙中。”杰克沉默半晌,冲我努了努嘴,然后露出了一脸的怪笑,那意思表示他压根不相信这些鬼话,“要真是有的话,我巴不得赶紧把我带进去,我可早受够这个世界了。”
  听着杰克的笑声,我不置可否——反正不管信不信,对于未知的事物我始终抱着敬畏之心,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不语”不代表不尊重吧。

  我曾跟朋友谈论过关于地球上神秘地域的事情,包括罗布泊、百慕大、南美神秘洞穴以及北纬三十度线的种种怪异现象,大家虽然有各种不同猜测和臆想,但毕竟科学目前根本无法证实这些神秘的状况,因而大家的谈论也仅仅停留在猜想上,只是希望科学能发展的再迅速些,好早日揭开这些谜团。虽然关于这些事情的谈论曾多次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但此时无意间的再次提及,让我心中隐隐有了一种不安——这个传说中如此神秘的罗布泊,竟然是我调查的下一个目标所在!
  这种不安的突然出现,让我心里迅速“咯噔”了一下,满脑子顿时满是各种科幻故事才有的镜头。但稍作冷静后我意识到,如此荒诞不经的事情怎么可能是林吉贤对我进行的暗中指引呢?汤宇星这么一位严肃的科学家又怎么可能因为这些事情来到罗布泊呢?想到此处,我不禁嘲笑起了自己天马行空的幻想,赶忙让思绪回到正常和理智之中。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这些传说听上去倒是挺刺激的,没准能给你们的好莱坞提供不少的素材。”我岔开了话题。
  “好莱坞……切。”杰克很不屑的晃了两下灯,“这帮自以为是的家伙。”
  “换张盘听吧,我可不想一会睡着了。”我打开副驾驶前的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了很多的盘,一一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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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4 23:26:14 | 显示全部楼层
“选个歌剧的吧,提神。”杰克伸过手,从我手中的盘堆中拿出了一张,那是一张《尼伯龙根的指环》。
  “你还爱听这个啊?”我把盘放进了CD机中。
  杰克笑了笑,没有说话。随后,瓦格纳高亢激昂的乐曲划破了夜空,我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我们到达了库尔勒。那实在是个小的有点不成样子的小城,要不是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光,我简直以为这根本没人居住。车在小城里转了一会之后,我们才看到一家亮着霓虹灯的宾馆和宾馆附近几个仍在营业的小店。宾馆旁边停着几辆旅行大巴,估计应该是有旅行团入住其中。我本以为杰克会在宾馆里开房睡上一宿,可他表示他在乌鲁木齐待得两天时间已经休息够了,趁着精力充沛想接着赶路。对他的建议我当然求之不得了,不过我并不敢表露的过于高兴,而是稍作勉强之后便“悉听尊便”了。
  随后我们在一家馆子里吃了点热饭。杰克告诉我,对于他这样经常旅游的人来说,一顿热饭比一顿好觉更加重要,因为如果睡不好大不了可以在路边闭上眼小憩一会,可要是吃不好的话那整个人就会非常的难受,干什么都不会有力气。于是我们就开始大吃特吃起来,不过由于店面过小,我们的选择非常有限,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吃饭的心情,反而是因为刚才的一路奔波而食欲旺盛,因此没过多长时间,满桌的饭菜就已下肚。
  困的已经不行了的老板自然乐见我们如此快的吃饭速度,所以在我们结完帐后他便匆匆的关上店门准备休息了。补足了能量的我俩心情自然大好,于是他开车开的更加带劲了。
  不过虽然他开的更带劲了,可车速却无法快起来,因为从库尔勒到若羌根本没有柏油路,而是全程的盐碱地。车开在上面虽还算平稳,但难免会不时的颠簸几下,而车轮压在盐碱地上发出的沙沙声则一刻不停的相伴左右。也许是该聊的都聊完、无话可说了,或者也许是我之前压根就没有休息好,所以就在越野车驶离库尔勒没多久,我就在这种摇篮般的路况下迅速进入了梦乡。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连忙打起精神,抱歉的看着杰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睡着了。”看着依然精神的杰克,我感觉自己特别的不仗义。
  “没关系,反正你的呼噜声那么大,搞得我一点困意都没有。”杰克笑呵呵的看着我,还不忘做一个鬼脸,“前头就是若羌了。”
  我迅速直起身子,朝前望了过去——果然,在我们不远处,一座小城的轮廓清晰可见。我低头看了一眼表,六点多。我的天,我竟有四个多小时将杰克弃之不顾,这实在太没有国际友情了。
  “到若羌后,你打算怎么办?”也许是意识到离别即将到来,杰克收起鬼脸,有些不舍的看了我一眼。
  “我……在那有个朋友。”一想到即将见到汤宇星,我心里既紧张又兴奋。
  他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不无伤感的望向了前方。
  “你呢?”到了若羌我跟杰克就要就此作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了,没准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想到此处时,我心中竟升起了一种“西出阳关无故人”的忧伤与眷恋。
  “我?接着朝西走,不过我先得在若羌好好睡上一觉。”
  “打算去罗布泊吗?”
  “不一定,等我睡醒再琢磨这事吧,我可不想一去那就失踪不见,要失踪也得在离我家不远的百慕大失踪,对吧?”杰克自顾自的大笑了几声,然后猛踩了一脚油门。

  天亮后的戈壁没有黑夜时的那般恐怖,但却平添了许多的苍凉。一望无际的戈壁仿佛广阔无垠的大海那样,静静的孕育着、或埋葬着每一个微不足道的生命与希望。
  车最终在若羌县一个不起眼的旅馆门口停了下来,这也就意味着我与杰克分别的时刻到了。
  “祝你睡个好觉,然后一路顺利!”我向他伸出了手。
  “别这么伤感,没准哪天我们会再次偶然相遇呢。”杰克用他宽大的手握住了我的手,“坚持住!上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的。”他满是力量的手握得我生疼。
  “放心,真相大白那天我一定会打电话告诉你的。”我努力不让不争气的眼泪掉下来。
  “好,我等着这一天。”杰克再次狠狠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后他用“上帝保佑你”作为了我们最终的诀别语。
  恋恋不舍的看着杰克走进旅馆后,我迈步朝远方走去——是时候联系汤宇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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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4 23:27:3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拨通了汤宇星的电话。在电话中,我解释了自己这么快来到若羌的原因,并询问他我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告诉我,在若羌城西有他们考古队的补给站,我去那告诉那里的工作人员我是汤教授的学生小裴就行,然后让我搭乘他们的补给车去他目前所在的营地。
  按照他电话中的交待,我很快在城西找到了他们的补给站。那是一个看上去很破旧的红房子,门口停着几辆八成新的吉普车,还有一辆依维柯。红房子上空此时已经升起了袅袅炊烟。
  我走上前拍响了大门。过了一会之后,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打开了门。
  “你找谁?”
  “我是汤教授的学生……汤宇星教授……我是小裴。”我恭敬的看着那人。
  “哦,小裴同学啊,汤教授跟我说了……咦?你不是应该明天才来么,怎么这么快?”那人把我迎进了屋内。
  屋里还有三四个男人,有几个正在穿衣服准备起床,另一个正在屋内一侧的灶台上做着饭。看到我进屋,大家同时好奇的转向了那个男人。
  “这是汤教授的学生,小裴。”男人向大家介绍了我。我连忙恭敬的看向每一个人,每个人也都友好回看了我。
  “哦,我在乌鲁木齐遇到一个熟人,连夜搭他的车过来的。”
  “这么幸运?不错不错。”那人微笑的示意我坐下,“我姓廖,叫我老廖就行了。”
  “廖老师好。”我连忙冲他鞠了个躬,他哈哈的笑了起来,别的人也跟着笑出了声。
  “汤教授的学生还挺有礼貌啊。”老廖乐呵呵的跟大家对视了一眼,“吃了吗?一起吃点吧。”
  随后我就与这些陌生但和善的中年人一起共进了早餐。在吃饭时,老廖向我介绍了他们的情况。原来,每一个去罗布泊考察的大型科研队都会在若羌留有自己的补给站,一来方便按时运送食品和器材,二来万一发生什么危险也能有人照应。他们本计划今天就往汤教授的营地送物资,但昨天他们接到汤教授的电话,让他们等上一天以便能接上我,不过好在我提前到了,因而他们可以按计划今天就启程。

  这些男人一个个都黑瘦且精干,满脸都是与年纪不相符的沧桑感,一看就是长年累月在野外奔波之人。也许是难得见到我这么一个生面孔,大家聊天的兴致很高,不但很乐意告诉我他们的工作状况,还不停的向我问东问西。我没敢他们问什么就回答什么,因为我除了知道自己是伪装成汤教授的学生外,对其他的事情一无所知,我生怕说多了会暴露我的假身份,因而便非常谨慎的勉强做出应答。几次三番之后,大家发现我可能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便没有再继续为难我,只是兴冲冲的相互聊了起来。
  吃完早饭后,老廖和那些男人们便开始往吉普车和依维柯中装各种各样的物品,那辆依维柯后排座已经被拆下,空出了不小的空间可以容纳这些货物。我本想帮他们干点什么,可他们坚决没有同意,不知是因为我弱不禁风的身体不适合干体力活,还是因为怕我毛手毛脚弄坏其中的一些仪器,总之我完全像个监工一样傻站在一旁看着大家忙前忙后。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货物都已装好。
  “走吧,如果路上顺利的话,中午咱们就可以到达营地了。”老廖招呼我进了一辆吉普车,然后他坐上驾驶的位置,朝西驶离了补给站。另一个人则上了身后的依维柯,紧随在我们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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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6 13:53:20 | 显示全部楼层
一路上,我本想向老廖打听一些关于汤教授的情况,毕竟对他的事情我知之甚少,可转念一想:我既然是汤教授的学生,不可能对他毫无了解,要是这么唐突的询问难免会惹他生疑,于是我只好哑巴一样不停的看着窗外的风景。老廖很是热心肠,他并没有因为我不说话而沉默不语,不停的向我介绍这这里的情况。
  “第一次来吧?”老廖见我好奇的四下观望,便乐呵呵的问我。
  “嗯,第一次。”
  “难怪,第一次来的人都好奇。可是看久了反而腻的很,除了沙子就是沙子,没啥好看的。不过到了楼兰古城附近,倒是有些很好的去处,像轮台古城、且末遗址、古墓葬群、古烽燧等等,每年都会有不少的游客到那观光的。对了,你这回会跟汤教授工作多长时间?”
  “不……不一定,听教授的安排吧。”
  “嗯。要是有时间我倒建议你去楼兰古城看看,反正来都来了,不去看看挺可惜的。你要是去的话我可以陪你去。”
  他这话一出,我愣了一下——我们这趟不是去楼兰古城?

  “请问,这次咱们不去罗布泊?”
  “去啊,不过不去古城,去墓地。”
  “墓地?”我吃了一惊。
  “汤教授没问你说吗?他一直在河沟墓地。”老廖疑惑了一下。
  “哦,他没跟我说这个……我还以为会去罗布泊呢。”我越发的迷糊了——孙林不是告诉我汤宇星来罗布泊了么?跑什么河沟墓地干嘛?
  “墓地就在罗布泊。哦,你可能不太清楚,罗布泊是一个大的概念,不单单包括楼兰古城,还包括很多的戈壁和荒漠,方圆有将近一万两千平方公里。”老廖开始对我进行基本的学术普及了。通过他的普及,我渐渐解开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我原本以为罗布泊就是楼兰古城附近的一小片地方,没想到罗布泊曾经是中国西北最大的湖泊,很多古代的西域小国都是围绕着罗布泊而建的。后来由于各种原因,罗布泊干涸消失了,因而便形成了一大片空旷的戈壁沙漠,所以这片地方虽然仍叫“罗布泊”,但却几乎找不到什么“泊”了。
  “一会咱们会路过楼兰古城的,到那我再指给你看。”给我讲了不少罗布泊的情况后,老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也许他认为他所讲的东西我这个汤教授的学生应该都会知道。可他哪曾想到,我这个假冒伪劣产品对于这里的一切完全是一无所知。他不说我便不敢问,越问就越露怯,我只好一心想着等见了汤宇星再痛快的询问吧。
  几个小时过后,一座座残破的城墙出现在了我眼前的不远处。与其说这些是城墙,不如说是一座座的土堆,因为若是不认真的看根本看不出墙的模样。
  “那就是楼兰古城。”老廖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则朝前指了过去。我马上直起身子,摇下车窗往外探出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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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6 13:54:0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只是古城残存的一小部分。”老廖见我兴致很高,便减缓了车速以便让我能多欣赏几眼,同时他打开了话匣子如数家珍的说了起来,“楼兰古城占地面积为十万八千多平方米,城东、城西残留的城墙高约4米、宽约8米。城墙用黄土夯筑,居民的院墙则是将芦苇扎成束或把柳条编织起来、抹上粘土筑成的。那些房子都是用胡杨木造的,房屋的门和窗现在还能看清楚。城中心有唯一的土建筑,墙厚一点一米,残高两米,座北朝南,应该是当年统治者住的地方。城东有一座八角形的圆顶土坯佛塔,所以估计当年楼兰人是信佛的。以前还有条运河从西北到东南横穿整座城,不过现在运河早就干了,只剩下河道的遗址了。”
  我一边听着他的介绍,一边在脑子里迅速编织着楼兰古城当年的情景,努力想要在脑中再现这个消失了上千年的古国的原貌。可惜这些碎片式的介绍过于简单,无法给我提供足够的想象空间,因而我只能勉强幻想出一些轮廓,隔靴搔痒聊以自慰了。
  车速虽慢,可不一会还是远离了这座残破的古城。
  “要不是赶时间,我肯定陪你下去走一圈。等你有时间再说吧。”老廖见我缩回了头、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便乐呵呵的安慰了我一句,然后加快车速扬尘而去。
  “谢谢您跟我讲了这么多。”对这个热心肠的中年男人,我生出了许多的好感。
  “唉,这叫什么话。我还得谢谢你呢。我成年累月憋在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刚才可真是解了我说话的瘾了。”老廖憨厚的笑了起来。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我们终于抵达了最终目的地——河沟墓地。

  吉普车在几个帐篷附近停了下来,这几个帐篷孤零零的立在一片荒漠之中。我和老廖走下了车,朝一个比较大的帐篷走了过去。
  “来了?”帐篷门口的一个人看见了老廖,连忙走上来打起了招呼。
  “嗯。叫几个人帮忙搬东西吧。”老廖指了指身后停下来的依维柯,“该带的都带来了,你们该放心了吧?”
  那人咧着嘴朝老廖笑了一下,然后朝帐篷区的其他人摆了摆手。
  “过来搬东西。”
  四五个人走向了依维柯,开始与依维柯的司机一起往下卸货。
  “汤教授呢?”老廖四下环视了一番。
  “下面呢。”那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条河谷。那条河谷很深,因为那人虽然指向了那边,可我却根本看不见任何人影,只看到一条很长、很深的沟壑。
  “成,我去叫他,他学生来了。”老廖朝那人指了指我。
  “哦?”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微笑了一下,“长得文质彬彬的,倒是有些书生样。”
  我连忙朝那人轻轻鞠了个躬:“老师好。”
  那人哈哈的笑了起来,然后和老廖对视了一眼,老廖做了个鬼脸,那意思大概是:这孩子一直很有礼貌。随后老廖示意我一同跟他过去,我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万分的紧张的跟随着他,亦步亦趋的朝那条河沟走去——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我终于马上就要见到这个神秘的高人了!

  来到河沟前,我忐忑不安的朝下望了过去,只见几个人正弯着腰在干涸的河底挖着什么,身边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工具。那些人一个个都低着头,沉默无语,我再怎么努力也无法看清楚他们的容貌。
  “汤教授,小裴来了。”老廖站在我身边、大声的朝河谷下方喊去。

  一个人缓缓的抬起了头,然后一脸疲惫的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就在他看到我的一瞬间,我们两个人都彻底呆住了——盘龙谷村中仙风道骨的那个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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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6 13:54: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十三章

  “小裴,来了?路上辛苦不?”汤宇星沿着一个缓坡从下面走了上来。
  “嗯……不……不辛苦”一连串大大的问号瞬时击昏了我的头脑,让我仿若置身于梦境之中,一时竟不知如何面对这个曾在我生命中擦身而过的神秘人物。
  “辛苦你了。”汤宇星看了一眼老廖,然后看向了我,“走,先去我帐篷里休息一下,我正好给你安排安排接下来的工作。”他说完头也不回的从我身边走过,直奔一个帐篷而去。
  我仿佛被一条绳子牵着一样,不由自主的跟在了他身后,紧接着我们一同进入了一个帐篷之中。汤宇星走进帐篷后,轻轻的关上了帐篷的门,然后转向我,寂静无声的看着我——我们俩就这么沉默的对视着,似有千言万语,又似百口难言。
  许久之后,汤宇星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浅浅的微笑。
  “没想到是你。”
  “我……我也没想到。”我坐立难安。
  “好吧,既然上天注定咱们要坐在同一条船上,那我们就遵照它的安排,同舟共济吧。”汤宇星在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然后指了指我身后的凳子,示意我坐下。我犹豫了一下之后,缓缓的坐在了上面。
  “说说吧,怎么来这了?”汤宇星点起了一根烟,透过烟雾和蔼的看着我。
  我语无伦次的把林吉贤的事情一一告诉了他,他边听边缓慢的抽着烟,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也就是说,他把你引向了这?”待我说完之后,他淡淡的问了一句。
  “是。”
  “找到林吉贤了么?”
  “还没,不过孙林正在找。”
  沉默。
  “看来那些传闻果然是真的啊。”良久,他站起了身,在不大的帐篷中踱起了步。
  “传闻?什么传闻?”我一头雾水的也站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说来话长了。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么?”他突然停住了脚步,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当然……想。”我不但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来这,还想知道他为什么会住在盘龙谷,更想知道他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从北京来这,路上很辛苦吧?要不要休息一会?”他温和的看着我。
  “不,我想赶紧进入工作状态,毕竟……毕竟时间不多了!”一想到再有三天“我”就要出庭,我觉得此时任何对时间的浪费都是对我生命的浪费。
  “那好,跟我来吧。”他打开帐篷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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