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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冥婚》一场把人逼向灵魂死角的变态游戏--作者:周德东(全文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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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2-7 07:55:34 | 显示全部楼层
张百事的母亲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那个邻居:“你家老二是不是五个月前合婚的?”
    张百事的母亲:“是啊。”
    那个邻居:“你家才姓张!”
    屋里陡然充满了鬼气。
    吵架的这两口子住在村西头,离张家的茔地最近了。
    张百事的母亲望着唾沫飞溅的弟弟和弟媳,喃喃地说:“那怎么办啊!”
    那个邻居说:“两个孩子在地下过不到一块去呗,你们当父母的想想该怎么办吧!”
    后来,张百事的父母终于打听到,女方生前曾经跟着母亲四处寻医问药,原来那女孩是个石女。他们立即前去交涉,要求把合葬的尸骨分开。冥婚是民间认可的“合法婚姻”,女方的父母坚决不同意——你们不能说休了我们的女儿就休了我们的女儿!于是,一对“骨尸亲家”打得不可开交。
    后来,男方家主动偃旗息鼓了。不知道从哪天起,张百事的舅舅和舅妈也不吵架了。问他们以前为什么吵,两个人十分迷惑,好像之前他们双双得了癔症。
    有人怀疑,男方家悄悄把那女孩的尸骨挖出来,埋到了别处。
    果然,女方家又发生怪事了,半夜里经常听见女儿生前的闺房里传出哭声……
    还有个传说:一对男女刚刚订了婚,一起出去旅游,结果遭遇车祸,双双殒命。家里痛不欲生,把尸体各自抬回家,下葬了。
    按照旧俗,在男子亡故一百天的时候,父母去坟前给他烧纸。
    母亲一直趴在坟前哭号,父亲却发现了什么,他拽了拽妻子,说:“别哭丧了!你看你看,咱儿子的坟好像移动了!”
    母亲爬起来,看了看儿子的坟:“你瞎说什么呀!”
    父亲说:“原来,这坟在两个树中间,现在跑到左边这棵树旁边了!”
    母亲说:“你肯定记错了!”然后,接着趴在坟前哭号。
    父亲没有再说什么,他心里确定,儿子的坟就是不在原来的位置了。
    过了四个多月,开春了,村民们开始下地种田。这天晚上,同村的一个人跑来把这个父亲叫出去,很不满地说:“你怎么把你儿子的坟迁到我家田里去了!”
    “没有啊!”
    “你去看看墓碑上的字,那就是你儿子的坟!”
    这个父亲拿着手电筒跑去看了看,果然,儿子的坟又移动了!朝着西南方,从茔地移到了同村那个人的田里!
    父亲呆住了,他不明白,儿子在地下一点点移动,到底想去干什么?难道他一个人在茔地里太害怕,想回家?可是,他移动的方向不是家的方向啊。
    忽然他想明白了,儿子正爬向他未婚妻的那个村子!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去女方家商量,想给两个孩子举行冥婚并骨,还没等他说出口,就从女方父母嘴里得到了一个令他更为震惊的消息——那个女孩的坟也移动了,朝着东北方向……
    不久,两户人家为这对男女举办了简易的冥婚仪式,合葬在了男方家的茔地里。从此,这座坟一直趴在两棵树之间,再没有移动过。最早,冥婚在汉代以前就有了,由于它耗费人力财力物力,毫无意义,曾经被禁止。《周礼》上说:“禁迁葬与嫁殇者。”
    但是,这个风俗禁不止。
    建安十三年,曹操最爱的儿子曹冲死了,年仅13岁。六天之后,曹操给曹冲烧头七,专门为他和甄氏亡女举行了冥婚。那女孩12岁,刚刚患天花死掉。当时,众多巫师戴着鬼怪面具跳踉起舞,道士们披头散发在坛上作法,祝福冥界的少年夫妻荣华富贵,福寿绵长。
    据说,蒋介石的母亲王采玉也给最小的儿子蒋瑞青举办过冥婚。蒋瑞青早早就病死了,蒋介石还亲手为他写了祭文。王采玉十分悲痛,找到了一个姓王的女童,把她跟小儿子合葬在了一起……
    还有一种冥婚,是死人跟活人结婚。应该叫阴阳婚。
    在网上流传的那张冥婚照片,显然属于这一种。
    比较有名的事件,当数香港殿堂级摇滚乐队Beyond的鼓手叶世荣和同居女友许韵珊的冥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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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2-7 07:55:45 | 显示全部楼层
2002年10月1日,许韵珊全身赤裸,躺在浴缸内昏迷不醒,被送到医院之后抢救无效死亡。叶世荣和许韵珊恋爱7年,本来打算年底结婚的,他万分悲痛,10月24日,在双方父母的见证下,与许韵珊举行了冥婚仪式,他为许韵珊戴上了结婚戒指。至今,叶世荣依然孤身一人。
    还有个民间传说:
    有个姓黄的女子,跟男友在电视征婚节目上相识,不久,他们就举行了婚礼。
    老公开了一家公司,日进斗金,他让黄姓女子在家里做了全职太太。
    白天,老公出去奔忙,很大的房子只剩下黄姓女子一个人,空空荡荡。
    不知道从哪天起,她感觉这个家里还存在着一个人,好像是个女子,她甚至时常能闻到那个女子身上的香水味,忽浓忽淡……
    毕竟,这些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黄姓女子认为自己是一个人独处的时间太长了,神经出现了问题。
    一天,她在家里发现了半块卫生巾,那个牌子她从来没用过。她十分奇怪,这套房子是新房,她跟老公一起装修,一起入住,怎么冒出了半块卫生巾?如果她天天出去上班,或者曾经出差,那么还可以怀疑老公有了外遇,把别的女人领回家了,问题是,她天天守在家里啊。
    不久,她又在抽屉里发现了一只圆形耳环,纯银的,很大,十分简洁。她从来不戴这些东西,它是从哪儿来的?
    又不久,她还在鞋柜里看到了一只女式拖鞋,棉的,浅灰色,上面缀着黄色的花饰,37码,比她的脚大多了。她完全想不通了,昨天她刚刚收拾过鞋柜,到目前为止,连个钟点工都不曾叫过,这只女式拖鞋是从哪儿来的!
    想了想,她发现了一个规律——所有多出来的东西,都是单的!两个人结婚纪念日这天,黄姓女子去超市买菜,准备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她还想买两根蜡烛,要那种造型可爱、带香味的蜡烛,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有,只有普通的红蜡烛,于是就买了两根回家了。
    老公很早就离开了公司,回来跟她一起忙活。
    他们把菜一盘盘端到餐桌上,关掉电灯,点上红蜡烛,房里的光线一下就变得幽暗、优雅、浪漫了。两个人慢餐慢聊,共度美好时光。
    新婚之夜,老公喝醉了,那一天他们没有同房,今天是结婚纪念日,他们要补上。红蜡烛,鸳鸯被,合烟倒金穗……
    ——实际上,新婚之夜她老公并没有喝醉,他是不想在那个日子做那种事。黄姓女子不知道,再把时间往前推一年,也是他们结婚的这个日子,她老公跟死去的女友花花举行过冥婚,当时,新房布置得就像灵堂一样,点了无数根白蜡烛,她老公抱着女友的骨灰盒,在哀乐中拜了天地……
    一年后,她老公为什么又选了这个日子举行婚礼呢?他早设计好了——要把前女友的魂儿和后女友的躯壳组装到一起,娶的依然是一个老婆。那么,后女友的魂儿怎么办?
    别操心,那缕魂儿会自己飘走的……
    躺在床上,老公轻轻抚摸着黄姓女子,突然说:“你不是说咱家里总冒出一些女人的东西吗?我告诉你,咱家不只是咱们两个人……”
    黄姓女子听了老公这番莫名其妙的话,一下瞪大了眼睛。
    老公拍了拍床板,说:“床下的地板里,埋着她的骨灰盒……”
    蜡烛突然闪跳了几下,黄姓女子猛地转头看过去,桌上的红蜡烛竟然变成了白蜡烛!她呆了片刻,突然呵呵呵地傻笑起来。
    老公观察了她一会儿,终于抱紧了她,表情美满地说:“花花,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以上都是周冲和绿绿查到的有关冥婚的传说。
    可是,曲添竹跟冥婚有什么关系?狐小君跟冥婚有什么关系?
28、狐小君失踪之前
    12月22号,周冲打算带绿绿去狐小君家问问情况。
    早上,绿绿去洗漱的时候,看到地漏上依然盖着那个封闭式的盖子。
    她四下看了看——棚顶有个窟窿,那里原来是换气扇,坏了,一直没买到和缺口同样形状的换气扇,就没有装,那里面黑糊糊的,冒着冷风。
    接着,她又盯住了水龙头,那条虫子会不会从水龙头里钻出来呢?想到这儿,她心里一麻,好像有无数的虫子爬过。
    拿牙刷的时候,她万分小心,生怕摸到一条肉乎乎的尾巴。还好,那是她的牙刷。她不放心,又看了看周冲的牙刷,似乎也不是虫子。
    周冲在外面喊:“快点!”
    绿绿赶紧刷完牙,走出卫生间。周冲已经等在门口了。绿绿换了衣服,跟他一起走出去。下楼的时候,绿绿冒出一句:“周冲,我不喜欢这套房子。”
    周冲回头看了看她,说:“怎么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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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2-8 08:11:17 | 显示全部楼层
绿绿想了想,说:“我也说不好,总之不喜欢。”
    周冲:“是不是因为它太老了?等我赚了大钱给你买新的。你不是喜欢青岛吗?我们去那儿买套房子,靠着水。”
    绿绿:“把这套房子租出去。”
    周冲:“租什么?把它拆了卖砖。”
    绿绿憋不住笑了:“那你最好跟楼上楼下的邻居商量一下。”
    两个人来到了狐小君住的小区——流星花园,周冲带着绿绿轻车熟路地走向了一栋楼。楼下有个花坛,里面的花草都枯萎了,绿绿特意看了看它,当时周冲就是坐在那里痴等狐小君的。
    他们来到三楼,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面容有些憔悴,看来她就是狐小君的母亲了。周冲说过,她是审计局的一个干部。
    “周冲?”
    “阿姨好,我来问问小君的情况。”周冲回头指了指绿绿:“这是我朋友。”
    绿绿敏感地注意到,他没说“女朋友”。
    狐小君的母亲说:“快进来吧。”
    狐小君家挺漂亮的,只是三个人的关系有些奇怪,一个是周冲过去的未来丈母娘,一个是周冲现在的女朋友。狐小君的母亲显然猜到了周冲和绿绿的关系,她总是不停地打量绿绿。
    在客厅坐下之后,周冲说:“还没消息?”
    狐小君的母亲难过地点了点头:“这些日子我都蒙了,要不然也不会给你打电话。”
    “现在多少天了?”
    “算他们走的那天已经13天了,说不定凶多吉少了……我和她爸爸都希望是绑架,就算他们要一百万,我们卖房子也要把孩子救回来啊!可是,始终没人给我们打电话!”
    “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很奇怪,打她的手机,总说不在服务区,却一直没关机。她的手机充满电顶多挺7天,看来,有人一直在给它充电!”
    “打过长城的手机吗?”
    “跟小君的情况一样。”
    “阿姨,你感觉他俩的感情怎么样?”
    “唉,阿姨挺遗憾你俩的……”说到这儿,狐小君的母亲又看了看绿绿,把话儿咽了回去:“后来她找谁,我和她爸爸都不太关心了。看起来他对小君挺好的,小君经常跟人家耍小孩子脾气,人家总让着她。好像问题不是出在他俩之间。”
    “公安局有什么进展吗?”
    “早立案了,正在查线索。今天,她爸爸又去公安局问情况了。”
    “小君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她说要跟长城出去玩一趟,一两天就回来,然后就走了,当时只带了一个挎包。过去,只要一放假,长城就开车带她出去,在京都周边玩几天,我们根本没在意。”
    “他们是开车走的?”
    “这次不是,长城的同事在他们公司楼下的停车场找到了他的车。要是他们开车就好了,把街道上的监控录像调出来,至少能知道他们大概的去向。公安局还去机场调查过,根本没有他们的乘机记录。另外,还有火车站和长途汽车站,公安局从小君离开那天起,把两个车站三天之内的监控录像都查看了一遍,根本没有他们的影子。我怀疑这两个人根本没有离开京都。”
    绿绿突然说:“阿姨,你知道冥婚照片吗?”
    狐小君的母亲愣了愣:“什么冥婚照片?”
    “小君离开之前,有没有提到过冥婚照片?”
    “没有。”
    “噢……”绿绿就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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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2-8 08:11:3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的时候,她坚定地认为,狐小君跟曲添竹都去了同一个地方,现在她发现,两个人的情况很可能不一样。狐小君要是去了筒晃,只能乘坐三种交通工具:一是飞机,坐到贵阳龙洞堡机场,从那里再去筒晃;二是火车,时间长,却是直接到达;三是自驾。现在,这三种交通工具都被排除了,看来,这事儿只能依靠公安局了。
    周冲还是不甘心:“阿姨,你再想想,最近小君的生活中有没有出现什么比较特殊的人?或者比较奇怪的东西?”
    狐小君的母亲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没有。”
    周冲:“阿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看看她的房间。”
    狐小君的母亲:“没关系,你看吧。”
    绿绿跟周冲走进狐小君的房间之后,一下感觉自己很邋遢。狐小君的房子太整洁了,墙壁和窗帘都是紫罗兰色,黄色的墙柜上摆满了可爱的小玩意。墙角有一个黄色小桌,配着一把黄色小转凳,桌上放着台式电脑,非常薄。床是圆的,很大,蓬松柔软。不知道是她离开时整理的,还是后来她母亲进来整理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绿绿的鼻子一酸。
    周冲走到墙柜前,一件件打量那些小玩意——
    一只很小的音乐盒,可以在纸条上打出五线谱的孔,塞进机器里,手工摇动,你创作的旋律就会响起来;一张心情卡,拇指按上去,会呈现不同的颜色,显示你现在的心情是愉快是一般还是糟糕;一只玻璃存钱罐,透明的,可是把钱币投进去却看不到踪影;三个《魔兽世界》的塑像,一个牛头人萨满祭司,一个亡灵法师,一个血精灵圣骑士……
    最后,周冲拿起了一册影集,慢慢翻看。
    这时候,绿绿站在电脑前正在想——狐小君是不是也收到过那张冥婚照片呢?
    电脑旁有一台很小的打印机,还有一沓雪白的打印纸,绿绿发现,最下面那张纸的大小和其他打印纸有点不一样,就把它抽了出来。这张纸很厚,很白,很光滑,她伸手摸了摸,突然叫了一声:
    “周冲!”
    周冲赶紧走过来。
    她说:“你看这张纸……”
    周冲马上想到了什么,伸手摸了摸,果然摸到了那个奇怪的图案——
    绿绿:“跟我们那张好像一样!”
    周冲呆呆地说:“我靠,那个盲人还真有问题……”然后,他回头对狐小君的母亲说:“阿姨,我要把这张纸带走。”
    狐小君的母亲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小心地问:“那是什么?”
    周冲说:“现在还说不清楚,有了结果我再告诉你。”
    “噢,好吧……”
    得到这张纸之后,周冲和绿绿就急不可待地要离开了。狐小君的母亲留他们吃午饭,他们执意告辞。
    跨出房门之后,周冲停下来,回身对狐小君的母亲说:“阿姨,我向您保证,我一定要把她找到,一定能把她找到!”
    狐小君的母亲眼睛一湿,使劲点了点头。
29、密码破解了
    离开狐小君家之后,绿绿看了看周冲,周冲也看了看绿绿。绿绿的心跳得很厉害,不是激动,是恐惧。她还说不清她恐惧什么。
    现在,她至少知道了,这张纸上肯定藏着重大的秘密。它不是街头发的小广告,它能出现在周冲和绿绿的生活中,又出现在狐小君的房间里,绝不是偶然。
    她说:“接下来怎么办?”
    周冲:“你不是采访过很多奇人吗,有没有懂密码的?”
    绿绿摇摇头,说:“我们到网上找找。”
    周冲:“好,现在就回家。”
    绿绿:“去网吧。”
    周冲看了看她:“为什么?”
    绿绿:“我不信任咱家的电脑。”
    周冲:“不是新买的吗!”
    绿绿:“天知道那眼睛是不是藏在网线里。”
    周冲:“那好吧,去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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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2-8 08:11:45 | 显示全部楼层
两个人回到他们那个小区附近,进了一家网吧,立即上网找“密码专家”。搜到了几个,都是官方的人,而且都不在京都。后来,绿绿在一个很小的同城论坛查到了一篇求助文章,作者署名武清,他说他的女友被害了,他的嫌疑最大,很多证据都对他不利,警方接二连三地传讯他,而且未经警方许可,不准他离开居住地。在他女友亡故的第四天,他接到了一封电子信,里面是一组由1和2组成的数字,总共120位。写信者自称是凶手,他说这组数字是五层加密的密码,如果破解了,就会知道他是谁。武清在论坛里留下了QQ号码,请求高手帮他破解,抓到凶手,为女友伸冤,同时解除他的嫌疑。
    很多人留言,七嘴八舌,没一个正解。
    最后,武清又跟了一个贴儿,兴高采烈地感谢大家,他说有个高人已经联系他了,并且帮他破解了密码,凶手落网了!
    绿绿把周冲叫过来,让他看了这个帖子,周冲说:“咱们也找找这个高人!”
    绿绿立刻加这个武清的QQ,对方没反应。等了大约十几分钟,他终于通过了。
    绿绿开门见山地说:我遇到了一些麻烦,想找到那个高人的联系方式。谢谢你。
    对方回道:他收费的。
    绿绿:没问题。
    两分钟之后,对方发过来一个电话号码,还有三个字:他姓姜。
    绿绿:谢谢!
    接着,她拿出手机拨这个电话号,通了。
    “姜老师吗?”
    “谁?”
    “我是在网上找到您联系方式的,我有个密码需要破解,您怎么收费?”
    “那要看密码的难度了。”
    “今天您方便见面吗?”
    “过来吧,我在大溪地。”
    周冲和绿绿住在京都东城,而大溪地在西城,两个人坐了一个多钟头的公交车,才来到那个破破烂烂的小区,楼号掉了色,根本看不清楚。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高人住的那栋楼,楼道里横七竖八地堆放着自行车,还有一只瘦骨嶙峋的野猫在窥视他们。
    周冲有点怀疑地说:“这地方……”
    绿绿说:“这种环境才有神秘的气氛。”
    他们爬上四楼,敲响了高人的门。
    门开了,他们看到了一个跟那只野猫一样瘦的男人,他戴着一副白框眼镜,打量了一下绿绿和绿绿身后的周冲,很严肃地说:“进来吧。”
    两个人就进去了。
    这里不像家,更像是个办公场所,客厅里有一张廉价的办公桌,一台旧电脑,书架上堆满了书。
    个人藏书肯定大小不一,薄厚不一,新旧不一,而这个书架上的书都是新的,都是灰色硬书壳,书脊都像《圣经》那么厚,给人的感觉更像某种装饰。
    姜先生从办公桌上拿起两张名片,递给了绿绿和周冲,名片上写的是:京都信息安全实验室特别顾问。然后,他伸伸手说:“你们请坐吧。”
    绿绿和周冲就在他对面的长椅上坐下来。
    “密码呢?”
    “在这儿。”绿绿赶紧掏出那张纸,递给了他。
    他在办公桌后面坐下来,拿起一只放大镜,察看纸上的凸痕,一直没抬头。
    绿绿小心地说:“其实,我们不确定它们是不是密码……”
    姜先生说:“判定它们是不是密码,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能不能从中淘出信息来。”
    绿绿说:“上面没有文字,没有数字,也没有字母,信息藏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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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2-8 08:12:00 | 显示全部楼层
姜先生把眼睛从纸上移开,看了看绿绿,第一次笑了:“把这张纸分割成几个单元,每个单元里圆点的数量不同,这样就有了数字;这些数字可能在暗示26个字母的位置,这样就有了英文;这些字母也可能是拼音,这样就有了汉字;把这些圆点用线连起来,这样就有了地图;而前面的数字可能在暗示你,哪些数字的圆点相连,哪些数字的圆点不相连;那些英文可能在暗示你,把这些圆点连接之后,要从纸张背后透视;那些汉字可能在暗示你,地图是残缺的,你要把哪些圆点交叉连接,形成象形文字,作为地图的文字补充……”最后,姜先生用三个字结束了他的讲解:“太深了。”
    老实说,绿绿是从这一刻开始相信这个姜老师的。我们从来意识不到我们对直觉的信赖都达到了固执的程度,比如,在大街上看到一个捡破烂的,头发脏兮兮,牙齿有点黄,裤子挽一截,立即会认定他是郊区农民,从来不会想到他其实是个警察;再比如,我们在小区里看到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正坐在凉亭里读书,立即会认定她是一个准备考博的人,从来不会想到她其实是个卖淫女……
    姜先生继续察看那张纸,再没有抬头。
    绿绿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是不是……很难?”实际上,她在问价。
    没想到,姜先生一句话就打消了她的顾虑:“普通。”一边说一边在另外一张纸上写着什么,好像在计算。
    终于他站起身来,把那张纸还给了绿绿,说:“我怀疑这是一个喜欢研究密码的人搞的恶作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年龄不大,也许是个90后。”
    绿绿很诧异:“为什么这么说呢?”
    姜先生说:“他隐藏的信息很扯淡——东北方向,地下五层。再没什么了。”
    周冲突然有些激动:“这就是我们想要的!”
    绿绿瞪了他一眼,他的这句话无疑会成为对方要价的衡量标准。接着,她说了一句:“东北方向,有个范围吗?”
    “本市。”
    “您……能不能跟我们说说您解密的原理?”
    绿绿的话明显带着一种不信任,姜先生听出来了,不过他似乎并不在意:“没问题,如果你们有时间的话。要想跟你们说明白,大概需要几个钟头。”
    绿绿看了看周冲,周冲说:“我们走吧。”
    绿绿点点头,然后问:“多少钱?”
    姜先生说:“一千块吧。”
    还没等绿绿说什么,周冲已经掏钱包了,他数出了一千块,递了过去:“辛苦您了。”
    姜先生没有数,直接把钱放在办公桌上,突兀地说了一句:“你们小心点儿。”
    绿绿愣了一下,反问道:“为什么?”
    姜先生在白框眼镜后眯了眯眼睛:“如果设置密码的人不是搞恶作剧呢?”
    东北方向。
    地下五层。
    绿绿和周冲离开姜先生家,又来到了网吧,查找相关信息。整个京都没有一座建筑地下有五层,只有一座建筑地下有四层——大京都文化剧场,那是亚洲最大、最深、座位最多的地下剧场,巧的是,它正好位于京都东北方向的金水区。
    绿绿说:“能不能是那个姜先生解密解错了,把四说成了五……”
    周冲说:“我想起了一个恐怖故事,就是讲剧场里发生的事。”
    绿绿马上问:“你还记得内容吗?”
    周冲说:“有个城市,不断有人失踪,这些人都是女性,都是在一家剧场看电影的时候不见的。
    没人知道,她们的票号都是某一排某一号。一天,有个女人又坐在了这个座位上,电影演到高潮处,突然从脚下伸出了一双苍白的手,猛地把她拽了下去……”
    绿绿紧紧盯住了周冲的脸:“然后呢?”
    周冲继续说:“解放前,那个剧场是私人的,老板在地下还建造了一层,规格和面积跟地上的剧场一模一样,算是留给豁唇儿子的遗产。后来,这家剧场充公了,那个豁唇儿子留在剧场当了看门人,渐渐变成了老头。没人知道,剧场下面还有一层空间。地上地下之间有个出入口,合上挡板严丝合缝。那个看门人的祖上不是有权的,就是有钱的,妻妾成群,他却连个老婆都没有,打了一辈子光棍,他把那些女人拽下去,掐死,然后放在剧场的座位上,给他当老婆。警察抓到他之后,他说他的理想是把那些座位摆满——总共666个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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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2-8 08:12:12 | 显示全部楼层
绿绿说:“你的意思是……”
    周冲说:“大京都文化剧场的地下是几层?”
    绿绿打了个哆嗦。
    周冲说:“抛开这个恐怖故事,我们想要找到那个地下五层,也只有大京都文化剧场最接近了。”
    绿绿感觉事情渐渐发展到了她不可掌控的地步,跟电脑里的眼睛、卫生间里的虫子、冥婚照片、筒晃越来越不沾边了。现在,她只有听周冲的安排。
    周冲说:“我想去大京都文化剧场,看看有没有通往地下的机关。”
    绿绿说:“我们找他们负责人谈谈吧。”
    周冲说:“用不着。我要干点小孩子的事。”
    绿绿说:“怎么干?”
    周冲说:“我去看晚场演出,散场的时候藏起来,留在剧场里,等他们关上门之后,我可以细细查找。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找到那个入口!”
    绿绿说:“我也喜欢干这样的事!”
    周冲说:“那好,你入伙。”
    绿绿说:“今天吗?”
    周冲说:“我一分钟都不想耽搁。”
    两个人简单吃了点午饭,然后去了超市,周冲买了一只LED手电筒,一把锤子,一张线毯,两瓶矿泉水,统统装进了挎包里。然后,两个人打车去了金水区的大京都文化剧场。
    地下一二三层都是卖服装的,摊位密密匝匝,人来人往,很嘈杂很拥挤。
    剧场的售票处在地下三层一角,沿楼梯下去就是剧场了。今天上映的电影是《盗梦空间》,他们买了最晚一场的票,然后周冲就陪着绿绿去逛服装摊了。
    晚上,周冲带绿绿吃了麦当劳,然后两个人来到剧场入口处,最晚一场的观众已经陆续进场。
    三层到四层的楼梯很长,很陡,两个人小心地走下去,眼前陡然开阔,这家剧场果然大,将近两千个座位,都是深红色的软座。
    两个人找座位的时候,周冲时不时地悄悄跺跺脚,他在试探下面有没有回音。
    他们的位置很靠前,坐下之后,两个人开始四处张望。
    阳光普照世界,唯独一个地方——剧场,长年只有灯光,于是,尽管它是公共场所,却永远有一股驱不散的阴气。现在,周冲和绿绿都闻到了这股地窖的气息。
    周冲低声说:“我感觉,我离她很近了……”
    绿绿说:“谁?”
    周冲说:“我们找谁来了?”
    绿绿继续四下张望,剧场里都是陌生的面孔。最后,她朝地上看了看,地上是暗绿色的釉面砖,她也忍不住用脚跺了跺,似乎是实体。
    电影开演了,绿绿觉得,这是好莱坞拍的最幼稚的一部电影。演到大约三分之二的时候,按照周冲的设计,两个人假装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之后,他们在没人的区域坐了下来。这时候绿绿开始紧张了,就像小时候偷邻居家的葡萄。又过了半个钟头,电影终于结束了,开始出字幕,他们一齐缩下身子,趴在了椅子下。又过了会儿,剧场里的灯亮起来,好像比进来的时候亮多了,观众们纷纷退场。绿绿躲在椅子的阴影里,忽然很想笑。她以为工作人员会检查剧场,却没有,观众们散去之后,剧场的灯一下全灭了,绿绿和周冲互相看不到了,接着,有人关上了门——“哐当!”“哐当!”
    这时候是午夜11点多,地下一二三层都关闭了,小商小贩都收摊回家了。这里是地下四层,无法形容那种静,一种沉闷的静。
    绿绿一动不动,竖着耳朵听,听周冲在哪儿。她忽然有了一种可怕的猜想——也许,曲添竹和赵靖,还有狐小君和长城,都是因为来这里寻找什么秘密,结果再没有走出去……
    四周一片漆黑,她失去了方位感,脑袋有些晕,赶紧伸手摸到一只椅子腿抓紧了,轻轻地叫了一声:“周冲……”
    没听见周冲回应。
    她的心一下缩紧了:“周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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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2-8 08:12:21 | 显示全部楼层
正前方的黑暗中传来了一声:“嘘——”是周冲,他在。
    绿绿小声说:“快把手电筒打开啊,太黑了。”
    “再等等。”
    “别等了,我怕!”
    “怕什么啊!”
    “怕你……消失了。”
    周冲摸索了一会儿,从挎包里掏出手电筒,打开了。电池是新的,雪亮雪亮,光束从绿绿眼睛上晃过去,她什么都看不清了。
    周冲站起来,带着绿绿从第一排开始检查。
    他趴在地上,用手电筒照着地面,寻找可疑之处,时不时举起锤子敲两下:“当!……当!……”
    他们来到第二排的时候,第一排就陷入了黑暗中。他们来到第三排的时候,第二排就陷入了黑暗中……
    在空荡荡的剧场里,那束手电光显得极其孤独,敲击声显得极其刺耳。
    绿绿小声说:“明天最早一场电影是几点的?”
    “10点半。”
    “我们要在这儿呆上11个钟头……这电池能用一宿吗?”
    “不知道。”
    周冲对这些问题统统不关心,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地面上。他们用了两个多钟头,终于检查完了最后一排,釉面砖衔接得严丝合缝,无懈可击。
    周冲直起身来,有些沮丧。他不甘心地四下看了看,眼睛射向了舞台方向,接着大步走过去。他拿着光,绿绿必须跟紧他,不然就会被丢在黑暗中。
    两个人掀开银幕,爬上了舞台。
    这是绿绿生平第一次走上舞台,有一种很新鲜的感觉。周冲用手电筒四下照了照,舞台上垂着一块块长长的幕布,有红色,有绿色,幕布后堆着一些东西,比如奇形怪状的玻璃器皿,比如假肢,比如纸板画的墙和门,应该都是话剧道具。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电线。
    周冲一块块检查舞台的地板,依然没发现任何漏洞。
    他嘟囔了一句:“我真的感觉离她越来越近了,就是找不到入口……”
    绿绿朝舞台两旁看去,有两只黑色的音箱,跟人一样高,如果把人藏在里面,肯定没人能发现。
    可是,密码说的是地下五层,她和周冲之所以来到这家剧场,是为了找到它下面的空间……因此,她就没有对周冲说什么。两个人从音箱旁跳下舞台,在第一排坐下来歇息。周冲把锤子扔在地上,骂了一句:“靠,老子只是个唱歌的!”
    他话音刚落,手电筒突然灭了,四周顿时一片漆黑。
    绿绿生气地说:“打开!”
    周冲说:“它自己灭的!”然后他在黑暗中推了几下开关,怎么都不亮。
    绿绿问:“电池用完了?”
    周冲说:“刚才一直很亮啊,应该不是电池的问题,它坏了。”
    怎么这么巧?在这个诡怪的剧场里,新买的手电筒偏偏坏了!绿绿摸索着抓到了周冲的胳膊,周冲也抓紧了她。
    这里是地下四层。
    上面三层,静静悬挂着密密麻麻的衣服,各种颜色,各种型号,各种款式,将来,它们会穿到各种各样的人身上……
    再往上才是地面,地面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一只老鼠在冷冷清清的路灯下跑过,钻进一个窟窿里,不见了。那只老鼠所在的空间也在他们的上方。
    过了一会儿,周冲说:“几点了?”
    绿绿掏出手机看了看:“两点多了。”她发现,手机在这里没信号。毫无疑问,如果有人给她打电话,听到的肯定也是那个声音: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她越来越怕。
    周冲摸黑掏出一瓶水,递给了绿绿:“很快我们就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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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2-8 08:12:31 | 显示全部楼层
绿绿:“我们……能出去吗?”
    周冲:“废话!”
    绿绿:“我怀疑他们就是这么失踪的……”
    周冲似乎愣了一下,低声喝道:“黑咕隆咚的,你别乱说好不好!”
    绿绿就不再说话了,她朝那两只音箱的方向望过去,竖起耳朵仔细听,似乎有“嗡嗡”的声音,就像大风吹过桶口。
    周冲:“你说,这样的地方,最适合干什么?”
    绿绿:“你不会想唱歌吧?”
    周冲:“做爱。”
    绿绿:“别胡闹。”
    周冲按亮了手机的屏幕光,从挎包里掏出那张线毯铺在了地上,然后,一下就把绿绿拽倒了。
    绿绿还要说什么,嘴却被周冲的嘴堵住了。
    第二天9点半,上层空间终于响起了杂沓的走动声。
    10点钟的时候,剧场的灯“哗”一下亮了,接着门就被打开了。周冲和绿绿端端正正地坐在最后一排上,那样子就像刚刚进场。
    最先入场的,也是一对年轻的恋人,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冲和绿绿。过了一会儿,观众渐渐多了,周冲牵着绿绿走了出去。
    他们穿过地下三层,地下二层,地下一层,来到了地面上。绿绿第一次感觉阳光如此亲切。
    有一个早餐摊还没有撤,两个人先去填饱肚子。
    周冲一边吃一边说:“我怀疑那个姓姜的是个骗子。”
    绿绿:“可能是个有真才实学的骗子。”
    周冲:“你测试他一下。”
    绿绿:“怎么测试?”
    周冲:“找个女孩给他打电话,就说很崇拜他,刚刚从一个网友那儿得到了他的电话,想跟他聊聊,最后想办法要一下他的QQ号。”
    绿绿马上明白了周冲的意思:“好。”
    乘出租车回家的路上,绿绿给西山宾馆的郝天竺打了个电话,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她。
    绿绿:“我们放弃大京都文化剧场吗?”
    周冲:“我再想想……东北方向,地下五层……是不是还有一层加密没有解开呢?东方,北向,地五,下层——不对……东地,北下,方五,向层——也不对……唉,老子只是个唱歌的。”
    绿绿小声说:“会不会在东北的市郊?那里有煤矿……”
    周冲想了想说:“嗯,明天我们去看看!”
    绿绿看了看周冲,突然说:“要是我失踪了,你也会这样找我吗?”
    周冲搂住了她,低低地说:“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离开了我,千万不要跑出太远,记住了?”
    绿绿心里一热,使劲点了点头。
    他们回到家之后,郝天竺打来了电话,她说她要到那个姜先生的QQ号了,绿绿赶紧记下来,到网上一比对,妈的,正是那个武清的QQ号。
    接着,她跟周冲又到网上搜“京都信息安全实验室”,根本没有这个单位。
    周冲骂起来:“去他妈的东北方向!去他妈的地下五层!……不行,我得去揍他一顿。”
    绿绿:“得了,别惹事了,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
    周冲:“我们唯一的线索就是这张纸,还得找人解密。”
    绿绿:“好吧,我们先好好睡一觉,下午继续。”
    两个人洗了澡,还没等躺下呢,就听见有人敲门。
    周冲走过去,从猫眼朝外看了看,问:“谁?”
    传进来一个女人很不友好的声音:“邻居!开下门!”
    周冲就把门打开了。
    那个女人并没有走进来,她站在门外,气冲冲地问:“你们要干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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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2-8 08:12:41 | 显示全部楼层
周冲愣了愣,说:“我们……正要睡觉,怎么了?”
    那个女人冷笑了一声,说:“你们折腾了一宿,现在要补觉了?我们怎么办?”
    绿绿走过去,把话接了过来:“大姐,你有什么事,进来慢慢说。”
    那个女人把恼怒的眼神射向了绿绿:“我在你家楼下住,带着不到两岁的孩子,你们三更半夜不睡觉,敲什么呀?害得我们娘俩一夜没睡着!”
    绿绿诧异地问:“我们敲什么了?”
    那个女人说:“敲地板!难道你们家半夜装修吗?”
    绿绿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昨天半夜,周冲确实拿着锤子敲地板了,不过那是在大京都文化剧场!
    周冲也愣住了。
    如果昨天夜里他一个人去了大京都文化剧场,那么还有一种可能——他是在做梦,半夜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爬起来,拿着锤子敲起了自己家的地板;或者他真的去了大京都文化剧场,半夜的时候,绿绿做梦了,拿着锤子敲起了自己家的地板——可是,昨天他是跟绿绿一起去的啊。
    绿绿说:“大姐,昨天夜里我俩都不在家,刚回来,可能是我们的楼上传下来的声音……”说到这儿,她忽然意识到她家住的是复式楼,楼上也是她家!马上又说:“也可能是我们的对门在装修,你要解决问题,一定要找对人。”
    这个女人显然不想听绿绿解释,她不耐烦地挥挥手,说:“我不管,如果今天晚上你们再敲,我马上报警!走着瞧!”
    然后就“噔噔噔”地下去了。
    绿绿轻轻关上门,扫视了一下家里,又看了看周冲:“这是怎么回事?”
    周冲说:“鬼知道。”
30、似乎是答案
    绿绿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了,她发现周冲不在床上,就喊了句:“周冲!”
    没人回应。
    她下了床,看了看书房和阳台,没有。又去卫生间看了看,也没有。她冲着楼上喊:“周冲!”还是没有。
    他去哪儿了?
    绿绿拿起手机给他打电话,通了:“周冲!你跑哪儿去了?”
    周冲说:“我去找个哥们。”
    “哪个哥们?”
    “说了你也不认识。”
    “干什么?”
    “破解这张纸上的图案啊。你多睡会儿,女孩缺觉的话,皮肤就不好了。”
    “那你早点回来,我害怕。”
    “嗯,天黑之前肯定到家。”
    放下电话,绿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今夜,她和周冲在家,楼下的邻居还会不会听到楼上敲地板呢?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她走进书房,把电脑打开了。这台电脑买回来之后,她一直没怎么用过。
    她很多天没玩《魔兽世界》了,梦牵魂绕的。
    那里有卡利姆多,有东部王国,有外域,有诺森德。那是个奇特的世界,比如外域,地形是倾斜的,就像惊险的人生。一些地区悬浮在宇宙中,你可以飞。有的地方飘逸着仙风道气,绿绿总觉得那应该是爱的归宿;有的地方飘荡着妖风鬼气,阴森无比,不要怕,只要你全力作战,就可以战胜任何邪祟。最重要的是,在那个世界中,你死了可以到神仙姐姐那里复活,生命无穷尽……
    桌面出来之后,她敏感地看了看回收站,里面又出现了一个文件!她进入回收站,看到一张JPEG格式的照片,没点开之前,它是一个小图标,显示着红彤彤的夕阳,还有不知道哪个世界的山、水以及船帆。这时候,现实中的夕阳正从窗外照进来。绿绿盯着这个小图标,连删除的力气都没有了。毫无疑问,它还是那张冥婚照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又悄然无声地爬进了她的生活中。
    绿绿开始恐惧桌面上的这个回收站了。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回收站能不能删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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