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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神都洛阳:闻香榭》-脂粉店诡异故事(第二部开始连载)--作者:海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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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23 13:15:31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一)
  回到家里,黄三已经做好了饭。沫儿抱怨道:“小气鬼!还说带我们去吃好吃的呢!连个韭菜合子都舍不得买!”
  婉娘一脸心疼道:“你还说?你没看我给了那个小道士一锭金子吗?”
  沫儿啐道:“还说呢,骗子!你使个障眼法,骗得了小道士和文清,还能骗得了我?”
  文清奇道:“婉娘骗我什么了?”拉着沫儿非要问清楚。
  沫儿道:“她给了那个小道士一颗石子,却说是一锭金子,故意骗我们,不给我俩买好吃的。”
  文清将信将疑。
  婉娘笑道:“我们还是说些正事——现在这个事情可是越来越好玩啦。文清,你说说怎么办?”
  文清懵懵懂懂地说道:“我们不是给公孙姑娘制作迎蝶粉吗?赶紧做好了给她吧。”
  婉娘转向沫儿:“沫儿呢?”
  沫儿道:“我哪知道?那个什么真人有法力,我又没有法力。别搞得最后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钱没挣到,又得罪了高人。”
  婉娘笑道:“你怕了?——我真想把你们俩的小脑瓜扒出来搅合搅合,再装进去。”
  沫儿白她一眼:“我有什么怕的,从小到大,要怕的话早就吓死了。”

  第二天一大早,婉娘吩咐黄三买了五十多斤的肉,全部喂给了奠柳。吃过早饭,就要去采药了。
  文清和沫儿对昨天被缠一事心有余悸,只肯提了灯笼在门口看,死活不进来。
  奠柳吃饱了肉,枝条直直地垂着,就像那天沫儿吃撑了了后四肢伸展躺在椅子上一样,婉娘用手拉着它都不动。
  婉娘拿出一把小刀,对准奠柳的树干轻轻地滑了个口子,里面立刻流出白色的汁液来;婉娘用小勺接了,倒进碗里。一会儿功夫,竟然接了一小碗。
  
  黄三把汁液倒进一个砂锅里,用文火慢慢地烤,一直等汁液变成一块白色固体,才关了火。然后取出,研碎,磨细,用小筛子隔过几遍,留下最细的粉末备用。
  婉娘将做好的蔷薇粉、血莲花粉放在一起拌匀了,又迟疑了一下,倒了一大半奠柳粉进去,重新搅拌了置换到一个檀木盒子中。
  沫儿道:“就这么简单?”
  婉娘道:“你还想怎么复杂?血莲粉、奠柳粉你道是随随便便就有的吗?”
  文清拿过来嗅了一下,皱眉道:“没有什么味道,连蔷薇粉的香味好像也几乎没了。”
  婉娘笑道:“傻小子,不同的香有不同的秉性,就象人一样。太浓了,会把人吓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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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23 13:15:55 | 显示全部楼层
  转眼第十天到了。婉娘等正在吃晚饭,就听到门外爽朗的笑声了。黄三去开了门,公孙玉容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朗声笑道:“婉娘,我要的香粉做的怎么样了?”
  婉娘命文清收拾了碗筷,请公孙玉容坐下。笑道:“当然好了。”取出盒子递过去,道:“只是这香粉要连用三天后才能起效,小姐可千万不能心急。”
  公孙玉容打开仔细看了又看,托腮冥想了半晌,长吁了一声合上盖子,然后指挥小虎小豹抬进来一盆两尺来高火红的珊瑚。又一脸坚毅地对婉娘道:“谢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认了。”
  婉娘轻轻叹了口气,道:“公孙小姐定会找到意中人的。”
  
  公孙玉容带着憧憬喜笑颜开地走了。沫儿望着她的背影,道:“那个二丫怎么办?”
  婉娘低头想了一会儿,又面带微笑道:“你放心,我自有安排。——这迎蝶粉本来不用放奠柳粉的。”
  沫儿担心地问:“不会伤到公孙小姐吧?”
  婉娘轻轻道:“伤身就不会,但伤心是肯定的了。可是没办法,只有受了伤,才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十二)
  又过了十多天,婉娘似乎将公孙小姐这件事给忘了。天气渐渐变热,买香粉的渐渐少了,买花露的却多了。文清和沫儿每天早上都要去采各种花瓣,给黄三做花露。
  附近的花儿几乎被采干净了,文清和沫儿只好到远处采。
  这天走得远了些,回到闻香榭已经快中午。婉娘见他们回来,兴高采烈道:“文清沫儿,我今天带你们还去谪仙楼吃水席,快换了衣服罢!”
  沫儿撇撇嘴:“公孙小姐又请你了?”
  婉娘笑道:“当然,有喜讯。”
  
  还是天字一号房,公孙玉容身着青罗衫,腰系石榴裙,眉间贴了一个心形的红色花钿,满面春风。一见婉娘便欢呼雀跃,拉了婉娘的手又跳又笑。
  公孙玉容按照婉娘的吩咐,用了三天迎蝶粉之后,到了第四天中午,她看到元公子慢慢走近,就故意丢了手帕子下去,然后又下楼去捡。元公子勒住了马,不仅下马帮她捡起了手帕,还入迷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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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23 13:16:18 | 显示全部楼层
  公孙玉容羞红着脸,吃吃笑道:“他还问我是哪家的姑娘呢!”
  婉娘笑道:“恭喜恭喜!只怕这几日他也到处打听姑娘呢!”
  公孙玉容撅嘴道:“就是一直要在他面前装秀气,有些难受。”说罢又甜甜一笑:“不过也值了。他还称赞我漂亮,说我要是穿条红色石榴裙肯定更漂亮。”
  婉娘赞道:“小姐国色天香,自然穿什么都漂亮。”
  公孙玉容大喜,提着裙摆,围着小虎小豹舞来跳去。
  文清和沫儿只在一旁大吃大嚼,恨不得将几天的饭一顿吃了。婉娘笑道:“事情有什么新进展,公孙小姐可以送书信给我就行了,不用破费。”
  
  又过了半月,婉娘果然接到了公孙玉容的书信。书信道,元家去合八字时,算命先儿道,这卢家姑娘与元公子八字不合,如果婚配,必克夫克子,元家无奈退了婚。元公子既无婚约,元老爷便央了媒婆来问公孙小姐是否婚配。并请了高人将两人的八字合了一卦,发现此乃天作之合……如此云云,喜悦之情跃于纸上。
  书信又道,本月初六,元家便要来下聘。公孙玉容心意已足,感激不尽等等。
  
  婉娘将书信丢给沫儿,抿嘴笑道:“怎么样?我猜对了吧?”
  沫儿闷闷地道:“后天就是初六了!”
  婉娘道:“那就只有明天了。这样吧,我写张便条,你帮我送给公孙小姐,就说我认识一位得道高人,明天午时,我带她好好去算上一卦;跟她说不要带小虎小豹,就她一个人来,否则高人不给算。”

  第二天上午,公孙玉容果然一个人兴冲冲地前来,身上穿了一条鲜红的石榴裙,头上戴了一朵白色的月季。
  婉娘道:“小姐今天可真漂亮!”
  公孙玉容娇笑着道:“元公子专门差人送给我一盆白色月季,说这种洁白的花才能配得上我呢!”
  婉娘笑而不语。
  将近午时,婉娘带着公孙玉容去了道术坊。走到了周易神卦门口,婉娘道:“公孙小姐先在门口等一下,我要去和高人说一下才行呢。”
  文清陪着公孙玉容等在门口,婉娘和沫儿进去了。
  
  临街的铺面只有一个正在打盹儿的道童,婉娘甩下一锭银子,带着沫儿只管往里走,道童见拦不住,就放了他们进来。
  穿过庭院到了堂屋门口,门忽然开了。
  一个白发童颜的道长,闭目盘腿坐在房屋正中的蒲团上,旁边站着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少年。
  婉娘笑道:“元镇真人,见了婉娘怎么装作不认识呢?——元公子,都快成亲的人了,耗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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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23 13:16:39 | 显示全部楼层
  旁边站着的元公子用鼻子哼了一声,面无表情。
  “唉,你来了。”元镇真人睁开眼睛。“老道在这里修炼,不知婉娘有何贵干?”
  婉娘眼波流转:“小女子哪里管得住元镇真人在哪里修炼呢,但要是拿人的生魂来修炼,这可就不太好了。”
  沫儿呆呆地一动不动。八个红衣人,头戴白花,站在四周八个方位,围着一只癞头大鼋,头顶的中枢穴不停地冒出白气,被大鼋吸走;他们在撕心裂肺地尖叫:“放我走!”周围一片阴冷。沫儿强忍着,不让自己发抖。

  沫儿呆呆地一动不动。八个红衣人,头戴白花,站在四周八个方位,围着一只癞头大鼋,头顶的中枢穴不停地冒出白气,被大鼋吸走;他们在撕心裂肺地尖叫:“放我走!”周围一片阴冷。沫儿强忍着,不让自己发抖。
  元公子有些惊慌失措。元镇真人叹道:“什么都瞒不过你。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过不去呢?”
  “真人说的哪里话?我怎么敢和真人过不去?不过,” 婉娘道,“我们修炼,讲求的是自然,你这样强求来的,只怕境界越高,自伤的也越深。”
  元镇真人没有回答,却盯着沫儿,眼神里露出一丝感兴趣的样子来。
  婉娘飞快转身对沫儿道:“沫儿,你先出去。”并丢给他一个眼色。沫儿转身跑了出去。
  元镇真人拈须冷笑道:“我还真以为你甘心就这么卖胭脂水粉呢,却原来……黑老鸹还笑话猪黑?哼!”

  婉娘笑道:“随你怎么想。”侧脸对元公子道:“元公子,听说你半年前看上了卢家的丫头,当时要死要活的非要结亲,怎么现在又看上了公孙家的二小姐?”
  元公子看元镇真人闭目打坐,恼怒地道:“这有什么奇怪?男未婚,女未嫁,我喜欢谁不可以?”
  婉娘嬉笑道:“既然元镇真人不肯说真话,元公子又不敢说真话,不如让我来猜一猜,如何?”
  元公子扭过脸去。
  “元公子,半年前你遇到了元镇真人,元镇真人就显露了一系列的法力给你看,于是你就拜了元镇真人为师,是不是?”婉娘道。
  元公子气哼哼道:“这有什么奇怪?大唐律里有规定不让人拜师的吗?”
   婉娘咬唇笑道:“拜师并没有什么奇怪。但我想这个拜师是有条件的吧?是不是要你找一个生在阴日阴时阴刻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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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23 13:17:05 | 显示全部楼层
  元公子惊愕地看着婉娘。婉娘接着道:“但出生时刻这么巧的着实不太好找。可巧有一次,你去当年寄养的黄家探望,碰上了卢家的丫头。她就是你要找的那个生在阴日阴时阴刻的人,对吧?”
  元公子喝道:“不知道你乱七八糟说什么!我对卢家丫头一见钟情,哪里知道她是什么时刻生的人!”
  “是吗?”婉娘轻笑道:“她因自身阴气过旺,物极必反,反而呈现出阳性特征,长相粗鄙,须发茂盛,如男子一般。你说一见钟情,我可有点不信呢。”

  婉娘转向元镇真人道:“真人已经找了八个生魂——唉,可怜了那八个人了,只怕是一直要昏睡至死了——分别守着乾、坤、震、兑、坎、离、艮、巽八个方位,每日里午时和子时,生魂在元镇真人的法力控制下,不断地输出元气。但是这些生魂不情不愿,戾气很重,需要一个极阴的生魂来做引子,就象熬药需要药引子一样。真人,我讲得对不对?”
  元镇真人哼了一声。
  婉娘笑道:“本来只要赶紧成亲了,把卢姑娘接进元府,卢姑娘的生魂还不是随叫随到?可惜元大人还想他儿子有些出息,非要等秋闱大试过了才能成亲,可误了你们的大事啦。”
  元公子悻悻然不出声。
  婉娘又奇道:“不过现在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们好不容易找到了至阴的生魂,怎么突然改变主意,退了亲呢?莫非找到了其他的至阴人?”
  元镇真人冷冷道:“你不要妄加猜测。我现在的法力已经够了,哪里需要什么至阴的生魂?元浩喜欢上了公孙家的丫头,自然就退婚了!”
  婉娘笑道:“哟,看来我是小人之心了。”

  元镇真人道:“元浩,送客。”
  婉娘道:“别这么小气,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元公子,听说你这次聘下的公孙小姐,可是美貌的很哪!特别是身着石榴红裙,头戴白花的时候。”
  元公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婉娘兴趣盎然道:“莫非这公孙小姐八字也是至阴?”
  元公子硬梆梆道:“不是!”
  婉娘道:“那也是一见钟情了?”
  元公子怒道:“正是。一见钟情又如何?”
  婉娘道:“原来是这样。元公子可太容易一见钟情了。——那可就太好了。”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自言自语地轻笑着道:“公孙小姐枉花了这么多的钱。早知道元公子本来就中意她,哪还用得着买放血莲和奠柳粉的迎蝶粉?”
  元镇真人突然睁开眼睛,喝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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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24 00:07:06 | 显示全部楼层
  婉娘回过头,笑眯眯道:“怎么了?公孙小姐在我闻香榭买了一盒迎蝶粉,出了大价钱。我当然要好好帮她做了,正好家里有些奠柳粉,我就放了一些。”
  元镇真人怒目圆睁,指着婉娘道:“你…你…原来是你!”
  婉娘笑颜如花,一脸无辜:“真人可冤枉婉娘了,我只是卖香粉而已,和你找生魂修炼有什么关系?”
  元公子迟疑着问道:“师傅,怎么了?”
  元镇真人恨恨地瞪着婉娘,道:“血莲和奠柳,两种都是至阴的东西,血莲要用血浇灌,而且必须是自觉自愿的,血莲才能活下去;奠柳却是吃人的,性至阴。光用血莲粉便罢了,要是血莲粉和奠柳粉混合在一起,使用者的命数将全部被遮掩,呈现出一种至阴的表象来……”
  婉娘做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这样,谢谢真人指点,都怪婉娘无知。”
  元公子跳起来:“你……公孙玉容原来不是至阴命数!我要退亲!”顿时咬牙切齿,满脸憎恶。

  婉娘笑道:“元公子,你不是说对公孙小姐一见钟情吗?她是不是至阴命数和你们的亲事有关系吗?”
  元公子面目狰狞,大吼道:“我从来没喜欢过她!我以为她是至阴的命数,才想取了她的生魂助我和师傅成仙!凭她一个俗人,就想嫁给我?我呸!”
  
  沫儿忽地推开了门。
  公孙玉容身着红衣,头戴白花,直竖竖地站在门口。她的脸色比头上的花还要苍白。
  沫儿看到,站在八个方位的生魂,被公孙玉容的真人阴气吸引,脱离了癞头大鼋的控制,瞬间消失不见。元镇真人“噗”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委顿在地。
  公孙玉容同时“哇”一声大叫,掩面哭着跑开。文清飞快地追了过去。

  元公子扶了元镇真人起来,坐在椅子上。元镇真人颤颤微微道:“元浩,你先出去,我和婉娘说几句话。”一会儿的功夫,倒像是老了几十岁。
  婉娘走前了几步,垂着头站着。
  元镇真人惨笑道:“这都是命。唉,当时看到公孙小姐的八字,我就应该想到的。她的生辰并不是至阴,我却以为她是天赋异禀。”
  接着一连长叹了几声,道:“我从来都比不过你,空年长了你这么多岁。”
  “不,”婉娘咬着团扇,“你是我们几个中悟性最高的,也是最用功的一个。”
  元镇真人仰脸叹道:“是,我也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一个。”突然厉声道:“上天不公,我又聪明又肯吃苦,我付出这么多,凭什么最后还是落到这步田地?”
  婉娘看着他:“你是很聪明,也很刻苦,可是你忘了一件事:天道。你总是太急于求成。”
  元镇真人犹如被戳到了痛楚,苦笑道:“其实最聪明的是小师妹。” 他转头看了看沫儿:“行了,你们走吧。”
  婉娘道:“师…真人如果不嫌弃,以后就住在闻香榭罢?”
  沫儿眼波动了一下。
  元镇真人微笑道:“不用了。我回云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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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24 00:07:30 | 显示全部楼层
  婉娘和沫儿一前一后地走在路上,谁也不说话。
  婉娘突然道:“别告诉文清。”
  沫儿瞥了她一眼:“你?还是元镇真人?”
  婉娘道:“都是。”
  沫儿小嘴一扁:“我从不喜欢多嘴多舌。”
  停了一下,沫儿问:“我瞧着上次那个在旁边卖香烛的小道士并没有特殊之处,怎么也能看到生魂和元镇真人的真身?”
  婉娘道:“小道士去偷东西的时候应该是子时,阴气最重。”
  沫儿问:“那些生魂为什么个个身穿红衣头戴白花?”
  婉娘道:“红衣可以裹住生魂的元气不四处散失,头上再用定魂针插上一朵白花,叫做引魂花,可以控制生魂元气输入的时辰和方位。要是我们今天不来,只怕过几天,公孙小姐就要收到元公子送的银簪子或银针样的礼物了。”

  一个壮汉飞快地从旁边的店铺冲出来,把沫儿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沫儿正要发怒,那人一把抱起沫儿,往天空中抛了一个高,又稳稳地接住,哈哈大笑。
  沫儿不情愿挣脱着,叫道:“你做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壮汉也不道歉,还是嘿嘿地笑。
  婉娘笑道:“原来是胡大哥,什么事这么高兴?”
  原来是卖肉的胡屠夫。他咧着大嘴,兴奋地满脸通红:“我婆娘醒了!她昏睡了几个月了,郎中说没病,就是一直叫不醒,刚才突然醒了!”
  婉娘和沫儿对视了一眼。
  婉娘笑道:“恭喜恭喜!”
  胡屠夫激动地不住搓手:“婆娘醒了就说想喝羊肉汤,我要赶紧去买,告辞了!”大跨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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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24 00:07:53 | 显示全部楼层
  焚心香
  (一)
  一连下了几天雨,天气凉爽了很多。因为下雨,沫儿和文清不用去采花,可以一直睡到日照三竿。
  今天一大早,婉娘就叫了沫儿和文清起来,说北市有胡人新运来一批香料,要带他们一起去看看。
  文清和沫儿换了新衣服——婉娘没有食言,上次迎蝶粉事件之后给他俩每人做了一套新衣服,喜滋滋地同婉娘去了。
  洛阳城极大,沫儿在城里乞讨时多在南市附近混,还没来得及混熟北市就到了闻香榭,只听说北市比南市还要繁华,早就巴不得去看看热闹了。因此一路上东张西望,指手画脚,一刻也不肯停下。
  大唐国民富庶,盛世太平,除了国家层面上的政治交往,民间的商贸往来就更加频繁。北市紧邻洛水,官道货运和码头船运都十分方便,远道而来的蕃客胡商都喜欢在此交易,卖了香料、骏马、皮毛等货物,在买茶叶、瓷器、绸缎布匹等回国,也有一些胡人在此安家。时间久了这里就成了胡人云集的地方,附近有各种西域波斯风情的庙祠宇观、酒肆食坊,还有一排排胡人的商铺。

  路上行人很多,马车走得很慢,沫儿索性跳下车,自己随意看。路边一间胡人开的商铺,里面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兽头兽角,胡人鹰鼻深目,嘴上留着卷胡,下巴的胡子精心地编了三条小辫,正拿着一种乐器陶醉地吹。旁边一家是卖各种皮毛的,一个金发碧眼、皮肤雪白的胡人骑着一头骆驼站在店门口,和店老板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
  沫儿正应接不暇,一回头,身后站在一个黑人,肤黑如碳,偏偏穿件雪白的长袍,沫儿吓了一跳,以为又看见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了;仔细盯了一会儿,发现确实是个人。那人见沫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便朝沫儿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婉娘在车上笑道:“傻小子,别看了,你这样看人,可有失我们天朝的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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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24 00:08:22 | 显示全部楼层
  (二)
  沫儿哪听得进去,看到前面围了好多人,便叫文清:“我去前面看有什么好玩儿的!”
  一头扎进人丛,原来竟然是玩杂耍的。一个棕红的的矮子胡人,手里拿着四个棒槌,一边接一边抛,四个棒槌象花儿一样在空中飞舞,却谁也不碰到谁,也不会掉在地上,赢得围观者的阵阵喝彩;旁边一个枯瘦的老者,头上围着用整匹布做的头巾,拿了一个葫芦做成的乐器咿咿呀呀地吹,最奇的是,旁边竟然有一条蛇,竖起身子离地两尺多高,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沫儿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正看得入神,后面一个人突然撞来,沫儿一跤摔向那个抛棒槌的胡人,空中的棒槌乒乒乓乓掉下来,砸在沫儿身上。撞他的那个人也扑倒在地上,嘴里呜啊呜啊地叫,头发凌乱,一身白袍脏得分不清纹理。
  沫儿也顾不得自己疼了,伸手去拉他。
  那人捡起地上黑乎乎的果核丢进嘴里,傻呵呵地笑,大声吧嗒嘴巴。
  从人群中挤进来两个家丁摸样的人,架起那人,口称:“二公子让我们好找!快回去吧,夫人都急死了!”
  那人挥舞着双手,大叫:“我成仙了!我成仙了!”
  沫儿没心看景致了,闷闷地回到车上。
  文清问:“怎么样?好不好看?”
  沫儿道:“挺好看的。——我刚才见到文二公子了。”
  “哦?”婉娘问,“他怎么样?”
  沫儿垂下眼睛,“他疯了。”
  婉娘叹了一口气,“对一件事情过于执着,有时未必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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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24 00:08:50 | 显示全部楼层
  (三)
  沫儿对婉娘在购买香料砍价杀价时的装傻、挑剔、娇憨、奸诈以及或滔滔不绝、或语重心长、或佯娇装痴的口才,佩服得五体投地。一个时辰的功夫,他们就买齐了所有的香料,而且沫儿认为,这车香料必定是整个北市质量最好、价格最优的上等香料。
  沫儿多次又使眼色又拉衣袖的,文清终于明白了沫儿的意思,慢慢地赶着马车,婉娘在车子里轻快地哼着小曲儿。
  前面快到陶然居了,沫儿拉紧缰绳,马车斜斜地朝陶然居门前的石狮子冲过去。婉娘喝道:“两个小家伙想死哪?”
  沫儿勒住马,故作紧张地说:“啊呀,已经中午了,连马儿也闻到香味想吃饭了。”
  婉娘笑道:“你还不如说你想吃饭了呢!下车吧,我今天心情好,买香料省下一大笔银子,中午请你们俩在陶然居吃。”
  沫儿吐吐舌头:“终于大方一次。”
  已有酒保颠颠儿跑着过来,卸了马车,牵马儿去喂草料。
  陶然居是北市有名的酒楼,虽然不大,但独具特色,味道以麻辣鲜香见长,好多住在洛南洛东的,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陶然居换换口味。
  酒保带了他们三人到二楼一个小圆桌处坐下。
  沫儿和文清兴奋地翻看着酒保递来的菜牌,为点什么菜而不住争辩。
  他们旁边,用屏风简单隔出了一个小雅间,坐了几位女眷。为首的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夫人,年纪有四五十岁,面相和气,身后站住一个小丫头;胖妇人对面,坐着两位年轻女子,衣着鲜艳,神态悠然,与胖妇人既不像主仆,又不像母女。
  婉娘坐得位置,正好对着屏风的缝隙,可以将里面看得清清楚楚。
  那丫头低低地说了一句什么,胖妇人脸上现出赞许之色,点头微笑,但在桌子下面却狠狠地在丫头的胳膊上又掐又拧,疼得那丫头嘴巴一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穿红衣的女子嘲笑道:“大娘你这是干嘛呢,想打春草就明着打好了,背地里又掐又拧的做什么?难道你不明里打春草,老爷就不迷那小妖精了?”说着磕了一颗瓜子,远远地把皮吐到对面墙上去。
  胖妇人呵呵笑道:“红玉说得哪里话?我巴不得老爷多一个人照顾呢。”
  穿青衫的女子抿了一口茶,慢悠悠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老爷不过去一时新鲜罢了,大不了将她也收了做小妾不就得了?”
  原来这两位是小妾,那位胖夫人是正室。
  沫儿和文清正盯着对面桌上的菜肴流口水,见酒保上来,连声催促上菜。酒保一面对沫儿道:“快了快了!”一面引着一个女子走进屏风后面的雅间。
  这女子穿一件翠绿罗裙,头上的高髻上插着一条蓝田碧玉簪儿,耳朵上戴着两颗圆润的大秦珠,明眸皓齿,桃腮杏面,十分漂亮。
  胖妇人笑着迎了起来,眼睛弯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极其亲热地说道:“大家都在等着你呢,快快坐下。”
  翠衫女子道了个万福,道:“林萍儿见过大娘和两位姐姐,谢大娘恩典。”胖妇人亲热地拉着翠衫女子坐自己身边,说道:“妹妹说的哪里话,我还要谢谢你呢。”一面摆出姿势亲自要给翠衫女子倒茶,一面却在桌下狠踹了春草一脚。春草慌忙接过了茶壶。
  而红衣女子和青衫女子却没这么客气了,一个照旧磕瓜子,一个低头品茶。胖妇人骂道:“红玉,晴川,怎么见了萍儿妹妹也不打招呼的?”自己拉过林萍儿的手,轻拍着她的手背,叹道:“你要是跟了老爷,我们可就省心了。你瞧瞧,我老了,懒得操这份心,她们两个又不懂事。以后老爷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红玉斜了林萍儿一眼,将一个瓜子皮重重地吐在林萍脚下;晴川却白眼一翻,冷哼了一声道:“哪里还有我们什么事?不如让老爷把大娘也休了,直接将林萍妹妹扶了正,岂不皆大欢喜?”
  林萍儿却不亢不卑道:“晴川姐姐说笑了,我不过是跟着老爷找个倚靠,以后还要请大娘和两位姐姐多多照应。”
  婉娘看得有趣,连菜上齐了都没发现。沫儿在她对面用筷子敲敲桌子,鄙夷地道:“你可真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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