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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神都洛阳:闻香榭》-脂粉店诡异故事(第二部开始连载)--作者:海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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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3 08:17:52 | 显示全部楼层
  纸人脖颈处被撑破,露出带血的竹骨,脸上却依然带着诡异的笑容,细长的手臂猛然探出,朝沫儿的脸部划来。
  沫儿尚自目瞪口呆,文清急忙伸手拨开,未料想后面一个纸人同时出手,文清躲避不及,脸上被抓出几条血痕。一时之间四处都是横冲直撞的手臂和腿脚,三人躲得极其狼狈。
  文清的衣服本来也是宣纸做的,几个回合下来,衣服已被抓得稀烂,他护着沫儿,叫道:“怎么办?”
  老者挥舞着拂尘,烦躁道:“不知道!”
  沫儿手忙脚乱地敲打着玉瓶,回嘴道:“你不挺厉害的吗?”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愣了几愣,突然冲着老者尖叫道:“你……你是老四!”就手儿挥动手中的桃木小剑,朝着老者的下巴一挑,一张完整的人皮面具被揭了下来。面具下,赫然就是他们熟悉的老四。
  三人同时呆了。沫儿满脸愤懑,文清是满脸惊愕,老四则满脸羞惭,恨不得抱头钻到地缝里去。
  只此一愣之际,文清和老者已被两个纸人分别抓住了手臂。沫儿站在正中,心头大乱,惊慌之下手下力度不觉加大,只听一声脆响,金石之声绵绵传出,盛放醉梅魂的梅花玉瓶在沫儿手中碎了几片。
  里面的醉梅魂已经没有多少了,只飘出一股清冽的香味。沫儿看着碎玉片又惊又气,懊悔不已,眼见纸人的手指嵌入文清的肩头,猩红的嘴唇贴近他的眉心,似乎要吸出他的魂魄来;加上耳边鼓声震天,心跳加速,顿时血脉喷张,哇哇叫着拿着桃木小剑在周围几个纸人身上乱刺。
  没想到这招甚是有用,纸人放开了文清和老四,虽然仍围着他们张牙舞爪,却不敢去夺他的小剑。文清满脸血痕,喘着粗气道:“四叔,你怎么会……这样?”
  沫儿听到文清还叫他“四叔”,朝老四毫不客气地啐了一口。
  老四捶着胸口,脸涨得通红,不知是羞愧还是心跳过快:“一言难尽……一步错……步步错啊……”
  沫儿哪里顾得上听老四的难言之隐,只想在窒息死亡之前找到婉娘。隐约听到左前方似乎有讲话之声,不理会老四,只管拉过文清,强压住狂烈的心跳,艰难道:“找婉娘去!”挥着小剑奋力朝前冲去。
  只走了丈余,沫儿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嗓子发紧发疼,五脏六腑仿佛都挤在一起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再看文清,眼珠鼓起,一张小脸早憋成了猪肝色。
  鼓声越来越紧,两人再也坚持不住,只觉得心脏似乎马上就要爆裂,眼前晃动的白纸人和阴气森森的白影子成了让人眩晕的气流,让人天旋地转。
  沫儿喃喃道:“文清,我们要死了。”慢慢地倒了下去。

  眼前的气流慢慢定型,一个接着一个,仿佛竹签串着的糖葫芦。沫儿伸手去抓,却被婉娘一巴掌打开:“小馋猫!”
  不对,不是婉娘,婉娘的手没有这么硬。是纸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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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4 14:24:4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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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6 11:12:42 | 显示全部楼层
  不对,不是婉娘,婉娘的手没有这么硬。是纸扎人!

  沫儿的手掌一阵钻心的疼痛,黏黏糊糊的,似乎流了血。朦胧中,视线竟然穿透了那片混乱的纸人,看到十几口大锅排成两行,其中的火炭发出暗红的冷光,无数个鬼脸交替闪现,发出无声的嘶吼;旁边站着十二个纸人,各拿一根摄魂灯,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后退一步跳舞:左扭三下,前进一步,右扭六下,后退一步,再将灯笼举过头顶,对准大锅。纸人身上的白衣发出刺啦啦的声响,让沫儿觉得这情景似乎在哪里见过。
  左臂又一阵刺痛。沫儿原本麻木的神经突然被刺得一个激灵,猛然想起,这不是大年初一那天看到的情形吗?!沫儿想也不想,用力甩手,指尖的血一连串儿地甩在离他最近的纸人身上。
  血滴之处,纸人的白衣渐渐变成一个暗红的大洞,随即冒出一股青烟,片刻功夫,一个纸人烧了个干干净净,发出噼里啪啦犹如竹子一般的响声和毛发烧糊的气味。
  这一切,果然同大年初一那天一样。
  它旁边的纸人似乎受了惊吓,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僵直不动。沫儿一击见效,不由精神大振,强压住心底的翻腾,猛喘一口粗气,咬牙用小剑在自己手心一划,将血甩得四处飞溅,然后看也不看,挥舞着小剑朝其他纸人冲去。
  后面的如同做梦一般。沫儿只记得纸人纷纷燃烧,大锅里那些被收纳的鬼魂吱吱叫着四散逃窜;文清发出嗬嗬怪叫,拳打脚踢替沫儿挡着四处冲来的纸人;还有老四,疯了一般在纸人中突奔,弄得满手满脸的伤。
  也不知打了多长时辰,纸人越来越少,行动举止没有了刚才的章法,不再主动攻击他们;空气中的阴冷也减轻了些。
  最重要的是,心跳终于慢慢恢复了正常。沫儿的眼珠子不再发胀,视线清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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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7 22:51:20 | 显示全部楼层
  眼前哪有什么大锅,原本熙熙攘攘的鬼影也不见了,地上一片狼藉,到处是被践踏得一塌糊涂的竹骨白纸,仅余下的几个纸人直竖竖地矗立着,身上糊着的白纸被桃木小剑划得稀烂,在寒风中瑟瑟作响,配上飘荡在空中的招魂灯笼,如同站在荒野坟地一般。
  和雪儿并肩站着的婉娘,看到沫儿、文清和老四,灿然一笑。沫儿一瘸一拐地走过去,站她身边。老四面带愧色,迟疑了下,也跟着过来。
  小安等人连同那个痴呆的新昌公主团坐在一起,看样子是黄三将他们转移出来了。黄三摸了摸他的头,沙哑道:“手,怎么样了?”
  沫儿这才觉得手掌抽搐着疼,翻开的刀口露出猩红的肉芽,咧了一下嘴。文清慌忙过来,扯了一个布条帮他包扎上。
  几人静静地站着,一言不发。
  沫儿又累又痛,靠在黄三身上,小声道:“我们回家吧?”
  黄三摇摇头,用下巴朝前示意。
  沫儿如今站在殿堂前的空地上,正对着殿堂大门。刚才还惨白一片的殿堂如今灯光全无,黑洞洞的大门像一个张大的嘴巴。偏巧两个招魂灯忽忽悠悠飘到门洞上方的两个天窗,如同两只巨大的眼睛,同大门刚好组成一张巨大的怪脸。
  沫儿究竟还是孩子心性,一见到面前殿堂酷似人脸,便觉得好玩,忘了手痛,连叫文清:“快看快看,一张怪脸。”
  啪的一声,顶上一盏招魂灯莫名其妙爆裂,白色的纸屑纷纷落下,吓了沫儿一跳。
  婉娘突然道:“你输了。”沫儿和文清听得莫名其妙。
  “唉。功亏一篑。”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把沫儿吓了一跳。雪儿回头看了小安一眼,神色显露出不安。
  又有几盏招魂灯爆裂,光线暗淡了下来。
  “何不现身让婉娘参拜一下?”婉娘冷冷道。
  殿堂四周原本方正的屋脊边缘渐渐模糊,越发像是一个人脸。
  “唉。”
  沫儿分辨清楚了,这声沉重的叹气声确实是从殿堂人脸的“口中”发出的。
  婉娘道:“我只想知道,我同你素无交集,你如此殚精竭虑算计我,所为何故?”
  沫儿往前面凑了凑。难道这个才是幕后主使?
  好久没有声音,周围静得可以听到心跳声。殿堂形成的“人脸”却变得更加圆润,看起来像个滑稽的大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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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7 22:51:35 | 显示全部楼层
  沫儿只想赶紧回家睡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婉娘爱怜地看了他一眼,道:“走吧。”
  沫儿大喜,端着左手手掌给她看,撅嘴道:“你看我的手。”
  婉娘俯身朝他手掌上吹了一口气,像哄孩子一般道:“好了,不疼了!”转脸却笑着奚落道:“还男子汉呢!呸!小屁孩。”
  沫儿这才意识到雪儿小安等都在场,十分不好意思,梗着脖子道:“我又没让你吹。”文清黄三等便看着二人傻笑。
  老四垂着头,将脸躲在披风下。
  婉娘关切道:“老四没伤着吧?”语气极其自然,如同任何事没发生过一般。
  文清在旁边,表情比老四还要难过,拉着他的衣袖嗫嚅道:“四叔,你怎么会……”老四不敢抬头,手忙脚乱掩盖着手上的伤口,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沫儿横他一眼,刚想说些刻薄话,却被婉娘一把拉住:“你看前面像个什么?”
  沫儿眯起眼,胸有成竹道:“像一只老王八的头,哈哈。”
  婉娘掩口而笑,道:“不错,一个缩头乌龟。走吧,大家都累了。”
  殿堂迅速摇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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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4 08:23:37 | 显示全部楼层
  殿堂迅速摇晃起来,一股浓重的腐土气息呛得沫儿一连打了三个大喷嚏。
  待沫儿手忙脚乱抹了鼻涕口水,定睛一看,却发现殿堂已经不见。原来的地面上冒出一个满脸皱褶的老乌龟脑袋,上面长满墨绿的苔藓,浓密的眉毛一直拖到了地上,一双昏黄的眼睛正忧伤地盯着他们几个。
  文清揉揉眼睛,喃喃道:“爷爷?”
  老乌龟艰难地动了下脑袋,缓缓道:“你是文清吧?”接着又将眼睛看向沫儿:“方沫儿,是吧?我听他提起过你们。”老乌龟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锋利的牙齿。
  文清似乎糊涂了,沫儿拉住文清,满脸戒备道:“爷爷呢?”
  老乌龟爱怜地看着他们二人,道:“真好,也叫我一声爷爷吧。”这老乌龟眼神慈祥,表情和善,谈吐之间甚为大气,让人在敬畏之余产生莫名好感,沫儿无论如何都难以将他同那个设置鬼冢的人联系起来。两人有些不知所措。
  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婉娘突然道:“原来是霸公。”沫儿和文清交换了下眼神。两人从不认识霸公这个人,也未曾听婉娘提起过。
  老乌龟眼角露出笑意:“难得还有人记得老朽。”他的目光在雪儿脸上停留了片刻,转而看向他处。
  雪儿姑娘面色苍白,表情惊愕之极。
  婉娘拍了拍她的肩,转而咬着嘴唇道:“我印象中,霸公可是个忠厚之人,怎么也做起这种勾人魂魄的勾当了?”
  老乌龟没有回答,闭目养了会儿神,又睁开眼睛,慢悠悠赞叹道:“当年你还很小,还没能修成人形,我就说你悟性好,灵气足。果然不错。”
  婉娘干咳了几声,装作没看到文清和沫儿探询的目光。
  老乌龟昂起头,眼里流露出憧憬:“唉,这么多年,不知道外面的世道变成什么样儿了。真想出去看看。”
  雪儿终于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脸色黯然地站在婉娘身后,垂头不语。
  老乌龟看着雪儿,忽然柔声道:“雪儿,你还好吗?这些年,我一直记挂着你。”他的声音虽然苍老,却极有磁性,且这句话说得用情至深,听起来竟然异常动人。
  沫儿心想,这个霸公,年轻时定然风度翩翩,不论长相,便是这份沉稳大气,就非常人所及,不由得心生羡慕。
  雪儿的身体微微抖动起来。
  老乌龟道:“你还是同以前一样,可是我却老了。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他扭头看了看四周,“我真是一天也不想待了。”
  雪儿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我一直在找你。”
  老乌龟的眼睛亮晶晶的,同他龙钟老态的样子十分不相配:“我知道。”
  文清和沫儿简直懵了,越发摸不着头脑。沫儿偷偷拉拉婉娘的衣裙,小声道:“这老乌龟是谁啊?”
  婉娘迟疑了下,附耳悄声道:“别胡说,他可不是乌龟,是赑屃,又称霸下,人称霸公的。”
  沫儿还要再问,婉娘道:“等下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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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2-4 14:42:34 | 显示全部楼层
  • TA的每日心情
    郁闷
    5 天前
  • 签到天数: 81 天

    [LV.6]常住居民II

    发表于 2013-2-13 11:55:45 | 显示全部楼层
      沫儿还要再问,婉娘道:“等下见机行事。”
      雪儿略略偏过脸去,垂下了头,灵动的五官在昏暗的灯光下展现一个精致的侧面,同婉娘更加相像。
      文清傻傻道:“真像两姐妹。”
      霸公正一眼不眨地看着雪儿,听到此话,嘿嘿笑了两声,道:“婉娘,你看她同你像么?”
      婉娘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低头不语的雪儿,却斩钉截铁道:“不像。一点儿也不像。”
      霸公叹了一口气。沫儿好奇地看了一眼雪儿。
      婉娘道:“我从来不喜欢猜谜。霸公能否和婉娘解释一下鬼冢之事?”
      霸公抬起眼睛,扫射了一眼沫儿等人:“是我错了。我只是想离开这里,没想到给世间带来如此大的灾难。”
      不知为什么,沫儿总觉得他的目光极其具有魔力,让人不由得站到他的立场上去思考问题,以致于沫儿虽然知道今晚之事全是因他而起,竟然没办法恨他。
      霸公继续道:“唉,我当年一个失误,被封在死门之中……我只想出去。”他的眼里满是悲痛和内疚,看得沫儿极为不忍。
      原来早在大唐建国之际,先祖利用袁天罡在长安和洛阳两城按照阴阳八卦的乾、坤、震、兑、坎、离、艮、巽等八个方位进行风水布置,赑屃受制,镇守坎位。但先祖承诺,镇守六六三十六年即可重归自由。哪知三十六年之后,恰逢武后垂拱,封洛阳为神都,对洛阳的风水大做手脚,利用奇门遁甲之术,人为关闭凶门、惊门、伤门和杜门,而仅留开门、休门、生门和景门,以求气数万千。但道法自然,八门开合本要遵从自然之法,特别是死门,硬生生关闭,自然需要从其他力量处找取平衡。如此一来,原本镇守在坎位休门、未及离开的赑屃,竟然被生生地封在了死门之中。
      转眼之间,赑屃守在死门已有百年。眼见出头之日遥遥无期,赑屃心有不甘,这数十年来,潜心研究法术,处心积虑寻求死门的破解之法,由是便有了“鬼冢”和“魄引”。
      沫儿小声道:“谁帮你做的?袁天师是谁?”
      霸公冷笑道:“我被困于此,法术可没丢开。世人个个不为名便为利,要找一两个有潜质的人,自然轻而易举。袁天师不过是个代号罢了,是谁都无所谓。”他斜睨一眼昏迷不醒的新昌公主,“比如她,位高权重,又有强烈的欲望,帮我做个鬼冢、制服一两个人为我所用,也不费什么功夫。”
      老四在旁边愧得脸象猪肝一样。
      婉娘叹道:“可惜了这么多枉死的俊男靓女了。”
      霸公沉默片刻,苦笑道:“三十六年,到如今的已逾百年,人皇所谓的金口玉言诚不能信。你可能觉得我视世人为草芥,但在人皇眼中,可曾将我当做人看待?在他们眼里,你我不过是可诛可杀的异类罢了,若有机会利用最好,但凡有一点不合他意的,定当处之而后快。你在洛阳多年,料想你还未曾经历过。人的贪婪、残忍,远比你想象的要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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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14 08:11:31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black白夜 分享,辛苦了,+2分
  • TA的每日心情
    郁闷
    5 天前
  • 签到天数: 81 天

    [LV.6]常住居民II

    发表于 2013-2-15 17:37:23 | 显示全部楼层
      婉娘沉默片刻,往前走了十几步,来到霸公跟前,沫儿慌忙跟上。
      婉娘悄声道:“你培养雪儿很多年了吧?”
      霸公干笑了两声,低声道:“无所谓培养,不过是我无聊时的游戏罢了。你……怎么发觉的?”
      婉娘淡然道:“她曾用纸人给我送过信。这手法,同今晚的纸人阵如出一辙。不过你镇守坎位,如何指点的到她?”
      霸公略有得色,道:“当年坎位刚好位于邙山一处梅林,那年冬天,无数镜雪从而天降,却数她灵气最足,我闲着无事,便将自身的灵气注入,她果然很快修成人形。”
      婉娘点头道:“怪不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镜雪修炼成……原来是霸公的杰作。”
      霸公微笑道:“哦。你瞧着怎么样?我当时也想不出让她变幻成什么样子,就照了你的模样来。”
      婉娘扭头看了看泪眼婆娑的雪儿,道:“既然如此费心地培养了,干嘛又拿来做了魄引?”
      霸公神态自若道:“我给的生命,我要收回便收回。”沫儿握紧了拳头,小声嘟囔道:“那要是你的孩子,你也想杀就杀?”
      霸公一笑置之。婉娘吃吃笑道:“想来是她不听话了。”
      霸公眼里的阴霾一闪而过,接着慈爱地看着雪儿,道:“是我们缘分尽了。”沫儿顿时有些不舒服。
      婉娘用眼角斜了一眼在远处垂头不语的雪儿,轻声道:“那小安呢?”
      霸公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表情,口气略有僵硬,道:“婉娘管的太多了。我日后自会同她们解释。”沫儿很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却慑于霸公的威严,不敢再多话。
      婉娘不再发问,拉着沫儿走回到众人之间。
      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漫天飞舞。沫儿冻得瑟瑟发抖,拉着婉娘恳求道:“我们回家吧。”
      婉娘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凝望良久,轻声道:“心早就碎了,干嘛不面对?”沫儿伸手接了一片。心型的雪花,中间布满裂纹。
      雪儿的头垂得更加低了。
      婉娘大声道:“霸公如若无话,在下就告辞了。”
      霸公动了动脑袋,道:“请便。”
      婉娘道:“雪儿和小安,还有这些人,我也带走了。”
      霸公迟疑了下,微微点头。
      沫儿松了一口气,可是看着朱允之、红袖等这么多人,正想问婉娘如何带他们走,忽听一阵呜咽之声。
      霸公竟然老泪纵横,那种发自心底的悲痛,让人肝肠寸断。且他的哭泣极其感染力,一时之间,哭声一片。文清想起自己的身世,想到至今尚不知道爹爹是谁,不由得嚎啕大哭;沫儿想起方怡师太和被香木害死的爹娘,更是涕泪横流,悲从心来,躺在地上仰面长嚎;黄三五官扭曲,不知是懊悔还是痛恨,满面痛苦之色;原本吓得呆立的老四更是捶胸顿足,边哭边骂,骂自己猪油蒙心,做了如此错事,又哭喊着对不起钱玉屏和未出生的孩子,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婉娘都蒙住了脸低声抽泣。唯有雪儿,身体僵直,垂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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