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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andyqpg

《诡案组陵光》(诡案组第2季)--奇闻背后可能是更匪夷所思的真相!--求无欲最新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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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2-12-27 15:17:46 | 显示全部楼层
  • TA的每日心情

    2023-5-29 18:45
  • 签到天数: 1 天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12-12-28 13:46: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各说各话(下)


    晶晶向年轻夫妇招手,让他们到沙发前就坐,介绍道:“这位是燕先生燕青羽,他可厉害呢,是个软件工程师。这位是他的太太箫皖婷,还有这个可爱的小女孩是他们的女儿燕小晨,他们就住在A室靠近主人房那个房间。”

    溪望仔细观察三人,丈夫燕青羽神色自若,虽然年龄只有三十岁左右,但一看就知道是个久经风浪的人;妻子箫皖婷大腹便便,双眼流露出不安的神色,不时喝斥调皮的女儿,似乎想以此掩饰自己的不安;而年仅四岁的燕小晨,刚才还挺安静的,但此时却变得十分活跃,在客厅内到处走动,并随意翻弄一切她能拿到的东西。

    溪望让燕青羽夫妇分别讲述事发前后他们在做些什么。

    首先作答的是燕青羽,他回答十分平静。

    我女儿晨晨有多调皮,你也看见了。我老婆怕她会骚扰大家,就将饭菜捧回房间喂她吃,为节省时间,我们夫妻每次都是轮流吃饭。我吃完就回房间照顾晨晨,让我老婆过来吃饭,今天也一样。

    因为我是最早出来吃饭的,所以也最快吃完。我返回房间时,晶晶还在主人房间里给婴儿穿衣服,我跟她点了下头,就回房间让老婆出来吃饭。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我听见门外有高跟鞋的声音,我想应该是周先生的小女儿吧。这屋子全是孕妇,就只有她才会穿高跟鞋。脚步声没到门前就消失,接着我听见开门声跟水声,我想她应该是进了洗手间。这姑娘挺害羞的,每次上洗手间都会将水龙头打开,生怕别人听见她如厕的声音。

    再过两、三分钟,脚步声又响起,应该是她从洗手间出来回主人房吧。可是她的脚步声稍微停顿,马上又再响起,而且十分急躁,我还听见她大叫“宝宝不见了”。

    我开门走出来问她怎么回事,她一手抓住我,另一只手指着床上的婴儿被,慌乱叫道:“宝宝呢?宝宝哪里去了?”

    这时B室那边的人都跑过来了,之后情况就是晶晶说的那样……

    丈夫说完就轮到箫皖婷,但她并没提供多少有价值的线索,只是一再责骂女儿调皮。不过她似乎不太喜欢芷珊,说对方刚买了部iphone5,经常有意无意地拿出来炫耀,就连吃饭也拿出来不停地发微博。她还轻蔑地说:“她刚才也没吃多少,只忙着用手机发微博,几乎没看见她动过筷子,大概是在跟男人调情吧。”

    询问夫妇两人后,溪望蹲下来将正在乱跑的晨晨抓住,挤出一张和蔼的笑脸,以柔和的语气向对方问道:“小朋友,你刚才吃饭的时候,在房间里有看见或听见特别的事吗?”

    晨晨将食指放唇前,歪着脖子望向上方,似乎在认真思索,片刻后,她突然瞪大双眼盯着溪望,一字一句道:“我,不,告,诉,你。”说罢把小手掌拍在溪望的额头上,随即嘻嘻哈哈地跑到门外去。

    箫皖婷连忙追出去,燕青羽则不停地向溪望道歉。

    “没事,小孩子活泼一点才好。”溪望表面上毫不在意,心里却在想:见华小时候要是像她这么调皮,我大概早就被折磨死。

    随后,溪望向晶晶的表姐阿珍了解情况,对方答道:“我昨晚跟老公拍拖去了,整晚都在外面,回来也没多久。因为昨晚玩得太累,也没什么胃口,所以一回来就上床睡觉。可能因为外面太吵吧,我一直没能睡着,一会听见有人跟仙蒂说话。一会又听见皖婷骂晨晨不听话,一会又听见芷珊的脚步声,反正一直就没睡好。”

    虽然对方没能提供线索,但有一点却让溪望感到好奇,逐问道:“你不用上班吗?今天应该不是假期呀。”

    阿珍眼神中闪现一丝惊慌,但马上就回复平静,答道:“我不是香港人,不能在这里工作,我是来探亲的。”

    溪望察觉到对方在刻意隐瞒某些事情,便为免引起对方的戒心,他便没有继续追问。另外,他还留意到正在吩咐仙蒂做家务的晶晶,不时有意无意地望过来,似乎很在意自己跟在阿珍的对话。

    “施小姐,你能不能给我一份住在A室的客人的资料?”溪望故意支开对方。

    晶晶虽然不愿离开,但还是走到隔壁A室拿资料,溪望趁她走开,便向阿珍小声问道:“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跟我说?”

    “有件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阿珍往门外瞥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听说AB两个单位都是凶宅,A室厨房的灶底还埋过尸体,我睡在那里几乎每一晚都会做恶梦……”她瞥见晶晶回来,立即闭口不言。

    从晶晶手上接过资料后,溪望便向正在收拾餐桌的仙蒂了解情况,仙蒂虽然是印度尼西亚人,但能说一口不太标准的粤语。要跟她交谈并不困难。

    “我煮好饭,就叫大家食饭,我睇(看)电视。大家食完饭,我再食饭……”仙蒂的语法虽然不准确,但溪望大概明白她的意思。

    当时我在A室看电视,等大家吃完饭,我才能吃饭。燕先生最早出来吃饭,燕太太捧了一碗饭回房间给晨晨吃,魏小姐也捧菜饭回房间吃。太太(指晶晶)在主人房给BB洗澡,让周先生一家到隔壁吃饭。

    过了一会儿,燕先生吃完饭回来接替燕太太,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可以看见走廊,但看不见主人房跟燕先生的房间,勉强可以看见魏小姐回房间之后,直到出事前都没出来。

    太太给BB洗完澡,也到隔壁吃饭。她刚走,妹妹(指芷珊)就回来,妹妹先去洗手间,出来就发现BB不见了……

    听完仙蒂的叙述,再检看晶晶提供资料,溪望发现A室有一名住客至今仍没有露面,便向晶晶问道:“这个魏晨伊在哪里。”

    “回房间去,她比较喜欢安静,很少跟其它人聊天,一天到晚就躲在房间里,就算偶尔出来客厅看电视,就不怎么跟别人说话。”晶晶脸上略显为难之色,问道:“要叫她出来吗?”

    “我们过去找她吧,反正我想到出事的房间调查。”溪望站起来往外走,并示意一直没出声的安琪跟随,当走到门外时。他便向安琪小声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才是警察啊。”

    “我在看你表演呢。”安琪露出甜蜜的笑容,“我想知道你现在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聪明。”

    溪望心中一阵悸动,觉得安琪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或者说自今天早上醒来后,两人关系似乎就起微妙的变化。当两人独处时,安琪平日的强悍便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温柔与娇媚。

    “难道昨晚真的做了?”

    这个念头在溪望脑海中浮现,但又瞬即消失,因为他觉得这问题已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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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2-12-28 15:01:42 | 显示全部楼层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2-12-29 11:32:03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绝非浪子 、 black白夜 分享,辛苦了!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3-1-2 10:36: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无相法则(上)


        A室的布局跟B室略有不同,饭厅与客厅之间,以一个宽大的储物柜分隔,使饭厅变成仅能放进一张单人床,连房门也沒有的所谓“房间”。晶晶说这就是仙蒂睡的地方,而阿珍则睡在相邻的厨房里。

        厨房跟B室的布局本來是一样的,但因为只需要一个厨房,所以这个狭窄空间被塞进一张单人床,当成睡房使用。房门本來是向内开启,放入睡床后就被顶住开不了,所以只能换成门帘。

        沒有房门阻隔声音,不难想像在这两间所谓的“房间”里,要睡个安稳几乎是种奢望。尤其是这里还另外住了三户人。

        客厅跟B相比,多了一张小巧的办公桌,上面放有电脑、家用复印机等设备。溪望到步之初就已看见这些东西,所以才会以索取资料才借口支开晶晶。

        在敲响魏晨伊的房门前,晶晶特意交代:“魏小姐的性格有点古怪,不太喜欢跟别人接触。她要是不愿意跟警方合作,请你们不要迫她。她的预产期就在这几天,不能受太大刺激。”

        “你放心吧,我也不想背黑锅。”安琪点了头便敲响房门。

        房门打开,门后是一名年约二十六岁的女子,以接近预产期的孕妇而言,显得有些清瘦。她的神情淡漠中带一丝忧愁,对出现于门外的两名陌生人并沒有太大反应,淡然道:“是警察吗?我不想跟太多人说话,你们其中一个进來吧!”

        按香港警方的守则,警察是不能单独询问证人,尤其是女性。若非要单独交谈,也需由同性警员进行。因此,遇到眼前这种情况,应该由安琪进房间向对方作出询问。不过,溪望并非警员,现在也不是正式录取口供,所以无须拘泥于那些呆板的守则。

        待溪望进门后,魏晨伊便将房门关上,淡漠道:“你想知道什么?”

        溪望开门见山道:“事发前后的经过,刚才我已经听其他人说过。现在我想知道住在这个单位里三家人,是否曾产生摩擦或者结怨。”

        “很好,你问得很直接,我也不喜欢拐弯抹角。”晨伊淡漠的脸容犹如一潭死水,沒有半点变化,补充道:“不过并非所有人都是表里如一。”

        “我想你应该是个例外。”溪望莞尔一笑。

        “你挺有意思的,我告诉你一件事吧!”晨伊的表情仍沒有变化,“这里所有人都不喜欢周家,他们全家上下都是讨厌鬼,就只有妹妹稍微好一点。”

        “何以见得呢?”

        晨伊淡漠的表面,此刻才起來些微变化,露出憎厌之色,向溪望数落周家的种种不是----

        光看外表就知道,他们家的姐姐大概傍到个大款,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整天在别人面前炫耀。今天说刚买个名牌包花了好几万,明天又说要买辆婴儿车,价钱不过万的根本看不上眼。像怕大家不知道她有花不完的钱。

        能來香港生孩子的人,谁不是随手就能拿几十万出來?但大家都知道财不可露眼的道理,所以都很低调,只有爆发户才会刻意炫耀。在陌生的环境里炫富,只会给自己徒添麻烦。

        他们家两个老头都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货色,总是拉住别人说他们女婿是当大官的,有多能干多厉害,在内地能呼风唤雨,在香港也能上天下地,就差沒说他们女婿是主席儿子。

        这些吹牛皮的话听烦了,我就问他们:“既然你们女婿这么厉害,在香港又认识那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为什么还要跟我们在这小房子里面挤?随便跟个大老板打声招呼,借套豪宅住三两个月应该不成问題呀!”

        他们说女婿不想麻烦别人,让他们在香港要低调一点。

        哈哈,他们竟然还敢说低调。如果要低调就该住酒店,而不是整天向我们吹牛皮。反正他们女婿有的是钱,也不在乎多花十万八万给他们住酒店吧?

        既然他们女婿不想花这个钱,只能说明他们一家在女婿心中也什么地位,说不定人家根本不在乎他们。这可不是我乱猜的,而是亲眼所见。他们一家在这里住了大半月,到现在我还见过他们女婿长是啥样子,就连孩子出生的时候,这个当爹也沒有露面。

        不过,他们一家还是一如既往的拽。孩子出生当晚,两个老头就在饭桌上大声讨论,要让女婿在香港间房子,好让他们全家搬到香港照顾孩子,仿佛害怕大家不知道他们要买房似的。

        他们女儿生了孩子更是趾高气扬,一出院就买了大堆首饰向我们炫耀,吃饭时还沒进门口,就在门外大声叫别人把所有窗户关上,免得让她吹风受寒。

        我敢说,在这里沒有一个人喜欢他们,就连赚了他们不少钱的晶晶,也对他们颇有微言。昨天我还听见晶晶叫她老公赶紧把孩子的证件办好,好让这家人早日滚蛋……

        “其他人也曾经明确表示对周家不满吗?”溪望问。

        “我不想说别人的坏话,但我可以肯定要告诉,至少在这间房子里,每一个人都说过不喜欢周家,尤其不喜欢周家的姐姐。”

        “那么说,你也是其中一个?”溪望露出狡黠的笑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虽然不喜欢他们,但我也快要当母亲。所以我不会杀人,更不会对孩子下手。”

        “谢谢!”溪望转身准备退出房间。

        “有件事你或许该注意一下。”晨伊把他叫住,又道:“听说这间房子是凶宅。”

        “你认为是鬼魂作祟?”

        “我不相信这个世上有鬼,但不代表别人不相信。阿珍就整天说自己老是做恶梦,还怀疑是枉死在这房子里冤魂缠着她。”

        “谢谢你的提醒。”溪望再次致谢,逐退出房间。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3-1-2 10:37:57 | 显示全部楼层
    随后,溪望和安琪在晶晶的陪同下,进入主人房调查。进门那一刻,溪望便觉得晨伊所说的话,至少有八成可信,因为在这个仅能放下两张双人床狭小房间里,堆满各式各样的商品,包括奶粉、纸尿片、化妆品、衣服、皮包、药物等等,甚至还有一辆婴儿车。当中大多还沒有拆开包装,让人怀疑这房间到底是用來住人,还是商店的仓库。

        溪望往垃圾桶瞥了一眼,发现里面有很多景区的门票,便向晶晶问道:“周家经常到景区游览吗?”

        “只有周先生跟周太太经常到处跑,晓雪不喜欢到景区玩,只喜欢购物,你看她买的东西都快把这房间塞满了。”晶晶露出不屑的神色,“他们好像不是來生孩子,而是來旅游似的,不停地去玩去购物。仿佛这辈子也花过钱,來这里后就拼命地花,买东西从來只买最贵,感觉就像少花一分钱也会吃亏。不过芷珊倒是挺乖的,经常会主动帮忙做家务,而且她來香港之后,好像就只买了一部iphone5和几套衣服。不像她姐姐,几乎想把整个香港都买下來。”

        “嗯。”溪望随口应答一声,目光落到本案的关键所在----窗户。

        主人房只有一个窗户,但这个窗户整整占了一面墙,宽约两米,高约一米六,而窗台往外伸出约60厘米,几乎可以当作单人床用。窗户由九个窗扇组成,呈九宫格布置。下面三个窗扇较小,而且是封闭的,不能开启,应该是为了防止放在窗台上的物品掉出窗外。中间三个窗扇以正中央最大,但同样是封闭的,只有两侧的小窗扇可以开启,不过都装有活动窗花,而且都以铜锁锁上。

        溪望询问晶晶同,铜锁的钥匙存放在哪里,对方答道:“锁头是上一手业主留下來的,我沒有钥匙。这些窗花是火灾时用來逃生的,但这里可是29楼,就算能打开也沒人敢爬出去吧?所以我就沒打算更换。”

        铜锁沒有钥匙,也沒有被撬的痕迹,因此婴儿应该是从上面的窗扇扔下楼。溪望仔细观察上面三个窗扇,发现都能开启,但只能打开一道小缝。虽然沒有窗花,但这道小缝别说是成年人,就算三岁孩童也钻不出去。不过,若要将初生婴儿抛出去,这道小缝的大小却是刚刚好。而且,靠近里面的窗扇是打开的。

        最上面的一排窗扇,跟地板的距离约有两米,要将婴儿从打开的窗户抛出去,必须以窗台作踏脚石。因此,溪望立刻查看窗台上是否留有脚印。果然,在窗台靠近里侧的位置上,他找到一个隐藏于杂物中的鞋印。

        “有发现?”安琪紧张问道。

        溪望看了看地上随意放置的几双拖鞋,再往晶晶脚下瞥了一眼,皱眉道:“或许能缩小调查范围。”他在地上捡起一只拖鞋,与窗台上的鞋印作对比,确认鞋底的花纹与鞋印相同,大小亦一致。

        他扬了扬手中的拖鞋,向晶晶问道:“这里一共有多少双拖鞋?”

        晶晶答道:“我沒数过呢,至少有二十双吧!”

        “有几种款式?多少个码数?”

        “拖鞋都是在楼下的商场买的,只有男女两个款式,同款式的码数都一样。”晶晶在地上捡起两双拖鞋,男女款式各一双,向对方展示,“男款肯定会大一点,你手上那只是女款的。”

        “至少能确定凶手是女性。”安琪向溪望展露笑颜。

        溪望苦笑道:“在时间上有作案可能的男性,就只有燕先生一个,这个发现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三人返回客厅时,发现罗杰跟一名军装警察在门外走廊。安琪走出去跟他们交谈片刻,回來跟溪望说:“救护车已经将周晓雪送到屯门医院,她的家人都跟过去。我们先等鉴证科过來取证,然后再去医院向他们录取口供。”

        “为什么现在不去找他们?”溪望不解道。

        “按程序我们该留在现场,以免现场证据被破坏。”

        “你觉得留两个人在现场,跟留四个有区别吗?”溪望往门外瞥了一眼。

        “的确沒什么区别。”安琪点了下头,跟溪望一同走到门外。交代罗杰留守现场后,两人便准备前往屯门医院。

        两人走向电梯间时,在走廊上遇到一名年轻太太,安琪觉得对方挺眼熟,随即记起是刚才在值班室前跟林伯聊天的妇女,便礼节性地跟对方打招呼:“你刚搬來吗?我好像沒见过你呢!”

        “嗯,我住在C室,搬过來才一个月左右。”对方亦礼貌地向她点头,“我先生姓麦,以后请多多关照。”

        “我叫Angel,住在楼上F室,大家楼上楼下,互相照应就是了。”

        “A室是不是出事了?”

        “嗯,有个BB掉下楼了。”

        “真的又死人了?”麦太花容失色,“会不会是李老太的鬼魂作祟呢?”

        “案件还在调查,不方便透露过多细节。不过你放心,我在这里住了十多年,从沒听过你住的C室曾发生奇怪的事情。”

        “原來你是警察呀,很厉害耶!不像我,除了煮饭就什么都不会……”麦太拉着安琪家长里短地聊了一大堆闲话,安琪只好以公务在身为由,跟溪望抽身离开。

        临走前,麦太还拉着安琪小声问道:“他是你男朋友吗?长得很英俊哦!”

        安琪瞥了眼在电梯前等候的溪望,娇羞道:“算是吧!”

        两人乘坐的士前往屯门医院,途中安琪为掩饰心中莫名而來的羞涩,询问溪望对此案看法。

        溪望答道:“暂时还不能判断凶手是谁,不过推断不外乎三DA法则。只要掌握到足够的信息,要查出凶手并不困难。”

        “三DA法则?”安琪对此颇感兴趣,连忙追问三DA法则是什么。

        “这是其实我当刑警时总结出來的经验,不但能用于查案,也能应对日常生活中所有事情,我将其称之为‘无相法则’……”溪望认真地向对方讲述自己推理秘诀----

        1、人的一切行为皆为获取利益及维护既得利益;

        2、一切损害既得利益的行为,皆为获取更大的利益;

        3、强烈的情绪会令人丧失理智,做出不符合自身利益的行为,譬如复仇。

        安琪沉默半晌,仔细考虑对方所说的“无相法则”,觉得好像挺有道理。

        “只要弄明白这三条法则,查案就容易多了。如果用于日常生活上,你就会知道某些人一定会做哪些事,而又绝对不会做哪些事。”溪望灵机一动,举例向对方说明, “譬如昨天你突然向榴莲撒娇,在别人眼中可能是一反常态,但若套用第一条法则,可以推断出你是为了保住房子而不惜一切。”

        “看你把我说得像见钱眼开似的。”安琪不忿地往对方胸口打了一拳,但力道与昨天相比要柔和多了,只属情侣间的打闹,溪望亦觉不疼不痒。

        她思索片刻又道:“之前大陆多个城市发生打砸日本车及寿司店事件,应该属于第三条吧?”

        “不是,该属第一条。”溪望轻轻摇头,逐解释道,“那只是瞎起哄,所谓的民族情绪不过是借口。上街的人目的只在于打砸抢,就算跟日本毫无关系的店铺及车辆也受到牵连。这些人只为宣泄自己的不满情绪,这种打砸在某程度上可视为一种‘娱乐’,属于精神上的获益。其实开日本车的是中国人,经营寿司店的也是中国人,这种毫无理性打砸,对日本沒有丝毫影响,反而让我们的同胞蒙受莫大损失。”

        “在香港不可能发生这种事,如果有人在这里打砸,哪怕只是砸坏一个后视镜也要上法院。”

        溪望笑问:“你昨天揍我一顿也要上法院吗?”

        “要呀,如果你对我提出控诉就要上法院了,可能还要坐牢呢!”安琪娇柔地依偎在对方身上,“你舍得吗?”

        溪望笑而不语,于心中念道:还是第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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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3-1-3 09:29: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 医院怪谈(上)


        “喂,你们到哪里去了?”榴莲近乎咆哮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传出,几乎要震破安琪的耳膜。

        “要你管!”安琪冲手机怒骂,“我们可忙得要死,你自己找节目去,别带丫头去哪些不三不四的地方就是了。”

        “我不是叫你陪我,我是想叫你过來埋单……”榴莲的声音渐渐变小。

        安琪提高声音怒骂:“仆你个臭街,你自己吃饭还要我去埋单!”

        “姗姐……”电话彼端换成楚楚可怜的见华,“我跟猛哥吃完饭才发现沒带钱包,现在怎么办呢?”

        “怎么会这样,我跟你哥在屯门医院办案呢。”安琪皱眉望向身旁不明就里的溪望。

        电话彼端沉默片刻,见华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已换成欢快的语调:“沒事了,我们碰到一个朋友,待会就去医院找你们。”

        安琪还沒來得问清楚情况,对方就挂线了。她将情况告诉溪望,并问道:“丫头在香港有朋友吗?王猛在这里应该沒认识几个人。”

        “难道是星夜?”溪望皱起眉头,“但她应该不会來新界呀……”

        “星夜是谁呀?”安琪问道。

        “是丫头小时候的玩伴,已经有十多年沒见面了,听说她在香港念书,是个特有钱的千金小姐。按理说,她应该不会到新界这种郊区,但丫头是第一次來香港,在这里认识的人就只有她一个。”

        “你跟她很熟吗?”安琪突然泛起些许醋意。

        “说起來也好笑,这小姑娘跟丫头很合得來,不知道为什么特别讨厌我。有一次我爸带我们去她家,她还放狗咬我。”

        “先别管他们了,反正他们沒钱埋单自然会再打电话过來。我们还是找周晓雪吧!”安琪乐滋滋地拉着溪望走进医院。

        溪望虽然曾被誉为“刑侦新人王”,但他做梦也沒想到,见华所说的“朋友”并非童年玩伴,而是昨天才认识的的士司机韩暖。

        “你们也太冒失了吧,竟然不带钱包出來吃霸王餐。”韩暖拍着榴莲的肩膀,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目光却落在见华身上。

        “司机大哥,你方不方便……”见华不好意思把话说出口。

        韩暖豪气道:“别叫得这么见外了,你叫我一声暖哥,这顿饭我请。”

        见华立刻展露欢颜,娇声叫道:“暖哥好。”

        饭钱问題解决了,但榴莲跟见华身上一沒钱,二沒钥匙,不去医院跟安琪及溪望会合,就只能在家门口傻等。还好,韩暖说“为人为到底,送佛送到西”,决定免费载他们到屯门医院。得到他的承诺后,见华便欢天喜地地打电话给哥哥,约定在屯门医院大堂会合。

        “韩司机也挺好人的。不过丫头呀,防人之心不可无,但凡有好处上门必须格外留神哦!”溪望语重心长地教导妹妹。

        挂掉电话后,见华亦觉得哥哥的担忧不无道理,韩暖似乎过分热情。不过來到香港之后,她发觉这里的人明显跟内地不一样,大多数人都很亲切,陌生人之间会互相帮忙。因此,她觉得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毕竟受了人家的恩惠,至少也该给人家一个笑脸吧!反正跟榴莲在一起,对方也不见得能对自己使坏。

        “你们要去屯门医院,我就给你们讲个发生在这间医院里的故事吧!”在前往医院的路上,韩暖并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倒是怕见华无聊,特意给她讲了个鬼故事----

        前几年,有一晚我开夜更,大概凌晨两、三点经过屯门医院,看见有个年轻女人发了疯似的跑出來,截停我的车就钻进來。

        我问她是不是被人打劫了?她沒回答我,只是不停地叫我开车,也不说要去哪里,我只好一直往前开。离开医院范围后她才平静下來,把目的地告诉我,还跟我说刚才在医院里见鬼了。

        原來她白天的时候,不小心在楼梯上摔了一跤,摔到脑袋。到医院检查后,沒发现大问題,但医生让她留院观察一晚。她睡不习惯医院的床,就从病房里溜出來到处走走。

        半夜里的医院走廊,又长又安静,人影也沒一人,感觉挺恐怖的。 不过她胆子大,倒不觉得害怕,只是觉得很无聊,随处逛逛想看看有沒有好玩东西。

        她到处闲逛,突然听到轮子滚动的声音,回头一看发现是个护士推着药车走过來。这其实是挺平常的事,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护士也要值班,所以她并沒有觉得奇怪。

        可她仔细一看,发现护士后面还跟着另一个护士。后面的护士面色苍白,走路的姿态也很奇怪,身体沒有随着脚步晃动,仿佛是站滑板上滑过來。或许说是“飘”过來,会更加贴切。

        后面那个护士是靠着墙边走到,她发现对方的双腿若隐若现,经过墙边的椅子时,竟然直接在椅子上飘过。

        眼见两个护士马上要來到跟前,她很想逃走,但却吓得双脚发麻,想动一下也不行。她只好装作镇定,继续站在原地。

        推车的护士走到她跟前,责怪她怎么半夜三更还走出來。她嘴巴抖颤,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后面有嘢(东西)。”

        护士立刻往后一看,随即回过头來跟她说:“你是不是发烧了?快回房间休息吧,别再到处乱跑。”说完就沒有管她,推着药车继续往前走。

        后面那个护士跟着往前“飘”,飘到她跟前时,还诡谲地冲她笑了笑,吓得她几乎当场失禁。等对方走后,她就逃命似的跑出來,上了我的的士。

        后來,我跟其他的士司机聊起这件事才知道,原來那晚屯门医院有个护士自杀,听说是因为她的医生男朋友移情别恋,跟另一个护士好上。我想那个推车的护士,大概就是自杀护士的情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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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3-1-4 15:48:43 | 显示全部楼层
  • TA的每日心情
    无聊
    6 天前
  • 签到天数: 82 天

    [LV.6]常住居民II

    发表于 2013-1-5 13:21:57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九章 医院怪谈(下)

        “真的假的?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事。”见华惊诧道。

        韩暖答道:“当然是真的!那个女人还沒带钱呢,虽然白走一趟,不过能换來这个故事也算值得。”

        榴莲道:“哪有这么容易见到鬼,我爸卖了几十年元宝蜡烛,也不见有鬼去找他。”

        “我想应该跟她白天摔到脑袋有一定关系。”韩暖解释道,“鬼魂说白了就是一种能量,那女人脑袋给摔到,脑电波或许出现了些微变化,所以才会看见护士的鬼魂。”

        “那么说,你把脑袋撞一下也能见鬼吗?”榴莲面露不屑之色。

        “我可沒这个兴致,要是半夜三更看到那些‘好朋友’,不把我吓死才怪。”韩暖将车驶入屯门医院,“你们到了。”他要了见华的手机号码后,便跟两人道别,并驾车离开。

        “这个司机很奇怪,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你最好提防一下。”榴莲对见华说。

        “嗯,我知道,谢谢你提醒。”见华点头答应,但心里却觉得韩暖挺有意思。

        韩暖于后视镜中看着两人走进医院,露出诡秘笑容。幼嫩的女童声音于车厢内响起:“主人,那个大嚿衰好像不喜欢你耶。”

        (“大嚿衰”是粤语中对大块头的蔑称,形容人四肢发达但头脑简单。“嚿”是粤语专用字,音同“旧”,意为“块”。)

        “他只是个蠢货,不足为患,我们还赶快找个位置停车吧!”韩暖狡黠一笑,将的士驶向附近的停车场。

        另一边厢,安琪已通过同僚得知周晓雪在病房休息所,正带着溪望前往。她边走边说:“你跟丫头要是生病,千万别來这里看病。香港人都管屯门医院叫‘攞(夺)命医院’,常发生医疗事故,要是运气不好,一个小手术也能要你的命。”

        溪望笑道:“香港的医疗费动辄上万,我那负担得起。”

        “你可以找个香港人结婚呀,拿到香港身份证后,到公立医院看病就便宜多了。不管是多严重的病,也是每天只给100块住院费。但是慢性病一般都要排期,很多人还沒排上就走了,就像老窦那样……”安琪叹息一声,又道,“还是买份医疗保险比较好,能给自己和身边的人一个保障。”

        “你算是向我求婚吗?”

        “呸呸呸,谁向你求婚呀!边度凉爽边度瞓。”安琪面露娇羞之色,逃跑似的走向病房。溪望微微一笑,立刻跟随其后。

        (“边度”于粤语中是“哪儿”的意思,“瞓”是粤语专用字,音同“训”,意为“睡”。“边度凉爽边度瞓”就是“哪儿凉快哪儿睡”,意思相当于“滚”。)

        两人进入房间时,正有护士为周晓雪测量血压。因此安琪便向她的家人表明身份,并询问他们事发前后的情况。

        “我到现在还不能相信这是事实。我们昨天才把宝宝抱回來,早上还在商量买房的事,沒想到竟然……”痛失孙儿的周柏荣泣不成声,与老伴互拥痛哭。

        两位老人情绪激动,从他们口中大概问不出什么,因此安琪便转为询问周芷珊。

        芷珊亦泪眼婆娑,稍微花了点时间才能平复心情,徐徐向两人讲述事发前后的状况----

        今天中午,晶晶过來叫我们出去吃饭,见姐姐正准备给宝宝洗澡,她就进來帮忙。她说我们留在房间也帮不上忙,反而会把宝宝给闷到,叫我们都出去吃饭,她一个人留下來给宝宝洗澡就行了。

        姐姐想留下來跟晶晶学怎样给宝宝洗澡,所以我跟爸妈就先到B室吃饭。大概过了五分钟姐姐就过來了,再过三、四分钟晶晶也过走來。

        我们边吃饭边聊天,谈的都是些宝宝很可爱,比较像谁之类的闲话。直到这时候,我们也沒察觉有什么不对劲。

        大概聊了两、三分钟左右,我已经吃饱了,姐叫我赶快回去照顾宝宝,还吩咐我要给宝宝盖被子,小心别让宝宝着凉。我回到A室先上了趟洗手间,然后再进房间,可刚把门推开,我就傻眼了----宝宝在哪儿呀?

        我把被铺杂物都翻开,甚至连床底都找过,也沒看见宝宝的踪影,就急得大叫,把大家都叫过來……

        芷珊之后的叙述跟其他人大致相同,并无特别之处。

        溪望根据她的叙述,粗略推算了一下时间。从晶晶进入房间,芷珊及父母离开时开始计算,约五分钟后,晓雪亦离开房间,房间内只剩下晶晶与婴儿独处;约八分钟后,晶晶亦离开房间,独留婴儿在房间内;约十分钟后,芷珊返回A室进入洗手间,随后发现婴儿失踪。

        假设晶晶跟芷珊都沒有撒谎,凶手只能在晶晶离开后,芷珊返回A室前的三分钟,及芷珊上洗手间的短暂时间内行凶。因此,凶手当时必定身处A室,或者在这段内进出A室。

        符合此条件的人分别是:印佣仙蒂、晶晶的表姐阿珍、软件工程师燕青羽及其妻子箫皖婷,还有脾气古怪的魏晨伊。

        燕小晨当时虽然也在A室,但一个年仅四岁的小女孩,不论是身高还是体能,都无法将婴儿抛下楼,因此可以将其排除。而根据窗台上发现的女性鞋印,亦可以将燕青羽从嫌疑名单上排除。那么,剩下來的怀疑对象就只有四个,分别是:仙蒂、阿珍、箫皖婷及魏晨伊。

        当然,最后单独与婴儿接触的晶晶,以及首先发现婴儿失踪的芷珊亦有一定嫌疑。尤其是晶晶,从晓雪离开房间开始计算,她跟婴儿独处的时间至少有五分钟,这足够做很多事情。

        但是,若套用无相法则第一条,晶晶又沒有行凶理由。因为婴儿堕楼必定惊动警方,对合法性处于尴尬境地的“双非公寓”沒有好处,弄不好还会被查封。而且晓雪已诞下孩儿,用不着几天就会离开,就算晶晶心里有多讨厌她,也不会在这时候对婴儿下手。

        护士已替晓雪量完血压,安琪向她表明身份,并请她配合调查,告知事发前后的经过。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沒有宝宝,我就什么都沒了……”晓雪不停自言自语,在妹妹连番安慰下,情绪才稍微平复,向两人道出情事的经过。虽然她的叙述大多都跟其他人一致,但有一部分之前却无人提及----

        爸妈跟芷珊出去吃饭后,我就坐床边看晶晶怎样给宝宝洗澡。这时阿珍从外面回來后,晶晶就叫她过來帮忙。她们两个一起给宝宝洗澡,很快就洗好了,之后就是给宝宝抹润肤露和穿衣服。

        穿衣服这么简单的事我自己也会,就沒有留下看,先出去吃饭,让晶晶跟阿珍照顾宝宝。我本以为有她们照顾宝宝,一定不会出问題,她们收我老公那么多钱,怎么敢对我的宝宝有丝毫怠慢呢!

        可是,我怎么也沒想到,才离开房间一会儿,宝宝竟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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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发表于 2013-1-5 13:22: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 神秘青年(上)

        “你们每个人都不安好心,全都忌妒我,都想害我……”晓雪突然放声嚎哭,情绪越來越激动,还随手抓起身边的东西乱砸乱扔。同房的其他病人都被她吓到,能下床的纷纷退出房外,不能下床的只好拉起被子保护自己,以免被杂物扔中。

        溪望本想上前阻止,但却被安琪拉住。安琪在他耳边说:“你随便碰她,说不定会被她告你非礼。”说罢便上前跟在场的另一名女警阻止晓雪继续胡闹。

        然而,晓雪十分蛮横,竟然抓住安琪的手臂,想一口咬下去。幸好医护人员及时赶到将她按住,并给她注射了一针镇静剂,这才让她安静下來。

        医生检查过晓雪的身体后,说她并无大碍,只要休息一下,等镇静剂的药效消失就可以出院。不过因为她刚产生完,为安全起见最好留院观察一夜。医生还说她并非香港人,需按非合资格人士收费,虽然只是简单地检查了一下,但也要几千元。

        这可把正抱在一起大哭的两位老人吓了一跳,周柏荣连忙跟医生说不需要留院观察,等女儿醒过來就马上出院。

        见晓雪已经睡着,继续留在这里也沒什么意义,溪望便跟安琪向众人道别,准备与见华及榴莲会合。两人刚离开病房,芷珊便追出來把他们叫住。

        “有事吗?周小姐。”安琪问道。

        “听说我们住的房子,之前曾经出事,好像还死了个宝宝……”芷珊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其实,自从住进这房子之后,我几乎每晚都会做恶梦,总是梦见一个老太太不停地哭。她说自己死得很惨,又说我们不但沒帮她,还把她压住。她还说要赶我们走,我们要是不走,就要把我们害死。我心里很害怕,但又不敢跟大家说,怕会把姐姐吓坏。我想,这跟宝宝的事不知道有沒有关系。”

        “请你放心,我们会彻底调查,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安琪说罢便跟溪望离开。

        溪望在前往大堂的路上问道:“你是不是该告诉我关于李老太的事?”

        “这事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住在大厦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安琪徐徐向对方讲述李老太的悲剧----

        这事发生在近二十年前,当时乐池居还是个新楼盘,楼价也不像现在这么疯狂,普通人也能买得起。

        李老太是个无儿无女,又沒几个亲友的老太婆,为了晚年能有个安居的地方,就跟唯一的金兰姊妹冯老太合伙买下29楼B室。这本來是件好事,两个老婆婆住在一起能够互相照应。

        可是好景不长,后來冯老太遇到骗子,把所有积蓄交给对方“种金”,结果当然全掉进咸水海。冯老太一时想不开,竟然在家里上吊自杀。

        怎么说也是相识多年的金兰姊妹,对方就死在单位里,李老太哪会不触景伤情呢?而且她这人也很迷信,总觉得好姊妹还留在单位里,终日疑神疑鬼。

        这单位她是住不下去了,就想卖掉再另觅其它住所。可是刚出人命的房子,又谁敢接手呢?放售一段日子仍无人问津,她的契仔阿黄便跟她说:“与其卖给别人,不如便宜点卖给我。”

        阿黄是李老太的邻居,租住在A室。他这人沒别的本事,就只会给李太婆灌迷汤。李老太迷汤喝多了,就跟他上契,收了他做契仔。

        阿黄一会说单位死过人沒人敢要,一会又说以后会好好侍奉李老太,照顾她到百年归老。把李老太迷得七荤八素,就听他的话,将单位以一个几乎是半卖半送的价钱转让给他。

        价钱谈好之后,李老太突然又反悔了,觉得把单位便宜卖掉对自己沒保障。以后阿黄要是不管她,她说不定会沦落到要睡天桥底。她到A室跟阿黄说,价钱要提高一点,不然她就不卖。

        虽然她提出的价钱要比市价低,但跟之前谈好的价钱相比却要高一倍。阿黄当然不肯将到口的肥肉吐出來,就在家里跟她吵,后來还打起來。

        李老太已经快六十岁,哪能打得过正值壮年的阿黄。但她发起狠來也不是好惹的,用手抓用口咬,把阿黄弄得满身伤痕。阿黄被她惹怒了,一时火遮眼竟然把她掐死。

        看见李老太死不冥目的恐怖面容,阿黄一时变得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竟然呆坐在客厅里,盯住尸体过了一夜。第二天,他发现李老太脸色发紫,尸身还开始发出异味,知道再不想办法便会被人发现。于是,他出去买了包水泥回來,动手将尸体埋在厨房灶底,也就是阿珍现在睡的地方。

        李老太本來就无亲无故,平日鲜有跟邻居接触,她突然人间蒸发亦沒起引别人注意。不过,在她死后的那几天里,同一层的住户曾多次报称,在深夜时分听见凄厉哭声,但不知道是从哪个单位内传出來。

        看更接到投诉后,上楼巡查了好几次,不但挨门逐户询问,连楼梯、垃圾房都看过了,就差沒钻进电梯槽里。可还是沒发现有谁在哭,只好不了了之。直至李老太死后第七天,28楼A室的住户郭太发现厨房天花有血水滴下來,便到楼上找阿黄。

        阿黄当时的表现非常镇定,说刚才在厨房杀鸡,家里就他一个男人,所以有点手忙脚乱,弄得整个厨房都是鸡血。他正在清洗鸡血,污水可能渗到楼下去,待他把地板擦干就不会再渗水。郭太信以为真就回家去,可是过了半天厨房还在滴水,便打999报警。

        看见警察上门,做贼心虚的阿黄自然十分慌张。随后,警员发现灶底被水泥封住,更疑心顿起。因为这样做属于违规,所以警员便勒令阿黄即时将灶底凿开。

        阿黄沒有办法,只好听从警员的命令把灶底凿开,同时亦将自己的罪证展露于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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