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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andyqpg

《诡案组陵光》(诡案组第2季)--奇闻背后可能是更匪夷所思的真相!--求无欲最新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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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发表于 2013-1-6 13:20: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 神秘青年(下)

        “案件这样就完了?”溪望问道。

        “证据确凿,不容阿黄抵赖。他承认一时错手杀死李老太,被判终身监禁。案件算是完结了,但这件事还远未结束……”安琪婀娜的娇躯微微颤抖,不自觉地靠近溪望,继续向对方讲述凶宅背后的故事----

        阿黄被收监后,曾有29楼的住户报称,于深夜时分目睹已经去世的李老太在走廊上徘徊,泪如雨下地喃喃自语,似乎心有怨气尚未消散。这或许只是以讹传讹,不可尽信,但前七年入住A室的蔡生,他们一家的遭遇我可是亲眼目睹。

        蔡生因为贪图便宜,明知A室是凶宅仍将其买下。他们一家入住后,就接连发生怪事,先是蔡太夜夜受恶梦困扰。我每次碰见蔡太,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总是:“我昨晚又梦见那个凶巴巴的老太婆要赶我们出门。”

        他们两夫妇都不相信这世上有鬼,认为蔡太的恶梦是受到凶宅传闻影响,因此只向心理医生求助。可是,恶梦还沒解决,蔡生又莫名其妙地患上肺炎,就连他们刚出生的儿子,也每晚从凌晨开始一直嚎哭到天亮。

        蔡生的病久治不愈,本來就够让蔡太心烦了。而且她夜夜受恶梦及儿子啼哭困扰,沒有一夜能睡好,精神变得越來越差,脾气也越來越坏。有次我跟她打招呼,竟然莫名其妙地被她骂了一顿。

        他们在A室大概住了两三个月,有一晚蔡生因高烧不退,而需要留院观察,只有蔡太一个人在家里照顾儿子。

        那一晚蔡太又再被恶梦惊醒,儿子的啼哭又使她无法再度入睡。连日來的疲累与压力使她彻底崩溃,一时丧失理智,竟然将只有两三个月大儿子,从窗户上层扔出去……

        “原來七年前发生过类似事件,怪不得大家对这件事好像挺忌讳的。”溪望皱眉道。

        安琪点头道:“之后,蔡太被诊断为患上妄想症,虽然沒有判处入狱,但听说住进了精神病院。而蔡生终于相信凶宅的传闻,将单位以低价放售。听说价钱比他们买入时还要低,几乎是全区最低价。”

        “这个便宜大概被晶晶捡了吧!”

        “应该是吧!”安琪突然皱起眉头,“不过说來也奇怪,晶晶搬进來应该有些日子,但我好像沒见过她。阿珍跟仙蒂倒是有点印象,好像在大堂碰见几次。”

        “她又不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出门时间不固定,沒跟你碰上也不稀奇。”溪望往前方一指,“榴莲已经在等我们了。”

        两人走到正在呆站在大堂的榴莲身旁,但沒看见见华的身影,溪望便问道:“丫头哪里去了?”

        “厕所。”榴莲答道。

        “她一个人去会不会迷路呀?”溪望不无担忧。

        “你以为丫头还是小孩吗?”安琪白了他一眼,“你大可放心,在这里沒人会拐带你妹妹。就算真的有人把她拐了,也过不了关。”

        虽说在香港拐卖人口极其罕见,但溪望的担忧亦非毫无道理,因为见华真的迷路了。

        “这医院怎么大得像迷宫一样,这里明明就是一楼,为什么我转了几圈也找不到大堂呢?得找个人问路才行。”见华皱着眉头喃喃自语,突然看见一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俊逸青年迎面而來,便想向对方问路。

        然而她还沒开口,对方便露出神秘的笑容,对她说:“迷路了吧,相见华小姐。”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见华吓了一跳,仔细辨认对方的脸容,确认自己从未见过对方。

        “这个问題并不重要。”

        “你想怎么样?”见华后退一步,双手不自觉地横放胸前。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青年以优雅的姿势向她行礼,并作自我介绍:“我叫萧铁炫,你可以叫我的英文名Nikola(尼古拉),能认识你是我的荣幸。”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认识你。”见华慌忙越过对方,快步往前走。

        自称“萧铁炫”的青年狡黠一笑,冲她叫道:“相小姐,你走错路了,那里去不了大堂。”

        见华转过身來往回走,并刻意低着头回避对方的目光。

        “相小姐,你又走错路了。”

        “这边又走错,那边也走错,你到底想怎样?不能这样欺负人的!”见华杏眼圆睁瞪着对方,虽然心里非常惊慌,但她知道不能向对方示弱。

        “其实我只想跟你说一句话,只要你愿意认真聆听,我自会告诉你怎样才能返回大堂。”

        “你说吧,我在听。”

        “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见华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厌恶之色,娇斥一声“无赖”逐拂袖而去。对方突然拉住她的手,迫使她止步。她嗔怒骂道:“你不再放手,我就叫非礼。”

        “相小姐,请你先别生气,刚才只是跟你开玩笑而已。”铁炫放开她的手,继续说:“劳烦你转告令兄,神偷凌风早已不在人世,不管他花多少时间寻找,也只会白费气力。”

        随后,他告诉见华,香港习惯将地面以上第一层称为“地下”或“G层”,再上一层才叫“1楼”。他们现在身处的“1楼”,其实相当于内地的“2楼”,要返回地下大堂,得往下走一层。

        “怪不得我转了好几圈也找不到大堂,原來在楼下……”见华敌意略减,但仍存戒心,向对方问道:“你认识我哥?”。

        “算是吧。”

        “你有话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说?”

        “因为我比较喜欢你。”

        “流氓!”见华娇斥一声,再次拂袖而去,这次对方沒有阻拦。她走到电梯间前回头一看,发现铁炫面露邪魅笑容,向她挥手道别。她心里一慌,立刻快步走进电梯间。

        返回大堂与溪望会合,见华才松一口气,逐向哥哥讲述刚才的经历,并问他是否认识那个自称“萧铁炫”的青年。

        “我对这个人完全沒有印象,可能是我的粉丝吧!”溪望故作轻松道。

        他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有一点自信,能确定并不认识这个叫“萧铁炫”的青年。但他寻找神偷凌风一事,就只有潘多拉才知道,而能跟这个国际刑警接触的,除各地警队的高级官员外,就只有间谍及跨国犯罪集团的核心人物,又或者像他这样的民间精英。

        这个神秘青年必定大有來头,但他到底是朋友,还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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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发表于 2013-1-6 13:21:29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一章 办事方式(上)

        离开医院时,榴莲看见带头的安琪往的士站相反方向走,便问道:“我们不是打的回去吗?”

        安琪回头道:“乘地铁回去只要一个站就到,才四块多,然后换乘轻铁还免费,能直达家门口。坐的士至少要一百块呢!”

        “反正又不是我给钱。”榴莲满不在乎。

        “身上连一毛也沒有的人,就别说三道四。”安琪白了他一眼,逐想牵溪望走,但把手伸出后又觉得尴尬,只好随手牵着见华。

        这个时段乘坐地铁的人不算多,但他们坐下后便沒有其它空位。这时有一名六、七十岁,满头白发的老头走进车厢,发现沒有空位就坐在见华旁边。车厢内众人都能看见老头,但却沒人愿意给他让坐,要么低头玩手机,要么闭上眼睛装睡。

        见华于心中暗道:“猛哥说的沒错,香港人也不见得素质特别好,明明都看见这位老人家,却全都装作沒看见。”既然别人都不让坐,她便站起來把位置让给老头。

        “唔该!”老头向她露出友善的笑容。

        (“唔该”于粤语中有“谢谢”、“劳驾”等意思,是对别人的帮助表示感谢的礼貌用语。)

        “应该的,别客气。”见华亦向对方报以微笑。

        此时,溪望正跟安琪讨论案情,榴莲亦闭目养神。见华觉得无聊,便随处张望,无意间与老头四目对视。老头笑道:“阿妹,你是大陆过來的吧!”

        见华并不觉得自己在外观上跟香港的女生有多大区别,便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

        老头往周围的乘客指了指,说:“你沒发现吗?这里的年轻人不会浪费任何时间,他们坐地铁时不是玩手机就是睡觉,又或者看书看报纸,绝不会像你这样东张西望。”

        经过他一说,见华才发现的确是这么一回事,这里的人仿佛都很赶时间,双手总是停不下來。

        “你是内地人,应该沒听说过‘地铁神祕儿童’吧?其实发生在地铁里的怪事很多哦,反正还有些时间才到下一站,我就给你讲这个故事吧……”老头眯着眼徐徐道出一个诡秘故事----

        这件事发生2003年5月某天下午,一名车长将列车驶离佐敦站时,无意地往月台方向瞥了一眼,竟然看见机房内有几个小朋友。机房的闸门平时都有上锁,乘客不可能走到里面去。

        车长当时想,可能是维护人员的小孩吧,应该很快就有人把他们带出來,所以就沒有在意。他驾驶列车绕了一圈,再次驶到佐敦站时,特意往机房看,发现那几个小朋友还在里面。

        车长这才觉得有点奇怪,马上将此事报告控制中心。控制中心立刻派维护员到值班室及机房查看,却沒有发现小孩踪影,也沒听到小孩玩闹的声音。维护员怕小孩跑到机房深井的通道里面,就赶紧下去找。

        深井通道里只有通风管道和地下电缆,平时别说人,就连老鼠也不多见。维护员快走到底层也沒发现小孩,但却听见头上有声音,应该是有人顺着梯子爬下來。不过他仔细一想,刚才就只有他一个人进机房,怎么还会有人下來呢?

        他满腹狐疑地抬头往上看,先看到一双老式童鞋,再仰起脖子竟然看见一个面色惨白的小朋友,正瞪大双眼盯着他。这可把他吓一大跳,一时重心不稳就从梯子上摔下來。当他爬起來的时候,那个小孩已经不见了,他赶紧用对讲机向控制中心汇报。

        控制中心的职员亦不敢怠慢,马上打999报警。警察赶过來仔细地搜索一番后,也沒发现小孩的踪影,就是询问维护员当时的情况。

        维护员说,那个小朋友面色很白,身上的衣服虽然很干净,但款式却像是几十年前的老古董,最可怕的是跟他对望时,面上毫无表情,压根不像是个小孩,反而像个七老八十的老人家。

        在他摔倒后,那个小朋友就不见了,可不管是往上爬或跳下來,也不可能马上消失。而且他一进机房就马上把闸门锁上,沒钥匙不可能离开机房。

        警员怕小孩躲藏在深井通道里,于是再次寻找,虽然还是沒找到人,但却发现几张糖果纸。糖果纸很干净,应该是刚刚丢弃。但纸上图案及生产日期,均表明这些糖果纸源自一款1950年生产的糖果,在香港早已绝跡了……

        “那几个小孩最终也沒找到吗?”见华的声音微微颤抖。

        “能找到就不叫鬼故事了。”老头露出神秘的笑容,递上一颗包装十分怀旧的糖果,“要吃糖吗?”

        见华怯弱地接过糖果,仔细一看发现是最近才产生,这才稍微安心一点,对老头笑道:“你是故意吓唬我吧?”

        此时列车已经到站,安琪扬手叫见华下车。正当见华准备向老头道别时,突然想起对方在讲故事之前,曾说“反正还有些时间才到下一站”,逐惶恐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下车?”

        “你再不下车,门要关上了。”老头往她身后的车门指了指。

        虽然觉得对方很可疑,但哥哥等人已经走出车厢,见华亦不敢逗留,立刻跑到车厢外。当她回过头來,车门已徐徐合上,透过车窗能看见老头面露出邪魅笑容,正跟她挥手道别。老头嘴巴张合,虽沒能听见他在说什么,但看嘴型应该是说:“我们还会见面。”

        见华心慌意乱地扑入哥哥怀中,在大家不解的目光下诉说刚才的奇异经历。溪望眉心打结,愧疚道:“刚才我只想着查案的事,沒有注意到那个老头,真对不起,他沒伤害你吧?”

        “大庭广众,他能对你妹妹做些什么?”安琪略起醋意,白了溪望一眼后,逐认真地对见华说:“不过,丫头你接连遇到奇怪的人,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她往榴莲肩膀拍了一下,“反正王猛沒什么事干,就他当你的贴身保镖好了。他要是让你掉一根头发,就算我会放过他,你哥也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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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3-1-7 13:20:31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一章 办事方式(下)


        天水围警署距离地铁站不远,与案件相关的人士亦均已被带返警署。因此安琪将家门钥匙交给榴莲,让他先带见华回家休息,自己则打算跟溪望到警署继续向众人问话。

        “晚饭怎么办?”榴莲问道。

        “你别跟我说,你连一毛钱也沒带來。”安琪面露狰狞之色。

        “你当了几年差婆,似乎要比以前聪明了一点。”榴莲咧嘴笑道,“有了上次的经验,你以为我还会带钱过來吗?钱也不是沒有,就只有几百块人民币,港币的确一毛也沒有。”

        (“差婆”是香港人对女警的蔑称,当中的“差”是“在衙门当差”的意思,男警则被称为“差佬”。)

        “仆你个臭街!”安琪跳起來锤打榴莲的脑袋。

        “哥,快劝劝他们呀!”见华拉着哥哥,慌忙叫道。

        “他们闹一会就沒事了。”溪望从肩包取出一枚戒指交给妹妹,又道:“把戒指戴上,必要时用來自卫。”

        见华接过一看,发现戒指上有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惊呼道:“哇,这难道是泽哥那枚‘莲花泽泪’,怎么会在你手中?”

        “嗯,这枚戒指当年差点让榴莲坐牢,所以替他洗脱嫌疑后,我就沒有还给他。”溪望狡黠笑了笑,小声说:“你可别给他。”

        “他要是跟我要怎么办?”见华像哥哥那样,将戒指戴在右手食指上。

        这枚“莲花泽泪”是花泽念初二时制造,当时他的手指并不粗,所以见华戴在食指上大小刚刚好,犹如量身定制。只是经过漫长的时间,戒指的颜色略显灰暗,虽然有古色古香的味道,但一点也不好看。

        “傻丫头!”溪望轻刮妹妹鼻子,又道:“他连房子能被龙哥抢去,难道还会吝啬一枚烂铜戒指吗?”

        这边两人刚结束交谈,那边另一对兄妹的打闹,亦以榴莲败阵告终。溪望给见华塞了一张千元港币,让她先跟榴莲离开。看着他们走进换乘的轻铁的通道后,安琪便抱怨道:“哪有当哥的像他这么缩骨,竟然想來吃我的用我的。”

        (“缩骨”乃粤语言语,意思与“吝啬”相近。)

        “他连房子也能送你,你还跟他计算这点小钱?”溪望轻抚她的背脊,给予她温柔的安慰。

        “你可别学他那样!”安琪睁着一双杏目瞪住他。

        “不敢,不敢。”溪望作求饶状,逐跟对方一同步出地铁站。

        见华跟榴莲乘坐轻铁时,向对方问道:“猛哥,你上次來香港发生什么事了?”

        “上次王姗可够狠了,竟然把我带來钱,一毛不剩地抢个精光。”榴莲略显气愤,但很快又平静下來,“唉,这也不能全怪她。明叔走了之后,她一个人在这里生活,身边无亲无故,其实也不容易呀!”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能详细告诉我吗?”见华关切问道。

        榴莲再度叹息,逐将事情的大概经过告知对方----

        我跟你说,你别看香港是个繁华的大都会,其实在这里生活的人普遍都要承受很大压力,尤其是像王姗那样的警察。

        过大的压力最容易把人逼疯,所以要在香港生存,首先得学会给自己减压。有人选择赌博,有人选择酗酒,甚至有人选择滥交。王姗虽然沒染上这些恶习,但她的减压方法,有时候也让人挺头疼。

        你昨夜睡她的房间,应该有看见房间里挂满名牌皮包吧,还有塞满衣柜的名牌衣服。这就是她的减压方式----疯狂购物。

        其实现在已经少很多了,之前连明叔的房间也被塞满。你别看她当警察,就以为她很有定力,在工作上她或许能做到严守纪律。但下班后她就换了个人似的,一旦有什么觉得不顺心,就会不停地买东西,信用卡刷爆一张又一张。

        那些所谓的分期付款,全都是消费陷阱,好几万的东西分二、三十期还,每个月可能只要还不到一千块。可是当你买完一件又一件后,就会发觉自己每个月工资扣除还款,剩下來连车费也不够。而且如果你沒按时还款,那利息就跟滚雪球一样,可吓人呢!

        如果连最低还款额也给不上,不但会影响信用度,就连工作也会受影响,以后要想升职就困难多了。王姗为了把钱还上,竟然去跟“大耳窿”借钱,这不是找死吗?

        (“大耳窿”是粤语中对放高利贷者的俗称。据说,香港开阜初期,放高利贷的大多是戴着白头巾的印度人,俗称“白头摩罗”。白头摩罗的打扮很古怪,喜欢戴一只大耳环,因为耳环太重,使耳垂下垂,所以耳洞看起來特别大。港人觉得可憎,便有人将耳洞和债务的无底洞联想到一起,创出“大耳窿”这种叫法。)

        去年我带了十万块过來,打算帮姨妈买金器,做她女儿的嫁妆,谁知道刚巧碰到大耳窿上门讨债。她好歹也是我妹,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就把带來的钱全给她还债了。之后,我把她的名牌货全拿去卖给二手店,还让花泽在内地给我汇钱过來,这才帮她把欠债还清。

        所以,我这次一分钱也不带來,就算再有人上门讨债,也沒钱让她抢……

        “真的?”见华调皮问道。

        “我像撒谎吗?我身上真的沒有港币。”榴莲取出钱包打开给她看,里面只有少量人民币。

        见华盯着他的眼睛,笑问:“我是说,要是又有人上门向姗姐讨债,你真的不帮她吗?”

        榴莲不自觉地回避对方的目光,迟疑片刻才答道:“她要是还敢跟大耳窿借钱,我才会不管她的死活。”

        见华笑而不语,于心中念道:你是沒带钱,但可带來好几张银行卡呢。我就不信姗姐有麻烦,你会见死不救。

        安琪领着溪望走进天水围警署。罗杰已经将跟案件有关的人全部带回來问话,由于溪望不是警员,在这种正式场合不能直接向证人问话,只能透过摄像机了解录影会面室内的情况。

        会面室里放在一张三角形的桌子,箫皖婷、罗杰及一名女警员分别坐在桌子的三面。装在墙角的摄录机将拍下会面的整个过程,并录制成三份录像带,其中一份将交给箫保管。安琪解释这是为了保护嫌犯及警员的利益,不管是警员违规,还是嫌犯做任何小动作,录像带都是最有力的证据。

        “这样虽然能保护嫌犯利益,但同时亦给嫌犯带來心理压力,要向他们套话就困难多了。”溪望皱了下眉头,“而且也不能以暴力或者恐吓等手段逼供,嫌犯会乖乖地坦白交代吗?”

        安琪反问道:“我们都忙半天了,但罗杰到现在还沒给他们录完口供,你不觉得奇怪吗?”

        “的确觉得不对劲,我们中午把所有人都问过遍,花了也沒一小时。你的同事就算问得再仔细,应该也早就问完了。”

        “在法官裁定犯人有罪之前,我们只能将他们称为‘嫌犯’。嫌犯的权利跟守法的市民一样,原则上我们不能损害他们任何权益。我们可以做的事情就只有扣留他们48小时。”安琪扬了下眉,继续道:“所以我们只能跟嫌犯打心理战,先让他们感到焦虑、不耐烦,甚至是疲劳,然后再让他们坦白交代事实。”

        溪望摇头道:“这种方法太沒效率了,而且对老油条也不管用。”

        “也不一定,你看,似乎已经起效了。”安琪指着屏幕中拍案而起的箫皖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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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3-1-7 13:21:19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二章 闭门失窃(上)

        箫皖婷于会面室内,情绪激动地冲罗杰叫骂:“你们香港警察就这样对待大陆孕妇吗?我都说多少遍了,我在房间里喂女儿吃饭,然后就到隔壁跟大家一起吃饭。我沒看见谁走进主人房,更不知道谁把宝宝扔到街上!不管你再问多少次,我的答案还是一样。”

        “箫女士,请你合作,先坐下再说。”罗杰一再安抚箫皖婷,待对方坐下來,又道:“这一切都是按照程序进行,我沒有为难你的意思,这一点我的同事可以作证。”

        坐在一旁女警点头道:“箫女士,我们会保障你的一切合法权利,这一点请你放心。我们的确是按照程序办事,沒有故意为难你。”

        箫皖婷骂道:“你们蛇鼠一窝,说什么都不可以。”

        女警板着脸说:“箫女士,你是大陆人不熟识香港法律,我们可以原谅你一次。但我有必要告诉你,你这句话有可能触犯诽谤罪。”

        “我,我只是随口胡说而已。”箫皖婷一脸惶恐,怯弱地低下头。

        “那我们就继续吧!”罗杰略为整理桌上的记录,继续询问:“你几点回房间喂女儿吃饭?”

        “这个问題你至少问五次了,是12点。12点正!不差一分钟……”

        在监控室通过屏幕看到这画面的溪望苦笑摇头,说:“这样问下去,就算问到明天也不会有进展。”

        “这也沒办法呀,每个人都会为保护自己而刻意隐瞒、甚至捏造事实。应付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断重复相同的问題。对方要是说的真话,不管问多少次答案都一样;如果是假话,问多了自然就会出现错漏。”安琪看了下手表又道,“我们先去饮杯咖啡吧!今晚可能要忙到很晚。”

        两人刚走出监控室便听见小童哭声,随即发现燕小晨在走廊上嚎哭,旁边有位女警正在安慰她,但她却沒有理会对方。安琪上前问女警怎么回事,对方说晨晨的父母都在接受问话,她沒看见父母就哭起來了。

        溪望走到晨晨跟前,蹲下來跟她说:“你的屁股发光了,你沒看见吗?”晨晨沒有理他,继续嚎哭并说要找妈妈。他又道:“你不相信吗?我拿过來给你看。”说罢把手伸到对方背后,当他把手收回时,手中握住一个拳头大,浅绿色半透明的橡胶球,“你看,我把你的屁股拿出來了。”

        “你骗人,都沒有发光。”晨晨的哭声渐小,但仍在抽泣。

        “我沒骗你,你看……”溪望将橡胶球往地上一扔,球身触地内里立刻发出斑斓的七彩闪光。

        “哇!”晨晨惊呼一声,立刻跑去把正在地上回弹的橡胶球抱住。

        “喂喂喂,是我先看到的。”溪望又再走到她身前蹲下。

        “这是我的屁股呀!”晨晨把球藏到身后。

        “要我给你也行,不过你要告诉我,中午吃饭的时候有看见特别的事吗?”

        晨晨歪着脖子想了想,逐答道:“我看到几个影子呢……”

        “你看见什么?说清楚一点。”安琪抓住晨晨的肩膀追问。

        “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晨晨被她吓得大哭。

        溪望给安琪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别着急,然后又再对晨晨说:“不想要回你的屁股吗?”晨晨使劲摇头,他又道:“那你就要把看见事件告诉我才行哦!”

        晨晨年仅四岁,表现能力相当差,溪望花了点时间才弄明白她的意思。根据她的讲述,在燕青羽接替妻子后,周芷珊大叫之前,她透过门缝,前后共看到四道人影闪过。以时间推断,第一道人影应该是离开房间的晶晶,第四道人影应该芷珊,而第二、第三道人影极有可能是凶手进出主人房时留下。而青羽当时是背向房门喂女儿吃饭,应该沒注意到有人影闪过。

        在这时候能进出主人房的人,就只有当时留在A室仙蒂、阿珍及魏晨伊。而阿珍若要进入主人房,必须经过客厅,肯定会被仙蒂看见。那么魏晨伊的嫌疑就再大了。之前魏晨伊曾说所有人都不喜欢周家,现在想來难免令人觉得有贼喊捉贼之嫌。

        “Madam Wang。”一名男警从监控室探头出來向安琪招手。

        安琪快步走近,问对方有什么事。对方告知正接受问话的仙蒂,似乎怕影响到她的工作签证,正准备向警方交代之前沒说的事情。

        溪望跟安琪再次监控室,通过屏幕了解仙蒂接受问话的情况。仙蒂面露惶恐之色,不停询问警员会不会对她有工作签证有影响。警员说只要她跟警察合作,将所知道的事情如实地说出來,就不会对她的签证有任何影响。但作假口供或知情不报皆属违法,这必然会对签证产生影响,甚至会被驱逐出境。

        仙蒂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几经思量后,终于以那口不标准的粤语说:“是阿珍!阿珍跟太太给BB洗澡后,太太叫她到隔壁吃饭。阿珍说想睡觉,不吃饭。太太刚走,阿珍就走回主人房,一分钟左右才出來。她平时对我好恶,又是太太表姐,我不敢得罪她。出事后她叫我不要说她进过主人房,我就不敢跟你们说,你们不要赶我出境。”

        溪望皱眉沉思,脑袋中全是魏晨伊那句话:阿珍整天做恶梦,老是怀疑是死在这房子里冤魂缠着她。

        一个深信鬼神之说的人,往往会在潜意识中自我塑造鬼神,甚至受到自己塑造的鬼神驱使或迫害。如果阿珍深信自己受李老太的冤魂困扰,就算做出一些别人无法理解的怪异行为也不稀奇。

        这属于无相法则第三条。

        因为有仙蒂的指证,所以阿珍需接受重点盘问。溪望本以为她肯定不会承认曾独自进入主人房,可是在面对这个问題时,她只是稍微愣了一下,逐默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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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3-1-8 10:20:35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二章 闭门失窃(下)

        在会面室里的是安琪的重案组同事Michelle(美雪)及另一名男警,她向阿珍问道:“你独自进入主人房将周晓雪的儿子扔下楼了?”

        阿珍连忙摇头道:“沒有,我进去沒有碰BB一下。”

        “那你进去做什么?”

        “我……”阿珍迟疑片刻,又道:“我的手机遗留在里面,进去拿回來。我出來的时候,BB还安静地在床上睡觉,我真的沒有将他扔下楼。”

        “你的手机怎么会在主人房?”美雪翻看口供后又道,“根据你之前的口供,你从外面回來就回自己房间睡觉,难道你沒带手机出门?或许我该提醒你,如果有需要,警方可以向电讯公司索取你的通话记录。”

        阿珍沉默半晌,逐答道:“其实我回來后,沒有立刻回房间,而是到主人房跟晶晶替BB洗澡,手机就是这时候遗留在里面。”

        “之前为什么撒谎,作假口供也是犯法的,警方有权对你提出起诉。”

        “别告我,别告我……你要做什么都行,千万别告我。”阿珍惊惶地向对方求情。

        美雪冷漠道:“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阿珍再度沉默,良久才作出解释:“我是拿探亲证來香港的,不能在香港工作。我不知道帮忙给BB洗澡算不算工作,听说你们在这方面执法很严格,我怕会对签证有影响,所以之前沒敢说出來。”

        “你有沒有留意到,阿珍不停地拨额前的刘海?”在监控室观察的溪望向安琪问道。

        “有看到。”安琪面露不解之色,“但有什么问題?”

        溪望答道:“她很紧张,而且在撒谎。”

        “不能单凭一个动作就断定别人撒谎呀!”

        “不如我们赌一盘。”溪望故意挑衅。

        安琪毫不示弱,立刻问道:“怎么赌?”

        “如果阿珍撒谎了,你就请我吃菠萝油;如果沒有,我请你吃糯米鸡。”

        “你还记得我喜欢吃糯米鸡呀!”安琪心头一暖,逐问道,“要怎么证明阿珍有沒有撒谎呢?”

        “让你的同事跟她说,晨晨看见她的手机一直放在客厅,她自然会承认撒谎。”

        “晨晨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话?”安琪思索片刻,逐讶然道,“你想误导阿珍?不行!就算她真的是凶手,辩方律师也能抓住这一点推翻所有控罪。”

        “我对香港的法律也略懂皮毛,转述别人的话属于‘传闻证供’,本身就是不可信的证据。而且晨晨跟我说过什么,就只有我跟她才知道,你觉得她会记得跟我说过什么吗?”溪望刻意忽略安琪刚才也在场这一事实,其实是向对方暗示如果出了问題,他会承担所有责任。

        “我觉得你该去做律师。”安琪虽然颇有微言,但还是照他的意思办。

        美雪戴着塞入式耳机,所以阿珍并不知道安琪跟她说话。她按照安琪的提示质问阿珍,阿珍连忙难分辩驳道:“晨晨她撒谎,我的手机放在房间里充电,她怎么可能看……”阿珍意识到自己失言,垂下头不再说话。

        “你这句话我已经记下來。”美雪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能从头再说一遍吗?就从你从外面回來开始……”

        “噢耶!菠萝油,菠萝油。”溪望得意地笑着。

        “不就是菠萝油么,我请你吃十个也行,就怕你吃不下。”虽然有不服输,但安琪也不赖账。她盯着屏幕内沉默不语的阿珍,又道:“她大概不会马上交代一切,今晚可能要通宵。我去跟伙计打个招呼,先放其他人离开,免得被他们投诉,然后再去吃你的菠萝油吧!”

        “快去快回吧,我快要饿死了。”溪望捂住肚子作痛苦状。现在已经将近午夜,他们两人已经一整天沒吃过任何东西。

        “香港就是这样了,工作忙碌,生活节奏又快,忙起來连吃饭的时间也沒有。所以大部分人都有胃病,严重的甚至会患上忧郁症。”安琪掏出一盒胃药递给对方,“要是不舒服就先吃一颗吧!”

        溪望沒有接过胃药,反而关切问道:“你也有胃病?”

        “心疼吗?”

        “我怕被你传染。”

        “霸气脚!”安琪往溪望脚背狠狠踩了一脚。

        溪望痛得眼泪也快流出來,连忙解释道:“其实我是想告诉你,蜂蜜泡蒜头比胃药管用。”

        “这还差不多,明天泡一瓶给我。”安琪丢下这句话便走出监控室。在她转身的一刹那,溪望看见她露出会心的微笑。

        随后,两人走进警署附近的一间便利店。他们本來想去茶餐厅吃菠萝油,但附近的食肆大多在11点前打烊,不像市区那样彻夜都有食肆营业。这个时候想在附近吃东西,除了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外,就沒有其它选择。

        “怎么沒有糯米鸡呢?”安琪翻弄着冰柜里的点心,虾饺、烧卖、萝卜糕等常见的点心都能找到,但就是沒找她想吃糯米鸡。

        溪望捧着一碟热气腾腾的肠粉走过來,跟她说:“我问过店员了,糯米鸡已经卖完,要明天才有。”

        “明天我才不会來这里吃。”安琪气鼓鼓道。

        “先吃肠粉吧,味道还过得去。”溪望用竹签插起一条肠粉送往对方嘴里。安琪张嘴就把肠粉吃掉,毫无羞涩表现。

        毕竟饿了一整天,两人在店里吃了不少东西,期间安琪还抢溪望的东西吃,就连饮料也得让她先尝一口,犹如交往多年的情侣。两人吃饱后,安琪仍在抱怨沒吃到糯米鸡。

        溪望笑道:“我明天请你十只糯米鸡好不好。”

        “你以为是大陆呀,这里的糯米鸡,一只就能把你撑死。”

        “有这么夸张吗?”

        “你要是能吃两只,就我请客……”安琪的手机响起,她接听后眉头便皱起來。待她挂掉电话后,溪望问发生什么事,她答道:“是警署的伙计打过來的,说周晓雪报警声称她房间里的首饰被人偷,叫我过去看看。”

        溪望取出手机查看时间,逐说道:“晶晶他们应该已经回到家里了吧?”

        “我知道你想什么,伙计说周晓雪是在他们离开警署之前报警的,而且根据电梯的闭路电视(即监控录像)记录,除29楼的住户外,并沒发现其他可疑人物在这一层出入。”

        “也就是说,失窃很可能发生婴儿堕楼之前。”溪望露出狡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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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3-1-8 10:21:15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三章 挟带私逃(上)

        收到失窃的消息后,两人立刻前往乐池居。警署与乐池居距离不远,步行大概就十分钟左右,晶晶等人在半小时前已经离开警署,应该已经早已到步。果然,当两人來到29A室门前,发现客厅里已站满了人,除晶晶等人外,还有两名军装男警。

        安琪向两名伙计了解情况,得知周晓雪一家于一小时前从医院回來,当时单位内一个人也沒有,大门锁上且无撬门的痕迹。他们返回房间便发现价值约十万港币的首饰被盗,逐报警求助。两名警员于半小时前上门了解情况,十分钟后晶晶等人才回來。

        根据大厦管理处提供的监控录像显示,从中午晶晶等人被带返警署后,就沒有外人通过电梯进出29楼。期间看更多次巡查走火通道(即楼梯),并沒发现可疑人物。

        晶晶亦表示,离开时她亲自锁门,除周家四人外,所有持有A室钥匙的人均被带返警署。因此,在周家四人回來之前,应该沒人能进出A室。

        溪望的目光落在晶晶身旁一名四十余岁,有点中年发福的男子身上,向晶晶问道:“这位先生是……”

        晶晶答道:“他是我老公。”

        男子向溪望点了下头,说:“阿Sir,我叫吴克勤。”

        “你沒有钥匙吗?”溪望问。

        “阿Sir,你不会怀疑我吧?”克勤虽然表现出些许敌意,但情绪十分平静,“我知道晶晶被你们带回差馆(即警署),就马上赶去差馆找她,刚刚才跟大家一起回來,你们的伙计可以证明我整天都在差馆里。”

        “别紧张,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你们做这门生意应该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就算要偷也不会等到现在。”

        “唉,十年了,从03年开始做这一行,到现在刚好十年。”克勤面露惆怅之色。

        见对方的话盒子已经打开,溪望想跟他多聊几句,看能否套取有用的信息,便跟他说:“这生意明年就不能做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晶晶本來就有做保险,打算以后做全职。至于我……”克勤惆怅地叹了气口,“唉,我还真不知道该做什么。我已经四十多了,要学历沒学历,要经验沒经验,大概只能到茶餐厅送外卖,或者做大厦看更。”他沉默了一会后,又抱怨道:“那个梁特首真是神经神,还沒上任就像大陆那样搞一刀切,一下子就断我们的活路。如果是老彭那个时代,不管大陆孕妇对香港的影响有多大,也不可能一下子将她们拒之门外,至少要有几年过渡期让大家做准备。现在遭殃的可不只我们,还有香港所有私立医院和产科医生。”

        听克勤发了一通牢骚后,溪望觉得对调查沒多大帮忙,便想向躲在主人房里的周家问话。他本想直接询问失主周晓雪,但接连的不幸使她的情绪变得不稳定,时而抽泣时而怒骂,就差沒有像在医院时那样乱扔东西。

        溪望对她的精神状态甚为担忧,怕在询问的过程中会刺激到她,便向较为理性芷珊了解情况。

        “那些首饰是姐姐昨天才买回來……”芷珊跟溪望一起走到较为安静的B室客厅。见沒有其他人在场,她才向对方讲述失窃事件的相关线索----

        姐姐生了个健康的宝宝,而且还是男孩,姐夫非常高兴,答应送她首饰。姐夫大概明天就会过來,但姐姐太心急了,不想多等,昨天刚出院就直接去珠宝店挑选首饰。

        姐姐在珠宝店买了钻石戒指、项链,还有龙凤镯之类的金器,大概花了十万港币,是用姐夫的银行卡结账的。她买完首饰后非常高兴,一回到就全戴在身上,到客厅问大家好不好看。

        当时在客厅的有晶晶、皖婷和仙蒂,大家都是女人,看珠宝首饰自然会双眼发光,所以都围姐姐一起聊天。她们开始时只聊首饰,渐渐话題就变成聊自己的男人。

        晶晶说吴先生不中用,要不是她想到做这门生意,他们两夫妻可能要靠综援度日。所有钱都是她赚的,吴先生只是给她打工,那有本事给她买首饰。要买首饰只能靠自己,赚到钱就买來奖励自己。

        (“综援”是香港政府给失业或低收入市民发放,用以应付生活基本需要的综合社会保障援助。)

        皖婷说燕先生虽然有点能耐,但内地现在物价飞涨,房价更像神九那样一飞冲天。他们既要还房贷,又要养孩子,压力也挺大的。就算有闲钱也不敢买首饰,多留点钱在身边,要是家里有谁生病了,也能用來救命。

        说到这里,晶晶趁机向皖婷推销保险。皖婷虽然沒有立刻拒绝,但看她的脸色,似乎也沒想要买,只是不好意说出口。晶晶说多了,她就拿仙蒂做挡箭,问仙蒂丈夫的事情,借机转换话題。

        别看仙蒂只有二十多岁,原來她十四岁就结婚了,还有个十來岁的女儿,她都快能做外婆了。她说丈夫娶了三个妻子,这在她家乡很常见,她每个月的工资大多都寄回家里去。

        我们都说她为什么这么笨,自己在这里辛苦赚钱,却把钱寄回家里给别的女人花。她说这也沒办法,她女儿有病,长期要看医生,得花很多钱。如果她不寄钱回家,丈夫就不管女儿了。

        这时候,仙蒂的手机响起,她沒接电话,而是挂线后再打回去。她说是家里打來的,家里打长途很贵,自己打回去要便宜很多。她跑到客厅另一边讲电话,说的是家乡语,哔哩哗啦的连续说了一大堆,我们一句也沒听懂,但却觉得很好笑。

        之后,我就跟姐姐回房间,她说首饰戴着有点不自在,全都取下來放回首饰盒里,再将首饰盒放到窗台上。

        今天晶晶进來给宝宝洗澡时,我记得首饰盒还在,但刚才从医院回來就发现不见了……

    [ 本帖最后由 black白夜 于 2013-1-9 13:2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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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3-1-8 15:25:0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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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3-1-9 13:26:51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三章 挟带私逃(下)

        按作案时间推断,给婴儿洗澡后曾独自进入主人房的阿珍嫌疑最大。毕竟她沒能为独自进入主人房作出合理的解释,难免让人怀疑她给婴儿洗澡时,发现窗台上的首饰盒,因而起了贪念。

        但是,如果她只为求财,又何必将婴儿扔出窗外?这不但对她毫无好处,反而使罪名较轻的“盗窃”变成极其严重的“劫杀”,从而引起警方高度重视。这当中难道另有隐情?

        正当溪望在琢磨这个问題时,晶晶走进客厅并不停叫仙蒂的名字,还向他们问道:“你们有看见仙蒂吗?”

        芷珊答道:“沒看见呀,她不在这里。”

        “这么晚,她还跑哪里去了,我还有事要交代她呢!”晶晶一脸不悦,以手机拨打仙蒂的号码,片刻后怒道:“竟然拒接我电话,她想造反呀!”

        “她不是造反,而是挟带私逃。”溪望瞬间明白仙蒂出走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偷走首饰的人是仙蒂?”芷珊面露讶异之色。

        溪望点了下头,说:“我想在晶晶离开后,进入房间的人不是阿珍,而是仙蒂。她昨晚知道晓雪买了首饰,而且她打电话回家时是坐在客厅的另一面,位置正好能看主人房里的情况。也就是说,她看见晓雪将首饰放在窗台的首饰盒里。”

        “是耶,她打电话时坐的位置,的确能看见房间里的情况。”芷珊连连点头。

        溪望继续道:“还有,刚才她应该是跟你们一起回來,但我到來后却沒有看见她。我想,她应该是在我们到來之前,就已经偷偷溜走了。”

        晶晶仔细回想刚才的情况,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來了。仙蒂一回來就跑进厨房,出來就说要去扔垃圾,之后就沒看见她了。当时我还觉得奇怪,明明沒什么垃圾,她为什么还要特意走一趟。”

        溪望分析道:“她大概是把首饰藏在厨房,那是她工作的地方,其他人一般不会翻弄厨房里的东西,是最好的窝赃地点。”

        “现在该怎么办,不把她找回來,我怎么给晓雪交代呀!”晶晶急得跺脚。

        “你先别急,香港就一个巴掌大的地方,更有严格通关制度,她是跑不掉的。而且她不是本地人,应该也沒什么地方可以藏匿。”溪望顿顿又对晶晶说:“如果你知道她在香港有哪些比较要好的朋友,或者能更快找到她。”

        晶晶急道:“她在香港沒几个朋友,平时就只有一个同乡姐妹过來找她。但我不知道她姐妹的联系方式,只知道应该是住在附近。”

        “如果是这样,恐怕得多花点时间。”溪望不禁皱眉。

        他皱眉的原因不仅是为寻找仙蒂的下落,更为阿珍撒谎一事感到疑惑。如果进入主人房的是仙蒂,那么阿珍为何要替她隐瞒,甚至不不惜使自己身陷囹圄?

        套用无相法则第二条,阿珍损伤自己利益,必定是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或者防止自己受到更大损失。以此推断,可能性有两个:一是阿珍也参与行窃,故意让仙蒂脱身,以便对方能尽快销赃及跟她分赃;二是她有把柄被对方抓住,被迫为对方圆谎。当中以后者的可能性较大。不管如何,当务之急是找到仙蒂的下落,只要把她抓到,一切问題都能得到解决。

        现在已经是凌晨,大家折腾了一整天,都已经很累。安琪觉得继续折腾下去对调查也沒多大帮忙,便准备收队离开。她带队走出大门时,发现晶晶两夫妻也一同出门,并将AB两室的门锁上。她不由感到疑惑,逐问道:“这么晚你们还出去?”

        “你放心,我们不会像仙蒂那样潜逃的。”晶晶心情不太好,语气亦变得不太友善。

        克勤见状连忙解释:“我们不是住在这里,而是住在11座。”

        安琪“哦”了一声便沒再说话,但却在心里骂道:你们有好几个单位,竟然还让阿珍住凶宅,睡在当年藏尸的厨房里?如果你们是我亲戚,我早就跟你们断绝关系。

        一行人走向电梯间时,麦太一面好奇地走过來,她先跟众人打招呼,随即向晶晶问道:“你们单位是不是又出事了?”

        晶晶烦腻答道:“我家的宾妹偷东西了,现在不知道跑哪里去,烦死人了。”

        (“宾妹”一词原指菲律宾女佣,后來泛指所有在香港打工的东南亚裔女佣,是个带贬义的词汇。)

        “仙蒂偷东西了?”麦太先露出惊讶的表情,“她之前还跟我借钱呢,说她的女儿要做手术,要给家里寄五万块。还好我沒借给她,让她找财仔借。”

        “谁是财仔?”溪望问道。

        众人皆笑,安琪戳了他一下,在他耳边小说解释:“财仔不是人,是财务公司。”

        溪望获悉后亦觉可笑,突然灵机一动,逐向麦太问道:“知道仙蒂向哪家财务公司借钱吗?”

        “应该是联达吧,那天我刚好收到一张联达的宣传单,就拿给她了。”

        “谢谢!”溪望点头致谢。

        安琪回到家里先致电警署,跟同事交代通缉仙蒂一事,随后向溪望问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虽然不敢说自己是正人君子,但我可以发誓沒想过要占你便宜。”溪望竖起三只手指作发誓状。

        “咸湿鬼。”安琪往他胯下踢了一脚,但并沒用力,又道:“你刚才问麦太,仙蒂跟那间财仔借钱,我想不会只是因为好奇吧?”

        (“咸湿”乃广东俚语,意为“淫秽、好色”。此语出自清民年间,广州的苦力为解决生理需要,常于工作后浑身臭汗地前往炮寨----下等妓院。妓女们常于事后拿他们开涮,笑话这些汉子又咸又湿。“咸湿”一词便因此从妓院流出坊间。)

        “你觉得财务公司找人的效率高,还是警方找人的效率高?”

        “那还用说,当然是财仔了。”安琪曾向财务公司贷款,自然知道对方的“办事效率”有多高。

        溪望又问:“如果我们让财务公司帮忙,会不会更容易找到仙蒂?”

        “不行,这不合规矩。”安琪不断摇头,“而且财仔也不会帮我们。”

        “我又不是警察,你那些规矩对我不适用。至少财仔嘛……”溪望狡黠一笑,又道:“想想无相法则第一条吧,沒找到仙蒂,他们的贷款就悬了。”

        安琪仔细一想,似乎也有道理,逐点头认可,并说:“但要怎样才能让财仔帮忙呢?”

        “你能找他们的电话号码就行了,之后的事就让我來办。”

        “这还不简单,上网查一下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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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3-1-10 13:10:51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四章 坦白从宽(上)

        “您好,联达财务公司,请问什么可以帮您?我们公司最新推出易借易还计划……”手机听筒传出一把精练的女性声音,滔滔不绝地讲解自家公司的各项贷款业务。

        “不好意思,我沒有申请贷款的打算。”溪望打断对方的话头,又道,“我这次來电,是想向贵公司查询一下,是否有个名叫仙蒂的印籍女佣向贵公司申请贷款?她的地址是乐池居1期4座29楼A室。”

        “先生,不好意思,本公司不提供这种查询服务,也不会对外透露客户资料。”

        “哦,你就当我喝醉酒胡言乱语好了。仙蒂在雇主家里盗窃约值十万元的首饰后人间蒸发,如果被警方找到,首饰当然会物归原主,她亦会被收监,驱逐出境也是早晚的事。”

        “先生,您真的喝醉了,请您不要再打电话來骚扰我们。”

        “哦,或许我真的醉了。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仙蒂的下落,至于那些身外物我倒不在乎。”

        “先生,如果您继续骚扰我们,我们是会报警的。”

        “晚安!”溪望狡黠一笑,逐挂掉电话。

        “怎样?财仔答应帮忙吗?”安琪问道。

        溪望微笑作答:“你说财仔要是答应了,你们警察会不会找他们麻烦?”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不过找他们麻烦应该是廉记(廉政公署)。”

        “那他们当然不会答应。”

        “唓,刚才还说交给你搞掂。”安琪白了他一眼。

        (“唓”是粤语中的叹词,用于表示不屑、蔑视、嘲讽,跟“呸”的用法近似。而“搞掂”即将事情办好之意。)

        “先别管这事了,我们先睡觉吧,明天再想办法。”

        安琪往房间望了眼,又看了看客厅的沙发,向溪望问道:“你想在哪里睡?”

        “你说呢?”溪望莞尔一笑。

        翌日早上,安琪带领溪望等人來到中式快餐连锁店吃糯米鸡。之前溪望还笑说吃两只沒难度,但当安琪将糯米鸡捧到他面前时,他就笑不出來了。因为每只糯米鸡都有人脸那么大,正常人吃掉一只也撑得要死,能吃两只绝对不是正常人。还好,他们当中就有一个不是正常人。

        榴莲连筷子也省了,直接用手扒开荷叶,将整只糯米鸡往嘴里塞,沒几下子就把两只糯米鸡消灭。因为见华吃得比较慢,溪望跟安琪又在讨论案情,他闲着无聊就想点根烟抽,但却被安琪把打火机和烟都抢过去。

        他正想开骂时,安琪伸手在他面前摊开,说:“给我两千五。”

        “干嘛要给你钱,赏你五巴掌就随时都可以。”榴莲怒气冲冲道。

        “室内吸烟定额罚款五千,现在我替你省了,我跟你要一半作报酬也很合理吧!”安琪白了他一眼。

        “哈哈,今天天气真好。”榴莲装疯卖傻地走出门外。

        他走到店外的公园前,一个顶盖装有烟灰缸的垃圾桶旁边,正想点烟却想起打火机还在安琪手上。如果现在回去跟妹妹要打火机,她肯定又会摊开手掌要钱。正为此而苦恼之际,一名长发美女走近,并于垃圾桶前驻步取出香烟点上。

        榴莲从对方身上除闻到香烟的气味外,还闻到一股清淡的玫瑰花香,对方显然喷了香水,而且还是高档货。在香港使用香水是很平常的事,所以他并沒有在意,他在意的只是对方手中的打火机,便烚熟狗头地冲对方笑道:“靓女,可以借个火吗?”

        美女将打火机递给他,娇媚笑道:“现在还有人用这种方式搭讪呀?”

        榴莲沒理会对方的嘲笑,赶紧把烟点上,深深地抽上一口,逐摆出一个自以为迷倒万千少女的姿势,再拨了拨额前几根狗毛,故作潇洒道:“通常只有靓女向我搭讪。”说罢将打火机交还对方。

        “是吗,那我真荣幸。”美女接过打火机后,将只抽了两口香烟往烟灰缸里掐灭,从手拿包里取出一张名片递上,娇媚笑道:“回到大陆要是遇到法律上的问題,随时可以找我哦!”说罢便转身离开,留下不明就里的榴莲及一阵玫瑰花香。

        “回到大陆?”榴莲呆望着远去的婀娜身影,不断琢磨对方话里的含义,突然傻乎乎地笑道:“算是跟我约炮吗?”逐查看对方的名片。然而这一看,他就愣住了,因为名片上印有“May Lee李梅”等字样。

        他之前虽沒见过李梅,但亦知晓对方是溪望的死对头。“她來香港干嘛?难道是冲小相而來?”这个念头在他抽完手中的香烟之前,一直徘徊于脑海之中。

        此时,于快餐店内的安琪刚接过警署打來的电话,惊讶地对溪望说:“仙蒂自首了,现在就在警署。”

        溪望得意笑道:“财仔果然守信用。”

        “你昨天不是说财仔沒有答应吗?”安琪面露不解之色。

        溪望解释道:“有些话不能说得太直白,大家心里清楚就好。”

        “这叫心照不宣吧!”见华虽然不清楚事情始末,但大概也猜到他们在谈论什么。

        “多事!”溪望笑着刮妹妹的鼻子,又对安琪说:“首饰应该被财仔拿去填债,要不然他们也不会送仙蒂去自首。回警署多拿这事做文章,应该能让仙蒂将知道的事情都说出來。我比较想知道阿珍为什么会替她圆谎,这里面可能有婴儿堕楼的线索。”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警署审问仙蒂。”安琪拉着溪望往外走。

        “我们是不是该先等榴莲回來?”溪望不放心将妹妹单独留下。

        “丫头都已经二十岁了,你还怕她会被人拐走?”安琪白了他一眼,逐转头对见华说:“丫头,你在这里等王猛,要是他被警察抓走沒回來,你就到警署找我们。”说罢便拖着溪望离开,也不管对方是否愿意。

        他们离开不久,榴莲便抽完烟回來。他本想将刚才在外面遇到李梅一事告诉溪望,但对方既然已经离开就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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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3-1-10 16:04:0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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