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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andyqpg

《诡案组陵光》(诡案组第2季)--奇闻背后可能是更匪夷所思的真相!--求无欲最新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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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23-5-29 18:45
  • 签到天数: 1 天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12-11-22 13:57:2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舍佛弃神

    “‘弃神’?是什么玩意呀。?”映柳好奇地从溪望身后探头出来。

    “弃神就是被遗弃的神明喽,看你的样子也像读过点书,怎么没能听懂呢。”女工横了她一眼,又向溪望解释,“这些神龛、佛像都是别人供奉过,随后又丢弃的。但凡神像佛像,只要受过香火就会有神明附身,如果遭到遗弃会变得很邪门。如果你们想在家里供奉神佛,一定要去买新的,别想省这个钱,把这些二手货捡回家。我怕你们还没得到神明保佑,就先惹祸上身。”

    女工往榕树下瞄了一眼,又道:“前几天才有个女教师,把自己家里的神龛佛像全都丢在这里,结果没两天被遭到神明降罪,莫名其妙地死掉,尸体还被她丢弃的神龛压住。”

    “我们才不会把这些破烂捡回家呢!”映柳取出警员证向对方展示。“我们就是来调查女教师的命案。”

    女工似懂非懂地看着警员证,仍以不善的语气对映柳说:“就算你是警察,也不该前一句垃圾、后一句破烂地亵渎神明,要是神明降罪下来,你身上的皇气也保不了你,下场就跟那女教师一样。”

    映柳脸色渐变,求助般向溪望问道:“应该不会吧。”

    溪望眯着眼笑道:“不好说。”

    映柳神经亏亏地双手合十朝四方乱拜,嘴里喃喃自语:“有怪莫怪,小女子不懂事,若有得罪还望神明见谅……”

    溪望没理会她,向女工道谢后,取出文件袋内的照片,与现场逐一对照。

    映柳发完神经后,便问他有何发现。他淡然答道:“可以肯定的是,这里并非凶案第一现场,但地上也没明显的拖拉痕迹,尸体应该是被凶手扛过来抛弃。也就是说,凶手很可能是成年男性,当然也不能排除是较为健壮的女性,毕竟死者的体重近五十公斤,力气太小就扛不动了。”

    “用手推车不就行了。”映柳往一旁的手推垃圾车瞥了一眼。

    “有这个可能,但具体操作起来并不容易。”

    “为什么?”映柳面露不解之色。

    “你先看看附近的情况。”溪望示意对方观察公园内外的环境。

    执信公园共有三个入口,除南面紧靠市六十三中的围墙外,东、西、北各有一个入口,为防止车辆进入,所有入口皆装有栏杆,间距不足半米,仅能够让一个通过。

    东入口正对社区医院的门诊部,西入口位于川流不息的主干道旁,榕树位处北入口,与栏杆约有六米左右的距离,正对一栋十层高的住宅楼。

    映柳环视一圈,并未发现异样,搔着脑袋向对方讨教。溪望指着住宅楼的窗户说:“如果我是凶手,我一定不想在抛弃尸体时被任何人看见。”

    映柳觉醒道:“只要住宅楼其中一个窗户仍有灯光,凶手就不走这个入口。”

    溪望点头又道:“凶手必定从其它入口进入公园,借助公园内设施掩护接近榕树将尸体弃置,因为有栏杆阻挡,所以不能用手推车之类的工具。”

    映柳望向另外两个入口,喃喃自语:“东面入口正对医院门诊,任何时候都可能有人出入,凶手肯定也不会从这里进入。西面是条大马路,凶手应该也不会走这里,那凶手是从哪里进入公园呢。”

    “从天下掉下来的。”溪望白了她一眼,指着西入口外的马路。“你认为到了凌晨,这条马路还会川流不息吗?”

    映柳尴尬地摇头,随即掰着指头道:“周璃发现尸体是凌晨两点左右,而法医到达现场时,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在三小时之内。那么,凶手应该是在23时到凌晨两点之间,将尸体弃置在这里。”

    “或许能将范围收窄。”溪望往马路对面一间餐厅望去,“那间餐厅营业到凌晨一点,如果凶手要从西面进入公园,肯定会等餐厅关门后才行动,不然就会被人发现。”

    “你经常去那间餐厅吗?怎么会知道人家啥时候关门。”

    “营业时间不就写在餐厅门口。”溪望又白了她一眼。“凶手应该在凌晨一点与两点之间,驾驶汽车将尸体送到西入口,然后将尸体搬到榕树下弃置。”

    映柳不解问道上:“为什么一定是汽车,而不是手推车呢。”

    溪望没好气地回答:“半夜三更推着辆手推车到处乱跑,你不觉得太显眼吗?就算是清洁工也没这么早啊!”

    “叩叩叩。”

    两人来到位处宁静校园内的教师宿舍楼,并敲响死者生前住所的大门,没过一会儿就有一名年近六十的大妈开门,映柳向对方出示警员证。

    “你们应该是为洁玲的事而来吧?我是她婆婆,邻居都叫我萍姨,你们先进来坐坐。”大妈神色黯然,但相当友善。

    两人进门后,目光便落在正对大门的神龛上。

    神龛以仿红木制造,分为上中下三层,上层供奉一尊观音像,并放有电子莲花灯及观音杯。中层放有李氏先祖的神位牌,以及内有一张中年男人黑白照的相架。下层供奉着五方五土龙神牌位,上中下三层皆装有红色灯泡,香炉、茶杯、供果整齐放置。从内墙的被烟熏程度判断,神龛应该使用了好些年头,而且边角有碰撞造成的破损。

    映柳盯着神龛良久,突然失礼地说:“这神龛三层的高度好像不一样呢,是不是制作时弄错尺寸了?”

    萍姨愣了一下,随即脸色略沉。

    溪望连忙按下映柳的头,向萍姨道歉:“不好意思,小女孩不懂事,请勿见怪。”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萍姨双手合十,朝观音像拜了三下,然后才对两人说:“神龛上下中三层分别供奉天地人,上层供奉天神,肯定要比另外两层高一些;下层供奉地主,略为比上层矮;中层供奉祖先,当然是最小的。人不可能比天地更大,就算是要订做一个三层一样高的神龛,也没有师傅敢做。”

    “原来如此,受教了。”溪望恭敬地向对方点头致谢,随后又道:“这神龛似乎用了些时日,是不是……”他故意没说下去。

    “你猜的没错,这神龛就是压住洁玲那个,我从榕树头搬回来了。唉,洁玲是因为对菩萨不敬才招来横祸,我可不能任由菩萨在外日晒雨淋。”萍姨请两人到客厅就坐,奉上热茶才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我男人死得早,我靠养鹌鹑赚钱,好不容易才把航儿养大,还供他念完大学。这孩子还算争气,毕业后在学校当教师,把我从乡下接过来,说要让我进城里享福,日子是过得比以前好多了。但当娘的都想早日抱孙子,眼见生活日渐安稳,我就催促他快点成家立室。

    我这儿子虽然性格比较内向,平时就喜欢看漫画和动画片,不怎么喜欢说话,身边的朋友也不多,来来去去就只有学校里那几个同事。忽然间要他找个人成家立室,的确有些为难他,为了能让他早日结婚,我也顾不上自己的颜面,私下去找教务处的陈主任,软缠硬磨地求陈主任帮忙给他介绍一个对象。

    陈主任也挺热心的,不但介绍洁玲给他认识,还充当月老为他们牵线搭桥。洁玲也是学校里的老师,虽然跟航儿教的班级不同,但他们之前偶尔也有碰面,互相都对对方有好感,所以交往没多久就结婚了。

    他们结婚后还跟我住在一起,到现在已经三年多了,相处得尚算和睦。可能因为学英语的关系,洁玲的个性比较洋气,不太喜欢我在家里供奉菩萨。不过,之前她只是偶尔说两句,从来没有干涉我的事。

    后来,他们买了现在这间房子,打算跟我一起搬过来。在搬家之前,洁玲就跟我说,一定把旧房子的神龛扔掉,绝对不能搬过来。她说神龛太土气,跟新家的装修不搭配,搬过来会大煞风景。

    神龛又不是装饰品,而是用来供奉菩萨跟祖先,怎么能因为不好看就扔掉呢。这些年,要不是得到菩萨保佑,让我们家事事顺利,我们也不能住上这么漂亮的房子。现在环境稍微好一点,就要把神龛扔掉,不就是过桥抽板么。

    她读书比我多,也很有见识。别的事我都会让她拿主意,但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我当然不肯答应。不管她怎样发脾气,我也要将神龛搬过来。

    我本以为她只会唠叨一阵子,过十天半月等气消了,就不会再提起这件事。可是自从搬进这里,她几乎每天都说一遍,有时候甚至会大吵大闹,都已经有两三个月了,她似乎还没有放弃的打算,看样子是非要把神龛扔掉不可。

    之前她已经好几次想把神龛扔掉,幸好都被我阻止。可是,上个星期她竟然趁我出去买菜,叫航儿把神龛扔掉。航儿跟她吵了几句,但最终还是拗不过她,只好将神龛搬到学校旁边的公园里。

    我知道后想把神龛搬回来,但洁玲却向来发飙,说要是我敢搬回来,就立刻把神龛砸烂。我当时就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感觉菩萨肯定会生气,甚至降罪我们家,没想到才过了两天,她就出事了……

    萍姨长叹一口气,忧心忡忡道:“洁玲出事后,我不管航儿的反对,马上将神龛搬回来。菩萨都已经生气了,如果还让菩萨在外受风吹雨打,恐怕很快就轮到我和儿子。我倒没所谓,反正都已经几十岁了,但航儿还年轻。还要给李家继后香灯,要是他有什么意外,我怎么对得起他爸呢。”

    在萍姨叙述期间,溪望稍微留意了一下客厅内环境。客厅内的摆设简约而洁净,在素色布艺沙发两侧各放有一个配套的小茶几。左边的茶几上有一盏台灯,圆柱形的灯罩隐约流露出一股雅致的艺术气息。右边的小茶几上什么也没放,但隐约能看见茶几面上有一个圆形的圧痕,大小跟左边的台灯底座一致。

    沙发正对着一台42寸液晶电视机,电视机两旁分别放有机顶盒和影碟机,以及一个精致的CD架。CD架上插满光盘盒,从盒上的片名判断,大多是犯罪类电影,当中超过半数是动画片。

    此外,客厅内再无其它能引起溪望注意的物件。但他发现阳台前有一个相对宽敞的地方空无一物,总觉让人得有些不对劲。正当他想开口询问此处之前是否放有家具时,大门传来开锁声。

    一名年约三十,身材高大、健壮,但脸容木纳的男人推门进来。当他看见家中有客人时,在门口呆站了好一会儿才向萍姨投以询问的目光。

    萍姨站起对他说:“航儿,这两位是警察,是为洁玲的事而来。”

    明航呆滞地向两人点头,走到母亲身旁坐下,怯生地低下头。

    溪望留意到厨房有尚未处理蔬菜肉食,便对萍姨说:“真不好意思。耽误你做饭了,要不你先忙,我们跟令郎简单聊几句就走。”

    “那我就先去做饭了。”萍姨尴尬地笑了笑,站起来走向厨房。

    溪望向明航介绍自己及同伴后,便说道:“对于李夫人的死,我们深表遗憾,希望李老师你也别太伤心。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我们现在能做的是给李夫人讨还公道,及早找出杀害她的凶手。”

    “人都已经不在了,找到凶手又有什么用。”明航掏出一包香烟放在茶几上,取了一根点上,深深地抽了一口,闭上双眼仰头吐出长烟,悲伤之情尽表于颜。

    “李老师抽烟的时间不长吧。”溪望问道。

    “你怎么知道?”明航淡漠反问。

    “你的牙齿没见多少烟垢,而且你是体育老师应该会比较注重自己的健康。”

    明航点了下头,将只抽了一口的香烟掐灭,答道:“嗯,我之前并不抽烟。只是这几天心情烦闷,才会抽几口减压。”

    溪望安慰道:“与其将不愉快的事积压心中,还不如说出让大家一起分担,就算我们帮不上忙,至少也是一种宣泄。”

    “或许正是因为我平日比较少说话,所以才会觉得烦恼。”明航点了下头。“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我们想多了解一些李夫人的事情,可以的话请你从你们认识开始说起。”
  • TA的每日心情

    2023-5-29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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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12-11-22 13:58: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隔墙有耳

    “我们是经陈主任介绍认识的……”明航双手用力地抹了一下脸,但却没能抹去脸上的悲哀,于叹息中向两人讲述昔日与妻子经历的往事……

    洁玲长得漂亮,身材也非常好,在学校里算是半个名人,在陈主任介绍我们认识之前,我对她的事也略有所闻。

    她是学外语的,平时比较注重打扮,穿着也很时尚,学生都很喜欢她。当然老师之间也经常会谈及她,而且我在学校偶尔也会碰见她,所以对她的印象也挺深的。

    不过,当时我除了知道她是单身之外,对她的了解并不多,毕竟对我来说,她只是个美丽而遥不可及的女人。所以,当陈主任说打算给我们做介绍时,我还以为他在跟我开玩笑。

    我到现在还觉得,能跟她结婚像是在做梦。

    经陈主任介绍后,我跟她交往了个把月,她突然跟我提起结婚的事,说父母经常催促她早点结婚,快把她烦死了。我的情况也跟她差不多,妈也是天天唠叨我,所以我们就决定结婚了。

    结婚后,我们租了间出租屋,跟妈一起住。出租屋的环境虽然不太好,地方也不大,三个人一起住感觉有些拥挤,还好我们能互相体谅,所以一直都能融洽地相处。

    大概半年前,洁玲说教师宿舍有个单位出售,跟我商量要不要买下来,我想买下来也好,毕竟是在学校里面,我们上班比较方便,不用每天挤公交。而且环境要比出租屋好多的,至少要安静得多,治安也比较好。

    可是,现在房价高企,我们的积蓄有限,仅仅够支付首期,以后每个月都得还房贷,生活恐怕会有些窘迫。她说对方出的价钱比市价低很多,她可以向娘家借五十万,让我也向妈借点钱,直接把房子买下来就是,不用向银行贷款,这样还钱也比较轻松,不用支付大量利息。

    不过,她向我提出一个条件,就是房子要写她的名字,说是她父母提出的要求。反正是一家人,房子写谁的名字还不一样,所以我也没反对,把自己跟妈的积蓄全都拿出来,给她买下现在这间房子。

    买房子本来是想改善生活,但我万万没想,这样到竟然会害了她。

    拿到新房的钥匙后,就该着手装修了,我跟妈对此什么都不懂,也没特别的要求,所以从设计、买材料到请装修师傅,都是洁玲一手包办。直到搬进新房之前,我们之间都没出任何问题,但自从妈将神龛搬过来,问题就出现了。

    洁玲喜欢西式装修,所以新房的装修采用现代简约风格,我跟妈倒没所谓,反正怎么装修都是一样,只要住得舒适就行了。不过,妈是个传统的人,一直都有供奉菩萨,所以想将出租屋里的神龛搬过来,可是洁玲却坚决反对,认为神龛跟新居的装修风格格格不入,搬过来会使客厅变得不伦不类。

    妈什么事都能妥协,唯独这件事不能让步,非要将神龛搬过来。洁玲为了这件事跟妈吵过好几次,但妈还是坚决不肯让步。

    其实我也觉得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个神龛而已,又不会占很多地方。说难看嘛,刚才开始时是感觉有点碍眼,但多看几天自然就会习惯。洁玲可不会像我这么想,她是个追求完美的人,怎样也不能接受客厅里放着一个不搭配的神龛,总是想尽办法要把神龛搬走。

    上个星期她趁妈出去买菜,就想先斩后奏,叫我把神龛搬到学校旁边的公园去。我知道这样做一定会让妈很生气,就劝她别搬了,反正只是占一点地方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她却坚持要我将神龛搬走,还跟我吵起来,她说房子是用她向娘家借来的钱买的,装修费也是她付的,我要是不肯搬,她就把我跟妈一起赶走。我拗不过她,只好将神龛搬到公园去……

    明航的叙述几乎是重复萍姨的话,并未能提供更多信息,不由令人感到失望。为更了解案件,溪望针对性地问道:“李夫人有什么爱好,喜欢去哪些地方消遣。”

    明航茫然答道:“她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休息日通常去逛街买衣服和化妆品,或者看电影,晚上一般会跟朋友到星巴克、酒吧之类的地方聊天。”

    溪望又问:“她通常会跟哪些人在一起?。”

    “她的朋友,我大多都不认识。”明航仍是一脸茫然。

    “不是吧?你竟然不认识自己老婆的朋友?”映柳吃惊地盯着他。

    明航尴尬答道:“她喜欢热闹,经常跟朋友出去玩。我却喜欢安静,从来不会跟她一起出去。”

    “她出事当日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吗?”溪望问。

    “也跟平时一样,我不觉得有什么特别。”明航又取了根烟点上。“那天晚饭过后,大概8点多吧,她说约了朋友到酒吧坐一会,然后就出去了。平时她通常会在12点前回来,但那晚过了12点还没见她回来,打她手机也没人接听,我心里就有些着急,担心她会出意外,没想到她还真的出事了……”他把只抽了两口的香烟掐灭,苦恼地将脸埋于两掌之中。

    溪望直接问重点:“知道她当晚跟谁一起吗?”

    “不知道。”明航愧疚摇头。“她从来不会告诉我,要是我多问两句,她反而会生气。”

    “你好像对自己老婆的事,全都不知道呢……”映柳被溪望捅了一下,马上住口不言。

    溪望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同事经常乱说话,请别见怪。”

    “没关系,她说得没错。”明航苦笑道。“虽然我跟洁玲是夫妻,但她很多事情,我都不怎么清楚。很抱歉,没能帮上忙。”

    溪望说:“言重了,你跟令堂已经非常合作。”

    “两们警官,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饭。”萍姨从厨房端出冒着热气饭菜。

    “不必客气,我已经问完,不打扰你们吃饭了。”溪望站起来,并示意映柳一同离开。

    明航送两人到门外,溪望突然回头问道:“李夫人出事当晚,你没出去找她吗?”

    明航羞愧道:“有想过,但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所以就放弃了。而且学校的大门到12点就会锁上,那晚接到警察局的电话后,我好不容易才把门卫叫过来开门。”

    “这对母子好奇怪哦,尤其是死者的丈夫,怎么可能连自己老婆跟谁去酒吧都不知道。”刚走到楼梯口,映柳便急不及待地道出心中困惑。

    溪望淡然道:“或许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说。”

    映柳愣了一下,随即叫道:“难道他们是凶手。”

    “也不能就此妄下判断。”溪望摇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些事情的确难以向外人启齿。”

    映柳义愤填膺道:“家里都死人了,如果他们不是凶手,还有什么不能说,摆明就是心中有鬼。”

    “我可不是这么想。”

    “为什么?”

    “他们有不在场证据。”

    映柳沉默片刻,逐恍然大悟地拍手叫道:“是耶,他们要在12点后进出校门,就得把门卫叫醒,而凶手必须在凌晨1点后,才有机会将尸体搬到公园,这就等同于不在场证据。”

    “而且他们家没有汽车,要在不引起别人注意的前提下,将尸体运送到公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说得也是……”映柳连连点头,突然又眉头紧皱。“可是他们真的很奇怪,口供像是串好似的,两母子说的都差不多,但都是些门面话,说了等于没说。”

    “说不定有某些原因,使他们不愿意说真话。”

    “你认为会是什么呢?”

    两人走到接近楼梯出口的阴暗处,溪望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往对方身后瞥了一眼。神秘地说:“或许你可以问问身后那个……”还没把话说完,映柳便浑身颤抖,尖叫一声跳起来扑到他身上,牢牢地将他搂住,娇小的胸部几乎紧贴他的胸口。

    他无奈叹息:“柳姐,虽然我们国家没有男性受性骚扰的相关法律,但你这样明目张胆地揩油,我是可以向厅长投诉的。”

    “我,我才没揩你油呢。”

    映柳满脸通红,刚想放开双手便听见身后传出来一把淫猥的声音:“我倒不介意让你揩油。”

    “哇。”映柳惊叫一声,又再牢牢地搂住溪望,后者无奈苦笑,对躲藏于楼梯拐弯处的男人说:“先生,你再这样躲躲藏藏,我会被搂到断气的。”

    “警觉性蛮高的嘛,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一名老气横秋。神色猥琐的中年大叔,从拐弯处走出来,缓步向两人走来。

    溪望答道:“刚下楼梯就注意到了,不过当时还以为你只是碰巧跟我们一起下楼,如果你不是故意躲藏,我也不会多加留神。”

    大叔拍掌叫好:“果然经验老道。”

    映柳战战兢兢地回头,随即又再放声尖叫,因为她看见的是一张泛起白光的猥琐脸庞。

    “先生,能把你的手机放下吗?”溪望哭笑不得。心中暗道:厅长到底跟我有多大的仇呀,竟然派这个白痴给我当拍档。

    大叔收起为查看时间而取出的手机,猥琐笑道:“你们还没吃晚饭吧?附近有间馆子挺安静的,要不一起去坐坐,我想你们应该有兴趣听李家的故事,也不会吝啬请我吃顿饭。”

    “当然,反正餐费可以报销。”溪望几经挣扎,才得以甩脱映柳的熊抱。

    三人来到位于执信公园西面的西餐厅,此时正值饭市,餐厅内有不少客人,但还算安静。溪望特别选了张靠近窗户,能看见执信公园的桌子。

    大叔刚坐下来,便拿起菜单点了好几个菜,待服务员走后,他才说道:“我住在李老师隔壁,客厅那道间隔墙不是一般的薄,刚才你们跟萍姨和李老师说的话,我都清楚听见了。哦,忘记了自我介绍,我叫张海生,是一名悬疑小说作家。”

    “原来你是作家呀,我平时挺也喜欢看小说的,你写过哪些书呢?”映柳犹如看到动物园里的大猩猩,兴趣地叫嚷,还跟对方握手。

    “我写过的书很多,譬如……”海生如数家珍地道出好几个书名。

    “你就是那个宇什么兰?”

    “你看过我的书?”海生面露惊喜之色。

    “不是,只是听别人说你的书动辄鬼怪满天飞,一点都不好看。”映柳一脸木然。

    海生脸上的喜悦顿即消失,隐约还能看见脸部肌肉抽搐,良久才挤出一句无力的反驳:“那是我前期的作品,近期的作品要成熟多了。”

    溪望给他们打圆场:“张大作家,我们来这里并不是为了评论你的作品。”

    “吃人嘴软,这顿饭我不会白吃你们的。”海生晦气地翘起二郎腿,徐徐向两人讲述自己对李家的听闻。

    你们别看李老师是教体育的,个子长得高,而且虎背熊腰。其实他是个“气管炎”。洁玲瞪他一眼,他就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们搬到我隔壁虽然只有两三个月,但我几乎天天听见洁玲跟萍姨吵架,洁玲每次发飙都会拿李老师出气,但李老师总是唯唯诺诺不敢吭声,要是我女人敢骂我妈,我不立马赏她一巴掌才怪。

    可怜萍姨呀!老公死得早,一把屎一把尿地把这个不成气的儿子拉扯大,竟然连为自己说句也不敢,还不如直接把他塞马桶冲进化粪池去。

    洁玲也不是什么好人,。每天回家就为着一个神龛跟萍姨吵架,也不知道是间隔墙太薄,还是她中气十足,每次她开骂会都把我吓一跳。你们要知道我是写恐怖小说的,最喜欢在夜阑人静的时候赶稿,可当我写到连自己心里也发毛的时候给她一吼,立马就吓得跳起来。要不是我年轻,恐怕早就被她吓出个心脏病来……

    “年轻。你应该快五十岁吧?”映柳向对方投以质疑的目光。

    “屁,老子是80后,今年还不到三十。只是我的人生经历丰富,看起来要比较实际年龄成熟一些。”海生作出严辞反驳后,又再继续讲述李家的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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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5-29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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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2-11-22 13:58:3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弃神传说

    服务员刚送来饭菜,海生马上如非洲饥民般狼吞虎咽,边吃边继续讲述李家的家长里短。

    洁玲在学校是个端庄老师,在家里却是个十足的泼妇。在外呢,嘿嘿,你们大概没想,她其实是放荡的骚货。

    其实你们只要仔细想想就知道,李老师虽然长得高大,但相貌并不出众,而且性格木讷内向,怎么可能会得到洁玲这样的大美女青睐呢?我虽然不在学校里工作,但好歹也在宿舍楼住了两三年,关于洁玲的风流韵事,我可没少听闻。

    她这个美女老师在学校里是有名的,上至学校领导,下至老师校草,跟她有一腿的男人多不胜数。她虽然放荡,但也不是笨蛋,知道高富帅都是靠不住,而且红颜易老,自己总有一天会变成残花败柳,到时候谁也不会多看她一眼,所以才会跟李老师这种老实结巴的男人结婚。

    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洁玲大概是放荡惯了,结婚后仍恶性难改,经常勾三搭四,让李老师头上的绿帽子天天换,这些传闻或许有些不可靠,但她连我这窝边草也不放过,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大概是三、四个月前吧,当时隔壁还在装修,李老师跟萍姨很少会过来,倒是洁玲天天过来转几圈,当然少不免会跟我这个未来邻居打个招呼。当时天气还有些冷,但她那天的穿着挺清凉的,是一套连衣裙跟小外套,裙子还很短,她在门口跟我客套几句,知道我是作家后,就嚷着要我给她签名书,我只好先招呼她进来坐一会。

    她刚进门就说房内很热,竟然把小外套脱掉,故意向我展露宏伟的胸部,一会又说高跟鞋穿久了,脚不舒服,往沙发一坐就把鞋子脱掉,还故意把穿着黑色丝袜的修长美腿抬起来,反正就是对我进行各种挑逗。

    要是一般的男人,恐怕早就按耐不住扑上去了。但我可是著名的畅销书作家,有哪些大场面没见过,当然不会做这种荒唐事,她怎么说也是我邻居,以后还会经常碰面,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们干过那档事,我还有颜面在宿舍楼呆下去吗……

    海生把话说得正义凛然,但吃相却极其难看,酱汁饭粒挂满嘴边,实在让难以信服。

    “真的假的,哪有不偷腥的猫。”映柳的眼神中尽是质疑。

    “我骗你干嘛?人都死了,我还用得着隐瞒吗?”海生拿起一杯啤酒一饮而尽。连同口中饭菜一并吞下肚子。

    虽然仍不相信,但对方到底是否曾跟死者发生关系,并非问题的重点,所以映柳也没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提出另一个问题:“你不是老师,怎么会住在教师宿舍?”

    “租的。”海生吃得肚皮大胀,松了松皮带,点上根烟惬意道:“宿舍楼在房改之前建成,楼龄大概十五年,名义上是教师宿舍,又在学校里面,但其实是栋商品房。原则上,宿舍楼的单位只能分配给校内教师,不过分配之后想怎么处置,就看个人愿意,有人把单位卖掉,也有人放租给外人,要不是这样,洁玲一家又怎能把我隔壁的单位买下。”

    溪望将在死者体内发现不属于其丈夫精液一事告知海生,并问道:“你知道奸夫是谁吗。”

    “跟她关系暧昧的男人多的是,一时半刻也说不准会是谁,不过我经常在接近凌晨的时候,看到一辆银色天籁将她送到宿舍楼下,虽然我没看见开车的人长什么样,但车牌我倒有印象,尾号是三个3。”

    “校外的车辆也能开进学校?”映柳问道。

    海生摇头作答:“学校的职工跟宿舍楼的住户才能开车进来,外人会被门卫拦住,宿舍楼的住户通常会将汽车停在楼下,所以我都有印象,这辆天籁的主人肯定不是住在宿舍楼,应该是学校的老师或者领导。”

    溪望又问:“何洁玲出事当晚,你有留意到他们家有什么特别的动静吗?”

    “这个问题我恐怕回答不了,因为前一天我通宵改剧本,快到黄昏才躺下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等一下……”海生似乎想起些什么,思索片刻又道:“当晚我被‘砰砰砰’的机关枪声吵醒,接着还听见爆炸声、惨叫声,害我还以为是萝卜头打过来了,当我头脑稍微清醒一些才发现,隔壁似乎在看电影,而且把音量调得蛮大的。我知道李老师平时喜欢在家里看动画或者电影,要是白天把音量调得这么高倒挺过瘾。可当时是凌晨呀,正当我爬起身床,准备过去骂娘的时候,那声音就突然变小了,整个过程大概三、四分钟。”

    见对大家都已经吃饱,溪望便让映柳结账,并向海生致谢,准备离开。

    “先别急着走,我还有话跟你们说呢。”海生剔着牙向两人招手,示意他们坐下。

    “未知张作家有何赐教?”溪望虚心道。

    海生故作神秘地瞥了他一眼,问道:“知道什么是‘弃神’吗。”

    映柳抢先答道:“知道,今天在公园听一个清洁工说过。‘弃神’就是哪些受过香火,有神明附身却遭到遗弃的神像。”

    海生得意笑道:“呵呵,作为一名专业的灵异作家,如果见识只跟清洁工一个水平,你认为我还能在文化圈里混吗?”

    映柳嘲笑道:“哎哟,我看你在文化圈也混得不怎么样,不然也不会找我们蹭饭。”

    “要不是刚买了张按摩椅,老子也不至于无米下锅。”海生气得满面通红。“都是那些该死的出版社,老是拖我稿费。”

    溪望瞪了映柳一眼,对海生说:“张老师请见谅,我同事说话从来不经大脑,请你详细解释何谓‘弃神’。”

    “这才是专业刑警该有的态度,妹子你得多学习学习。”海生白了映柳一眼。逐正经八百地讲述“弃神之说”。

    不论神像、佛像,甚至木偶、洋娃娃,但凡经受香火拜祭,自会有灵体附身。但我所说的灵体,并非指人们所说的神明,而是于人间流离失所的孤魂野鬼。

    仙神圣佛并不是随便烧几根香就能请回家,必须由有道行的师傅主持开光仪式,才能请来神佛进驻神像之中。而且就算有名师开光,请来的也不是神佛的本尊,而是神佛的分身。

    譬如我想请观音菩萨回家供奉,天下间供奉菩萨的信众没一个亿,至少也过千万。菩萨就算一秒钟走一家,一年也不见得能受尽所有香火,更别说保佑每个信徒。因此,菩萨只能让她的千万分身,分别进驻已开光的佛像当中,接受信众香火、聆听信众诉求、化解信众厄困。

    别以为这些分身是菩萨本尊的化身之一,其实这些分身只不过是一些道行较高的精怪。就像火车票的代理点那样,虽然在代理点能买到火车票,但真正出售火车票的是铁道部。

    你们能把这些精怪看作菩萨的手下,它们替菩萨接受香火,也替萨接保佑信众。虽然它们的能力不及菩萨千万分之一,但好歹也是菩萨授权的正规军,就算帮不上忙,至少也不会害人。

    至于哪些没开光的神像,就相当于黑中介,光受香火不做事,甚至会害得信众家无宁日。其实它们不过是路过的孤魂野鬼,看见有香火供奉,又有神像栖身,自然就会附身于神像中白吃白喝。

    光是白吃白喝倒不要紧,可是这些孤魂野鬼早晚受香火供奉,日积月累多少也有点能耐。当中亦不乏贪得无厌之辈,正所谓“吃喝卡拿要”,吃饱喝足之后,这些恶鬼自然就会想办法“卡拿要”。轻侧让信众及家属晦气缠身,重侧大病不起。耍这么多花样,无非就是要信众多烧香拜佛,给它们更多香烛冥镪。

    如果遇到搬迁等原因,需将神像弃置,经开光的倒好办,拜祭一番再送到榕树头或者十路口好就行。反正这些是正规军,想请都请不来,这家刚送走,那家马上就把它们请过去。

    如果黑中介呢,那就麻烦大了。

    这些孤魂野鬼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能白吃白喝的好地方,你一脚把它们踹走,你想它们会怎么办,当然会跟你没完没了,非得把你家闹个鸡犬不宁。最要命的是,它们受过香火,或多或少也有点能耐,耍起流氓来可不是闹着玩,弄不好还会出人命。

    这些附身于没经过开光的神像当中,受过香火又遭到抛弃的孤魂野鬼,就是所谓的“弃神”……

    “没想到拜神也有这么多学问,幸好我家没供奉神佛。”听完海生的解说后,映柳哆嗦不止。

    溪望眼珠打转,闪现一丝睿智光芒,逐问道:“李家的观音像经过开光吗。”

    “呵呵,要是他们家的佛像经过开光,我用得着跟你们说这么多吗。”海生得意笑道。“萍姨虽然诚心拜佛,但她根本什么都不懂,看见别人拜佛她也去拜。她以为只要诚心,就能得到菩萨保佑,也不知道自己拜的根本就不是菩萨。大概两个月前吧,我通宵赶稿后下楼去散步,刚巧碰见她晨运回来,就跟她说过这事,她竟然说只要诚心供奉,菩萨自会知道,还说我这个年轻人什么都不懂。呸,我可是著名的灵异作家,比较哪些装神弄鬼的神棍专业多了。”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何洁玲很可能真的被弃神害死呢……”映柳脸白如雪,娇小的躯体不住颤抖。

    翌日一早,映柳来到溪望家,刚进门就看见花泽在客厅摆弄两台奇怪的电器。两台电器外形一致,皆为塑胶外壳,圆柱型的底座上有一个竖立的圆形框架。两台电器的颜色略有不同,都以白色为主,一台辅以银色,另一台辅以蓝色,看上去就像两台没有扇叶的台式电风扇。

    “这是什么?”映柳指着其中一台电器问道。

    花泽答道:“电风扇。”

    “电风扇,没有扇叶怎么会有风吹出来?”映柳蹲在那台电器前,睁大双眼仔细查看。

    “这叫无叶电风扇。”花泽将开关打开,没有扇叶的圆形框架随即吹出强风。映柳被吓了一跳身子往后退,一时重心不稳犹如被风扇吹倒似的,乌龟翻壳四脚朝天。

    “幸好你没穿着裙子,不然就要走光了。”溪望从饭厅走出来。

    “就算真的走光也不会有人看。”花泽阴阳怪气笑道。

    “先过来吃早餐吧!”溪望转身返回饭厅,花泽亦走过去。

    映柳爬起来小声咕噜:“就没有人过来拉我一把,人家好歹也是个女生。”

    “要不要把茶庄旁边铺位租下来开茶餐厅。”花泽将一块煎成金黄色的火腿西多士塞进嘴里。

    溪望笑道:“就算要开也不会开在茶庄隔壁,光养你们这群饿鬼就能让我破产。”

    “我会付账。”花泽再塞一块西多士进嘴里。“但不保证其它人也会。”

    “客厅那两台奇怪的电风扇,不会是买来开店用的吧?”映柳也不停地将西多士送进嘴里,不过她吃的是内层抹有花生酱的香甜口味。“太好吃了,你要是开店,我会天天捧场。”

    “风扇是用来做实验的。”溪望掏出一张发票递给她。

    映柳抱怨道:“又要报销,我又不是你的提款机。”

    “你是他的奶茶,吸完就扔掉那种。”花泽怪笑道。“打他主意的女生可多得数不过来。”

    “呸呸呸,喝你的奶茶去。”映柳瞪了花泽一眼,将自己的奶茶推到他面前,抢了对方还没喝过的热朱古力,转头对溪望说:“你打算拿这两台电风扇做什么实验呀,你不说清楚,我怎么去报销。”

    “吃完早餐你就知道。”溪望望向花泽,两人相视而笑。

    “我怎么有种掉进圈套的感觉。”映柳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餐后,溪望让映柳坐在客厅中央,跟花泽分别将一台电风扇放在她左右两侧,风口正对她的头部。

    “你们到底想干嘛?”映柳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放心吧,我对你没兴趣,望哥也一样。”花泽露出怪异的微笑。

    映柳心里顿感拔凉拔凉,立刻站起来想逃跑,溪望把她拉住,严肃道:“坐好。别乱动,我们又不会把你卖掉。”

    她忐忑不安地坐回去,手心不断冒出冷汗,怯弱道:“真的不会有事吗?”

    “会有什么事?我们又没把你绑住,觉得不对劲你还不会跑吗?”花泽仍旧是那个怪异的微笑,总让人觉得他正准备做些不可告人的勾当。

    “会……会有什么不对劲呀?”映柳惊慌问道。

    “待会你就知道。”溪望莞尔一笑,逐向花泽问道:“准备好没有?”

    花泽通过电风扇的圆形框架望向映柳,答道:“位置正确。”

    “好吧,开始。”溪望一声令下,两人同时启动电风扇。

    同时从两台无叶电风扇吹出的强风,将映柳头发吹起,往上下晃动,露出一双耳轮紧贴脑袋的小耳朵,样子极其有趣。然而,此刻她却无暇顾及自己形像尽毁,因为她渐渐觉得呼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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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2-11-22 21:55:2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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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5-29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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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12-11-23 09:53: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推理迷题

    在两台新奇的无叶电风扇送出的强风对吹之下,映柳被吹得头发凌乱,部分发丝往上飞舞,部分侧向下摇摆,构成一个让人忍俊不禁奇怪画面。

    花泽透过电风扇中空的风口,盯着她凌乱的发丝,失望道:“要是头发再长一点,视觉效果会更好。”

    “将就一下吧!暂时能找到头发最长,而又能配合我们的,就只有她一个。”溪望微微调整电风扇的风口,以正对映柳的头部。

    花泽又道:“这种风扇的风力也不怎么样,没传统的风扇的风大,要不然就能让她的头发飞得更高。”

    溪望点头道:“风力是弱了些,但送风比传统风扇更为平稳,比较适合做这个实验。”

    “你们的实验不会就是为了让我出丑吧?”映柳的声音稍有改变,吓得她急问:“我的嗓子怎么了?”

    “除声音改变外,你没觉得还有其它问题吗?”溪望问道。

    “我,我觉得胸口很闷……”映柳按住自己的胸口,。脸色略变,随即弹起来逃到客厅边缘,她大口大口地吸呼了几下,才回头惊呼:“刚才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好像呼吸不了。”

    溪望将电风扇关闭,并示意花泽解释。后者亦关闭电风扇开关,唧唧笑道:“这就是所谓的神通,通过两台风扇对吹,制造局部性低压。”

    他坐到茶几前,以笔纸画出一张气流示意图,向好奇地蹲在身旁的映柳解释:“两台风扇以你的蘑菇头为中心点对吹,使你头部附近的空气急速往上下流动,从而造成局部性低压。说白了,就是将你头部周围的空气往上下挤压,使你面前的空气变得稀薄,这样你就会觉得呼吸困难,连声音也会略有改变。”

    映柳吃惊地瞪着他,随即又望向溪望,问道:“这就是流年说的禁言天谴。”

    溪望点头答道:“理论上用这种方法可以不留痕迹地使人窒息致死。”

    “太可怕了,用两台风扇就可以杀人,要是大家都懂得这个方法,这世界不就乱套了。”映柳面露惊骇之色。

    花泽怪笑道:“像你这么笨也懂得逃跑,还有谁会乖乖呆着不动等死。”

    溪望说:“嗯!这方法虽然理论上可行,但实际上目标必须停留在指定位置五分钟以上,才能使其窒息致死。正常人觉得呼吸困难,会本能地移动到其它位置,如果以捆绑等手段限制目标的自由,目标必定会本能地作出挣扎,这些挣扎痕迹会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尸体上。”

    “死者没有明显的捆绑及挣扎痕迹,这种杀人方法显然不适用于本案。”映柳似懂非懂地点头。

    “也不一定。”花泽唧唧怪笑。“只要塞半颗摇头丸或者K仔,就能让人飘飘欲仙,甚至飘上了天堂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K仔”乃毒品氯胺酮的俗称,因其主要成份盐酸氯胺酮的英文名为KetamineHydrochloride。故被戏称为K他命,简称K仔。)

    “如果单纯是为了杀人,用毒品反而容易留下线索,随便找间药店买几片安定就行。”溪望顿顿又道。“不过遗憾的是,验尸报告并未提及死者的血液样本当中,含有可疑的药物成分,倒是酒精含量略高,但也不至于会让死者昏睡不醒。”

    “凶手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将死者杀死呢?”映柳的眉头皱着快要打结。

    “或许我们能在技术队得到线索。”溪望轻声叹息。

    花泽淡漠道:“很明显,你不愿意走这一趟。”

    “该面对的事情,早晚也得面对。”溪望无奈苦笑。

    送花泽回茶庄后,映柳驾驶警车与溪望一同前往技术队,并于途中问道:“你不是说花泽没念多少书吗?但刚才看他好像懂得很多事情呢。他画的气流图也像模像样。”

    “他可不只是记性好这么简单,还是个机关术专家,他不但对机械有很深的认识,动手能力也很强,经常会造出一些奇怪的玩意。”溪望抬起手臂晃了晃。“我衣袖里的刀刃,就是他的杰作。”

    “你们真是蛇鼠一窝,没一个是正常的。”映柳瞄了眼对方身上的天蓝色修身长袖衬衣,又看了看自己穿着的锦葵色短袖恤衫,厌恶道:“难道你就不觉得热吗,我好像没见过你穿着短袖衣服呢。”

    “穿短袖刀子会露出来。”

    “你干嘛整天要把刀子带在身上,变态。”

    “因为我怕会被你这种变态女屌丝袭击,女性QiangJiang男性在我们国家不犯法。”

    “我才不是女屌丝。”映柳在怒吼的同时,不经意地将油门一踩到底。

    “哇!要撞了。”

    一路上总算有惊无险,不过溪望刚下车就碎碎念:“我们以后还是坐的士吧!我家丫头有心脏病,我可能也有,要是被你多吓几次,说不定会突然猝死……”

    “少忽悠我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局里的前辈告诉我,你妹妹不是亲生的,而且她的心脏病也不是天生的。”映柳横了他一眼。

    “就是因为不是天生,说不定会传染。”

    “白痴才会传染。”

    “那我得离你远一点。”

    映柳气得说不出话。

    两人步行至技术队,进门就有一名戴着眼镜,略带书呆子气息的年轻人跟溪望打招呼:“望哥,你来了。”并上前跟他拥抱。“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这位应该是你的新拍档吧?”他向映柳友善地点头。

    “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厅长派来拖我后脚的月映柳同志。”溪望在映柳怒怨的眼神中,搭着年轻人的肩膀,向她笑道:“这位是技术队的明日之秀郎平。”

    “望哥又笑话我了,我只是个跑龙套。”郎平亦轻拍溪望肩膀。逐问道:“你们是办公事吗?”

    溪望答道:“嗯。来拿执信公园那宗命案的化验报告。”

    郎平面露为难之色,说:“报告在队长那里,要不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去拿过来。”

    “不必了,我直接去找悦桐就行了。”溪望收起笑容。“礼貌上,我该跟她打个招呼。”说罢便步向队长办公室。

    映柳本想跟随,但却被郎平拉住,后者道:“你不想被殃及池鱼的话,最好别进去。”

    “为什么?”

    “因为队长是望哥女友……或许该加上个‘前’字。”

    叩叩叩,溪望敲响队长办公室的房门,随即听见内里传來一把熟识的声音:“请进。”推门入内,映入眼眸的是一个让人难以忘怀的亮丽身影……身穿浅色上衣及香槟黄半身短裙的技术队小队长桂悦桐正坐在办公桌前埋头处理文件,她专注的眼神曾经让溪望为之着迷。

    “有什么事了……”悦桐抬头望向门口,当她发现站在门口的是前度男友时,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冷漠道:“你果然离不开这个圈子,这次是为公务而來?还是为了私务?如果是为私务,我可不方便帮忙。”

    溪望将房间关上,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挤出牵强的笑容:“你不是已经帮我了,我这次來是向你道谢,谢谢你帮我检验那些信纸跟病历。”

    “郎平那个大嘴巴,我只是顺手检验一,用不着说谢。”悦桐虽语气冷漠,但眉宇间闪现一丝微仅可察的喜悦。

    溪望莞尔一笑,又道:“我现在受雇于厅长,这次來除了道谢之外,还想拿执信公园那宗案子的化验报告。”

    “是吗?”悦桐露出难掩的失望之色,但马上又恢复冷漠,将桌面上一份文件递给对方。“这份就是了。”

    溪望接过翻阅,据报告所示,从法医处送來的样本,经化验后得知其主要成份为薄荷脑、樟脑、桉叶油及液状石腊。他将文件合上,向对方问道:“是风油精?”

    悦桐点头答道:“几乎可以肯定,不过死者是年轻女性,通常不会喜欢风油精的味道,更别说涂在脖子上。”

    “那么就是凶手涂上去喽,不过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的工作范畴不包括回答你这个问題。”悦桐的语气冷若冰霜。

    “嗯。”溪望轻轻点头。

    两人随即沉入尴尬的沉默当中。

    良久,溪望站起來向准备向对方道别,悦桐却问道:“见华的身体已经沒事了吧?”

    “现在好多了,有心。”溪望又再坐下來。“前不久跟她到医院做全身检查,虽然她的身体还很柔弱,但已经沒有大问題,跟正常的女生一样,谢谢你这三年一直照顾她。”

    “不知不觉已经三年了……”悦桐轻声叹息。“还记得三年前,你跟我的打赌吗?”

    “当然记得,你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在心里。”

    回想三年前,溪望曾与悦桐打赌,由前者出題,后者若能答对,溪望就得送她一枚钻戒。当时溪望所出的題材是:香烟跟打火机一共11元,香烟比打火机贵10元,打火机的价钱是多少?

    悦桐回答1元。溪望笑道:“你的答案跟百分之九十九的哈佛学生一样,都是错的。”

    香烟跟打火机合共11元,香烟又比打火机贵10元,因此香烟的价钱应该是10.5元,打火机的价格则是0.5元。

    “还好当时沒被你骗到。”悦桐的话使溪望从回忆中返回现实。

    他明白对方话里有话,对方当时要是答对了,奖品不仅仅是一枚钻戒,还有一辈子的承诺。

    “现在该换我出題了。”悦桐露出挑衅的眼神。

    “如果我答不出來怎么样?”

    “我买车了,之前还跟见华约好一起自驾游,可惜一直都沒能抽出时间。要是你答不出來,我们自驾游的所有开销由你全包。”

    溪望沒跟对方约定答对问題的奖励,便点头答应:“沒问題,你出題吧。”

    悦桐出題道:“小芳在晚上遇到一只精灵,对方说可以帮她实现一个愿望。她说家人对她不好,希望他们全部死光。精灵说,你的愿望明天就能实现。第二天早上,小芳醒來后发现,父母和哥哥都安然无恙。晚上,小芳再次遇到精灵。精灵跟她说了一句话,她立刻放大嚎哭。问題是。精灵跟小芳说什么?”

    溪望思索片刻,逐答道:“精灵说,我是骗你的,我沒有替你实现愿望的法力。”

    “你答错了,精灵不但拥有法力,而且已经替小芳实现了愿望。”

    “但小芳的家人明明还活着……”溪望眉头紧锁,摇头道。“想不出來,我认输好了。”

    “记住你答应开销全包哦,等我安排好时间就跟见华商量去哪里玩。”悦桐说完便再度埋头于工作,不再理会对方。

    “到时候,我会让见华把钱带上。”溪望挥手道别,但对方却连头也沒抬。

    房门关上那一刻,一滴晶莹的眼泪从悦桐脸上划落。她喃喃自语:“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答案,你只是想给我一个台阶而已。我为什么会这么犯贱,明明知道你只在乎见华,却仍为你的施舍而兴奋不已。难道我仍未能放下这段感情吗?说罢,强忍的泪水如泉涌般落下,她终于忍不住掩面而泣。

    溪望刚走出办公室,郎平跟映柳便拿着消毒水和止血贴迎上來,两人围着他转了一圈,前者小声惊呼:“你竟然一点伤痕也沒有,该不会是队长被揍晕了吧?。”说罢转身欲冲向办公室。

    溪望一手扯着他的后领,把他拉回來,沉声道:“你现在进去,被揍晕的肯定是你。”

    郎平呆站片刻,随即打了个冷战。惊惧道:“队长不叫我,我今天也不会进去。”

    两人刚离开技术队,映柳便急不及待地向溪望问道:“你们刚才在里面聊什么?为什么这么久才出來?”

    看着对方一脸八卦之色的鸡婆相,溪望心知不说点什么,是不可能蒙混过关,便淡然说道:“她出了一道題考我。”逐道出悦桐的问題。

    “精灵对小芳说了些什么呢?”映柳好奇心大作。

    溪望答道:“精灵说,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真相往往是残酷的。”

    映柳愣了一下,随即叫道:“不对呀,小芳的家人都沒死,精灵怎么会说她的愿望已经实现呢?”

    溪望叹息道:“正如精灵所说,真相往往是残酷的,小芳其实是养女,但她之前并不知道。”

    映柳目瞪口呆地盯着他好一会儿,使劲摇了几下头才开口说道:“小芳恨的是养父母一家,但却把亲生父母害死,怪不得她会哭。”

    “你只说对了一半。”溪望解释道。“小芳其实是个极其自私的人,她哭并非为害死亲生父母,而是为自己失去一个离开养父母家的机会而难过。”

    映柳恍然大悟道:“说得也是,她的亲生父母要是还活着,她就可以去找他们,而不用再呆在养父母家里。虽然不一定能找到,但至少是个希望,可是她却亲手将这个希望粉碎。”

    溪望轻叹一声,这个问題别人或许会想不明白,但他却不可能答错。小芳的情况跟见华略为相似,刚才悦桐故意提起见华,几乎是预先告知答案,他又怎么可能会答错呢。

    这个问題与其说是赌约,还不如说是悦桐对他的试探。

    该重拾旧爱?还是快刀斩乱麻?

    这是个艰难的决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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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2-11-24 00:15:4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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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2-11-25 16:01: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神秘身影(上)


    上课铃声响起,各年级的老师陆续拿起教材,走出教员室前往各个课室给学生上课。位于2号教学楼三楼的八年级教员室,由原來的热闹瞬即变成安静。此刻偌大的教员室内,除了溪望和映柳之外,就只有一男一女两名教师。

    女教师名叫林君兰,执教八年级其中两个班的语文课,因为她的办公桌就在死者何洁玲旁边,所以溪望先向她询问死者生前的日常状况。

    “洁玲呀,平时挺风骚的,而且还很会耍手段。”年过四十的林老师,似乎对刚离世的同事极为不屑,谈及对方时脸上难掩鄙夷之色。

    “林大姐,何老师才过身不久,你这样说她似乎不太好吧!”说话的是教员室内另一名教师,他名叫崔丰文,是一位数学教师,年约二十八岁左右。

    林老师叉着腰,理直气壮道:“我说的是事实,跟警察说话用不着顾忌这么多。要是啥都不说出來,两位警官要怎样替她找出凶手,还她一个公道。”

    溪望点头道:“对死者最大的尊重,莫过于尽力为其讨回公道。”

    “这位警官就明白事理了,不像有些人总是是非不分。”林老师白了崔丰文一眼,又对溪望说:“洁玲的风流韵事,在学校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别说我们老师,就连学生多少也有听闻过她的艳史。”

    “晚生愿闻其详。”溪望拉來一张凳子,坐在她对面作洗耳恭听状。

    “先旨声明,我说这些只是为了让警官查出凶手,哪些无聊人最好说三道四。”林老师警告般瞥了崔丰文一眼,随即道出死者一些风流韵事

    洁玲是独生女,父母都是乡下人,连字也不认识一个。不过他们也不笨,知道不让女儿多念书,以后就会跟他们一样,所以砸锅卖铁也要供女儿上大学。他们虽然供女儿念完大学,让她学到知识,可是却沒教好她的品性。

    我不只一次听见洁玲在电话里骂她的父母,说他们是老不死、臭要饭,反正什么难听的话,她都能说出來。而且,自从她來了学校教书,就沒见过她回老家,也沒见她父母过來找她。就连在她跟李老师的婚宴上,也沒看到她父母的踪影。

    你们说,洁玲一个人在城市生活,沒亲戚又沒关系,却刚从学校毕竟就找工作,而且是很多人削尖脑袋也钻不进來的公立中学,凭的会是什么?

    当然是出卖色相!

    她刚进学校,我们就听见不少传言,说她跟学校的领导关系暧昧。虽然沒人能拿出确实证据,但动一下脑筋就能知道,她当时只是个刚踏入社会的土包子,要钱沒钱,要关系沒关系,要能力沒能力,不靠出卖色相,靠什么进我们学校?我前不久才听说,有人想花二十万买一个教师岗位,可到最后还是沒能挤进來。

    可是洁玲不但能进学校,而且一來就当班主任,直到这个学期,她每个学年都是班主任。虽然当班主任也沒什么了不起,就是多几百块津贴,谁做都沒所谓。可是她每天都是最晚才來,又是最早离开,而且还经常请假。像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管好学生呢?

    刚开始时我还想不通,但当我看见她在跟级长打情骂俏,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还不止勾引级长,平时要是沒她的课,她就会往教务处跑。而且每次一去就是一整节课,甚至上课铃响起还不回课室给学生讲课。像她这样懒散的工作态度,竟然还能连续几年当上优秀教师。

    更为人所不齿的是,她竟然还勾引哪些家境富裕的男学生。不但小息时跟男学生在走廊上打情骂俏,放学后还偷偷摸摸地跟人家一起回家鬼混……

    林老师喋喋不休地说着,直到她的手机响起,才停下來接听电话。“喂,是,我是……”她沒再理会溪望两人,拿着手机走出教员室接听。

    溪望看了一眼在走廊上,叽里呱啦地讲着电话的林老师,再环视整个教员室内,此刻这里就只剩下正在批改学生作业的崔丰文。他走到崔老师身前友善笑道:“你不用去给学生讲课?”

    崔老师点头答道:“我的课大多都安排在早上,下午主要是批发学生作业。”

    “林老师似乎不太喜欢何老师。”溪望往走廊瞥了一眼。

    “人走茶凉呀!”崔老师摇头失笑,“你别看她刚才说尽何老师的坏话,何老师在生的时候,她却是前一句美女,后一句好姐妹地称呼对方。不但每天都帮何老师买早餐,何老师要是想找人调课,她总是第一个跳出來。”

    溪望稍微吃惊,随即笑道,“每个人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生存方式,何老师是出卖色相,林老师侧是阿谀奉承。也不能说谁对谁错,大家都是环境所迫。”

    “不是,何老师沒有她说的那么坏。”崔老师突然放下手中钢笔,语气稍显激动。

    “一家之言当然不可尽信,不如给我说说,在你眼中的何老师是怎样的人。”溪望狡黠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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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2-11-25 16:02:1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神秘身影(下)
        “她其实是个可怜而又坚强的女人……”崔老师将眼镜摘下,揉着鼻梁徐徐道出他所认识的何洁玲

        我跟何老师是同期进学校,而且年纪差不多,所以特别聊得來,她也跟我说了不少心底话。

        林老师说得沒错,何老师的确跟乡下的父母断绝了來往,但原因并非她所说的那样。何老师之所以跟父母的关系如此恶劣,是因为父母总是把她视作摇钱树。

        何老师家里很穷,父母亦目不识丁。两位老人盲目地认为,只要女儿能够念完大学,就一定能找到好工作,从此就能让他们过上富裕的生活。

        所以,自何老师毕业那天起,他们就不停地打电话过來,要她往家里寄钱。今天说家里的牛病了,明天说化肥被人偷走,反正每天都有不同借口,而他们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让女儿寄钱回家。

        当时何老师才刚毕业,不但沒有收入,就连一个固定的住处也沒有,又如何能满足父母不断的索求呢?她一再向父母说明自己的难处,但换來的却是无情的责骂。父母说她沒良心,两人辛辛苦苦供她念完大学,她却一毕业就连父母的生死也不管了。

        何老师在父母无休止的辱骂中,硬着头皮到处托人找工作。或许是上天怜悯吧,她幸运地來到这里当教师。不过她还沒來得及高兴,父母的來电已像讨债似的响个不停。

        刚到学校工作的头几个月,何老师几乎把所有工资都寄回家,但仍未能满足父母的贪婪。两位老人得知她当了教师,就不断要求她寄钱回家,而且提出的数额越來越大,她就算不吃不喝也无法满足他们。每当她向父母说明自己的难处,得到又是一顿臭骂。

        为了能多给家里寄钱,她私下给学生补习赚取补习费。她以为只要多赚点钱寄回家,就能得到父母的谅解。可是,后來发生了一件事,让她对父母彻底绝望。

        找她补习的多是家庭环境不错的男学生,而她平日的衣着又较为时尚,甚至能说是性感。难免会招來林老师这样的长舌妇,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甚至说她勾引学生。

        她对这些流言蜚语多少也有耳闻,无奈又不能告诉别人,自己私下给学生补习,只好任由对方诬蔑自己。她跟我说起这事时,好几次忍不住落泪,看见她那样子真叫人心痛呀,可惜我又帮不上忙。

        后來,她实在撑不住了,一來是流言蜚语带來精神上的压力,二來是缺乏休息时间,身体承受不了,终于使她病倒了。

        那天下着大雨,她因为发烧独自在出租屋里休息,父母又打电话來催她寄钱。她给父母说清楚自己的情况,说等雨停了再寄钱。可是父母却说家里明明是大晴天,天上连一朵云也沒有,认定她撒谎。还说只要能给家里寄钱,她就算去做**也沒关系。

        父母的无情令她勃然大怒,同时亦令她明白在父母眼中,她只是一件赚钱的工具。除了满足父母对金钱的贪婪和欲望外,她的存在根本就毫无意义。

        自此之后,何老师便对父母心灰意冷,决定从此不再理会他们。虽然两位老人曾威胁要來学校闹事,她亦曾为此担忧。不过后來她发现,父母每次找她都是要钱,竟然从來沒问及她工作上的事情,甚至连她在哪间学校教书也沒问过。也就是说,只要将手机号码换掉,父母很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到她……

        “有这样的父母,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映柳露出怜悯的目光,似乎在听完崔老师的叙述后,对死者的印象完全改观。

        “沒想到何老师竟然有这样的经历。”溪望亦轻声叹息,随即又道:“对了,你知道何老师晚上通常会跟哪些朋友外出消遣吗?”

        崔老师稍事迟疑,逐答道:“那不该叫‘消遣’,或许该说是应酬。”

        “何以见得呢?”溪望追问。

        “何老师跟学校的领导关系很好,不过这种‘好’只是表面上。她长得漂亮,而且酒量也不错,领导们要是参加饭局总喜欢把她叫上,一來能长面子,二來能让她帮忙挡酒。她跟丈夫都是学校的教师,自然不能得罪领导,要不然夫妻俩随时会一起失业。”

        “原來是这样……”溪望狡黠一笑,故意压低声音,“最后一个问題,你喜欢何老师吗?”

        “我……”崔老师面露错愕之色,逐尴尬地扭头望向窗外,“我跟何老师只是同事,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下课铃声响起,众老师陆续返回教员室,溪望亦不再向对方追问这个尴尬的问題。

        “给十二班那群调皮鬼上课,真是累死人了。”一名年近六十,头发稀疏,体型清瘦的男人从门外走进來,拉出位于教室员中央办公桌前的椅子,转身就坐下去。他躺在椅背上,拉开抽屉取出一瓶风油精,用手指沾上少许,使劲地揉着额头两侧的太阳穴。还将风油精放在鼻子前,用力地吸了一下。

        他的神色略为舒缓,随即看着溪望两人,惊讶道:“咦,两位警官还沒离开呀?”

        溪望点头上前,恭敬地对他说:“邓老师好,我们还想多了解一下何老师生前的事情。”

        此人是二年级级长邓卫,刚才溪望两人到步时,他因为要给学生讲课,所以沒來得及详谈,只是互相简作介绍。

        “何老师这么年轻就去世了,实在是可惜。你们有什么想知道尽管问我,我也想给她讨一个公道。”邓卫伸直腰身,态度诚恳。

        “何老师有用风油精的习惯吗?”映柳盯着他手中的小瓶子。

        邓卫答道:“她啊,最怕就是这种气味了。每次我拿出來,连盖子还沒拧开,她就逃跑似的走开,说是沾上这气味,人也会老几岁。所以每次我擦风油精时,她总是避之若浼。我想她应该是怕风油精的气味太浓,一旦沾上会盖过她身上的香水味吧!”

        “听说何老师生前跟学校的领导关系不错,邓老师能给我们说一下这方面的情况吗?”溪望拉來一张凳子在对方身前坐下。

        “这个……”邓卫欲言又止,双眼有意无意地从其他老师身上掠过。

        溪望正想追问,突然察觉源自身后的异样,条件反射地猛然回头。就在他回头的一瞬间,眼角瞥见门外有一道人影闪过,便立刻起身往外冲。他冲出门外往两边张望,入眼的除了在走廊上嬉戏的学生之外,就只有仍拿着手机叽里呱啦地说不个停的林老师。

        林老师并无异样,溪望的目光不由转向走廊上的学生。然而,一众学生皆身穿校服,或聊天或嬉戏,一时间亦难以分辩出谁不对劲。

        “你怎么了?”映柳慌张地追出來。

        溪望答道:“刚才有人盯着我。”

        “你后脑又不长眼睛,怎么知道有人盯着你?”

        “不是跟你说过,我的第六感很强吗?”溪望沒好气道,“唉,还是算了,跟你这钝胎谈第六感就跟对牛弹琴一样。”

        (“钝胎”乃粤语方言,用于形容笨拙、反应迟钝的人。)

        “你才是钝胎!”映柳瞪了他一眼。

        上课铃响起,一众教师陆续走出教员室,仍打电话的林老师亦匆匆挂线,带上教材去给学生授课。

        “要不要跟我去散散步?”邓卫走到两人身旁。

        溪望回头往教员室内扫了一眼,其他老师大多都已经动身前往各个课室,但崔老师仍在批改作业,逐会意答道:“好呀,我也想走走。”
  • TA的每日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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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12-11-26 14:25: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九章校园遇袭(上)

    三人漫步于宁静的校园,邓卫说:“崔老师和林老师已经跟你们说过洁玲的事了。”

    “嗯,都说过了。”溪望将两位老师所说的内容,简略地告诉对方。

    邓卫苦笑道:“他们只看到表面。”

    “姜还是老的辣,可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吗。”溪望狡黠一笑。

    “我也不想看见洁玲死得不明不白,大家总算是一场同事,而且……”邓卫突然止住话头,沉默片刻又道。“你们应该处理过不少案件吧,肯定知道我也有自己难处。”

    溪望微笑点头:“今天的谈话只有我们知道,不作录音,也沒有笔录,更不需要你出面作证。”

    邓卫如放下心头大石般松了口气,点头道:“其实早在洁玲來学校工作之前,我就已经认识她,她之所以能得到这份工作,也是我帮她穿针引线。”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映柳好奇的目光中带有一丝八卦气息。

    “其实,她是我儿子大学时的女朋友。”邓卫在两人愕然的目光中,徐徐道出他与洁玲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第一次见洁玲时,她还在念大学。

    那年暑假儿子把她带回家,跟我说是他的女朋友。当时我对她的印象还错,挺清秀的一个女孩子,也很斯文很有礼貌,所以我也沒反对儿子跟她交往。还让她在我家住了一个暑假,当然是跟儿子住一个房间。

    第二年暑天,儿子又把她带过來,这一次她跟之前明显不一样,可能是因为她化了妆,我觉得她比之前要成熟一些,也漂亮一些,性格也变得更为开朗。不过,最大的改变还是她的胸部,之前她的胸部很小,但这时却能用“宏伟”來形容。

    虽然非常尴尬,但这女孩说不定将來会是我儿媳妇,所以我还是硬着头皮私下问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子说洁玲拿了下学年的学费去隆胸,说是为了他而去做的手术,还求我借钱给她交学费。

    这笔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一学年的学费、生活费要一万多。虽然我能拿出这笔钱,可是让一个做过隆胸手术做自己的儿媳妇,我想大概沒有哪个当父亲的会乐意接受。所以我跟儿子说:“钱我可以给她,但你必须跟她分手,我绝对不能接受她做我儿媳妇。”

    “行行行,大学的恋爱就跟看电影一样,毕业自然就会散场,你用不着担心我会跟她白头皆老。”

    有了儿子这句承诺,我就沒再管这事了。反正他们还有一年就毕业,我沒必要在这个时候棒打鸳鸯。

    毕业后,儿子果然信守承诺,跟他表哥到外地工作,我本以为这辈子也不会再见到洁玲,可儿子走后沒几天,她竟然上门來找我。

    她进门就一直哭个不停,我只好安慰她。男欢女爱是很正常的事,沒必要过于执着,而且她还年轻,也很漂亮,要找个合适的对象并不困难。然而,她找我的目的并非为了跟儿子再续前缘,而是她怀孕了,是儿子做的好事。

    她声泪俱下地向我诉说她的困难,毕业后不但沒找到工作,而且身上剩下的钱亦不多,甚至连一个固定的住处也沒有,意外怀孕更令她的境况雪上加霜。

    她向我坦言隆胸一事,并说怀孕致使乳腺增大,若不尽快中止妊娠,很可能会使乳房组织坏死。甚至危及生命。

    怎么说也是儿子干出來的好事,而且看见她这么可怜,我也不忍心置之不理,就提出给她一点钱,让她去把胎儿打掉。可是,让我意外的是,她竟然不要我的钱。

    她说长贫难顾,做完人流手术后,必须休息一段时间,她沒有工作,在这里也沒有亲人,甚至沒有落脚的地方。就算拿了我的钱,也不见得就能熬过这一关。

    我说给钱也不行,总不能让我儿子回來跟你结婚吧,这样我是绝对不能接受。她说不会要我一分一毛,也不会打我儿子的主意,只要我帮她一个忙,就是介绍学校的领导给她认识。

    我知道她是想通过领导,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但这样不见得就能立刻解决问題,而且我也沒这么大面子,能让领导答应给她安排工作。可是,她却说其它事都不用我去管,只要多介绍几个领导给她认识就行了。

    我虽然只是个虾兵蟹将,但好歹也在学校里呆了些年头,跟领导总算有几分交情,所以我就随便编个借口,把相熟的几位领导约出來吃顿饭,并把洁玲介绍给他们认识。

    席间洁玲主动向众位领导示好,跟他们谈天说地,举杯豪饮,而且举止亲昵……或者该用“豪放”來形容她在席间的表示,虽然对一个已经去世的人來说,显得有些不敬。

    领导们虽然都是饭局常客,但有洁玲把气氛搞热,这顿饭大家都吃得很尽兴,尤其是教务处的陈主任,连连跟洁玲碰杯豪饮。最后竟然还抢着把账单给结了,害我非常不好意思。

    之后的事情就如洁玲所说,我什么都不用管,她亦沒有再來找我,虽然我不知道她打算用什么方法解决问題,但从席间众位领导的反应看來,我似乎无须过分担心。

    果然,新学期开始,我再次见到洁玲时,她已经是我的同事……

    听完邓卫的叙述,映柳便问道:“何老师跟其中一位领导勾搭上了。”

    邓卫道:“眼不见不为实,我不敢给你们肯定的答案。”

    “那关于她跟你的绯闻呢。”映柳又起八卦之心。

    “毕竟我儿子曾经有负于她,虽然她沒再提起此事,但她孤身一个女人在外闯荡也不容易,所以在能力范围以内。我或多或少会给她一点优待,沒想到竟然会惹來非议。”邓卫摇头苦笑。

    “邓老师说了这么多,应该觉得口干吧。”溪望向映柳扬了扬眉,指着不远处的小卖部。对她说:“去买瓶水给邓老师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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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2-11-27 08:19:5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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