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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古城探秘》(百越古境)--探险悬疑小说--作者:陆边尘(第一部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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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8-17 08:16:5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秋后的傍晚,夕阳残血。三个考古学家带领二十个助手正在赶工,他们必须在明天之内把现场清理干净。

眼前的乌拉泊古城已被挖出了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泥坑,旁边垒着高高低低的土层。那些新翻出来的泥沙混土一层一层地覆盖在上面,俨然成了一座小土丘。

三个考古学家是同一所大学的教授,其中一个眉毛有点发白的是领头。另外一男一女,男的戴着圆框眼镜,你一眼看去就像是看到了古董一样。女的看上去四十左右模样,却风韵犹存,她戴着一顶白色圆顶帽子,旁人很难看清她的模样。

乌拉泊古城的晴空,让人忘了天地之距,仿佛伸手一碰就能碰到天空。然而这些人却没功夫欣赏这自然雅景,他们或拿着工兵铲,或拿着短柄锄头弯着腰不停地敲击着。

乌拉泊古城位于新疆乌鲁木齐市市西南郊约10公里的乌拉泊湖畔,又称“轮台城”,是乌鲁木齐地区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宏大的唐、元代建筑群之一。距今已有一千三百多年的历史,有记料表明,这里曾是军队的驻守之地。

白眉教授正拿着放大镜细细查看挖掘到的一个颈腹间有以宽带的单耳陶罐,这是他们这些天来最大的收获。这件彩陶罐是从乌拉泊水库旁的一座古墓中发现的。陶罐为手制,外面一层土红色陶衣,陶衣上图绘着暗红色的花纹。颈部的花纹是分为上下两排,腹部为上下两个三角形花纹演变而成的勾连的涡卷纹,耳柄上绘有斜纹方格网状纹,口沿内壁还绘有一圈带纹。整个彩陶罐的做工可谓精巧,色泽艳丽,能保存至今不褪色实属不易。

白眉教授的眉头紧锁着,他始终不明白陶罐上彩绘的三角纹,涡卷纹代表着什么?纯粹的装饰,还是记载着什么?教授看了两天,查阅了相关资料愣是没头绪。

夕阳已落幕,只剩下半天的余红。天空另一方,一轮暗淡的月亮已悬在天边。白眉教授抬起头看着夕阳余晖,两眼深邃,仿佛两个无底洞。

忽然,白眉教授里的眸子上印着一个人影,穿着白色长袍,那长袍从脸一直裹到脚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一方额头。那人一直盯着教授看,久久未曾离去。好奇心驱使白眉教授站了起来,他走向那白衣长袍。

“嘿!你好!”白眉教授远远地喊了一句。

出乎他的意料,这白衣长袍未回答他。白眉教授以为他听不懂普通话,于是又用新疆话说了一遍,“毫这呢撒”。那白衣长袍仍旧直直站着,像一颗只剩主干的白杨树。

当白眉教授离那白衣长袍十米左右,他看清了她的脸。教授从她眼睛和眉毛的构造看出她是一个女性。

“毫这呢撒!”白眉教授继续问候道,也渐渐向她靠近。

[ 本帖最后由 云雾飞舞 于 2012-9-12 08:2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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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17 08:17:10 | 显示全部楼层
九米,八米,七米……那白衣女性仍然直直站着。白眉教授看着她的眼睛,觉得她在笑。于是,越来越靠近她。

白眉教授顿时口瞪目呆,那张脸不见了。白衣长袍里裹着的只是黑漆漆一片。他默默在心里祷告了一番,闭着眼睛把那长袍掀开。

白衣落下了,教授张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只是一根漆黑干枯的木头。教授心说:“怎么回事?我明明看见了一位女性,难不成见鬼了。”

人在极度疲劳的时候会出现幻觉,那些藏在心里的幻象会在眼前一幕一幕放出。白眉教授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两天没安稳合眼了,出现幻象也情有可原。

缕缕微风吹过,教授眯起了深邃地双眼,转身往回走。

“快来啊!”一位拿着工兵铲的男士大声喊道,“你们快来看看我发现什么了!”

其他两位靠得较近的教授闻声赶去,白眉教授远远看见前方的骚动,直觉告诉他,有重大发现了,便一路小跑过去。

风速渐渐慢了下来,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一群人正围着一个墓坑,墓坑中有一口黑漆棺材。这黑棺材不过是普通的棺材,一般人皆用这种棺材,或者偏暗红一些的棺材。

白眉教授看到这一幕,不免有些失望,叹了一口气说:“不过是一口平民棺材而已。”

那拿着工兵铲的男子指着棺材左下方一角说:“你看看,这可不是普通的棺材。”他把棺材上的一层黄沙抹去,露出了一道金属光芒。所有人都忍不住赞叹了一声。白眉教授顿时目光凝聚在那左下方,跳进了墓坑。

白眉教授手放在那掉漆的地方,这是被工兵铲蹭掉的,上面还有一道道白痕。白眉教授又把旁边的黑漆抠掉一块拇指大的漆皮,不禁长吸了一口气,他发现眼前的这口棺材是竟然纯金打造的。

那男子发出一声感慨:“要是拿去卖了,我们这些人三辈子都不愁吃穿了!”

戴眼镜的教授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又问白眉教授:“这里面躺着的会是谁,居然把这么奢华的一口棺材伪装的如此朴实。”

女教授轻蔑说:“这肯定是防止后人盗取他的棺材才出此策略,掩人耳目。想必这棺材的主人不是王侯将军,就是他们的家属。”

话音刚落,男子惊异说:“家属?古代都是三妻四妾的,那么说这里还有其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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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17 08:17:19 | 显示全部楼层
人群一下子躁动起来,二十个人不再按规矩办事,纷纷寻金棺去,耳畔不时传来:“挖啊!快挖啊!挖到了就发了啊!”

戴眼镜教授起身怒道:“你们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这是国家的财富,你们可不敢乱来!都给我住手,要是破坏了国家宝藏,罪加一等!”

只听有人说:“天高皇帝远,古人都明白的道理,你们怎么这么不开窍?这里离边境那么近,挖到了老子就出国去,管它个球!”

戴眼镜教授愤愤说:“你——你们,气死我了!都给我住手!”低着头对其他两位教授说,“你们愣着干啥啊,快去阻止他们呀!”

白眉教授脸上毫无紧张之感,他轻声说道:“他们就算发现了也带不走,就算带走了也卖不掉,你就无需多心了。”

眼镜教授疑惑道:“此话怎讲?这二十来人还带不走一口棺材?你这也太放心了吧。”白眉教授哼然一笑说:“这金棺材是大件,拉出去太引人耳目,他们根本就出不了乌鲁木齐。”

天边起风了,不一会儿风越刮越大,天边一下子暗了下来,而且能明显感觉到脸庞有沙子袭面。白眉教授脸色发白,怔怔说:“完了,黑沙暴来了!”

沙尘暴发生地主要集中在塔里木盆地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和河西走廊一带,他们处的位置发生沙尘暴是见怪不怪的,但是黑沙暴就骇人听闻。历史有记载的,黑沙暴也不过几次,因为它的破坏力太强了。一天内,黑沙暴所经过之地,平均没平方公里降落的尘土可达到上千万万吨,那简直可以把人活埋了。

女教授颤颤兢兢说:“不,不是吧,你,你不要开玩笑。”眼镜教授的两腿开始发抖,越抖越猛,就快站不住的样子。

那些正在寻金的工人停下了手中活,痴痴傻傻地站在原地。这时,人群中有人喊:“快躲到帐篷里。”

这些人中,大多是乌鲁木齐当地人,他们最清楚遇见这种黑沙暴,除非能飞天遁地,否则只能等死。就像渔民出海打渔,遇见了强暴风雨一般。他们有的站在原地,能在临走前看一眼这自然奇观,也算是弥补了一下人生缺憾。

天空顿时昏天暗地,能见度达到最低,连一米内站着的人都看不清楚,因为眼睛根本就张不开。

呜呜声不绝,哀嚎声不止。这种乱混持续了二十分钟后,黑沙暴渐渐远去。乌拉泊古城又消失了,眼前只有漫漫黄沙,延绵万里。

生命好像都没了迹象,考古队被湮没在这黄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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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17 08:17:4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放下了手中的陶瓷茶杯,听完眼前典当行老板说的故事,不觉心头一震。然而故事到这里就截止了,好比一个便秘许久的人突然间要上厕所,上到一半又九曲回肠回去,实在让人憋得慌。

我有点扫兴,说:“单老板,你这是从哪本小说上看来的盗墓故事吧?”

单老板立马站了起来,走到书架前,上下左右搜寻着。我以为他生气了,因为他很少说不靠谱的话。连他做生意,也是说一不二,从来不跟人讨价还价,也不倒腾假货。像他这种人,做这种生意,在这个年代不赔死那真是对不起圣母玛利亚。然而,这世道上偏偏有那么些人的运气好。单老板偶然的机会碰到一个土豪,看中单老板的率直,盘下了他的店,又让他当店长,赚了归他,亏了算土豪的。

单老板从书架上找来一本相册集,翻了一次就找到了他想要的相片,可想而知,他对这本相册之熟悉,或者对这照片的印象之深。单老板把相册递给我,指着左侧一张有点泛黄的照片说:“呐,你看。”

那张照片上有一个陶瓷管,只是由于照片保存不当的缘故,我很难分辨它是否是彩色的。我说:“这有什么好看的?一个陶瓷而已,可能还是一张油画。”

单老板嗔怪说:“你这人怎么回事,这是真的陶瓷罐,你居然看不出来,亏你还是学摄影的。”我不自觉的脸上浮出了一抹晕红,惭愧说:“不才啊,不才啊。”单老板靠近我,指着照片上的陶瓷罐说:“你看这些花纹,认真看。”

我托起相册,仔细观摩,忽然抬头惊愕地看着单老板。他脸上露出了一份得意的微笑,我问道:“这真的是乌拉泊出土的彩陶罐?而且是你方才提到的那只?”单老板很肯定的说:“不错,就是那位教授研究的那只彩陶罐。”

我一下子发懵了,这怎么可能,那考古队都让黄沙埋没了,怎么还可能有文物出土?我带着疑惑说:“难道后来又有人去那里挖掘文物?”单老板点了点头,我继续问道,“那口金棺呢?”单老板摇摇头。

我豁然觉得,这金棺是被那些后来挖掘的人分了,但想想又不对,我忽然觉得单老板说的故事还是小说。我说:“单老板,你又在编小说了吧。先前那些人都死了,怎么可能有这故事流出。多半是后来人根据考古发现编了这么个故事,单老板你就不要再吹了,再吹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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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17 08:17:52 | 显示全部楼层
单老板呸了一声说:“绝对没有吹嘘,实话告诉你吧,当年那批人中有人活着。有人说逃出了一个,也有可能是两个。”

我只觉得额前有一股冷风吹过,说:“单老板,你看你又吹了。那么大的沙尘暴还有人活着,我把你按在水里个十来分钟,不把你憋得窒息而死我就不姓边了。”

单老板急了说:“你急什么,等我说完你再说成不成?”我点点头说,“得,你说,你继续说,说着说着就成小说了。”

单老板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缓缓说:“你知道吗,这个彩陶罐并非后来那些考古队的发现,而是从边境通过文物贩子流进来的。没想在国境的时候被抓个正着,为了让大家觉得那考古队的花费物有所值,就谎称这是他们挖掘出来的。”

我越觉得不可思议,并非这故事的离奇,而是单老板怎么得知这一消息,一般来说这种消息都是会被封锁的怎么可能流传出去。我略带调侃的语气说:“单老板,你这是编长篇小说呢?这种事情,你怎么可能知道?”

单老板蔑视着我说:“只允许州官放火不允许百姓点灯,我做这行的,白道黑道都要接触,了解点机密也不为奇啊,大惊小怪的。”他这么一说,我觉得应该重视这个话题,没准是真的。

我知道单老板的脾气,要是较真起来,那简直就跟和泼妇吵架一样,你根本分不清他是不是在跟你辩论,那架势,那青筋暴起地能把眼珠子撑破。我说:“好好好,就让你点点灯放放火,那么请大老板告诉我,这金棺哪里去了?这也算惊世骇俗之作,不可能消失了吧?”

单老板伸出食指上下晃动指着我说:“你总算开窍了,这口金棺确实尚在人间,至于下落,至今仍不明了。”我想了想,觉得这厮编得小说逻辑不对,我笑道:“怎么可能下落不明,那彩陶罐都有下落了,那文物贩子都下监狱了,金棺怎么可能没下落?把那文物贩子捆起来,吊起来鞭打24小时,让他不招都不行。”

单老板摇摇头说:“你真恶毒,这陶罐经过文物贩子,已经是第三手了。那第二手是个大鼻子(俄罗斯人),外国的怎么去查?就算找到这个外国人,也是没有实质性办法,因为他最多充当的也是个运输工具,不然这么有价值的东西怎么能随随便便交给一文物贩子呢?”

经他这么一说,我觉得言之有理。想想堂堂我国一个文物就这么消失了,不免有些惋惜。至少也让我过过目,纯金打造的棺材实在罕见,而且那得需要多少公斤的金子啊?现在金价行情这么乐观,算起来,那金棺真的是价值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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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17 08:18:0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叹了一口气说:“诶,真可惜。若是有生之年能亲眼目睹那口金棺,那真是三生有幸。”
单老板也叹了口气说:“是啊,现在造的金棺只有半只手臂那么长,那能装整个人的金棺确实是人间罕见。”

“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耳畔传来了张学友的《吻别》,这是单老板的手机铃声。刚唱出第一句,单老板就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名字,眼神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光芒,走到窗前去接电话,这估计是在防止我偷听。

单老板的这通电话打了有十分钟,我边看着相册,边拿着手机拍照,这等有价值的东西还是留点纪念好。单老板挂了电话,笑着朝我走来,说:“好消息,好消息。”我说:“哟,瞧你乐的,是不是房价开始跳楼价了?”

单老板仍旧在笑:“比这个还要让人高兴的事儿,我有个朋友在博物馆工作,请我去参观,你想不想去?”我心头一震,说:“就这还好消息啊?市中心的博物馆,我一个月去两次,现在请我去都不去。”

单老板解释说:“这博物馆可比我们市博物馆壮观多了,而且那个彩陶罐也在那里。”我举着相册,指着那照片示意给单老板,他点了点头,说:“正是,你看这照片色彩不够清晰了,那些纹路也观察不清了,正好趁此机会多去拍几张。你摄影基础好,想不想跟着去呢?”

我心里打量了片刻,既然看不到那金棺,看一看它的同胞兄弟也失为一件美事。于是,我爽快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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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17 08:18:16 | 显示全部楼层
晴天霹雳,被雷劈的概率还是有的。当我都收拾好东西准备跟单老板去阿克苏博物馆参观一番,谁料想这时一通电话让我错失了良机。

我看着来电显示的号码就知道这次去不成了,我接起电话。那端传来有点急喘的声音:“喂,队长,马上回局里一趟,有要事相商。”我事先都给他们交代好这次要出去考察一番,没重要事情不要找我,这一切也许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我挂掉了手机,没多问。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单老板,从他的话语听出是有点惋惜,但是他的语气却并非那么回事。大大小小的人物我见过不少,所以总觉得单老板有事瞒着我。这世上有一种人,看起来老老实实,有一天疯起来,那九头牛都拉不住他。所以,我对单老板还是有一丝顾虑。

我踢开了收拾好的行李箱,开车去警局。现在正值入秋,福州的天气热的要命。有人做过实验,把一些明虾,生菜等用锡箔纸放在车窗下让阳光直射,到下午一打开,里面东西全熟了。就连一块生牛肉也能烤个六七分熟,我常常开玩笑说,直接就可以在车里吃牛排了。

天气虽然炎热,路上的行人依旧很多。现在是午后,人更多了些,开车显得有点堵。过了十来分钟,我终于到了警局。

进了办公室,我的得力助手小赵一脸严肃朝我走过来。我似乎感觉有点不对劲,便说:“怎么了?发生什么大事了?”小赵靠近我时,我看到他身后的玻璃墙内有一个背影,他头发已经发白。

小赵意识到我看到了什么,便让开了路。我径直往我的办公室走去,推开门。那老人转过脸说:“你来了。”

“爸,你怎么来了?”我有点惊讶,他是文化局的,向来呆在北京,不曾出远门过。

我爸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指着他身边的椅子示意我坐下。见我坐下我,他把刚才看的报纸递给我。我顺手接过,看见大标题上一行大字“骇人听闻,九曲溪悬棺一夜间全班消失”看到这里,我不经觉得好笑,那盗贼什么不好盗居然盗棺材,八成是给自己料理后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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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17 08:18:2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忍着笑说:“爸,您的意思是?”我爸眯起了眼睛,眼袋厚重地快把他眼睛填满,他说:“文化局高度重视这则消息,我这个当副局长的亲自下来调查这件事,想让你一道儿去。”

看着他白发苍苍,我着实不愿意看他这么奔波,我带着责备的语气说:“爸,这事让当地刑侦员去办,您就不必多操心。”他放下厚重的眼袋,认真起来说:“这事没有那想得那么简单,那想想看是谁有那么大的耐能一夜间盗取几十座棺材而不被人所知?而且,那悬棺都在悬崖峭壁上,哪有那么容易盗走他。再说,这悬棺里多半没有值钱的玩意儿,没人会傻到去盗棺材。”

我爸缓了口气,我听完若有所悟,难不成这些悬棺长翅膀飞了?还是让外星人卷走了?当然,最有可能的是这些棺材被推到水里。想想也有趣,既然那边彩陶罐看不成,去武夷山看看风景也不错,这对于一个摄影出身的我来说,倾向自然尚可原谅。

不过,我担心父亲的身子不好,便说:“爸,这事让我去办,你就别折腾了,我一定竭尽所能把那些棺材找回来。”

我爸斩钉截铁地说:“不行,我一定要去,你甭劝了。”

我知道他的脾气,这么些年来一直未变,说一不二,只要是他决定的事,一定会去做。我想了想说:“爸,你从上头刚下来,劳累了一天,先休息一天,我再陪你去。”

让我想不到的是,他毅然断绝说:“先去那武夷山再说。”我意识到自己坳不过他,便买了当晚的火车票连夜赶去武夷山。

列车缓缓开动,在无尽的黑夜里前进再前进。有时候我常想,人不就是慢热,从慢慢打拼再到飞黄腾达,最后再慢下去,一生也就过去。坐着交通工具,总能让人深刻体会到时间的存在。

由于票买的晚,只买到硬座的。这已经算不错了,因为我看到厕所前有人站着,旁边还放着一堆行李。坐我前两排右侧是一位戴着墨镜的中年男子,我坐在靠着走廊位置,加上整个车厢就他戴着墨镜,所以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我看着他,总觉得他在看我,也许他也正这么想。但是我分辨不了他是否同样也在看我,真想过去把他眼镜摘了。看着看着,忽然他就笑了,门牙有点发黄,可见他烟抽得猛。我也还了一个笑容过去,没想到他站了起来。走向我,对我说:“兄弟,那边抽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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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17 08:18:3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看了一眼父亲,人毕竟磨不过岁月,他有点半睡着。于是,我起身和那墨镜男一块去厕所旁抽烟去,还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够我们熬的。

墨镜男从胸兜里摸出一包中华烟,抽出两支,递给我一支。一开始我阻拦,想把自己的白七匹狼拿出来,但始终觉得拿不出来,礼节性地推了两次,还是接下了他的烟。

我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说:“兄弟,在哪高就啊?”墨镜男猛吸了一口,边说边带着烟雾:“倒腾古董的。”

我惊异道:“这么巧啊!”墨镜男脱下眼镜,他的眉毛很浓,好像用墨汁染过,又好像是画上去的。他打断我说:“你也是这行的?”

我忙解释说:“不是,我有个朋友是这行的,所以对这行不陌生。我只是一个保安。”我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干我这行的随随便便暴露身份总是不好的。一方面会给人压力,另一反面行踪暴露,万一这车上有窃贼就会给他们提高警觉性,隐藏犯罪动机。

他又戴上了墨镜“哦”了一声说:“难怪长得眉清目秀的,原来是保安啊。”听完这句,我忽然觉得有点受侮辱的感觉,在这个国度里地位是很让人抓狂的事,地位高了会给人压迫感,低了又会遭受鄙视。我猛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着烟雾,又说:“兄弟,你这是去……?”
墨镜男掐掉烟,仍在车板上又踩了下说:“去江西,兄弟我先进去了。”他的烟只抽了一半,这些有钱人真是浪费。

看着他走进去,我呆在厕所旁两节车厢的交界处静静地站了会儿,待到烟燃尽了才进去。

“你又去抽烟了,不是让你戒了?做为一个**要做好榜样。”父亲问到我身上的烟味责备说,没想到刚才还说没让烟味散尽。父亲的声音略大了一点,我注意道旁边有人拉长了耳朵。当我坐正了,我发现了那墨镜男正看着我,从他的眼镜角度,我可以断定他在盯着我看。
当他看到我,他的眉头立即向上隆起,恰似碰到了大麻烦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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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17 08:19:2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此行的目的是悬棺,所以不太想惹是非,以免给行程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便没去盘问墨镜男。我把头转向车窗外,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眼神交流。

窗外漆黑着,借助车内灯光的照射,偶尔可以窥见铁路两旁飞驰而过的行道树影子,断断续续,像一个个夜间的幽灵。

转眼,列车进了南平市,速度也慢了下来。车内人潮耸动起来,意味着这一站有人要下车了。我闭目养了一会儿神,当我再次睁开眼时,列车正在起动。我看着车位站台上来来去去的人群,心里感慨万分。

突然间,我觉得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动不动地站着。我反射性地转过头,发现那站着的人就是墨镜男。他不是到江西的?怎么现在就下车?而且还站直在那里,似乎是在看着我。我的疑心一下子大了起来,想必这墨镜男必定有不简单的底子。列车已经开动了,墨镜男渐渐被抛在了身后。想再追究,也是枉然。

我叹了一口气,心里说:“天地悠悠,人海茫茫,想再次碰见墨镜男,恐怕和海底捞针差不多。”

带着一丝遗憾,我迷迷糊糊地在颠簸中睡去。依稀中,我耳畔有一个声音缥缈传来:“你发现那罐子了,好,好。你先看好,我这边处理完就过去。”这声音好像是我父亲的,父亲的声音有点磁性,所以我挺熟悉的。当我想睁开眼想问个究竟是,耳畔又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亲爱的旅客们,武夷站已到。请下车的旅客们带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

到站了,我有点晕乎地跟着父亲下车了。在车上睡觉,脖子都僵硬了。

我活络了一下筋骨,掏出手机拨通了当地警局的一个手机号码,手机那端是一位女人的声音。她早早地就在火车站等我们,因为我事先给当地警局的人打了招呼才有着待遇。

下了站台,我看到阶梯上站着一位二十多岁穿着警服的姑娘,我断定就是这个人来接我们。她的手机还贴在耳边,而且我们还没挂电话。

这位警员叫苏离,她给我的印象就是清秀,尤其是她那双灵动的大眼,仿佛会说话,我不敢跟她对视太久,因为怕被她的眼神勾引去。

我打趣说:“哟,你们警局真客气,派了这么一位漂亮的接待员。”苏离腼腆一笑说:“边队长您真会说笑,其实我们局里的每一位女警花,都比我漂亮。”我笑笑说:“感情**届的漂亮女警员全让你们局里搜罗去了。”我伸手指着父亲,给苏离介绍说:“这是我爸,他主要是参与调查这次的案子。”

苏离伸手和我父亲握手,互相打了招呼。

一番短暂地寒暄后,苏离开车载着我们到酒店下榻。现在是晚上十点半了,必须先休息一晚,好准备明天的诸项事宜,我本想打算再延后一天的,无奈父亲强硬,我只好妥协了。

和酒店的服务生交谈一番后,苏离对我说:“边队长,边叔叔,您们先休息一晚,明天我来接你们,有需要的地方,打我手机。”我微笑着点点头,苏离又说:“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边叔叔,边队长,明天见。”说完她转身朝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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