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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古城探秘》(百越古境)--探险悬疑小说--作者:陆边尘(第一部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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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28 08:03:47 | 显示全部楼层
正如我所料,独木舟还是翻船了,只是翻得迅猛,让人措手不及。

长路漫漫断人魂,幽深寂寥惹人愁。许则东无心再走下去了,驻足道:“队长,我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很想说服自己,走的路是没错的,但事实告诉我们,真的错了。

苏离说:“要不我们往回走吧?兴许出口在另一端。”许则东疾步走过来,说道:“有理有理,我个人是很赞同这建议。”他举起了右手,“我们来投票决定走哪一边。”刚说完手就放下了,“好了,不用投了,队长你啥也不用说了,显然我们两票获胜。”

“这样也行?这也叫投票?”我错愕不及。

许则东振振有词:“领导要听群众的意见。虽然……外面是群众听从领导,但那是大多数,我们这是少数,所以规则要改一改。这叫规则人定,适者流传。”

我原本也打算往回走,他既然这么说,我也不反对。我说:“那行——达尔文的猴子,由你带路吧。”

“什么猴子带路,这叫仙人指路。”许则东愤愤着说。

“你们男人三八起来,那就是三八二百五了。”苏离看不惯许则东话语繁杂,骂了一句。

许则东指着苏离,头偏过来对着我说:“我说吧,头发长见识短,三八哪里是二百五,三八是妇女节。”苏离听完这句走过去题了朝他小腿一脚,说:“你的嘴巴就像不收费的公共厕所一样,又脏又乱。”

苏离这一脚下得不轻,踢的他抱脚哀嚎,从牙缝里憋出一句:“队长,我说过的那句话不要忘了,女鬼,女鬼啊——”

我苦笑着说:“你当真把自己当成玄奘转世啊,还是赶紧走,西天的路还长着。”

许则东定了几下,直起腰,恶狠狠地看了一眼苏离:“哼,好男不跟泼妇斗。”

这么一说,苏离更加气愤了,骂道:“就算全世界的男人死光了,好男人也轮不到你。”

这么一来一往,一人一句,还真没完没了,我打断他们说:“还不快点走,等下这过道在封上,别说男人了,人都没了。”

“有理有理,还是知己明事理。”说完一个身影从我眼前闪了过去,许则东已经过了我和苏离,动作实在利索。

如果因才施教,物尽其用的话,他会是一个很好的运动员。犹如一个擅于弹琴的人,让他去解奥数,那么夸张地将他将来会是残奥会中的一员。我很困惑的是,一来这水下,他好像越来越追求和我平等了。都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我却连木鱼都没得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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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28 08:03:57 | 显示全部楼层
陈警官的尸体不见后,苏离胆子略微大了许多,许则东前脚一走,她后脚就跟上去。才走两步,她似乎想起什么,回过头让我靠近她,她说:“队长,我想起不对劲在哪里了。刚才过道打开时候,有空气吹进来,这风还稍大,而我们进来的时候却丝毫没感觉到有风存在。”

想不到苏离的对细微东西如此细腻,我这粗孔长毛的人却没注意到这点,不禁对她产生佩服之意。她说的有理,不过我分析道:“我们待的地方那时候是封闭的,我们被困的那段时间空间内的空气被我们消耗大半,过道一打开内外压力差造成空气对流。这就是风之所以产生的原因了。”

“不对不对。”苏离摇头道,“如果有对流的话,应该能闻到那股臭味。”

说到这,我们不由彼此瞪大眼睛看着对方,眼中流露着惊恐。我说:“这过道不会是因为移动……改道了?”我又立即在脑海里反驳自己的观点,这么大,如此重的墙壁怎么可能两侧都能移动,过道少说有两米五高。这么庞然大物,拱门内的空间该是有多大才能容纳得下?我连连摇头,但是只有这个说法行得通。油然生出对这庞大的工程的敬畏之情。

苏离说,这里面在看不见的地方有人在操控着这些过道,使它像迷宫一样,稍有差池,便进得来出不去。她说的可能性存在,但是可能性不大,我们到目前为止也没得罪任何人,没人要和我们过不去。苏离说:“设计这个迷宫的人应该是不想更多人知道水下的秘密,所以杀人灭口。” 她指着许则东说,“要是让他出去了,连那水里面的青铜镜子都想卖,那还不开着挖掘机把这给掏出来咧?”

我微微一笑,替许则东开脱道:“也许他没你想得那么唯利是图。”苏离脸色一冷,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才认识他一天,我可是认识他一年了呀。世界之大,到处奇葩哩。”

“哦?那么为何这朵奇葩让你这朵美人花带着呢?”我问道。

苏离气愤着说:“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给希望工程捐款了,还是给红十字会捐款的钱扑街了。人品奇差,让他分配到我的小组里。你以为我想带着他出来办案呀?”

我笑道:“我看你们斗嘴起来还挺乐呵的,带着他出来办案不是很有趣么?”

“有趣?我是有气才是。”苏离冷冷看了我一眼。

许则东在前头看我们又慢下来,拿起探照灯照射我们,说道:“你们不要开私人会议,OK?”
他手上探照灯的光线强度已经弱了一节,意味着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出口。在这没灯,没水,没食物的地方不把人饿死,也能把人逼疯。

我对苏离说:“等我们安全出去了,再聊吧。我们快点跟上他,免得他又啰嗦个没完。”

“你们不要在我背后说话坏。”许则东背对着我们说了一句。不知是他猜测出来,还是耳朵灵敏到比兔子灵光,隔着十来米远也能听得到?

走到这时,我确实感觉到有风存在,吹过脸庞,绕过耳尖。风是从对面吹过来的,我心中一乐,对面一定有出口。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我让苏离跟上许则东,手上的探照灯被我用来照着两侧,观察墙上的情况,光线也随意晃着,给她前行造成不便,只好让她先走。

两壁上有些模糊的岩画,大概是画着卷云,卷云上有一层黑色长方形,断断续续,一直延伸。每走七步就有一个人物画像,和拱门上的那个“怪人”几乎无异。每两个人物画像中有写了寥寥草草的字画,仿佛龙腾蛇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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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28 08:04:08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到弟八幅人物画像时,它对我眨了一下眼睛,惊得我冷汗直流。视线转移开来,使劲地揉着自己的眼睛,告诉自己那是因为眼神聚集久了出现的幻象。睁开眼睛定神时,只见一个灰色人影从我的探照灯射出来的光束中窜过。我下意识地以为是许则东,他的速度才能如此之快。冷静一想,冷汗又下来了,许则东穿的是蓝色制服。那么?我心里开始蚂蚁乱爬起来。又看着墙壁上的岩画,这时只见岩画上的人物和我越走越近,像快要从墙上跳下来。惊得我的魂儿直飞到南天门找巨灵神去。

“队长!墙壁移动了,快跑!”许则东大喊,我猛地从惊吓中恢复意识,三步并两步开始跑起来。

这时大家脑子里除了逃生,其他的一片空白。直着身体跑,侧着身体跑。我跑了五分钟,热血一下子涌到脑门,在夹缝中我意识到那个柱形“逃生区”应该就在这附近。我打开两肘碰着两壁,一旦两壁变宽了,那么那就是“逃生区”。接着跑了两分钟,肘部不再受约束力了,我停了下来,喊道:“你们快回来!”他们显然没注意到“逃生区”,已经远远把我甩在身后,过道变窄使我欲进不能。任我这时怎么呼喊,他们也听不清。而且,这两壁越来越窄,如果他们回来可能会被夹住……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我急得低下了眼泪,心里为他们默默祈祷。待到他们消失在我能见度内后不久,过道又合拢上了。

我蹲坐下来,双手紧掩着头,自责不已。如果风是能说话,我要让它明白我的痛楚。只是无声胜有声,无言去说词。

这两天碰见的画面一幕幕在我脑海里浮现,形成一个圈,套的我头部箍紧地疼痛。苏离的笑,许则东的屁股……回荡,再回荡。

“他们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的。”我这样安慰自己,只是越安慰越是抓狂。

我内心挣扎一番后,只剩两眼呆滞,整个人木然,一动不动地瘫坐在地上,地面刺骨的寒冷钻进骨髓里。

就这样无声无息良久后,耳朵稍有风吹过。我闪电一般地站了起来,盼着过道打开,那种等待比去上班打不到出租车还焦急,比在产房等老婆临产还揪心……

终于,过道还是敞开了。可是,我却犹豫起来了,如果这过道真能移动地话,那么我该朝哪个方向去追?我和他们是否又错道了?心急如焚下,决定还是堵一把,朝他们消失的方向去追。

刚要起步,只听背后有一个沉稳地脚步声传入我耳内,我兴奋地回头大叫道:“你们没事吧?我……”我澎湃的心情平复下来,消失了两个人,怎么才一个脚步声?我关掉探照灯,习惯性地从腰间摸出手枪,蓄势待发。

我躲在柱形区段的墙壁内侧,紧紧贴着,直过道内一眼间看不到我,地势隐藏了我的身躯。脚步声原来越近,我的枪已经上膛了,扳机随时扣动。

从脚步声经过判断后,我心算出这个人和我的距离,手枪伸进过道内,对着过道里的人,厉声说道:“谁?站住别动!再动我开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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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28 08:04:2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示威性地往地上开了一枪,紧跟着打开探照灯,整个人站在柱形区域中央正对着过道。只见一个人影朝我猛扑了过来,一把把我摔在地上,头磕在墙壁上,还好这墙壁平整,没碰出个伤口,自然会生出个包来。

被这么猛烈一撞击,我晕厥了一瞬,恢复清醒后,我发现一支枪的枪口正对着我的鼻子。我慌道:“你是谁?”

一束光打在我脸上,我侧过脸。“队长!?”一个声音诧异道。

那光束移开后,我转正脸看着蹲坐在我肚子上的人脸,“怎么是你?”我更加诧异,这人竟然是黄警官。他忙站了起来,离开我身体上方,并把我拉了起来。他问道:“你怎么也进来了?”

“我怎么进来的?你好意思问我!”我气愤道,“若不是因为你,陈警官也不会死,苏警官和徐警官也不会和我走失了。”

“怎么?他们也进来了?”黄警官说道。

我骂道:“你这王八蛋,要不是因为你屁不放一个就走,至于会有今天的情况吗?我们还以为你死了。”

黄警官脸上尴尬,微微笑道:“实在对不住,因为情况紧急,不方便细说。”他沉思了一会儿,道:“陈警官怎么死的?被咬死的?”

“被这墙壁夹死的,眼珠子都夹爆了。”我说。他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你刚才有看见什么吗?”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话里有话听得我糊里糊涂,我说:“除了看见你,还有什么?”

“他们两个往哪边去了?”黄警官问道,似乎他对我的话不在意似的,我往苏离他们消失的方向指去。他站在原地,闭着眼睛,仿佛一位妙龄少女置身大自然里情不自禁地闭眼感受。他忽然睁眼道:“不好,快跟我走。”我听得有点晕乎,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我怀疑他是因为发小的死,受刺激了。

见他背着苏离消失的过道,相向而去。我叫住他,说:“你怎么回事?怎么神神秘秘地。”他冷冷地说了一句:“再不快点,我怕他们有生命危险。”

他好像对这里的布局非常熟悉,我将信将疑地跟着。都有点怀疑我这队长到底还有没有威望。“强龙”不压“地头蛇”,他既然能憋一口气进到这里,本事一定超出我的想象。

我边走边问:“黄警官,你进到这里是来做什么的?”他脸色凝重,愁眉不展,说:“你白天捞尸体掉进水里,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我心里唾弃道:那哪里是掉进水里,分明是为了救许则东一命。我说:“有——没有——我不是很清楚究竟是有东西,还是我眼花。”

“你没有眼花,那是真的。”他说。一副故作神秘的模样,令我不解:“那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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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28 08:04:34 | 显示全部楼层
“古尸,我们古家的老尸。”他不冷不热地抛出了一句,我暗自笑道:我还七言绝句呢。我忍笑问道:“古家?你不是姓黄么?”

“不是……”他回过头看了我一眼,“事到如今,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了一些情况。其实,我姓古,单名一个戈。这是一个秘密,只有几个人知道。”

我的眉头凝聚起来,越发觉得这不是开玩笑,走到他身边,只觉得他很冷,死人一样的冷。我说:“这几个人中是不是包括……?”我故意不说穿,让他自己说。

他顿了良久才开口:“不错,那村长是我父亲,那金大爷是我爷爷。这一开始就是个局,你们都在局里,是一颗棋子。”

“那么你是下棋的?”

他冷冷地笑了一声,陌生地让我可怕,缓缓地说:“现在我也是一颗棋子。”

“那么现在谁是下棋的人?”

“可能是我父亲,可能……”

“下棋的不只一人?看来这是一盘很大的棋了,对么?”我问,“为何要下这盘棋?为何我们会成为棋子?”

“现在谁是棋子,谁是下棋的,已经不重要了。”

“怎么说?”

“因为我要跳出棋局,成为下棋的人。”

棋局有赢有输,胜败无常,我说:“你想和你父亲斗?下决心了?”我心里对他还存有戒心,从目前来看,我对他是十分地不了解。和一个不了解的,有出乎想象本领地人并肩,无异于与虎同行。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从肺里过滤,上升到喉结,嘴里,再吐出,说:“不错,总要赌一赌,我只是不想看到有人再死在棋局里。”我明白他的意思,许则东说得也许没错:油条是老的滑头,姜是老的辣。既然他能隐瞒自己的身份如此之深,相必他家族的人有着强大的势力。然而,这父子反目成仇的我只在电视上见过,现实中少之又少,等同于零。我隐隐忍忍地说:“一个是父亲,一个是爷爷……要是我的话,我不会轻易和他们作对的,因为我下不了手。”我的言外之意是想探出他是否下了十足的决心,保不定我又成为另一盘的棋子。

随着我话脱口而出,过道内随即安静了许多,连脚步声也隐匿了。我希望他是正义的,这个念头在此时像是立在针尖上的珍珠,稍微一风吹,就会坠落。他停住了脚步,说:“你不相信我,我无话可说。”针尖上的珍珠就快坠落,我有点失望地说:“我如何能信你?你实在令我难以相信。”

他说:“你已经知道我的秘密,这不能成为让你相信我的筹码?”

“你的秘密太多,我知道的又少。况且筹码太多反而危险,随时有生命危险。”

“如果我想让你死,你就不会活到现在。”他说。

每一个字都有力,仿佛每一个都能要了我的命一样。的确,刚才被他扑倒在地时,他的枪已经指着我的脑门了,何必让我知道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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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28 08:04:4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沉默了。他继续说道:“如果你想救他们就跟我来,如果不想,我立刻带你出去。”

我一心想解开疑问,竟把这件事忘了,苏离他们死生未卜,片刻耽误不得,我说:“救人要紧。”

此时的过道又换了,灯光照在两侧的墙壁时,已经看不见那些岩画了,我更加肯定了,这过道是会移动,或者是受某种强大的外力转动。

我还是忍不住问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如此神秘,神秘地让人恐惧。”

“这是百越古境。”他说,“你们本不该进来的,我已经把洞穴堵住了,没想到还是让你们进来了。”

“你是我带出来的,你的生死我得负责。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队长……你本不必要的。对我来说,生死已经无足轻重了。”他年纪轻轻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实在让我刮目相看。我说:“要是你没调出来替我办案地话,那么你的生死与我无关,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他笑了,这次笑地有点淡然,说:“现在像你这么负责的人实在罕见,有时候连最亲地人都不会如此负责。”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点绝望,似有一段悲苦的往事。

我笑道:“我只是始终相信,在绝望的大海里,总会有希望的孤岛。仿佛冷漠的沙海里,有着热情的绿洲。”

他笑得更开了:“看来我把秘密告诉你是正确的,你也不是一般的人。”

我眉毛上扬,问道:“那么我应该替你保守秘密?”

“既然我决定把秘密说出来时,就已经不再当它是秘密了。再阴暗的角落,也会被曙光照耀到的一天。”

我苦笑了一声:“……有一个角落永远阴暗,再光明的曙光也会在这里晦涩。”

“哦?”他收起了笑容,“哪个角落?”

“心里的角落。我心里,你心里,他们的心里。”

他转过头来,我们相视了一眼对方,豁然大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过道内。我此刻方才明白了伯牙摔琴的刹那心情了,拥有时竟如此的溢满着一种酥软的味道,仿佛在躺在一团轻烟之上,缠绵不绝。

不觉间,迂回了几个弯道,我们走到一个倚着我们的右侧墙壁而上的青石台阶。这时,过道上俨然成了一线天状,没有顶。石台阶只占过道一半不到,宽度约有五十厘米。越往上越高,站在下面都觉得脚会颤抖。另一半就犹如万丈深渊,一不小心可能会葬送小命。站在低端,看不见上面的尽头。我问道:“这是通往哪里?”

“鬼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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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28 08:04:58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么这是通往地狱而去?”

“呵,走过鬼门关,连这关都走过了,你认为该是去哪儿?”

我笑道:“鬼门关往上,这是通往天堂。”我现在明白,这些过道才是鬼门关,过了这台阶,就是天堂。他的意思,是从上而下是通往,那么从下而上自然就是通过,一字差千里。听我这么说,他眉头跳动了一下,似乎在为我的分析欢呼雀跃。

转眼间,他的脸色就变了,变得苍白。看着石台阶,直直地盯着远处尽头,神经兮兮地说:“等会上去了,不管你碰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用理,只管走。”我很想点头赞同,但他说的悬乎,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这鬼门关的通道,难不成会遇到黑白无常?

我说:“这上面有什么东西?”

“你别问,知道太多不好,我们家族的秘密知道的越少越好。”

不说还好,这一说我有点不乐了,既然告诉了我一些秘密,为何又要选择保守?为了避免尴尬,我还是选择不多问,只要能救苏离他们,这些目前都不重要。

“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否则……”他话只说了一半,后面这一半听起来确实有让我这个陌生人生畏的东西。其实,最让我生畏的是他在这里竟然不用光线就能看得一清二楚,眼睛比夜间的猫眼还灵光。

他在前头走着,我在后面跟着。每上一级台阶,就觉得温度下降了一度。我靠着墙壁,双手互搭着别在胸前,不时地搓着,太阴冷了。

走在古戈后面,我这才看清了他后背左下角的衣服有血迹,左边袖子被撕烂了几个口子,口子旁也是一圈圈的血迹。从血色判断,这些血才流出来不到半个小时。想必他是经过了一番争斗,对方的一定有着锋利无比的利器,才能割出工整的袖子上的口子。

走在这孤独的台阶上,确实给人一种像是在爬地狱的阶梯。冷风窸窸窣窣,彻骨地吹着,像是鬼界的阴灵在催命。偶然可以听到墙壁上有敲打的声音的,我的冷汗流下来,更冷了。我使劲地搓着双手,哈出热气暖手。热气瞬间就冷凝了,冻地我瑟瑟发抖。我只觉得右脚已经冻僵了,忽然动弹不得,低头一看,一只枯手紧紧地抓住我的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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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28 08:05:13 | 显示全部楼层
整个人一下子懵了,汗毛像是感受到了静电的存在倏地直立起来,毛孔像是接收到上级的命令,齐刷刷地出来开会。

我现在不知道在多高,总之往下看,黑乎乎地一片,和冷风呼呼地刮过。我是心悬,命也悬。听到我的呼喊声,古戈立即转过头来,吼道:“站着别动!”我很想不动的,但是我的脚不听使唤,拼命地抖着。

这只枯手看似干瘪,但却强有力,牢牢地扣着我的脚踝,说实话,我还得感谢他,要不是这枯手抓着我,我可能从台阶上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了。

我的呼吸急促着,不敢动弹,左边是万丈深渊,右边是枯手。我心里骂道:你他娘的是人是鬼啊。真希望我有来婆娘未解下裹脚布时的脚气,那么一下子就可以把这墙里的东西熏死。这只枯手是从台阶和墙壁接触的底部伸出,好像凭空从墙里伸出来的,冷不丁地就会吓得人魂飞魄散。

一道金光突兀地在台阶上,冷冷地射出光芒。金光在古戈的手上,冲我这边走来。风驰电掣般,那金光打在我脚上的枯手。“叮”地一声,金光打在了台阶上,听声音判断出这是一把刀。此时,我只觉得脚下一轻,整个人松软了下来。我问道:“打中了?”

“没有,它跑了。”

刀靠近我时,那枯手似乎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吓得急急而退。我惊魂未定,长喘了一口气,说:“这墙里面怎么有人?”再次看脚下时,只见只有一只白森森的枯手骨横躺在我脚背上,而墙壁上似乎一个洞都看不到,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皱着眉头:“这……”

“我说过了,你知道的越少越好,这也是为了你好。”

他似乎并不害怕,镇定地有点让我难以接受。他手上拿着的是一把半月形金刀,长有六寸,刀身最宽处不过一寸。从光芒来看,这把金刀不纯,里面加了其它东西。靠近时,才看到这金光中有少许黑色斑点。金光似乎有温度,这么一会儿,我意识到周围并没像刚才那么冷了。我忽地明白了他走这青石台阶时,不觉得寒冷,原来全仗着这把刀。

我说:“这把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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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28 08:05:2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骨金摄魂刀,这个世上只有一把。”他淡淡地说着,似乎并没有因为独一无二而感到骄傲甚至自豪。刀入鞘,金光消失了。他说道:“独一无二的并不是好的,有时候你会觉得那是一种孤独。即使高傲,却不高尚。”

我嘴角微仰,有这个连鬼都怕他,这还不够好,要是没它,我刚才还摆脱不了这一关呢。我说:“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每个人都应该自信。即使卑微的生存,也是一种生命态度。即使高傲独居,也是一种生活情操。你有这把刀,你应该像它一样,因为独一无二而自豪。”

“但是它给我带来的只是烦恼,我曾经也因为它觉得骄傲,但是……我因为骄傲犯过错,所以只有无尽地烦恼,每日每夜。”他朝我看了一眼,眼里充满了凄迷,诉说着许多悲屈,自责,懊悔。

他收起颓丧的脸色,说:“这个给你。”他把骨金摄魂刀递到我面前,刀鞘是用兽皮制成的,散发着一股奇香。我惊讶着,什么动物皮竟然有如此香味?刀柄用黑色细线层层裹着,把金子的光芒掩盖地结结实实,刀柄尾是三个小型骷髅,后脑勺紧贴着,露出几个窟窿来,显得有点诡异。这三个骷髅是黑色的,用乌金制成的。不知道用了什么材质,使这些材料和金子很好的融合在一起。

我迟疑了一会儿,这把刀我不能要,兵器都是冷的,但是这把是暖的,所以它应该有灵性,他该属于自己的主人。我说:“我不能要,这份礼太厚重。”他眼睛沉沉地看着手上的骨金摄魂刀,慢词顿句说道:“带上它我觉得背负着罪恶,你是一个值得我相信的人,把它交给你我也放心。而且,你不怕枯手再抓着你?”

“呵,我得感谢它哩,若不是方才那手抓住我,我可能滚进这万丈深渊哩。”我说,“既然他给你带来罪恶,为何不丢弃它,扔了这个包袱?”

他微微一笑,说:“你这人真有趣,若不是被它一吓,你又如何惊慌?呵呵,这把刀像我的孩子,你愿意亲手杀死你的孩子么?即使他长得不好,性子不好……你下得了手?”我连我父亲斗不愿意去怀疑,怎么可能对至亲下手?我笑了一声,半开玩笑说:“也许有一天,我会的。”

“你不会的,正如我舍不得把这把刀丢弃一样,即使我很想抛开它,但是不想毁灭它。”他似乎很了解我,只通过这短暂的一小时之内。他继续说道:“如果你把我当朋友,你替我看好它。”他又把骨金摄魂刀递到我面前,那表情果真如亲手把儿子送给他人一样。我想,这把刀一定跟了他很长一段岁月,这些岁月里有着非凡的经历。

我暂且替他把刀手下,刀鞘上面还有温度,从掌心蔓延到心里。我说:“那我先替你保管,哪天你彻底放下包袱,走出阴暗的角落时候,这把刀还是你的。”他莞尔地一笑,不说话,转过身继续往上走。

有了这把刀,我明显不再觉得那般刺骨的寒冷。神奇效果令我结舌,世间真有如此神器!骨金摄魂刀沉沉的,躺在我手里,似乎像是熟睡了一样。我心想,假如冷兵器渗进人的灵魂的话,那么世间会少了许多纷争。

我得到了这么一件宝贝,心里自然美滋滋。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裤兜里,刀柄套进皮带内,牢牢地套住,以免受颠簸而滑落。我不由地拉紧了皮带。

走了几步,我忽然想起了,那只枯手骨和古尸的联系。这该不会是一体的,我问古戈:“你前面提到的古尸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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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28 08:05:40 | 显示全部楼层
“想必你注意到玉女峰那口棺材,里面那具干尸就是古尸。”

“那么水下我看到的也是同一具?”

“不错。”他说,“你如果观察细微的话,会看到棺材里有几个字。”

“你是说那几个带血的字符?”

“你观察的够细微的,如果不是那几个字带血的话,阿强不会死,我不会暴露身份。”

说到这,我有点气愤。如果不是他们几个捣鬼的话,也不会有今天的情况。我记起那几个字符的含义,问道:“开棺的人会死,对么?”

“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他故意设玄机,“那个诅咒只对第一次参与到开棺的人会死,这些人本可以不死的,但是那四个字滴上人血后诅咒就生效,那些开棺的人必死无疑。”

我终于可以放心了,心刚放下,疑心又起:这真的有诅咒存在?还能咒死人。我说:“既然是你昨晚参与到其中,为何要让血滴到那字上?”

“血不是我们五个人当中任何一个人滴的,我们在晚上行动,刻在棺材内壁的那几个字位置很隐蔽,除了我,他们根本不可能看得见。”

我有点不相信,因为我的父亲很容易就发现那几个字符。我说:“不见得吧,也许有人的警觉超出了你大想象,比如你,就超出了我的想象。”

“有一个人可能有这个警觉,不过……”他话又止住了,总有话只说到一半,我现在对他的了解程度不够,猜不出他的话外之意。他沉闷了一会儿说:“警觉性高是一件好事,不过也可能是一件很危险的东西。当在对人手里的时候,那么那是让你日夜做噩梦的罪恶之源。”

古戈说的话从现在听来似乎句句有理,他的年纪和我差不了多少,但是他的经历绝对比我丰富。跟他说起话来,和许则东一比,简直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差别。我说:“这个警觉性很高的人,我认识?”

“你最好不认识。”

我似乎听出了其中含义,这个人我应该认识,又是一个目前我不应该知道的人。我说:“黄警官……对不起,我应该叫你古警官好,还是老套路?”

“脱下面具后,就没必要唱戏下去。你我还是名字相称,叫我古戈就好。我听着也觉得返璞归真。”

“好!古戈,我有一件事想不通,为何你总是把话说到一半?既然不愿意说个完整,又何必抛砖引玉呢?”

“因为你问,所以我答。在我回答的时候,我觉得这些话对你不利,那么我会岔开话题。如果有机会,我会把知道的全盘托出。”

还有这么爽快,为我着想的人?我不禁有点诧异,职业本能告诉我,这个利益熏心的社会,这多半是有利可图,否则不会这么真情实意。我说:“我们才认识一日不到,你这么做,让我怀疑这都是幻觉。”话一出口,我又有点懊悔,他把刀都交给我保管,我怎么能怀疑他?
“那就让时间说话,到底这是个实话还是笑话,我不想多说。”

他的语气里带着颤抖,对我有些失望。我说:“你我都是一名**,你应该知道有这些想法都是情理之中。对么?”

“在我眼里,所有人都是犯人,所有人都在牢笼里。不过,活在这世上总须有一两个朋友,不求得前行之便,只求得呼吸同一口空气。”

假如时光穿越到古时候,那么接下来将是把酒言欢。我似乎明白了他为什么要与他的父亲作对,只因他的心里有一个角落,角落里有一颗长眠的种子,而这颗种子正在发芽。

我笑道:“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每个人站的位置都不同,每个人呼吸到的都不是同一口空气。别说同一口空气,就是同一束阳光都难。”

“那么将来有一天,我们做不成朋友了?我们会为了呼吸同一口空气争斗?”

“呵呵,我宁愿窒息而死,也不想多一位像你这样的敌人。”

笑声慢慢地在这青石台阶上高低起伏着,经过耳畔,变得悠远。每一级台阶都是一个音阶,笑声没有最高音,只有最低音。相逢一笑是人生中的高音,低音是心灵绝望时的呐喊。人生得意须尽欢,就让高音留人间;人生愁苦不得志,莫让呐喊遍地哭。

笑声远去没多久,还可以听到回声,古戈的笑声戛然而止,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不好,它们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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