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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weiyonghua

[转帖] [转帖]《我当鸟人的那几年》(全文完)作者:崔走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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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6 21:06:1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三十一章幸福的味道(下)
吃着烧烤店里面的烤肉,喝着啤酒,听着那梁韵儿讲着一些没有嚼头儿没有营养没有实际用处的校园生活,似乎这是女人的天性吧,虽然她们也知道自己嘴里的东西挺八卦挺没意思的,不过却依旧兴致勃勃的讲着,张是非都有些不敢相信,此时此刻自己的心中竟然会如此的平静。
此时的眼光是那样的耀眼,空气之中似乎也被挂上了一丝慵懒,多么平静的一个下午啊,就是路边一个喝多了正在呕吐的少年有些煞风景,这正是大学时应该发生的事情啊,张是非将手肘支在桌子上,打眼儿望去,那个喝多了的少年看上去也就是十**岁的光景,正是大好的时光,他的朋友见他吐了,一边骂他一边将他搀扶起,然后两人一步步的走向了远方。
张是非望着这一幕,他忽然觉得自己已经苍老无比,起码此时的心中正是这样的,虽然他才二十一岁,但是他经历了许多人不敢想象不敢选择的生活,摸爬滚打一路走来,连喘息的余地都没有。

经历造就一个人的性格,这句话简直太对了,即使温室里的花朵活的再久,也不能领略到何为风霜,可是野草枯荣只一岁,便已经明白了什么是刺骨寒冷,张是非锻炼了几个月,除了身体上的变化以外,更多的变化,则来源于心中。

他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的道理是用言语解释不轻的,就好像一朵花的盛开凋零,一个人的苦怨宿命,一只野兽的了此残生,尽管张是非从小到大都不爱学习,不过他依旧是被特色思想浸yin的一代,虽然他以前也明白这些个思想那些个理论不过是扯犊子的东西,到了现实社会中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用处,不过他还是不知不觉的被染上了颜色。

这是一种看不见的颜色,遍布了整个畸形的社会,等到张是非发现以后,心中自然是十分的惊讶,再惊讶之余,他还会陷入一个思考的怪圈之中,人,从出生开始就要受到命运的控制,生活在苦难之中,可是这又是谁规定的呢?为什么人不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
命运又是什么,是一阵虚无缥缈的风么?虽然看不见,但是却能给人无比的寒冷?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又想远了,看来我真离疯不远了,这些事情就连神仙也想不明白,我怎么会想明白呢?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点着了一根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对面的梁韵儿还在很是兴奋的对他讲着那些校园里的事情,但是张是非却全然没有听在心中,他的目光依旧望着那窗户外此时正越走越远的两个少年。


张是非望着那两个小伙子,恍惚在他们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自己以前不也是这样的么,一个兄弟陪着,像喝醉就喝醉,完全不在意别的东西,这是,那种时光已经过去了,在也回不来,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又苦笑了一下。


“怎么了,傻笑什么呢?”梁韵儿眨了眨眼睛,然后歪着头望着张是非。


我笑的很傻么?张是非转过了头来,摆了摆手,说道:“没,刚才看见一喝吐了的,觉得挺有意思。”


梁韵儿叹了口气,然后一把将张是非嘴里那还剩大半根的烟抢夺了下来,丢进了烟灰缸里,滋啦一声,烟头被烟灰缸里的水弄灭了,只见梁韵儿对着他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你啊你,有时候很绅士,但有时候怎么就这么不懂得风情呢?”


吃饭的时候说吐的事情确实有点儿恶心,张是非这才反应过来,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抱歉……我以后一定改。”


梁韵儿见张是非脸都有些红了,不由得扑哧一笑,然后对他说道:“好啦,你跟我道什么歉啊。”


梁韵儿说道了这里,便嘟起了小嘴儿,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啊,我喜欢你,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会去适应的,所以我不要你为我改变什么,行么?”


我为你改变的已经很多了,张是非忙举起扎啤杯,一边用喝酒的动作掩饰自己的苦笑,一边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两人吃完了饭,下午才刚刚开始,一点左右,还有很多时间等着张是非去挥霍,这句话听上去虽然有点讽刺,但是也确实如此。


张是非对梁韵儿提出去走走,梁韵儿自然欣然接受,两人便出了门,打了个车直奔江边而去。


松花江的水,在这个季节,打眼望去是碧蓝的一片,离近一瞅确是浑浊不堪,纵使这样,也遮挡不住行人来往,依旧有很多的外地游客带着小红帽儿,就像是幼儿园里的孩子一样被导游妹子们带领着走来走去,张是非望着他们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是上当了不爽一般,石头的台阶儿,张是非和梁韵儿就这样并排的走着,没有牵手。


其实这种感觉挺折磨人的,明明张是非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却找不到表达的方式,在哈尔滨的最后一个下午了,难道就这样在江边十分傻*的走来走去中度过么?


好在,梁韵儿看上去倒是很活泼,笑容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脸上,似乎身边的张是非即使是根木头,她也十分开心的样子。


走了一阵后,梁韵儿说累了,他俩便坐在了江边的石头台阶儿上,张是非刚一坐下,就下意识的摸出了烟,梁韵儿没有阻拦,太阳依旧十分刺眼,即使被树荫遮挡也没有消失的温度,两人就这样坐着,望着那松花江的江面,以及对面的太阳岛,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才喃喃的对张是非说道:“有心事?”


要说女人这种动物天生敏感,这句话可真不是叫假的,可能是因为生理结构不同吧,如果说,从生下来开始,每个男人都是魔法师的话,那每个女人也都是一个名侦探,对此张是非深信不疑,因为福泽堂里面就有一个名侦探刘雨迪,每一次都能挫败那崔先生的藏烟案件,并给予强烈的谴责。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没转头,依旧望着那翻着涟漪的江面,然后‘恩’了一声。


“是工作上的么?”梁韵儿十分体贴的问道。


“算是吧。”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下意识的说道:“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弄的挺不开心的。”


张是非刚说完,只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忽然传来了一阵凉意,同时一阵香气扑鼻而来,张是非心中一惊,原来是那梁韵儿伸手挎住了他的肩膀,张是非顿时全身不自觉的一紧,同时心里想道,不会吧,自己刚才那句话有这么性感么,怎么她会抱我呢?


这可不是啥闹笑话儿的事情,要知道现在实在江边啊,游玩的群众络绎不绝,很多都是来搞对象的,离张是非不远处就有这么挤兑情侣正在熟练拥抱技能,这里的气氛当真可说是浪漫的很,虽然这么说有点不要脸,但是现在孤男寡女的,这样下去保不准这梁韵儿又会说一些例如咱俩明确关系吧之类的话了。


他大爷的,这可如何是好?张是非顿时没了主意,正当他要挣脱的时候,只听那梁韵儿喃喃的说道:“别动,就这样,让我依靠你一会儿。”


一句话,只此一句,就好像将那张是非给点了穴道,之见梁韵儿将头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之上,然后对他说道:“我好累,你累么?”


你累么?张是非听到了这句话,心中顿时涌上一股酸苦之情,我累么?我当然累了,张是非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这几个月以来,过的都是非人的日子,经过的黑夜比白天还要漫长,多少次在生死边缘挣扎,只求的是苟延残喘,但是最后,他得到了什么?身中诅咒,不人不妖,唯一的兄弟还堕入了魔道,忽然之间,他觉得未来好遥远,自己现在仙骨未成,同那些强的离谱的卵妖战斗完全就是自寻死路,即使是死路,他也要走下去。


这样的路,还要走多远?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即使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就在身边,但是,我却连一句我爱你都说不出口,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我能等到尽头的那一天么?张是非顿时心酸异常,没错,他只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小伙子,却要背负起这么多的重担,他不是生活在漫画之中,也没有那么多的远大抱负,他只是有一个小小的梦想,想要自由快乐的生活,但是现在,这一切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人生就是这样,往往你儿时时定下的目标,并且朝着目标一直奔跑,可是,很有可能你会发现,在不知不觉中,你已经跑了很久,时光在你的身边未曾停留,不过,那个终点却依旧遥不可及,甚至越来越远。


张是非心中想道,我累么,当然累了,可是我累不累,又有谁会知道呢?恐怕,只有我自己吧。


张是非并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之前强颜欢笑,那是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孤独的,现在李兰英的离开对他的打击简直太大了,虽然平时他强迫自己不想,可是不想,并不表示不存在,现在被梁韵儿这么一问,顿时眼眶都有些湿润了,他张开了嘴,明明想说一句‘不累’,但是嘴巴却还是不听使唤的说出了:“恩,很累。”


梁韵儿的皮肤很凉,发丝的触感痒痒的,但此时张是非的心中却在没有了一丝多余的念头,只听那梁韵儿对他轻声的说道:“虽然很累,不过依旧要坚持下去吧。”


张是非没说话,那梁韵儿便自顾自的又继续说道:“你知道么,在我以前还有欠何家钱的时候,我也很累,说真的,谁不想过好日子啊,那段时间简直不是人过的,我差一点就崩溃了,不过我依旧支撑了下来,因为一个信念,我说给你听好不好?”


张是非木讷的点了点头,只见那梁韵儿坐起身,然后望着张是非深情款款的说道:“因为我坚信,只要不放弃,终究有一天,我会脱离困境的,如果我妥协,只会让以后无限的遗憾,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啊,虽然结果遥不可及,但是,只要在跑,总有一天能到达,如果原地不动的话,就会永远的陷入这种难过之中,你说呢?”


张是非心中一愣,他真的想不到,梁韵儿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一想想也确实是这样的,都是苦命人,梁韵儿和那些温室里面的小花儿不一样,对于某些方面,张是非在梁韵儿面前,依旧是个孩子,毕竟他才遭过多少的罪啊。


“只要一直奔跑,就有到达终点的一天么?”张是非仔细的琢磨着这句话,似乎真的很有道理。


而那梁韵儿则甜甜一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当然,我已经等了很多年,终于让我等到了你,你就是我的终点……唔,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肉麻了?”


不肉麻,你确确实实是等待了很多年,很多很多年,只不过,这些事情你可能永远不会了解的,张是非痴痴的望着梁韵儿,树荫下的她笑的是那样的甜,就仿佛是画中人一样,想想在画中的时光,多少个这样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少女抱着一只孔雀也露出这样的笑容,孔雀的心动,少女却全然不知。


时光是一个手段高明的魔术师,若干个轮回之后,时间变了,地点变了,人物和故事却没有变,张是非觉得自己此时还是一只不会说人话的孔雀,梁韵儿还是无法明白他的心意,算了,不重要了,这都不重要了,只要她还在我身边就够了,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她说的没错,只要用力去奔跑,即使轮回也无法阻挡结果,只要别停下,停下的话就会被遗忘在痛苦的角落之中,本来挺粗浅的问题,我怎么就想不明白呢?现在痛苦只是暂时的,更何况,有多少的东西支持着我不要停下?他大爷的,不管了,什么死不死的,我才不会死呢老子要活的好好的,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要说张是非确实是个挺矛盾的小伙儿,这也许就是胡思乱想带来的后遗症吧,老是将自己往死胡同里想,想明白这个道理之后,张是非的心中顿时豁然开朗,他转过头去,悄悄的擦了下眼睛,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你是个好女人。”


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抛去**皮囊不算,不过刚才梁韵儿确实是治好了张是非心灵上困扰已久的问题。


梁韵儿甜甜一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当然啦,要不然你会喜欢我么?因为我现在也在努力啊,可是某些人刚才没有听我说话一直在发呆,我也很伤心啊。”


这是在说我呢,张是非很自觉的想道,我可没说喜欢你,不是不想说,是不敢说,于是他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又挠了挠头,对着梁韵儿说道:“那啥……我刚才……”


“好啦,我知道你们男人忙,所以理解你。”梁韵儿伸出手指,轻轻的点在了张是非的嘴唇上不让他继续说下去,然后望着张是非发呆的样子抿嘴一笑,便对他说道:“现在给你个机会,再听一遍,愿意么?”


当然,张是非点了点头,同时心里想着,就算你现在跟我讲粮票的故事我也愿意听了,于是,那梁韵儿便又对张是非讲起了自己的事情,原来,她现在也真的很努力,因为以前在夜店里上班的缘故,所以课程落下了一些,她想要考研究生。


研究僧?张是非听到了这里,不由得对这丫头又涌出了一股敬佩之情,要知道研究僧这种职业,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之所以称呼这种职业名为研究僧,那是因为,如果你想要报考这种职业的话,就要每天都不停的面对着各种好像是**一样的课本儿,大把大把的时光就这么荒废了,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对那梁韵儿说道:“多累啊,要我说你就别弄了,以后…………我是说以后啊,以后我养你,自己家有买卖,不是挺好的么?”


那梁韵儿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才不要呢,我不要当花瓶儿,可能是这几年当够了吧…………我觉得,一个女人的青春是短暂的,美丽也不是永久的,依靠容貌换来的,同样如此,所以,我也要努力,为什么非要靠你们男人呢,而且……我也不想你太累了啊。”


说罢,梁韵儿对着张是非调皮的一笑,但张是非,这次却没有笑的出来,他又一次的惊呆了,真想不到,这丫头居然这么有思想。


没错,她说的确实没错,这个问题就像之前的那个问题一样简单,只不过,现在这个社会上依旧有很多的女朋友想不明白罢了,因为人都是自私的,人的自私导致了社会的自私,社会的自私滋生了巨多的拜金女,她们把找男人看成了找钱包儿,而且还觉得理所当然的样子,不得不说,这全***赖格林兄弟,要不是《灰姑娘》这种作品的毒害,估计还会轻一些,很多女孩子都有过灰姑娘的梦,可是她们完全不清楚,原版的故事其实相当的yin秽不堪,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美女就要找王子,这天经地义嘛,没钱你娶个毛老婆。


可是她们并不知道,王子一般都是三妻四妾的,用美貌换来的金钱和爱情,真的会长久么?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永恒,美貌也是如此,如果,当有一天你逐渐的老去,你的王子还会在意你么?如果那一天你的宝马王子车里坐着别的年轻女人,年华老去的你岂不是很悲催?当然了,这也不是绝对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无限可能,而且这也不能是男人没钱就耍无赖想找美女的借口,努力还是一定要努力的,不努力,人家凭什么喜欢你?


人生下来,就是要努力的,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虽然很多事都有捷径,不过通过捷径得来的东西,往往都地基不稳。


张是非现在对梁韵儿的看法再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看来,这个小丫头还真不简单,自己以前真的有些小看她了,她不像有些大学女生一样的脑残,这正是谁有都不如自己有的道理。


一时之间,张是非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梁韵儿见他这副傻样子,便又笑了下,然后对他说道:“怎么了你?”


“没。”张是非缓过了神儿来,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没怎么,只是忽然觉得你好了不起,对了,你以后想干什么呢?”


梁韵儿听他这么一说,小脸顿时有些微红,只见她好像挺不好意思的对张是非说道:“我?我想……我想当律师。”


律师?张是非眨了眨眼睛,明显没想通这丫头为啥想要做这个职业,只见那梁韵儿望着江面,然后喃喃的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像我一样惨的人了,其实他们本不该遭受无辜的痛楚,只是,没有人能帮助他们,就像我一样,所以,我以后要当一名律师,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温暖,来自于心里面,张是非此时的内心就十分的温暖,原来,即使轮回也无法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她还是那么的温柔善良,还有那份坚强,张是非忽然觉得梁韵儿此时变得好耀眼,相比起她,自己反而有些自惭形秽起来了,因为他脑子里想的可没那么远大的抱负,他只是想早日解决所有的麻烦,然后跟梁韵儿能够名正言顺的在一起罢了。


不过这样也好,张是非想着,到时候,自己就什么都不管了,退到幕后,跟梁韵儿一起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吧,想着想着,他竟然笑了出来,这次不是苦笑,而是对未来期望而发出的微笑。


话题一聊开,便止不住了,整个下午,张是非和梁韵儿坐在江边一动没动,她们聊了很多,过去,现在,未来,未来的样子就像是一张白纸,她们幻想着拿起手中的笔,一点点的描绘着五彩斑斓的颜色。


对于要走的事情,张是非只字未提。


不知不觉,一个下午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直到那夕阳将松花江的水面映成了暖红色,两人才起身,向着来时的路走去,这一个下午,张是非和梁韵儿彼此了解了许多,张是非心中的爱意就好像是浇灌了化肥的转基因水稻一样疯长,这么一个女人,值得为她去拼搏。


两人不自觉的牵起了手来,傍晚,气温变得很凉爽,张是非抽了抽鼻子,似乎连风都夹杂了一股花香,风自然是没有气味的,花香的来源是前面路边不远处的一个小花儿摊发出的,这种小花摊儿张是非以前也见过,学校旁边经常能看到他们的身影,一个小板车上面很多鲜花,要比花店里卖的便宜,当然了,他们也和水果摊儿一样,是各路城管豪杰过招的对象,所以他们行踪不定,只能定时定点的打游击。


张是非见到卖花儿的,心中便有了想法,想想在阴错阳差之下,自己上午时的那束花送给了付雪涵,现在何不再买一束送给梁韵儿呢,这样的话,想想自己也不会有什么遗憾吧,于是他指了指那个小花摊儿,然后对梁韵儿一笑,梁韵儿是聪明人,自然明白他要干什么,于是透过高楼的缝隙,夕阳照在她的脸上,又多了一抹红霞。


这花摊儿的摊主是一个中年人,张是非瞅着似乎有点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倒是梁韵儿认出了这个小贩儿,只见梁韵儿笑着说道:“哎呦,吾哥,你怎么在这儿呢,没上班?”


那个小贩很显然也认识梁韵儿,只见他对着梁韵儿说:“啊就,啊就,你啊就,不也没,没啊就上班么?”


我x,张是非终于想起来这位是谁了,正是那‘狼嚎’里面调酒的那位结巴,真想不到啊,放着好好的酒不调,怎么练起摊儿来了?


梁韵儿对着那人笑着说:“我钱挣够啦,现在还要上学,你呢?”


那小贩笑了笑,然后望了望他俩,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儿,只见他对着那张是非说道:“我上啊就岁数了,身体啊就不行了,熬啊就不了夜,所以……啊就对了,小伙儿,你啊就,挺啊就厉害啊,这都啊就让你啊就………………”


“到手了到手了。”张是非慌忙抢答道,说实在的,他听这爷们儿说话真累,于是话不多说,张是非从那花摊儿上拿起了一束粉蔷薇,递给了梁韵儿,但是,梁韵儿却没有接,只见她嘟着嘴说道:“我不喜欢蔷薇啊…………”


大姐,我这是有含义的啊,憧憬的爱情啊你怎么还不喜欢呢?张是非愣了一下,不过他想着,这倒也没什么,本来一束花嘛,只要她喜欢就行,于是他便对着梁韵儿说道:“那你喜欢哪个,我买给你。”


梁韵儿望了望那小小的花儿摊,忽然眼睛一亮,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我要那个。”


张是非顺眼望去,喔,原来这小丫头喜欢百合啊,于是他便对着那结巴男说道:“大哥,我要那束百合,多少钱?”


那个结巴男说道:“这啊就,叫啊就啊就,卡,啊卡萨布兰卡。”


卡啊卡萨布兰卡?这是啥玩意儿?张是非愣了一下,没听懂,这时候,一旁的梁韵儿抿嘴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他以前调酒时也这样,这应该是百合的一种吧,好漂亮。”


额,这样啊,张是非想想也对,夏日啊就彩虹么,呵呵,不管那么多了,交钱,拿花儿,走人,要说女人啊,还真是都喜欢花朵的,梁韵儿捧着手里的那束花,望着张是非,满眼都是浓浓的情意,并且微笑着。


不知道咋的,张是非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见他对着那梁韵儿说道:“怎么了啊,傻笑什么呢?”


那梁韵儿微笑着闻了闻手中的鲜花儿,然后对这张是非说道:“你第一次送我花儿,我会好好记住的,这股幸福的味道。”
第二百三十二章夜幕下的哈尔滨


幸福的味道,对于每个人都不一样,温暖的食物,亲人的拥抱,朋友的肩膀,以及情人的鲜花儿,张是非此时也觉得很幸福,之前心中那些种种的不快荡然无存,他望着梁韵儿,心中浓浓的爱意,忽然觉得,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毕竟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这就够了,不是么?


回到了江北,天色已经渐渐的黑了起来,路灯开始泛起微弱的光芒,这一天,张是非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疲惫,反而,相当的轻松。


照例,两人提前下车,然后并排慢慢的走着,时间啊时间,你为啥老是不想要的时候慢的像个蜗牛,想要的时候却又快的跟个蟑螂一样呢?


我们的蟑螂此时无限感慨,隐约的见那学校就在眼前,他知道,分别的时候要到了,两人站在校门口,就这样对视着,梁韵儿似乎等待着他做些什么,但是张是非只能装糊涂的对她说道:“回去吧,不早了。”


梁韵儿叹了口气,刚要点头的时候,一阵清脆的声音忽然从那街道的另一边传了过来:“张哥?你回来了?”


卧槽张是非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不会吧,这可真是躲得掉清明躲不掉端午,怎么会这么巧,付雪涵这会儿竟然也回来了?而且还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这要让梁韵儿见到该怎么办?


张是非不用回头,便已经知道这来者何人了,他咽了一口吐沫,然后心中一阵苦笑,应该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才好?我应该…………等等?


我在怕什么啊张是非猛然的想到,自己根本就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害怕呢?看见就看见呗,再说了,他跟付雪涵充其量也就算个普通的朋友,就算自己上午的时候怕梁韵儿误会,但都是因为那该死的蔷薇作祟而已,现在自己还怕个什么劲儿啊


而且,这个时候,越表现的慌乱就越会被觉得心里有鬼,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定了定心神,很显然的,梁韵儿也听见了付雪涵的声音,她转头望去,只见那付雪涵以及几个小姑娘正兴冲冲的向这边走了过来。


梁韵儿眨了眨眼睛,然后看了一眼张是非,张是非耸了耸肩,没说话,就在这时,那付雪涵来到了他俩的身前,这才见到梁韵儿,只见付雪涵望着梁韵儿,愣了一下,但是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笑着对张是非说道:“张哥,你朋友没事了?”


我晕这话问的,怎么就这么危险?但是也没办法,张是非只好苦笑的对那付雪涵说道:“恩,没事了。”


“你朋友怎么了呢?”梁韵儿望着张是非说道。


张是非心里想着,我哪知道我朋友怎么了,他大爷的,该死的分头,都他大爷的赖你,没啥事儿媳妇难个屁产啊想想这回,你可真害死我了


“啊欠”福泽堂中,那崔先生又打了一个喷嚏,此时,店里面人来的挺全,易欣星蔡寒冬张雅欣蔡寒冬都在,他们正围着一张桌子喝着酒,桌子上的菜肴很是丰盛,不过都没怎么动,显然是才开始吃不久的样子。


崔先生刚举起酒杯,只感觉到鼻子一痒便暗道不好,心里知道这个喷嚏也不能打在桌子上啊,要不然大家该怎么吃了,于是他当机立断一转头,那易欣星就没糟蹋,全接了下来,易欣星愣住了,他伸出手抹了把脸,然后对着崔先生有些抱怨的说道:“你看看,我就说你好像感冒了吧,你还不信,这喷嚏打的。”


崔先生尴尬的一笑,然后拿了一张面纸擦了擦,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估计又是哪个孙子在念叨我了吧,没事没事,我没事。”


“你没事,我有事啊大哥。”易欣星有些无奈的对着崔先生说道。


崔先生笑了一下,也没在说什么,只见他再次的举起了酒杯,然后起身对着在座的那些人说道:“小插曲儿,不影响内容,我就接着说了啊,各位来宾,各位朋友…………”


“行了行了,职业病又犯了是不,演讲呢啊?”易欣星一边擦脸一边对着崔先生说道:“都是自己人,穷拽什么,挑正经的。”


很显然,他现在很郁闷啊,崔先生今天一共打了两个喷嚏,还全被他一张脸给接着了,放谁身上谁能不郁闷?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你懂啥,这不是小幽默么?”


很明显,他的这种小幽默可真够冷的,这要比一个黄瓜上街没走两步就让别人给拍了还冷,在坐的,除了那蔡寒冬象征性的咧了咧嘴外,基本上都没有感觉到了一股冷意,那崔先生见他们这样,也就有些败兴了,只见他尴尬一笑,然后咳嗽了一声说道:“那啥,那我就不扯了,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吧,我,老易,小张三个人,明天就要走了,这一去大概就得半个多月吧,今天大家在一起和两杯,来,大家举杯,干”


说罢,他一饮而尽,另外两个男人也喝了杯中酒,倒是两个小姑娘不能喝,便用橙汁代替,本来也没啥好说的,崔先生这次请客的目的,除了小聚之外,还有个目的,那就是蔡寒冬了,蔡寒冬下班之前接到的崔先生电话,说是要一起吃饭,他便来了,至于崔先生他们此行的目的,他自然还不清楚,一杯酒下肚以后,那蔡寒冬便对着崔先生说道:“崔哥,你们要去哪儿啊,还有,怎么今天没看到小张和胖子呢?”


崔先生倒满了酒,这才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蔡寒冬,蔡寒冬的脸上无比的惊讶,当崔先生说完后,他便皱着眉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那……你们就是要去蛇洞山找那些卵妖决斗了?”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道:“没错,但先不去蛇洞山,我们要先去我家,龙江你知道吧,小张现在的力量还不够,打算在我家训练训练他。”


听他说完后,那蔡寒冬便陷入了沉思,过了一阵之后,只见他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的对着崔先生说道:“崔哥,让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吧”


崔先生见蔡寒冬主动提出来要去,不由得一笑,但是嘴里却依旧说着客套话:“这好么,你要知道,此行可是有危险性的啊。”


我呸,易欣星撇了撇嘴,一边喝酒一边望着崔先生,然后心里面想着,这老崔,当真是越来越像福泽堂以前的老板了,就连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像,你不早就定好了让他去么,怎么现在还装上了呢,想到了此处,易欣星一阵偷笑,望着那蔡寒冬,那蔡寒冬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不怕。”


说完后,他便摘掉了眼镜儿,崔先生这才注意到他的那一只眼睛里面充满了血丝,就好像是红眼病一般,只见那蔡寒冬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不瞒你说,我这眼睛,这几天里面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现在我的视力已经开始急速下降,身体也越来越差,我真怕再过一阵子我会挺不住的,所以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说归说客气归客气,这崔先生的心肠还算是不错的,既然是站在一个战线上的人,崔先生自然不能放着这蔡寒冬不管,于是他便对着那蔡寒冬说道:“好吧,其实我也有这个意思,到龙江以后,我想让你领我们去那报恩寺去一趟,见见你说的那个大德。”


一提到那个报恩寺里面的老和尚,蔡寒冬顿时好像想起了什么,只见到他对着崔先生说道:“啊,对了我想起来了”


崔先生见那蔡寒冬似乎挺激动的样子,便对他说道:“想起什么了,慢慢说。”


蔡寒冬坐下在了凳子上,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之前,那位老师父曾经对我说过的,以后如果有什么解不开的事情或者心结的话,可以再去找他。”


“解不开的事情或者心结么…………”崔先生低声叹道,同时心里面也开始琢磨着,这句话应该是对着张是非他们讲得,按现在来说,他们解不开的事情简直是太多了,就连崔先生有时候也担心在压力如此巨大的关头,张是非怕是撑不过去,毕竟他还太年轻,许多的事物一股脑上来,放谁谁都会崩溃,所以,崔先生才在这些天内让他去看一些对他有帮助的书,虽然有些话崔先生不说,但是他心里却明白,张是非这小子身上是具备慧根的,只不过他自己没有发觉而已,如果那个和尚真有些本事的话,这话里的时机,应该就是现在吧,小张啊小张,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希望你今天能够好好的享受这平静的生活,希望哈尔滨留给你的会是一个好的心态,因为你即将遇到的,可能会是最严格的修行了。


好心态,张是非此时自然是不会有了,他此时连自杀的心都快有了,他心想,这到底该咋回答呢,说实话?开玩笑,想想自己上午见到梁韵儿的时候还跟她说自己刚来,现在说实话不就是让她知道自己之前骗她么?可是不说实话还能说什么呢?


要说这人啊,还真就不能撒谎,因为只要你撒一个小谎,不想被拆穿的话往往就要再撒一个更大的谎去圆这个谎,可是最后不出意外的都会越描越黑,越来越尴尬。


张是非当时显然还没有领略到这一点,还是含混过去吧,恩,就这么干,他心里面想着,然后就对着梁韵儿含糊的说道:“恩,我一哥们儿,遇到了点儿事儿,啊对了,还没给你们介绍吧。”


说完后,他便对着梁韵儿说道:“这位姐妹儿叫付雪涵,是我当义工时候认识的,真没想到你们在一个学校。”


梁韵儿对付雪涵点了点头,然后两个小妹子互相说了句你好,张是非又对着付雪涵说道:“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名字叫…………”


“梁韵嘛,在我们级谁不知道。”没等张是非说完,那付雪涵的一个同伴忽然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我说帅哥,你这就有点不对了啊。”


我不对了?我哪儿不对了?张是非望了望那个女生,她们明显喝了酒,因为张是非能清晰的闻到酒气,虽然是醉话,但是张是非此时的心情忽然变得不爽了起来,不为别的,就是为她这语气,吗的,说实话,想想以前他在这边混的时候还真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虽然说现在他的脾气已经改了很多,但是此时却依旧十分的气愤,因为这个丫头片子的语气很显然对梁韵儿有所不敬。


梁韵儿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事情,她的脸上还挂着微笑,但是张是非却皱了皱眉头,他在心中不断的提醒自己,不要生气,不要做出过分的事情,要不然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想到了这里,他便对着那个女生:“她是我女朋友,这哪儿不对了,妹子,你喝多了吧?”


其实在这句‘你喝多了吧’之前,张是非还想再加上‘假酒’两个字儿的,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毕竟她们什么都不懂,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些人就是无知无聊,你没惹他们他们就主动的跟你挑衅,这一点在网络里面尤其明显,说别人不好的,往往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典型的脑部残疾而已,可悲剧的是,往往脑残们永远都不知道是脑残,你即使回应他们他们也听不懂。


那个小女生就够脑残的,真搞不懂他为什么拿了张是非的好处以后还要无故挑衅,很显然,她依旧没有听出张是非的话语有些不快,可能真是假酒喝多了吧,只见她对着那梁韵儿一脸鄙视的说道:“姐姐你也够本事的,难怪会有那么多的男人栽在你的手里…………”


“好了,别说了。”付雪涵尴尬的说道,她真后悔刚才吃饭的时候点了酒,以至于这些没量的朋友们现在如此失控,张是非悄悄的握紧了拳头,只见那个不长眼的丫头依旧说道:“什么不说了啊,你自己吃亏不说,我为什么不能替你说?”


说罢,她便又对着那梁韵儿说道:“你说你,为什么这么爱抢别人的男人呢?难道你……”


“够了”


“够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张是非和那付雪涵异口同声的喊道,喊完之后,付雪涵愣住了,张是非这时也顾不上什么无不误会了,因为他的心中已经极其的愤怒,虽然他知道不能打女人,但是他也绝对不允许别人伤害梁韵儿


只见他对着那个女生说道:“你说别人能得到快感是么?她是我女朋友,早就是了,你有什么问题么?我和小付,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你说你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瞎起什么哄啊?”


那个女生被张是非这么一说,顿时没了话,她睁大了眼睛刚要回击,张是非便又开口冷冷的说道:“真是搞不明白,你这么说别人对自己有什么好处?诋毁别人的同时是能衬托出你的高贵还是能提高你的智商?能么?啊?你不害臊么?”


他是真气坏了,这些话已经是他这个平日里满口垃圾话的人能说出最有力的话语了,那个女生顿时哑口无言,这时,那梁韵儿拉了拉张是非的胳膊,然后对他说道:“没事,咱们走吧。”


走啥啊,我真想花钱找以前那些混夜场的妹子们揍她一顿,张是非心里面气愤的想着,但是他望了望梁韵儿,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的不快,而付雪涵此时已经是眼泪汪汪的了,张是非见此情形,也不想再纠缠下去了,只见他对着那妹子说道:“你记着,今天你说别人坏话,明天自然有人说你坏话,这个世界是公平的。”


说完后,他拉起梁韵儿的手就要走,而那付雪涵此时都要哭出来了,她对着张是非说道:“张哥,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是我对不起你,妹子。”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现在即使他是傻子也能弄明白过来了,看来这付雪涵对她还真有意思,要不然今天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唉,怎么会这样,但是这又能怪谁呢?只能怪这他大爷的命运了


纵使张是非优柔寡断,但是对于爱情,他还是相当严谨的,他已经不想伤害任何人,不过他同样明白,如果现在不把话说清楚了,那才是对付雪涵最大的伤害,于是,他便对着付雪涵说道:“对不住了,我刚才不应该发火,改天见你再跟你道歉吧。”


说完后,他便拉着梁韵儿走进了校园,一路上他俩没说话,只是静静的走着,梁韵儿没有回宿舍楼,而是领着张是非去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在一棵柳树下,两人站住了脚,张是非此时的心情再次的变得很乱,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倒是那梁韵儿,似乎完全不在意之前那个女生的话一般,她对着张是非笑着说道:“呦,怎么了小帅哥,怎么不开心呢。”


“我能开心么,他们那么说你。”张是非摇了摇头,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他放不下梁韵儿,因为刚才那个女生的话,可以看出,平日里梁韵儿在这个学校中过的是什么生活。


但是那梁韵儿却微笑着对张是非说道:“这有什么啊,我都习惯了。”


习惯,这种事能习惯么?如果放在我身上,估计我都会疯掉的吧,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的小蟑螂。”那梁韵儿忽然捂住了张是非的嘴,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处一阵柔软清凉,顿时一肚子的火气降低了不少,只见那梁韵儿对着张是非说道:“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也十分的难过,我会想,我也没做错什么,可是她们为什么这么说我?可是到了后来,我也就想通了,其实这真的没什么,真的,只有虚荣的女人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吧,而且,有些人就是这样,听风就是雨,跟她们生气,只是会浪费我的时间,所以啊,我不气,你也乖乖的不要气好不好,你生气的样子不好看,我不喜欢,我喜欢你笑。”


你这话说的也是,张是非心里面想到,真是难为她了,虽然之前张是非就知道这小丫头十分的坚强,但是今天他才彻底的明白她平日里面要面对的是什么。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叹了一口气,梁韵儿的一席话让他彻底的软了,他便苦笑了一下,心里面对破除自己身上诅咒的决心再一次增强,他暗地里发誓,一定要让这梁韵儿过上好日子


梁韵儿见他笑了,便也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对了,现在你解释一下那个付雪涵妹子的事情吧。”


我晕张是非心中顿时咯噔一声,该来的始终还是来了看来这梁韵儿还是有点吃醋了啊可是,这要怎么解释呢?


只见张是非睁大了眼睛望着梁韵儿,虽然现在的气温挺高,不过张是非依旧十分没有出息的感觉到自己的鼻涕都要流了出来,他张着嘴,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个……这是因为……”


那梁韵儿见张是非这样,顿时又笑了,笑的还挺开心,弄的张是非有些摸不着头脑,而就在这时,只见那梁韵儿对着张是非说道:“好啦好啦,不逗你了,跟你开玩笑的。”


呼,吓死我了,张是非现在的心还以每秒钟六十迈的速度嘭嘭嘭乱跳,见这梁韵儿不生气,他也就稍微的安下了心来,可是,他老觉得这不是回事儿,毕竟,虽然她不介意,但是自己也要说清楚啊。


不能再撒谎了。


于是,他便对着那梁韵儿说道:“其实今天…………”


他还没说完,嘴巴就再次被梁韵儿轻轻的捂住了,后半句话也就这样被捂回了肚子里,只见梁韵儿对着他说道:“我知道的,你不用说。”


你知道什么?张是非惊讶的望着梁韵儿,只见梁韵儿微笑的对着张是非说道:“你今天几点来的,我是知道的,我在窗户里看见你了。”


天想不到她竟然全看见了张是非顿时满身的寒意,她看见了,全部都看见了?包括那束花儿??


现在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他俩现在在校园里的偏僻角落,没有路灯,一片黑暗,他的嘴巴被捂住,说不出话来,黑暗之中,张是非只能望见那梁韵儿的一双明亮的眼眸,那双眸子里面并没有一丝的不解和失望,有的,只是满满的柔情。


只见那梁韵儿对着张是非说道:“你不用说话,听我说,你不用说道歉,真的,我的男人不需要道歉,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误会和巧合存在的,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相信你,因为我知道,你是爱我的,这就够了。”


感动。


张是非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开始泛酸,真想不到啊,这个女人竟然如此通情达理,真的是太不同了,她明明见到我‘送花’给别的女人,却完全的不生气,而且竟然还配合我,在这一天里只字未提,张是非自然明白这是为什么,因为爱,因为信任。


梁韵儿是信任张是非的,所以她只相信张是非,这就是她的爱情方式,当然了,也是有些冒险的方式,不过,张是非也是如此,他此时方才理解到,原来爱情可以如此的伟大,当爱情升华到了一定地步的时候,一些流言,一些假象根本就无法去破坏它。


感谢老天,赐给了我如此纯粹的爱情,张是非心里面想到,不过想着想着,一抹微笑又浮现在了脸上,想想这梁韵儿虽然不生气,但是应该也很吃醋吧,虽然她明面上没说,但是从买花儿的时候就能看的出来,她不要蔷薇,那是因为张是非上午的举动,虽然她相信,但心里面还是有点小醋意。


真可爱,得此爱侣夫复何求啊张是非心中顿时激动不已,而这时,那梁韵儿见张是非的眼睛之中出现了笑意,竟然又嘟起了小嘴儿,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不过嘛,你还是要注意一些的,虽然你刚才的表现不错,但是,你想好了没有,我该怎么惩罚你?”


怎么都行啊张是非心里想着,就算梁韵儿现在要他的一颗肾张是非都会毫不犹豫的跳进浴缸里面,可是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肚子上一阵微痛,自然不是梁韵儿掏他的肾,而是梁韵儿轻轻的掐了他一下,张是非苦笑了一下,这惩罚太轻了吧也,只见梁韵儿撤回了双手,张是非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看见了梁韵儿微微闭上的双眼,就在他的眼前。


张是非顿时全身一嘛,漆黑之中,一股不同于刚才手心触感的柔软再次从嘴巴处传来,伴随着梁韵儿有些害羞的喘息声。


这一吻,让张是非的大脑似乎都暂时停止了运作。


嘴巴里面一阵甘甜,张是非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却实在想不出什么方式拒绝这份情谊,五秒钟之后,两人的嘴唇分开,梁韵儿见那张是非木讷的表情,便笑了一下,她现在的小脸一定也很红吧,只见她俏皮的对着张是非说道:“惩罚完了,刚才那一吻,是奖励你刚才表现的,放心吧,不是要你马上做我男朋友,不早了,送我回宿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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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6 21:10: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三十三章起行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张是非依旧无法忘记那一吻的滋味,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很柔软,很甜,因为包涵了浓浓的爱意,就仿佛是一杯美酒,在这种情绪的发酵之下,越发的香醇。
这一晚,可能是张是非回到人间以来最幸福的一个晚上吧,这一天,张是非对梁韵儿的看法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对于女人,张是非长久以来的看法就是可有可无,外加胸大无脑,但是他这一晚才发现,真正无脑的,确是自己。
思想,永远是最强大的武器,张是非忽然觉得,那梁韵儿的思想估计比他还要强大,起码有很多事,张是非无法释怀,梁韵儿却早已透彻了起来,人情世故,永远是张是非这个鸟人的硬伤,他服了。


对梁韵儿的爱意更加的深重,甚至都有些狂热起来,忽然间张是非觉得其实这个老天爷对他还是很厚爱了,因为命运让梁韵儿出现在他的世界之中,虽然身负着诅咒,但是他现在也能理解,毕竟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免费得来的午餐,越是美丽的事物,想得到就要付出越大的代价。


值,很值了,我还奢求什么呢?张是非傻笑了一下,梁韵儿见他嘿嘿的傻笑,便对他说道:“怎么了你?刚才咬着你了?”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梁韵儿说道:“没,只是有点小惊喜。”


梁韵儿望着张是非这样子,便微微一笑,然后竟眯起了眼睛朱唇半开,用一股妩媚的声音对着张是非细细的说道:“我说你也太容易满足了吧,要不然,在来点更刺激的?”


她在调戏我,她这是在调戏我啊张是非心跳之余,一副可怜的心肝儿顿时狂跳起来,他忽然觉得很渴,体内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好像是着了火一般,他慌忙摇了摇头,谈后对着梁韵儿说道:“别别,我怕我抽过去。”


梁韵儿见他用求饶的语气说出这话,顿时咯咯咯直乐,只见她对着张是非娇笑道:“好啦,不逗你了,哎对了,其实我真有点儿纳闷儿,你怎么会有这种心理病,啊,对了。”


说到了这里,梁韵儿似乎想到了什么,只见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是非,然后有些迟疑的对着张是非说道:“咱俩第一次去宾馆的时候…………你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没有………”


晕她想什么呢?张是非顿时就无语了,不过听梁韵儿这么一说,张是非便也回想起了夏天的时候,那一晚,张是非差点就失去了理智,把那个何事成一顿臭揍,差点儿把那个孙子的屎给揍出来,之后,他便领着梁韵儿去了宾馆,然后梁韵儿想用身体谢谢他,可是他当时是在是不忍心,于是这事儿就此作罢,现在张是非想想,估计梁韵儿就是那时候对他的看法发生了变化吧。


可是现在梁韵儿有这个想法却让张是非是哭笑不得,他心里面想着,冤枉啊大姐,我不是没能力,我是真不敢,要不然早就把你给办踏实了,四舍二劫啊,我去他大爷的


正当他满脸苦笑正郁闷的时候,那梁韵儿忽然揽住了他的胳膊,然后柔声的说道:“好啦,我开玩笑的,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爱你,自然会接受全部的你。”


大姐,不带你这么玩儿的,张是非长叹了一口气,心想着这梁韵儿当真是个尤物,简直就是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女子啊,在她面前,反而自己有些自惭形秽起来了。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张是非悄悄的抽离了胳膊,他明白,虽然现在的气氛相当温馨,不过却也相当的危险,毕竟自己这张破嘴就挺不牢靠的,万一一时间再说错了点什么,那可真是悔青了肠子都没办法补救了。


索性,梁韵儿没有注意到张是非这个小动作,今天晚上张是非再次为她出头,她确实很感动,因为她从小就受尽欺辱,长大以后也没人理解,索性遇到了张是非,这样的男人,值得她用全心去爱,没走一会儿,他俩便来到了梁韵儿的宿舍楼前,两人站在楼前对视着,张是非觉得,现在也应该告诉她一些什么了,于是,他便对着梁韵儿说道:“跟你说个事儿。”


梁韵儿点了点头,然后微笑道:“恩,你说吧。”


张是非想了想后,便轻轻的对她说道:“我……明天要出差了,大概要半个多月才能回来。”


梁韵儿见他说出此话,便问道:“要去哪儿呢?”


“齐齐哈尔。”张是非说道:“我要跟老板一起去考察几天,估计那边没什么信号,所以这些天就不能跟你联系了。”


梁韵儿完全不知道张是非此行的凶险,所以也没怎么当回事儿,只见她微笑着说道:“没事的,正好这些天要考试,我也要好好的复习了。”


“那你乖乖的,等我回来请你吃饭,好了,不早了,该回去了。”张是非说道。


梁韵儿点了点头,然后笑着对她说道:“那就说定了,我等你。”


说完后,梁韵儿便迈着轻快的小步向宿舍楼走去,走了十几步,她回头对着张是非微笑着说道:“注意身体啊,要早点回来知道不知道?”


宿舍楼下有昏黄的路灯,但由于是背光,此时梁韵儿已经看不清楚张是非的脸,只见到那张是非对她挥了挥手,然后对他说道:“恩,说来了,一定。”


梁韵儿满脸幸福,捧着那束名为卡萨布兰卡的百合花儿走进了宿舍楼,她哪里能够想得到,此时的张是非的眼睛里面已经有了泪意,张是非此时当真是千万般不舍,不过他明白,这是不可避免的,见那梁韵儿走进了楼里面,他才放下了手,然后摸了摸口袋,拿出了一根烟掉在嘴里,嚓着了打火机,烟卷碰触到火苗后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张是非深吸了一口烟,然后转身闭上了眼睛,自言自语的说道:“一定,我发誓,我一定会回来。”


带着这份决心,张是非走出了梁韵儿的学校,校门口总是有停靠在这边的出租车,张是非上了车,直接奔着福泽堂的方向绝尘而去。


等他到了福泽堂的时候,福泽堂里的聚会已经快要结束了,今天晚上,大家都喝了很多的酒,特别是那崔先生,虽然张是非以前也见到过崔先生和醉,不过他明白那是装的,因为酒宴以后崔先生吸了吸自己那脏兮兮好像是涂了指甲油的小手指后便一丝的酒气都没有了。


不过,这一晚,崔先生却没有再吸自己的指甲油,张是非进屋的时候,那张雅欣和刘雨迪已经先回去了,只剩下了几个挫男留在屋子里,放弃杯子不用,以大碗装起了酒,就好像是灌大肚儿一般的喝着,蔡寒冬不胜酒力,已经把脑袋放在了桌子上,易欣星见状还拿起了一根鸡腿的骨头塞到了他的鼻孔里,张是非一捧他,他便倒在了桌子底下。


问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后,张是非自然也就加入了酒局,他今晚的心情苦甜参半,显然也需要酒精来刺激一下,易欣星和崔先生的酒品都不咋地,这是他今晚才发现的。


易欣星这个呆子一喝多了就耍就疯,撸胳膊往袖子非要走到小区里面放一炮破甲神雷,美其名曰是拿个头彩,张是非好说歹说给拦下了,他心想,大哥你喝了多少啊,还头彩呢,你这一炮要是把直升机给蹦下来可就不用头彩了,甚至你以后上网偷菜都是妄想了。


那崔先生也好不到哪儿去,喝的正尽兴,他忽然起身对众人行礼,然后非要一展歌喉,这个时候,张是非也喝得差不多了,于是他和易欣星就煞有其事的鼓起了掌,可是当那崔先生刚一张嘴,张是非就后悔了,不由分说自己给了自己俩耳雷子。


唱的太他吗难听了。


真是搞不懂,这崔先生看上去也就二十三四岁,可是却非钟情那六七十年代的歌儿,说是什么福泽堂的店歌儿,费玉清,费翔,轮班的招呼,那声音就跟猫挠玻璃一样,听的张是非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他唱的是: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流氓。


你个死流氓,张是非都有些受不住了,他心想着这福泽堂的店歌儿到也真是不走寻常路,可是那易欣星却不住的叫好,估计他现在已经喝的连最基本的审美观都没有了吧,只见他一边用口技模仿架子鼓给崔先生配乐,一边拿起筷子充当了指挥,这哥俩儿玩儿的还挺嗨。


倒是那已经喝晕过去的蔡寒冬受不住了,只见崔先生一个F调彪了上去的时候,那蔡寒冬猛然的站起了身,然后大声喊道:“别开枪我服了”


枪在哪儿呢啊大哥,你睡迷糊了吧,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现在也喝了不少,于是便也就没太在意,他推了推那蔡寒冬,这小受便又倒在了沙发上呼呼大睡起来。


也不知道是喝了多长时间,张是非只记得自己之后好像又出去买了很多瓶啤酒,几瓶忘了,给了多少钱忘了,回来怎么喝的,也忘了。


只记得哪天晚上,大家都玩儿命的喝,玩命的闹,很久很久,隐约间,张是非的手机似乎响了几次,但是他已经完全没有思维去注意了,最后似乎易欣星把鞋给脱了下来,然后放在了鼻子前闻了闻,便倒在了地上,崔先生和张是非见状也就相视一笑,直接躺了下去呼呼大睡起来。


等他恢复了知觉的时候,阳光透过福泽堂的玻璃窗照在了他的脸上,暖暖的,痒痒的,张是非只感觉到肚子上好像压了什么东西,低眼一瞅,是那易欣星的脚丫子,而他此时也正枕着崔先生的手臂,这把张是非恶心的,他坐起身,望了望福泽堂里面,此时杯盘狼藉,光酒瓶子就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真是不敢想啊,这些都是昨天晚上喝的。


蔡寒冬此时趴在沙发上,而那崔先生和易欣星则躺在地上,他们的睡相很安静,呼吸很均匀,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就酒瓶子之上,此时张是非能看得见这一束阳光中的灰尘,慢悠悠的在半空只飘荡,张是非挠了挠头发,看了看手机,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七点多了。


终于,起行的时间到了,会有怎么样的修行等待着他呢?


他现在自然是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的胃里相当难受,这是宿醉的标准反应,这个恶心,于是他起身,走到了卫生间,将易欣星的一只旅游鞋踢开口,拉开了门,凝视着那个马桶,三四秒后,便吐了起来。


宿醉就这一点不好,早上起来吐,吐完了嘴里他大爷的竟然还是一股子的凉菜味儿,不过这样一来也好,他完全的精神了起来,慌忙刷牙洗脸,刷牙的时候又吐了,这次不是宿醉,是慢性咽炎。


福泽堂的店病,似乎崔先生和易欣星都有,这是抽烟和熬夜造成的,如影随形,要说崔先生果真不是什么寻常的货色,易欣星和蔡寒冬起来的时候无一不和张是非一样的吐了,可是崔先生却没有,这孙子,坐起身以后,挠了挠自己那已经不是分头倒像是鸡窝般的头发,然后十分优雅的将自己右手的小指甲放进了嘴里允吸着,似乎十分美味的样子,吸完了以后,丫的精神顿时好了起来,就跟打了打了鸡血一样。


倒是张是非看到他这一举动,又吐了。


车票是买好的,这一天里,众人什么都没有干,只是在福泽堂里面聊天,对那卵妖的事情只字未提,崔先生笑着说,现在这气氛到挺像是要去高考的。


高考,张是非没有考过,他是花钱自费大学,自然不明白高考前的状态是什么,午饭很清淡,刘雨迪和张雅欣又过来了,众人笑着聊着天,望着那刘雨迪和张雅欣各自嘱咐着自己的男人,张是非和蔡寒冬这俩光棍儿不由得有些失落,蔡寒冬貌似也有女朋友,只不过是异地恋,对此,张是非挺佩服的,在他的心中,异地恋和他这四舍二劫也差不多,光能看,摸不到。


真是难为他能坚持下去了,蔡寒冬到没觉得怎么,他出门去单位请假了,由于请假的天数太多,就跟停薪留职差不多,但是蔡寒冬依旧同意,毕竟,这一次事关重大,钱和眼睛对他来说,自然眼睛要重要很多,起码,你没有钱,还能看到钱,但是你没有了眼睛,钱就是一抹漆黑。


张是非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短信昨天晚上没怎么消停,有好几条短信,张是非一一打开,不出所料,是那梁韵儿发来的,短信的内容就和刘雨迪张雅欣对崔先生说的话差不多,嘱咐之类的,看在张是非的心里,十分的暖和。


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付雪涵竟然也给他发了短信,张是非望着发信人的名称后,忽然愣了一下,他想起了昨天的事情,确实,自己的举动让付雪涵挺难堪的,但是也没办法,即使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要这么做,毕竟,如果连自己心爱的女人受辱都什么不做的话,那还是男人么?


张是非忽然想起来,昨天上午付雪涵对他说的话,貌似自己答应了她要给她打点火或者短信的,只不过,自己又忘记了。


想到了这里,他便苦笑了一下,心里想着,付雪涵也许真的对他有些意思吧,想想,这小丫头也真挺可爱的,只不过,他们没有那个缘分,因为,他已经有了梁韵儿,心里面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不过,一想起昨天晚上付雪涵眼泪汪汪的样子,张是非的心里便又有些过意不去,当时的他十分的生气,所以也就没想什么,但是现在想起来,当时那付雪涵一定也相当的难受吧,这个善良的小丫头,这件事可是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都怪脑残妹,他大爷的,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点开了短信,只见上面写了很多:‘张哥,我现在心情好乱,不知道该跟你说些什么,今晚的事情,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有意要……对不起,你能原谅我么?’


这小妹子,心地真是太善良了,她又没做什么,张是非心里面想着,唉,这事儿又能怪谁呢,怪只能怪人的根性和不理解吧。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回了一条短信:‘妹子,抱歉,昨晚我太冲动了,让你难堪了,你别往心里去。’


短信发出去以后,张是非便关掉了电话,说实在的,他真的觉得挺对不起那付雪涵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经历了这么多以后,他忽然觉得,女人也真的挺不容易,特别是喜欢你的女人,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在心里面暗叹道,如果这一次,自己能有命回到哈尔滨的话,付雪涵还是不要再见了,毕竟有些东西是不能强求的,只能说,有缘无份,造物弄人了。


该死,我想什么呢张是非摇了摇头,他在心里面呸了一句,然后又想到,自己怎么又胡思乱想了,那付雪涵也没明面说喜欢自己啊,自己怎么已经开始自作多情了。


鸟人,真是鸟人。


下午,蔡寒冬收拾好行李回到了福泽堂,众人开始大扫除,福泽堂里面又恢复了整洁,众人都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崔先生按照着传统,穿上了自己那套黑色的中山装,小分头梳的锃亮,张是非这几个月以来一直没有剪头发,一头碎发已经很长,便向着刘雨迪借了一根皮筋儿把后脑勺的头发扎了起来,易欣星也整理好了自己的皮箱,一起都作罢以后,崔先生便拿出了供香分给了众人,临行前毕恭毕敬的对着那几尊佛像都上了香。


一切作罢以后,已经是下午四点,众人便出了门,将福泽堂的门紧锁之后,崔先生和易欣星刘雨迪坐着张雅欣的车,剩下的两人则是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向哈尔滨火车站驶去。


哈尔滨的火车站还是那副德行,三六九等芸芸众生在此都有记录,车票是早就买好的,在候车室,刘雨迪望着崔先生,又落下了眼泪,反复的叮嘱他一定要小心,而崔先生也柔声的对她说道:“没事儿,你不是已经算过了么,我的死期还要好几十年呢,这几天福泽堂就交给你了,等到碾子山我去你家看看,好好的照顾那些小孩儿,跟他们说,等我回来也许就有新的故事给他们讲了,乖,听话。”


刘雨迪含着眼泪点了点头,明显,她还是舍不得,而那易欣星的女朋友张雅欣的眼睛也有点儿红了,只见她对着那易欣星说道:“你自己看着办,你要是忍心不回来,我也就忍心傍个大款”


“大姐,别啊。”易欣星听到后顿时苦笑不得的嘀咕道:“真搞不懂,为啥那件事以后性格竟然变成了这样儿……”


“你说什么?”张雅欣很显然没有听清。


那易欣星慌忙说道:“没啥,没啥,嘿嘿,我当然不忍心了,所以你也别狠心行不,我一定回来,给你捏脚还没捏够呢,哪儿能不回来啊?”


张雅欣一听这话,再看看那易欣星的呆样子,便扑哧一下笑了,她对着抱着易欣星,柔声的说道:“只要你别忘了有人等你,就行了,你有个任务,就是要注意身体,睡觉的时候别忘了把假手摘下去,要不然第二天该肿了,明白么?”


易欣星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雅欣笑呵呵的说道:“恩,知道了,我走了以后你也有两个任务,一时接着青春永驻,二是持续美丽动人。”


张是非望着这两对儿,心里面顿时有些泛酸,只见他对着那俩人说道:“大哥们要检票了,走吧。”


两人点了点头,然后背起了行囊,对着自己的女人挥手告别,这时候,报站声响了起来,火车进站了,四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并排向那检票口走去。


除了检票口,进了站台,上了车厢找到了座位,张是非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车窗外人来人往,他心里面默念道:再见了哈尔滨,等着我,我一定回来。

(小更六千字,求票求推荐,今天晚上的网速好像稍微给劲儿了一些,还是更晚了,大家见谅,感谢昨天今天打赏的朋友们:洋果子杜,胡萝卜贩卖户,书友110314203524348,碎月无聊,感谢烿芝,以及腹黑的小毛驴打赏的588谢谢你们我们明天再见)



第二百三十四章人生何处不修行


崔先生对着张是非说,其实万物皆修行,不管你干什么,都要去想这件事情的道理,只要你想的够透彻,就不难发现,其实都有命运的真理包涵其中。


当时张是非不相信,于是崔先生便举例给他,就那这火车来说,其实,人的一生就像是在坐火车一样,出发好比出生,经历过人生很多个必经的大站小站(比如学业创业,爱情生子),最终都难逃终点,也就是死亡。


只要车在行驶中,便无法更改了,人生就是一辆列车,这辆列车却没有逃票可言。


当时张是非就在火车之上,现在的他自然不能同往日耳语,听完崔先生的话后,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反问道:“不见得吧,如果我们这次列车要去的终点正是呢?”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长本事了啊,行,没白交你,不过你还是太嫩了。”


张是非听崔先生说出此话后有些不乐意了,他纠缠着对那崔先生说道反方辩友请正视这个问题,当终点变成的时候,那这人生是否还可以重来?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望了望蔡寒冬,蔡寒冬腼腆一笑,似乎已经知道了崔先生在想的是什么,只见那崔先生扣了扣鼻孔,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在那里,终点又在哪儿呢?当终点不在,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吗的,这话让他说的,两头堵,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着自己还是太嫩了,又稀里糊涂的被这崔分头给绕进了文字陷阱里面。


说来也真是的,总玩儿这一套他也玩儿不腻。


可是张是非哪里知道,现在崔先生对他讲的这句话,却影响了他整个后半生的命运,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待到日后慢慢道来。


崔先生对着张是非说,咱们这一次的目的地并不是那蛇洞山,而是一个叫做龙江县的小县城,其实在拿到火车票的时候张是非就已经发现了,但是他没有这地理概念,还以为蛇洞山就在龙江县。


其实不然,张是非听完崔先生的话后,便问他:“为啥不直接去那里,反而要先去这么个地方呢?”


崔先生淡然一笑,然后望着车窗外面说道:“因为那是我的故乡啊。”


我晕,这孙子,原来是想接着这次机会回家探亲啊,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苦笑着说道:“那你早说啊,我就不跟你来了,留在福泽堂再看两天书多好。”


“你的书看的已经差不多了。”只见那崔先生说道:“接下来,就该是实践了,还记得我以前对你说过的话么?”


张是非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这才明白崔先生的用意,原来这分头是想在那生他养他的小县城里面训练张是非,张是非咽了口吐沫,此时心里有了数儿,也就没在多说什么,望着那好像窗外那好像倒带似的景色,张是非心里开始有些跃跃欲试起来。


要说这分头可真是满肚子的坏水儿,既然他这么说了,就差不多真的有把握在这段时间内将张是非训练成为一名合格儿的妖怪,只是不知道他会怎么做,而且为什么非要到他的家乡才行。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在他的心中开始不自觉的猜想着,这个龙江县,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难道和之前去过的那个密山的小村子一样么?更或者会像是电影中那些主角修炼的场景一样,在大山或者大河之中?


张是非在脑子里胡思乱想,崔先生同易欣星拿出了啤酒就这样在车上喝着,车上的人不少,民工居多,真搞不懂,现在也不是啥节日,这次的列车竟然这么多人,抽烟的时候张是非一打听,竟然很多都是要去那龙江县的,这更让张是非有些期待这个地方了,为啥这么多的人都要去那个地方?张是非问了问崔先生,分头的回答倒是听煞风景的,他对着张是非说道:因为那里穷,很多的老爷们儿都出去打工了,现在估计是民工返乡吧,很正常。


五个小时左右,列车终于报站了,前方到站龙江县,下车的旅客请拿好行李。


五个小时,崔先生和那易欣星已经喝进去了六七罐儿啤酒,张是非真有点无法理解这俩损贼的胃到底是什么结构的,要知道昨天晚上才喝吐了,现在张是非一看到酒胃里还泛酸水儿呢,那小受蔡寒冬更不用说,一路上脸色煞白,中途去了好几趟厕所儿,估计丫是吐去了吧,张是非想到。


到站了,也是十一点多了,四人拿了行李记下了车,这站台真破啊,站台上的灯,十个有六个不亮,黑咕隆咚的,到真有几分渗人的气氛,一下车,就闻到了一股树木的味道,这种味道是哈尔滨不曾有的,只见那崔先生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张开了双臂,自言自语道:“没多长时间就又回来了,感觉真轻松。”


“我不轻松啊大哥,你自己的行李自己拿行不行?”张是非没好气儿的说道,崔先生这个背包里面死啦沉的,真不清楚装的是什么。


崔先生笑了笑没回答,只是给了易欣星一个眼色,易欣星似乎会意了,他走上前去拿起了张是非手中的行李,那崔先生顿时大骂道:“谁让你帮他拿了,我是让你把你的行李给他”


我x张是非顿时无语了,而那易欣星这时才反应过劲儿来,他嘿嘿一笑,然后脱掉了背包直接就挂在了张是非的脖子上,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意会错了。”


这不是意会错与对的问题吧大哥张是非顿时叫道:“为什么啊?”


几个小时的火车,崔先生一直没有动地方,只见他一边伸胳膊踹腿,一边对着易欣星说道:“这辈子都没有过默契啊…………恩,你说啥?”


很明显,后半句是对那张是非说的,张是非顿时叫道:“我说的是你为啥要我拿行李?”


崔先生咳嗽了一下,然后来到了张是非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他说道:“小伙儿,想要变强么?”


“即使想要变强也不能给你拿行李啊”张是非抱怨的说道:“再说了,这修行不还没开始呢么?”


崔先生的半边脸上浮现出了十份高深莫测的笑容,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这你做错了。”


“哪儿错了?”张是非一愣。


崔先生对着张是非说道:“人生何处不修行啊,算了,有些话也不能说的太透,既然你不想拿,就给我吧。”


说完,他便伸出了手想拿过自己的行李,那张是非顿时慌了,在分头这里干活儿,他都快留下后遗症了,要知道这崔先生虽然平时为人抠门儿说话猥琐,但是他的话基本上全是对的,就连一些荒诞的举动也自然有他的道理。


人生何处不修行,这话说的倒也真有几分道理,张是非心里面想着,同自己这些天看书的目的不谋而合,难道,修行已经开始了么?他心头猛然一愣,然后下意识的拍开了崔先生的手,对着崔先生说道:“一边儿去你想干啥?”


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他说道:“你不是不想拿行李么大哥。”


“谁说我不想拿了”张是非顿时抱紧了行李,然后对着一旁正在看热闹的蔡寒冬吼道:“冬子,把你的行李给我,我帮你拿”


“啥?”蔡寒冬眨了眨眼睛。


张是非顿时叫道:“啥个屁,别耽误我修行,嘛溜儿的”


几乎是硬抢,将那蔡寒冬的背包拽了下来,现在张是非的打扮就好像是抗美援朝时满身炸药包的敢死队一样,雄赳赳,气昂昂,就是找不到鸭绿江。


在问清了出站口的方向后,张是非便对着崔先生他们三个笑道:“我先去那边等你们了啊,可别被我落下了。”


说完后,他便充满干劲儿的向那边跑去,尽情的挥洒了青春的汗水以及热血的漏*点,崔先生见他这么用功,便欣然一笑,然后转头对着易欣星摆出了一个‘V’字的手势。


那易欣星顿时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崔先生说道:“你这会不会有点儿过分了啊。”


崔先生猥琐的笑了笑,然后对着那易欣星哼道:“过啥份,还是这小子太嫩,这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反正干点儿活也对他有好处,而且,我真的没有说错,其实修行现在就已经开始了,这点分辨能力都没有,还指望能够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活命么?”


说罢,他便撇了撇嘴,然后叼了一根烟在嘴里,这几天刘雨迪发话,他可以随便的抽,可把这分头美坏了。


这张嘴,真是绝了,蔡寒冬望着两个人渣丝毫没有悔意且还厚颜无耻的讨论着调教张是非的经验时,便也跟着苦笑了一下。


张是非自然不知道自己被涮了。


他一路狂奔,此时身上仿佛有是不完的气力,完全没有在意那些下车的乘客一样的目光,就跟龟兔赛跑一样想着出站口跑去,毕竟他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孩子,对于新鲜的事物永远存在好奇心,特别是这修行之地,张是非特别期待在出站口望去,就能看见那崔巍陡峭的群山峻岭,或者是破旧满是土房的小山村。


但是,他又一次的失望了,站在出站口,他眨了眨眼睛,透过那铁栏杆,外面的景象出奇的和谐,整齐的广场,干净的街道,五色的霓虹映在眼中,仿佛比那哈尔滨还要干净,夜幕之下显得十分祥和,怎么会这样儿?这也不像是穷乡僻壤啊?


可是不对啊,不都说穷乡僻壤才出刁民的么,这里如果不是穷乡僻壤的话,那崔分头这个刁民是从哪儿冒出来呢?


张是非就这样傻站着,搞的那那检票口打着哈欠的检票大姐只拿眼睛斜他,心想着这又是哪儿冒出来逃荒的孙子,没到过这么大的地方儿么?


正在张是非发愣的时候,崔先生三人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崔先生对他说道:“不出去,在这傻站着干啥呢?”


张是非转过了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咱们是不是下错站了?”


“错个屁,我家我都搞错了那我得多二了?”崔先生鄙视的说道。


其实张是非真的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在他的心中,崔先生的家乡就跟那梁韵儿的家乡应该差不多,看他那**的发型就能看得出来,跟个避雷针一样的分头,就好像是那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的荒地一样,都快土成沙子了。


真想不到,他的家乡看上去竟然如此的安逸,就在他发呆的时候,那崔先生已经领着易欣星和蔡寒冬走到了检票口,于是张是非也就想不了许多,跟了上去。


在检票口之外,已经有一个中年汉子等在了那里,这汉子看上去大概快五十岁了吧,身形略矮,平头,肤色很深,一看就是干过粗活儿的老爷们儿,看到了崔先生走出检票口,顿时笑了一下,露出了一排白牙,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没啥事儿回来干啥啊?”


崔先生望着那个中年男子,他的眼神顿时变了,变的很是开心,只见他笑呵呵的说道:“啊,有点事儿。”


张是非见崔先生走上前去挎住了那中年人的肩膀,不由得有些纳闷儿,他便小声的对着易欣星说道:“易哥,这谁啊?”


易欣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说道:“我也是头一回来,这应该是他父亲吧。”


喔,分头的父亲,张是非眨了眨眼睛,他在心中叹道:分头的父亲原来是平头,看上去比这分头可精神多了。


只见崔先生对着他的老爹说道:“那啥,我奶最近怎么样?”


崔先生的老爹笑着对他说道:“挺好,就是老惦记你啊。”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他的老爹叹道:“唉,你说我上学的时候惦记,上班的时候也惦记,现在混的差不多了还惦记,这老太太,不是给她打电话了么。”


“到什么时候你在她眼里也是孩子啊,对了,你这次在家能待几天?”他的老爹笑着说。


崔先生点了点头,笑了笑,然后对着他老爹说道:“十多天吧,有点事儿要办,对了,我给我奶和你买东西了,烟,和吃的。”


说罢,他便对着张是非招了招手,示意他这行李小弟快过来,张是非无奈,只好照做,只见崔先生的老爹用一种抱怨的语气说道:“又买东西了呢咋,都跟你说了,什么都不用,你啊,唉……对了,这几个小伙儿是?”


崔先生指了指易欣星,然后对着他的老爹说道:“这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易欣星,那两个是小蔡和小张,都是我的同事。”


三人依次向崔先生的老爹问好,很显然,这崔先生的老爹跟崔先生的性子不太像,他相当的好客,不像崔先生这样的抠门儿,只见他笑着对着三人说道:“做了半宿的车,累了吧,走,咱们先回家吃点儿饭吧。”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老爹说道:“不用了,太晚了,我就不带他们回去了,再把我奶吵醒就不好了。”


说罢,他便转头对着易欣星说道:“老易,我家太小,住不下这些人,就不跟你们客套了,我给你们找个地方住,等下我再回来。”


他到也挺直接的,三人点了点头,早就听说这崔先生还有个年迈的奶奶,而三人又不是啥不明事理的人,于是便点了点头,别说,虽然崔先生平时抠门,但是回到了故乡以后到出手还真挺阔绰的,找了一家挺像样的宾馆安排三人住下,不过只开了两间双人房,张是非和蔡寒冬住一间,崔先生的老爹非要请他们吃饭,崔先生便顺了他的意思,在旁边的饭店里点了一桌,但是趁着他老爹点菜的时候就把钱偷偷给付了。


点好菜以后,崔先生和他的老爹回家了,谁都有个亲戚,三人便没说什么,过了一阵,菜上齐了,你还真别说,这儿的菜做的还真挺地道的,张是非觉得这比一些哈尔滨的饭店做的还要好吃,半宿的火车,滴水未进,张是非有些饿了,便同三人吃喝了起来。


过了一阵,崔先生回来了,看他的样子,眼眶似乎有点红,估计是回家激动的吧,四人喝起了酒,崔先生接着这机会便大概的说了一下这十几天的计划,明天天一亮,他们就去崔先生的家里,因为崔先生的奶奶听说他朋友来了,要给他们做一顿饭吃。


张是非惊讶的说道:“你奶多大岁数了?”


崔先生眨了眨眼睛,然后说道:“七十八了,怎么了。”


“七十八了还能做饭?”张是非有些不相信。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老太太身体素质比你还好呢,哈哈,少打岔,听我说。”


回到了故乡,崔先生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他对着三人说道,其实明天回家,是要带张是非去修行,行话叫‘认门儿’,如果不出什么差错,后天就要让张是非自己去拼搏了,而剩下来的三个人,则是去那报恩寺拜访那个老和尚,剩下的事情之后再说。


三人点了点头,对于未来的走向,他们也很模糊所以只能先做这样的打算,酒足饭饱,已经十二点多了,崔先生说今天要回家住,便打着饱嗝儿出了门,剩下的三人回到了酒店里面。


累了一天,蔡寒冬洗漱完毕以后便钻进了被窝里睡着了,对于他的睡相,张是非十分的无语,这孙子,换衣服时竟然还背着张是非,而且上床的时候还十分的小心,似乎生怕张是非会侵犯他一般,张是非顿时苦笑了一下,看来小受就是小受,永远也变不成猪头肉啊。


这都无所谓了,张是非倒在了床上,翻来覆去的却怎么也睡不着觉,心里面老是有些不落底,修行就这么开始了么?他想着,要说这人啊,就是不能躺下,一躺下就容易胡思乱想,闭上眼睛,各种往事浮现心头,他想起了很多的人,自己的父母,梁韵儿,李兰英,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做些什么,会不会,也像我这样的睡不着觉,他拿起了手机,还是将发短信的冲动忍住了,于是便叹了口气,坐起身,悄悄的下床走向了易欣星的房间。


刚到门口儿,就听见那门里面那易欣星的话语传了出来:“意外服务?什么意外服务?你说什么?特别舒服?能不能再详细一些,你多大……靠,不是问你胸围,姑娘,咱们未曾蒙面你叫我什么哥啊,你说什么乱码七糟的我怎么听不懂…………”


晕,看来这易欣星是遇到午夜特服了,张是非明白,给他打电话的一定不会是10086,而是宾馆特产服务人员,于是他便叹了口气,然后推开了门,门推开以后,只见那易欣星刚把宾馆的电话挂断,他莫名其妙的对着张是非说道:“估计是打错电话了,她说他叫小容,十八岁。”


估计是没打错,张是非苦笑了一下,这易欣星为啥就听不懂咋回事儿,真是弄不明白,他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


估计真傻的面儿大。


那易欣星问他:“咋不睡觉呢,上我屋干啥?”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拿出了烟,递给了易欣星一根,两人点着了,坐了下来,张是非深吸了一口以后,对着那易欣星说道:“我心里闹得慌,冬子睡着了,所以想找易哥你聊会儿。”


“想家了?”易欣星今天很明显的鼻塞,抽烟只有一只鼻孔冒烟儿。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是。”


易欣星伸了个懒腰,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那是因为什么闹心啊?”


张是非想了想,然后对着那易欣星说道:“易哥,你知道我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训练么,我很好奇,你能先告诉让我能有点心理准备么?”

第二百三十五章墙上的老太太

“你想知道具体的修行事项?”易欣星皱了皱眉头。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恩,你能告诉我么?”

易欣星抽了一口烟,然后又打了个哈欠,不想以后烟竟然呛进了嗓子眼儿里,引得这个悲催的青年一阵干呕。

烟都快把他的眼泪呛出来了,他一边擦拭着眼角,一边对着张是非说道:“我上哪儿知道去啊。”

张是非皱了皱眉头,然后对他说道:“你不知道?”

“当然了。”那易欣星丢掉了半截儿烟,然后对着张是非讲道:“老崔这人满肚子的鬼主意,再说了,我跟你们也不是一个部门儿的啊,我是搞科研的,奇门遁甲这类的我倒是门儿清,但是你们似乎是玩妖气的,你不是人妖么?”

“…………你才人妖。”张是非无语道。

易欣星嘿嘿一笑,似乎知道自己说错了,于是他便对着张是非说道:“说错了,你不是人妖,你是妖人。”

得,没一句好话,那张是非叹了口气,心想着估计在这呆子这里也套不出什么了,这个易欣星的性格张是非也算是挺了解,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没见他说过一次谎,不管是什么,他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现在他说不知道,估计也就是真的不知道了。

算了,还是回去睡觉吧,剩下的爱咋咋地,反正老子现在就这么一身肉,还能怎么的,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也掐灭了烟,然后起身对着易欣星说道:“那,我回去了先。”

易欣星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恩,你啊,别瞎想,老崔的性格我明白,很多事他就是吓唬你的,不过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不出意外,你的修行明天晚上就开始了。”

张是非走到了门口,听易欣星这么说,便应了一声,然后说道:“知道了,易哥你也早点休息吧。”

“我多忙啊,能休息就好了。”易欣星边说话边从自己的箱子里面拿出了一个放大镜,开始检修起自己的假手,这老易似乎有一些强迫症,这几天天天摆弄他这假手,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等那张是非走出了门口,只听见门里面电话声再次响起,同时老易的声音传来:“你好,请问,小红?什么小红?别叫我哥,你是不是小容的姐姐啊,我不要特服……我都说不要了你怎么还跟我讲价儿呢什么三百包日三千五包月,我完全就听不懂啊”

包日张是非明白,真是跟中国移动看齐了,三百包日,双向收费进出各一百五,但是包月这一说他倒也是头一次听到,在门外,张是非不由得摇了摇头,心里感叹道,这当真是庙小妖风大,想不到这龙江县弹丸之地竟然有包月这项套餐服务。

他苦笑了一下,然后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蔡寒冬已经睡着了,张是非关了灯,然后躺在了床上,这时,他才领略到了什么是小县城。

实在太安静了,简直就像是在山里一样,一丝的声音都没有,张是非将被子蒙在脑袋上面,床很软,但是他睡不习惯,脑袋里面翻来覆去的想着各种事情,想着想着想累了,便睡着了。

早上大概七点钟左右吧,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被子被人掀了起来,吓的他一哆嗦,慌忙弹起了身,睁开眼睛,只见那崔先生正站在他的床前,明显今天他的心情很不错,那半边脸的嘴角都快扯到耳朵了,只见他对着张是非说道:“少爷,该用早膳了。”

昨天晚上睡的很晚,一共没到五小时,张是非现在还迷迷糊糊的,见这崔先生态度如此有善,便顺着他说道:“少爷还想再睡一会儿行不?”

“少爷,不要装犊子了。”崔先生骂道:“赶紧起来,要不然我先把你给骟了。”

得,还是起来吧,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拿起了裤子,穿裤子的时候,他发现裤子竟然有些变松了,这才注意到,原来不是裤子松了,是自己瘦了。

这些天一直没有注意,估计是事情太多的吧,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心里想道,看来啊,这真是减肥的一个巨好的方法,要不然说心宽体胖呢,这成天愁眉苦脸的,自然就瘦了下来,蔡寒冬早就醒了,这孙子,昨天晚上他倒是睡得相当消停。

吃过了早饭,崔先生领着他们去了他的家。

这是三人第一次来到崔先生的老家,一间小瓦房,一个小院儿,院子里面还有片小菜园,看上去倒是挺舒服的,崔先生的奶奶看上去身体很硬朗,见到三人来了,便笑着招呼他们进屋,然后还给泡好了茶。

来之前,三人给崔先生的奶奶买了水果,乐的老太太合不拢嘴,到了中午饭口的时候,三人吃到了地道的豆角炖排骨。

别说,要说这菜啊,还真就是大锅做出来的香,灶坑里面的煤烧的通红,几人胃口大开,喝着啤酒吃着肉,显然是滋润的可以。

饭后,帮忙撤下了碗筷,易欣星他们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张是非刚一坐下,便被崔先生不动神色的拍了拍肩膀,崔先生示意他跟上,于是张是非便起身,跟着那崔先生走到了院子里面。

“干啥啊分头?”张是非见崔先生神神秘秘的,便问道。

只见他手里拎着一瓶白酒,还有一只烧鸡,张是非心想,难道这孙子没喝够还想跟我再喝点儿?哪成想那崔先生对着他说道:“跟我来就得了,哪儿那么多的废话。”

说罢,他便来到了院子最里面那的间仓房,这间仓房看上去够破的了,崔先生拔下了锁头,然后推门示意张是非跟他一起进屋。

刚一走进屋子,张是非便感觉到了一股子的凉意,同时全身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股凉意并不是气温造成的,张是非抽了抽鼻子,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香味儿,这是供香的味道,同福泽堂里面一样。

怎么会有股很熟悉的感觉呢?张是非愣了愣神儿,这才打量起这间仓房起来,只见里面并没有装太多的杂物,反而空出了很多的地方,那右手边的墙上,有一个被红布遮挡的四四方方的盒子,张是非不清楚这崔先生到底搞什么鬼,但是他没说哈,因为一进到这个屋子里以后,他就觉得浑身有点儿不自在。

只见那崔先生用双手掀起了红布,张是非这才看清楚里面的事物,原来是墙上贴着一张类似红纸样的东西,红纸的下方,有几个小碟子装着肉蔬贡品,杯子里装的应该是白酒。

那张红纸上用毛笔写了行大字:黄三太奶之位。

黄三太奶?张是非眨了眨眼睛,完全弄不明白这是谁,只见那崔先生将烧鸡摆放在盘子中,然后打开了白酒,倒了三杯酒,然后他望了一眼张是非后,便对着那张红纸自言自语的说道:“您老出来吧。”

您老是谁?就在张是非愣神儿的关头,他只感觉到屋子里的气温再一次下降,同时一阵尖锐的声音响起:“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小辈回来了啊。”

我x,谁说话?张是非顿时大吃一惊,然后四下的查看,却根本没有看见任何人,这也太诡异了,明明那个声音就是从这屋子里面传出来的啊,尖声尖气的,像是一个老太太。

这不会是崔分头玩儿的腹语吧?张是非咽了口吐沫,就在这时,那崔先生便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张红纸说道:“可不就是我么,你老可好,用过饭没?”

他刚说完,那个声音再次的响起,只见那个声音哼了一声,然后说道:“竟问那没用的,这不是等你孝敬呢么?”

到底是谁啊张是非望了望那崔先生,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崔先生面前的那面墙壁有些异样,本来是粗糙的水泥墙,连大白都没有刮的那一种,但是就在一瞬间,那墙上面竟然出现了一幅画。

没错,就是一幅画儿,或者说是一个影子,最开始很模糊,但是慢慢的变得清晰起来,是个穿着黑棉袄的老太太,盘着腿,慢悠悠的成型,更离谱的是它竟然由平面一点点的变成了立体,并从那墙上飘了出来

“妖怪”张是非顿时大叫道,同时它浑身打了个冷颤,这是怎么回事儿?崔先生的家里面竟然会有妖怪

“什么妖怪”崔先生瞪了他一眼,然后对着他说道:“这是你家太奶。”

什么太奶?张是非稍微淡定了一些,虽然说这突如其来的惊吓确实吓了他一跳,不过要知道他本身也是一个妖怪,所以也就能够快速的淡定了起来。

这时,那个老太太已经完全的飘出了水泥墙,只见他盘着个腿坐在半空之中,然后打量了一下张是非,便对这崔先生说道:“这个小鸡崽子是谁啊?”

小鸡仔?我哪儿像小鸡仔儿啊张是非见这老太太说话刻薄,心中便有些不快,而那崔先生却笑了,只见他对着那个老太太说道:“太奶好眼力,这就是上边让我照顾的人。”

崔先生说完后,那个老太太便额了一声,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说呢,竟然能看见我。”

说完后,它便就这样坐在半空之中,慢慢的飘到了供桌之前,然后一伸手抓起了那只烧鸡,同时一口咬掉了烧鸡的脖子,将那只鸡脑袋放在嘴里不停的吸允着,似乎很美味的样子,完全没有再理会崔先生。

崔先生到了不恼,只是站在旁边望着,张是非借着这个空挡儿,对着那崔先生小声儿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崔先生低声回道:“我家的老仙,今天带你来求她给出个主意。”

崔先生家的老仙,也就是之前提过的野仙,由于常住在崔先生的家中,所以又称保家仙,是东北妖文化之中最神秘的一脉,张是非哪里知道,眼前的这个老太太,就是崔先生那右手黑指甲的能力来源,当然了,这些事情到后来他也知晓了,但那毕竟是以后的事情,此处暂且不说。

但见那个老太太啃完了鸡头,然后又拿起了酒,一脸三杯,尽数下肚以后她发出了一声轻叹,明显是畅快了不少,就在这时,它才转过了身,然后对着那崔先生说道:“有啥事儿你就说吧,我还不知道你,这次是求我干啥呀?”

那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个老太太说道:“太奶真是神机妙算,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得得得。”那老太太摆了摆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赶紧的,趁你太奶我心情好。”

崔先生见它这么说,便也不玩虚的了,只见他对着那老太太说道:“是这样的太奶,我这次回来,是有点私事儿要办,一是来看看您老人家,二则是带这个臭小子来认认门儿,毕竟他的身份比较特殊。”

说到了这里,崔先生便对着那张是非说道:“跪下,给这太奶磕个头,说太奶好。”

张是非皱了皱眉头,这没过年没过节的,磕什么磕啊?而且还是对一个刚见面的老太太,但是他看那崔先生直瞪他,便只好照做了,跪了下去,对着那老太太有气无力的说道:“太奶……好。”

那老太太哼了一声,然后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行了,起来吧。”

张是非站起了身,只见那崔先生说道:“太奶啊,您看这小子的资质很不错吧?”

那老太太吧嗒了一下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还行吧,比你可强多了。”

听他说出此话,崔先生并没有不快,反而乐了,只见他又说道:“我就是希望他能比我强,对了,您看他现在这德行,完全就领悟不到根本,空有仙骨却不知道该怎么用,您看您能不能传他两手儿?”

我x,原来是这样啊,张是非恍然大悟,原来崔先生说带他修行就是想让这个老太太教他啊,张是非这才仔细的看了看这个老太太,看上去一把年纪了,尖嘴候腮的,虽然身上冒着妖气,不过却也不是太过于强烈。

它真的有本事教自己么?

那老太太一听崔先生这么一说,便笑了一下,然后指着崔先生的鼻子说道:“你啊你啊,我说这烧鸡不是白吃的吧,得,在这儿等着我呢啊,你这后生,真不地道,你大哥有广大神通,哪儿用得着我教这小子啊,我看,你是想让我帮你们指条路吧。”

“嘿嘿。”那崔先生笑了笑,然后说道:“我大哥的脾气您还不知道么?所以我想请您…………”。

那个老太太想了想后,便说道:“也罢,算是我为了这东北的苍生做点事吧,哎,那小伙儿你过来。”

崔先生示意张是非赶紧的,张是非便走上前几步,只见那老太太将手伸进自己的袖子中,掏出了一样东西,张是非打眼一看,好像是一撮毛,只见那个老太太又从一旁的供桌上的香炉里面抓了一把灰,将毛和灰拿在了手心之中搓了搓,然后递给了那张是非,并且对他说道:“这个你拿着,关键时候可以救你一命。”

张是非接过了那玩意儿,只见香灰已经把毛发包裹住了,外形看上去就像是一块儿烧过了的煤炭一样,他自然不明白这是什么,倒是那崔先生大喜道:“谢谢太奶了,这下我就放心了,小张儿,还不快点道谢?”

张是非实在是看不出这玩意儿有啥珍贵的,不过依旧打了个哈哈说了声谢谢,那个老太太对着两人摆了摆手,然后说道:“行了,别整这些虚的了,还有事没,没事我回去了?”

“那我俩就不打扰您歇着了,以后我再来孝敬您。”崔先生的语气少有的恭敬,张是非没说话,眼见着那老太太又慢悠悠的飘进了墙里,然后消失不见了,崔先生没有再说话,只是带着张是非走出了门。

两人蹲在菜园子之前,崔先生点着了烟,张是非这才对着他说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不让它教我了?”

崔先生神秘一笑,然后伸手从那菜地的一棵西红柿秧上摘下了一个柿子,只是用袖子擦了擦,便咬了一大口,然后一边咀嚼一边对着张是非说道:“我压根也没想让它教你,我就是想为你求一个你手里的东西。”

“你说这玩意儿?”张是非晃了晃手里的石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这有什么用?难道能增强我的仙骨?”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这张是非说道:“不,这玩意儿是药,关键时候能够救你的命,这样我才放心让你去修行。”

张是非听到他这么说,便有些着急的对他说道:“可是你到底让我干什么啊,现在应该能够告诉我了吧??”

崔先生慌忙对他说道:“小声点儿,怕别人听不到还是咋的,快蹲下,我现在告诉你。”

张是非蹲在了崔先生的旁边,崔先生这才将他的计划告诉了张是非,原来,崔先生早就已经找好了一个可以训练张是非的师父,只不过,崔先生说,哪位大爷脾气相当的暴躁,如果不慎的话,张是非十分有可能会被丢进河里淹死,所以,崔先生才先为他求了一粒可以救命的药,也就是张是非手里的那块儿炭灰,据说要是到了危险的关头,只要掐碎它就可以了。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便问那崔先生:“那个人在哪儿啊,我要怎么去找他?”

他说完后,那崔先生便又咬了一口西红柿,然后指了指院子的角落里的自行车。说道:“它的道场很远,你要骑着自行车去,那是一个小河边,而且,为了表示诚意只能你自己去,下午就动身,明白么?”

张是非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崔先生便又对他说道:“我和老易他们下午去佛寺见老和尚,记着,见到那人以后,千万要把手机放在地上,这一点别忘了,好了,现在该是告诉你注意事项了,虽然有些像是****,不过现在也管不了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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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6 21:12: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三十六章荒郊怪客


你骑着这辆猛蹬一二五,上了出门一直往西边骑,别停,如果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后,你看到了一个火葬场,那就证明你没有走错路,继续骑吧,收费站不收你自行车儿的费用,如果你脚程比较快的话,估计三个多小时也就能到了,你会看见一条大河,从那河边的公路右手边下去,别忘了锁上自行车,要不然的话也许会有挖野菜的老太太偷走这辆车……见鬼,说远了,你沿着河边一直走,别停,直到看见一棵枯萎了一半儿的大树,我给你推荐的师父,就在那树下,剩下的,你只能自安天命了。


我安你二大爷啊张是非苦笑着,此时的他正骑着自行车沿着公路向西而行,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他回想起了刚才崔先生对他说的话。


张是非心里面想着,这分头也太不负责任了吧,光值了一条路给他,却没有告诉她具体的位置,这人生地不熟的,他该如何去找?


最可气的是他们那态度,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想起刚才出门的时候那三个人对他说的话,那崔先生在告诉了他一些所谓的‘拜师****’方式以后就再也没管他,只是叫他注意安全,那块儿灰炭该用就用反正留到以后也没用,蔡寒冬没有说话,他毕竟是局外人不清楚怎么回事儿,那老易到挺热情的,在崔先生家门前,只见他拧开了手中的矿泉水儿,然后双手持着,对着张是非郑重而庄严的说道:“壮士,请饮完这瓶水酒然后上路吧”


水个屁酒,你要是是能在这里面找到一丁点儿酒精含量,那么这道上的司机还不都得被交警罚死?张是非这个无奈,心想着怎么自己的感觉就跟要上法场一样呢。


一个人行动,还真紧张,而那三个孙子则不然,他们的表情嘻嘻哈哈的,就跟要去郊游一般,但毕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需要修行的,只是张是非自己一个人而已。


想到了他为什么变强,张是非心中的抱怨也就少了很多,他骑着这台漆都磨掉很多且车链子嘎啦嘎啦响的自行车,一路向西而去。


这一路上,刚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的风景,对于在大城市里面长大的张是非来说,这真是土掉渣儿了的地方,两边全是小*平房儿,偶尔有商店,但是那牌匾已经掉色掉到快要看不清楚写的到底是什么了,灰尘很大,两旁的树木都挡不住,夹着一股热风吹在脸上,连流淌下来的汗水都快是黑色的了。


天真热,真他大爷的遭罪,偶尔从自己身边还会开过去几辆三蹦子,就是四轮车,突突突的声音搞的张是非这个闹心,他已经连续的骑了四十多分钟,在这四十多分钟里面,他确实见到了一条小河,不过很明显不是崔先生所说的那一条,因为这小河的河边儿上还有一所职业高中,那些高中生门叽叽喳喳的,张是非真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这么高兴,估计这正是应该高兴的年龄吧。


天气又热,环境又不好,脑袋里面还十分的害怕,外加上这辆破自行车实在是太难骑了,张是非的心情十分的不爽,他便停了下来,走进了一家名为‘光日’的破旧食杂店里面,买了一瓶看上去还是去年冬天出场的百事,出了门以后拧开了咕咚咕咚的灌着。


光日食杂店,这名字真霸气,张是非擦了擦汗,然后望着那块儿破牌匾,看了大概五分钟,终于看出来了,原来这是叫‘光明食杂店’,只不过牌匾上的那个月字不见了,张是非叹道,想不到这小小的食杂店也遵循着人类的作息习惯啊,当一天之中的光明不在时,可不就到了光日的时间段了么?佩服佩服。


佩服归佩服,其实这也只是张是非自己的心里解压方式罢了,因为早在半个月之前,那崔先生便对他说了这次修行的危险性,虽然说他嘴上讲不害怕,但是还不害怕,只有他自己能够知道,现在马上就要到了这个时刻,他的心里面又怎么能够不犯嘀咕呢?


他望了望那自行车的车把上的塑料袋儿,里面装的全是白水煮鸡蛋,这是崔先生交给他的,他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块儿灰炭正安静的躺在那里,幸好,崔先生告诉了他应该怎么做,他心想着,于是,便一大口喝干了可乐,然后起身重新跨上那自行车,继续上路。


就这样又过了大概二十多分钟,路两旁的房子便开始慢慢的变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树,大树,哈尔滨的路上要是有这么高的树就好了,张是非想到,满是鸟窝的大树,遮挡住了阳光,不是那么的热了,灰尘也少了很多。


幸好路还是水泥的公路,要不然一定够他受的,凉爽将他的心情弄的好了一些,于是他便更加玩儿命的瞪着,没一会儿,只见右手边儿的方向,树木减少了一大截儿,张是非打眼儿望去,只见有一个歪着的大门出现在那里,殡仪馆。


看来没走错路,张是非心里想道,这儿还真有个火葬场,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火葬场的门儿是歪着的,但是这些都与他无关,确定了方向以后,他便一路前行没有做任何的停留,貌似这是废话,谁希望在火葬场门口停下呢?


这条路,竟然越来越好走了起来,张是非心中想到,路的两旁已经没有了房子,仿佛已经倒了郊外一般,就连车子都少了,好几分钟才过去一辆,路的两旁居然还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儿,那种气味直到很久以后张是非都没有忘记,树叶儿的味道混合着花香,打眼望不到边际的公路,张是非觉得,如果不是已经知道远方有个老妖怪正在等着自己去攻克的话,现在这气氛当真有一些浪迹天涯的味道。


继续上路吧,张是非点着了一根烟,然后掉在嘴里,未曾停留,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他的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收费站,张是非心中暗喜,知道不远了,果然,收费站的工作人员没有收他的费用,张是非觉得这些人其实也挺讲究的,但是转念一想,却苦笑了,要是收费站连自行车都不放过的话,那跟国境线又有什么区别?


不管了,还是继续走吧,出了那收费站,张是非的面前就是一条直挺挺的公路,两旁也随着豁然开朗了起来,公路高出两旁的土地一大截儿,就像是一条宽阔的大桥一般,张是非加快了速度,在那太阳即将要落山的时候,终于望见了一条大河,


这条河当真挺大的,只是歪歪扭扭,望去波光粼粼,就像是一条大蛇,或者是大龙一般,张是非心中感叹道,到了,这次可真到了。


于是,他骑到那河边的位置后,便下了自行车,也没听那分头的话锁上车子,在他的眼中,这破车有人偷才怪,就算是真有人偷,能骑到家也得累死了,这么说来还是挺值的,于是他便拎着那个塑料袋儿,然后一步跨过了路旁的护栏,慢慢的向下滑着,地很软,上面零零星星的长着一些杂草,张是非调整好了状态后,便沿着河边一路走了下去。


这一走,就走了很长的时间,直到脚下的土地变成了河沙且四周已经荒无人烟的了时候,张是非终于见到了那棵崔先生所说的枯萎了一半儿的大树。


靠,你还真别说,这颗树倒是当真的枯萎了一半儿,而且还是齐刷刷的,就跟那刀割的一样,一半只剩下了干枯的树枝,而另一半儿则茂盛的异常,就跟是有人修剪过了一般,张是非能够依稀的望见,那树的下面,正做着两个‘人’,于是他便咽了口吐吗,这次当真是到了。


张是非并没有着急过去,他先望了望四周,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处在了荒郊野外,真正的荒郊野外,就连那公路都望不见了,四周只能听到河水流淌的哗哗声,张是非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然后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向那棵树走去。


树下,果真是坐着两个人,似乎正在下棋的样子,不过张是非倒也清楚,这两个,其实都不是人。


他们,或者是它,属于成了气候的妖怪,而且还是狠角色。


这都是崔先生对张是非说的,崔先生在临走之前告诉了张是非,能教他仙骨的,就是这个妖怪,这个妖怪的名字,叫做‘常天庆’,据说是一条大黑蛇。


其实,就在张是非听到‘黑蛇’二字的时候,张是非就联想起了崔先生的胳膊,也许这其中能有一点关系吧,不过崔先生没说,张是非也没问。


崔先生只是告诉了张是非如何能够让这个妖怪帮他的办法。


原来,这个叫做常天庆的妖怪性格那是相当的古怪,简直就是凶残成性,且孤僻异常,身为野仙的它从来就不跟别的野仙打交道,也不像一般的野仙在民间寻找自己的道场,只是隐居在这条名为‘小白坟’的河旁边。


不过,那崔先生说,这个常天庆的手段,确实是一等一的,就在整个东北都能排的上名号,就连东北那三位野仙的头子胡三太爷都要让它三分,索性,这位老大属于闲云野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断他子绝他孙捎带刨倒他祖坟的类型儿,只要它不惹事,就由得它去了。


崔先生还对张是非说,这位常爷的性格古怪,没有任何的传人,也没有收过任何的弟子,唯一的爱好,就是跟自己的尾巴下棋消磨时光。


当时张是非就愣住了,跟自己的尾巴下棋?这要怎么下啊?崔先生当时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这就是那常天庆的特别之处,对自己都如此凶残,更何况是对待敌人了,所以,你要小心啊,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要不然你真的会挂掉了。


当时,那崔先生对着张是非说,你见到常天庆以后,如果不出意料,它应该是在跟自己的尾巴下棋,你要记住,千万千万不能去打断,否则,你会死的比打了主席的闺女还惨,等会儿,我会给你一袋儿煮鸡蛋,还有两个杯子一瓶酒,你见到它俩以后,什么都别说,就站在一旁,给他俩倒酒,看它俩吃鸡蛋,酒杯空了记得要马上倒满,而且你要记得,必须得是那个本尊吃的多才行,等他俩全都吃完了以后,就跪在地上,它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它应该会让你猜它俩之中哪个是真身哪个是尾巴,到了这里你就要注意了,切记,有脸的是尾巴,明白么?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咽了口吐沫,同时下意识的抓紧了手中的塑料袋儿,虽然他听不明白这句‘有脸的是尾巴’的意思,但是他心里心想着,都到了这一步,只能按照你说的做了,要不然的话我还能怎么办?希望你这次别玩儿我啊大哥


于是,在鼓足了勇气之后,他便抬起了脚,轻轻的向那树下走去,好在是河沙地,脚踩上去很软,没有声音,很快,张是非便来到了树下,直到这时,他才看清楚了树下所坐着的两个家伙。


只见这两个家伙的身上都穿着黑色的棉袄,其中之一,是一个中年人,平头,消瘦的脸庞,鹰钩鼻,皮肤煞白,他盘腿坐在一个棋盘的前面,说是棋盘,其实只是一个用树枝在地上画出的东西,上面排列着几行碎石,就权当做是棋子,要说这个人可真够猛的,张是非还没走近,便感觉到了很强的压迫感,仿佛这个家伙身上的妖气都已经要压制不住了一般,它就这样静静的坐着,脑袋之上竟然网上飘着若有若无的黑气,张是非这才明白为什么这树有一半枯萎了,感情就是被这股子妖气给熏的啊


这得多强的力量?张是非咽了口吐沫,心想着果然,果然那分头推荐的都是狠角色啊,再看另外一个,张是非就觉得有些纳闷儿了,只见这个家伙也是一身的黑棉袄,跟那对面的老头身形一般无二,只不过,张是非根本就砍不到它的脸


或者说,它的脸竟然笼罩在了一片黑雾之中


张是非自然能够感觉的出来,这雾气也是妖气,张是非见到这种情景,心中便暗道,有脸的才是尾巴,啊,那就是说,这个蒙着面的帅哥才是常天庆的本尊?


算了,不想了,张是非见远处已经日薄西山,明白自己不能多做耽搁,于是乎,他便将塑料袋里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在那两位大爷的面前各自摆放了一个酒杯,倒满了酒以后,他便开始扒起了鸡蛋的皮,你还真别说,那崔先生的话还真挺有用的。


这两个大爷一直在下棋,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张是非的存在一般,不过,在张是非给他们倒了酒以后,他们就一起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后又拿起了张是非扒好的鸡蛋丢进了嘴里。


张是非心中暗喜,这也没什么难的嘛,靠,现在只等着这俩老帮菜早点下完棋了,不过,话虽然他这么想,手上却一直没消停,他按照崔先生所说的,在鸡蛋的分配上,平均给那个蒙面的扒三个,给那个鹰钩鼻扒一个,如此下来几遍,那个笼罩在黑雾之中的家伙吃的要比那个鹰钩鼻要多的多。


他们下的应该跟围棋差不多,但是又不太像,张是非只看见那个笼罩在黑雾之中的家伙吃了鸡蛋后又连连的吃掉了那个鹰钩鼻的棋子儿,顿时心中暗爽,看来,这盘傻棋下不了多长时间了,嘿嘿嘿,老子领悟仙骨第三阶段马上就能实现了啊


但是,事情竟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就在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只见那个笼罩在黑雾之中的家伙出奇不易,一步妙棋吃掉了一大排鹰钩鼻的棋子,那个鹰钩鼻顿时一愣,然后它下意识的抓起了旁边的酒杯,却发现酒早已经喝光,张是非心中暗爽,酒也喝了棋也赢了,你这个老帮子,现在该教哥们儿我了吧?


想到了这里,他便喜滋滋的双膝跪在了地上,刚要磕头,脖子上却传来了一阵的剧痛老天爷上吊也不过如此吧张是非只感觉到一股巨力抓住了他的脖子,然后身体不自觉的悬空起来。


原来是那个鹰钩鼻子干的,此时它的表情看上去暴怒异常,一只手扣住了张是非的喉咙,然后跟抓小鸡儿似的将他提了起来,张是非顿时无法呼吸,他发现,这个鹰钩鼻子手上的仙骨,气息简直跟那崔先生一摸一样,只不过,要比那崔先生的仙骨还要强上许多倍。


许多倍是多少倍,张是非也不清楚了,他只感觉到至此一下,自己就好像要死了一样,这简直太突如其来了吧,为什么啊为什么它会发怒,难道就是因为自己给它鸡蛋少了么?靠你说你一个尾巴嫉妒哪门子啊


但是扑街在前,张是非虽然这么想,却不能这么说,他只能拼命的抓着那鹰钩鼻的手,然后吃力的说道:“别……别……别杀我…………”


“哼,你知道一年有多少个咋种像你这样求我么?”那鹰钩鼻冷冷的说道,并没有放松手上的气力。


张是非心中暗暗叫苦,自己到底哪儿做的不对了?为什么会被这么搞?难道,难道是因为自己长得太帅,导致这个老孙子不爽么??


怎么可能张是非心里面想着,他只能用尽最后的力气转头对着那个被黑雾笼罩的家伙说道:“常……常爷,我是来拜你为……师的,我不服……怎么能不考验……就杀?”


“拜我为师?”那个黑雾笼罩的家伙眉头微微一皱,别说,这招儿还真挺管用的,听张是非这么一说后,它便松开了手,张是非跌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感觉刚才自己的脑袋差点儿都被这个孙子给掐的憋爆了。


那个鹰钩鼻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感情,只见它对着张是非说道:“你不服?好吧,我就喜欢杀不服的,看你也是条汉子,那我就给你个考验,让你死的心服口服。”


张是非还没有回过气儿来,此时的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脸都痒痒的,很显然是因为充血造成的,但是,他却笑了,哈哈,吗的,差点挂了,不过,这可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考题我早就知道了老孙子


于是他便点了点头,对着那个鹰钩鼻说道:“你说吧,什么考验都行……不过,我最拿手的是选择题”


张是非为了不把后路断死所以才这么说,要不然,万一这个老混蛋一时兴起问他别的,那他得多悲剧?只见那个鹰钩鼻中年人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傲然的说道:“好吧,选择题,你只有一次机会,告诉我,我和它,哪个才是真身?”


哇哈哈哈张是非差点儿就笑了出来,心想着这真是天助我也啊分头,我爱死你了,果然是这个题果然是这个题啊


张是非望着常天庆那个老帮菜,便笑了一下,心想着真他吗笨,也不知道换个题目,当然了,这只是他臭得瑟的想法,不能说出口,张是非明白,现在就要当机立断,一下子就挫败这个老碎催的阴谋,让这个臭尾巴无地自容


于是,他便胸有成竹的指了指那个被黑雾笼罩着的家伙大声的喝道:“你你才是真正的常天庆,而你,只不过是它的尾巴而已”


后半句是对着那鹰钩鼻说的,张是非喊出以后心里面这个解气,仿佛已经报了刚才之仇一般,他满心欢喜的想看那鹰钩鼻惊讶发呆,或者默默不语的样子,不过,这一次他竟然又失算了。


可能是因为他太得瑟了的结果吧,毕竟臭得瑟都没有好下场,那被黑雾笼罩的家伙依旧没动,可是那个鹰钩鼻却冷笑了起来,只见他对着张是非冷声说道:“答错了,去死吧。”


什么????


张是非一愣,正当他要开口辩解的时候,忽然那鹰钩鼻钳子似的手又掐在了他的脖子上,这速度,简直根本看不见啊太快了,张是非只感觉到脑子里‘嗡’的一声,就已经被那个鹰钩鼻狠狠的向着河丢了出去。


噗通一声水花压的还挺低,张是非只感觉到周身冰冷刺骨,知道已经被那常天庆丢到了河中,水呛进了鼻子里,张是非一张嘴,又喝了好几口水,要说张是非也学过游泳,便下意识的想蹬腿浮上水面,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拉着自己的双脚一样,双脚根本就不听使唤,不管双手怎么扑腾,就是上不去。


且越陷越深,河水十分的寒冷漆黑,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在不停的下坠,同时胸腔里面一阵苦闷,憋不住气了,他大爷的,难道老子就这么挂了么?他想着。


可是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被丢进了河里,忽然间,脑子里面一个想法快速的闪过,张是非在河中一边挣扎,一边在心中破口大骂。


缺了八辈子大德的崔分头,你告诉我的答案是假的。
第二百三十七章谁才是真的


“白副连长,我是党员,请让我去吧”伴随着轰鸣的炮火声,战壕内,一名衣衫褴褛满脸污垢的小兵望着眼前的中年人,眼睛内散发出了异样的光彩。


讲的是国共混战的时期,伟大领袖**提出了‘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的口号,一九四八年五月初,河北一带爆发了著名的以‘翼热察战役’,五月二十五日,这一天注定日后会被很多的国人所铭记,因为历史的车轮就在这一天这一点,这一分这一秒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名青年战士的命运也在这一刻被渡上了金色的永不磨灭的光彩。


白副连长听到小兵的话以后,便有些迟疑的望了望他,然后叹道:“老表,如果我让你去了,以后怎么跟你姐姐交代?不行,我再找一个人吧。”


此时,敌人碉堡的火力变的更大了,眼见着周围的战友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连长心急如焚,不由分说的拽过了一旁正在打枪的另一名战士,那名小战士愣了一下,只见连长二话不说便小心的拿出了个炸药包,然后对他朗声的说道:“祖国考验你的时候到了,我决定将炸掉国民党反动派的碉堡,捍卫我们的祖国这一艰巨的任务交付给你,我问你,你有信心么?”


“没有。”小战士木讷的说道,同时他望了望那高高的碉堡,眼睛中流露出了一股莫名的神采。


“没关系”那连长似乎已经知道小战士心中在想着什么,于是乎他便一把将小战士拽了过来,并且对他说道:“这个炸药包上已经涂上了牛皮胶,你只要把它贴在那碉堡下面就可以了,我们火力掩护你,去吧,祖国等待着你立功的消息”


轰隆隆,没等那小战士看清楚这个炸药包的轮廓时,反动派的导弹正要落在了一旁,炸起了漫天的尘土,小战士只感觉到手中一凉,似乎入手了一物,随后,便被人抬了起来,丢出了战壕。


“好样的弟兄们我们掩护”连长一声令下,哒哒哒的枪声此起彼伏,小战士已经回不到了战壕,只好硬着头皮冲了上去,突破了重重艰难险阻,那名小战士终于爬到了碉堡下,此处为盲角,他便慌忙站起了身,然后依照连长的嘱托将那炸药包贴在了碉堡之下。


“崔分头我CNM两面都有胶”


张是非被那常天庆丢进了水中,几口水把他灌的神志都有些不清醒,心中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该死的分头,这次可真是害死我了告诉我的答案居然是错的,还不如不告诉我呢,你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下坠,在河中下坠,不比在空中下坠,就仿佛像是慢动作一样,肺部仅存的一点空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难受的就像是让人拿刀捅了鼻孔一样,酸疼,疼的直恶心,要说张是非虽然是一个鸟人,但是他毕竟是旱鸭,会飞但不具备潜水的功能,现如今双脚仿佛被什么东西拽着一样,他只能听见咕咚咕咚的声音,那是自己的嘴在冒泡,一团水草随着水流灌进了嘴里。


***,我不能这么挂啊,要是就这么死了,那得多窝囊?张是非心中想到,但是没有办法,在水中他根本无法发力,只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却无能为力。


幸好,在他即将失去意识之前,脑袋里面忽然灵光一闪,出现了下午的时候崔先生对他说的一句话,那块儿炭灰崔先生告诉过他,这块儿炭灰在关键的时刻是可以救他一命的,只要掐碎了就行。


可问题就在于,现在张是非还能相信那崔先生么?张是非在冰冷漆黑的河中苦笑了一下,试问,现在的他还有别的选择么?张是非吃力的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那块儿炭灰,心中默念着,姑且再信你一次吧,希望这一次你别再玩儿我了,再玩儿可就真死了。


水中无法发力,但是掐碎这一刻儿泡了水的炭灰还是绰绰有余的,张是非用尽全身的气力狠命的一掐,那块儿玩意儿便随之粉碎,你还别说,这东西还真挺有效果的,只见这块儿炭灰刚被掐碎,那灰中的毛发便瞬间的变长,眨眼间已经一米有余,那些毛发就仿佛有生命一般缠在了张是非的手上,与此同时,张是非只感觉到一股怪力从那右手处传来,并且将他向上拉去,张是非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气力,只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拴在了二踢脚上面,耳边只听得哗啦一声,就被拉出了水面。


庞当,那毛发将张是非甩出了老远,张是非重重的磕在了岸上,空气终于又回到了身体之中,张是非被摔得七荤八素,一张嘴,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的水来。


“呼……呼……呼”张是非趴在河岸上,浑身都已经湿透了,刚才他在河中喝了个饱,所以现在不自觉的呕吐了起来,同时他的心中不由得庆幸,命不该绝啊,老子还是没有死。


就在他跪在在这地上就跟五娃一样正吐着水,丝毫没注意到,危险居然又一次出现在了眼前,张是非吐完了最后的一口水,只见到眼前固然出现了一双黑棉鞋,他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只见那鹰钩鼻子的常天庆正满脸怒容的站在他的面前。


我x忘了这茬儿了,张是非心中暗暗叫苦,他心想着,怎么办,自己应该怎么对付这个老杂毛儿?


“你…………”那常天庆恶狠狠的说道。


“别杀我别杀我”张是非现在当真是怕了这个老家伙,因为自己在它的面前当真是一点的胜算都没有,从刚才那一抓一丢就能看的出来,这老家伙的本事高的惊人,张是非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终结了,这得要多大的本事才能做到?


于是他见这老东西开口,便很自觉的求起了饶,现在的他可真的是顾不得丢人与否了,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现在的他在这常天庆面前,就像是站在祖玛教主面前刚刚领悟到攻杀剑术的小战士一样,完全就没有胜算,这个真不丢人。


哪成想,那常天庆这次并没有动手,他见张是非求饶,便扫了一眼缠绕在张是非手腕之上的那缕毛发,然后皱了皱眉头,对着张是非说道:“想活命就闭嘴。”


这句话比点穴还好使。


张是非自然不敢再发出一丝声音,只见那鹰钩鼻常天庆对他冷声说道:“是谁叫你来的?”


你不是不让我说话么靠张是非心中苦笑,他实在是被吓怕了,外加上刚灌了一肚子的水,现在嘴巴里面还有几根水草呢,一时之间,他竟不知到底该不该回答。


“快说”那鹰钩鼻一声爆喝,张是非顿时打了个哆嗦,哪里还敢继续装哑巴,于是他便连忙说道:“是,是我的老板叫我来的。”


那常天庆一听他这么说,便又皱了皱眉头,然后继续问道:“你老板是谁?”


当然是该死的分头了,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常天庆说道:“我老板的名字,叫崔作非……是他让我来找常……常爷您的。”


您,这个字儿从张是非的最里面蹦了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别扭,但是你别说,这句话还真挺管用的,只见那个鹰钩鼻听张是非说出此话之后,明显愣了一下,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但是很快,它的眼神中便浮现出了一抹神采,张是非看在了眼中,那分明是笑意还夹杂着一丝无奈,虽然转瞬而过,但是张是非依旧觉得有门儿了。


真搞不懂,那崔先生跟这常天庆到底是什么关系,张是非心里想着,他抬头,只见那个常天庆又恢复了那好像是内分泌失调的表情,只见它对着张是非冷声说道:“那个小子让你来的么,他怎么不来亲自见我?”


我上哪儿知道去啊大哥张是非顿时无语,不过既然他这么说,看来崔先生还真跟这老东西有几分的交情,要是这样,就好办了,要知道现在情况危急,张是非不容多想,便对着那常天庆说道:“是这样的,崔,崔哥他现在有要紧的事情要忙,所以才让我自己来找您,我也是妖怪,希望您能够传授我使用仙骨的方法。”


说罢,张是非便跪在了地上,使出了崔先生最开始教他的方法。


那常天庆见他说完后又磕起了头,便冷声对他说道:“别做这些没用的,我为什么要教……算了,你起来吧。”


张是非顿时心中大喜,他对着那常天庆说道:“您同意了??”


“谁说我同意了?”那个鹰钩鼻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愿意跪着,没人拦你。”


说罢,它便转身向着树下走去,张是非心里明白,现在是有门儿了,于是他哪儿干再耽误?慌忙爬起了身也跟了上去,只见那鹰钩鼻再次坐在了被黑雾笼罩脸面的那人对面,张是非小心翼翼的问道:“常爷,您看………………”


“我看什么?”那常天庆顿时眼睛一瞪,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我又没说要教你,不过,既然你是那个小子推荐过来的,我倒是还能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你有两条路要走,不要插话,插话就杀了你。”


见这老家伙自顾自的喝道,张是非自然不敢插嘴,只见那个鹰钩鼻对着张是非说道:“/奇书网www.qisuu.com奇书网/一,是趁早滚蛋,趁我心情好我可以留你一条性命,二,就是再接受我一道考题,但是如果答错了的话,谁都不好使,我依旧会把你丢进河里面喝水,好了你选吧,给你五秒钟时间。”


我x,五秒?


张是非再次崩溃了,他见那常天庆这么说,脑子顿时不受控制的快速运转起来,我该怎么办?


要知道,现在回头的话,还有一线生机,不至于死,这老孙子简直比那崔分头还要不可理喻,而且那块儿炭灰已经用完,如果自己再次跳水的话,估计大罗神仙都救不了自己了。


可是说道了回头路,张是非心中便又是一阵酸楚,回头路,现在的他还有回头路可走么?他叹了口气,离那决战之期还有不到半个月,即使他回去了,又能怎么样?凭他自己是根本无法领悟到如何熟练运用仙骨的,要是那样,自己还是死路一条。


即使苟延馋喘下来,但是救不了兄弟,还很有可能会连累崔先生他们,自己即使是活着又能怎样?还不如死呢


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横竖全是死,张是非更愿意去赌一把,如果赢了就能变强,他就有了这个筹码去迎接新的赌局,如果输了,也好,吗的,这破世道,活着跟死了也差不多


想到了此处,那张是非顿时叫道:“我要接受考验”


鹰钩鼻见张是非说出此话,便冷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很好,那你听好了,这问题,我只问一遍,我和它,谁才是真身?”


晕什么破问题啊,之前不是已经问过了么?张是非心中纳闷儿的想着,难道是这个老家伙故意要对我放水?


不对,他又想了想,从刚才来看,这个老孙子心狠手辣,自己跟它非亲非故的,他没有理由故意放水,那么,它这个问题难道还是另有玄机么?


怎么可能张是非摇了摇头,心里面想着,哪儿有那么多的高科技啊,于是他便对着那鹰钩鼻说道:“你才是真身。”


那个鹰钩鼻又冷笑了一下,它这次没有否认,只是对着张是非说道:“那现在呢?”


现在?什么现在?张是非愣了一下,就在他心里面琢磨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的时候,一旁忽然又传来了一个声音:“现在,你说我俩谁才是真身?”


张是非顿时心中大惊,让他惊讶的不是别的,就是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熟悉的,熟悉到,今天下午仿佛才听过的一般。


张是非有些不敢相信的转头望去,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因为此时,鹰钩鼻对面的那个被黑雾笼罩的家伙,此时脸上的黑雾已经散去,露出了容貌,俨然就是那崔先生的模样


没错,确实是崔先生,一张脸半边笑半边不笑,皮笑肉不笑的,跟崔先生一般无二,张是非哪里会认错?他怎么会在这里?


张是非脱口而出:“我x,分头,你怎么来了呢?”


那崔先生笑了一下,没回答,而是对着张是非说道:“我问你,现在,我俩谁才是真身?”


张是非心中一惊,要知道,这一切真的是太突然又太诡异了,真想不到,这个被黑气笼罩的家伙竟然就是分头,可是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等等,忽然,一个恐怖的念头浮现在了张是非的心中,要知道,崔先生这个猥琐男,办事都不按照常理去出牌,从之前他对张是非的几次训练就能看的出来,不是玩儿尿就是玩啥的,恶心的不行,但是却往往出其不意,让张是非恍然大悟。


现在,崔先生出现在这里,这意味着什么?难道,根本就没有什么常天庆,这只不过是崔先生搞出来的把戏么?他是想通过某种手段来刺激自己发现一些什么么?


张是非陷入了沉思,他没有着急回答,现在这个问题相当的严峻,他需要仔细考虑一番才会回答,这三分之一的选择题,只有一个是通往天堂另外俩都是直接栽进地狱,地狱张是非自然是不想去,因为还没有什么值得他下地狱,所以,他便自己的琢磨了起来。


如果说这是崔先生搞出来的把戏的话,那么,这俩人里面根本就没有常天庆这一说,但是,如果这不是崔先生搞出来的,反而是那常天庆搞出来的把戏呢?又该怎么说?


要说,张是非确实是成长了,在这种关头,他迅速的排除了自己的一个错误想法,要知道,这个考验其实自己已经做过一次了,就在刚才,他说这被黑雾笼罩的家伙是假的,那常天庆已经否认了,并将他丢进了河里面喝水。


所以,这个‘崔先生’就一定不是常天庆,张是非心里面想着,自己的面前还是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那个鹰钩鼻才是真身,而第二个,则它们两个都不是真身。


吗的,说到底还是二选一啊,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啊张是非现在真的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忽然想起了崔先生之前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真相的背后永远还存在着一个真相。


可是他大爷的,到底真相是哪个啊?


张是非快迷茫了,但是他恨迷茫,他在脑袋里面翻来覆去的想着自己以前遇到过的事情,以及在这河边所经历的一切,一定会有头绪的,一定会的


想着想着,他心中忽然一愣,想到了什么东西,瞬间,他便笑了起来,然后对着面前的两个家伙朗声说道:“我知道了,你才是真的”


(本故事纯属虚构架空,和现实包括历史中任何的人物,地点都没有任何的关系,此为免责声明,两更并一更,求票求推荐,感谢今天打赏的朋友们:洋果子社,烿芝,谢谢我们明天再见)


第二百三十八章世俗的秩序


下午的时候,在那蔡寒冬的带领之下,崔先生和易欣星来到了那家慕名已久的寺院,报恩寺,正所谓人的脸树的皮,既然这家寺院名为报恩寺,就的代表着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典故,只不过,他们无法知晓而已。


但是这都不重要,崔先生这一行的目的,就是为了会一会那个传说中的高僧大德,要说在崔先生的心中,这和尚什么的,还真就没啥好印象。


这是真的,估计是跟他平日所见有关,要知道这崔先生在哈尔滨漂泊也有个五六年了,哈尔滨的寺庙,他真的有点不想多说什么,那些个和尚,个顶个的不修口不修心,记得那几年PSP这种游戏机刚刚盛行的时候,崔先生便看见过那些秃子们在船舶(哈尔滨的电子城)的地下组团儿购买,那嘴皮子,毕竟是念经的,够利落,划价儿划的就跟唱大悲咒一般,张嘴就闭不上了,突突突突,把那个柜台的大姐砍得一愣一愣的,当时崔先生饶有兴趣的围观了一下,估计那大姐见这几个哥们儿也是佛门弟子,所以就不好多说什么,九百八十八,贴完膜刷好的机器就这么进入了他们的手中。


当时崔先生看着他们坐在电梯口手里捧着PSP在怪物猎人里面砍的不亦乐乎,这个血腥,砍死怪以后还不算完,居然还烤起了肉,末了似乎还不过瘾,于是众师兄们集体去了肯德基,崔先生就没好意思再跟下去了,其实他是很相信这几位大师去肯德基只是为了喝竹笋汤或者柳橙汁的,一定是这样,恩恩。


这以前的记忆,使得崔先生对寺庙一类的东西始终有些不感兴趣,他觉得,这个世界上就是这样,有些专职人员还没有业余的人员技术熟练,因为他实在是觉得,即使是自己这个被社会排斥被命运戏耍的人,心中的佛性却都要比它们这些平日里满口慈悲佛度苍生,背地里不交门票钱说什么也不让你进说不定还会给你展示一套‘惹空三叠腿’的商业僧要强的许多。


功名利禄迷人眼,浅草才能过马蹄,世俗之气终究入侵的佛门清净地,寻常寺庙尚且如此,更别提那个拥有着CEO的嵩山杂技团了,崔先生冷哼了一下,那见这崔先生来到寺庙之前露出了这样的表情,便有些奇怪的问他:“咋了老崔,看你的样子怎么挺不爽呢?”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没啥,我就是再想这间庙的门票钱会是多少。”


“门票钱?”那蔡寒冬听崔先生这么一说,便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不要钱啊,想进就进。”


“呦呵?”崔先生愣了一下,望着那大牌匾上的字,心中倒是真有些意外,居然不要门票钱,这么说这家寺庙还算是没有被少林文化侵害的少数庙宇了。


想到了这里,他便点了点头,然后跟两人一起跨进了这间小庙,蔡寒冬是第二次来,自然轻车熟路,在请示了一下庙里的僧人之后,得知今日那位大德的会客还没有满,于是便领着两人前往那庙后偏僻的禅房。


在去那禅房的路上,蔡寒冬问那崔先生:“崔哥,为什么你刚才有点惊讶的表情呢。”


崔先生摸出了烟,但是看了看四周,还是没有点着,只是用嘴巴叼着,他对着蔡寒冬说道:“我怎么能不惊讶呢,我看过太多太多的和尚捞钱了,一想到这些,我就对这地方有些抵触,毕竟跟我们书上看的电视里演的,太不一样了。”


易欣星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是又想起哈尔滨的那帮秃头白领了吧?”


他说完后,崔先生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两人说道:“恩,其实,还有一件事儿让我印象挺深的,好像之前我也没对你说过。”


“啥事儿啊?说说呗。”反正闲着无聊,那易欣星便问道。


于是崔先生便讲出了他不相信和尚的理由,原来,那还是他大学刚毕业不久后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年轻的崔先生刚刚来到福泽堂,那时候福泽堂的老板也是一个分头,名字叫做张文财,行里面称呼他为‘文明白’,崔先生则称呼他为文叔。


文叔是一个老神棍,终日骗人钱财,且好吃懒做,那时候在崔先生的眼里,自己的老板完全就是一个一沾酒就醉,一遇事则迷,一见财便起意,一被吓就尿裤子的老骗子,当然了,这些话现在崔先生说起来自己都会笑,不过这都是无关的往事,这里不多做笔墨。


且说说这崔先生在福泽堂上班时,就如同现在的张是非一样,不,要比张是非还惨,一个月拿着一千左右的工资,每天起的比鸡都早,睡的比鸡都晚,天天早上就要到福泽堂报道,文叔在哈尔滨有房子(现在是崔先生的),但他跟崔先生一样,总是喜欢住在福泽堂里面,图个省事儿嘛,只不过偶尔回家。


在文叔不在福泽堂住的时候,崔先生就要早起来开门,说的是一个秋天的上午,文叔头一天晚上喝多了,没有再福泽堂,第二天整个上午,店里面只有崔先生一个人,那时候的崔先生还是一个青涩的少年,四六不懂,别人说啥他就信啥。


就在他打着哈欠扫地的时候,忽然门开了,崔先生还以为是客户上门,于是抬头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不想,这来者竟然是个和尚,崔先生当时就愣了,他心想着今天是怎么了,要知道福泽堂是个算命馆儿啊,也跟寺院不是一个部门的,怎么还有大师上门呢?难道是因为店里面有菩萨坐像的关系么?可这完全就是文叔拿来卖钱的,平时也没见他读过佛经啊


还没等那崔先生说话,那个和尚就抢先开口了,这个和尚看上去大概有个四五十岁,没头发,一身屎黄色的僧袍,对着那年轻的崔先生二话不说张嘴就来:“阿弥陀佛~~。”


哎呀我去好专业啊崔先生是小地方的人,说实在的,从小到大,直到毕业也没见过几个和尚,见这和尚双手合十嗓音浑厚,这一句话让他唱的,当真是高音拿的特别准低音把的特别稳,怎么看怎么像是个高人,崔先生当时就木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去对这句暗号,情急之下,他只好也照葫芦画瓢也双手合十道:“那啥,啥事儿?”


后来他想了想,自己合个屁手啊只见那和尚见这店里面没有别人只有一个愣头青小伙子,便发出了十分慈祥的笑容,他对着那崔先生说道:“施主,我是五台山前来化缘的,路过此地,送你一道符。”


还有这好事儿?崔先生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和尚便将一个符塞进了他的手里面,崔先生一看,这玩意儿就像是那小学时带的名签儿一样,红色的塑料外皮,里面是一块儿铜牌似的东西,上面浮雕的是大慈大悲观世音,外皮上还写着,开光灵符永保平安这八个字。


观世音崔先生当然认得,要知道他平常就跟个狗不理似的,从小到大根本就没有几个人送他过什么礼物,今天竟然一个素未蒙面的和尚送了,他自当有些受宠若惊,于是他连忙感谢,那和尚十分慈祥的笑了一下,然后又十分利落的从随身的布袋中取出了一个文件夹,没错,是文件夹,打开来有一个表格,当时那和尚对着崔先生说道:“阿弥陀佛,施主,我们寺庙最近建造新的祈福塔,请您将你和您的亲人名字写在上面,我回去为你们祈福。”


哎呀我去崔先生顿时十分的激动,还有这好事儿?写当然写于是他拿起笔刷刷刷在那张纸上龙飞凤舞了起来,当时他的状态,那可真是只恨这纸为啥这么小,他都想要在上面抄电话本儿了,那和尚见他满满的写了一整张纸,也没恼怒,只是对着崔先生用十分慈祥的语气说道:“阿弥陀佛,我们寺庙建祈福塔,所以我特来此化缘,希望你施主能够广修善缘,聊表心意。”


啥?还要钱??崔先生顿时愣了,不过他抬起头望了望那和尚,又望了望自己手里的符,以及那张表格上满满登登的名字,还有那个老家伙慈祥却又期待的模样,顿时有了一种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的感觉,没办法,掏钱吧,自己都抄了一整篇的电话本儿了,也该意思意思。


于是,他便问那和尚:“要多少?”


那和尚道:“一块不少。”


一块好说做趟公交的钱而已崔先生很满意,于是便将手伸进了兜儿里面掏钱,就在他掏钱的时候,那和尚却又说道:“一百不多,心越诚,愿越灵。”


心越诚,愿越灵,这句话崔先生现在还记得,就是因为这句话,那个老和尚硬是化走了他一张五十元的人民币。


不过,那个和尚走了以后,崔先生还没觉得什么,毕竟一张开光的护身符,也算是一种法器吧,自己就是玩儿符的,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不过,文叔来了以后,他就彻底的悲剧了,在他跟文叔拿起那张‘护身符’炫耀的时候,文叔的嘴一撇,然后对着年少的崔先生说道:“你说你傻不傻,这破玩意儿值五十?”


“你怎么知道就不值呢?”崔先生愣了。


那文叔一边抠鼻孔一边对崔先生说道:“我当然知道了,之前我也卖过这玩意儿,没过几天就掉色了,进价儿也就是一毛钱都不到。”


崔先生当时就傻眼了,但是他还没有放弃希望,可能是年少轻狂不相信自己上当了吧,他便对着那文叔叫道:“不可能人家可是大寺庙的和尚啊”


“大寺庙?哪个寺的?”文叔当时就问了这一句,崔先生就彻底的悲剧了。


只见崔先生回答道:“五台……厄……”


五台山啊他才寻思过味儿来,他大爷的,五台山在哪儿啊,山西要真是五台山的和尚,就算是化缘也用不着来哈尔滨吧这一趟化来的,还不够车票钱呢


当时崔先生就没话了,而那文叔,倒也真像是一个预言家,正如他所说,那张所谓的开光附身符,揣在兜里面没几天,果真是掉了色,崔先生看在眼里疼在膀胱。


虽然说翅膀的膀跟膀胱的膀是一个字,但是崔先生也实在无法接受这个梦幻般的结局,以至于以后他对和尚的看法依旧是充满了抵触。


“钱,到不怎么重要,重要的是太***伤自尊了。”崔先生咬牙切齿的说道,仿佛那往事就在眼前一般。


他说道此处,蔡寒冬和易欣星已经笑得不行,这真是谁都有年轻的时候儿啊,两人怎么也想象不到,如此精明谨慎的崔先生,在以前竟然也干过这种傻事儿,如此低劣的骗局竟然还会中招。


崔先生见他俩笑,便没好气儿的说道:“行了,别笑了,这能怪我么,要怪就怪那那个老秃驴,吗的,当时我就觉得,你说连和尚都骗人,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信的么?”


正当崔先生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忽然,那前方传来了一阵苍老的声音:“世上无可信,为信己善心,咳咳。”


谁?三人顿时一愣,然后放眼望去,只见禅房还没有到,理他们不远处有一棵杏树,这棵杏树看上去可真是有年头儿了,看上去一个人都要抱不过来,茂密的枝叶儿,由于过了收获的季节,树枝之上,只能依稀的看见几颗零星熟透了的果实,而刚才的那个声音,就是从杏树的另一边发出的。


蔡寒冬明显一愣,只觉得这声音十分的耳熟,只见他眉头一挑,然后十分高兴的说道:“老师父,您怎么出来了呢?”


老师父,崔先生听到这句话后,便已经知道了树后坐着的是谁,应该就是这蔡寒冬口中的那个高僧吧。


于是,他们三人便走上了前去,绕到了树后,果真发现了正在那树下打坐的老和尚,要说,这个老和尚可真够老的了,或者说,这个人真够老的了,崔先生似乎第一次见到这么苍老的人,一张脸的褶皱相当的严重,甚至眼皮都要要睁不开了,嘴巴往里凹着,看上去已经没有了牙齿,只见他坐在一个破旧的蒲团之上,衣服上落了几片树叶儿,他也不去理睬,更令崔先生称其的就是这老和尚的眉毛了,当真就像是那电视剧中的高僧一样,竟然声张下垂,跟胡须一般,就连那易欣星见到这老和尚以后,心中也不自觉的暗道,难道这老和尚是演员?这是粘上去的么?


自然不是粘上去的,老易忍住了想上去拽一把的冲动,因为这个老人的岁数看上去当真是不小了,甚至说他九十都有些轻,人竟然可以活到这种境界,不由得让崔先生和易欣星肃然生畏,你想啊,都说二十弱冠,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花甲子,七十古来稀,八十为耄耋之年,这个老家伙,怎么说也得九十往上了吧,老天,那该怎么称呼他呢?


那个老和尚虽然眼神浑浊不堪,但是依旧认出了蔡寒冬,只见他轻微的张开了嘴,然后对着那蔡寒冬说道:“我又等到你了,怎么未见张弓?”


张弓?这老头子是不是有点糊涂了,易欣星想到,还射箭呢,但是他没有言语,只能在心中琢磨着,那蔡寒冬笑了一下,然后也不含糊,立马跪在了地上,然后对着那老和尚十分虔诚的说道:“多谢师父之前点化,我回去以后照做,果然无一不应验,今日特再来拜访多谢师父”


说完后,他当当当的磕了三个头,确实够虔诚的,那老和尚的皮肤似乎都有些不灵了,但是依旧能够看见他确实是笑了一下,他对着那蔡寒冬点了点头,可是并没有对他说什么,反而转头对着那崔先生说道:“魔子魔孙。”


什么魔子魔孙?崔先生愣了一下,他看了看那老和尚,心想着这是在说我么?


只见那老和尚自顾自的说道:“你所见的,并不是僧人,而是魔王波旬的后人。”


什么?崔先生眨了眨眼睛,看来这老和尚当真是有些老年痴呆了,他张开了嘴吧,然后继续自顾自的对着众人讲了一个故事。


原来,在远古的时候,佛祖同魔王波旬斗法,我佛用定力胜过了那波旬的神通,魔王对佛说:“我现今虽然没有办法胜过你,可是等将来,你的弟子(指后代的佛弟子)定力不够、知见不正之时,我就混入你佛门寺庙中,披佛袈裟,穿你们的衣服,吃你们的饭,然后毁灭你们的正法,败坏你们的戒律,看你要怎么办?”这时释迦牟尼佛很感伤的说:“如果到末法之时,你(天魔、魔子、魔孙)要这样做,那我也没办法了。”


这老和尚说,现在有一些的寺庙中风气败坏,正是这魔王的诅咒应验所致,也是世风日下的关系,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是有正法存在的,那些丑恶的事物,只不过是一小部分,这一小部分,就如同那阴与阳,互相并存,无法消失。


一席话,竟然将那崔先生说的是哑口无言,那崔先生听完这番话以后,心中似乎感悟到了什么,都说世间存万道,万道不离宗,看来这是真的,真想不到,这佛门之事竟然也如同自己所处的环境一样,存善存恶,有真神通者,也有骗子之流,不过话说回来,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算得上是俗世之所在吧。


俗世,就是一个秩序,如果将秩序打乱的话,那么这个俗世也就失去了平衡,只会崩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崔先生望着那老和尚,眼睛之中顿时充满了敬意,只见他此时双手合十,十分认真诚恳的说道:“逢大师点化,当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佛门清净处,小子刚才无理了,求大师勿怪,今日我们前来打扰大师,就是想请教下大师,您是否知道我们身边发生的事情,还望大师指点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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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6 21:14: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三十九章尔蹬彼岸
那老和尚笑了笑,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是非对错,孰能无过呢?”


那蔡寒冬一听这句话,便问那老和尚:“师父,您上一次也说过这句话,不知这里面有何深意?”


那老僧微笑了一下,然后转头对着崔先生问道:“你可知此话的含义?”


崔先生心里面暗骂道,我上哪儿知道去,我要是知道还来问你干啥,说来也真挺搞笑的,因为自己问的问题这个老家伙完全就是答非所问,如果崔先生不是见他似乎当真有些道行,倒真的会将他当成一个老年痴呆的和尚的。


不过,看这老和尚的精神头儿,即使老易老年痴呆他也不会老年痴呆,崔先生想到了这里,便转头望了望那易欣星,只见这易欣星正望着那和尚,半张着嘴,确实是一副痴呆相,估计他也被这句话给搞糊涂了吧,崔先生心里面想着,就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老和尚说道:“不知道,您这句话可是对我说的?还有,小辈我斗胆问上一句,之前您对这蔡寒冬说过,如果将来遇到了麻烦可以来找您,我们现在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不知您能否看出是什么么?”


还是保险一点儿好,崔先生心里面想着,如果这老和尚之前只不过是懵的,那么几人也用不上再在这边浪费什么口舌,要知道它们现在的时间多宝贵啊。


“是,也不全是。”那和尚慈祥的笑了笑,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如果我没有弄错,你们现在应当即将要去拯救一场浩劫。”


哎呀我去,果然是高僧啊崔先生心里面顿时十分的激动,要知道这件事只有他们少数几个人知道,剩下知道的全都是妖怪,真是想不到啊,这个老和尚竟然也能看得出来,不得不说,这确实挺厉害的。


要说崔先生的惊讶,远远比不上那易欣星,因为他所学毕竟跟易欣星不一样,易欣星人虽然呆,但是他一直深信,这卜算之法是一门高深的学问,要说这老和尚能知道这件事情应该也是由于什么卜算之法吧,但说到这儿就奇怪了,要知道,虽然这世界上的卜算方法有近千种,但是基本上全都殊途同归,万变不离其宗,一定要借助某种外力或者道具才能达成,就像是易欣星的奇门遁甲,以及那刘雨迪的卜算之术,无疑离不开这个规则。


虽然刘雨迪也能在梦中预见那未来之事,可她毕竟是能力有限,只能遇见三天之内所发生的事情,就算是这样,已经是极限,再进一步,完全就等于是泄露天机,我们总是将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但是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句话呢,天机怎么就不可泄露?答案是十分严肃的,天机,就是命运的容貌,如果泄露天机的话,往严重了说,就是在破坏这整个天道,也就是万物的规律,其后果不比那七宝白玉轮的要差。


难道这老和尚也向刘雨迪那样能够预知未来和过去?易欣星心里面想到,但是这老和尚看起来就不像是属于这类的人啊,具易欣星所知,这佛家讲修心性,没有什么类似的手段,当然了,也不排除一些高僧大德能够预知过去和未来,也就是之前所提到过的‘五眼六通’。


难道这个老和尚的道行已经高深到如此的境界了么?易欣星咽了口吐沫,心里面想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老和尚离成正果可当真不远了。


果然,高人都在民间啊,真想不到,这种小地方竟然也能遇见这样的选手,当真是让易欣星大开了眼界。


易欣星只感觉到自己的心怦怦跳,都说活神仙活神仙,眼前这个老和尚估计应该就算是其中之一了吧。


那崔先生到没想太多,毕竟他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名商人,商人注重的,就是利益,于是,他便也就长话短说不再客气什么,开玩笑,这老家伙看上去已经知道一切了,还用得着跟他客气么?于是,那崔先生便竖起了大拇指,连声赞道:“大师果然是高人,没有错,我们几个正是要去办这件事,如果不办的话,估计以后咱们谁都没有太平日子了,所以,我想请教下大师,您能不能算的出我们此行的凶吉如何?”


这确实是崔先生嘴担心的话题,毕竟,他实在是输不起,现在的情势对他们来说并不乐观,所以,他想尽可能的知道一些未来的走向,要知道,这些东西就算是那刘雨迪都算不出来,因为刘雨迪跟他说,这叫做‘天道不觉’,命运似乎这一次将他们逼到了一个交叉口,只能让他们自己走。


但是崔先生也知道,这也许跟刘雨迪的能力有关,这就跟看东西似的,一个视力好的人,完全可以看清楚那侧视纸上最小的字儿,但是近视眼却只能看见最上面那几排。


现在就看这老和尚能看到哪儿了。


那个老和尚见崔先生这么问他,便又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们的此行的凶吉,我已经知晓,只不过,我却不能说。”


“为什么啊?”崔先生皱了皱眉头,他刚想开口,一旁的老易便伸手拉了他一下,崔先生回头看了看易欣星,这个天然呆此时表情相当的严肃,只见他对着崔先生摇了摇头,崔先生便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


这个老和尚如果知道未来的话,他确实是不能说,先不讲这个未来是好是坏,但是如果他说出来的话,这个未来很可能就会被改变,就像刚才所讲的那样,由于对未来的预知太过准确,强行将其改变的话,整个世道就会随着乱了,天谴什么的,也保不准会出现。


这是易欣星的理论,但是那崔先生却没这么想,因为,他的脑子中所想的事情往往都很全面,这个老和尚为什么不说,在他的心中反而有另一套的观点,要知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如果他们面前的未来是一个悲剧,那这老和尚应该死都要告诉他们让他们去更改,因为要是那样的话,大家都活不成,还不如泄露一些真实的天机让大家都能保命,而天谴什么的,说到底也就是缺胳膊断腿儿,死不了人,而且看这老和尚一把年纪,可谓是一半儿的身子都埋进了土里面,他应该不是怕死。


如果这样的话,他不对众人说出未来,这是为什么?崔先生想到了这里,那半边脸便露出了一丝的笑容,一定是这未来,是美好的


所以,他才不会说,因为他如果说出来的话,未来就有可能会被更改,到时候喜剧变悲剧就得不偿失了一定是这样的


想到了此处,崔先生心中豁然开朗,他明白,凡事不能说透,于是便对着那老和尚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恭敬的说道:“多谢大师指点迷津”


“你懂了什么?”那老和尚用浑浊的眼睛看了看崔先生。


崔先生微微一笑,然后对着那老和尚说道:“什么都懂了,但是不能说。”


一旁的蔡寒冬和易欣星俩人则是眨了眨眼睛,心想着这崔先生懂什么了?那老和尚什么都没说啊?他怎么就懂了呢,而且怎么也学那老和尚打起了哑谜呢?


他俩自然不清楚这崔先生已经看破了这股玄机,但是那老和尚却笑了,他笑的挺开心,以至于两撇儿长眉毛都颤抖了起来,只见他此时才完全的睁开了眼睛,然后望着那崔先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翻,然后对他说道:“果然有慧根。”


那是自然,崔先生没说话,心里面却挺高兴,不是因为这和尚夸他,而是因为对于未来,他现在已经不再迷茫了,这正是‘悟’的力量。


只不过,那老和尚说出了那句话以后,竟然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对崔先生微笑道:“只不过,你懂,还行,必须要他懂才可以。”


他?他是谁?崔先生眨了眨眼睛,见那老和尚望着自己说出此话后,便问道:“那个…………”


老和尚摆了摆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不可说。”


一句话又将崔先生到嘴边儿的言语噎进了肚子里,崔先生满腹狐疑,但见这和尚如此,只好作罢,将这句话记在了心中,只等以后再琢磨,那老和尚见崔先生也挺配合,便又微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语重心长的说道“是福是祸,皆出因果,是非对错,孰能无过?仕途迷茫,自身过客,万般烦恼,行善最乐,沉沦解脱,出自选择,南无阿弥陀佛。”


说罢,他便长叹了一声,合上了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崔先生一行人都挺纳闷儿,这老和尚怎么说睡就睡呢?过了一会儿,崔先生忽然紧皱了一下眉毛,然后叫了一声:“不好”


要说,崔先生这双眼睛,是可以看得见魂魄的,就在刚才,他忽然见到那满面笑容的老和尚后脖子的地方向上浮出了一股‘气’这股气并不是别的东西,崔先生觉得,这应该是魂魄的一种形态,于是,他慌忙上前,探了探那老和尚的鼻息,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但见那老和尚,坐在杏树之下,面带着微笑,已经圆寂了。


死了?蔡寒冬和易欣星两人跟着轻呼了一声,怎么就这么巧为什么他会死?


崔先生则挺平静,他对着蔡寒冬说道:“你去叫寺庙的人过来吧,说在树下看到他师父死了,不,说圆寂。”


那蔡寒冬没怎么见识过死人,特别是这么离奇的死法,他的腿肚子都有点转筋,不过听崔先生这么一说,依旧点了点头,然后朝着来的方向跑去。


崔先生和易欣星毕竟是经常跟脏东西打交道的人,在他们的心中,死亡并不可怕,因为那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所以两人都很镇定。


易欣星对着崔先生说道:“老崔,这是怎么回事儿,他是怎么死的?”


那崔先生望着面容十分安详的老和尚,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只怕,是属于自然死亡,不过我没有看到他的魂魄,或者说,他的魂魄离体后没有成型,也没有去阴市。”


“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可能,魂魄离体后怎么可能不成形?不去阴市?那他去哪儿了?”今天的惊讶实在是太多的,本来他的脑子就不怎么灵光,现在又出了这么一码子的事儿,顿时有些摸不清头脑。


那崔先生想了想后,便伸手指了指西边的天空,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那儿。”


易欣星顿时没话了,他即使再傻也能明白崔先生的意思,其实他早该想到,只不过不敢承认,这个老和尚死亡以后,没有去阴市,没有留人间,就只能有一个去处了。


要说佛门弟子为何修行?是修今生么?不,他们修的是死后,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一具臭皮囊而已,深修佛性,明万般事理,得无上法者,可脱离六道轮回之苦,不沾红尘是非地,从而尔蹬极乐彼岸。


这个老和尚,他尔蹬彼岸了,易欣星和崔先生对视着,虽然说以前也听说过,有高僧圆寂之后成佛,但是那毕竟只出现在传说或者听说之中,不想今日竟然让他们亲自的遇见这种事情,实在是大开眼界。


这个老和尚的年龄已经无法考证了,因为老僧深居于此,从不出寺,连身份证都未曾有过,据说当时建国后办身份证的时候,工作人员见这和尚的年纪实在太大,风烛残年,看上去已经没有多少活头,而且此处偏僻,老和尚想犯事儿也不可能,于是便行了个方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这样过去了,之后,也就忘记了此事,后来听寺庙里的人说,他们也不清楚这和尚有多大岁数,现在这间寺庙的主持对崔先生他们说,自己小的时候,这个老和尚就教过她**,那时候,他就已经是这个样子的了。


而上一任主持,也是这般说的,寺庙相传,这位老僧是这间寺庙的建庙者之一,由于文革时期文献的丢失,以及现在的僧人多半是后来出家的和尚,所以,这庙的年月也就没人知晓了,只是那主持说,曾经听那死去的老僧偶然提起过,这棵杏树,就是建庙时所种,日月飞梭,年轮增长,现在此树已经高耸挺拔,都说人间过一年,年轮长一圈,估计,只有这棵树能知晓那高僧的年龄了吧。


和尚不同凡人,对他们来说,圆寂是一件光荣的事情,这代表着脱离苦海,步入极乐境界,更何况是如此大德,经过了漫长的年月,终于修得正果,大师是自然死亡,但由于这老和尚是此间寺庙的精神支柱,所有的僧人都是他的后生晚辈,他生前以神通或多或少的帮助过他们,现在他虽成正果,但是众僧心中都十分不舍,在方丈的带领下,众僧双手合十口呼佛号,跪倒在地拜了三拜,之后,那方丈才打点起着老僧的后事起来。


崔先生一行人,心里面也挺敬佩这只有一面之缘的高人,于是便也跪在地上诚心行李,并且帮着寺庙开始料理后事,高僧之死,那附近的寺庙都要通知到的,还要作法事,之后才能送到火葬场,崔先生他们想要在这庙里等到那一刻自然是不可能的,于是,忙到了晚上,三人才告辞。


出了寺庙,天色已经黑了起来,这间寺庙不属于县城的地段,完全属于乡村,所以,周围没有丝毫的灯火,三人到也不害怕,便慢悠悠的走着,直到那月亮从云中露出了头脑,淡淡的月光将这乡下的土地渡上了一层淡淡的白色。


就像是柔和的灯,崔先生抬了抬头,然后自言自语道:“说起来,有多久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星星了呢?”


另外俩人没言语,可能他俩还是觉得这件事挺蹊跷,那崔先生见两人不说话,便笑着对他俩说道:“想什么呢?”


那蔡寒冬叹了口气,然后说道:“那位大师曾经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没想到,今日一见,竟是永别,说实在的,我很难受,为什么会这样呢?”


崔先生半边脸微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蔡寒冬说道:“那是因为你空有一只眼睛,能看透因果,却看不破人生。”


人生如苦海,能够自然死亡不失为一种解脱,特别是以后不再进入轮回受苦,其实崔先生心里面真的觉得这是一件好事,要说人啊,都有自己的追求,最欣喜的事情莫过于追求达成,现如今那老和尚成了正果,这也许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没什么好悲伤的,况且,崔先生出于职业习惯,也怎么都悲伤不起来,葬礼,他主持的多了,见到死人便不由自主的职业病发作,这老和尚九十以上属于喜丧,就算是寻常人家,也要好好的操办一番,就连纸钱都要用红色的。


蔡寒冬想不通,那是因为他也许并不知道这老和尚现在去了哪儿吧,崔先生笑了一下,没再对他说什么,便又望了望老易,见他也低着脑袋在想什么,便问他:“你怎么也这样儿呢?你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么?”


崔先生的言下之意是‘这位大德去的地方,凡人永远都去不了’,如果把地府比作一间小旅馆,那这大德去的地方简直就是一间五星级酒店,而且还是永久入住的,比起人间不知道要高到那里去了,可老易现在看上去,为什么还要有这种表情呢,难道这老伙计是嫉妒了?


只见那老易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不,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件事情。”


“什么事儿?”崔先生问道。


月光之下,那易欣星抬起了头,任凭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只见他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在想,这一切竟然如此巧合,会不会,那位老人家,活了那么长时间,是什么让他坚持下来的呢?难道,就是在等这一天么?或者说,是在等我们?”


原来这呆子也有不呆的时候,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拍了拍易欣星的肩膀,对他轻声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现在已经不可能知道结果了,就像是他那未能开口的天机一样,已经不属于了这股世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研究怎么应对即将到来的那场恶仗,这才是正理。”


易欣星听他这么一说,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他说道:“恩,不想了,对了,这位老人对咱们说的话,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吧,还有最后的那句,他口中的那个‘他’是谁?”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不是咱们,就多半是那个小子吧,这个并不难猜,被命运选中的人,对了,咱们好像把他给忘了吧,如果不出我预料的话,这小子现在应该已经吃了不少苦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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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拜师


崔先生觉得,事到如今,众多零散的线头,似乎已经开始慢慢的清晰,汇成一条了。


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只不过,这个真相,到底是福是祸,还不得而知。


是福是祸皆出因果,这个因又是从何而来呢?崔先生点着了一根烟,然后望着头顶的明月,想了想,便还是叹了口气,掏出了电话,摁了几个键后将其放在了耳边,但是美国一会儿,他却苦笑了一下,然后挂断了电话,对着易欣星说道:“果然,跟我想的一样。”


易欣星问他:“怎么了?”


崔先生耸了耸肩,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小张还是遇到麻烦了。”


他这话让老易有些摸不到头脑,他望着崔先生,心里面想着自己这个兄弟啥时候学会打哑谜了,莫不是下午的时候被那个老和尚传染了?


看来这崔先生刚才是在给张是非打电话,可是为什么电话还没有接通就被他挂断了,而他又是怎么知道张是非这次有麻烦了呢?


要说张是非,现在还真有麻烦了。


此时已经是黑夜,月亮映着那河面,河面上跟着波光闪烁,打眼儿望过去,就好似一条条银链浮动,月光之下,张是非浑身湿漉漉的站在那里,脑袋上还有几根没有摘去的水草,现在的他看上去活像一个水猴子似的,但是他的脸上,确实挂着微笑。


这微笑,是他心中压抑不住的欣喜,这一次,他答对了。


虽然张是非还没有确定,不过他的对面,正站着常天庆以及那个‘崔先生’,从那鹰钩鼻的表情来看,他这次的选择确实正确。


他刚才选的是鹰钩鼻。


那个鹰钩鼻才是真正的常天庆,只见那个鹰钩鼻望着张是非,然后若有所思的样子,又开始上下打量着他,要是放在以前,张是非现在早就会询问对错了,不过现在他面对这个老妖怪,却实在没有这个胆量,下午的时候崔先生就告诉过他,这位大爷喜怒无常性格孤僻,就像是更年期的中年人一样惹不得,所以,他也就只能这样安静的与那常天庆对持着,深怕自己再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接着被丢进河里喝水。


这等待,大概持续了能有个两分钟左右,只见那常天庆冷哼了一声,然后右手一挥,一旁的那个崔先生顿时消失不见了,张是非心中暗喜,果然猜对了


正当他心里面暗爽的时候,忽然那常天庆对他冷声说道:“跪下。”


它这一嗓子来的很是突然,吓的张是非浑身一哆嗦,差点儿跑的心都有了,他心想着,这什么意思?让我跪下?开玩笑,难道答题答对了还要跪下么?


那常天庆见他愣神儿,便对他喝道:“还让我说第二次么?”


不用不用张是非这才反应了过来,现在的他也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下跪了,说实在的,他还真有点怕着老家伙反悔,或者恼羞成怒什么的,于是他便慌忙跪在了那个老家伙的身前,一声不吭。


只见那常天庆将右手放在了他的头上,张是非只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上面仿佛压了一个冰块儿,同时全身开始不自觉的颤抖,可是他又不敢问,也不敢动弹,而那常天庆却也干脆利落,只见它对着那张是非讲道:“跟着我念,要是念错就杀了你,多说一句废话也杀了你,明白了就点头”


一番话,差点儿把张是非吓尿了裤子,你想想这是什么养的场景,一个强的一塌糊涂的老妖怪,把一只冰凉冰凉的爪子放在了他的头上,并且还放出了如此狠话,张是非听完后全身顿时哭的心都有了,心想着怎么这样儿啊,但是也没办法,为了活命并且变强,他只能这么办了。


于是他颤抖的点了点头,但是由于颤的太厉害,这点头竟然点的跟癫痫差不多,那常天庆自然没有功夫跟他瞎贫什么,只见它自顾自的开始念道:“今日我自愿拜在朱家坎儿常天庆门下,如他日为非作歹,必定死于师父常天庆手中,你的名字。”


这几个字中完全没有夹杂任何的情感,但是张是非的心却开始剧烈跳动起来,离的这么近,他自然是一字不差全都听在了耳朵里面,虽然他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确实他做到了,这老家伙终于要收他为徒了


他大爷的,为了这个差点儿就挂掉了,终于,终于啊,真是吉人天相,老子终于可以变强了常天庆啊常天庆,任你多强,最后不还是没有难得住哥们儿我?


就在他心中又要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头上一痛,很明显是那个常天庆不耐烦了,顿时,张是非不敢再得意忘形,便慌忙说道:“啊,今,今日我自愿拜在朱家坎儿长天庆门下……如他日为非作歹,必定死于师父常天庆手,手中,你的名字。”


张是非刚说完,忽然头顶又是一阵剧痛传来,同时只听那常天庆喝道:“什么你的名字,我要你说的是你的名字”


是你的名字啊大哥,我错哪儿了张是非心里面这个憋屈,他刚想开口,忽然想到了什么,晕,原来这你的名字是让自己说自己的名字啊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心里面哭笑不得,他暗骂道,他祖母个腿的,你说你也不提醒一下,还要我跟着你念,这生死关头,谁能反映的过来啊?


不过这些话他自然是不会说出口的,在这个世界上,有句话说的很好,没有挨过揍的人是永远不知道疼的,张是非现在知道了疼,于是脑袋也就跟着灵光了起来,只见他慌忙开口叫道:“今今今日我自愿拜在朱家坎儿常天庆门下如他日为非作歹,必定死在常天庆手中,张是非”


一口气喊出了这段话后,张是非顿时感觉到一身的轻松,同时,头顶的痛楚也随着那冰凉的感觉消失了,但是他依旧不敢抬头,张是非此时浑身湿漉漉的,特别是后背,衣服紧紧的黏在皮肤上,也分不清是河水还是冷汗。


他就这样跪着,过了大概十多秒钟的时候,只听得那常天庆冷冷的声音传来:“傻跪着干什么还不起来?”


又是一哆嗦,这似乎已经成了条件反****,直到以后,张是非一听这常天庆的说话声都会不自觉的颤抖,落下病根了,不过在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也训练出了张是非的应变能力,他慌忙爬起了身,只见那常天庆背对着他站立着,张是非刚要开口,那常天庆便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徒弟了,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不过,即使这样,你如果在让不满意我依旧会杀了你,明白么?”


靠,够狠的了,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倒也是十分知趣的对那常天庆说道:“明白,师父。”


“别整这些没用的,你这个笨鸟”常天庆转过身来骂道:“另外,你不要妄想自己会有什么特权,从明天开始,每天晚上到我这里来,我会教你你想要的,但我只给你七天时间,学不会的话我就杀了你,省得你出去丢人好了,你走吧。”


不是,咱能别老打打杀杀的不啊大爷,这常天庆说话干脆利落,完全没有给张是非插话儿的余地,甚至,连张是非的身世以及要学什么都没有问,就已经把话儿给说死了,一时之间,张是非都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如此这般又过了五秒,张是非才舔了舔自己的下嘴唇,发现一股子鱼粪味儿,弄的他这个恶心,张是非心里面想着,这里确实已经不是什么长久之地,虽然这老家伙的性格自己有些搞不懂,不过,眼下他的目的还算是达成了已经,再在这里逗留也没有什么意义,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望了望那常天庆,只见这个老家伙已经一声不响的又走到了那棵大树下坐下了,娘的,张是非心里面想到,走就走,谁稀罕在这里留着啊


于是他便小心翼翼的说道:“那师父我…………”


“滚,多说一句话我杀了你”那常天庆没好气儿的说道。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着这难道就是这个老家伙的口头禅?不过,它还真能干得出来,在张是非的心中,这常天庆的‘我杀了你’就等于那句曾经的广告语一样:想知道河水的味道么?


不想,张是非一想起刚才自己在河里面那副三孙子样儿就有点儿头皮发麻,那感觉,找不出什么词形容了都,于是他便不敢再言语,慌忙转身向着来的方向走去,你还真别说,自打他不说话以后,那常天庆也就没有任何的言语了,甚至一动都不动,活像一具死尸。


张是非今天的遭遇真的是太戏剧化了,骑了一下午的自行车,接连遇到了两个妖怪,还喝了一肚子的河水,差点儿命都丢了,不过,此时的他心里面还是高兴居多,因为他看见了希望。


没有足够的力量,就没有权利去掌握住自己的幸福,力量,他马上就有了,虽然他的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但是他坚信,只要自己永远的向前跑,光明总会到来。


想到了这里,一身的委屈与疲惫顿时荡然无存,今天的苦,就是为了明天的甜,吗的,一这么想,他浑身上下仿佛又充满了力量。


要说现在的情势也算是按照着计划发展,拜师成功了,虽然师父不咋地,但确实成功了,这也能算上一件好事,张是非忽然想起了崔先生,一想起崔先生,他的脑袋里满是那些发到网上都会以代替的词语,分头啊分头,你可真坑死我了,怎么能故意告诉我错的答案呢?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脚踩在沙地之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坑洼,算了,这些都不重要了,反正已经成功了,就还是给这分头打个电话吧,报下平安,顺便再损损他解解气。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便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这一摸不要紧,顿时,他又悲剧了。


因为他发现,手机掏出来的时候,竟然还在滴水儿。


他终于明白崔先生为啥嘱咐他见到常天庆以后要先把手机丢到地上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


手机,现在的手机很高科技,张是非的手机也是如此,好多种的实用功能,防盗防摔防砸,就***不防水。


刚才他见到那常天庆的时候,竟然将崔先生的嘱咐忘在了脑后,结果被那常爷丢进了河中,他是捡回了一条小命儿,可是手机却已经报销了,这下可好,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他不心疼这个钱,可是现在联系不到崔先生他们了。


感情崔先生早就料到了他会被丢下河去啊张是非哭笑不得的望着手中的电话,同时叹了口气,然后心里面无奈的想着,还是斗不过这分头,也许,自己遇到的事情都是他计划好的。


只不过张是非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崔先生为啥要计划让他喝一肚子的河水,难道是看张是非身体不好想让他补充一下丰富的钙质么?别开玩笑了。


张是非摇了摇头,一边走一边将那已经报废了的手机再次揣在了口袋里面,同时,他抬起头望了望天空,漫天的星斗,就像是那妙龄少女脱下的黑丝袜,太阳下高举,透过那些缝隙渗透过的阳光,斑斑点点的,挺密还挺亮,看上去似乎挺诱惑。


虽然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不过张是非看着这月亮,也差不多能了解个大概,应该也就八点多左右吧,这几个小时的时间,还真挺长的。


张是非摇了摇头,那股子水草味儿让他十分的不自在,于是便想抽根烟熏一熏,可是他发现,自己口袋里的烟也同样悲剧了,打开那烟盒儿,都能倒出水来,气的他一把将那烟盒丢在了地上。


张是非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够这么倒霉。


好不容易顺着路又走回了公路旁,他又傻眼了,这才相信,原来那些挖野菜的老太太真的会偷自行车。


那辆猛蹬一二五不见了,张是非浑身湿漉漉的站在公路旁,嘴巴都合不上了,这要怎么回去啊?


寂静的郊外公路之上,传来了一个青年的悲剧的咆哮声。


这条公路就是龙江县外的公路,骑自行车的话,大概需要四五个小时,要说龙江是个小城市,不过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贪污**拉拢起了这个贫困县饮食洗浴等消费行业的蓬勃发展,易欣星此时就深刻的理解到了这一点。


现在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多了,今天崔先生没有回家,而是住在了宾馆,他跟易欣星蔡寒冬三人吃罢了晚饭,便探讨起了今日所见所闻,其实他们今天遇到的事情也挺戏剧化的,真是想不到,那个老和尚竟然指点完他们以后就死掉了,与其说是巧合,崔先生更相信这是命运。


本来嘛,要说巧合也就是命运剧本中的转折点而已,对此,他没有什么好说的,他虽然已经领悟了那个老和尚的意思,他们这一次的决斗,胜算很大,但是他却不能说出口,因为一说的话,就前功尽弃了,所以当两人问他,他便只能用那句老生常谈的话来回答。


天机不可泄露。


好在那两人都不是急性子,一个小受一个天然呆,就像是一个小老娘们儿和一个傻老爷们儿一样,不像是那张是非一样爱刨根问底儿,所以,崔先生也就剩下了不少的力气。


晚饭后,他们又开始讨论该怎么办,蔡寒冬一般插不上嘴,毕竟这是战术方面的问题,所以只是崔先生和易欣星两人对着说,不过,那老易说话不老利索的,说来说去发现都什么进展,崔先生觉得,该准备的,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剩下的时间如果再多费力气,无异于画蛇添足,于是,咱三人举手表决之下,本着国家体系之劳逸结合的教育体系,三个大老爷们儿开始坐在了床上玩起了斗地主。


自然不能赌钱,这伤感情,但是不赢点儿啥始终有点无聊,于是崔先生便想出了个损招儿,斗地主,赌喝凉水儿的,一次一杯(二两),遇到炸翻倍,以此类推。


这种玩法可真是新奇有趣,蔡寒冬本身不怎么喜欢这种赌博的方式,不过他望了望那五大三粗的老易以及一半脸笑一半脸不笑的崔先生,顿时望而生畏,便没敢说话,倒是那易欣星表现的十分踊跃,似乎他对这种玩法很喜欢,于是便十分欣喜的催着那崔先生洗牌。


于是他们八点多开始,玩到了十一点多,中途易欣星去了大概十四次卫生间。


到最后,他实在是不行了,坐在床上嘴里面直打嗝儿,便一把丢掉了手中的牌,然后用求饶的语气摆手说道:“喝不动了,嗝……真喝不动了。”


崔先生无奈的望着这易欣星,他输的最多,也难怪,因为这老小子的性格所致,牌让他打的极烂,虽然四个二带俩王这种事他做不出来,因为毕竟没那么好的运气,不过三个K带俩二这种事他就能做的出来,为的是管那崔先生出的三个五带俩四。


不玩就不玩吧,反正也有点累了,那易欣星躺在床上喘着粗气,这时,蔡寒冬望了望表,便有些担心的问道:“是非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儿了?”


崔先生笑了一下,叼着烟将扑克收进盒子里面,然后对着他说道:“放心吧,应该没什么大事,如果我猜错的话…………”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磅磅磅一阵敲门声传来,蔡寒冬便下床去开门,门刚打开,只见一股有些刺鼻的气味传来,张是非喘着粗气站在了门外,蔡寒冬刚要说话,张是非便一把推开了他,然后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崔先生见到了他这副摸样,便笑了一下,那张是非此时满脸的倦容,似乎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见他不由分说,一下子趴在了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才骂骂咧咧的说道:“分头,呼呼……你可真害死我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保护你的诺言

跑了将近两里地,才画了二十块钱搭了一辆顺风车,张是非此时累的连扣鼻屎的气力都没有了。

崔先生的鼻子相当好使,自然能闻得出这小子身上一股子的河水味儿,于是,他便对那张是非笑着问道:“下河了?”

“都他吗赖你。”张是非趴在那床上恨恨的说道。

崔先生耸了耸肩,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这孩子,怎么不知道好歹呢,你能赖着我啥玩意儿啊?”

见这张是非已经回来了,而且满身的疲惫似乎刚跑完马拉松似的,浑身脏的可以,那蔡寒冬便急忙找来了衣服毛巾之类递给了他,那张是非挣扎着坐起了身,然后接过了蔡寒冬递上的毛巾,却并没有擦,只是从那床边拿起了一盒烟,叼在了嘴里一根后,对着那崔先生说道:“你告诉我的答案是假的”

“怎么可能”崔先生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怎么可能是假的。”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当然是假的了,要不然我能喝着一肚子的水么,娘的,这什么滋味儿你知道么?”

崔先生听他这么说,没有答话,那易欣星却上前拍了拍张是非的肩膀,然后对他说道:“我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我理解你啊少年。”

“上一边儿去。”崔先生有些无奈的看了易欣星一眼,这老小子刚才也灌了一肚子的凉水,只不过他这完全就是活该倒霉,愿赌服输这没什么好说的。

崔先生对着那张是非说道:“可我也没理由骗你啊,你看我像骗子么?”

说出此话,他望了望那易欣星,易欣星表情复杂的点了点头,从嘴里挤出了一个‘像’字。

“去去去,少添乱。”崔先生没好气儿的说道。

那张是非抽了一口烟,然后揉了揉自己那可怜的小腿,对着崔先生苦笑道:“可我说的也是实话啊,我按照你说的那么做了,结果马上就下河去了,幸亏那块儿灰,要不然我现在还在那河底下跟河蚌作伴儿呢……这一身的味儿真恶心,我先去洗个澡,之后再说吧。”

张是非虽然没有什么洁癖,不过他也无法忍受自己全身散发着一股类似与烂鱼的味道,于是他拿着毛巾直接钻进了浴室,十多分钟后,终于把这一身恶心的味道冲洗了个干净,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张是非这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于是他便将自己在那郊外的河边所见讲给了三人听,易欣星和蔡寒冬听这张是非讲那常天庆的事情,表情无不惊讶,对这常天庆,易欣星以前也有耳闻,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个老家伙的性格竟然已经扭曲到这种地步,连话都不让说了。

崔先生的表情倒是听平静,他一边听,一边陷入了沉思之中,直到那张是非讲完以后,崔先生才叹了口气,然后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儿啊,来讲讲。”张是非的体力恢复的很快,虽然现在依旧浑身酸疼,但是相比刚才,却也好了很多,连续抽了两根烟,精神也变得好了一些。

崔先生用自己那半边脸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对于这个答案的对错,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自己的猜测,不过要解释起来实在太麻烦了,倒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不用给我讲了。”一旁的蔡寒冬虚弱的说道,崔先生转头望去,只见这个小受一只眼睛里面已经充满了血丝,崔先生耸了耸肩膀,然后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这毛病确实是越来越勤了。”

“是啊。”那蔡寒冬苦笑了一下,然后起身说道:“我先出去透透气,现在这个眼睛的视力已经模糊的不行了。”

说罢,他便穿上了鞋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房间里面只剩下了了三人,这三人没啥好见外的,那张是非问崔先生:“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要将什么故事,要讲就快讲吧。”

那崔先生抽了一口烟,抬起头吐了个烟圈儿,然后望着那徐徐上升慢慢扩散的烟圈儿,用有些伤怀的语气对两人说道:“我要给你讲的,就是一个关于‘兄弟’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就是那常天庆,崔先生说,这位野仙,它本是一条大黑蛇。

我们已经不清楚他的岁数了,既然搞不清时间的概念,一般我们都会将这时间统称为很久很久以前。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片大森林,里面有两条蛇,一黑一灰,黑蛇是哥哥,黑蛇又强壮的**,那个森林里面没有东西不惧怕它,而且也不存在天敌之说,而那灰蛇没有黑蛇那般强壮,不过,它却拥有着一个本不属于兽类的思想,这个思想,被人类称之为慧根,也许是老天的捉弄吧,这两个异类成为了兄弟,那黑蛇十分的疼爱自己的弟弟,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枯燥却无事,但是直到有一天,命运对这两条蛇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那条灰蛇死了,森林中只剩下了黑蛇自己,它无比的心痛,对与他来说,可能这份亲情就是全部吧,在它的弟弟死去的那段日子里面,它差一点也虚弱而死,但是,它挺了过来,因为它已经知晓了命运,它明白了自己的弟弟只不过是灵魂离体,早晚还会再次投胎的,所以它要等,要变强,弟弟的死,在它的心里面始终觉得还是它自己的责任。

就是因为它不够强,无法保护好弟弟,灰蛇才会死在它的面前,所以,它要变得更强,首先要修成气候,长生不死,这样才有机会与自己的弟弟相见,然后,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守护弟弟,不能再让那日的悲剧再次发生

抱着这个信念,常天庆开始了漫长的修炼,在命运的设计之下,它的修炼艰苦异常,甚至为了得成正果,它不惜冒险杀掉了一条即将修成正果的银色巨蟒,然后披上了那条银蟒的蟒皮在一个山洞里面苦苦等待了很多年,终于有一日,它成为了整个齐齐哈尔,乃至东北都数得上名号的妖怪。

但是它的心里,估计也不快乐,因为它明白,它的力量是要用来干什么的,如今弟弟尚未找到,自己即使再强又有什么用呢?于是,他便失去了方向,要说这野仙之流,得了道行以后,大多数都会找些人家或者收些弟子来供奉其牌位,为的就是能通过接受这信仰之力将自身的道行更为巩固,争取早日脱离兽体,前往瀛洲得成正果化不灭金身。

可是,常天庆却没有这么做,他觉得,这些跟它似乎都没什么关系,于是,它便远走他乡,来到了一条小河的旁边,之所以选择这条河,大概是同那河水有关,崔先生说,经过他的研究,那一条名为‘小白坟’的河水里面蕴含的气很是充裕,即使没人供奉不吃不喝,那常天庆也可以再这里活下去。

“不吃不喝?”张是非听到了这里,不由得惊讶的说道:“没见它不吃不喝啊,它吃我带来的鸡蛋不知道有多开心。”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张是非讲到:“我说的不吃不喝,不是真正的不吃不喝,它是蛇,虽然成了气候,但是天性终究难改,要捕食的你明白么…………好了,我说话你别再搭茬,要不然我揍死你。”

张是非哼了一声,然后望着那崔先生,心里面想着,怎么你也学会这一套了?

崔先生的故事继续,话说,常天庆的弟弟常天鸿,就是那条灰蛇,也正是因为拒绝进食而死的,常天庆得道之后,心中还是充满了愧疚,这股愧疚无法用道行相抗争,这也正是道永落于心后的真理,对于自己弟弟的思念越发强烈,经过了很久很久的时间都无法消除,于是,它便下了决心,跟自己的弟弟一样,不再进食。

终于,这一次有人记得时间了,常天庆来到那条河的时间,是2006年。

这饥饿的感觉却相当的难熬,不过这些对于它来说,也不算是什么,对于它来说,这种等待才是最漫长最痛苦的刑罚,终于,有一天让它找到了这条河流,幸好那河流的气足够维持生命,但是,思念这种东西却越发的强烈,常天庆生性凶狠,它被逼急了,竟然一发狠将自己的尾巴撕扯了下来,然后以大半的神通将其变成了一个‘人’。

说是人,其实也就是一具傀儡,但是常天庆却权当它是自己的弟弟,那条尾巴终日陪伴它下棋,再后来,常天庆的道行越发的高强,很多的野仙以及有道行的人都知道了这位仙家,便想前来拜师学艺,可是那常天庆还要和自己的‘弟弟’下棋,而且它的脾气可是相当的不好,哪有这时间啊,于是那些野仙或者是人,多半都被撵走,稍有废话的,就全进了那条河里洗澡。

后来,三年以后,那是2009,那是大年三十儿的上午,它遇到了一条路过的黄鼠狼,常年不吭身的它竟然破天荒的与那条黄鼠狼搭辿,只是因为它在那条黄鼠狼的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它弟弟的气息

于是,它便上去询问,那黄鼠狼也是成了气候的仙家,自然认得这位脾气暴躁的大仙,见其问话,便直言不讳,常天庆问它从哪里来,那黄鼠狼答从仙家法会来,仙家法会,就是整个东北的野仙集合的会议,整个东北的野仙在这一天都要到,可是这常天庆就是个特例,说实在的,没有人敢管它。

常天庆所在意的东西并不是这个,它所在意的是,在这个黄鼠狼的身上,依稀能够闻见自己弟弟的味道,要知道常天庆修道完全就是为了自己的弟弟,弟弟死了以后,它可以的修炼自己的嗅觉,只要是跟自己弟弟有很深接触的,不包括自然的变化(比如说风吹,或者水泡),哪怕是只有一丝的气味,它也能闻到。

这条黄鼠狼身上便有自己弟弟的气味,常天庆的心里莫名的激动,于是询问那黄鼠狼跟什么人接触过,在哪儿住。

黄鼠狼回答,自己平日里基本不显灵,不过,它是县城里一户人家的‘保家仙’,常天庆一听这话,便明白了,于是他便问了那户人家的位置,以及成员,最终知道了自己弟弟的下落,于是,它便将自己的经历讲给了那黄鼠狼,并且嘱咐那黄鼠狼要好生的照顾自己弟弟,但是不要告诉他自己的事情,因为如果时机成熟了,它会亲自告知,如果答应,自己不会亏待与它,说完,常天庆二说不说,直接分给了那黄鼠狼30年的道行,黄鼠狼得了道行后,便答应了下来,要知道常天庆在这一代,可算是一方霸主,自己哪有得了便宜不办事的道理?所以那黄鼠狼回到自家之后,便遵守了诺言。

要说常天庆的弟弟,这一世也是一个修道之人,只不过当时的它对自己的事情毫无所知,再后来,他由那黄鼠狼推荐,前往了河边,想跟那常天庆学一些本事,当时的他哪里知道,自己其实早已经走在它们所铺的路上了。

常天庆见到了自己的弟弟,自当心中无限欣喜,可是它明白,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它看得出来,自己的这个弟弟现在还依旧在那命运的游戏之中,所以,它便强忍着亲情,没有将此事告知,那少年当时也像是张是非一样,急需变强,但是他的心智还未曾遭人点化,常天庆明白,自己要在暗地里帮助自己的弟弟,所以,它便一边传授其本领,一边将自己对命运的理解告知。

崔先生讲到了这里,手中的香烟早已烧到了尽头,可是他却浑然不觉,依旧掐着那早已熄灭的海绵过滤烟嘴儿,一边对着张是非说道:“后来,常天庆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它一直用自己的力量默默的保护着它的弟弟,要知道当日它弟弟也曾经回答过它的问题,他的答案就是‘没有脸的那个才是真身’,当时常天庆没有说什么,他的弟弟还以为自己回答对了,心中窃喜呢,可是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才想明白,原来那只不过是哥哥对弟弟的一个善意的谎言罢了,唉,真相的背后永远有着一个真相,原来,当时,他没有答对,只有亲情才是对的。”

崔先生讲到了这里,又点燃了一根烟,但是却并没有抽,只是望着那寥寥烟雾慢慢的上升,在空气中张牙舞爪变幻出无常形状。

张是非听这崔先生讲出了这么一个故事,虽然没怎么听懂,但是他此时对那常天庆却当真是充满了敬佩之情,真想不到,那个老疯子竟然是如此的爷们儿,为了亲情可以做到这一步,怎能不让人佩服?

看来,自己还是没有选错师父啊,一时间,张是非心中竟然以能有如此爷们儿的师父为荣起来,顿时,那常天庆的诸多不可理喻也就迎刃而解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外冷内热的老家伙,还真挺可爱,张是非笑了下,然后对着那崔先生说道:“他的弟弟是谁?是你么?”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是,好了,你别问了,不早了,明天还要去修行呢,早点睡觉吧。”

张是非有些不甘心,话又说道一半儿就被制止了,但是也没办法,谁让这分头的脾气也够古怪呢,外加上张是非现在确实累坏了,他在心中想道,也罢,反正不急于一时,这两天有的是时间,到时候再问吧。

于是,他便起身下床,跟那崔先生和易欣星道了声晚安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手机报废了的事情,他不好意思跟那崔先生说,怕崔先生笑话他,看来只好抽口再去买一个了,张是非回到了房间的时候,蔡寒冬已经睡着了,房间里很静,张是非终于松了口气,他一头倒在了自己的床上,连衣服都没脱,刚一合眼,就已经睡着了。

他真的累坏了。

夜晚还在继续,在那崔先生的房间中,易欣星和他并没有睡,易欣星喝了一肚子的水,现在精神很足,那崔先生坐在自己的床上,神色有些伤感,易欣星不比那张是非,他跟崔先生混的时间很长,所以很多事,他是知道的。

他见到崔先生这样子,便对他说道;“怎么,不告诉小张真相呢?”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我不想让他心里出现有后台的感觉,那只会让他停止不前,另外,我也真是惭愧,直到了今天,才明白我大哥的苦心。”

听他这么一说,易欣星便也跟着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确实,你大哥真挺不容易的,你该抽空去看看他。”

崔先生听这易欣星说完,便又哭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我们兄弟之间的情感,你是不会懂的。”

“怎么不懂。”易欣星扣了扣鄙视,然后对着崔先生一弹,崔先生十分灵巧的侧头躲开了,只见易欣星呵呵的笑了一声,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嘴硬心软是你们家族的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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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6 21:15: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四十二章保密修行


“喂,小容啊,你怎么又打电话来了?都说过很多遍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你说你不干了?谢谢我?等会儿,老妹儿你说你谢我干什么啊,什么?感谢我为你树立了新的人生观?不是,你说啥我咋还是听不懂呢?”


易欣星听着话筒中传来的盲音,表情同样是一片茫然。


转眼,在崔先生的家乡龙江县,他们依旧待了十二天了,离那决斗之期,只剩下了三天,在这十几天里面,张是非忙的要死,崔先生又给他买了一辆新的自行车,却没买手机,因为崔先生怕他分心,张是非每天都是下午出门,大半夜才爬回来,回来以后还不说话,只是一头扎在那床上呼呼大睡。


看样子,他这十几天里面当真是十分的辛苦,这些崔先生他们都有目共睹,眼见着张是非越发的消瘦,问他啥他还不说,真搞不懂他在常天庆哪里都忍受着何等的虐待,反正是够触目惊心的了。


崔先生在这几天里问过他,修行的内容是什么,张是非对崔先生苦笑,然后摇头叹道:一言难尽啊。


崔先生不知道这一言难尽是什么修炼,不过,见他不说,索性也就这样了,张是非的运动量很大,从他吃饭就能看得出来,以前他吃饭就跟猫一样,带死不活的,曾经易欣星还笑话他是泥鳅胃,两三口就饱了,但是这几天,中古吃饭的时候,这小子吃的竟然比那易欣星还要多,就跟那饿死鬼投胎没见过饭一样,狼吞虎咽的,三四碗米饭吃完还意犹未尽,还要再吃,那崔先生阻拦了他,毕竟饭要一口一口吃,即使再饿也是一样。


崔先生怕把他给撑坏了。


相比起那张是非,崔先生一行人倒是安逸的许多,他们终日无事闲游游手好闲闲来无事还打上几把斗地主,小生活当真是滋润的可以,蔡寒冬这个局外人都有点看不过去了,偶尔他会小心翼翼的问崔先生和易欣星:“你俩……不准备准备?”


每当他这么问,那易欣星总是笑笑,然后对着他说道:“准备啥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你是不知道,对于我和老崔,现在说起来已经没有什么捷径可走了,变强只能靠日积月累,你让我俩像小张那样一天累的跟三孙子似的,只会把我俩这小体格搞垮,百害而无一益,再说了,你忍心让我这残疾人运动啊。”


说罢,他便晃了晃自己那假手,然后躺在床上,一边挠着屁股一边看电视。


崔先生没说话,不过他也赞同易欣星这一观点,确实,说起来,属于他们那变强的时光已经过去了,对于未来,他们只能慢慢的走,在这个世界上,谁都有奋斗的时候,崔先生他们现在的本事也不是一下子就得来的,为此他们付出的辛苦,恐怕要比张是非这几天还要多吧。


在这几天里面,崔先生曾经找了个时间同那张是非谈过一次话,内容自然就是那报恩寺的老和尚给的禅机。


可是任凭那崔先生有犀利的口才,却依旧没有将那老和尚的禅机灌输给这张是非。


那是张是非修行的第三天,刚吃完了饭,张是非想趁机钻进屋子里再睡一觉,但是他刚躺下,那崔先生便钻进了屋,然后一脸古怪的笑容看的张是非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张是非打量了一下崔先生,然后对他没好气儿的说道:“你想干啥,有话就快说,别笑得跟同性恋似的。”


崔先生见张是非的话语不善,也索性就不绕弯子了,对于这张是非,他是太了解了,典型的吃硬不吃软,于是他便将眼睛一横,果不其然,那张是非顿时不说话了,崔先生这才将那报恩寺老和尚的事情讲给了他听。


说实在的,这几天里面崔先生一直在研究那老和尚的几句话,他真的以为,老和尚的那句‘你懂还不行,最主要是让他懂’,这个他,崔先生觉得一定就是张是非,所以,他才一定要在开战之前将张是非点透,剩下的,就子安天命了,不过,对与那老和尚的话,崔先生不能说透,毕竟这里面有个叫天机的玩意儿在里面,所以,崔先生只能原翻不动的将当时的情景给那张是非描述出来。


要说,张是非这几天可真累的要死,一粘床就想睡觉,下午的天还挺老热的,即使宾馆里有空调,但是那窗外车水马龙的声音此时听在他的耳朵里依旧像是催眠曲一样,再说了,张是非本来就对这什么和尚什么禅机不怎么感兴趣,全凭着不敢得罪这个分头才坚持着听完,但是大多的话依旧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就像是那些在刚从网吧出来不久就去上课的初中生一样,看着那讲台上的老师吐沫星子都喷了一地,他却啥都没听进去,脑子里该想啥还在想啥。


等那崔先生对张是非讲完那老和尚的最后一句遗言时,张是非的上下眼皮已经开始了自由散打,其实崔先生对张是非还是抱有很大的信心的,虽然他嘴里不说,但是心里面却跟明镜儿似的,张是非是一个有慧根之人,虽然他自己还不曾发觉,但是确实如此,崔先生心里面想着,自己能够领悟出来的东西,想必这张是非也差不多能够领悟出来吧。


想到了这里,他便对着那张是非说道:“你悟到了么?”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崔先生有些急了,便对着那张是非说道:“你再好好想想,想想这老和尚的话,你能想到什么?”


张是非打了个哈欠,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上哪儿想去啊,而且你也没告诉我要怎么想好不好,怎么跟那上小学时的语文老师似的呢,讲了个又臭又长的故事后还让学生们写读后感,这要怎么写啊你别老问我,我倒是问问你,那老和尚的话你悟出来什么了?”


“当然悟出来了。”崔先生对着张是非说道:“我能悟不出来么?”


张是非又打了个哈欠,然后往枕头上面一靠,顿时全身一股酸麻感传来,他觉得,现在如果再不睡觉,就有点太对不起这**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了,要说人生最大的恨事,就是你累的要死正要睡觉的时候一旁却有个分头跟苍蝇一样的墨迹你,张是非还不敢对那崔先生说什么,只是想让他早点闪人自己好早点进入梦境副本单刷周公,于是,他便笑了笑,然后对着那崔先生说道:“你悟出来不就行了,来直接告诉我,省的我费力想,你知道我这一天多累…………”


“我要能告诉你就好了”崔先生望着床上那张是非,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啊,赶紧的给我想,这是正经事儿啊大哥”


张是非实在是受不住了,便闭上了眼睛,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啊啊,大事,好大的事,求求你了分头哥,我真的不行了,你再不让我睡觉那才是要出大事了呢”


说罢,他便闭上了眼睛,崔先生见他这德行,便叹了口气,张是非这几天累,他是知道的,说到底,这张是非也不过是个二十一岁的孩子,见到他刚躺下就要睡着了,崔先生心里也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他便点着了一根烟,然后心里面想到,算了,也许这就是天意,不能强求吧,想到了此处,崔先生一边抽着闷烟,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你当真不觉得这老和尚说的话有些奇怪么?”


他这句话其实并没有打算让那张是非回答,但是张是非却还是回答了,他侧躺在床上,正出于半睡半醒之中,听着崔先生这句话,便迷迷糊糊的说道:“别说,还真有点奇怪的地方。”


“哪里奇怪??”崔先生眉角一动,然后问那张是非:“说说看。”


张是非马上就要睡着了,便随口说道:“这老和尚的遗言比以前冬子说的多了两句话……恩恩。”


多了两句话?崔先生顿时愣住了,他慌忙回想起那老和尚圆寂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也就是那段禅机。


“是福是祸,皆出因果,是非对错,孰能无过?仕途迷茫,自身过客,万般烦恼,行善最乐,沉沦解脱,出自选择,南无阿弥陀佛。”


最后两句没错,要知道这段话之前蔡寒冬也吃对众人说过,但是没有最后的两句


难道,这老和尚想要这最后两句话来对众人透露出什么么?崔先生心中琢磨着这两句话,沉沦解脱,出自选择,这两句话很白话文,很好理解,应该就是说张是非或者是他们以后可能要面对一个艰难的选择,一边天堂一边地狱,结果完全就出自他们自己的选择。


要说选择题是崔先生最不爱做的,以前他也做出过不少艰难的选择,那些选择题,无论错与对,都无一不改变着他的人生。


或许人生就是份试卷吧,我们只能不停的做着选择,崔先生想到了此处,心中便豁然开朗,然后他慌忙摇了摇那已经睡着了的张是非,并且对他说道:“对,就是这两句话,你能不能领悟都没关系,但是你一定要记住这两句话,以后有用,哎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别他大爷的睡了,给我好好的记着”


那张是非刚睡着就被崔先生摇醒,心情自然不爽到了极点,于是他便没睁眼睛,一边扒拉着崔先生的手,一边没好气儿的说道:“好了好了,我记住了,我记住……呼。”


崔先生叹了口气,见张是非又睡着了,便没话了,他叼着烟起身,看着那床上睡的像头死猪似的张是非,心里面想着,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现在这些年轻人,唉。


不过想到了这里,他自己竟然也笑了,他心里面的感慨再次冒了出来:他大爷的,我不也是年轻人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怎么就跟大叔画上了等号。


算了,顺其自然吧,这句话,不知从何时开始,也变成了崔先生的口头禅之一,所以,他便没再说什么,轻轻的推开了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都是那德行,他和易欣星无所事事混吃等死的状态,看的那蔡寒冬都有些别扭,老和尚出殡了,纵然是高僧,也逃脱不了政府。


依旧是在火葬场实行的火葬,与众不同的是,参加葬礼的大多数都是些和尚,在火葬场里面打眼望去那叫一个壮观,要是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个大贪官什么的挂掉了呢,要不然普通老百姓家死人,哪儿请得起和尚啊。


崔先生众人,参加了葬礼,那老和尚的遗容真挺安详的,火化以后,在骨灰厅由着一帮僧人捡拾骨灰,一具遗体,竟然烧出了十七枚‘舍利子’。


要说舍利子这种东西,还真是存在的,只不过不像是电视电影里面演的那么神,那些什么吃掉舍利子就能武功大进大杀四方的,都是吹出来的,其实这就是死人那些竟高温火化后没有烧尽的骨头,如果你有胆量吃的话,估计除了大便干燥拉不出来以外,没别的功效了。


不过,这老和尚烧剩的舍利还真挺圆的,一看就跟寻常的骨头不一样,就像是石头一样的质感,那寺庙里的方丈将其小心的挑了出来,然后以一块红布包好,他对着崔先生说,十七枚舍利是很吉利的数字,正好和念珠的数字一样,所以要带回寺庙,供奉起来。


崔先生是局外人,自然不能多说什么,只不过他心里觉得这方丈说的话有点儿不着调,再怎么说你也不能说跟念珠一样啊,怎么给人一种你回去以后想用绳子把它们穿起来挂在手上的感觉呢?


不过,小插曲而已,他们也就没放在心上,这个老和尚生前帮助过不少人,也包括一些官吏,高僧死亡,得过好处的自然也要来看看,不过在众河上念经的时候那此起彼伏的电话声很是煞风景,崔先生明白官员很忙,这就跟牛仔很忙的道理是一样的,不过话说回来了,你把工作带到葬礼上,不觉得很不吉利么?


除此之外,这些天便没有在发生过任何的事情,他们三个有时候会去崔先生的家里吃饭,但是大多时候都在宾馆里面打扑克,看电视,或者上网,崔先生挺稀罕这蔡寒冬的,他不像是张是非和李兰英那样的爱惹麻烦,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儿蔫坏,但是不烦人。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着,张是非半夜里回来的次数越来越晚,身体也越来越瘦,从第八天开始,他回来以后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倒在床上就睡,胡茬子也越来越重,衣服跟着邋遢起来,但是张是非现在已经注意不到了。


第十天的时候,那蔡寒冬告诉崔先生,自己半夜里起床上厕所的时候,看见旁边床上熟睡的张是非,他的身上竟然冒着几丝淡淡的蓝气,在黑暗中霎时显眼。


崔先生和易欣星听到蔡寒冬的这话,都心知肚明,张是非这小子看来当真是一天比一天要强了,只是不知道,再剩下的这几天里面,他到底能不能真正的领悟到他想要的力量。


也许,崔先生是太多虑了。


第十二天晚上,张是非没到午夜十二点就已经回来了,进门以后,张是非依旧没有说任何话,再次一头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崔先生示意众人别打扰他,然后独自来到了窗户边,探头向下望去,便发出了一抹会心的笑容,因为那宾馆的窗外,没有像前些天一样停着一辆自行车。


当晚,崔先生他们也没有再打牌,崔先生只是通知那蔡寒冬收拾行李,后天就要走了,然后便跟老易回到了房间。


老易问那崔先生:“小张成功了?”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那易欣星说道:“看来是的,现在他完事儿了,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咱们就去碾子山了。”


“别说哎,这小子还真行。”那易欣星抻了个懒腰,然后对着崔先生笑道:“确实,咱们也该走了,休息了十多天,骨头都要散架子了。”


崔先生笑了笑,这时,房间里的电话响了,崔先生刚要起身,那易欣星便若有所思的接了起来,不出他意料,是个叫小容的女子打过来的。


易欣星莫名其妙的挂断了电话,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这怎么回事儿,她竟然对我说跟我说话让她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可是我根本不认识她啊?”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这个小容他自然知道是谁,就是那个每天晚上都不厌其烦的打电话给老易问要不要意外服务的奇女子,说实在的,这姑娘也够执着的了,只不过,她想不到,自己竟然遇到了一个更执着的奇男子易欣星。


这样傻的人还活的津津有味,自己为什么不能找一份像样的工作呢?


崔先生见这易欣星还是有点摸不到头脑,便对他说道:“我看,估计她是找到了比自己更惨的人,所以才有了开始新生活的勇气吧。”


“比她更惨的人?哪儿呢?”易欣星问道。


崔先生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就在卫生间的南墙上,你自己去看吧。”


那个位置是一面镜子。


即便易欣星在这房间里住了十几天,听那崔先生说完后,却还是满腹狐疑的走过去看了看,看完后他才恍然大悟,啊,原来是我。


老易性情随和,也没生啥气,毕竟这事情就跟那老和尚的葬礼一样,都只不过是小插曲而已,于是,他只不过是对着崔先生做了一过肩摔后,便原谅了他。


崔先生被摔在了床上,心里面暗道着这老小子什么时候气性变的这么大了,吗的,摔死我了。


但是他也没生气,就索性躺在了床上,和那易欣星聊了起来,他俩是老朋友,聊的自然不会是人生大道理之类的东西,反而很实际,多半是在讨论还有什么遗漏之类,那易欣星抽着烟问崔先生:“咱们为啥不明天就走啊,去那边准备准备顺便考察一下地形多好?”


崔先生望着天花板,苦笑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对着那易欣星说道:“现在小张的事情应该差不多了,我……也该去见我大哥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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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我们是兄弟


崔先生对着那张是非说:“我要出去一趟,你有什么打算?”


这是第二天,也就是张是非一行人来到龙江县的地十三天,在这一天,张是非醒的很晚,尽管昨天他十二点之前就已经睡了,但是这一觉,愣是让他睡到了下午一点多,他起来以后第一个字儿,就是饿。


蔡寒冬便去楼下买来了包子,巴掌大的肉包,张是非吃了六个,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崔先生易欣星和蔡寒冬三人站在旁边看着他吃,胃里都觉得难受,张是非吃完后,崔先生便递上了一瓶雪碧,张是非也没说什么,坐在床上将其拧开,然后咕咚咚的往肚子里面灌着。


吃饱喝足后,张是非打了一个饱嗝,这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呼,终于活过来了。”


崔先生和易欣星见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似乎都想起了自己的修业时光,于是脸上便不约而同的都浮现出了一抹微笑,崔先生对着张是非说道:“怎么样?新自行车儿又丢了?”


张是非望着崔先生,一边擦着嘴,揉着自己的胡茬子,一边对着崔先生摆出了一副胜利的姿势,然后笑着说道:“我再赔你一辆好了,反正以后我这腿脚的也就告别自行车儿了。”


好样的崔先生和易欣星尽管早就猜出了结果,但是这结果从张是非的口中说出后,两人还是不住的窃喜,要知道,这样的话,他们的胜算就更大了


崔先生笑了笑,然后坐在了张是非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并且对他说道:“不用赔了,我自己去找……爷们儿这次表现的挺好,现在你也成功了,怎么样,飞一圈儿去?”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不,我的力量,是用来争取我想要的东西的。”


“呦呵?这改变挺大的啊?”崔先生笑着说。


一旁的易欣星也点了点头,然后略带鄙视的口吻说道:“还学会打官腔儿了。”


张是非笑笑,没说话,但是他的眼睛之中流露出了异常坚定的神态,似乎这十几天的修行,不光是身体,脸精神也得到了极大的飞跃。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一切都是按照着计划走的,崔先生看见张是非修行成功后,心里面十分的慰藉,只希望过两天依旧能按照着计划走吧。


想到了这里,崔先生便跟张是非说,一会儿自己要出去一趟,他有什么打算,张是非盘着腿坐在床上,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后,便对着崔先生说道:“先洗个澡,刮刮胡子,然后出去买个手机,对了,你要去哪儿啊?”


崔先生笑笑,刚要回答,一旁的易欣星就抢先对他说道:“他要出去见女人,今天下午我陪你俩吧,对了老崔,晚饭用不用给你留?”


崔先生起身对着易欣星说道:“不用了,你们晚上少吃一点,等我回来咱们宵夜。”


说完,他便起身要走了,张是非这才发现,今天的崔先生跟以前的崔先生有些不同,今天的他,竟然出奇的没梳分头,和张是非一样,用头绳将自己的头发扎了起来,不过他这头型看上去有些别扭,连前面的额头都露了出来,话说,这应该是张是非第一次见到崔先生的额头,看上去还真有些不适应,崔先生一身的休闲装,很是干净整齐,易欣星说他是去见女人,张是非觉得他到更像是要去相亲。


崔先生今天似乎不怎么在状态,同那张是非他们打了声招呼后便出门了,下楼以后,他依旧没有打车,步行是他的习惯,他去的方向张是非很熟,正是那西边小河的方向。


崔先生去的地方,也是一条小河,但并非是那小白坟,而是之前所说过的那所职业学校旁边的河。


他的脚程不慢,下午…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那里,崔先生送路边走下,望了望眼前的这所破旧的高中,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苦笑。


他在这里长大,这里,就是他的母校,崔先生叹了一口气,隔着铁门望着那校园,此时,正好赶上下课的时间,那些个高中生门三三两两的走了出来,在校园里面乱咣当,也许他们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漫无目的的乱走吧,崔先生想到,自己以前不也是这个样子的么?


崔先生没有走进去,而是绕着那学校来到了小河旁,这条小河河面很窄,两旁都栽种着听老高的杨树,崔先生就这样慢悠悠的向前面走着,不一会儿,他便来到了一颗大树下,这棵树跟寻常的树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要是仔细的观察的话,那树干之上依稀的能够看到一行小字,也不知道是谁用刀刻上去的,崔先生伸出手来,抚摸着那行小字,一字一句,他的表情异常的温柔,那行字是:非玉永远在一起。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便坐在了那树下,靠着大树,望着平静碧绿的河面,那河面不像是张是非之前去那的条河,没有那么急速的河流,此时正是午后阳光最足的时候,映在那小河之上,泛起了金色的涟漪,河水很清澈,依稀的能看见一些小虾成群的嬉戏,不一会儿,大远处还游过了一群小鸭子,这些鸭子不像是养殖场里的鸭子那般的肮脏不堪,终日浸泡在河水之中,满身的羽毛被梳洗的异常洁白。


小城市,就是安静,不远处的学校敲打起了上课铃,周围便也没有了声响,崔先生望着那河面,竟然出神了,似乎他也很享受现在这股安逸的感觉吧,良久,只见他自言自语的说道:“阿玉,我又回来了。”


这个阿玉,也许就是那刻在树上的名字吧,只见那崔先生此时仿佛就像在同空气对话一般似的,他说完这句话后,笑了一下,然后又说道:“你不知道,从打你走了以后,我就再也没做过梦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留下的后遗症。”


说完以后,他又苦笑了一阵,沉默了个三四秒钟,只听他又叹道:“好吧,我承认我又骗你了,做过梦,只不过,噩梦居多,好不容易有个好梦,还是一个三孙子搞的鬼…………”


崔先生就这样,面对这那河面,然后有一句没一句的自言自语,竟然让他说了半个多小时,如果这时候有人发现,一定会以为这是个疯子,或者是鬼上身了的青年男子吧。


但是崔先生却越说越兴奋,将一些平时藏在心里的,不敢说出来的话,都一股脑的搬了出来,只不过,这些话里面多半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废话,什么之前买了十张福利彩票一张都没有中太伤自尊了,什么最近发现曾经的老同学有的当了ji女有的当了保安,什么董珊珊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希望她能够幸福,什么现在还是和以前一样苟延残喘的活着,明明就是人模狗样儿,却还是想真正的活出个人样儿来。


崔先生讲到这里,便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对着空气叹道:“也许我当初选的路就注定我活不出个人样儿吧,我知道这么说你一定又会说我没志气了。”


崔先生说完后,想了想,竟然笑了出来,只听他继续说道:“笑话就笑话吧,其实我现在倒希望你笑话我。”


说到了此处,他便转头望着身旁的树下,继续说道:“你曾经说过的,想回到这里,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满意,我不能经常来看你,希望这充满回忆的地方你会开心吧。”


说完后,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靠在了那大杨树之上,点着了一根烟,一口一口的抽着,他记得,第一次学抽烟的地方就是在这颗树下,那时候他才多大啊,十几岁的小屁孩儿,崔先生努力的想把现在的感情跟当时的感情重叠,但是他发现,原来根本不可能了,时间就像是一个蜗牛一样,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它已经爬的很远很远。


想到了此处,崔先生便掐灭了那根烟,然后起身,像学校里面走去,走进了学校以后,崔先生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食堂,然后买了一塑料袋的食物。


再次折回那河边,崔先生从那塑料袋儿里面拿出了一盒牛奶,轻轻的放在了树下,然后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食堂的牛奶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那种味儿了,希望你能喜欢吧,你别又嫌我啰嗦啊,你了解我的,我是有点小心眼儿,呵呵,好了不说了,我走了,你已经解脱了,我却还要走下去,啊对了,我最近遇到了点小麻烦,但是你别担心,没多大的事情,等我解决了以后,带刘雨迪一起来看你,走了,我的大小姐。”


说罢,崔先生便头也不回的向公路的方向走去,离开了小河,崔先生一把将自己的头绳扯掉,长长的头发顿时散落开来,被风一吹,看上去竟有些落魄。


崔先生没有再将头发弄成分头,就这样任凭发丝散落着,别说,这倒比那油头粉面的样子要顺眼的许多,显得很年轻。


其实他本来才二十四岁。


离开那条小河,崔先生的目的地是另外一条小河。


崔先生挠了挠头发,他觉得,不管是什么,其实都蕴含着人生的哲理,离开一条河,前往另外一条河,这就跟人一生的追求一样,先爬上一座高山,在山顶稍作停留,你就会发现,原来还有一座更高的山再等着你。


梦想这玩意儿,果真只能无限接近,却永远没有实现的那一天啊。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沿着路继续的走着,这一段路,很远很远,等崔先生过了收费站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荒郊野外,公路至上,崔先生一声不吭的向前走着,直到月亮爬上了天空,星星闪烁成银河的时候,他终于来到了那条河前。


崔先生下了公路,然后径直的走了过去,脸上和心理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要去看望的,正是那叫做常天庆的大黑蛇。


打远望去,崔先生就能够看见张是非遗留在这里的自行车,而那大树之下坐着的,不是常天庆还会是谁?


崔先生走了过去,说实在的,他真不清楚现在见到了大哥第一句话应该说些什么,不过他也不去想,随心而发便是自然。


走到了近前的时候,常天庆已经发现了他,常天庆果然还是常天庆,他见这崔先生来了,脸上也没任何惊讶的表情,他只是冷哼了一声,然后淡淡的说道:“来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崔先生此时的心里竟出奇的平静,见常天庆问他,他便点了点头,然后回答道:“来了。”


常天庆转回了头,不再看崔先生,只是对他说道:“下盘棋,别说废话。”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果然啊,这大黑蛇还是不爱说话,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崔先生听到常天庆这句话的时候,心中竟然涌起一片酸楚,因为他发现,今天的树下,只有常天庆自己,没有那条尾巴。


这盘棋,它到底等了多少年?


但是崔先生明白,感动归感动,自己不能表现出来,那样的话,大哥是不会开心的,于是,他便摸摸的坐在了常天庆的对面,抓起了石子,然后同那常天庆下了起来。


这种棋崔先生本是不会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坐下来,种种规则便出现在了脑海当中,他望着这地上的石子,黑白相间,而棋局则是天方地圆,黑白的棋子在这土画出来的棋盘之上,正以一种奇妙的规律排列着,崔先生望着眼前的棋局,忽然间一股奇怪的念头猛然的闪先,他慌忙抬头望了一眼那常天庆,常天庆对着他点了点头,没言语,崔先生心中一阵感激,然后也就没再说话,也点了点头,便继续着这个棋局。


这盘棋看似凌乱,但是也没有下多久,用小时来计算的话,一个小时都没有到,最后,崔先生没赢,常天庆没输,和棋。


见到和棋,常天庆才真正的笑了出来,它的笑容很威严,只见它对着崔先生说道:“你比我的那尾巴倒有些本事。”


崔先生见常天庆笑了,便也跟着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常天庆说道:“大哥,我来陪你喝酒。”


兄弟之间,多说些什么反而倒显得有些生疏,崔先生明白,以常天庆的性格,自己多说话反而会让他不高兴,所以便简单明了,看得出来,今晚常天庆确实很高兴,虽然它没怎么说话,但是脸上却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天气很奇怪,下午的时候杨柳浮动,但是晚上竟然没有风,月光之下,仿佛连河水都变得静悄起来,这对隔世的兄弟,就在河边盘腿而坐,崔先生拿出了之前买好的酒肉,兄弟二人对饮了起来。


酒很多,但是崔先生觉得怎么也喝不醉,也许是他早就醉了吧,望着眼前的常天庆,俨然一副兄长的表情望着他,崔先生便对着它轻声的说道:“大哥,你现在还不捕食么?”


常天庆一瓶酒下肚,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死不了。”


崔先生给常天庆又打开了一瓶酒,然后对他说道:“以后不要这样了。”


常天庆淡淡的说道:“不用你管。”


崔先生无奈的笑了笑,心想着自己这位兄长依旧是那副模样,于是便对他叹道:“其实,我也想开了。”


常天庆望着崔先生,没说话,崔先生便握着手里的酒,然后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喃喃的说道:“不管我们如何挣扎,终究无法逃脱命运,我已经放弃了,所以,大哥,你能不能也不要再学我呢?”


常天庆见崔先生说出此话,便望了望他,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后,就放下了杯中的酒,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好吧。”


“真的?”崔先生顿时十分开心的说道:“你可不能反悔啊。”


常天庆笑了笑,然后起身说道:“下酒菜没了,我再去给你抓一只野鸡来。”


崔先生慌忙摆手,然后对着常天庆说道:“大哥,我是不吃………………”


话没说完,崔先生便已经愣住了,然后苦笑了一下,他想起了那易欣星的话,他们都是口硬心软,表面上说不再挣扎,但是背地里却依旧不肯低头,崔先生心里面叹道,姜果然还是老的辣,没想到自己的谎言就这么被拆穿了。


崔先生是不吃鸡肉的,因为以前他被一只黄鸡救过,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报恩,现在他才明白,原来真的万物都存在着因果,原来明明之中,真的有定数存在。


那常天庆笑了笑,然后又坐在了地上,望着崔先生,竟也长叹了一声:“多少年了。”


听到此话,崔先生也是满心的感慨,只见他喝了一口酒,那酒流入了胃中,一阵的**感传来,酒同人是一样的,酸甜苦辣尽在其中,崔先生此时稍微有了些醉意,便也喃喃的说道:“是啊,多少年了。”


这当着就是一个轮回,此时此刻崔先生能够无比清晰的感觉到,哥哥要去给弟弟抓野鸡,弟弟却不要,此情此景,同那个肉眼已经所望不见的年月如出一辙,只不过,人变了,当年的两条蛇,此时已经变成了人和妖怪。


多少个轮回以后,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崔先生现在明白了,原来时光并没有带走什么,它只是蒙住了你的眼睛,当有一天你挣脱了那时光后,你才会发现,喔,原来我们并没有走远。


月光之下,崔先生和常天庆都没有说话,他俩只是安静的喝着手中的烈酒,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想当年。


即使人变了,物变了,环境变了,但是有一种事物是绝对不会变的。


那种事物的名字,叫做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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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决斗前夕(上)


崔先生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张是非开的门,门刚开开,一股酒气就扑面而来,崔先生顶着一头凌乱的长发走进了屋子里,那张半边表情延迟的脸上,多多少少的,带着些许感慨。


“才回来啊,不是见女人去了么,怎么还喝酒了?”张是非眨了眨眼睛,望着崔先生这副风中凌乱的造型儿,心想着他这哪儿像是和女人约会啊,怎么跟让女人给挠了似的呢?


难道这个孙子见色起意想对他见的那个女人图谋不轨,结果让那个女人给一顿臭揍,最后自己伤了自尊,只好找个偏僻的地方买两瓶儿那传说中的MP+200的老村长自我疗伤了么?


要说世间的谣言,就是这么产生的,因为人遇到事情往往只会从自己心里所理解的角度出发,想着想着,自己想的就被想成真的了。


崔先生打了个隔儿,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少说没用的,走,老易还有冬子,咱再去喝点儿。”


易欣星这时也走了过来,见到崔先生这个德行,便问他:“一身的酒味儿,你还能喝么?”


崔先生笑了笑,倚着门框,将自己的右手小手指捅进了嘴里,用力的吸了几下,然后张嘴对着老易哈了口气,并且说道:“现在还有么?”


易欣星的表情就像是遭受了化学毒气的攻击,马上要变成了僵尸一般的狰狞,只见他捂着鼻子,一脸厌恶的骂道:“赶快给我起开,一嘴韭菜盒子味儿。”


崔先生哈哈大笑,然后随手抹了把头发,对着屋子里的三人说道:“哥几个,今天我高兴,请你们吃宵夜,走吧谁客气我跟谁急”


谁跟你客气啊张是非满脸的苦笑,然后望着崔先生,心想着,难道这孙子今天真受啥刺激了,平常就知道他跟别人客气,这喝一瓶啤酒就吃两粒儿花生米的货,但是别人哪有跟他客气的机会啊?


于是,张是非便对着崔先生说道:“你要请我们吃什么啊?”


“吃海鲜”崔先生呵呵的笑着。


张是非心中咯噔一声同时它回头望了望易欣星,只见那易欣星的表情也是相当的严肃,难道这崔先生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么?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崔先生,是卵妖变化的来捣乱的么?


海鲜啊且不说这个破旧的小县城里面有没有,就说说这崔先生,怎么可能请他们吃这玩意儿?反正张是非是打死也不相信,要知道,崔先生虽然以前也请他们吃过饭,但是想想他请的那些东西,就足矣证明了崔先生的心态。


拉面,包子,麻辣面,呛菜儿,袁大叔拉面馆儿。


没一样儿超过一百的好不好今天这孙子竟然说要请它们吃海鲜?别开玩笑了,要知道物以稀为贵,这一顿饭下来还不得一千多啊?都快赶上他给张是非的工资了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咽了口吐沫,然后有些尴尬的伸出了两根手指头,对着那崔先生便比划便小心翼翼的问道:“崔哥,崔哥?来,告诉我,这是几?”


他真怕崔先生说的是醉话,要是等他酒醒了以后不认账,那该多尴尬?虽然这些钱对张是非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这事儿必须得问明白了。


那崔先生见面前的三人都表情不自然的望着自己,顿时心里很郁闷,他心想着,不就请你们吃顿饭么,至于这样儿么,于是,他便对着那张是非叫骂道:“滚,这是猪蹄子,你二啊?”


我x,没喝多。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慌忙将自己的手指收回,众人一时间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见那崔先生对着他们说道:“算了,你们爱来不来,不来的话我自己一个人吃。”


说罢,他便转身出门,三人对视了一眼,只见那易欣星忙对着崔先生的背影喊道:“去去去,干啥不去啊,走,哥几个,吃死他个王八蛋。”


说罢,他便追了出去,张是非和蔡寒冬俩人尴尬一笑,也就跟了出去,走出了宾馆,张是非竟然出奇的发现了自己的自行车,他心中一阵惊讶,心想着昨天自己不是将这辆自行车丢在了那小白坟的河边了么?怎么现在又无缘无故的出现了?难道这分头给他的自行车这么神奇,跟导盲犬一样,还带自己回家的?


他们自然没有打车,在这十几天里面,张是非一直觉得,其实这个小地方也挺不错的,虽然破旧,但是挺干净,路上也没有多少车,居民的生活安逸而祥和,到当真有些与世无争的感觉,特别是晚上,街道上十分的安静,只有路灯静静的亮着,偶尔有一些寻求这光明的飞蛾碰撞,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张是非走在路上,心里面还有些犯嘀咕,他望着那崔先生走在前面的背影,这分头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走路的模样都变了呢,双手插兜直得瑟,一步三晃的,他说要请众人吃海鲜,莫不成是吃龙虾?还是小的,麻辣的那种?


他又一次错了,崔先生这次并没有请他们吃麻辣小龙虾,而是真的海鲜,生蚝,粯子,虾爬子,螃蟹…………


毕竟是土生土长在这里的,崔先生对这街道的环境很熟,只见他左拐右拐就把众人领导了一家店前,店面不大,却是二十四小时的,即使后半夜,生意还挺火,张是非这才领教了,原来不管多破旧的县城,都有吃海鲜的地方。


居然还是活的。


在一个小包间里面,众人落座,崔先生接过服务员小妹子的菜单,看也没看就一顿狂指,指完了以后还把菜单拿给了他们,让他们可劲儿的招呼。


张是非一句话都没说,倒是那老易此时竟然有些热泪盈眶,只见他对着张是非小声儿的说道:“多少年都没这么大方了,好啊,如果是被附身也也好啊永远附在他的身上吧”


我晕。张是非再次的无语。


他们这次是的是烤的,各种烤,崔先生在等上菜的时候,点上了一根烟,然后对着众人说道:“别惊讶了,我今天就是想找你们好好的吃一顿,毕竟明天就走了嘛,这里是我的老家,也该进进地主之谊,怎么样,我家这边东西还挺全吧。”


张是非点了点头,他望着包厢外客满的店里,然后有些奇怪的说道:“你们这儿不是挺穷的么?”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对啊,贫困县,正月十五的时候街上连冰灯都没有。”


张是非又问道:“那怎么这里的生意还这么火?”


崔先生笑了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混了这么久,怎么这个道理你还想不明白?和谐社会,穷的只是老百姓,明白么?额,对了,虽然这是贫困县,但是这里的房价,可是全国县城里面排名靠前的哦。”


张是非当然明白了,他忽然回想起之前在那梁韵儿的老家看见的一幕,确实,你要说说现在买个馒头都含税,这么多的税都哪儿去了?命令禁止铺张浪费,那就是跟老百姓说的,你个纳税人凭啥花那么多?纳税人花的少,花纳税人钱的人自然就多了。


有多少个孩子上不起学,他们见过鲍鱼是啥样儿的么?


张是非望着门外传来的喧哗声,那些满腹肥肠儿的中年人,也许他们都想不到这些吧,毕竟人都是自私的,只会从自己的利益出发,正是这样,社会上才会有很多不公平的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忽然间,张是非的脑子里面浮现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于是他便叹道:“你说,咱们现在信的是因果,万物有因有果,那就是说,这些都是注定的,他们的命运注定这样?”


崔先生有些惊喜的望了望张是非,然后对他说道:“好想法哎,虽然理解错了,但是这想法值得表扬,那啥,冬子,对于因果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来,你告诉他吧。”


蔡寒冬听崔先生这么一说,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把因果理解错了,因为,虽然前因我们无法更改,毕竟那是我们自己无法触及到的,但是,这个‘后果’我们确是可以更改的。”


“哦?”张是非望着蔡寒冬,因为那只眼睛,所以蔡寒冬对于因果这事情要比他看透的太多,张是非从来就没有否定过这个小受的能力,于是他便问那蔡寒冬:“怎么说呢?”


只见那蔡寒冬想了想,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咱们就说说杀人偿命吧,之前你也知道,杀人者,必背负罪业,即使今世不报,但是下一世依旧会被今世所杀之人杀死。”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恩,对啊,杀人偿命,这在正常不过了,怎么了?”


听他问,蔡寒冬便喝了一口杯中茶水,润了润喉咙,然后又说道:“可是,俗话说,冤冤相报,又何时能了呢?你想过没有,这就是一个无限循环,你杀我,我杀你,如果这样一直下去的话,生生世世可能都会陷入这个怪圈之中,这个就是因果的矛盾,杀人必须偿命。”


张是非心中猛然一愣,不由自主的说道:“如果这样的话……”


“苦海不就是这么形成的么?”崔先生笑了笑,接过了那蔡寒冬的话,然后说道:“因果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我们生存在这个世界上,自打娘胎起,就背负着前因,但是,我们也同样是前因的播种者,于是,苦海无涯。”


张是非低着头,反复的思考着这几句话,他觉得,这几句话里面蕴藏着很深的哲理,现在的他思考事情的角度与以前自然是不一样的,没过一会儿,他竟然想通了,只见他抬头对着崔先生说道:“我明白了虽然因果是存在也是必然的,就像是那些贪官一样,很有可能他们上辈子就是被贪官害死的穷人,所以他们这辈子当了官但是,他们是有选择的”


啪啪啪,崔先生听完张是非这么说完以后,竟然鼓起了掌来,只见他笑着说道:“上路头一次见你这么上路啊小伙儿,没有错,他们是有选择的”


确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即使上辈子受穷,这辈子当官儿,但是这辈子当官以后你依旧可以做出选择,是本着因果去害死那上辈子害死你的官(也就是这辈子的穷人),还是好好的做一名公务员,化解这段恩怨。


上辈子他贪污害你,这辈子你贪污害他,那你跟他又有什么区别?在不知不觉间你不是也变成了那个自己最恨的人了么?


于是,苦海无涯,陷入了一个反复的循环,于是,众生皆苦,怨声载道,这个世界上的贪官为什么这么多?


张是非现在终于明白了,那是因为,因果蒙蔽了双眼。


想要改变因果,就只能够先反省自身


没错,如果我们都十分自觉地改变自己,那么这个因也就不在了因消失了,果也就未曾出现过,原来是这样啊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长叹了一声,然后自言自语道:“解决因果,化开孽缘,原来就这么简单,但是,很多人却都做不到,比如,杀了人,难道大家都要原谅他了么?”


崔先生笑了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谁说要原谅了,法律是干什么的……你还是有点没想透我的意思啊,我是说,你不能去期望改变别人,就改变自己吧,你自己变了,这个世界上的恶因也就随之又少了一个,这个苦海也就又多了一滴干净的水。”


张是非苦笑,然后说道:“可是,这一滴水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崔先生和易欣星对视了一眼,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很多人都是有这种想法,所以才会有苦海出现的,是啊,别人恶,我也要恶,恶来恶去,大家到最后都饿死了……”


崔先生吐出了一个烟圈儿,然后又说道:“因果不能被当做行恶的理由,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个循环,不要看现在,而要看起源,如果大家的心都向善,都不去杀人,那自然也不会有人被杀,杀人这种事本身就是不对的,明白么?我们要改的不是后果,而是这个前因,当世的事当世就了,说到底,法律也是因果的缩影啊……又说远了,咳咳,我们首先要改变的,就是自己的心,心善即使无量,无量自然极乐。”


“你说的极乐,恐怕只会出现在小说与信仰之中吧。”张是非苦笑道:“人世间,不就是这样么,要不然,也不会被称作苦海了。”


崔先生听他说出此话,竟然没有反驳,而是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你说的也许很对,但是我坚信,如果每个人都能改变自身,那早晚有一天,苦海也会变成天堂。”


说到了此处,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只不过,咱们都看不到那一天了,正如你所说,人和人不同,有些事情真的很难,那些无故欺骗,无故伤害,恶言相向,肆意诽谤,都是很难去除的事情……我忽然发现我也是一个口舌有些笨拙的人啊,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算了,简单点说吧。”


张是非望着崔先生,似乎他对这个话题很有感触一般,只见他把烟在烟灰缸里面摁灭,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不管是多深的苦海,依旧是会存在几缕清流的,妥协就是沉沦,坚持却寸步难行,坚持与妥协,就看你自身。”


坚持还是妥协。


这是一个问题,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就跟生存还是毁灭差不多,崔先生的这番话说得很是深奥,放在以前的张是非身上他跟本就听不懂,但是此刻,他却明白了,只见他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从不妥协。”


崔先生笑了,易欣星也笑了,从他俩的笑容来看,他俩此时应该很是欣慰,就在张是非说完这句话后,一旁的易欣星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他说道:“挺好,小伙儿,其实,这因果的关系,也没有老崔说得那么复杂,我送你一句话吧,把这句话琢磨明白了,你就解脱了。”


这解脱听上去怎么这么像要死呢,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只见那易欣星对他说道:“改变,才是最重要的,以鬼眼看人,遍地都是鬼,以佛眼看人,众生皆是佛。”


真的是这样。


张是非听完这句话,也就释然了,是啊,自己为什么还要烦恼呢,我们都生活在苦海里,但是有的人选择在苦海中沉沦,将苦海弄的更脏,有的人选择了坚持,即使眼前望不到岸,却依旧不停的向前游去。


有的人穿着黑棉袄,却已经冻死了,有的人穿着黑丝袜,可是她却依旧活着。


服务员小妹子穿的是黑丝袜儿,张是非望着那拎着啤酒进来的小妹子,不由得又想起了这一句,想想这是李兰英会的少有几句有哲理的话,李兰英啊李兰英,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现在你在哪里,你哪里有没有黑丝袜儿看?


快了,很快了,张是非心中默默的念道,我的好兄弟,我一定要把你救出来,你会没事的,即使你入了魔也会没事的,如果崔分头他没办法,大不了我们再去一次瀛洲神仙总是办法的吧。


就在他再次陷入沉思的时候,那个黑丝服务员妹子将啤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对着崔先生甜甜的说道:“哥,现在启开么?”


崔先生对着这妹子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瓶启子(开盖器)也不用留下了,我们自己有。”


那小妹子应了一声,出去了,崔先生拿起了一瓶啤酒,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行了,别琢磨了,来喝酒。”


张是非下意识的应了一声,然后对崔先生说道:“那你倒是启开啊?”


崔先生猥琐一笑,便对着张是非说道:“我喂你喝得了呗,要喝酒,自己想办法。”


说罢,崔先生右手握着那瓶啤酒,右手上的黑气竟然慢慢的出现了,那黑气钻进了瓶盖儿里面,顿时,瓶盖儿被涨开,只见崔先生举起啤酒,在张是非的眼前咕咚咚的喝着,似乎带有一丝炫耀的成分一般,他那不断蠕动的喉结儿,以及嘴边儿流淌出的啤酒沫儿,无不给张是非传递了一种十分美味的感觉。


要说,下午的时候,崔先生说要和他们吃宵夜,所以晚上大家都没怎么吃饭,张是非这时候还真的渴了,他忽然觉得,这应该是崔先生在考研他,所以他便咽了口吐沫,然后转头望着易欣星,崔先生用的是仙骨,真不清楚这老易会用什么手段。


可他失望了,老易并没用手段。


只见易欣星听完崔先生这么一说后,呆头呆脑的‘哦’了一声,然后拿鸡酒瓶就往嘴里送,用牙将那瓶盖拧开,然后递给了蔡寒冬,蔡寒冬有些尴尬,但是依旧接了过来。


张是非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他望了望崔先生,崔先生也在看她,那神情分明是想要知道他现在的力量,张是非见状,也就没说什么,他拿过了一瓶啤酒,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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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6 21:17: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四十五章决斗前夕(中)
张是非用右手抓着那瓶啤酒,他的手正抓在酒瓶的瓶颈处。


只见他面带着笑容,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看着啊。”


说罢,他将大拇指抵在瓶盖儿上,眉头稍稍的皱了一下,崔先生只感觉到这张是非的手上冒出了一丝蓝烟,随后,他的大拇指猛的向上一弹,噗的一声,那酒瓶的瓶盖儿竟然直挺挺的向上崩飞了出去。


崔先生见那张是非出于人身依旧能使出如此的力量,不由得微微一笑,同时心里想道,只怕,现在这个小子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再也不是普通的人了。


开玩笑,普通人能用大拇指弹瓶盖儿玩儿么?


瓶盖儿被弹飞,啤酒沫就涌了出来,张是非举起了那瓶酒,咕咚咕咚的喝了小半瓶儿,然后一抹嘴唇,感慨的说道:“真他娘的爽,不枉费我这十几天非人的虐待啊。”


易欣星听他这么一说,便问他:“嘿,受到啥虐待了,来说说呗。”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易欣星摆了摆手,说道:“说多了全眼泪,不说了,来,咱们喝酒吧”


他不说,一定是因为他不想再提,众人都不是不长眼睛的,于是也就没再问,此时,那众多材料都上的齐了,烤盘也已经加热,将那些个张牙舞爪的玩意儿丢进盘中,任由它们自己变熟,众人今晚似乎都挺在兴头儿上的,崔先生便开口了,他对众人说,毕竟现在是决战的前夕,能闹就闹一闹,不要留下什么遗憾,来,咱们干了


你这么说就已经够遗憾的了,张是非苦笑,同时望着崔先生心中想到,看你说的,跟我们哥几个要被集体枪决了似的。


但是他也没有质疑这句话,说到底,未来的容貌,我们谁都发现不了,所以,他也就没再犹豫,第一个举起了手中的啤酒瓶子。


不用杯,直接用瓶子喝才是爷们儿的做法,虽然这么喝有个弊端,就比如那易欣星,刚起开的啤酒,喝的急了,扑哧一声,啤酒沫子从鼻子里面流了出来,这把他给呛的。


尽管已经很晚了,但是众人依旧不在意,要说喝酒这玩意儿,就要找点儿什么话题来说一说,寻常的男人在一起,无非是讨论一些女人的事情,环肥燕瘦乐不思蜀,可是寻常的女人在一起,还是讨论一些女人的事情,七嘴八舌闲话传播。


女人啊,真是酒桌之上经久不衰的话题,可是这一晚,酒桌旁的四人却没有聊女人,两三瓶啤酒下肚以后,也不知道是谁提起来的,他们竟彼此说起了自己的身世。


张是非那时正在走神儿胡思乱想,最近的他这个症状越来越严重了,有时候随便看到一样事物他都能想上半天,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等他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就听到那崔先生对着蔡寒冬说道:“冬子啊,电视台挺好混的吧。”


蔡寒冬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没有,就那回事儿呗。”


“怎么能就那回事儿呢?”易欣星吐沫横飞的对着他说道:“当记者多风光啊,老实说,是不是你暗访的时候那些土大款黑老板什么的都要给你红包封口费?”


蔡寒冬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没,啊,有。”


你这到底是有没有有啊易欣星有点儿哭笑不得的问道。


“有是有,但是不是我的。”蔡寒冬叹了口气,然后喝了一口酒,并说道:“其实干我这行的实在是挺憋屈的,水太深,封口费当然有了,不过多半不是我的,我分到的很少,而且……在有了这只眼睛以后,我连这点小外快也不敢拿了,怕遭报应。”


崔先生望着他,似乎对他这话比较认同,只见那蔡寒冬说道:“说真的,不是因为现在能在某种渠道上给你们打掩护,我早就辞职了。”


“为什么啊?”张是非问道。


那蔡寒冬叹了口气,然后回道:“太损阴德,现在的社会你们也不是不知道,电视台说的东西有几样儿是真的?有的时候,有的东西还他吗不如广告的成分真实呢。”


崔先生听他这么说,便笑了一下,接着他的话茬儿说道:“你这话说的倒是挺对,要说有些新闻,还真就不如正经厂家的广告呢,倒是有些像是那些在街上卖的壮阳药一样,一抹就大,明眼人一看就是假的,可是依旧有人相信。”


“例如全国人民喜迎油价儿上涨?”易欣星听完崔先生的话后,哈哈大笑道:“一个虚假的新闻,得救活多少个无名的群众演员啊。”


靠,他们到真挺幽默的,张是非尴尬的笑了笑,但是,这一次,蔡寒冬却没有笑,只见他对着三人有些无奈的说道:“说到底啊,这理想和现实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


蔡寒冬似乎有点儿喝高了,他这小酒量本身就不行,但是今晚却出奇的能喝,崔先生他们都是快酒选手,一瓶啤酒顶多碰三下儿,跟不要钱一样,几圈下来,蔡寒冬便有些闹不住了,只见他两腮微红,眼睛儿后面的双眸满是血丝,似乎这些天来一直如此,打眼儿一看就跟红眼病似的。


蔡寒冬的舌头也跟着发直了,他借着酒劲儿,就把自己的往事说了出来。


蔡寒冬蔡寒冬,顾名思义,他是冬天出生的,自由就体弱多病,家境不贫不富,学习不好不坏,父母不亲密也不打架,从小到大就这样不温不火的一路走过,可能很多人都是这样平凡的吧,蔡寒冬说,可是他却不想这样平凡下去。


要说年少时,谁都有过梦想,我的梦想这片作文谁都写过,只不过,若干年后,当人们再想起这个梦想的时候,大多都会无奈的笑笑,因为这时的人们会发现,原来,梦想这种东西,不管是在儿时还是在长大后,离我们的距离都是一样的遥远。


蔡寒冬的梦想,就是当一名记者,他从小就爱看电视,看到那些记者在电视上帮助别人的时候,他就对这种职业充满了崇拜,虽然他性格有些懦弱,但是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子的倔强。


定下来的东西,就轻易不会去更改,于是,蔡寒冬便依照这自己心中的信念一直努力着,初中高中大学,终于让他等来了这个实现梦想的机会。


听他说到这里,崔先生易欣星不由发出一抹无奈的微笑,易欣星叹道:“真想不到,你竟然能够坚持下来,这可是很少人能够做到的,就像我,我小时候的梦想是想当个发明家,但是现实中…………靠,我研究的玩意儿正好跟科学唱反调啊对了,老崔,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崔先生喝了一口酒,然后淡淡的说道:“多了,画家,诗人,大老板,国家主席…………”


“赶紧打住。”易欣星呸了一口,然后对着那崔先生竖起了钢铁中指,并说道:“就没个正型儿,算了,不问你了,小张,你小时候的梦想呢?”


张是非想了想,自己小的时候还真就没有啥梦想,唯一的梦想是快点儿长大,因为长大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混吃等死了。


于是他摇了摇头,对着那易欣星说道:“以前没有,现在只想救出老李,然后再破解掉我身上的这个诅咒。”


易欣星听张是非说出此话,便笑了一下,然后转头对着那蔡寒冬说道:“我说东子啊,照理说,我们中最幸福的人就是你啊,已经达成了儿时的梦想,怎么你还不知足?”


蔡寒冬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那是因为,以前的梦想,没有丝毫的污垢,那是存在于心中的洁白无瑕,现实与其相比,丑陋不堪。”


蔡寒冬说,当他满心欢喜的进入了电视台的时候,他无疑是快乐的,毕竟自己可以为自己的梦想而活,特别是那些领导们对他的训话,小伙子,工作要脚踏实地,切勿心浮气躁弄虚作假。


可是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事实上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蔡寒冬当记者的目的,就是帮助那些应该帮助的小百姓,可是,他身处的节目帮助的,偏偏都是一些不应该帮助的大老板。


诸多的禁忌,只为构建和谐社会。


蔡寒冬对着众人说,当新闻已经失去了可信度的时候,那就跟谣言没有任何的区别,甚至,连谣言都赶不上,只能称只为谎言。


他最开始的时候很惊讶,同时也很费解,为什么要这样?用谎言来维持的东西,真的能够牢固么?那些个上了镜头的人,无不笑容满面,因为这是给大众看的,可是他们背地里的伤痛,难道只能在镜子中孤芳自赏么?


都市传说,是一朵奇葩,蔡寒冬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众人继续讲到,在这个节目里,真相的重要性永远排在收视率后面,那些需要帮助受到了无故惊吓的人,到最后,无一不被两个傻*专家贬的是一文不值,蔡寒冬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些个专家就跟现在网上的一些人一样,老是以为自己什么都懂,却老是要说一些幼稚的问题。”


“专家不都是这德行么?曹德欢,哈哈,其实老曹的嘴皮子挺溜的,不管好人坏人,他都能说人家是神经病儿,行,是块儿逗哏的材料儿。”崔先生笑了笑。


“其实那曹德欢哪是什么专家啊。”蔡寒冬对着崔先生说道:“你一提起相声我想起来了,这个曹教授以前就是一个赤脚医生,好像是哪里乡下卫生所的,就是几十年前的政策把他给救了,典型四六不懂投机倒把的主儿,现在弄的风生水起的。”


蔡寒冬苦笑的说到,要说,对他触动最大的,还是一次采访。


社会的建设,避免不了拆旧盖新,可是这样问题就来了。


在众多利益的纠缠下,往往老百姓根本得到不了应该得到的东西,哪怕这个东西本身就属于他,哪怕,这是用他的家换来的。


强拆,也不知道怎么的,在听那蔡寒冬说出这两个字儿的时候,张是非忽然眉头一皱,他又想起了那条名字叫做皮皮的老狗,不过他转念一想,皮皮的家不属于强拆,娘了个腿的,是那老许头儿的败家儿女主动卖掉的。


说到了此处,蔡寒冬的眼睛里面竟又充满了悲伤,只见他喃喃的说道:“可能,这就是我的报应吧。”


那是一期节目,跟皮皮的那期差不多,都市传说要专访一期外地老房子闹鬼的事件,这是一位住户打来的,蔡寒冬主动要求前往,就是为了得到第一手资料,可是等到到了那间房子以后,他才明白,原来,自己是被骗了。


那家是一家三口,见蔡寒冬亮明身份以后不由分说就给他跪下了,蔡寒冬当时都愣了,他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于是他慌忙低身将他们搀扶起来,并且对他们说,怎么了,有话好好说,为什么要这样?


原来,那家人正是一户即将面临强拆的住户,这件屋子他们住了很多年,什么证件都很齐全,但是开发商给他们的拆迁费却少得可怜,甚至连在这个旁边的县城里买一套面积比这房子小的旧楼都不可能,如果搬走,他们就注定无家可归,


可是不搬的话,他们就会面对巨大的麻烦,那些人勾结了一些无业人员成天来这里找事儿,他们的儿子在昨天放学的时候就被一帮人给打了,而且,蔡寒冬发现,他家的窗户已经没有了玻璃,原来是一个晚上,来了一群人,给砸的。


这家的户主,一个挺大岁数的老爷们儿,对着蔡寒冬,竟然哭了,他说道,没人能帮他,他只能自己帮自己,他想要将这件事给电视台曝光,但是打了几次电话,当那边一听到他家的情况后,竟然无一不拒绝,毕竟这是敏感词,那个男人擦了擦鼻涕,然后对着蔡寒冬继续说道,自己被逼的没有办法了,因为明天是最后的通牒,那些人会开着铲车来,如果不搬就强行拆掉他们的家,所以这个男人只好集中生智,给蔡寒冬栏目打电话,说自己家房子闹鬼。


讽刺的是,这次电视台来人了,就为了这个能当做笑料的,不存在的,最后被当做神经病的‘鬼’。


那户主说道了这里,便又给那蔡寒冬跪了下来,他对着蔡寒冬说,小老弟,求求你帮帮我吧,帮我录下来,我要求的不多,只要能够再买一套房子就行,不逼急了,谁也不愿意走这一步啊,我都想好了,如果实在不行,那边就是汽油。


大叔你可千万别想不开,我帮蔡寒冬天性善良,外加上能够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就是他的梦想,而且,他对这件事也挺气愤的,国有国法,你们为什么在国法之下犯法?


难道,老百姓想要守住自己的家,都要用命去换么?


他答应了这个大叔,那个大叔很是感激,于是,他们便约定了时间,蔡寒冬第二天早早的就来了,将摄影机放在了皮包里面,不注意根本无法发现,调好了角度,只等着将那些人的行为拍摄下来。


没过一会儿,果真浩浩荡荡的来了一大群人,蔡寒冬在屋子里面向外看去,他发现,除了警车,城管的车,工程铲车外,竟然救护车也来了,这是为了什么?


几个身着制服的人进了屋,声音十分强横的跟那个大叔交涉,什么再不搬走就采取强硬措施,那个大叔自然不会妥协,他跟那些人吵了起来,蔡寒冬这是才发现这些衣冠楚楚的人有多么的恶心,那态度,就像是电视里面那些欺压农民的地主一般。


想当年黄世仁**白毛女,也就这表情吧,蔡寒冬想到,他悄悄的将这一切都录了下来。


强横的一边,一般都是有唱黑脸也有唱白脸的,蔡寒冬注意到,有一个人态度十分的强横,说话都骂骂咧咧的,而旁边还有一个,摆出一副劝架的模样,但是话里话外都是暗室着那个大叔早点走,省的吃苦。


户主大叔最后被逼的急了,也大骂起来,让他们滚出他家,要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说道了这里,那个大叔抄起了早就准备好的汽油桶,就往自己身上浇了起来,可是,他这样,并没有吓退那些人,那些人的样子倒是也有些害怕,不过他们直退到了门口,然后继续嘴里不老实。


他们当时的对话,蔡寒冬现在还没有忘记。


大叔:“你们走不走再不走我点了”


黑脸男:“咋的啊你?”


大叔:“你说咋的?”


黑脸男:“有事儿你就说事儿,整这景儿你吓唬谁啊?”


大叔:“……………………”


黑脸男:“赶紧放下,你说你能吓唬了谁?”


大叔:“我CNM”


那股火光,似乎燃烧在了蔡寒冬的心中,很疼,也让他愤怒异常,最后,众人扑灭了火,还好大叔穿的不少,只是轻微的烧伤,最后大叔被抬上了救护车,蔡寒冬清晰的记得,最后那大叔的妻儿的哭喊声以及周围群众的漠视,还有各种丑陋的嘴脸,似乎这个大叔根本不值得同情,只不过是一介刁民而已,蔡寒冬紧握着拳头,然后望着那被搬走的大叔,大叔的眼睛也看着他,那一瞬间,蔡寒冬读懂了大叔的心意,恳求,是的,那一刻,这眼神中只有恳求。


蔡寒冬很快离开了现场,然后回到了单位,他做好了准备劝自己的领导播出这一段,可是结果,确实一顿臭骂。


蔡寒冬最开始还想力挽狂澜继续争取,可是,他的举动在一句‘你不像干了是不是?’面前,顿时熄火儿了。


“我真的很恨我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傻。”蔡寒冬说到了这里,便摘掉了眼睛,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本来就满是血丝的眼睛更是一片通红,只见他咕咚咚的往肚子里面灌着酒,然后对着三人说道:“恨就恨我自己当时太懦弱,不想自己从小到大的梦想就这么终结,于是,我没再说话,那段影像,就这样的消失了。”


蔡寒冬说,当时的他十分的难受,他便向做些什么,于是,第二天,他买了一些水果又一次去那那里,想跟那家人说声抱歉,并想说会想别的办法帮他们,可是,等他到达那里的时候,却有愣住了。


此处,已经是废墟一片。


“当晚,我喝了很多的酒。”蔡寒冬哽咽的说道:“喝完以后,心中还是那么的郁闷,也正是哪天晚上,我出了车祸。”


蔡寒冬讲到了这里,便抬起手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并苦笑着说:“之后的事情,我也告诉你们了,我在医院里面住了很久,那段时间我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全部都改变了,更有一段时间,我开始自暴自弃,想就这么算了,其实当坏人也挺好,起码没烦恼……是非,对不起,当时我骗了你,只是因为当时的我实在搞不懂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


我说着小受当时在医院里面为啥会有骗自己的勇气呢,张是非叹了口气,谁都有形骸放浪自暴自弃的时候,这不丢人,蔡寒冬讲完自己的经历以后,在座的三人心中都异常的苦闷,这时,只见那崔先生说道:“算啦,你也别想了,也许你这眼睛不是报应,而是上天给你一个新的实现你梦想的工具呢?”


“也许,是这样吧。”蔡寒冬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确实用这只眼睛救过不少人,同时,也看透了不少的事情,那就是,当梦想已经失去了本来的颜色,这个梦想的存在,就毫无意义。”


“你说的很对。”崔先生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说道:“其实,我们现在依旧生活在自己的梦想里啊,包括所有人,就说说我吧,我以前相当画家,用笔描绘让人温暖的图案,可我现在只剩下画符,没差,画符的用处也是解决一些黑暗的东西,黑暗越少,光明就越多,而老易,民间科学家,他的发明想必一些减肥茶什么的反而更有用处,小张……不说了,他正在追寻的路上,而你,你的眼睛,就是最好的电视,相信我,你看到的,都是一些真实的东西。”


梦想并没有消失,它只是换了一种不同的方式照进每个人的现实。


“说的没错”听崔先生说出此话后,三人都很是激动,仿佛儿时或者现在的梦想再次被点燃,通过酒精,在身体中燃烧,升温,沸腾


只见那易欣星拍了拍蔡寒冬的肩膀,然后便站起了身,将手里的酒瓶子举得老高,并且朗声说道:“来吧,朋友们,为我们那些残存的梦想干杯”


(敬告:本故事纯属虚构,因为是我自己社稷出来的情节,所以与现实中的人物,地点,社团,没有任何的关系,此为免责声明。)
第二百四十六章决斗前夕(下)

天底下,从来就没有不散的酒席。

酒席,这种特殊的文化形式似乎总是很一些相聚与离别相互挂钩,喝完这一杯酒,几个年轻人即将上路,他们不会去想,这一顿酒,会不会是他们聚在一起的最后一顿,毕竟,那是以后的事情,而现在的人,有几个还会去想以后呢?

张是非又一次的醉了,在他醉了以后,眼前所能望到的世界,竟然没有浑浊模糊,反而更加的情形起来,一旁的三人正在形骸放浪,似乎他们都很开心,即使是那蔡寒冬也是如此,他的眼睛红红的,不停的眨着眼睛,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但是嘴巴确是上翘的,他在笑,为了他心中那以不同的形式展现出的梦想。

梦想就是一颗种子,你不管为它付出多少的努力,却依旧不清楚它那绽放的花朵到底会是什么样的颜色。

我的花儿,什么时候才会绽放呢?

张是非如是想到,他笑了一下,然后又举起了酒瓶,权当这只是水,咕咚咚的灌进了肚子里面。

他们这一顿酒,喝到了后半夜两点多,依旧没有散场,到最后,那崔先生揽着蔡寒冬的肩膀又一次的唱起了歌儿,只不过张是非已经听不出他唱的是什么了,完全就没在调儿上,易欣星到后来喝吐了,吐完回来,竟然还吵吵着饿,真是搞不懂他的胃到底是什么做的。

于是他便叫来了服务员,那个黑丝的***进屋的时候,易欣星不断的问她:“妹,妹子,请问你家厨师叫什么名?叫不叫鱼翅?”

那个小姑娘皱了皱眉头,望着眼前这断臂男,张是非估计着这小妹子现在心里一定在骂街吧:死醉鬼,点菜就点菜,查户口啊。

当然,这只不过是那张是非的想法而已,显然,能在这种店里面混的服务员,心里素质都很过硬,要知道,来这里吃饭的大多都是一些土大款之流,言语调戏还算是轻的,就是摸你碰你你不也的忍着?

想想这个残疾人也算可以的了,起码说话还加了个请字,不像是一些个老帮菜,有时候说话还带爹带妈,于是,她便撑出了一丝笑容,对着那易欣星说道:“不叫啊……怎么了”

易欣星笑了下,然后说道;“没事儿了,来给我来份鱼翅炒饭吧。”

晕,张是非苦笑,他看了看这易欣星,心想着这孙子还真是粗中带细,估计是听郭德纲相声听多了,生怕要了盘鱼吃炒饭换三双筷子都找不到鱼翅。

那小妹子估计也反映了过来,于是抿嘴的跟着乐了,在她要出去的时候,蔡寒冬又在后面嚷嚷了起来:“姑娘,好好对待你养的猫吧,它上辈子是你的男人。”

蔡寒冬喝多了,张是非望着他,却没有笑出来,因为他知道,这小子的眼睛一定是又发作了,看来他说的没错,真的是越来越频繁,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可能真的会什么都看不见了。

还好,那小姑娘只是把蔡寒冬的话当成了醉话,只是她心里挺纳闷儿,为啥这小子知道我家养了条猫呢?

酒是越喝越多,崔先生望着那许久没有说话的张是非,便问他:“咋了你,想什么呢?”

张是非摇了摇头,然后对崔先生说道:“我在想着一些以前没有想过的话。”

“哦?是什么呢?”崔先生笑了一下,易欣星正在埋着头吃着眼前的那份鱼翅炒饭,蔡寒冬也终于不行了,靠在了椅子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仙骨炼成以后,看待身旁事物的角度也随之不同起来,之前有提到过,他此时的心境跟早日已经不同而语。

眼下终究要去那蛇洞山参加卵妖们的决斗,有些话,他现在不得不说,于是,他便鼓足了勇气,对着崔先生说道:“谢谢你。”

“什么?”崔先生愣了,他望着张是非,心想着这熊孩子啥时候学会说谢谢了?难道是他喝醉了么?

张是非自然没有喝醉,虽然灌了很多的酒,但是现在他的神志是清醒的,他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说谢谢你,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教会了我这么多,要是没有你,说不定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呢……唔,我也不怎么会说话,总之,就是谢谢。”

崔先生见张是非跟他说谢谢,脸上竟然有些沮丧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见他掏出了烟,点着了以后猛的抽了一口,接着一口气将眼前的半瓶酒全都倒进了肚子里面,这才嘴也没抹的对着张是非说道:“其实……你不用对我说谢谢的…………说谢谢的,反而应该是我。”

怎么个情况儿?张是非愣了一下,他看着那崔先生,此时的分头半边脸上浮现出了一股莫名的哀伤感,张是非没有说话,因为他心里知道,这崔先生即使开口了,就一定会说出他想说的话,所以便也点燃了一根烟,静静的等着崔先生的答案。

只见,那崔先生将只抽了一口的烟丢到了地上,用脚剁灭后,便对着那张是非说道:“你知道,什么是‘五弊三缺’么?”

有印象,张是非点了点头,话说在这个世界上,想得到力量的话,就必须要付出同等的代价,因为现实的世界中根本就不存在着不劳而获,动物得道以后,会遭受四舍二劫的诅咒,人也是如此,想想以前那老灯陈抟告诉过张是非,因为人本身就是万物之灵,可以享受许多动物无法享受到的东西,就因为这样,所以他们如果想要修道的话,就要遭受到比四舍二劫更加残酷的诅咒。

五弊三缺,就是这诅咒的名称,相比起四舍二劫,这人的五弊三缺更加的恶心,但具体是怎么个恶心法儿,张是非还真就想不起来了,毕竟这都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在崔先生这里打工的时候也听过几次,不过那时候的张是非哪儿有闲工夫注意这个啊。

于是,张是非便对着崔先生说道:“恩,听你讲过,怎么了。”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其实,我一直挺了解你的,这话并不是大话,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我比谁都要了解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么?”

我上哪儿知道去啊大哥,你喝醉了吧,张是非听崔先生这么一说,反而更加的摸不清头脑了,崔先生见他摇头,便对着他叹道:“因为,我也是受到命运诅咒之人。”

什么?张是非愣住了,他望着崔先生,此时的他两边的表情出奇的同步,都是一样的哀伤,分头已经不在,凌乱的发丝随意耷拉在眼角处,那眼睛里面似乎流出出了一股沧桑,这种眼神,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如果非要用张是非哪不算丰富的词汇量来解释的话,张是非会选择用‘绝望’这两个字。

那简直就是绝望的眼神。

不过张是非在听崔先生这么一说后,才猛然的想起了什么对啊,我怎么才想起来呢要说这分头不就是修道之人么难道,他身上也有这诅咒?等等,这么说的话,福泽堂的所有人,难道都是背着诅咒活着的?

包括易欣星,包括刘雨迪?还有那个什么林叔,他们都是么?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了吧。

张是非咽了口吐沫,然后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对着崔先生说道:“分头……你说你也背负着诅咒,是那个什么五弊三缺么?”

崔先生点了点头,用下巴指了指一旁正在用筷子挑鱼翅的易欣星,然后说道:“没错,其实福泽堂的所有人,身上都背着不同程度的诅咒,就像是这位,老易是命犯残缺之人,已经应验了,你看他的手。”

原来这易欣星的残疾是这么来的,张是非擦了擦冷汗,舔了舔略为发干的下嘴唇,便对着崔先生说道:“那你呢?”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便挠了挠头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忘了以前我跟你讲过世界上有一种人只能靠手枪过活了么?”

张是非猛然瞪大了眼睛,想不到,他当真是怎么想都无法想到,这崔先生的诅咒竟然跟他身上的这幻情之身一样张是非此时十分的惊讶,他不自觉的张开了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催的人了,可是没有想到,这崔先生竟然比他还要悲催。

“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跟张是非说:“其实,你的那个幻情之身还算好了,毕竟有很多的漏洞,也很宽松。”

崔先生是命孤之人,终生不能拥有爱情,稍有差错,就有可能祸及自身或者周围的人,崔先生对那张是非讲,如果崔先生像张是非对待梁韵儿的那样对待刘雨迪的话,估计现在刘雨迪早就挂掉了。

人修道,就是这么残酷,崔先生说道了这里,一旁的易欣星也吃完了,他一边用牙签儿剔牙,一边静静的听着崔先生跟张是非的对话,他的表情,此时也充满了感慨,崔先生又启开了一瓶啤酒,一边往那玻璃杯里面倒着,一边对着张是非说道:“所以,在第一眼见到你这个小子的时候,我就感到很亲切,就像是遇到了同类一样,我很理解你的心情,那种想爱却不能爱的感受,因为呈几何时,我也从这样的心境中熬过来的,你很苦,这种苦是别人根本无法理解的。”

一番话说的张是非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儿,终于有人理解他了,他大爷的,为什么自己现在这么想哭呢?想想以前,他一直以为即使有伙伴,但是自己的苦始终只有自己明白,但是他现在又发现了,其实自己就是个大傻子。

受苦的并不是他自己。

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是存在缘分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群同样背负着不同诅咒的人,阴错阳差下聚在了一起,为了相同的目的,去拯救那些身上没有诅咒的人,老天爷,你这不是很讽刺么?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叹道:“原来是这样,你为啥不早告诉我和胖子呢?”

崔先生用手抹了下头发,露出了眼睛,刚想开口,一边的易欣星便抢先一步,只见他对着张是非笑呵呵的说道:“告诉你们又有什么用呢?这种事情又不是拿来炫耀的。”

确实,这种事情真的不是拿来炫耀的,原来,不管多神气的人,背地里都有不为人知的辛酸,想想自己这幻情之身才经历了几个月,自己就曾经有了无数次想要自杀的冲动,按照崔先生以前跟他讲的,崔先生应该是从小就修道的那种人,那么,他岂不是在这种绝望的诅咒中存活了好多年?

气氛,似乎又有些压抑了起来,大家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只能听见那蔡寒冬靠在椅子上喘粗气的声音,过了好长一会儿,崔先生终于开口了,只见他对着张是非喃喃的说道:“其实,我现在告诉你这件事情,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其实并不是无私想帮助你的。

“什么?”张是非有些想不明白他这话到底是啥意思,想想自己和胖子自打从那瀛洲回来,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崔先生,剩下的日子,就这样顺理成章的过来了,在他的心中,崔先生虽然有些抠门儿,但是这个人是够义气的,关键时刻不会掉链子。

可是,他现在说这句话,是为什么呢?

崔先生跟易欣星对视了一眼,易欣星耸了耸肩,崔先生便苦笑了一下,然后跟那张是非说:“你知道我们跟卵妖间的战斗,其实并不是我策划的吧。”

张是非点了点头,说道:“你不是说有一个叫做东北三巨头的人么?”

“那不是一个,是三个。”崔先生说道:“那是保护东北的三位野仙,跟你的师父常天庆一样,是它们先查到卵妖的事情,然后才委托我去做的,不过,我在这件事情里面的位置,说到底只是一个中介人而已,命运选出的两个人,是你和李兰英。”

听他这么一说,张是非便回道:“这件事你以前不是就告诉过我了么?说起来,我当时觉得这挺像一件买卖的,真的,我帮它们做事,它们帮我解除我身上的诅咒。”

张是非说完后,那崔先生又和了好大一口酒,低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末了,他抬起头,对着那张是非说道:“买卖……呵,我倒是挺赞同你说的这一点的,因为完成这件事情后,我这个中介人,也会有同样的酬劳。”

说到了此处,崔先生便有些惭愧的对着张是非说道:“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是不愿意去趟这趟浑水的,因为说起来,我很讨厌你们这种公子哥儿,我想自己行动,但是,最后你知道的。”

张是非没有说话,他想起了自己跟李兰英第一次见到崔先生的情景,崔先生当时确实很厌烦。

只听那崔先生喃喃的说道:“买卖,唉,你其实完全不用谢我,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当真就是一场交易而已,真的。”

“怎么可能”那崔先生说完后,张是非顿时站起了身,然后神情十分激动的对着崔先生说道:“怎么可能只是交易呢?你当我是瞎子么?”

崔先生望着张是非,没有言语,那张是非对着他叫喊道:“我谢谢你,是因为你值得我去尊敬不管是为什么,如果没有你的话,有些道理我永远都不会懂,而且,我清楚,你帮我,是发自真心的,要不然,你完全不用借钱给我,完全不用事事都帮我……”

讲到这里,张是非激动的眼眶都有些发红了,他胡乱的擦了一下眼睛,然后又对着崔先生说道:“我知道的,你最开始讨厌我,不过现在想想,连我都讨厌当时的自己,但是你却从来没有放弃过我谢谢你,分头,无论是当初,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会这样想”

张是非确实变了,崔先生见张是非对他将出这一番话,眼睛也有些湿润了,他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小子,还是这么好糊弄啊…………”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他却在此时转过了头,手‘不经意’的略过了眼睛,张是非说的,全是实话,不管崔先生最初的目的是什么,即使是一场买卖,但是他对张是非的感情,却是真的,崔先生也是这样想的,最开始的时候,他相当的讨厌这俩败家子儿,但是经过了几次事件之后,崔先生慢慢的发现,其实这俩人也不错,起码心眼不坏,他俩就像是两块儿在泥坑里面泡了许久的石头,刚挖出来表面是黑的,但是里面,确是干净的,而且,张是非还跟崔先生有着一样的命运,崔先生在张是非的身上,不止一次似乎看见了自己以前的影子。

男人之间,也许真的不应该有太多的话,男人话多的时候,往往都是酒醉的时候,张是非见崔先生这么一说,便笑了,然后对着崔先生信誓旦旦的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我们都会摆脱这恶心的诅咒一定…………”

“行了行了。”易欣星示意张是非别说了,然后他打了个饱嗝儿,站起了身,对着两人说道:“你俩啊,都婆婆妈**,说那么多干嘛呀,来喝酒,全在酒里呢”

经易欣星这么一说,三人便相视一笑“对,喝酒”崔先生也站了起来,然后举起了手中的的酒瓶,跟两人的酒瓶碰在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夜晚已经很深了,深到即将黎明。

蔡寒冬不清楚自己是咋回去的,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第二天的中午了,他发现,另外那三个人已经起床了,虽然他们的脸色有些不好,很明显是因为喝酒喝得,他们已经换好了衣服,崔先生对着他说,还有两个小时,我们就要去那决斗的地方了,你准备一下吧。

蔡寒冬点了点头,然后收拾起自己的行李来,他心里有些纳闷儿,为啥今天看上去,这三个人的精神状态跟前些日子很不一样呢?

特别是那张是非,蔡寒冬觉得,今天的他看上去,表情相当的镇定,同刚到龙江时那有些彷徨的模样判若两人,也许,这就是修行的效果?

蔡寒冬那里明白,张是非此时的心中,真的一丝害怕都没有了,是啊,他为什么要害怕呢?自己并不是孤独的,自己身旁还有好朋友好兄弟,想到了这里,张是非的心中便充满了斗志,因为还有一个兄弟,就在远方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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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真心招待所

张是非这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城市。

火车站比上一站龙江还要破旧,终于让张是非找到了一丝感觉,恩,这里将是他的战场,张是非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头望了望天空,发现这里的天出奇的干净,远处的夕阳余晖仍在,大片大片的暖色调将脚下的水泥板砖也染成了粉红,脚踩在上面,出奇的踏实。

这里就是蛇洞山么,我来了,老李,如果劝不动你就直接把你丫挺的揍晕然后抬回去,张是非握了握拳头,身上众人的行李似乎已经失去了重量。

一行四人,只有崔先生来过这里,所以他也就充当了导游的角色,出了检票口,张是非又有些愣住的,因为从火车站出来以后,打眼儿望去,这路竟然不是平的

小县城一般只有一条主要的街道,但是这里的街道看上去给张是非的感觉却像是一条台阶儿

没错,能用肉眼看出的起伏,似乎整座城市就是建在半山腰上,那街道的尽头,也就是最高点,分明就是一座山没错,这街道从火车站开始,直接就扑到了山脚下。

张是非望着那座山,由于距离相当之远,所以除了一片翠绿外也看不见别的东西,张是非心里就有些犯嘀咕了,因为,怎么这山下还有个县城呢?而且见那山上依稀还有几排路灯,这要是真打起来的话,会没有人注意才怪呢?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转头对着崔先生说道:“那啥,分头,你说那个叫什么燃西的就住在那里?我x,够明目张胆的了,这媒人发现?而且,咱们就要在那里干架么?”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不,那并不是蛇洞山。”

崔先生领着一行人沿着街道向前走去,这感觉有点像是在爬坡儿,一边走,崔先生便一边对三人简单的降解了一下这里的地理环境。

原来,这刚出火车站后打眼看见的那座山并非是蛇洞山,而这‘碾子山’也并非只有一座山,崔先生对着三人说道,碾子山之所以叫这名字,完全就是因为这里的山上盛产一种大石头,可以用来制作碾磨,而现在他们看见的着一座,叫做崇山园,具体的崔先生也不知道,不过这座山倒没什么稀奇的地方,充其量也就是个公园儿而已,山上倒是也有个典故,可是与鬼神无关。

崔先生对着三人继续讲到,这座山上,有一座纪念碑,名字叫做‘东北人民解放纪念碑’,讲的是抗战时期,日本侵略中国,日本炮兵少佑渡边秀人…………好像叫这名字吧,具体的忘记了,反正就是8个人乘飞机,被派往满洲里及海拉尔一带侦察,在碾子山上空因汽油不足,迫降于甘南县境内五道梁子山沟里返回途中,八个悲催的日本人被当地的老百姓给打死了。

就这样,东北沦陷后,日本人在那山上立了一座碑,名为‘板仓**士忠魂碑’,可是一九四六年以后,东北解放,老百姓就自发的把这块儿玩意儿给拆了,并在那碑的上面建起了一个东北抗日联军的塑像,并命名为‘东北人民解放纪念碑’。

不过,在十年浩劫的时候,那个东北联军的塑像也没有保住,被一群红卫兵给凿了,然后就是改革开放,在那碑文的上面又建了一座解放军的塑像在上面,一直到了现在。

张是非这是头一次听崔先生说起十年浩劫,他眨了眨眼睛,然后问那崔先生:“为啥要把那个什么联军的像给凿了啊,当初不是他们赶走了日本鬼子么?”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懂啥啊,这就是政治,明白么?再说了,十年浩劫的时候,管你什么联军,全都是旁门左道,当时就连如来佛的雕像都砸了成千上万,人都疯了,这叫破除封建迷信,打倒牛鬼蛇神,家里不许摆别的,只能摆**,懂么?”

张是非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这还不算迷信?从一个极端到另外一个极端。”

“少说两句吧大哥。”崔先生慌忙对着张是非说道:“心里明白就得了,多说一点好处都没有,不过,凡事都有好的一面到坏的一面,正是当年这场变故,那些人间的妖魔鬼怪全被打跑了,咱们现在才能这么消停,当然了,这也是咱们这一行为啥会成为夕阳产业的原因所在。”

人总是脆弱的动物,会不自觉的去抵触一些自己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崔先生对着张是非说,这碾子山可是块儿宝地,按照风水上的说法,中国有十四条龙脉,东北一条卧龙,属性为火,这也是东北人脾气为什么如此暴躁的原因,这条龙脉从大连出发,辗转整个黑龙江,最后停留在了哈尔滨,省会之所由此而来,而这碾子山,正处于龙脉的肺部,按五行而论,肺部属金,按照生理来说,肺部是呼吸的器官,离开了肺,人便活不成,虽然说是龙脉,但其实也只是一条天然形成的气行轨道,所以,这碾子山区自古以就聚集了灵气,山清水秀,是仙家修行的好地方,特别那蛇洞山。

崔先生讲到了这里,便停顿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俗话说的好,无宝不孕龙嘛,这聚气而灵之地,时间久了,自然也会孕育出许多的天材地宝,刘雨迪,对没错,就是刘雨迪,她的老家就是这里的,而她的祖先,就曾经在蛇洞山的山洞里面寻得一本古书,也就是我们偶尔间会说起的《三清书》了,说起来这事儿跟咱们还真有很大的渊源,你的师父常天庆,早些年就住在那山洞里面,机缘巧合,常爷功德圆满离开山洞之日,也就是刘家的祖先寻得那古书之时。”

听崔先生这么一说,张是非到真有些迷糊,感情那大蛇精常天庆之前也住在这里过啊?而且这里还是刘雨迪的故乡,这么说起来这里跟他们的渊源还真的挺深的,于是他便叹道:“怎么会如此凑巧?”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一边拿起了一瓶儿矿泉水喝了一口润喉,一边对着张是非讲道:“真羡慕你还相信巧合,我早就不信了。”

张是非问道:“为什么?”

崔先生回答道:“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明白这个道理的,其实,一切都在命运的掌控之中。”

我x,又是命运,张是非顿时撇了撇嘴,命运,报应,因果,这三个词是他进这行儿一来听到最多的句子了,曾经易欣星也给他和胖子仔细的讲解过这个词语,只不过张是非现在稍有成就,心里面底气也足了起来,他坚信,如果命运当真存在的话,自己也能够战胜命运。

我命由我不由天,况且是那无形的,只是存在于人脑里和口中的什么‘命运’呢?

不过,张是非并没有跟崔先生纠结这个问题,他觉得,崔先生这个分头,以前大概是受过什么刺激,所以才如此的相信命运,其实张是非也相信,但是,他并不迷信,命运给他的东西,他现在回头看看,便觉得那都是一些历练,就像过去的十几天一样,早晚有一天,他的羽翼会丰满,然后打破命运不可改变的这个诅咒。

就像是自己的四舍二劫一样,都给老子滚的远远的,我要自由的生活张是非想到这里,便没再多说什么命运之事,只是对着那崔先生问道:“你说常爷也住在这里过……可是它那么神通,怎么也发现不了自己的老窝现在都被别人给霸占了?”

崔先生笑了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那些卵妖拥有什么高明的手段吧,使得东北的三位老大都找不到它们,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是我……那常爷知道了自己以前住的地方被卵妖霸占,它也多半因为怕麻烦而不会过问的,它就是这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别人稍微动它一下,他就会返还四五倍的仇恨。”

说的也是,张是非点了点头,这崔先生所说的到真有些道理,张是非想起了和那个老妖怪相处的十几天,顿时后背又有些冒冷汗,想想自己在修炼的时候,那个老妖怪一直不吭声,跟着自己的尾巴下棋,它身上的妖气强的离谱,似乎那副皮囊都装不下了,不断的向外涌着黑气,鸟兽通灵,所以郊外的飞禽走兽都绕着它走,它到也不理不睬,但是,说到底就是有些不长眼睛的,张是非亲眼见到过,有高飞的麻雀飞行的途中凌空大小便,那鸟粪正好落在了常天庆的棋盘之上,这老家伙顿时就活了,一抬头,动都没有动,它身上的黑气便喷涌而出,哗啦哗啦掉下了一大帮的麻雀。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也就释然了,算了,不管怎么说,现在已经是晚上了,离开哈尔滨后的第十四天,离决斗之日还差一天,现在还是先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再说吧。

本来还指望着崔先生,但是崔先生在街上边走边感叹了起来:“才几年没来啊,变化真大。”

靠,感情他也知道该住哪儿好了,来到了碾子山以后,蔡寒冬很明显的就有些紧张了,毕竟他出了眼睛以外没有别的能力,眼下这正是卵妖的地头儿,让他如何不紧张?走了大概能有个二十多分钟,张是非便拍了拍崔先生的肩膀,然后跟他说道:“你不是说刘雨迪家就住在这里么,咱们住他家不就完了。”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不行,刘雨迪家是在一个小村子里,咱们现在在县城,离她家挺远呢还。”

“那你还不快点儿找一家宾馆啊。”张是非有些抱怨的说道:“昨天喝了那老些酒,我现在胃还难受呢,赶紧找家店住下,然后洗个澡喝点粥,明天就开干了”

崔先生哼了一声儿,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真当咱们是来旅游了啊,跟你说,咱们现在可不算太安全,所以要找一家不起眼儿的地方,越隐蔽越好,懂么?”

张是非刚开始的时候,还不明白什么是越隐蔽越好的地方,不过半个小时以后,他就懂了,吗的,这可真叫个隐蔽啊。

“真心招待所…………”在一个破旧的胡同里面,涨势望着这件小*平房的砖墙上挂着的招牌,有些无语凝噎起来。

他看了看崔先生,崔先生此时正在点头,一脸‘这里不错’的表情,张是非顿时就无语了,心想这哪儿算得上什么招待所儿啊?整个一危房

透过破旧的院门,张是非能望见那院子里面堆满了破烂儿,红砖砌成的墙,已经看不出有红砖样儿了,墙边儿长满了杂草破塑料袋儿之类的东西满地都是,那墙上挂着一块儿破的不能再破的塑料布牌匾,说的不好听一点,那牌匾上面掉色的真心招待所五个字,还没有旁边儿墙上那‘禁止随地大小便’要来的醒目呢

刚开始张是非还真以为崔先生领他们到这里是要撒尿的呢,可是当崔先生提出就住这儿的时候,张是非就愣住了,他哪住过这种地方啊,还没进院子呢,张是非就能感觉到这样的屋子里面该有多潮,于是,他便对着崔先生哭笑不得的说道:“分头,你是真心想住在这里的么?”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问我是不是真心,这块儿牌匾代表我的心。”

说罢,崔先生便指了指那牌匾上的小字儿,分明写着‘住宿1元一位’。

靠原来他是看这里便宜啊张是非无语的想着,这崔先生怎么跟抽风似的呢,一会儿大方一会儿小气,就算再抠门儿也不能住在这地方啊于是张是非便对着那崔先生说道:“别啊,一块钱一晚上的地方你敢住么大哥你不怕是黑店?万一有蒙*汗*药怎么办,我可不想还没开打呢就直接变成包子馅儿,我说,我请还不行么?走,咱们去找个差不多的地方”

崔先生摆了摆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安全第一,你知道哪些大地方有没有被卵妖实现动了手脚啊?跟你说小心驶得万年船,**龙也斗不过地头蛇,忍忍吧,而且……你什么眼神儿啊,这那是一元一位,你在好好看看。”

张是非一听,觉得也是这个道理,所以只好不再言语,他转头仔细的一看,靠,原来不是1元一位,是15元一位,这行字儿是用有色胶带贴上去的,五掉了,只能模糊的看见印子。

这破地方,也就值十五了。张是非苦笑下,这个数字让他想起一个恶心的家伙,那个十五,自从被易欣星和李兰英揍成了重伤以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不知道这个损贼如何了,要说这十五最爱做的,便是看着鹬蚌相争,自己收取渔翁之利,这次他们和卵妖们决斗,这孙子如果知道了的话,不会也来分一杯羹吧。

不会,应该不会,张是非心想着,这十五虽然坏,但是也不傻,试想一下,这十二卵妖哪个不比它强?它要是来这儿,那不就跟种猪送进了屠宰场一样,必死无疑的,况且,自己现在对付那十五,应该也能绰绰有余吧,想起之前自己用仙骨搞死小七,张是非就无限感慨,要知道不久之前他和胖子还被十五耍的跟三孙子一样,可是现在却完全不同了。

张是非头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进步有多么的速度。

胡思乱想之间,张是非就稀里糊涂的跟着崔先生他们走进了院子里面,撬开了们,这家招待所的‘所长’是个老头,看上去得五十多了,叼着旱烟,一张嘴四颗大黄牙,她望着这四个小伙儿,挤出了一句:“住店啊?”

“恩,有四个床位的房间吧。”易欣星说,他到也不挑,似乎住哪儿都无所谓,便问那招待所所长:“我们大概住四天,多少钱?”

“就你们四个人啊。”那个老汉打量了一下这四个人,然后对他们说道:“给一百,五十块钱押金,先说好了啊,没水洗不了澡,对面胡同有公厕。”

张是非苦笑,也就这样儿了,算了,崔先生说的很对,他们并不是来旅游的,这点哭算啥?于是,拿了钥匙,那老头便把他们领到了一个房间,推开门,一股霉味儿传来,四张床,一张破桌子,上面有个十五寸的电视,剩下的什么都没有。

四人将行李放在床上,那老头儿倒也直接,张口就问他们:“要小姐不?”

要个屁啊张是非顿时无语,心想着能在这里工作的,那岁数不得都跟这老头似的?众人摇头,那个所长就退出了门外。

不管多破的旅馆,总是会有那么几个住客的,这间也不例外,在刚才,张是非来这房间的时候,发现几个房间的房门都是关着的,里面传来了电视或打牌的声音,看来,晚上是睡不着觉了,崔先生坐在床上后,点着了一根烟,然后便对那张是非说道:“小张,睡觉吧。”

“这儿要怎么睡啊。”张是非一边说一边望了望那被子和枕头,娘的,竟然还是牡丹花儿的枕巾。

“啊累死了,咱们快点睡吧”崔先生忽然大声的说了一句,弄的张是非一愣,心想着这分头是怎么了?为啥这么想睡觉呢?

他刚想说话,一旁的易欣星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言语,张是非见此情景,便没有声张。

崔先生没说话,只是从包里面翻出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些字,然后将那张纸举了起来,张是非只见那张白纸上赫然的写了这样一段字:

‘今晚谁都别睡觉,我怀疑这家店里面住的家伙都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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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6 21:21: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四十八章妖之城


什么??张是非见到那纸上的字迹后,精神顿时就紧绷了起来。


这个招待所里住的,都不是人?他咽了口吐沫,然后望着那崔先生,崔先生对着他点了点头,同时示意他别发出任何的响动,很明显,蔡寒冬虽然现在视力下降,但也没有瞎,他也看到了这行字,他的神情要比张是非还慌张。


张是非知道崔先生从来不会再这方面开玩笑,便看着崔先生的同时,在心里面暗骂道,吗的,都怪你,还说要找个安全的地方,找来找去,没想到竟然直接就扎进人家老窝里面了,刚才进屋的时候,在走廊里面,张是非注意到这个什么真心招待所里面大概四五间屋子里有人,到底哪一间里面住着卵妖呢?或者说,到底哪一间里面才住着人呢?


现在不能说话,崔先生打开了电视,接着地方台的广告那吵杂的声音来掩饰他们的行动,地方台的广告依旧是那么**,一个老头儿一个老太太,那老头儿就跟痴呆一样坐在那里不动,光是老太太说话:“我老头今年八十了,一直有脑血栓,上炕都上不了,后来在邻居的推荐下,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让儿女给买了一盒儿…………”


张是非现在不能说话,他自然也不能光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猜测,于是,他便急中生智,也从崔先生的包里面翻出了纸笔,并快速的写下了几行字,举起来给崔先生看,那行字是:‘看你带我来的这破地方,你怎么发现的,到底有多少卵妖在这里?’


崔先生想了想,然后低头在自己的纸上写道:‘你以为我愿意啊,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将错就错吧,反正都是些低级的,我的知觉告诉我,除了那个老头外,差不多都是,先看看它们的目地,不行全稿死。’


张是非正在看崔先生写的字,那一旁的易欣星此时竟然也抽出了一张纸,并面无表情的写飞快写出了几行字:‘老崔我求求你,能不能别写措别字,例如知觉,稿死。’


‘你他大爷的也别说我,我问你什么叫措别字?’崔先生再次举起了手中的白纸,似乎他很在意自己爱写错别字这一缺点。


无声的掐架开始了,有时候,张是非真的拿这俩大爷没办法,不管在什么环境下,这两位似乎都能闹起来,现在这都什么时候了,就差让人给包饺子了,没想到他俩竟然还有闲心在这儿以文会友,于是,张是非便无奈的在纸上也写了句话,他本来想写:‘你俩别闹了,也不嫌丢人’,可是他写着写着就发现了,自己那个‘嫌’字不会写。


娘的,看来不学习还是没有好处啊,张是非憋了半天,他心想着现在要是用拼音代替或者画圈儿的话,那人可就丢大了,且完全没有说服力。


幸好,他急中生智,飞快的省略了几个字,于是他当他举起手上的纸,崔先生和易欣星看到的就是‘别闹,丢人。’


中国的文字果真是博大精深,当张是非看见崔先生举起了那张写有:‘不会写就不会写,简化你大爷’的时候,顿时无语凝噎,这崔先生当真是要长了毛比猴儿还精的那种人,这都被他发现了。


还好,这都是一些个小插曲,也正是一因为这么一闹,一旁那本来很是害怕的蔡寒冬,又镇定了起来,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虽然是无奈的笑容。


气氛不紧张了,人就能冷静下来,张是非靠在床头坐着,忽然间他觉得这其实也是崔先生的计策,要不然,他们现在还在疑神疑鬼,根本就得不到好的休息,于是,他便抬起头看着崔先生,崔先生并没有发愣,此时的他就如同一个偷窥狂魔一样,将耳朵放在那塑料隔板墙上面,听着隔壁的声音,这一动作极其猥琐下流,张是非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自己是多心了。


广告继续,就像是新闻联播一样,永远没有结局。


不远了,真的不远了,此时的他们距离那蛇洞山,如果做车的话,只需要不到两个小时,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今晚有晚霞,正所谓,朝霞不出门,晚霞行万里,明天一定会是一个大晴天儿,但是,明天,不同于今天,晚霞之所以被称之为晚霞,那是因为有太阳,即使余晖,依旧会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可是,当太阳消失了以后呢?


晚霞变成了乌云,笼罩在蛇洞山的山顶,这个季节的气候很是反常,当太阳不见的时候,起风了,风刮乱了山上的树林,发出‘呜呜’似的哽咽声,云层很低,气流随之移动,闷雷声滚滚,听上去就像是敲在人的心坎儿里一样。


轰隆隆,轰隆隆,咔嚓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这是骤雨的前奏,这道闪电出奇的明亮,将本已伸手不见五指的山顶带来了短暂的光明,这光,映在那蹲在石头上的光头脸上,光头冷笑了一下,然后他自言自语的道:“我的机会,终于要来了么?”


说完,他便纵身跳下了那块儿巨大的岩石,当双脚着地落在蛇洞的入口时,第一滴雨点滴落在了他的头顶之上,等他走进那蛇洞之时,雨已经好似瓢泼一般,卵妖十快步的走到了蛇洞的尽头,同往日一样,丝毫没有犹豫的穿过了那石壁,来到了这座山的里层,也就是之前曾经提到的东北‘卧龙之脉’的肺部。


肺,主换气,以气养神,燃西自从元气大伤以后,就一直在此静养,索性龙脉有天然的屏障,一切外界之力无法干扰,所以无人察觉,不过,按照现在的形式来说,它潜伏的日子,似乎也即将到头了。


明日的决斗,是终点,还是呢?我们此时还不得而知。


那卵妖十快步走入了这里层的洞穴,发现洞穴中的众兄弟都相继排列站好,见它入洞,眼神中全都多多少少的透露出了一丝期待,老十冷笑了一下,然后走上前来,单膝跪地,对着那端坐在石凳之上的燃西说道:“母亲,他们来了。”


那石凳上的燃西应了一声,然后喃喃自语道:“他们,是几个人?”


老十说道:“四个,其中于七个临死前记忆中相符合的,有三个,剩下的那个,应该是普通人。”


燃西点了点头,然后便对着旁边的卵妖初五说道:“小五,你下山的时候,与他们交过手了是么。”


初五回道:“是,那个叫做张是非的人,恐怕现在还困在梦境之中。”


听见初五说出此话,那光头便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燃西说道:“我刚才感应到,那只孔雀也跟着来了。”


初五皱了皱眉头,没说话,很显然,这个表情那光头看着很爽,而那燃西则轻声说道:“小七的最后的诅咒之力也没能困的住他,看来,我没有担心错,这次的战斗,首要的一点,就是铲除这只孔雀,你们明白么?”


众卵妖点头,这时,只见那燃西又说道:“小十,十二怎么样了,依旧没有消息么?”


那卵妖十抬起了头,望着那被黑雾笼罩的燃西,它眼神稍微一动,便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刺进眼睛,于是便慌忙回道:“母亲,在那四人到达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出了十二的妖气,很微弱,看来,它已经遭到了那些人的毒手。”


“果然,是这样么…………”燃西叹了口气,然后便没有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后,它便对着自己的孩子们说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明日一战,你们三个都准备好了么?”


它说出这话,那左手边的三名卵妖便点了点头,燃西对它们说道:“我要你们不惜任何代价,使出一切手段,明白么?”


那三名卵妖单膝跪倒,齐声应道,这时,一旁的鼠哥挠了挠鼻子,然后饶有兴趣的望了望自己这三个兄弟,又望了望一旁那没有说话的初五,最后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老十,发出了一抹让人无法察觉的笑容。


燃西见没什么好嘱咐的了,便叹了口气,对着自己的孩子们说道:“好了,你们准备准备吧,也该是迎接咱们贵客的时候了。”


洞中那团绿色的火焰熊熊燃烧着,洞外的雨依旧在下,暴雨似乎就是这个样子,沿着那山体,形成了一条小溪,混着泥沙,流淌向山下,暴雨一般都夹杂着狂风,山上的古树随风摇曳,随雨而鸣,似乎正预兆着一场变故即将到来。


咔嚓嚓又是一声闪电


真心招待所内,张是非在心里面暗骂道:“什么鬼天气啊这是,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晚上就下这么大的雨?”


四人各自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这真心招待所招待人果真是真心一片,这家店主老汉,一见到打这么大的雷,慌忙拉断了电闸,生怕将电视震坏,众人无语,晚饭也没有什么心情吃,还好背包里面有干粮,便拿出来充饥。


张是非食不知味,啃了几口士力架就饱了,他一直很在意,现在隔壁的那些卵妖们什么时候行动,崔先生也没吃东西,只是翻出了一罐啤酒,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倒是那易欣星的胃口奇好,香肠鸡爪子让他啃的吧唧吧唧响,蔡寒冬根本就吃不进去什么,便坐在一旁看着老易吃东西苦笑。


易欣星可真够一绝的,一根火腿肠三个鸡爪子下肚后,仍然意犹未尽,于是乎便又取出了一盒碗儿康,他轻手轻脚的下床拿起了暖瓶,晃了晃以后小声的骂了一句:“果然不供应热水。”


张是非苦笑,心想着当然不供应了,这破地方,不漏雨就阿弥陀佛了,还妄想热水?赶紧回来坐着吧,不过,他似乎有点小看老易了,很显然,没有热水什么的,已经阻止不了这个残疾人了,只见那易欣星一边嘟囔着一边坐回了床上,然后此开了碗装康师傅的包装,张是非心想着,你这是要怎么吃?只见那易欣星从包里面取出了一个大陶瓷缸,将调料包撕开,一股脑的倒进了缸中,然后又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了一瓶矿泉水也跟着倒了进去倒了进去,最后,取了自己那盏会发出蓝色火焰的小灯,用打火机点燃了,然后用手捧着那茶缸,放在了那蓝幽幽的火苗之上。


靠,大哥,至于么,你对方便面的执念就这么强啊?现在都快大兵压境了怎么还这悠闲?先不说你能不能烧的开这水,就说说你烧开之后难道不怕烫手么?靠,原来他用的是那假手。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想着,这真是物尽其用啊,身残志不残,这假手竟然还能起到煮面用的支架作用,果然是科学家,就是牛啊。


张是非叹了口气,没再看易欣星,而是望着窗外,屋子里很安静,只能听到那暴雨拍打着窗户所发出的啪啪声,屋子里面幽蓝一片,打眼儿一看气氛还挺诡异,不过当知道了为什么会这么蓝以后,就实在诡异不起来了,那是易欣星煮方便面的火光。


张是非转头看了看,蔡寒冬始终保持着尴尬的笑容,崔先生看上去似乎也有些哭笑不得,他也拿自己这个兄弟没办法,你还别说,没过一会儿,那水还真烧开了,康师傅就是这个味儿,红烧牛肉的,张是非摇了摇头,他看了看手机,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他觉得这么下去实在太没意思了,于是就利用这段时间跟崔先生聊了起来。


当然了,他们的聊天工具,还是以纸张为主,因为自打停电以后,四周的房间也陷入了安静,这墙的隔音效果相当不好,张是非更加不敢说话,拜那易欣星煮方便面所赐,屋子里有光亮,于是,张是非便掏出了纸笔写到:‘分头,这里既然这么危险,不如咱们现在就动手,然后再找个好去处吧。’


崔先生看了看他写的字,竟摇了摇头,然后也在纸上写到:‘不行,你要知道,这里都不安全了,那就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为什么啊’张是非举起了白纸。


崔先生拿着笔,在纸上写到:‘你想想,整个东北的卵妖现在有多少?’


张是非想了想,要说最初的数字是五百只,不过那十二和十五俩人加一起就差不多快消灭了七八十了,外加上崔先生和张是非他们,应该也有一百差不多了,于是张是非便在纸上写到:‘大概还有将近四百只左右吧,怎么了?’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在纸上写到:‘我怀疑,咱们现在所在的县城里,起码是宾馆之类的地方,应该已经被卵妖控制了。’


怎么可能?张是非愣了,他抓过笔飞快的写到:‘这么多,人怎么会发现不了?’


崔先生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问,所以没等他写完,自己已经写出了答案:‘你以前没见到过呗妖卵附身的人么?’


确实是这样,张是非想到,这时,易欣星的面煮好了,他用那假手固定着碗,然后用塑料叉子划拉着面条,吃的吱吱作响,张是非咽了口吐沫,不是因为他馋了,而是因为他很惊讶,想想他之前想的还是太简单。


这明日决斗,关系着生死存亡,那卵妖方面怎么可能不动手脚?吗的,一定是它们召回了一部分那些散落在各地的已经成熟了的妖卵,然后让他们分布在宾馆之类的落脚地,就是为了崔先生他们。


这还是保守估计,张是非心里想道,如果往坏处想的话,将那四百多只卵妖全部召唤回来也不是不可能,要是这样可就麻烦了,如果四百多只卵妖聚集在这个小县城内的话,那现在这个地方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妖之城了。


干,为啥我一直没有发现呢?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有些头疼了,自打他修炼领悟了仙骨第三阶段后,他就不再害怕决斗了,但是前提要光明正大,可是问题就出来了,试问那些卵妖们有光明正大的时候么?


靠,它们跟人的价值观根本就不一样嘛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拿起了笔来,在纸上又写了一行话:‘该死,不让东子来好了,现在该怎么办啊?’


崔先生想了想,然后便说道:‘就算不让他来,他也有危险。’


说的也是,张是非想到,这卵妖分布的如此之广,即使在哪儿都无法摆脱,就跟那喜鹊夏金鞍一样,于是,张是非便写道:‘你有啥主意没?’


崔先生想了想,便在纸上写到:‘我会打电话给刘雨迪,让她自己找个安全的地方,至于东子,等今晚过去以后,让他坐火车回哈尔滨,找刘雨迪。’


张是非点了点头,要说这次叫蔡寒冬一起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个什么和尚,可是结果让张是非很失望,那什么和尚,没说多少话就挂掉了,留下了一大串谜语似的话,于是张是非便望了望蔡寒冬,蔡寒冬点了点头,他明白,自己再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了,默默的应了下来。


易欣星吃完了面,擦了擦嘴,却并没有熄灭这盏蓝灯,这盏小蓝灯的火苗很奇怪,山上去弱弱的,仿佛马上油尽灯枯,可是点了整整一个晚上却依旧没有灭掉,易欣星坐在那盏小蓝灯之前闭着眼睛,过了一会儿,他拿过了纸笔,然后在纸上写着:‘一共十一个,全是低级的。’


崔先生点了点头,张是非此时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易欣星也不光是个吃货,吃完了面以后借着机会工作了起来,这老小子,还真是粗中带细,听到了卵妖的数量以后,张是非就完全不紧张了,十一个低级卵妖,嘿嘿,如果干起架来,屋里面这三个爷们儿完全可以轻松搞定。


就等它们上门儿了,张是非下意识的抓起了自己那由着黑布包裹的唐刀,今晚它可以如愿以偿的在现实社会中看砍东西了。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雨依旧没有停,屋子里的四人没有一丝的睡意,那小蓝灯的火苗还在弱弱的燃烧,终于,等到半夜快一点左右,张是非只听到那隔壁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响动,悉悉索索的,似乎是穿衣服的声音。


他的手微微一抖,然后开始慢慢的解开那包裹着唐刀的布条。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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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打个招呼而已(上)


滂沱的大雨,拍打着招待所破旧的窗户,遮掩住了这轻微的响动,不过,在屋子里面,张是非崔先生和易欣星三人却同时的站起了身,一言不发的走到了门口。


蔡寒冬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儿,不过见三人这副模样,便也猜出了个大概,他下意识的想墙角挪去,一放等会儿要是真打起来的话会托三人的后腿。


娘的,赶紧来吧,张是非闭上了眼睛,果然,轻微的开门声出来,开门声过去后,然后就是鞋轻踏水泥地发出的声响,这时候,易欣星轻轻的拿起了自己的小蓝灯,崔先生对着易欣星指了指蔡寒冬,易欣星会意,这才走到了蔡寒冬的身旁,然后吹熄了小蓝灯。


屋子里面又恢复了黑暗,崔先生和张是非俩人倒了挺自觉的分别站在了门的两侧,然后屏住了呼吸,只听见屋子外面的走廊里充斥着一阵轻微喘息的声音。


张是非悄悄的将唐刀拔出了一截儿,准备哪个开门就砍哪个,不过崔先生握住了他的手,然后对他摇了摇头,张是非明白他的意思,现在还弄不清楚情况儿,万一这些个卵妖还附在人的身上,这一刀下去可就直接劈监狱里面去了。


也罢,用不着什么刀,双手就够了,张是非想到,就在这时,崔先生只感觉那走廊里的喘息声越来越近,便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的手刚收回来,张是非似乎就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从那门外慢慢的渗透进来。


只听那破烂的木头门把手开始自顾自的转都起来,卡兹卡兹的,有些刺耳,转了半圈儿之后,门开了,只开了一道缝隙,然后,黑暗之中,一只手就这样的伸了进来。


现在的张是非已经不是那个在黑暗中看见诡异的事情就会吓尿裤子的无用少年了,他眉头一皱,二话不说,便快速的伸出手来,一把就抓住了那已经伸到屋子里的手,触手一片寒冷,当张是非的手擒住那手腕之时,手腕的主人明显一抖,只见张是非一发力,就将这个‘人’拽进了屋子里,凭着感觉,一拳就揍在了那‘人’的后脖子上,他的拳头很重,只听‘啊呀’一声闷哼,然后扑通一声,那人倒地。


搞定了,张是非在揍晕那个人后,张是非便下意识的将门拉开,可是打眼望去,那门外的走廊里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就一个?张是非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地上趴着的那个家伙的外形看上去似乎有些面熟,于是,他便摸出了手机一照,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大爷的,这个家伙原来就是这真心招待所的‘所长’张是非这个丧气,望着已经晕过去的老家伙,心想着这么晚了你过来干屁啊从他的身上张是非感觉不到任何的‘妖气’,也就是说,他是个人,货真价实的老爷们儿,难道他这是来查房么?靠,小店就是不能住啊,一点儿**都没有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开口轻声说道:“揍错人了,这个是店主。”


“啊?怎么是这老家伙?”那站在蔡寒冬身前的易欣星轻骂了一声,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外面呢?那些家伙还没来么?”


张是非习惯性的摇了摇头,然后用手机照了照床边的易欣星,并且说道:“没有,我都看了,一个人都没有,要不咱别等了,直接冲出去得…………”


嗖,张是非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背后发出了一丝的移动,同时一股阴风袭来,张是非立马回头望去,可是那走廊里面,却依旧一个人都没有,张是非心中这个纳闷儿,这种恶心的感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可是,当他再回头的时候,却发现有些不对劲儿了,在手机微弱的光亮下,易欣星和蔡寒冬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他俩的眼睛瞪的溜圆,头微微的抬着,似乎再看天花板的样子。


要说啊,下意识这种行为模式,当真是害死个人了,张是非就是在下意识间抬头的,当他抬起头的那一瞬间,鸡皮疙瘩猛的起了一身


在张是非新手机的光照下,那张是非头顶的天花板上赫然的爬着四五个‘怪物’没错,就是怪物,让张是非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他觉得,这简直是太恶心了


这几个怪物,大概能有四尺多长,是那种细长,没有手脚,浑身长满了类似于尸斑似的斑点,有头却没有手脚,一丝不挂,就像是条巨型的虫子一样,身体的两侧分别长了两排好像是蜘蛛的脚似的东西,人的脸,有五官,只不过那眼睛是密封着的,竟然还有胡子,嘴巴是三角状的,就好像是螳螂的口器一样,口水就这样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这玩意儿,长的太他吗恶心人了张是非头一次见到这么恶心的,虽然以前他也跟低级的卵妖打过交道,那些卵妖虽然也挺恶心,不过说到底还是‘人’的形状,看上去不算太离谱,完全可以跟那八六版经典西游记里那些抹了颜料的小妖怪相提并论。


但是今天这屋子里面的,哪儿还是人演的了?整个吗的一钱串子成精钱串子,也就是蚰蜒,就是那种跟武功差不多的东西,只不过要比武功恐怖的多,因为它们的脚更像是蜘蛛的脚,又粗又长又多


张是非此时的心情,就好比那大半夜看书的人一样,看着看着,忽然下意识的抬头,我x只见自己的脑袋上方天花板上有一条四十多厘米的大钱串子这是什么心情?


一条两条三天,张是非差点儿就吐了出来,这卵妖还能再恶心一点儿么?为什么是钱串子的身体,大叔的脑袋?还他**是地中海的那种类型儿


它们刚才可能就是趴在那走廊的天花板上,开门的时候溜进来的张是非下意识的想到,就在他发愣的时候,只见那不远处的易欣星猛然的叫了一声:“小心”


张是非被这句话拉回了现实之中,与此同时,他只感觉自己的背后一股阴风袭来,好在此时的张是非已经不同往日,几乎是条件反射,他便向旁边一窜,只见一道黑影擦身而过,那黑影没有击中张是非,便似乎有生命一般的向着易欣星扑了过去,易欣星虽然呆,但是在这方面却从不马虎,见那黑影想自己袭来,他猛然抬起了自己的假手,一拳就揍了上去。


只听扑哧咔吧,一声脆响,汁水横飞,溅了易欣星一脸,易欣星上眼一瞧,顿时大骂了一声操蛋,原来,这黑影正是跟那天花板上的卵妖一摸一样,易欣星刚才那一拳用力过猛,竟然直接就揍碎了它的面门,拳头深深的陷进这卵妖的脑子里面,搞的现在易欣星的假手上像套上了一个面袋儿一样。


易欣星慌忙将手上那恶心的东西甩了出去,就在这时,嗖嗖嗖几声响动,张是非上眼一瞧,顿时又不住的叫起苦来。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话说的真不假,要不来一个都不来,要来他大爷的竟然组图儿来,只见此时,房间内的天花板上已经爬满了这种恶心的低级卵妖,他们当真是一奶同胞,外形一摸一样,只不过就是面容各异,有老有少,竟然还有个张着娘们儿脸的


操。


张是非终于骂了出来,他很久没有这么骂人了,因为他感觉此时后背上都是冷汗,一共十只,就好像是十个七八岁大的孩子爬满了天花板


这可如何是好?张是非一咬牙,现在没什么顾忌了,娘的,看来这些卵妖全都脱离了人体,长成了,没办法了,只好动用仙骨的力量


见那天花板上的十只恶心的卵妖爬来爬去,似乎正在寻找机会发动攻击,张是非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握拳,顿时浑身上下被蓝色的烟雾包围,那些烟雾发着光,一时间房间里面又恢复了可视度,但是被这蓝光一映,天花板上的东西更加的渗人。


这可真是癞蛤蟆不咬人膈应人啊张是非实在忍不住了,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一旁的崔先生忽然开口喊道:“别动手,还有人呢”


确实,房间里面还有人在,包括这蔡寒冬,以及那被张是非揍晕过去的房东店主,现在这些个卵妖占据了有力的地形,虽然张是非和崔先生都有仙骨在身,可以大面积的攻击,不过,它们的速度很快,而且居高临下,悲剧就悲剧在这居高临下了,因为如果一个不小心的话,它们完全可以掉落下来攻击,数量太多,蔡寒冬和这倒霉的黄牙大叔可就惨了。


可是不攻击的话,难道要坐以待毙等着这些个玩意儿掉下来啃自己的脑子么?张是非骂了一声,这时,崔先生当机立断,对着老易喊出了两个字儿:“窗户”


没错,是窗户,易欣星它们离窗户很近,崔先生的意思是示意他们打破窗户逃出去,易欣星在紧急的关头,反应很是迅速,于是便二话没说,跟抓小鸡儿似的一把将蔡寒冬夹住。


崔先生的这两个字就好像是一百一十米跨栏的信号枪一般,只见他刚喊出这句话,那天花板上的卵妖便集体发出了一声怪叫,听上去就像是老猫叫春,又好像是婴儿的啼哭,只见它们不约而同的向下扑了过来


张是非真不怕它们会有多大的能耐,就是觉得恶心,要是被这种玩意儿给咬到了,恐怕后半辈子都会作噩梦的于是,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快速的将仙骨包裹住了全身,而那崔先生则飞快的半跪在了地上,右手一轮,黑蛇之气登时显性,啪啪啪,抽飞了好几个马上要咬到那大叔的卵妖,与此同时,只听哗啦一声,易欣星一拳就将那破烂的木头窗框凿了个粉碎,然后也没管外面下多大的雨,就用力的将蔡寒冬丢了出去,没有一丝的忧郁。


吗的,多亏了住在这破招待所了,张是非一边揍飞了一个恶心的好像虫子似的卵妖,一边在心中苦笑的想着,这要是住在酒店里面,最少也要四五层楼那么高,那时候蔡寒冬真是跑都没地方跑啊


就在蔡寒冬啊呀一声被丢出去的同时,崔先生也发出了一声闷吭,张是非转头一看,顿时也皱了皱眉头,只见那崔先生为了保护地上那个昏迷了的大叔,黑蛇的仙骨尽数甩出,自己便落下了空门,两只卵妖趁此几乎便落在了他的后背之上,死死的咬住了它的肩膀。


张是非见崔先生受伤,顿时慌了,他大叫道:“分头你不要命了?”


“闭嘴”崔先生咬着牙喝道:“这是我的职业守则”


张是非早就听崔先生说过,他们这白派先生的存在根本就是为了保护那些无辜的人不受妖邪秽物的侵害,当然了,是那些善良的人,张是非一直以为,崔先生这什么白派的兴致就跟邪教差不多,而且这个身兼抠门儿于骗大款钱一身的崔先生哪会有这觉悟?什么舍生取义,不过跟阿弥陀佛一样,只是个口号而已。


但是今天,他终于见识到了。


说时迟那是快,只见崔先生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手腕儿迅速一抽,那黑蛇的气顿时好像有生命力一样蜷了回来,一张床就这么报销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好像是在强拆一样,不过,崔先生并没有先救自己,那黑蛇的仙骨蜷起了地上的店主大叔,崔先生现在也顾忌不了多少了,猛然的一甩手,那大叔也就这么被丢出了窗户。


张是非此时有些应接不暇了,屋子很小,他的动作受到了局限,而那些个畜生们的动作又飞快,他只能不断的用仙骨将那些东西打飞,可是又不能用尽全力,毕竟,他虽然已经到达了仙骨的第三阶段,可是他这短期培训的学员业务水平始终不是太高,这又不是在玩游戏,仙骨只要发动,是无差别攻击的,张是非真怕自己会伤到一旁的崔先生。


幸好,当两个普通人都不在屋子里以后,崔先生也就没什么顾忌了,只见他大喝了一声:“老易,动手”


窗户边的易欣星早在将蔡寒冬丢出去以后嘴里就在念叨着什么,听崔先生这么一喊,他便大叫了一声:“临临临”





这一招张是非认得,想想在那密山的小村庄里,易欣星就用这一招连续硬拼那十五和小八,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一招的名字,叫做三遁纳身。


只见那易欣星浑身都被金色的气包围,同时他一把将自己的上衣扯掉,胸前浮现出了好像是血印一样的八卦图案,易欣星一个箭步冲到了崔先生的身前,那些低级卵妖趁机向他扑去,但是碰触到那些黄色的气后,都被狠狠的弹开了,并发出了痛苦的叫喊声。


只见那崔先生立马一个转身,然后将后背硬生生的向那易欣星抵了过去,他后背上的那两条‘虫子’在碰触到了易欣星身体散发出的黄光以后便忍受不住疼痛,松开嘴,掉在了地上,易欣星瞅准了机会,纵身一跃,将那两只虫子踩了个稀巴烂。


顿时,屋子里面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就好像是垃圾桶里的发霉豆浆一样,崔先生后背感觉到一阵轻松,再见那屋子里面的‘虫子’又都爬到了墙壁之上,不住的低吼,却没有对他们继续攻击,似乎知道,这几个人不好惹,于是靠在窗边上的两个,竟然向窗户外面爬去。


看来,他们只是靠着本能行动啊,崔先生心中暗道不好,因为这就跟动物一样,动物的本能就是攻击比自己弱小的,而放弃比自己强大的,眼下它们估计是看准了外面那俩人手无缚鸡之力吧。


崔先生一咬牙,然后喊道:“换场地了,走”


易欣星和张是非两人听崔先生喊完后,便跟着他向那窗户外面跑去,易欣星现在完全可以说是超人状态,他两步就跑到了窗户边,然后做了个标准的跨栏动作,直接跳到了外面,张是非学易欣星一样,将仙骨运行在脚上,也跳了出去,最后是崔先生,只见那崔先生甩了两下手,用黑蛇之气击退了那些想偷袭的卵妖,随后,将那仙骨甩出窗户,张是非会意,举起了胳膊,然后用力一拉,崔先生就这样被拽出了屋子。


雨,瓢泼,迷糊了视线,院子里,那个大叔并没有被浇醒,还在昏迷之中,气温一下子降低起来,雨中的蔡寒冬看上去很是狼狈,但是他依旧强忍着没出声儿,先行的易欣星已经将那跑出来的两只卵妖打碎,还有六只。


张是非抹了一把脸,左手抓着唐刀,右手扶起了崔先生,只见那崔先生站起了身,这才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终于赢了。”


“什么赢了,不是还有六只呢么?”张是非说到这里,便指了指那已经粉碎了的窗户,只见剩下的那六只虫子似的卵妖都爬了出来,趴在了屋檐下的墙壁上,嘴中发出了愤怒的嘶吼,似乎要把众人撕碎一般。


崔先生却笑了,只见他直起了身,然后将左手插进了口袋里面,并对着张是非说道:“现在咱们能放开拳脚了,还怕这些杂碎?”


雨下的更大了,没过五分钟,崔先生就掐爆了最后一只卵妖的脑袋。


张是非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果然,这分头是个怪物,刚才就是因为屋子里又普通人才不敢用力,生怕误伤,出了那屋子,他便又鬼畜了。


只见崔先生从地上捡起了几颗妖卵结晶,看了一眼后便说道:“这货色,还真不如咱们在哈尔滨见到的好啊。”


就在崔先生说完这句话以后,忽然,它们几人的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当然了,它们才刚刚长成就被召回了。”


“谁?”崔先生猛然的回头望了过去。


(两更并一更,求票求推荐,明天五月节,准备去踏青,恩恩,感谢今天打赏的朋友们:洋果子杜,腹黑的小毛驴,谢谢另…………昨天的感谢内容写错了……写成五月份的了……大家见谅啊,明天修改,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们明天再见)


第二百五十章打个招呼而已(下)


雨稍微的小了一些,或者说,不是那样的急了。


丝丝雨滴落下,落在院子里的水洼之中,泛起起小小的涡旋,张是非转身时,一脚踏在这水坑之中,溅的裤子上满是泥点。


但这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在雨中他们早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而且眼下刚刚搞定一些个杂碎,背后就似乎又冒出来一个,三人转头望去,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满脸惊恐表情的蔡寒冬,此时的他正张大了嘴,即使雨水落入口中也不在意,他望着的,正是身边那本该昏死过去的招待所大叔。


就是那个满嘴大黄牙的家伙。


张是非心中一惊,心想着这个老家伙怎么了?难道刚才看走了眼,他也是卵妖么?只见那个老头子在雨中站起了身,满脸的邪笑,听见崔先生问他,便冷笑道:“当然是我了啊。”


你这话跟没回答什么区别,崔先生抹了一把脸,眼下从这个老家伙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他不是什么善类,这一点毋庸置疑,不过,崔先生的心里面还是有点奇怪,因为,他并没有从这老家伙的身上感觉到一丝的妖气。


他的眼睛很准,基本上不会看错,他是人,货真价实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是我看走眼了么?崔先生心里面琢磨着,不过,他的嘴里却没有显露出任何惊讶,只见他对着那个老家伙说道:“怎么称呼?”


那个老家伙很显然对自己眼前的几人很是不屑,只见他冷笑道:“十一就是我了。”


十一,看来是初五的弟弟了,张是非心中想到,不过说起来这卵妖们还真是另类,那初五看上去也不过是二十六七,正是青年模样,不想它的弟弟竟然会是个糟老头。


崔先生面对着那初六,然后又问道:“十一么?好,咱们简单明了的说吧,你既然找到我们,就应该知道我们是谁,我想问的是,刚才发生的,就是第一场决斗么?”


“当然不是了,你这个下等人。”那个大叔在雨里面哈哈大笑,然后指着崔先生说道:“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就让你们过关呢?听说你们很嚣张,竟然杀了我们那么多的兄弟,我只不过是很好奇,所以才来跟你们打个招呼而已,还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呢,没想到让几个杂碎就把你给伤了,看来啊,你们的狗运已经用完了…………”


不管是什么样儿的瓜子儿,都会磕出个臭虫,听那十一说出这番话,张是非心中的火‘蹭’一下就窜了上来他大爷的,你这也太猖狂点儿了吧


想到这里,张是非便悄悄的低着头,眼睛上挑瞪着那十一,然后将右手悄悄的按在左手唐刀的刀柄儿之上。


这十二只卵妖是有各自的性格的,这十一的性格活像一个标准的痞,子,言语之间对三人十分的鄙视,这种被轻视的感觉,放到谁身上谁都会觉得不爽,不过,崔先生却笑了,他丝毫没有被这初六的挑衅所影响。


只见他对着那十一笑道:“我们当然不是三头六臂了,还劳烦您特意前来观摩指导,真是不好意思啊,到时候动起手来还请多多留情,另外……看您的容貌成熟,年纪一定不小了,叫您声大哥不为过吧?”


我x,分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的奴才相儿呢?张是非愣住了,他望着崔先生,只见雨中的崔先生眯缝着眼镜,满脸的媚笑,就跟中了邪一样,这一表情,怎么瞅怎么像是那抗日经典影片之《地道战》里面骑着自行车挂着匣子枪给太君带路的汉奸。


再配合他的这典型的汉奸头型儿,简直绝了张是非心里面这个窝火,心想着不用你这样儿吧,平时的本事呢?怎么一到正经的关头就耸了?我x,你不会是怕了想要来个无间道吧


那个十一见到崔先生这副献媚的表情,顿时哈哈大笑,他十分嚣张的对着崔先生喝道:“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大哥啊,真是下等生物,连我这本事都看不出来,我劝你还是自杀算了,省的到时候我们再动手。”


张是非实在是要忍不住了,被一个卵妖说成下等生物,这感觉就跟吃了苍蝇一样,张是非现在出奇的想上前将这孙子摁倒在地然后对着他的老脸一顿猛抽,可是他刚一动,却被崔先生拦了下来,张是非顿时怒道:“你干什么,这都被骑到脖子上了,怎么还不敢还手呢?”


崔先生笑了一下,也没搭理张是非,而是对着那初六继续献媚道:“嘿嘿,您教训的是,请问,您这次来是给我们带路的么?”


那十一冷笑了一下,然后不屑的说道:“我是带你们去地狱的,你们都准备好了么?”


我现在就带你下地狱,张是非咬着牙,然后悄悄的拔出了唐刀,崔先生现在跟中了邪似的,估计是指望不上了,张是非准备等那孙子再说一句屁话就冲上去先把他给砍了再说。


而那崔先生听完这十一的话后则摆了摆手,并且有些为难的说道:“等,等等,没准备好呢…………”


那初六似乎很瞧不起崔先生,只见他指着崔先生嚣张的说道:“死前你还有什么事要做么?快点,我没多少耐心。”


崔先生耸了耸肩,然后对着他笑呵呵的说道:“说起来……挺不好意思的,刚才,你都跟我们打招呼了,而现在…………”


话刚说到此处,只见那崔先生丝毫没有预兆的将右臂猛然的一轮,黑蛇的仙骨之气飞速的向右上方外面射出,直奔不远处的一间瓦房房顶而去,绕过那个大烟囱时,那个大烟囱后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呼,他这动作大家都没有预料到,张是非刚一愣的关头,只见那崔先生便用力的一拽,那黑蛇之气回来的时候,赫然带回了一个‘人’


这个人被黑蛇之气捆绑的结结实实,崔先生一甩手,那个家伙便重重的摔在了院子里,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崔先生二话没说,一个箭步冲上去,直接就骑在了那个家伙的身上,然后用左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黄符。


这个姿势张是非很是眼熟,想想他第一次见到崔先生的时候,崔先生就是用这一招消灭了一只卵妖的。


说来也奇怪,就在崔先生捆住了这个家伙的同时,那不远处的十一竟然直挺挺的又昏倒了过去,张是非心中一惊,慌忙走上前去,这才看见了那被崔先生擒住的家伙,这个家伙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身形瘦的吓人,打眼儿网上去就像是根竹竿儿一样,小眼睛圆圆的,下巴上还有一撮小胡子。


这个小胡子此时满脸的惊恐,且不断的挣扎,可是他发现,无论自己多用力,就是无法挣脱这黑色的妖气,而那崔先生骑在它的身上,手里拿着那张黄符,说来也奇怪,虽然现在还在下雨,可是那张黄符却一点都没有被雨水浸湿,在黑暗之中,发着淡淡的黄光,只见那崔先生还是那副笑呵呵的表情,不过这表情现在看在那个小胡子的眼中,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恐怖感。


那个小胡子大声的骂道:“你,你想干什么?”


崔先生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那道黄符,然后对着那小胡子笑呵呵的说道:“我?我只是想打个招呼而已啊。”


吗的,原来他扮猪吃老虎,张是非现在才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想想之前在那个招待所大叔的身上感觉不出妖气,那是因为这个大叔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人,而那十一,则是现在被崔先生摁在了地上的倒霉蛋儿。


他应该是会用什么操纵人意志的妖术吧,自己躲在远处,利用这个大叔跟众人说话,而崔先生应该早就发现这一情况了,他刚才的那些举动,只不过是要试探这个孙子同时观察四周,因为他明白,即使把这个大叔给杀了,但不揪出幕后的家伙就一点用处都没有。


分头,果然是你的风格啊。张是非苦笑了一下。


那个十一见崔先生说出此话后,将那手中的黄符又近了近,眼瞅着要贴在它的额头之上了,那初六毕竟是高级卵妖,他能感觉出这玩意儿上围绕的气,还没触及体肤,额头就感到一阵炙热,这要贴上去,那还得了?


于是它慌忙不住的挣扎叫喊道:“别别别别动手”


这个时候,雨慢慢的停了,崔先生的头发往下滴着水,他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十一说道:“其实我就爱碰见你这种敌人,真的,我可愿意和你这样儿的交手了,特有成就感,来,现在告诉我,你想不想下地狱??”


那个初六不住的摇头,面对着眼前这个强的离谱的人类,此时它当真是怕了,这种恐惧竟然发自心里,不,也许这不是恐惧,这是本能,望着崔先生的那张阴阳脸,眯缝的小眼睛中散发着杀气,还有那恶心的笑容,如果刚才它说要带他们去地狱的话,那这崔先生此时完全就像是从那地狱里逃出的恶鬼一般。


于是它便大叫道:“不想饶,饶命”


往往嘴越碎的家伙,越是胆小,张是非听这十一被崔先生吓了一下就耸了,刚才那股嚣张的气焰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而崔先生也乐了,他并没有将那张符贴上去,只是对着那十一说道:“少说废话了,想要活命的,就赶紧说出决斗的具体地点吧。”


那十一咽了口吐沫,为了活命,此时的它哪儿还敢有所隐瞒?于是便慌忙说道:“母亲让我给你们带话,明天决斗的第一场在蛇洞山的后山,下午的时候你们去,到时候就会明白。”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冷笑了一下,这才站起了身,然后右手一翻,那个十一便被黑蛇之气提了起来,崔先生对着他说道:“回去跟你们那些兄弟姐妹们说,想要怎么玩,我们都会奉陪,但是如果想来阴的,它们的下场会比你惨很多。”


听崔先生说出此话,那十一还没有反应过来,右耳处便传来一阵剧痛,它顿时惨叫了起来,原来,崔先生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左手夹着那张黄符用力的向那十一的右耳上一划,登时,十一的右耳就被齐刷刷的割了下来,悲剧的十一,就这么变成了一只耳。


崔先生没理会他惨叫,一挥右手,那十一便被甩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院子外面,禁锢身体的仙骨之气同时接触,十一哪儿还敢多做停留?于是便强忍着疼痛,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掉了。


真没想到,人类竟然可以强到这种地步,十一跑的飞快,它捂着耳朵,心中满是后怕,再刚才,这个人类完全是有机会杀掉他的,它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想着,这简直太恐怖了,要早点通知自己的母亲,而且要快点,万一一会儿这家伙又变卦了,自己岂不死的很惨?


嘴上嚣张,心里懦弱,这恐怕就是十一的性格吧,卵妖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它终于跑出了城市,此时的它,就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回头望了望,县城已经远了,见自己终于安全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它坐在了一块儿大石头上,右耳处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的,直到这时,一股屈辱才伴随着劫后重生的感觉一起涌上心头,崔先生放过了它,它自然不会觉得感恩,相反的,这口气它实在是咽不下去。


被一个人类如此的羞辱,自己怎么会如此不济?而且还被割掉了一只耳朵,如果回到山上的话,应当如何解释?


可恶,为什么会这样?十一咬着牙,在心里面不住的咒骂这个崔先生,它心想着,不行,一定要报仇,要不然,自己以后如何在兄弟面前抬起头来?


可是,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这该如何是好呢?那竹竿十一捂着耳朵,然后翻来覆去的想着,忽然,刚才发生的一幕在他的心头闪过,它顿时愣住了,然后小眼睛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便自言自语的说道:“割耳之仇,我一定要让你付出比这个好药痛苦的代价。”


说到这里,十一仿佛觉得自己右耳之伤也不那么的疼痛了,它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冷笑,


此时此刻,发出冷笑的,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家伙。


那就是在蛇洞山山顶的光头老十,这个卵妖向来与十一不和,它的能力就是望气,在如此近的距离,它自然能够察觉到发生了什么,十一被人类羞辱了,想到了这里,它也笑了,坐在那大岩石之上,似乎今当真是个好日子一般。


笑着笑着,它忽然皱了皱眉头,然后转头向着东边望去,看了一会儿后,它便自言自语道:“哈哈,看来,对我来说,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啊。”


说到了这里,这个光头便站起了身,然后四下查看了一下,见四周并没有碍事儿的家伙,便悄悄的纵身一跃,然后消失在了夜空之中,卵妖十消失了以后,山上又恢复了平静,雨已经停了,树林中的猫头鹰又飞上了树梢,一边梳理着自己那稍被雨水浸湿的羽毛,一边发出了咕咕咕的叫声。


回到小县城之中,雨停了,只有那房檐还在滴滴答答的落着水滴,经过了今晚一战,张是非意识到,这里看了当真不能久留了,于是他们便跟崔先生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崔先生叫易欣星先把那个倒霉的招待所所长背回屋子,然后便讨论了起来。


现在在这个县城里面,已经没有所谓的安全之所了,张是非一想到那长的像钱串子的卵妖身上就起鸡皮疙瘩,看来,这几天,是无法住店了。


最后,他们讨论出了一个结果,那就是连夜启程,先把蔡寒冬送走,这样他们才有精力去施展拳脚,至于今天晚上,就在车站里面过夜吧,毕竟卵妖们现在还不敢明目张胆的现身,等到了明天就好办了,直接上山,该怎么打就怎么打。


蔡寒冬自然是没有意见,于是四人便收拾行李,启程了,走之前,崔先生放了些钱在那大叔的床前,说起来也挺不好意思的,本来这个大叔是无辜的,但是他的小店却让崔先生他们给开了个大洞,崔先生说,这些钱就权当补偿吧。


当晚没有火车了,就买了明天一大早的车票,在卫生间换了套干的衣服,坐在候车室里面,四人换着睡了一会儿,没办法,明天就开战了,得恢复些体力,第二天早上六点多,三人目送蔡寒冬上了车,崔先生嘱咐蔡寒冬,一到哈尔滨就找刘雨迪和林叔,他们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然后等着我们,如果一个星期我们还回不去的话……算了,这些话都是废话,我们会回去的。


蔡寒冬眼泪汪汪的点了点头,然后嘱咐了三人千万小心后,便上了车,车开了,崔先生终于松了口气,清晨的空气相当好,特别是这种山城,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出了火车站,张是非便望见了那一片朝霞,火红火红的,云彩很低,似乎跟他没有多远的距离。


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望了望手机,就在今天了,这第一场,卵妖们会搞出什么样的花样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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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6 21:22: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五十一章张是非的疑惑
蛇洞山,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
现在蔡寒冬走了,只剩下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三人,这话是真的,自打从那常天庆的短期培训班毕业以后,张是非就觉得自己完全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了。


不夸张的说,自打它从常天庆处得到了力量之后,明显高了,人也壮了,自信心又回到了身边,就差当街‘啊呀’一声然后爆衬衫露肌肉了。


小地方的人,讲究的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跟大城市的青年男女正好相反,起码跟张是非以前的作息习惯完全反了过来,在哈尔滨,颓废一族们往往是日落而做,日出才息,所以,当张是非望着那些早起的人忙忙碌碌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


白云之下,青山之边,也许这样才算是真正的活着吧,也许有一天,自己也会过上这种日子,如果真的有那一天,自己也会露出跟这些百姓们一样的笑容么?


吃过了早饭,三人便早早的上路了,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三人步行,花了三个多小时,到达蛇洞山的时候,还没有到下午。


他们走的是山路,因为那崔先生很熟悉地形,所以很快便到了,一路上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张是非心中不由得感叹道,看上去这么和谐的森林,当真会有妖怪么?他把这个念头说给了那崔先生听,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后对他说道,越和谐的地方越危险,你最好小心脚下,这里已经算是蛇洞山的地界了,是真有蛇的。


张是非无语,心想我还怕个屁蛇啊,想想连蛇头子(指常天庆)都见过了,还有什么蛇能吓唬住我?


中午的时候,三人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吃了些干粮,然后继续起行,等他们到了蛇洞山以后,张是非便露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因为,眼前的这一幕和他心中所想的那蛇洞山简直相差太远了。


在他的心里面,这个决斗的场地应该属于那种深山老林,什么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没有孤舟蓑笠翁,更不可能独钓寒江雪的那种神秘之所,特别是从崔先生的口中得知这山的了不起之处,东北龙脉的肺部啊这可是就算龙脉是啥张是非还有些弄不懂,不过,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从电视或者小说之中,竟然会提到这个词儿,而提到这个词儿的电视什么的,往往都是一副大魔镜似的场景,充满了重重的机关,什么毒气啊,沼泽啊,食人花啊,双发豌豆什么的。


可是当张是非大老远就望见了那山脚下的一排小洋楼儿,外加那块儿巨大的牌匾时,张是非顿时满头的黑线,那块儿牌匾上分明就写着‘蛇洞山度假旅游山庄欢迎您’这几个让人想要磕墙的大字。


更搞的是张是非打眼儿还望见了一片小河,他在心里面不住的骂道,本来自己心中所想的蛇洞山,连孤舟蓑笠翁都没有,可是现实中呢?什么孤舟蓑笠翁,简直就是小菜儿一碟不值一提啊这分明就是众人划桨开大船好不好


这分明就是漂流呢啊,不对啊,这里怎么这老些人?


张是非见状,慌忙对着崔先生说道:“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怎么这么多人呢?”


崔先生点着了一根烟,然后对着张是非摆了摆手说道:“旅游旺季嘛,许你来不许别人来?”


靠,完全就不是这个问题好不好张是非顿时无语了,于是他又对崔先生说道:“什么旅游旺季,这么多人,你别告诉我山上还住着妖怪?”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轻描淡写的说道:“当然了,这儿是旅游景点儿,爬山当然就是旅游的项目之一,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个蛇洞,就是最热门的去处,很多人都在那儿拍照留念,而且每年这里都有登山节,前两年,赵本山还来了呢。”


张是非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要被改编了,他咽了口吐沫,然后对着崔先生结结巴巴的说道:“可,你曾经不是说那卵妖住的位置很隐蔽么,开什么国际玩笑,这么多人上来旅游,连家门口每天都有人留念,那些卵妖还能淡定?而且,竟然还不被人发现?”


崔先生笑了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我又不是万能的,不过,通过我的猜测,这个蛇洞一定不会这么简单,说实在的,这蛇洞我也去过,根本就装不下那么多的妖怪,估计是有里层暗道什么的吧,而且,有时候,人多,反而更加的方便,这些人对它们来说全都是储备粮啊”


说的也是,不过你这储备粮三个字儿也太渗人了吧张是非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一幕,那么小个旅店,都有十只卵妖埋伏着,那么,现在的蛇洞山,得有多少只妖怪呢?它们会不会也潜伏在那些游客们之间?这可有些麻烦了。


就在张是非紧锁着眉头琢磨问题的空挡,那易欣星开口了,他拍了拍崔先生,然后对他说:“老崔,这么多人,咱们要怎么打?”


这确实是个头疼的问题啊,张是非也同样纠结着这个,要知道,这次决斗的重要性,那可是关乎着他们的生死存亡以及社会的安定,拿脑子想想,如果这正邪双方碰面以后,刚拉开架势准备开干的时候,打旁边却过来个旅行团儿,这得多尴尬啊?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不怕,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是山的那一边,那边的蛇很多,来旅游度假的人是不会到那里去的,毕竟没人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听崔先生这么一说,两人的心里也就有了底,感情在这喧嚣的背后,还是有僻静之所的,没什么好说的,三人休息了一会儿后,继续上路,他们绕过了这什么度假山庄,从一片树林中穿过,张是非明显的发觉,脚下的路真是越来越难走,坑坑洼洼不说,那杂草都快长到腰那么高了,由于昨天才下过雨,一脚下去,鞋面上都是泥,踩进粪坑也就这感觉吧,张是非想到。


对于树林什么的,张是非并不算是陌生,毕竟他曾经堕入画中,又从画儿里面掉到了一座山上,也就是现在的那个聚宝山,不过,想想在那聚宝山生活的半年里面,它完全没有觉得山上有多脏,当然了,环境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还有徐莹在那儿。


梁韵儿现在应该已经放学了吧,想到了梁韵儿,张是非也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毕竟他这是在为自己战斗,于是便一言不发的走着。


在崔先生的带领下,他们穿过了这片脏兮兮的树林,三人的衣服都已经被草叶儿上的露水浸湿,而且都是满头的汗,好不容易出了树林,新鲜的空气传来,三人精神一振的同时,眼前也跟真豁然开朗了起来。


对嘛,这才是自己想象中的地方,张是非四下望了望,这是一片草原,张着茂盛的牧草,零星的树木点缀其中,已经望不到了任何的人影儿,就在他们刚刚走出这树林的时候,张是非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妖气。


于是,他便下意识的抽出了自己的我x难飞,然后大声喝道:“出来”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不远处的草丛晃动,钻出来了一个家伙,长的挺像人,但明显不是,因为人不可能跳的这么高,只见这家伙双脚弯曲,然后纵身一跃,便跳跃到了三人的面前,三人这才看清来者的模样。


这是一个青年男子,一头短短的毛寸,丹凤眼,左眼下方有一颗好像是泪痣似的东西,四只奇长,似乎跟身体有些不成比例,它跳到了三人的面前,然后稳住了身形,微微一笑,露出了两颗小虎牙,这家伙是个公鸭嗓,只见它对着三人说道:“你们就是来决斗的么?”


崔先生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眼前的这家伙说道:“不是决斗还是旅游的么?你们的头儿呢?让它出来跟我们说话。”


那个公鸭嗓冷笑了一下,然后晃了晃脑袋说道:“母亲身体不适,特命我小六来接待各位,同时,将这次决斗的具体事项通知各位。”


这真是卵妖会武术谁都挡不住啊,张是非听到这个公鸭嗓怪声怪气儿的说出这番话后,心里面不由的有些好笑,看来真不能把它们当成妖怪,因为相比那些传说中的妖怪,它们真的是人性化了很多,简直就像是新的物种一样,张是非想到,你决斗就决斗呗,一对一或者是三对三来多好,还搞什么鸟规则?


于是,他便对着那个初六喝道:“少说没用的,你们抓来的那个人呢?他在哪儿?”


那个公鸭嗓儿打量了一下张是非后,便对他满脸邪笑着说道:“你说那位五哥带回来的朋友,他自然在很安全的地方,起码,现在很安全,但是如果你不好好听我讲事情的话,我不保证他下一刻还会安全。”


吗的张是非心中的怒火又一次冒了出来,要知道现在的他可没什么顾忌了,于是他便将右手一抖,顿时仙骨之气爆发开来,经过了训练以后,它的仙骨已经可以收发自如,周围的草丛在仙骨的影响下不住的摇曳,就跟起了很大的风一般。


张是非的头发随之凌乱,只见他举起了唐刀,然后指着那个小六冷冷的说道:“你记着,如果李兰英有什么闪失的话,我要你们一起陪葬。”


“那我得先挑一块儿好的墓穴了。”想不到,这公鸭嗓还挺幽默,不过,见到张是非身上爆发出如此强烈的气后,它也收敛了许多,起码没再说威胁的话,而是简单明了的对着三人说道:“那现在,我可以继续说了么?”


崔先生拍了拍张是非的肩膀,示意它别冲动,毕竟冲动带不来什么结果,进什么庙拜什么神,现在已经来了,就索性按着它们的规矩来,正好也看看它们到底要搞什么鬼,于是,崔先生便对着那个公鸭嗓讲道:“你说吧。”


那公鸭嗓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三人说道:“其实,我们本能够和平相处,这是我母亲的原话,我们只不过是立场不同,想要的东西也不同,如果各位现在能够不再插手这件事的话,你们的朋友,马上就可以领走,日后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崔先生皱了皱眉头,心想着有时候这有智商倒不是件好事,看来那个叫燃西的也是一个老油条啊,想要息事宁人,将损失降到最低,对于它提出的这一点要求,三人自然是不能答应的,虽然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如果,这燃西没有什么野心的话,估计崔先生还真能考虑这件事情,毕竟他也不是什么看见妖怪就跟看见蟑螂似的,不打死心里都不痛快的那种人,他一直本着,妖不行恶何以为妖这句信条行事。


不过现在他已经知道了燃西的阴谋,而且想想这卵妖在世间害了多少条人命?崔先生这要再妥协的话,那他可就真离汉奸不远了,于是他便开口冷声说道:“井水不犯河水?开什么玩笑,你们杀人的时候怎么没这么想呢?少说废话,快说规则,我的等待是有限度的。”


说完后,崔先生也握紧了拳头,一丝黑气从那拳心当中飘散了出来,那个公鸭嗓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们三人的反应,于是便讲道:“既然这样,我们母亲也不会勉强,好吧,现在我们进入正题,这一次的决斗,一共分三场,每场的决斗内容可能都不一样,至于比什么,是由我们这边定的,另外说一句,除了第一场以外,我也不清楚另外两场比的是什么,一个人只能参加一场,完事以后无论输赢都不能干涉下一场的比试,各位有有什么问题么?”


崔先生想了想,然后便对着那个公鸭嗓儿说道:“如果我们在一下午的时间内将你们全部干掉,是不是就直接结束了?”


那个公鸭嗓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这次的决斗一共分三天,除了今天以外,都会在夜晚进行,毕竟我们现在也不想因为外界的因素干扰,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规则,第一场输赢与否,你们都要去第二场的场地,也就是那边的山脚下,当然,如果连输两场的话,决斗就此结束,明白了吗?”


妖怪也有这么多的臭讲究,真搞不明白那个燃西到底是个什么家伙,竟然定出了这样的规则,忽然,张是非的心中冒出了一个挺奇怪的想法,他心想着,这个燃西,会不会不是妖怪,而是人呢?


如果不是人的话,为什么它们这一族会如此的通人性,有的甚至比人还要精明,张是非又想起了之前遇到过的那些卵妖,除了几个杂碎没什么好说的之外,那些高级卵妖简直一个比一个像人,难道这都是天生的?张是非打死也不相信,一个畜生所生的妖怪,言行举止会这么像人。


小八小九十二小七,虽然它们不承认,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们完全就是人某种性格的缩影,可是,想到了这里,张是非就想不通了。


崔先生曾经告诉过他,这燃西之所以能生下这么多的妖怪,完全就是因为一种名字叫做‘太岁皮’的东西,这种东西说白了就像是一块儿辐射体一样,可以让动物们变成一种独特存在的妖怪,太岁这个词儿,张是非并不陌生,因为在瀛洲,‘太岁’已经被那陈抟关在一只尿壶里不知道多少年了,平时还让那个老家伙当足球踹,真想不明白,它的皮为什么会这么厉害。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个什么太岁的皮,应该对人没什么作用吧,崔先生不是说他也有一块儿么?所以,矛盾就出来了,张是非心想道,难道那个燃西,是一个极其通人性的妖怪?所以它和它的那些妖怪崽子们才会这样儿?


真是不得而知啊,张是非回过了神儿来,心里暗道,算了,不想了,它通不通人性像不像人,跟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管它办不办比赛,有没有规则呢,只要赢了就好,毕竟他是在福泽堂打工,又不是在刨根儿问底儿栏目组上班。


于是,他便对着那个公鸭嗓儿说道:“好了,快开始吧,第一个出来的是谁?”


那个公鸭嗓笑了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就是我,我的任务除了通知各位具体事项之外,同时也是第一场决斗你们要碰到的对手。”


“那就好说了,来吧”张是非将唐刀扛到了肩膀上,然后对着那公鸭嗓说道:“我来陪你过两招。”


张是非此刻,当真是按耐不住了,于是他便迈步向前,想要在这个外形看起来有点像是外星人的公鸭嗓身上试试自己的修炼成果,可是哪成想他刚说完,那小六竟然摆了摆手,然后说道:“等等,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么,比什么要由我来定,我可不想跟你们动手,我清楚打不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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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哈尔滨代表队

呦呵?这孙子还挺自觉的啊张是非想到,这家伙居然还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不像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傻×,上来就一顿嘲讽,最后被那崔先生摁倒好一顿羞辱。

于是,张是非便指着那个公鸭嗓儿说道:“你不行就换别人,来个能打的,这么墨迹呢?”

公鸭嗓嘿嘿嘿的冷笑了几声儿,摇了摇头,对着张是非说道:“都说了规矩我来定,又不是非要战斗,我们用别的方式来比这第一场吧。”

别的方式?崔先生皱了皱眉头,很明显的,他也挺惊讶,不是因为这智商,而是它们看上去太像人了,包括行为以及思想,难道,这真的只是巧合?

崔先生没有言语,张是非心想着反正都来了,不管比什么,也都要试试,于是他便又开口对着那公鸭嗓儿说道:“比什么都可以,来吧。”

那个公鸭嗓晃了晃脑袋,然后对着张是非讲道:“好气魄,那你们听好了啊,这第一场决斗,我们就比赛跑好了。”

赛跑?三人听罢,都愣住了,无一不用怀疑的眼神望着这个初六,而初六见三人这样,便眨了眨眼睛,然后讲道:“怎么,有什么不妥的么?”

当然有了啊张是非心里面有些有些哭笑不得,尽管在来到这蛇洞山之前,他就在心里面无数次的幻想过这决斗的场景,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比这个。

这也太离谱了一点儿吧,张是非望着那个公鸭嗓儿,然后在心里面想到,这次决斗不是很重要么?为何卵妖方面感觉竟如此的儿戏?还赛跑,大哥,你当这是什么了,运动会么?第一项总是比赛跑,那第二项是不是就是五百接力了啊?难道你们卵妖全都是体校毕业的么?不带这样儿的吧,从哈尔滨到碾子山,让我们大老远来跟你赛出风格赛出水平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别开玩笑了这可事关着很多人的生死存亡的大问题啊

实在是搞不懂,它们到底想的是什么,于是张是非便不耐烦的对着那初六说道:“少来这一套,你们到底搞的什么鬼?这还算是决斗么?”

那初六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怎么不算呢?都说了,在这里,我说的算,当然,你也完全可以不听,甚至你们三个可以一起上杀了我,不过,定下来赛跑,就是赛跑,这没有办法更改……”

吗的,你找茬儿是吧张是非心里面这个蹿火,你这根本就是把我们当成哈尔滨代表队了吧他刚想回嘴,一直在想事情的崔先生终于开口了,只见他张嘴说道:“让它说完吧。”

那初六继续说道:“你们可以选择不比,放弃的话,这第一场就是我赢了,就这么简单,你们选吧。”

“比,怎么不比。”崔先生眯缝着小眼睛慢条斯理的说道:“光是赛跑么,在哪儿,终点在哪儿,有什么规则……还有,你是怎么知道赛跑这项运动的能说说么?”

那初六乐了,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我学东西很快,这是在你们人类城市里面的学校里学到的,你问在哪里,随便,就在这儿好了。”

说罢,那初六指了指自己的脚下,然后伸出手来向了远方,并说道:“终点就是在那里。”

三人打眼儿望去,按照这这初六所指的方向,那是远方的一座山,很远很远,看山跑死马,这是句至理名言,虽然用眼睛能望见,但是要是步行的话,估计最少也要小半天儿时间吧,中间还隔着一道河,河水挺宽,就是不知道深不深。

只见那初六说道:“从我这里直线往那边跑,在那山下有一棵大树,旁边的树都没有他高,所以很好辨认,谁先到那棵树,就算谁赢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规则,啊对了,除了双脚以外,用别的方法到达不算,我这样说你们能明白么?”

初六说完这番话以后,满脸胸有成竹的表情,那笑容充满了自信,似乎自已已经赢了似的,崔先生没有答应,而是仔细的琢磨起它这几句话来,只能用脚么?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初六说道:“小伙儿,过那条河也要用脚跑过去么?”

跟我玩儿文字陷阱,崔先生冷哼了一声儿,他明白,如果贸然答应了的话,等过河的时候完全有可能被它抓住了这个小辫子,于是他就开门见山的指了出来,那初六啊了一声,然后笑呵呵的说道:“母亲说,过河的时候,考虑你们是人,所以可以用游的。”

崔先生听它这么一说,心里就有数了,看来,这个比赛的项目并不是这个叫初六的妖怪一时兴起而想出来的,而是早就订好了的,还是它们的头子燃西所定。

燃西这个妖怪,之前在崔先生的心中那就是一个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七宝之一的幸运儿,但是现在,他对这个妖怪的看法却悄悄的产生了变化,他跟妖怪打交道的时间不短了,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儿的,看来,那个叫燃西的,它的智商应该很高,这个所谓的‘赛跑’也没那么简单,毕竟是实现就计划好了的。

这下,可有意思了,崔先生想到了这里,便冷笑了一下。

同样发出冷笑的,还有在蛇洞山一颗大树上的卵妖十,它早上下山了一次,才回来不久,由于这边的山,白天的时候有人经过,所以,所有的卵妖都在那蛇洞山的里层,很少有出来的,不过这卵妖十却不同,它常年在外,自有自己的藏身之所,那是山顶的一块僻静所在,由于蛇洞山的山峰很陡,怪石林立,有些地方很危险,游客们是到不了的,卵妖十就选了一块儿石缝当做了自己的老窝。

此时的它正坐在那石缝中,说起来,这是它第一次见到崔先生三人,以前只是通过望气来感觉到他们,但是如今他们就在山下,所以自然能够看的清清楚楚,只见他坐在石缝的边缘,双手抱在胸前,一边冷笑一边自言自语道:“老家伙够无聊的了,竟然想出了这种节目儿,不过…………”

那卵妖十讲到了这里,便停顿了一下,然后脸上浮现出了十分阴险的笑容,它继续说道:“不过都无所谓了。”

说完后,它伸了个懒腰,饶有兴致的盯着山下正在上演的一幕‘闹剧’。

那初六站在三人的面前,然后对着他们说道:“大致就这么多了,不过我看各位也是爽快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这第一场,你们谁来?”

那还用问么,当然是我了张是非对着崔先生说道:“分头,让我去。”

崔先生摇了摇头,张是非顿时有些郁闷,然后对他讲道:“为什么啊,难道你现在还瞧不上我的力量么?”

“不。”崔先生摆了摆手,然后轻声的说道:“按照他们现在的顺序,第一场不是很难应付,所以,我们必须要赢下来,这样的话,再赢一场就直接能解决问题了,而你,我没有怀疑过你的力量,但是,你的经验还是不足,而且,不能变身,你的体力也跟不上,所以,你先忍一忍,你要明白,这不是儿戏,而是一张战争,要顾全大局,懂么?”

该死,又拿这种话出来压我了,张是非有些丧气,不过崔先生的话不无道理,从到终点这么长的距离,他虽然身有仙骨,却无法变身,如果不飞的话,他还真就够呛能从头儿冲到尾。

于是,他知道攥着拳头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好吧,那这一场谁上?你么?”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又摇了摇头,并对着张是非说道:“你看我这小身板儿,像是能跑马拉松的材料么?”

确实不像,瘦的跟抽了大烟似的,于是,张是非便又望了望易欣星,这一望不要紧,顿时张是非这个无语,只见一直没有言语的易欣星此时已经打开了自己的背包,从里面翻出了一件运动短裤,和吊带儿背心儿,这家伙一声不吭的就换上了这套短打的行头,并且开始了伸胳膊踢腿热身起来,见崔先生和张是非望着他,易欣星一咧嘴,对着两人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叫嚷道:“放心吧,想想从我十六岁起就已经是校园短跑王了,不是吹,那时候班主任早上买早点都是让我去,说我跑地盘扎实健步如飞,是短跑界的不世奇才,朋友赏脸,就给了我一个哈尔滨买早餐界第一快腿儿的称号。”

这是夸你呢还是损你呢啊,张是非心中这个无语,他叹了口气,心想着这个傻子,上初中的时候被无良的班主任给玩儿了吧,别人都上课,让你去买早点,这老师也够损的了,不过张是非想了想,初中老师不都这德行么,就他吗知道欺负小孩儿。

又想远了,张是非慌忙摇了摇头,将自己从胡思乱想中脱离出来,只见那崔先生走到了正在热身的易欣星身边,对着他轻声说道:“老易,你小心点儿,我怀疑没这么简单。”

那易欣星冷笑了一下,然后望着那不远处笑呵呵的初六,大声说道:“没事儿啊,想想以前林叔训练我跑步的时候不比这个狠多了?那时候我腿上还要绑沙袋呢,而且,它还能咋的,腿长就跑的快啊,笑话,老崔你就敲好儿吧,看我怎么用我这两条夺命香气腿把这个小子爆的连它妈都不认识的。”

他的声音很大,那初六自然听在了耳朵里,不过,它也没恼怒,只是望着易欣星,然后对它说道:“好了,准备的差不多了吧,可以开始了么,大概二十分钟解决问题。”

“用不了”易欣星意气风发的说道“就这么远的距离,小哥我十五分钟左右就能跑到,老崔,你和小张先去一个在那边等着,别一会儿这小子不认账。”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放心吧,一会儿我飞过去。”

易欣星听张是非这么一说,也就完全没有了顾虑,说实在的,在三人当中,还真就是他的体力最好,那股子蛮力连崔先生都不敢轻视,于是,他便蹦蹦哒哒的来到了初六的身边,弯下腰双手支地,做了个标准的气跑动作。

他这身行头外加这个动作,一时间还真让张是非找到了一种哈尔滨代表队的感觉,于是他便苦笑了一下,和崔先生一起走了上去,那个初六并没有任何的动作,还是那样站着,它对着易欣星说道:“准备好了吗?”

易欣星冷笑道:“随时可以开始,老崔,你来喊口号吧。”

崔先生耸了耸肩,看了一眼卵妖初六,这个公鸭嗓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于是崔先生便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那啥都准备好了,请转头吧。”

那卵妖初六倒是很配合的转过了头,崔先生趁着它转头的那一刹那,慌忙对着易欣星用力的挤了下眼睛,这个动作很大很夸张,张是非在一旁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分头看来是想使出什么手段了,果不其然,只见崔先生来到了两人的旁边,然后朗声的叫道:“各就各位,预备………………哎呦你看那是啥跑。”

哎呦那是啥,这五个字崔先生几乎是喊出来的,而最后一个跑字,却十分的微弱,如果不注意听的话,还以为是这分头打嗝儿呢,只见崔先生他一边喊一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边,当然了,那边什么都没有,崔先生只是想玩个小手段吸引一下这个卵妖的注意力,好给易欣星一个绝佳的起跑机会,毕竟,这不是什么北京欢迎你,也就用不上什么奥林匹克精神了,虽然有些卑鄙,不过只要能帮上易欣星的话,也就值了。

崔先生满心的希望那易欣星能明白自己的苦心,毕竟刚才自己已经使了那么明显的眼色,那眼睛眨的,再用点力估计眼珠子都能挤出来了,可悲剧的是,即便是这样,易欣星依旧没有看懂。

当时的他浑身紧绷双手抓地,就像是一张拉圆了的弓箭,随时准备着射将出去,可是崔先生那冷不防的一声叫喊,竟然让他浑身一哆嗦,然后半张着嘴,下意识的向崔先生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反观那初六,根本就没有吃崔先生这一套,听到了崔先生最后的哪一个‘跑’字说出后,它蹭的一下就窜了出去,两三步就跑出了十多米远

那一刻,崔先生感觉自己都快飞起来了,张是非也是如此,他俩实在没有想到这个计划竟然是自己板砖砸了自己的脚面。

砸的还挺疼的。

崔先生愣了,张是非愣了,易欣星也跟着愣了,他眨着眼睛望着崔先生,然后对他喃喃的说道:“老崔,那边有啥啊,我咋没看见呢?”

“有你大爷啊”崔先生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丝哭腔儿,只见他对着易欣星叫道:“老易啊老易,这辈子都没有过默契啊,赶紧的,人家都跑没影儿了,追”

好在,那易欣星身上的条件反射很强,有的时候他的脑子都没有身体的反应速度迅速,在崔先生叫他追的时候,他就慌忙点了点头,然后右脚狠命的一蹬地,也就窜了出去,这个时候,他跟那卵妖初六的距离,大概在五百米左右。

没有错,五百米,张是非心中暗道,这孙子怎么这么快呢?这还能算跑么?整个一飞啊

之前讲过了,出了树林之后他们的眼前是一片人迹罕至的草原,由于没有人来,且今年的夏天特别长雨水旺盛,外加上这龙脉之气,所以这草原上的草都很高,到了人的腰部,易欣星跑了出去后,智能趟着草跑,可是那个初六却不一样,由于跑的飞快,它身体两旁的野草竟然都被一股怪风刮开,大远望去一条深绿色的直线迅速的拉伸来开。

易欣星跑的也不算慢,爆发力也挺强,只不过,依旧被越拉越远,这一幕看的张是非这个焦急,于是他便转头对着崔先生说道:“分头,我先去看看啊,你尽快跟上。”

崔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恩,你快去吧,一会儿要是那个小子使诈或者什么,你要随机应变,顺便帮我提醒老易一声,不到最后的关头,不要三遁全开。”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脱下了背后的行李连同这唐刀崔先生的脚边一丢,便将双目一闭,经过了训练后,即使是人的身体,他也可以使用出野兽的仙骨,于是,他便依照着当日在那小白坟旁常天庆传授的手段,迅速的将仙骨凝固成了孔雀的形状,只感到周身一股熟悉的气息流过,张是非便轻喝了一声:“走你”

喊出此话的同时,张是非纵身一跃,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熟练的挥动了一下双手,一只孔雀便已经飞上了天空,崔先生望着这只蓝色的大鸟,心里面有些感慨,张是非终于终于能够熟练的运用自己的力量了,想想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即使是在自己的兽体里面,这小子依旧不能熟练的掌握飞行,还差点被崔先生的黑蛇给吞了。

可是现在呢,崔先生感觉到对于张是非来说,飞行简直就跟走路一样的简单了,只见那只蓝色的孔雀挥舞了一下翅膀,在崔先生的头上盘旋了半圈儿以后,便飞速的向那初六追了过去。

他们的速度都很快,扎眼已经很远了,崔先生望着天空上的张是非,又望了望自己脚边两人的行李,有些自嘲的叹道:“他大爷的,我要是也会飞那该多好?”

(两更并一更,求票求推荐~~决斗正式开始了,应该不会只有赛跑那么简单吧…………当然不是了,反正一切都会有解释的,不过,按照惯例,解释往往在后面,下一章,讲的是哈尔滨爷们儿易欣星和卵妖斗智斗勇的故事……那啥,感谢今天打赏的朋友们:烿芝,apple198461,殇垣,谢谢我们明天见)

第二百五十三章果然不简单

人生在世,恐怕每个人都在疑惑,为什么别的人都想得跟自己不一样?难道是他们错了么?

不,其实每个人都没有错,只不过是世界观不同罢了。

这是真的,信念以及想法,这两个词语足以影响整个世界的变化,你认为是错的,别人却认为是对,那你们两个,到底谁错谁对?

也许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完美额答案,因为,每个人受到的教育以及生存的环境都不一样,所以,对与错,是与非也就没有了绝对的定义。

就像是此时的易欣星一样,易欣星一直以为自己是奥运会的篓子,看着电视里面那些个运动员龇牙咧嘴衰卡的样子,他总是会琢磨着,为什么自己就没这么好的命,自己要上去跑,那得比他们快多了。

可是他此时却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跑的,竟然是如此的不在状态。

并不是因为他慢,而是对手实在是太快了。

说起来,在起跑的时候,崔先生的计谋起了反效果,所以他跟那公鸭嗓儿初六的距离大概能有个一千米左右,不过,再跑了五分钟左右以后,易欣星便察觉到了,单论跑步来说,自己跟眼前这个卵妖的距离还真就不是一星半点。

生存,人,就是为了生存,才从猴子一步步进化到现在这副德行,要说进化可真就是一门奥妙的学问,就像是长颈鹿一样,为了能够吃到更高的树叶儿,所以才慢慢的进化出长长的脖子,而这卵妖,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手脚出奇的长,就跟蚱蜢一样,虽然四肢奇长,但是又相当的有力,两三步就奔出老远,就好像天生是为跑步而生的一样。

易欣星即使再厉害,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一个普通的人,不像是三国时买草鞋的那个老刘一样,他只是一个正常人,按照正常人的比例来说,双手双脚自然不能过长,即使爆发力足够,可是天生的缺陷摆在这儿呢,所以他依旧没有在短时间内追上那个公鸭嗓儿。

本来这易欣星对于自己的身体素质还是很引以为傲的,毕竟因为职业,平时他是玩奇门遁甲的,‘三千大道精奇门’,奇门遁甲这一学问,在某一方面,那简直就是老祖宗留下的诸多失传了的本事其中最主要的三门其中之一,是现在修行法门之中诸多根本的主流一脉。

易欣星虽然天性愚钝,但是他的头脑却很是精明,奇门遁甲这一秘术,他最精通的,当属自身的修行,奇门遁甲,包括的东西很杂,从阵法的排列,卜算的手段,到阵法的运用,无一不涉及,易欣星对于自身的操纵还是很擅长的。

但越是这样,他越觉得自己跟这初六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如果是寻常的人,他完全不用担心,即使不用奇门遁甲,光是仗着自己平时的锻炼就可以胜之,可是,这个妖怪却不同了,易欣星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面低估着,吗的,看来这是生理上的差距,卵妖是妖怪,所以生理结构自然跟人不一样,这个问题很好解释,就像是人跟猎豹一样,为什么人跑不过豹子?当然是生理构造不一样了,猎豹是天生为奔跑儿存在的,而人却不同,虽然人也会奔跑,但是人离了奔跑却依旧能够存活,这也是人跟猎豹的区别。

人,是均衡发展的,这一点,又跟易欣星的奇门遁甲不谋而合,易欣星的奇门遁甲也是如此,平衡,才是他所追求的东西,但是他心里面明白,平衡,并不代表着平庸,因为人,就是因为着平衡,所以才能成为整个世界的霸主,人如此,术亦是如此。

所以,他虽然起跑时落后了一段距离,但却并没有灰心。

跑,永远没有飞的快,这话很对,不服的可以参考火车和飞机,张是非变身成了孔雀,没一会儿,便追了上来,这一幕,他在上空看的是清清楚楚。张是非心里也挺焦急的,因为附身看去,那易欣星虽然很快,但是在快也不过是‘人’的速度,而那初六就不一样了,妖怪的速度跟人能比么?没有犯规,两方都是用脚驰骋在地面上,只不过易欣星一边跑一边拨弄着身前的青草,要说这场地选的就操蛋,草长得都半人高,相对的,也影响了易欣星的速度,可是那初六却不一样了,丫跑的就像是那经典红白机雪人兄弟中吃了‘快腿儿’的老大一样,双脚不停的陶腾着,身旁的杂草全都因为这气流的涌动而分散开来,望上去似乎一点的阻力都没有。

这可有点难办了,张是非心里面想到,易哥不管再怎么强,说到底,他也是个人,只要是人,都会累,速度是一方面,体力也是一方面,眼下还没有到河边,那初六似乎一点力气都没用的样子,如果易欣星中途乏力,那可怎么办?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对着那易欣星叫喊道:“易哥不行了快想办法,这个杂碎好像不知道累”

“废话,要不然它还是妖怪么?”易欣星听到自己上空孔雀的叫喊后,便下意识的回答道:“从最开始,这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比赛,人和妖怪,娘的,本来就不在一个登记好不好?”

这里解释一下,人生在世,从最开始的时候,讲究的是万物平等而论,但是这个万物平等,也并非是全部一样的,只不过是大体的起跑线一样,人,和动物,其实就是一样的,从嗷嗷待哺,到长大成熟,再到生儿育女,这都是在一个层面的,但是这也只对于普通人来说,对于修道之人,还有另外一套说法。

人能够修成正果,往往动物也一样可以,这个过程也能分成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众生平等,人忙生存,兽忙苟活,而第二阶段,人修道,有了意识,想要追寻真相,这也就是我们总说的修道之人,上天是自私的,上天以为,人,就是应该有自己的活法,妄图染指命运的真相,就要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就叫做‘五弊三缺’,同样,野兽也是如此,它们因为天生没有人这般的待遇,所以受到的限制少了两样,也就是‘四舍二劫’。

第三阶段,就是修行成功了,瀛洲里面的那两个老家伙,就是第三阶段的产物。

上天虽然是有些自私,但是它的存在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上天同样也是公平的,讲的是万物公平而论,没有白来的事物,等价交换而来的永远是合理的,人或者动物,一旦可以接受四舍或者五弊的诅咒以后,就可以获得很大的力量,在人的社会里面,将这种力量称为‘有本事’、‘修道之人’、‘活神仙’等,而对于动物,却没有这么多的说道,往往动物们再付出代价而得到了本事之后,对于他们,只有一个称呼,那就是‘妖怪’。

易欣星是修道之人,但是这卵妖虽然是妖怪,可是它们却并非因为修炼而得来的力量,这力量是天生的,也是不合理的,天地间,往往不管什么事情都要按照着‘天道’而行,要问何谓天道,答曰,生老病死,爱欲横流,往往你生活最基本的东西,都是天道的一部分。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完美,就连天道也是如此,七宝白玉轮,这个阵法的来源我们无处可寻,不过,它用到的七样宝物,确完全可以成为天道的漏洞,生老病死是天道,无人可以相抗,可是那七宝之中的‘女鬼泪’却可以破解生老病死,即将死亡的时候,吃一颗就可以续命,这就是破了天道的规矩,而那太岁皮更是如此。

寻常的妖怪,是指动物畜生修道,修道要经历诸多苦难,体会世间冷暖,可是这太岁皮却不同,太岁,乃凶神之首,相传,它的皮质有着超强的力量,寻常动物得到以后,完全可以借助着这股力量而成气候,更有甚者相传,太岁皮可以自行衍生住诸多妖邪,这些妖邪,往往都没哟经历过修行,仿佛一出生便是如此,卵妖,就是这太岁皮的产物,所以,它们的本事并非通过修行而来,而是天生的,这个初六,似乎天生就是跑步的料吧。

易欣星虽然经历过五弊三缺,算是修道之人,不过,修道之人,依旧只是人而已,而这卵妖却不同了,天生诸多的便利,所以,它在体制上,要远胜于易欣星一瞅。

但是,易欣星却也没有绝望,他见着卵妖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便冷笑了一下,然后抬起了头,对着那张是非大声的喊叫道:“小张,你先走,我马上就冲上去了”

“啥?”张是非很显然没有听明白这易欣星的话,不过,这易欣星也没有跟他解释,只见他猛然的抬起自己那只完好无损的手,然后竖成了剑指,抵在了自己的眉心,同时他大喊了一声:“兵”

奇门遁甲,是一种术,也是三种术,易欣星最擅长的,就是三种技术中的‘遁甲’,他平时同妖邪相斗,往往用的都是遁甲之中的招数,其次才是阵法,而道具只是辅助,要说这易欣星最强的招数,当属‘三遁纳身’。

三才,既是三遁,天地人,三遁奥妙无穷,通过多年的研究,易欣星发现,其实这三种遁术,说白了也只不过是通过借助外力强化自身的本事而已,就同崔先生的符咒之术一样,三遁分别强化的是人的力量,速度,以及防御抗击打能力。

天道岂是人力所能为也,人如果使用一种遁术尚且可以,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以及对身体的负荷,但是三遁其上,就不同了,这样正是易欣星三遁纳身必须有时间限制的原因,毕竟,身体才是最诚实的。

易欣星精通遁甲之术,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所以,在这种赛跑的比赛中,他只要开启天地人三遁其中的一种,就可以提高自己的速度,而这一种遁术,就名‘人遁’,就在易欣星大喝了一声‘兵’的同时,张是非忽然感觉到这易欣星的身体起了很微妙的变化。

一股莫名的气,迅速的包裹住了他的身体,这种气似曾相识,张是非回想了起来,在那密山梁韵儿家的时候,那十五出来捣乱,何谦被妖卵附身,这易欣星对抗十五的时候,就使出过类似的招数,只不过,那时候的气,与现在他身上的,似乎有些不同。

经过了训练,张是非对气这种玩意儿,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可话又说回来了,即使他不了解,也能够感觉出来,上次,易欣星抵挡住十五的攻击时,他周身上下的气,给人感觉很浑厚,但是这一次,却给人一种轻灵的感觉。

就像是土和风一样的区别,张是非的词汇量很小,只能这样的形容,只见那易欣星喊出此话的同时,浑身上下顿时一抖,然后他大喝了一声,双脚猛的一蹬地,‘嗖’的一下,就向前窜了出去。

张是非在空中看的是清清楚楚,尽管他现在是孔雀的模样,却依旧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因为他看见,这易欣星,以一个人的身体,愣是跑出了妖怪的效果儿。

三遁之一打开后,他周身包裹住了一股气,这股气是外气,是易欣星吸收外界的能量纳为己用的东西,这股气围绕着他的身体,愣是把他身旁的那些野草给压弯了,比那前面的初六还要猛,只见易欣星两只脚不住的倒腾,大叫道:“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顿啊啊间,他竟然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的生猛,速度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张是非只感觉到眼前一花,易欣星在草地上竟然也画出了一道线儿,并迅速的向那初六追去

真猛,张是非心里想道,这易欣星虽然生性很像个白痴,不过他的本事那可是一等一的,张是非慌忙用力的扇动着翅膀,即使这样,也才能勉强的追上。

眨眼间,就要到那河边了,初六正在狠命的跑着,忽然它感觉到了自己背后传来了一股莫名的‘气’,它回头望了一眼,不由得稍稍的皱了下眉头,只见那易欣星竟跟玩儿命似的追了上来,由于速度太快,他的嘴巴一直没有闭上,而是大张着,舌头也吐了出来,正大口的口的喘着粗气,眼睛由于空气猛烈的摩擦已经泛出了眼泪,打眼儿一看,开以为这小子是再为自己的荣誉而战一样。

转眼之间,两人的距离,便从一千米开外,拉到了五十米不到,易欣星终于见到了眼前的那个初六,他心中大喜,一边叫嚷着,一边用尽了全力,向那初六追了过去,尽管那初六已经很努力,但是依旧没有老易遁术猛烈,就在即将到达河边的时候,易欣星终于追上了他,两个家伙并驾齐驱,这一幕看上去很是诡异,那被落在远处的崔先生自然没有这眼福了,张是非却看的清清楚楚。

那初六迈出一步的时间,易欣星正好能迈出四步,双方各有长处,就这样,谁也没让着谁,不住的向前跑着,之前说过了,易欣星遁术的爆发力相当惊人,再追上了那初六以后,依旧没有停留,这不是什么运动会,自然不用赛出风格赛出水平,于是,易欣星便没有停留,玩儿了命的向前跑去,马上就要到小河的方向了。

张是非在上空,看的十分真切,他回头看了看,不由得心中有些感慨,他大爷的,这才多久啊,竟然跑了这么远?

崔先生已经看不到了,这易欣星三两步便反超了那初六,当他超过初六的那一瞬间,还不忘对着初六竖起中指,张是非觉得,这个手势还真挺给劲儿的,起码很是解气,那个公鸭嗓儿初六没有言语,与旧一声不吭的向前跑着,没到两分钟,哗哗的水声传来,河到了。

易欣星似乎并没有因为眼前有一条河而沮丧,相反的,这对他来说完全不成问题,要知道,他三遁纳身的时间,大概是五分钟,可是,单独一个遁术,他却可以坚持半个多小时,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跑到那边完全够了,张是非现在才觉得,之前他说十五分钟就解决问题这句话,并非是吹牛。

转眼间,易欣星已经将那初六反超了五十多米,易欣星伸着舌头嘿嘿的笑着,然后一步迈出了草地,到河边了,他的脚踏在了细沙之上,出奇的实成,易欣星心里面打算着,能跳多远就跳多远,然后用尽力气游过去,应该还是会领先,剩下的,十分钟之内,应该就可以结束这可笑的比赛了。

想到了此处,那易欣星双脚猛的一弓,然后纵身一跃,他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了优美的孤独,在不到两秒钟的时间,便已经跳到了那河面之上,张是非在心中暗自的叫好,心想着如果照这样下去,易欣星完全有可能不沾河水直接跳到河对面。

可是,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悲剧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只见那易欣星的身体刚刚跳跃到河的上空时,还在草丛中的初六猛的一抬头,然后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张是非只见它一抬手,顿时心中一惊,暗道了声不好,就在他开口大喊:“小心”的同时,那公鸭嗓初六的掌心之中猛然射出了一股妖气,那股妖气直挺挺的向易欣星后背射去。

易欣星没有防备,这一击中的严严实实,只见他“啊”的一声,身体在空中失去的平衡,便啪的一生掉进了河里。

一股无名之火顿时从张是非的心中燃起,他望着那初六,心想着,他大爷的,这是怎么个情况儿?赛跑就赛跑,怎么忽然动起手来了??

娘的,果然卵妖是不能相信的么?

这股子妖气,那远方的崔先生自然也能感觉出来,感觉到这股妖气的同时,忽然他的脸色变了,然后不自觉的拍了下大腿,大骂道:“他大爷的怎么这事儿我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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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以彼之道

“噗通”易欣星在河面的上空失去了平衡,立马就不受控制的转体三周半,以一个难度系数一点儿八的不雅造型跌入了水中,霎时间溅起了一片水花儿。

而那初六则趁着这个机会一跃而起,跳到了那水面之上,身为妖怪,它的身体结构及其特殊,仿佛根本就没有什么重量,竟然踩着那河面,蹬蹬蹬,三两步就跑了过去。

它一边跑,一边回头对着张是非喊道:“别过来过来的话就是犯规,我直接就赢了。”

你赢你二大爷啊张是非满肚子的火气,一扇翅膀,飞到了那初六的上空,同时对它大叫道:“你动手不算犯规?”

“不算”那个公鸭嗓儿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话,同时继续迈着两条大长腿,蹬蹬蹬的向那边跑着。

张是非见它这德行,便气急败坏的叫嚷道:“怎么能不算呢?”

“它刚开始就没说这个”已经被落下好远的崔先生双手抱着头,咬牙蹲在了地上,他疏忽了,是的,他这一次完全就疏忽了。

刚才那初六说比赛的规则时,并没有说不可以动手,然而,崔先生却没有想到,这可真是个低级的错误,想想刚才,那初六在讲解规则的时候,崔先生的思路完全就被那条河所吸引了,对于这个能不能动手的事情还真没考虑。

这可真是打了一辈子的大雁,最后竟然让大雁给嵌了眼,崔先生摇了摇头,心里面便想到,不,即使自己刚才想到了这件事,那么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毕竟规则是一对一,他人不可以参手,而这个孙子的速度以及反映这么快,即使易欣星最开始进攻,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娘的,果然,这一切都是预谋好的。

崔先生快速的掏出了烟叼上了一根,然后在心里琢磨着,这燃西的智商已经到了什么程度?身为动物,竟然还会设圈套,我们一直自认为是猎人,可是现在想想,到底谁才是猎人呢?

崔先生没有自慌阵脚,他立马开始想起对策来,他心里想到,其实,要将动手的话,老易应该不会吃亏,只不过是怕那个卵妖再耍手段,毕竟这都是他们精心射界好的局,如果它们已经算计好了,那就没理由凭借着真本事过关,可是他们知道老易的杀手锏么?崔先生想了想之前张是非跟他讲出梦中之事的时候,双眼顿时一蹬,然后心里面冒出了个想法:坏菜了

自己以及易欣星还有张是非的本事,可能已经暴露了,因为在那梦中,卵妖初五在得到了卵妖小七的妖卵结晶之后,就知道了一切,似乎那个妖卵结晶有着类似于储存记忆的功能,而这么说的话,包括着众人的行为,习性,以及能力,那些家伙现在已经一清二楚,这真是越想后背越冒冷汗,崔先生心里想着,如果这样的话,那这什么赛跑比赛,就是完全为那易欣星而准备的

崔先生狠狠的吸了口烟,它们的智慧,究竟有多少?竟然能够料到第一场我们一定会派易欣星上,这种规则,配合上这个地形,完全就将易欣星克的死死的啊

怎么办?在这种情况下我该怎么办?崔先生不住的挠着自己的头发,然后自言细语的苦笑了起来:“吗的,看来我这半吊子的智囊团果然不行啊,师父,文叔,如果是你们的话,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我杀了你个天杀的咳咳”易欣星用力的浮出水面,本来在刚才,他的心情很是爽快,毕竟跑步是他的特长,而且在那么远的距离反超这个公鸭嗓儿,一时间让他有了一种体育健儿田径夺冠的快感,易欣星心里面暗爽,自然是不能只局限于田径上领先,望见那条河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就想起了跳远,于是,他什么都没有想便纵身一跃,哪儿料到这个初六背后捅刀子,一招就把它击落在河里,等他露出头来的时候,发现那张是非正在初六的上空破口大骂,纵使易欣星脾气极好,但说的是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性,明刀明枪他不反对,但是背地里使坏他却接受不了。

见到那初六越跑越远,易欣星吐了一口水,便手脚并用,发狂似的游到了岸上,上岸以后他头一件事情,并没有去追,而是狠命的一拉自己的假手上的机关,只听得哗啦一声,假手的手掌上翻,露出了黑洞洞的炮筒。

“我他大爷的崩死你”易欣星恶狠狠的叫道,张是非见易欣星上岸后撸起了胳膊像放炮,顿时心中大喜,他便对着那易欣星叫道:“对易哥快开炮,炸死这个王八蛋”

“走你”易欣星脑袋上的青筋浮现,他瞄准了那初六,然后狠命的一拉细绳儿,只听咔嚓一声,这一炮竟然没有放响

易欣星顿时愣住了,他猛地打了个喷嚏,终于想明白这是为什么了自己的破甲神雷因为进水而失灵了说到底,这门小炮儿还是要走火药的,火药遇到了水,自然就没用了,水克火,这是无形相生相克,即使易欣星这奇门的传人也无法更改。

易欣星当然不会想这个初六是不是故意要让他下河的,他此时完全的愣住了,还是那张是非对他大喊才把他拉回现实,张是非见到易欣星的憋屈炮没有放响,而那初六此时却越跑越远,张是非便只能对着他大喊道:“易哥快追”

易欣星换过了神儿来,然后下意识的应了一声,此时的他也顾忌不了太多了,便再次的向前面跑去,现在他身上开了遁术,速度飞快,这段距离还是能够追上的。

只见他双手不停的摇摆,眉毛都快拧成了八字形儿,双脚不住的陶腾,嘴巴里面还不老实,仿佛已经将怒火转化成了口号,他一边冲刺一边大声的叫道:“啊啊啊啊啊啊啊”

亏了这易欣星,这跑步愣是让他跑出了跳楼的效果儿。

上空的张是非看的真切,那易欣星啊啊大叫的同时,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没到五分钟,他跟那初六的距离只剩下了五十米左右,张是非见到这一幕,便又渐渐的放下了心来,没错,这易欣星是真材实料,是张是非所见过的人中最强横的,不像是那崔先生,用仙骨的力量才会如此的强。

五十米,自然不是易欣星所满足的距离,他想要反超反超这个孙子,那初六没有回头,但是易欣星的叫喊已经让它明白了这个顽强的人类又追了上来,它并没有害怕,而是冷笑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易欣星依旧发出那好像坠楼的声音,距离越来越近,眼瞅着还有几步就追上了,张是非在上空一边飞一边给易欣星打气儿,而就在这时,那前边的初六竟然停了下来,易欣星一愣的功夫,只见那初六迅速的蹲下了身,然后将一条腿横了出来。

咣当由于速度太快,外加上他俩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易欣星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就被那初六一个扫堂腿绊倒在了地上,结结实实的啃了一口青草。

还能再无耻一些么?张是非心中顿时就没话了,说真的,如果没有那什么该死的规则,没有胖子被抓起来威胁的话,他早就一脑袋扎下去跟那初六死磕了,但是,如果,是并不存在的东西,所以,他这个大鸟,只能在上空干着急。

以那易欣星的脑瓜,看上去根本斗不过这个公鸭嗓儿,那初六将易欣星绊倒以后,也不恋战,只是快速的弹起了身,然后继续向前跑了过去

老易双手抓着草地,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这一跤,摔的并不狠,就是太伤自尊了,连续的被人玩儿了两次,谁能受得了?只见他猛然的弹起了身,然后红着眼睛望着那初六,然后一把将自己的跨栏背心儿扯碎,同时大喊道:“我他大爷的不跟你赛跑了”

易欣星现在心里面很是郁闷,他心想着这是什么啊,说是赛跑,可是却一点奥林匹克精神都没有,如果自己再这样下去,那可就是非输不可,所以,易欣星便鼓足了全力,想要先干掉这个卵妖。

崔先生怕就怕的这个,他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河边,已经累的不行,他望着那对岸,只能模糊的望见易欣星撕衣服的样子,心想这可坏了,老易啊老易,千万别用三遁纳身啊要不然,很有可能会被玩儿死的

既然它们已经打探到了他们的本事,就一定会想方法破解,如果易欣星贸然的开启三遁的话,那么着五分钟时间,那个初六打不起,却很有可能躲的起,到时候,三遁的时间一过,它们自然就赢了。

现在算算距离,五分钟,根本就不够跑到那树下的,所以,现在易欣星如果开遁的话,那就必输无疑,崔先生心急如焚,可是他现在即使喊也来不及了,且不说这么远的距离易欣星能不能听到,就算是他听到了,也会分心,这可怎么办呢?崔先生有点绝望了,他面对这这条大河,崔先生急的直跺脚,他心里焦急的想到:“老易啊老易,千万没上当啊老天爷啊老天爷,求求你就让他开一次窍儿吧”

易欣星似乎真的开窍了,他虽然极度的生气,却也没有开启三遁纳身的状态,只是撕掉了衣服以后又大叫着跑了上去,崔先生没有见到河对面有三遁的气息,这才松了口气,于是他便将行李都丢到对岸,对准着那河对岸的一棵大树放出了仙骨,黑蛇仙骨就像是绳子一样缠在那大树上,崔先生这才跳下了河。

且不说崔先生是怎么过河的,再说说那老易,易欣星不愧为热血的壮男,两次中招,但威力却始终不减,张是非见他又张牙舞爪的追了上来,不由得对他喊道:“好样儿的易哥等会小心这孙子又玩儿阴的”

易欣星伸着舌头点了点头,这么长的距离,对他的身体也产生了相当大的负荷,湿漉漉的头发,那些甩落的水珠儿,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河水还是汗水了,那初六听见了易欣星的声音再次从背后传来,虽然有些惊讶,但却有再次的冷笑起来,看了母亲说的挺对,这几个人确实有两把刷子,不过的……也没用。

易欣星再次的追上了那初六,初六瞅准了机会,握紧拳头回身就是一拳,这一拳来的很突然,似乎要将这易欣星揍晕过去似的,但是,这一圈,却挥空了。

没错,挥空了,并不是没打着,因为那初六从易欣星的声音来判断,这家伙应该就是在自己的背后,所以才出的这一拳,可是当这一拳击出以后,碰触到的,除了空气外,并没有其他的事物。

放眼望去,自己的身后并没有那易欣星的影子,初六愣住了,他心想着,难道这个人类并没有追来?不,不会的,自己清楚的听见了他的声音,他不是没有追上来,而是,凭空消失了。

这对于初六来讲,真的很难理解,这个家伙去哪儿了?初六抬头望去,只见那上空的蓝色孔雀依旧在徘徊,见初六抬头,便对着它的天灵盖尿了一泡尿,初六侧身闪过,只见那张是非对他叫嚷道:“傻X。”

傻×是啥意思,初六还真就不懂,但是现在他也没有空去想这个问题了,这个人类消失虽然诡异,可是现在也不是自己停留的时候,还是早点跑到终点吧,然后再说别的,想到了此处,那初六便将心一横,没有跟那张是非纠缠,一个漂亮的转身,然后迈开了大步,就又纵身一跃。

然后只听吧唧一声,它结结实实的甩了个狗啃泥。

当它摔倒在了地上的时候,只听身旁“唔哈”一声正是那个消失了的人类的声音初六顿时满心的惊愕,再抬头望去,果然,刚才消失不见了的易欣星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身边,然后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迅速的向那大树的方向狂奔而去,一边跑,一边回头对着那初六吐口水骂道:“爽不爽?让你也尝尝腿拌儿的滋味儿”

“哈哈哈哈哈”上空的张是非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他心想这也太着笑了吧,没错,这初六摔倒正是那易欣星搞的鬼,这个易欣星虽然傻,但他也绝对不是那种吃一百个豆儿都不嫌乎腥的主,刚才他玩儿了老命的追,就在即将追上的时候,张是非清晰的看见,这易欣星忽然长大了嘴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左脚画了个半圆儿,与此同时,他便消失不见了

张是非猛然的想起,这一招,其实易欣星在那密山的时候也用过,易欣星是奇门遁甲的传人,所以,他是会隐去自己的身形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原来,这易欣星被那初六偷袭了两次,心中窝火,所以也想要偷袭这家伙一次,所以,在即将追上的时候,他便遁去了自己的身形,趁着那初六回身偷袭的时候,悄悄的来到了他的身前,初六狠命的起跑,易欣星便伸出了自己的右腿,张是非现在怀疑这易欣星是不是不姓易,而是姓慕容,这一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伎俩,用的太漂亮了,一个**的腿拌儿,就把那个初六给拌倒了,然后自己却没有停留,占据了主动向前跑去

其实,他完全有机会下死手的,张是非心里想到,刚才那一脚,应该踢脖子,或者你倒是一直隐身跑啊?

可是张是非哪里明白,易欣星的这个遁去身形的招数,其实也是有限制的,那就是不能够呼吸,一呼吸的话,法就破了,所以他无法在奔跑中运用这项技能,而且,说到底,易欣星也不是什么有脑子的人,他其实根本就没想许多,他脑子里所想的,就是你捅我肝一刀,我也必须还你肝一刀,这一刀如果扎到你腰子上都算我不准,所以,他刚才反击的举动完全就是不经大脑,现学现卖而来的。

那初六摔的挺狠,也赶上它倒霉,昨天晚上刚下完雨,草丛之中一片泥泞,隔三差五还有个水坑儿,被易欣星绊倒之后,这初六的脸直接就扎到了一个水坑之中,等到起身以后,整张脸都是污垢,看上去十分的狼狈,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见到那易欣星蹦蹦哒哒的跑远了,一边跑还一边大笑,这初六哪里受过这种气?

但是它也明白,自己跟现在这易欣星的速度相差挺远,一旦被他反超,如果不采取些措施的话,就很难再追上了,想起今日临行前母亲的话,它顿时不寒而栗,如果不赢,就不用活着回来了。

不,不行,我不想死那初六咬紧了牙,然后望着前方跑的好像头活驴似的易欣星,便将心一横,决定出真本事了,张是非正在上空盘旋,忽然,他感觉到那地上的初六浑身颤抖了起来,同时,一股子诡异的妖气从它的身体上冒了出来,这股妖气是有形的,且散发着红紫色的光芒

这家伙要动真格儿的了,这一幕对于张是非来说并不陌生,之前他遇到的那几个高级卵妖也用到过,只不过是妖气的颜色不同罢了。

看来,这孙子是准备狗急跳墙了吧,张是非心里嘀咕着,而那易欣星此时,已经越跑越远,精神高度集中的他,竟然好像根本就没注意到后面的初六身体出现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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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6 21:23: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五十五章纠缠不起


这孙子要玩儿阴的了,张是非见这初六身上的妖气跟不要钱似的冒,心中便暗到了声不好,于是再也顾忌不了什么了,慌忙对着远处那易欣星扯开了嗓门儿大声儿的叫道:“易哥小心这个碎催变身了”


说实在的,张是非虽然现在就停留在初六的脑袋顶上,但是,他还真就不怕自己通风报信儿那初六会把他怎么样,相反的,现在的张是非反而很期待着初六对他动手,因为这样的话,是它先坏了规矩,自己就没有什么束缚,可以跟它大干一场,见那后方崔先生呼哧带喘的也快跑近了,到时候就这初六还不得被他俩把屎球子给打出来?


所以他丝毫没有顾忌,连声的提醒那易欣星要小心,就在这时,那初六的身体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变化,跟之前那几个高级卵妖一样,他们的变身就跟发羊癫疯似的,似乎连那衣服都快抖掉了,张是非心里明白,这初六的衣服,估计是保不住的。


果不其然,只见那初六忽然一仰头,大吼了一声,浑身的衣服顿时碎裂,赤身**转瞬被一身灰色的茸毛覆盖,张是非只见那初六的瞳孔已经没有了颜色,嘴巴向着两边裂着,肚子处也出现了一张大嘴,四肢反而变成了正常人的尺寸,不过,上面的肌肉绷的紧紧的,一看就是充满了力量。


这初六变身,远处的崔先生自然也发觉到了,其实崔先生挺倒霉的,一是他身上的仙骨都是借来的,二是现在也并非梦中,他的力量无法实体化,也没有办法把那黄鼠狼给变出来,只能一步步的跑着,由于平时他总坐在电脑前也不运动,一天天混吃等死的,明显体力跟不上,连续跑了这段距离又游了躺河以后,他简直感觉自己快挂掉了似的,脑袋上的青筋都跟着不停的乱蹦,这初六的变身,他刚才就料到了,但是他背着行李实在是跑不动了,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用尽了全力对着那张是非大声吼道:“小张你跟着点,告诉老易,要是不远了就直接三遁……然后,见机行事吧”


见机行事,确实,现在崔先生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只能见机行事,张是非听到这话的同时,那初六也动了,只见他双脚一点底,噌的一下就窜出了老远,张是非见他跑了,便慌忙跟上。


这个公鸭嗓儿的速度确实快了,张是非心想道,那易欣星本来借着这个机会已经跑出了老远,眼瞅着就跑没影儿了,但是这初六竟然以一股难以想象的速度追了上去,从天空上向下望去,张是非便知晓,用不了多久,这个初六便会追上易欣星。


其实,追不追的上,已经不重要了,特别是在这种混合了散打以及田径的比赛项目中,初六和易欣星碰面的那一刻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易欣星玩儿了命的跑着,嘴巴里还啊啊啊的叫个不停,也知不道他到底听到了张是非的话没有,时间就这样看似缓慢却又飞快的过去了,那初六越追越近,易欣星显然也感觉到了背后传来的这股压迫感。


一百步,五十步,三十步,还有三十步的距离,那初六就要追上易欣星了,张是非焦急的想着,于是他便又大声的叫喊:“易哥来了小心啊”


其实,这张是非完全就多虑了,易欣星虽然天性愚钝,但是他却并不傻,特别是在这种跟妖怪打交道方面,他其实是个专家,临场的经验十足,知道了这比赛的门道后,他便全然没有了估计,凭着自己的直觉,他飞速的跑出了两步,纵身一跃,落地之后,接着这反弹的力量猛然的转身而起,左腿微曲,用那**的右腿对着追上来的初六就是一击漂亮的电炮飞脚


这一脚的力道和不清,张是非瞧的出来,易欣星已经用了全力,呼的一下,那初六见易欣星向自己攻了过来,竟然顺着他的攻击迎了上去,伸出了左臂一挡,磅的一声,他俩的身形都是一颤,仅仅一招,易欣星的心里边觉得有些不妙了,因为这孙子的骨头硬的很,易欣星只感觉到右腿发麻,但是他依旧没有停下,收回了右腿的同时,他迅速的将右臂伸直,然后用尽了全力向那初六的脖子轮了过去。


这一炮要是打中了,那初六怎么都得被轮到在地吧,那样的话就好了,易欣星可以趁这机会再次的跑开,哪成想这初六见易欣星一招不成又起一招,竟然也不慌张,反而双脚一点地面跳了起来,嘎嘣一声,易欣星只感觉到自己的假手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上眼一看,原来是自己的胳膊被那初六肚子上的大嘴给咬了个结实。


幸好这是假手,望着那初六肚子上的大嘴,上下四排又粗又尖的牙齿,易欣星想到,如果这是真手上去的话,估计现在也要残了,那初六的嘴很有力,要在钢质的假肢之上,发出了刺耳的吱吱声,只见它冷笑了一下,落在了地上,由于右手受制,所以易欣星不由的蹲了下来,这正中了初六的下怀,只见它一甩爪子就向着易欣星的面门砸了过来,这一手就跟老易刚才的那一手一样,如果让它得手的话,估计易欣星的面门都要被杂碎。


天空之中,那张是非心中猛然一惊,这初六的速度很快,他还来不及惊呼,那初六的胳膊便已经贴到了易欣星的脸上,吗的,易哥不会阴沟里翻船了吧张是非下意识的想到,这个可要如何是好?


易欣星自然不会阴沟里翻船了,相对的,他的反射神经是三人之中最好的,自己的假手被那初六肚子上的嘴巴叼住不放,自己只能蹲在了地上,那初六紧接着攻击,眼瞅着,逃是逃不掉了,易欣星见扑街在前,竟然没想许多,情急之下,他竟然一仰头,也张开了大嘴。


“啊”这一声惨叫,不是出自易欣星之口,反而是那公鸭嗓儿初六发出的,只见那易欣星仰头躲过了攻势,然后竟学着那初六,一口就咬在了它的胳膊上


初六只感觉到胳膊上传来一阵剧痛,不由得大叫了一声,上空中盘旋的张是非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什么造型儿啊,易欣星的假手被那个肚子上有嘴的初六咬着,易欣星却蹲在了地上也咬着那初六的手,双方竟然在这种状态下僵持了下来。


易欣星虽然现在三遁只开了一遁,不过,依旧提升了不少的体能,只见他用力的咬着那初六的胳膊不撒嘴,并且发出了“呜啊呜啊”的声音,而他却不疼,因为那初六咬着的是他的假手,公鸭嗓初六心中知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于是它慌忙抬起了腿,想要踹那易欣星,让他松口,可是就在它刚一抬脚的时候,易欣星瞅准了机会,一只脚蹲地,另一只脚迅速的向那初六的腿肚子扫去。


啪的一声


那个初六被扫到在地,但是它的肚子上的嘴巴却没有松开,易欣星顿时感觉到重心不平衡,不过,他的嘴也没松开,双方倒地,易欣星就势以自己的双脚缠住了那初六的双脚,两个家伙就以一种挺是暧昧的造型继续僵持着。


胳膊上疼痛难忍,脚还不能用,那初六只好大声的对着易欣星叫道:“松开松开啊你”


“几翻宫安红呜啊开宫(你翻松,然后我才松)”易欣星将那初六的胳膊咬的死死的,然后瞪着那初六,空吃不清的叫嚷道。


一边叫,他一边用力,只感觉到将那初六的皮肤咬破,牙齿深深的陷入它的肌肉之中,一股腥臭难闻的液体涌入了嘴巴,那是卵妖的绿色血液,要是易欣星直接一口将它的肉要掉一块儿,估计也没这么疼,可是初六实在是架不住这易欣星咬着不放,而且他的牙齿竟然还左右乱颤,这把它给疼的。


初六没办法,它明白,自己也不能松手,因为它无法相信人类,如果它松了,而易欣星没松,那可就坏菜了,可是它不明白,这易欣星此时恰恰也是这般想的,只见那易欣星不住一边咬一边含糊不清的对着那初六喊叫道:“凯宫尿腐蓝脚腐几(快松要不然咬死你)”


那初六悲剧了,它哪儿能听懂易欣星这话啊,眼见着胳膊实在太疼了,于是他便当机立断,抽出那还能活动的爪子,握成了拳头,想着易欣星的肚子揍了过去,磅的一声,易欣星疼的差点儿就松了口,不过这一拳头,也同样将他的火气给揍了出来。


只见易欣星也照猫画虎,也将自己的拳头伸了出来,狠狠的揍在了那初六的胸口,由于他俩现在距离相当只近,且还纠缠在一起,所以互相的攻击都是拳拳见肉,老易这一拳揍在了初六的胸口,顿时疼的它深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咬着牙再次的用拳头揍老易的肚子,老易同时也不听的反击着。


张是非无语了。


只见那初六揍老易,拳头打在老易的肚子上,老易都是拧着眉毛发出一声闷吭,而老易揍那初六,拳头打在它的胸口时,那初六却不由的仰天喊叫,这一幕,简直是百年难得一遇啊,从田径比赛,到跳远,到游泳,到自由搏击,然后还玩儿上了摔跤,最后竟然跟小孩子打架一样,连嘴巴都用上了。


他在上空呼扇着翅膀,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而那初六和易欣星互相殴打的同时,嘴巴也没有消停,只见那初六不住的叫喊:“松口啊快松啊”


“卡纸也补宫尿宫你先宫(打死也不松,要松你先松)”那易欣星死死的咬着初六的手,毫不示弱的回道。


“你先松吧,求求你了”初六此时疼的竟然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说话间,它又一拳揍在了易欣星的肚子上,想想这初六此时应该很是郁闷吧,眼前的这个人类怎么可能这么抗揍?


易欣星一声闷哼后,又重重的回了一拳,同时嘴巴里不住的嘟囔着:“扣扣你,几坏宫几宫裸也宫(求求你,你快松,你松我也松。)”


就这样,过去了大概将近五分钟,双方谁都没有松口,张是非在空中看的这个焦急,他真怕易欣星这凡人之躯抵挡不了多久那卵妖初六的重拳,不过,似乎他有些杞人忧天了,初六本身的落地的位置就不好,它的拳头挨着地,使不出全力,揍在易欣星的身上,虽然确实很疼,但易欣星也不是完全抵挡不住,而且,易欣星的拳头打在那初六身上,让它也好不到哪儿去,没过一会儿,两人的拳头力道都减低了,变成了一场耐力的比赛。


初六现在可真是后老悔了,它在心里面不住的骂着自己,你说没事儿咬他胳膊干什么,本来,这是它引以为傲的招数,哪成想啊,竟然遇到个残疾人,而且这个人类竟然还这么倔,也将自己的手咬的死死的,现在自己的胳膊估计都快被咬烂了,可是这个人类却依旧没有松口。


崔先生终于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三人份的行李,逼得他只好使出仙骨拖着,张是非见崔先生来了,便慌忙飞了过去,直接变回了人形落在了地上,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分头你看这可怎么办啊?”


崔先生愣了,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然后一边擦汗,一边望着那不远处齐腰的草丛不断的摇晃,不时还传出那公鸭嗓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见到这一幕,崔先生真的愣了,他便问那张是非:“这是……怎么了?他俩怎么还躺下了呢?”


“缠到一起了呗”张是非慌忙对着崔先生说道:“他俩现在缠在了一起,互相咬着,怎么也分不开,怎么办啊?快想个办法”


崔先生眨了眨眼睛,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多久了?”


“快五分钟了大哥”张是非焦急的回道。


他刚说出此话,那崔先生顿时一拍大腿,然后叫道:“这老易他怎么不开三遁你呢?等等,你说它俩互相咬着??”


张是非狠狠的点了点头,只见那崔先生一拍脑袋,然后哭笑不得的说道:“要来是开不了啊”


三遁纳身,是利用自己的身体,吸收外界之气纳于一身的秘术,开启的限制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也就是易欣星的那‘临临临’这三个字了,崔先生想到了此处,便慌忙上前,一把拔开了草丛,只见易欣星和那初六扭在了一起,互相咬着对方的手,不松开,同时易欣星还直哼哼:“脚腐几,脚腐几”


他应该再说,咬死你,咬死你吧,崔先生苦笑了一下,这种状态,自然是不可能说出临临临的,充其量能说出个‘驴驴驴’就好不错了。


初六见有人来了,便一边惨叫一边对着那崔先生喊道:“你快,快让他松……啊”


崔先生耸了耸肩,然后对着那初六说道:“我们之间有规则啊,第三方不准干涉比赛。”


这时,易欣星又一记老拳揍在了那初六的身上,初六大叫了一声后,便喊叫道:“可是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啊?”


易欣星的眼睛转了一圈儿,在他的心里,卵妖自然是没有信用的,于是,他便对着那初六笑着说道:“也是,要不然这样吧,我当个中间人,你们不是谁都信不过对方么,那就由我来喊口号,一二三一起松口行不行?这样应该不算坏了规矩吧”


“行行行”那初六慌忙叫道:“不算不算怎么都行啊快来吧”


易欣星看了一眼崔先生,崔先生对着他点了点头,易欣星对于崔先生,是彻底的信任,于是,他们都暂时的停下了互殴,崔先生清了清嗓子,然后对着那初六说道:“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你们现在,明知道自己信不过对方,如果我喊了,你们没有松口,那该怎么办呢?”


“不会,怎么会呢?”那初六不住的叫道,要知道,现在易欣星虽然不打他了,可是自己的胳膊还在他的嘴巴里面呢,这疼痛依旧不减,它真有点扛不住了。


那崔先生就是瞅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慢条斯理的对着那初六说道:“这样吧,我们来折中一下,我喊三,二,一,你松口的时候转过头去,毕竟你两张嘴挺吓人的对不对?要不然我们始终放不下心啊,我保证我们这边儿的也会松开嘴,你看怎么样?”


“就这么办了”那初六听完崔先生的话后,心中顿时大喜,他心想,果然这都是一群低等动物,智商也太低了啊,说实在的,它还真怕那崔先生说,如果谁不松谁就输了这话,如果那样,它还真就不敢搞鬼,可是现在,它还有什么顾忌?


于是,它便大声的喊叫道:“快来吧然后咱们继续战斗”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它的心里面却暗自打定了主意,它是不会松口的,如果那易欣星松口了,它就要用全部的力量双拳将它击毙


来吧来吧来吧初六心中暗道,崔先生见他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他的半边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笑容,然后他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准备好了啊,三,二,一,松口”


易欣星当然松开了,那初六也像模像样的转过了头去,但是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抹夹杂着杀气的冷笑,它心想着,哈哈哈,一群傻子,看我杀了你


它自然没有松口,那易欣星的假手依旧被它死死的叼在肚子上的嘴巴里面,只见它双手恢复了自由以后,便猛地一用力,忽然从两面攻击那易欣星的太阳穴,势要将这易欣星的头打爆一般。


而就遭它刚起手的时候,只见崔先生忽然大声的叫道:“三遁干它”


(两更并一更,求票求推荐,更晚了,大家见谅,感谢今天打赏的朋友们:书友090812003027227,只是大蛇丸,烿芝,谢谢我们明天再见)


第二百五十六章必死的意志


双手握拳的速度大概在一秒钟左右,而出拳的速度则绝对超不过一秒。


吃一堑长一智,那个初六之前被易欣星咬了一口以后,便尝到了苦头,为了不重蹈覆辙,它便双手握拳,然后朝着易欣星头部两侧的太阳穴砸了过去


这下,看你还怎么咬?初六这一系列动作都在一瞬间达成,它的头还没有转过来,便下意识的轰出了两拳,本来它心里算计好了的,这两拳能直接把这个可恶的人类脑浆子砸出来,不过,它却又悲剧了。


就在它握拳的那一刹那,崔先生忽然大声的喝道:“三遁干它”


易欣星的反射神经那简直就是超强,听到了崔先生的这句话后,脑袋里面顿时下意识的顺从,可能崔先生就是相信他这一点才想出此计吧那初六的拳头眼瞅着就要轰在了易欣星的脑袋上,可是那易欣星剑眉一竖,本能的把脑袋向前一顶,嗙的一声,那初六的双拳紧贴着易欣星的后脑砸到了一起,没有打中


初六只感觉到双拳处一阵剧痛,知道没有打中,就在它转头的这一刻,只听那易欣星猛地大喝了一声:“临临临”


彭一股强烈的气从易欣星的身体爆发开来,这就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情,那初六刚一转过头,就感觉到眼前一黑,等它回过了神儿的时候,已经被揍飞出去了三四米远


疼痛随之传来,那半张脸似乎已经不在属于它似的,原来,是那易欣星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开启了三遁纳身的状态,速度力度强度猛增,那初六刚回国头来,易欣星便抄起了拳头揍了上去,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右脸之上。


强烈的惯性使那初六不自觉的松开了肚子上的嘴,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这时候,崔先生在一旁大叫道:“上打不死也得把它的腿给我掐断了”


确实,这是个好机会,易欣星应了一声,说起来这事儿还真挺有一闹的,开启了三遁以后,易欣星的脑子也短暂的跟着灵光起来,于是他一个鲤鱼打挺儿就跳了起来,然后朝着那初六扑了过去。


那个悲催的初六右脸已经不成*人形儿了,正当它躺在草丛中发蒙的时候,忽然就感觉到了那股子强烈的气向它扑了过来,初六不敢耽搁,迅速的向前一窜,躲过了易欣星这狠命的对一击,易欣星站立了身形,然后瞅准了那初六,又抬起了胳膊肘顺势一砸,哪成想这初六竟然临危不惧,一转身,双臂交叉,硬生生的挡住了这一击


不过,这易欣星的三遁纳身可非同小可,初六只感觉到自己的两条胳膊发出了咔嚓一声的脆响,同时向内弯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眼瞅着是已经费掉了。


手费掉了还不行,要把它的脚也给废了易欣星瞪大了眼睛,然后收回了胳膊的瞬间将双手握在了一起,势要将这初六的一条老腿砸断,可就在这时,不可思议的事情竟然又发生了。


那个初六见到事情不好,竟然一咬牙,它的额头之上的皮肤竟然忽然裂开,一股刺眼的红芒射出,这股光妖艳异常,且突如其来,刺得旁边崔先生和张是非也闭上了双眼,易欣星只感觉到眼前一红,同时双目一阵剧痛,慌忙将眼睛闭上,好大一会儿,他的视力才得以恢复,在一看,眼前的那初六竟然只剩下了一层皮。


没错,就是一层皮,好像是一个破烂的口袋一般,易欣星心中一愣,这时,崔先生的叫喊声从旁边传来:“老易它跑了快追”


易欣星下意识的转头,只见那个初六竟然已经跑出了老远,而且,它的双手此时看上去完好无损,就像是从未受过伤的样子。


易欣星现在也没有什么功夫去琢磨那初六为啥会这样儿了,毕竟卵妖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所以,他便应了一声后,全力的向那初六追了过去。


蛇洞山山顶,那卵妖十观察这长比赛已经很久了,它见那初六使出手段逃脱易欣星的攻击时,一边冷笑一边说道:“原来是这样啊,这就是他的能力。”


它正自言自语的说话,一旁传来了那鼠哥的声音:“没错,这老六滑的很,不得不说,它的本事跟它挺配的。”


那个光头老十眉头一皱,但转头的时候确是一脸的微笑,只见它对着那鼠哥说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这个石缝,是在悬崖峭壁之上,又在山的背面,所以,寻常的人根本无法察觉,那鼠哥刚才说话还在山顶,等到老十问它的时候,它已经几个箭步跳到了石缝之中,然后坐在了那光头老十的身旁,只见它对着光头老十说道:“还不是因为老六的事情。”


光头冷笑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对着那鼠哥说道:“其实咱俩还真挺像的,一个看门,一个跑腿。”


今天的光头老十不知道为什么,胆子似乎变大了许多,而那鼠哥也有点不寻常,如果在以前,这个光头当着它的面如果说出此话,它一定会严加训斥,不过今日它却没有,只见它想了想后,竟然也叹了口气,然后转头望了望这光头,小眼睛中浮现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只见它对着那光头说道:“不能这么说,我也是在那洞里面待的有些苦闷,所以才出来的。”


那个光头见它这么说,便没有再接着说下去,只是换了个话题,它对着鼠哥问道:“这六哥的能力挺有意思啊。”


鼠哥点了点头,然后打眼儿望了望那远处,似乎它也能够看得见现在比赛的状况,只见它一边眺望着,一边随口说道:“当然了,要不然母亲也不会特地为他设计这种荒唐的决斗。”


鼠哥说道了这里,便伸手指了指远处,继续说道:“其实老六虽然只排在老五的后面,但是它的本事并不算太强,那是因为,它的妖气全部集中在它的速度以及能力上了,他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有两条命的家伙。”


“两条命?”光头老十皱了皱眉头。


那鼠哥轻描淡写的说道:“没错,它这小子,是会蜕皮的,一到关键时刻,就会退掉自己的皮来逃生,只要皮被蜕掉,不管再严重的伤都会完好如初,不过,这个招数只能使用一次,看来,这家伙今天也是被逼到一定的份上了,要不然是不会就这样随随便便的丢掉一条命的。”


那光头老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鼠哥说道:“这到挺方便的,不过大哥,/奇书网www.qisuu.com奇书网/我还有点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能知道它们的能力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鼠哥听它这么一说后,顿时楞了一下,然后它转头望着那光头老十,忽然间小眼睛里面露出了一股杀气,只见它冷笑着对那光头说道:“老十,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件好事。”


那老十自然发觉了这鼠哥流露出的杀意,不过,它也怎么害怕,只是笑了一下,然后有些像是在装傻一样的慌忙说道:“好好,大哥我错了,我不问了。”


那鼠哥冷哼了一声,然后淡淡的说道:“你我只要做好本分的事情就足够了,现在是非常时期,如果稍有差错的话,母亲决不轻饶,到那时候,恐怕谁都活不了了。”


老十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鼠哥这才收起了杀气,又恢复了之前的那副表情,只见他对那光头老十说道:“其实咱们都是一样的,就像是这老六,完不成任务的后果只有死,所以它才会如此拼命吧。”


这鼠哥没有错,初六之所以用了自己的能力,那就是因为它怕死,现在如果不拼尽全力赢得这场比赛,那它一定会死的比让这些人杀掉还惨,母亲平时虽然不怎么动怒,但是它生起气来,简直太可怕了。


初六玩命的向前跑去,就盼着早点到那树下,好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它有不能输的理由,但是那易欣星也是如此,他也不能输,不为别的,为的就是太平的日子,以及同伴的安全,虽然这样说有些假,不过易欣星这个天然呆却当真是如此想的。


他的天性善良,为了保护别人并减少这个世界上的悲剧发生才选择这一行儿,从入行到现在,他做的好事连自己都数不过来了,而且,他不像是崔先生那样偶尔还坑几个土大款玩儿,相反的,他只是按照着自己的信念去做,而且多半不留名。


外加上现在李兰英也被卵妖抓住了,对于这个胖子,易欣星其实还是挺喜欢的,所以他更没有放弃的理由,只见他两条胳膊都快抡圆了,三遁状态之下,他不断的加速,朝着那初六追去。


就这样僵持着,终点越来越近。


那初六察觉到它和那易欣星的距离慢慢的拉近,顿时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如果这一次再被追上,那可就真的坏菜了,怎么办?自己应该怎么办?


忽然,它想到了一条那小七的妖卵结晶上的一条情报,看来,只能这么做了,搏一下,如果成了最好,如果不成的话,反正也活不了了初六下定了决心,然后继续加速的奔跑着。


张是非现在都觉得自己的速度有些跟不上了,尽管,他是再飞,可是却感觉到相当的吃力,崔先生又被落的远远的,已经过了三分钟了,张是非在上空看的真切,只见那终点就在眼前,如果按照现在的速度,不用一分钟,大概就能反超那初六,而且现在这个公鸭嗓儿已经知道了易欣星的厉害之处,皮都打掉了一层,应该不敢再造次,所以,易欣星是稳赢的,当然,也不排除什么突发的状况,张是非现在很已经很清楚了,这并不只是比赛,而是一场战斗。


可,想想卵妖一般都是很自私的存在,它们完全就是为了自己的存活而存活,要它们冒着死掉的风险去阻止易欣星,这可能么?


张是非有一张乌鸦嘴,这是他自己还不清楚的,从那最开始的一句不信报应结果就让高压电给电了开始,无论他说什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与他的想法背道而驰。


今天也不例外。


初六和易欣星已经跑到了那边的山脚下,距离最高的那棵大树,不到一千米的距离了,而易欣星此时,也还有四五步就能追上那初六,就在这时,初六一咬牙,做出了一个让张是非合不拢嘴的举动,只见它大叫了一声,竟然停下了脚步,然后回身照着易欣星就扑了过去。


明知道打不过还要打?难道它疯了么?张是非心中惊道。


易欣星见这初六扑了上来,也有些吃惊,毕竟自己刚才差一点儿就把它杀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初六明知道自己会被杀,却还要对它做出攻击,不过易欣星也想不了太多,便一皱眉头,瞅准了那初六的距离,跳起身来一脚踢了过去


这一脚,正好踢在了那初六的肚子上,初六惨叫了一声,被蹬出了老远,再次倒在了地上,易欣星站稳以后,也没多做耽搁,便继续向前跑去。


可是,没等他跑几步,那个公鸭嗓竟然又挣扎着站起了身,一声怪叫后又向他扑了过来,易欣星这时,才有些觉得事情不妙了。


三遁纳身的时间,以他现在的修为,只能维持五分钟,五分钟过后,就连一个五岁小孩儿都能在他的脸上撒尿。


易欣星的头上渗出了一滴冷汗,他心中暗道,它们应该也知道自己的秘密了啊,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易欣星依旧很冷静,看来现在必须要把它杀了才行,最少也要打断它的腿。


易欣星发了狠心,便又迎了上去,那个初六肚子上的嘴巴刚才挨了易欣星一脚,那些牙齿被踢的粉碎,打眼望去就像是一个偌大的伤口,不住的向外流淌着墨绿色的液体,即便是这样,那初六似乎也没有退缩,它跳起身,右手握爪向易欣星的脸抓了过来。


易欣星一侧头躲过了这一击,同是,他瞅准了机会,快速的伸出了双手,抓住了那初六的两臂,猛地一发力,将那初六摔在了地上。


同时,他一跃而起,一脚就剁向那了初六的大腿,咔嚓一声,初六的一条腿就这么废掉了,距离三遁结束的时间,还有四分钟,那个公鸭嗓的惨叫声传来,易欣星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然后望着终点心里面想到,还能赶上,现在要全力冲刺了。


想到了这里,他便不在恋战,一弯腰,想要用最快的速度做最后的冲刺,可是,就在他跳起的那一刹那,忽然感觉到自己左脚一重,似乎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似的,不过,既然他依旧窜出了两三步,这才回头望去,这一望不要紧,易欣星头上的冷汗竟又冒了出来。


只见这已经受了重伤的初六竟然还没有放弃,它用双手死死的抱住了易欣星的脚,被易欣星拖出了三四步。


这样的卵妖,当真是头一次遇见,易欣星见它浑身都是伤,心中竟然出现了一丝不忍,只见他大声的对着那初六喝道:“放手你不要命了么?”


“放手也是死……”那初六抬起头,然后怨毒的望着易欣星说道:“不放也是死,我……不要死。”


易欣星震惊了,这个卵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他现在已经没有功夫去想了,距离三遁纳身的结束时间,已经不到一分钟,所以,他便咬着牙,抬起了右腿,不住的向那初六踢了过去,一边踢易欣星一边大声的叫喊道:“放手放手啊”


这句话,刚才他也说过,不过刚才那一幕看在张是非眼里,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可是现在,他却笑不出来了,他也被震撼了,这个初六,如果不放手的话,真的会被易欣星踢死的,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最怕死的卵妖的意志会变得如此坚定?


张是非自然不会知道,相对于被燃西的酷刑,被易欣星杀死在那初六的心中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它真的没有退路可言。


易欣星怕了,没错,这是头一次,头一次跟妖怪战斗的时候它怕了,这种恐惧来源于自己的内心,并不是因为对方的强大,而是因为对方的意志,到最后,易欣星发觉自己的脚都有些使不上力气,并轻微的颤抖了起来。


索性,易欣星也就不踢了,他下定了决心,然后转过了头去,继续拖着那初六向大树的方向跑去,他的速度,降低了许多,那初六死抓着他的腿不放,就这样,一步一步,就在距离那终点只有不到二百米的时候,易欣星一声长叹,然后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三遁纳身的时间到了。


而那初六,由于被易欣星的拖拽,已经血肉模糊,不知道此时是生是死了。


这一幕,张是非都看在了眼里,他心中叹道,这,应该算是平手吧,最后,谁都没有到达终点,这并不怪易欣星,真的,这样的对手,放在谁身上都会没有办法的,张是非挥舞了下翅膀,准备着陆了,现在不分胜负,后面的那两场怎么算?


难道,还要来一场加时赛么?


(两更并一更,求票求推荐,感谢今天打赏的朋友:暧昧痞子,感谢崔三更打赏的第一场决斗结束,我们明天再见)


第二百五十七章让他赢


执着真是一件可怕的东西,往往它会遮盖住人的双眼,让我们无法认清眼前的方向,然后,然后走入了死路之中,然后,一条路走到黑。


崔先生来了。


他瞧见了这一幕,没有说话,张是非变回了人形来到了他的身旁,对着他有些担心的说道:“分头,怎么办,现在他俩都倒了,这第一轮的比赛,难道要算打和么?可是如果算平手的话,接下来这两局又怎么算?”


“你问我。”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揉了揉鼻子,对着张是非说道:“我问谁去啊?”


张是非此时完全没了主张,毕竟现在这个结果是之前所料不及的,在他的脑子里面,这决斗的结果只有胜与负,就像是这个世界其实只有黑与白一样,可是现在他有点儿傻眼了,原来这个世界并不只是有黑与白,还有一种叫做灰的色彩。


“那现在…………”张是非有些犹豫的说道。


崔先生对着张是非说道:“先等等,老易也许还顶得住。”


说完后,他便跑到了易欣星的旁边,然后蹲下了身子对着他关心的说道:“老易,没事儿吧?”


由于易欣星刚开始的时候就开了一遁,并且跑了超长的距离,在跟那初六过了招以后紧接着开启了三遁纳身的状态,所以,现在易欣星显得十分之虚弱,毕竟人是肉做而并非铁打,消耗的那些体力,虽然有一部分被‘气’所代替,但是易欣星此时依旧累的不成*人样儿,只见他张嘴嘴巴,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着崔先生说道:“怎么……怎么可能没事,现在浑身都跟被工程车碾过去似的,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动不了了。”


崔先生点了点头,还能说俏皮话儿,看来他应该没多大的事儿,崔先生对他说道:“那就行了,你先休息一会儿,现在比赛还没算完,这个卵妖…………”


崔先生本来想说的是,这个卵妖已经嗝屁了,而这次的决斗也没有时间限制,反正也没有规定,易欣星可以休息好了,在慢慢的走过去,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可是,就在他说到这个初六的时候,忽然愣住了,因为,他看见了那抱着易欣星大腿的初六竟然颤抖的抬起了头。


它的脸上已经没有好地方儿了,刚才被易欣星将半边脸打烂,浑身都是伤,还瘸了一条腿,就这伤势,竟然还没死崔先生心中暗道,看来这卵妖要比蟑螂还要顽强啊。


但是让崔先生更加惊讶的是,纵使那个公鸭嗓受了如此重的伤,却依旧艰难的松开了双手,然后向着前面缓慢的爬行着。


崔先生不自觉的张开了嘴巴,然后一句话都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信念,才能够让它如此的执着?


易欣星趴在地上,显然也感觉到了,他现在全身上下也就眼睛能动弹,所以他便用余光望了一眼,他的表情,同崔先生的一般无二。


此时此刻,有着同样表情的,还有那张是非,张是非望着那初六拖着残驱和废腿,一点点的向前爬着,顿时发出了一声惊呼:“天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没错,这怎么可能呢?这都快挂了,为什么还有行动的气力?张是非马上对着崔先生说道:“分头,这孙……家伙为什么还有力气?”


本来他想说‘这孙子’的了,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无法说出口,崔先生没有动,只是望着那匍匐前进的初六,对着张是非轻声的说道:“恐怕,这不是气力,而是意志。”


意志?张是非呆住了,卵妖的意志,有这么强么?为什么,为什么它会如此的执着于胜利呢?


可能这个答案,只有它自己知道吧,初六一边向前爬着,脑子里竟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过去,它排行第六,在十二只卵妖中并不算是突出的,一直中规中矩,没有犯过错,也没有离过功劳,它存活的意义跟其他兄弟一样,只是为了听从母亲燃西的吩咐而已。


它的胆子很小,但是却有一颗不容易变动的心,燃西的计划,是改变它们的命运,让它们成为主宰,主宰到底是什么概念,初六也没怎么明白,说到底,它只是单纯的照着燃西的吩咐做事罢了。


燃西的手段很残忍,无论对什么,她的脾气很怪,平时说话很柔和,但是一发怒的话,就无法收拾,上一次,燃西体罚那卵妖老十的时候,初六就在一边,它亲眼所见,母亲没有动一根手指,就将那卵妖老十的皮硬生生的给扒了下来,尽管后来它大难不死,但是也没有再长出任何的毛发,老十当时就像是一块儿肉一般,不住的惨叫,那声音至今回荡在它的耳朵里,让它不寒而栗。


不过,它现在这样的坚持,难道就是因为害怕么?不,直到现在,它才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自己不想辜负母亲的嘱托。


它的能力,在高级卵妖里面可有可无,只有跑的快这一个优势,所以,平时没有什么任务给它,甚至那燃西平时都不怎么注意它,这种感觉很糟,像是被人遗忘一般。


当时母亲要他参加这次决斗的时候,它是多么的高兴,因为,终于有被母亲所认可的机会了。


难道自己就如此没用,连一次的任务都完成不了么?况且应该怎么做,母亲早就对它说明,难道,自己当真什么都办不到么?


不不要这样,我要赢我要让那些平时注意不到自己的兄弟以及母亲看看,我初六的存在,也是有价值的初六想到了这里,便使出了浑身的力量,尽管它的眼前已经模糊,那身都在颤抖,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似乎空气即将离它儿去的样子,一条残退耷拉着,双手的手指露出了骨头,但即使如此,它依旧没有停下,一点点的向前爬着。很慢,过了好几分钟,才超过了躺在地上的易欣星。


张是非心想这也不是个办法,所以便对着崔先生说道:“这样下去太危险了,要不然咱们做点什么措施吧,你说我去前面挖个大坑怎么样?”


还没等崔先生开口,那易欣星便竭尽全力的叫喊道:“不行”


“为什么啊?之前它不也偷袭过你么?而且我这样也不算犯规,又没有碰它,况且这样下去…………”张是非还没说完,崔先生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在说下去了,张是非望着崔先生,崔先生的表情此时看上去有些伤感。


只见他指着那缓慢前行的初六,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现在,是课外教学时间,我能教给你的东西越来越少了,你要仔细的听好。”


张是非没有说话,崔先生说出这话,他的意思其实张是非已经很明了了,就是不让张是非去干涉这场比赛,可是张是非心里却想不明白这个道理,一是这个卵妖使诈在先,二是它现在这德行完全就是自找的,谁都没有逼它,而且,它之前也说了,只要不破坏了一对一的规矩就行,想想张是非在那远处挖一个大坑,有没有碰他俩,这应该不算坏了规矩吧?


可是崔先生为什么要阻止它?难道是因为同情心么?别开玩笑了,张是非一想到同情心这三个字儿就有点感觉到恶心,对待这种妖怪,要毛同情心?要知道,它们生来就是作恶的,李兰英能有今天完全就是拜他们所赐,而且,如果不是易欣星身怀绝技真本事,恐怕现在都让这卵妖给掐死了,你同情畜生,畜生却不会领你的情啊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张是非能想明白,但是那崔先生却想不明白?难道这个分头是刚才跑路把大脑累短路了么?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对着那崔先生愤愤不平的说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去?难道因为同情它现在可怜的德行么?可你之前不也对我说过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行为有些自相矛盾么?”


崔先生听到张是非这样讲,便笑了一下,然后抽出了一根烟点着了,吸了一口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谁说我同情它了?”


“你不同情,为什么不让我去?”张是非不依不饶的说道:“你是没看见,它刚才怎么对易哥使阴招的,对待这种家伙,不值得仁慈啊大哥”


崔先生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张是非叹道:“你错了,我不让你打扰这场比赛的原因不是这个。”


听到崔先生这么说,张是非便有些急了,只见他对着崔先生叫道:“到底是什么?”


崔先生想了想,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原则,和尊严。”


尊严?原则?这是什么话,这跟张是非去不去挖坑又关系么?只见那崔先生对着张是非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些卵妖们很可恶,很残忍,又只会使出一些卑鄙的手段?”


张是非没说话,权当默认了,于是崔先生便又说道:“你知道么,执着是件很奇妙的东西,当执着变成了固执,往往就会让人迷失方向,找不到自己。”


张是非没听懂,崔先生继续说道:“你觉得那些家伙很卑鄙,很残忍,所以你也想要残忍,卑鄙,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也这样的话,那你跟它们还有什么区别?”


张是非听到此话,便下意识的说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崔先生摆了摆手,然后对着张是非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是我留给你最宝贵的一句话,当然,这句话也并不是我自创的,是我师父留给我的财产,你记好了,不管别人如何,不管世界怎样变换,但是,你都不要丢了自己的那一颗‘道心’。”


道心,就是唯道之心,崔先生对张是非讲到,作恶易,修善难,三丈红尘之中,诸般诱惑,从不间断,从呱呱落地的婴孩时期开始便伴随左右,至死方休,人,往往就是在成长的时候迷失的方向,走错了路,为恶者,烦恼不断,业障恒生,只因为抵挡不住诱惑,这诱惑,是很难抗衡的,唯一与之相抗的,便是我们自身天生都存在的道心。


这么说也许挺复杂,其实解释起来也很是方便,人,很多的时候都会受到外界的影响,从最普通的跟风说起,跟风,便是别人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人喜欢什么你就喜欢什么,别人骂什么你也骂什么,虽然一时无碍,但是时间久了,这个社会的风气也就败坏了,所以,崔先生对着张是非说,其实现在这个社会的腐坏,很大一方面都是这个原因,毕竟,在这个唯利是图的社会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信因果了。


“你现在已经拥有了力量,所以。”崔先生望着张是非说道:“我要你从现在开始坚持一颗道心,任凭窗外狂风骤雨,我自独身雷打不动,坚持信念,不要让自己的潜意识遭受腐蚀,要不然的话,堕入魔道是什么后果,你是最清楚的,不要太执着于,别人怎样就怎样,你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明白么?”


“可是,你这么坚持说你的道心是对的,这难道也不算一种执着么?”张是非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崔先生听他说完后,便笑了笑,然后对着他轻声讲道:“当然是一种执着,但是这种执着,却没有变成固执,凡事都有两面性,所谓道心,也不过是自己的信念,每个人都不尽相同,我们要做的不是盲目的追寻,而是在追寻的路上不断的将它完善,这样才不会迷失自己,明白么?做好人没有错,虽然可能会吃些苦头,但是他的尽头却是甜的,因果循环,扇与恶是两条截然不同的路,而且,我不让你去干扰这场决斗,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啊。”


张是非听完了崔先生的话后,便跟着叹了口气,崔先生说的很对,尽管张是非很想去反驳,但是他心里面明白,这番话确实是正确的,不能因为别人怎样险恶他就要比他更加的险恶,那样也许会暂时的解决问题,但是却潜移默化的将问题扩大,杀人很容易,不过种下了恶因就很难清除了,这就像是一场可怕的传染病,每个人都是病毒的携带者。


世间险恶,恐怕就险恶在这里吧,张是非经过了常天庆的特训以后,对这个世界上的事物看待方式又起了很大的变化,所以,崔先生的话他很快便想通了,没错,不管别人什么德行,自己只要做好自己,不迷失自己就行了虽然我们总说,即使这样,别人也不会因为你的善良而改变,但是,连自己够改变不了,还有什么资格说要去改变他人?


整天抱怨着这个社会上的恶人多,有个毛用?为什么不先看看,自己是不是自己平时口中所说的那种恶人?


恶人多我管不了,但是我不会变成恶人,这个世界上的好人就又多了一个张是非想到了这里,心中顿时一片清明,迷茫不在,崔先生的话讲完后,张是非刚要开口去询问他还有什么原因的时候,那趴在地上的易欣星猛地喊道:“没错不用别人帮忙,就让我任性一次,我要堂堂正正的跟它较量”


易欣星现在虽然十分的虚弱,但是这番话却说得是豪情万丈,看的出来,不管怎样,在他心中此时这初六俨然是一名值得尊敬的对手,说出这话以后,只见易欣星猛地咬紧了牙关,然后大骂了一声:“去他大爷的,我一点儿都不累”


说完后,他竟然也颤抖的伸出了双手,抓着身下的草地,慢慢的向前爬着,张是非直到这时,才真正的明白了,为什么崔先生和易欣星不让他去干扰这比赛。


他望着那那初六,只见它坚持着向前爬,身体划过地面,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那些血迹看上去就像是草浆,但张是非心里面明白,这其实是血,无论怎样,但是这种精神,是值得尊敬的。


如果自己前去干涉的话,那他又和那些卵妖有什么区别?虽然能赢得比赛,但是他输掉的,却只会更多,多到无法弥补。


因为到那时候,他输掉的,是人性,一个人,如果没有人性的话,那跟畜生又有什么区别?


张是非看到易欣星和那初六艰难的向前爬着,虽然缓慢,但却并没有停下,心中便也释然了,于是,他便站在了崔先生的身旁,静静的看着这场比赛最后的冲刺。


现在,已经没有了尔虞我诈,剩下的,只有意志的比拼,初六和易欣星的体力早已过了极限,就看谁的意志更加的强烈了。


离那终点的距离很近,但是,初六和易欣星却爬了很久很久,起风了,风吹动了野草,吹来了云彩,遮蔽住了太阳,马上,就要傍晚了。


这荒郊野外,静的吓人,只能听见呼呼的风声,崔先生的烟一根接着一根,看的出来,他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里面却依旧很是担心易欣星,他怕易欣星会劳累过度受到什么损伤,可是,他却又不能去阻止易欣星,因为他跟张是非的想法一样。


初六稍微领先了一点,此时的它身体已经出现了萎缩,这个场景张是非似曾相识,曾经那个叫小七的卵妖,临死之前也这德行,看来,这初六也要步它小弟的后尘了。


张是非转头问那崔先生:“如果,这场比赛咱们输了怎么办?”


崔先生没有迟疑的回答道:“让它赢,还有两场呢,看来,这果然是命运在搞鬼,我之前还是太幼稚了,决定胜局的,还是你啊。”


张是非没怎么听明白,便问崔先生这话啥意思,崔先生笑了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没看过动画片么,被命运垂青的人啊,不就是你和胖子么?”


张是非眨了眨眼睛,崔先生继续说道:“算了,这样也好,先把后路断掉,接下来,咱们只能破釜沉舟了,命运啊命运,下一回合上场的,应该是我吧?”


崔先生自言自语了起来,张是非没再追问为什么,因为他心里有数,一旦自己跟崔先生提起命运之类的话题,他多半会不答,只是说,以后你就会懂了之类的话。


那天的夕阳,没有显露出头角,但是红霞却铺满了西方的天际,在崔先生和张是非的注视下,那个卵妖初六爬到了终点,虽然它的身体已经不成*人形,但是它到达那棵大树下的时候,还是发出由衷的笑声,似乎,心愿已了不再有任何执着的样子,在那一刻,它终于不害怕了,母亲的责怪什么的,已经离它远去,它终于证明了自己,想到了这里,它忽然感觉到了一阵轻松,然后,就跟着闭上了眼睛。


等到易欣星爬到终点的时候,它早已经化作了点点的白光,大树之下,只剩下了一颗红紫色的妖卵结晶在闪闪发光,易欣星输了,但是它却没有一丝沮丧的表情,只见他吃力的翻过了身,躺在那树下,张是非和崔先生一言不发的走上了前去,坐在了易欣星的身边,易欣星仰着头,望着那茂密繁荣的树叶儿,然后叹了一声:“我输了。”


他是输在了规则上,张是非心里想到,如果这场决斗不是量身打造为了克制他的话,他早就赢了,但这话只能放在心里,说出来就有些多余了,张是非想到,崔先生见易欣星说出这话,便笑了一下,捡起了那颗妖卵结晶后,对着易欣星简单明了的说道:“后悔不?”


易欣星摇了摇头,然后笑了一下,然后十分诚恳的说道:“不后悔,它是个好对手,它最后的意志力真的很强,我比不过。”


“不后悔就行了,别的不用说。”崔先生点着了一根烟,然后将烟嘴儿塞进了易欣星的嘴巴里,并对他说道:“这样也好,还有两场,不允许输了。”


三人没说话,现在他们心中的感觉很是奇妙,虽然出师不利,第一场的决斗就输了,但是他们三个人却都没有觉得沮丧,因为,这场决斗,或多或少的,都给了他们收获。


太阳就这样慢慢的落山了,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第一场决斗就此谢幕,太阳落山,有一整天的时间让他们养精蓄锐,因为第二场决斗,定在明天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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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6 21:26:2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五十八章蛇洞山的夜晚


天黑的时候,月亮依旧没有露出头脸。


这是阴天,山里的空气相当之潮湿,张是非坐在树下,抬头望了望,发现除了一片漆黑以外,什么都看不见。


虽然易欣星已经恢复了过来,但是现在这个时间段儿,让他们再跨过一条河去山的那一边根本就有些不可能了,大家都累坏了,所以崔先生决定,今晚就在这片树林里面过夜。


多长时间没睡树林了?张是非眨了眨眼睛,心里想着,曾经自己跟李兰英俩人流落瀛洲的时候,成天睡在竹林里面,好在那个破地方冬暖夏凉,就连地上都是松松软软的,两人也就没有发觉有多苦。


现在却不同了,这大山上的蚊子都快能吃人了,有小孩儿的巴掌那么大,稍微不注意就要走你身上二两血,崔先生和易欣星俩人到没那么多穷讲究,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不敢这里起火,生怕惊动了森林警察,再把它们给扣了那就得不偿失了,于是,易欣星便只是点着了自己的小蓝灯,见蚊子这么多,便又从背包里面翻出了一瓶宝宝金水。


也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勇气带这玩意儿的,张是非和崔先生同时叹了口气,你还别说,这玩意儿还真挺好使的,擦在身上明显蚊子少了许多,易欣星又煮了方便面,到了这份儿上,也就没啥穷讲究的了,三人就着面汤吃了点儿干粮,最后,连一点儿面汤都不剩。


人啊,到了特定的环境下,还真就挺好讲究的,张是非喝着面条就着面包,顿时苦笑了一下,在这种地方,你再有钱又有什么用?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吃完饭后,三人靠在那大树下,小蓝灯的光亮很微弱,但是遇风不灭,就像是一个防风的打火机,火苗摇摆不定,映出三人有些悲催的脸庞。


这荒郊野外的夜晚,并不安静,张是非现在才领教了,草丛里面总是有奇怪的响动,一些不知名虫子叫的这个欢实,林子里面还有一些鸟的叫声,张是非就能听出来一个是猫头鹰的声音,说来也挺奇怪,按理来说,现在的他已经将仙骨锻炼到极致了,可是却不能像那在孔雀的身体时一样听懂野兽的语言,这他问过崔先生是为什么,崔先生说,这很简单,毕竟你现在是在人的身体内,虽然能使用仙骨,不过充其量也只能跟我一样,即使你现在也能变化成孔雀,可是那不是真的孔雀,张是非还有点不明白,他就问为什么,很明显当时崔先生被他问的烦了,就应付他说,你哪儿来这么多的为什么,我又不是万事通,怎么能彻底的搞明白你这个怪胎的事情呢?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就耸了耸肩,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一旁的崔先生便对他说道:“你不睡觉在这儿瞎动弹什么啊?长虱子了?”


张是非苦笑道:“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睡不着。”


崔先生将外套盖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对着他说道:“快点儿睡吧,乱想什么呢?”


其实,张是非是为了李兰英的事情发愁,想想胖子现在离他们这么近,张是非怎么能睡的着呢?张是非和崔先生的谈话,惊动了马上就要睡着了的易欣星,只见老易揉了揉眼睛,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小张啊,是不是有心事儿啊?”


张是非没说话,崔先生哼了一声,然后说道:“你别跟他说话,让他好好休息行不?”


“你懂个屁~”易欣星也不知道怎么的,似乎来了兴致,便坐起了身,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老崔,你忘了你以前有心事儿的时候了?”


崔先生没说话,于是易欣星便自顾自的说道:“小张啊,你易哥今天就开导开导你,毕竟我是过来人,要说人啊,都挺不容易的,总是会有烦恼,总是会睡不着觉,我问你你知道是为什么么?”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易欣星,同时心里面想着,这易哥是怎么了,难道呆病又犯了么,说这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干什么?张是非不想冷了易欣星的面子,便对他说道:“为什么啊?”


“因为没有名字”易欣星斩钉截铁的说道,哪成想他刚说完这句话,那崔先生便哭笑不得的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用衣服盖住了自己的脑袋。


张是非眨了眨眼睛,实在是有些丈二和尚没法摸着自己的脑袋瓜儿,见易欣星一脸的认真的模样,张是非便愣道:“没名字?你都叫我小张了我怎么还可能没名字呢?”


易欣星摇了摇头,然后正色的对着张是非说道:“不,你没有,张是非只是你俗世的名字,这不算真名,懂么?既然你现在已经修炼有成,那也算是我们圈子里面的人了,我看,你也该有个道号了。”


道号??张是非心想,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什么道号?我又不出家要个毛道号?要说这个易欣星啊,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这是啥意思,于是他便对那易欣星说:“那啥……易哥,我有点困了,先睡了,明天再聊哈。”


“别啊”易欣星一把拉住了张是非,然后有些兴奋的对他说道:“你别睡啊,即使你想睡也睡不着还睡什么?”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心里面想着,大哥,我现在想睡了,是你不让我睡啊易欣星完全没有理会张是非这一张没有办法的脸,自顾自的对他说道:“你听我跟你说完,人啊,就是不能没有名字,没有真正的名字就会迷失方向,就会有诸多的烦恼,懂么?这才是你睡不着觉的原因所在。”


就在易欣星说完后,那脑袋上蒙着衣服的崔先生开口了,他似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老大你完全说反了吧。”


“闭嘴”易欣星转头吐了口吐沫,然后对着崔先生叫道:“你再得瑟我就把你的名字说出来”


崔先生顿时没话了,就好像是中了点穴手一样,只是他在那被衣服盖住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崔先生心想道,看来,这次小张也难逃易欣星这‘起名魔’的魔掌了。


张是非见到崔先生也被这易欣星叱的没话儿了,心里面顿时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可是他见现在易欣星兴致勃勃的,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他此刻当真是不想跟易欣星再纠缠下去了,便对着易欣星说道:“那啥,易哥,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易欣星嘿嘿一笑,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好小子,我是想送你一个我们福泽堂一族的道号,他**行走江湖,各界人士听完你自报家门以后也会给你三分薄面,多江湖,对不对?”


你说对就对吧,张是非完全就没有将易欣星的这番胡话听进耳朵,还江湖呢,武侠片儿看多了吧你?于是张是非便随口说道:“好好,一切由易哥做主吧,那啥,我先躺会儿。”


说完,张是非便学着崔先生那样躺了下去,并用衣服盖住了脑袋,易欣星则歪着脑袋想着事情,只见他自言自语的说道:“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想了一会儿,易欣星却没有想出合适的名字来,而这时,张是非一翻身,碰倒了自己身旁的唐刀,易欣星抓过了那把唐刀,忽然一拍大腿,然后对着张是非大声儿的说道:“我想到了,你的道号,就叫做‘我x’吧,正好和你的刀一样,多般配。”


我x你还能在无聊点儿么张是非顿时哭笑不得,但是他没敢搭话儿,而崔先生这时则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x东北一绝英俊侠,东北一绝英俊侠,我x………………”


什么东北一绝英俊侠,这分头难道在说梦话么?张是非没敢动弹,生怕这犯了呆病的易欣星继续纠缠,于是便将眼睛闭上,耳边那易欣星依旧在碎碎念,过了好一阵,他终于说够了,而张是非也有了些睡意,慢慢的睡了过去,和着那虫鸣之声,也不知会沉淀出怎样的梦境。


在这世界上,有一个人睡着,自然就会有一个人醒来。


李兰英醒了,但是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表情,他在洞中,距离张是非宿营的地方,只有一座山到另一座山之间的距离,他现在在那蛇洞的里层,靠着墙壁坐在角落之中,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洞中,仅剩下的卵妖越来越少,不过,除了那光头老十以外,尽数到齐,燃西依旧隐藏在那石椅黑雾之中,洞中很安静,绿色的火球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卵妖们都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后,只听燃西长叹了一声,然后黄莺般的少女之声传出:“小六是个好孩子,真没想到,它如此忠心。”


“我们也可以。”一旁的鼠哥忽然开口了,它对着那燃西毕恭毕敬的说道:“母亲,请节哀,我们几个兄弟为了母亲,同样可以丢掉性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它说完后,身旁的几个卵妖便附和了几声,燃西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好了,不说了,大敌当前,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现在,小六用自己的性命换来了第一局的胜利,希望你们可以珍惜这个机会吧,至于明天…………”


说到了这里,那燃西停顿了一下,便对着旁边的初五说道:“小五,那三个人中,你认为谁最强呢?”


初五想了想后,便对着燃西说道:“恐怕,就是那个叫做崔作非的人吧,在小七的记忆中,这个人类最是难缠,他虽然是人类,但是却可以使用两种妖怪的力量,我也跟他碰过头,确实挺难对付的。”


听它这么一说,燃西便说道:“能使用妖怪力量的‘人’么?那么,明天就这么办吧…………”


说罢,它便对着众卵妖说出了对策,一旁的鼠哥安静的听着,同时在心里面暗道,这母亲真的是太小心了,临场才决定对策,难道,它也是怕众兄弟中有人不忠于它么?


燃西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众卵妖却全都听了个真切,没什么好说的,只有绝对的服从,那燃西说完后,便又说道:“这个人类,对我们很有用,要好好的利用一下。”


它指的,正是李兰英,李兰英此时安静的就像是一句尸体,依旧一动不动,他低着头,两眼之中没有任何的感情,只是这样呆呆的望着地面,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只剩下了一句臭皮囊而已。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醒来的时候,张是非的头有些疼痛,估计是着凉了吧,他是被吵醒的,那些鸟实在是太吵人了。也不知道大早上的,它们叫个什么劲儿。


从天没亮就开始叫,一直叫到朝阳爬上了山头,张是非坐在树下,望着那出生的太阳,徐徐的清风拂过,夹杂着草香,这才让张是非感觉到了一阵温暖,易欣星还在睡觉,昨天他真的有些累坏了,崔先生早就起床,吹熄了那小蓝灯,也在望着朝阳愣神儿。


大概九点多的时候,易欣星才起床,他们三个便收拾了行李,然后动身往回走去,在河边洗了把脸,过了河以后就地休息,眼看着就要到了中午,大家肚子都饿了,于是崔先生便用自己的黑蛇仙骨在河里抓了几条鱼,毕竟总吃干粮谁也受不了,易欣星背包里面有个小铁盆儿,他便拿了出来,然后在河面拢了把火,崔先生撕开了一包方便面,将那调料包倒进了水里,烧起了鱼汤,他心想这么干喝也不是回事儿,便起身说是去采野菜,崔先生和张是非坐在河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过了好久,易欣星才空着手回来了,只见他一边坐下,一边骂道:“娘的,什么地方,连野菜都没有。”


崔先生笑着对他说道:“这是群山啊大哥,咱们现在这块儿地方,当然没有了。”


易欣星说道:“除了草就是草,我都跑了老远了,就看到一块儿破石碑,剩下的啥都没发现。”


石碑?崔先生问那易欣星:“什么样的石碑?”


易欣星用双手比划了一下,然后说道:“大概这么大,一半儿已经陷进土里了,上面有几行字,写的什么‘空山响’之类的东西,没注意。”


“吃完饭咱们去看看。”崔先生说道。


这鱼汤一股方面面味儿,吃过了中午饭,收拾完毕后,三人便起兴了,由于之前那挂掉的初六说过,今天的决斗定在蛇洞山的山脚下,可是它没说地方,可能和昨天一样,到了时间后,自然有卵妖找上门吧,也就是说,现在的它们,行踪已经在那些卵妖们的掌控之中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也不知道决斗的规则,崔先生便不需要准备什么,所以,这一下午的时间,足够他们游荡的了。


崔先生见到了易欣星嘴里的石碑,那是离河边很远的地方,在一片草丛之中,如果不注意看,还以为是块儿大石头,崔先生上前将那些杂草拔掉,这才看清楚了这东西的真面目,只见那大石碑横着插在了土里,上面挂满了苔藓之类的东西,崔先生用手扣掉了几块青苔后,才辨认出上面的文字,不过只能看到一半,因为另一半被埋在了土里,这些字分别是:空山响,响叮,入。


张是非自然不懂这是写的什么玩意儿,于是他便问那崔先生:“分头,这上面写的什么啊?”


崔先生用手抚摸着那石碑,然后长叹了一声,他喃喃的说:“这上面写的是,空山响,响叮当,入深洞,见阎王这就九个字。”


“你咋知道的?”张是非问道。


那崔先生用后背对着他,所以张是非看不见崔先生的表情,只见崔先生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这里就是之一,我们这一代人的命运,就因为这块儿石碑而改变。”


张是非眨了眨眼睛,很显然没有听明白,三人没有多做停留,便继续起行,终于,他们又回到了蛇洞山的山脚下,在一片树林之中,他们停下了脚步,然后都没有说话,各自养精蓄锐起来,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了,原来一天可以过得如此快。


等到四周暗下来的时候,忽然张是非感觉到了一股妖气从树林的深处传来,而崔先生也睁开了眼睛,只见他大声的说道:“出来吧,已经知道你来了。”


崔先生的话音未落,那树林的深处便传来了一阵娇笑:“你们还真有些本事啊。”


这笑声听上去是个女人发出的,三人起身,然后望着那方向,没一会儿,树林里面便走出了一个家伙,从妖气上来看,绝非泛泛之辈,比昨天的那个初六要强的许多。


三人都愣住了,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走出来的这个卵妖,竟然不是女人,而是一个壮汉,板儿寸头,粗粗的眉毛,黑黑的皮肤,大概一米八的个头,浑身的肌肉疙瘩,而且,它竟然一点也没压制自己的妖气,红橙色的妖气覆盖了全身,也让三人能看的真切。


怎么,难道刚才的声音,是这货发出来的么?不会吧,这家伙怎么看怎么是个纯爷们儿啊,难道,这次来了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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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不公平的决斗(上)


望着眼前这个卵妖,易欣星顿时眉头紧锁,端详三四秒钟以后,他的心中忽然没由来的浮现出一句话:唔,好黑的汉子。


没错好黑的汉子,如果不是它浑身散发着那强烈的妖气,在这黑夜之中,三人估计只有在它张嘴露出牙齿的时候才能注意到它,因为这丫的皮肤也太黑了,就跟非洲人似的,崔先生将双手交叉在胸前,然后对这个家伙说道:“这次的决斗只有你自己么?”


“没错,只有我自己。”那个大汉回了一句。


可是刚等它说完,三人的身上就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娘了个腿肚子的,感情刚才发出声音的不是别人,就是这个‘大汉’


为何如此魁梧的汉子,竟然有一副女人的声音?


“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张是非有些尴尬的问道,但是那大汉完全将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理都没有理他,只是转头对着那崔先生说道:“你们准备好了么?”


崔先生尴尬一笑,说实在的,他现在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这个奇男子,啊不,是奇卵妖了,崔先生舔了舔嘴唇,然后说道:“准备好了,你说下规则吧,还有,怎么称呼?”


那个壮汉满脸严肃的说道:“叫我初四。”


虽然这个卵妖满脸的认真且不苟言笑,但是张是非和易欣星俩人的心中实在是有点儿严肃不起来,你要问为什么,咱们就在这里打个比方,这就跟你经过了一天的工作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中,却没有一个女人给你做饭陪你轰趴,你觉得孤独异常且春心荡漾,于是便想去酒吧碰碰运气,小资的你想找一个知性美女共度这一良宵,到了酒吧以后,你发现有一位单身的美女正在独自饮酒,着装的品位大气时尚且不乏性感,眉宇之间流露出跟你一样的孤独与寂寞,一看就是知识型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正是你梦寐以求的,于是你上前搭讪,你们很合得来,眉来眼去之间荷尔蒙激素升温,情到深处,你便询问她的芳名,哪料到这美女朱唇半开,用轻柔且带有些小沙哑的声音对你回答道:“我叫王富贵。”


去你吗的王富贵张是非慌忙摇了摇头,自己想到哪儿去了这是王富贵是谁?这又跟王富贵有什么关系张是非咽了口吐沫,心想着自己的脑子估计离疯真的不远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眼前的这个卵妖还真跟他刚才脑袋里的胡思乱想兴致差不多。


让这个崔分头跟它去斗吧,张是非本来还想看看今天碰到的是哪路神仙,可是他见到这什么初四的时候,心中却一点儿的斗志都没有了,也许分头好这一口,张是非在心里面安慰着自己。


崔先生此时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的,于是,他就对这初四说道:“那什么……你的声音一直是这样的么?”


“声音?”那个初四听完崔先生的话后愣了一下,然后皱了皱眉头,顿时大喝了一声:“三姐,不要,闹了”


三姐?三姐又是谁?就在那初四喊出这句话的同时,忽然,一阵笑声从那树上传来:“嘻嘻,我不是怕你说不清楚么?”


谁??张是非迅速的抬起了头,只见他们头顶的树梢之上,不知道何时,竟然出现了一名年轻的女子,看上去就跟那之前的卵妖小八差不多,都是衣着风骚露骨的娘们儿,那个女人见到三人发现了它,便跳落在了那初四的身旁,依仗着初四身体散发出的妖气,张是非看清了这个女人的长相,前凸后翘,雪白的皮肤,跟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恐怕就是那双眼睛了,那眼睛很圆,瞳孔很大,就像是猫一样。


而且,它的身上感觉不出一丝的妖气。


崔先生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这位是?”


“我是初三,你们叫我小三好了。”那个女人娇笑道:“别担心,我并不是来参加决斗的,因为我这小dd的嘴巴不怎么方便,所以,我来给各位讲解规则。”


小三儿?别说,还真挺像干这个的,张是非心中想到,这身材确实够劲儿,看上去十分的野性,不过它说那初四的嘴巴不方便?张是非想到,不是挺方便的么,就是说话声像女人一样,于是他便下意识的问道:“他刚才的话不是说的挺利索的么?”


张是非刚说完,那个叫初三的女卵妖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笑得花枝招展的,而一旁的易欣星和崔先生则有些尴尬的望着张是非,张是非心里这个纳闷儿,怎么,这句话说错了么?


于是他便对着崔先生开口说道:“我叫张是非,我不是人,我是个大傻子”


恩?我在说什么呢??张是非楞了一下,刚才我是在骂自己么?不会吧,一定是出现错觉了吧?


“赶紧打住”崔先生一伸手捂住了张是非的嘴巴,然后对他说道:“这家伙儿似乎有操纵别人声音的能力,集中精神,稍有松懈恐怕就会着了这个家伙的道儿。”


什么?张是非眨了眨眼睛,就在这时,一旁的易欣星哼唧了一声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你刚才的声音,活像一个小娘们儿在骂自己。”


靠,原来是这样张是非终于明白了,为啥刚才那初四的声音如此的怪异,感情全是这个小娘们儿再操纵着啊这能力可真有一闹了,张是非心里想着,声音被*纵了,自己竟然还一点都没有发觉。


那个初三一直在笑,崔先生明白了它的能力后,也就没啥顾虑了,便咳嗽了一声,整理了下情绪,对着那初三说道:“好了,该谈正经事了,今晚的决斗比的是什么,难道又是跑步么?随便啦,赶紧说吧,我们还要早点睡觉呢。”


听崔先生这么一说,卵妖初三便停止了笑容,然后同那身旁的初四对视了一眼后,便轻蔑的说道:“今晚的决斗当然不是跑步了,我的弟弟初四,今晚会和你们其中一位决斗,真正的决斗,也就是互相对打,你们想好了么,这第二场谁来?”


崔先生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初三说道:“当然是我了,这个感情好,毕竟我也挺讨厌绕圈子的,直来直去的,才是爷们儿之间的较量啊。”


初三抿着小嘴儿微微一笑,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小哥哥,你急什么吖,我还没说完呢,虽然是对打,可是也有规则的额?”


娘的,我就知道,张是非听那初三这么一说后,顿时往一旁的地上吐了口吐沫,心想着我就知道这些孙子们不可能有这么好心,一定又会玩出什么卑鄙的手段吧,就像是昨天克制易欣星一样的克制崔先生,不过想到了这里,张是非还是有些纳闷儿,试想下着分头强的简直到了变态的地步,它们有什么办法能够设计在规则上克制他?


崔先生不动神色的说道:“随便了,快说出规则吧。”


今晚依旧是阴天,卵妖老十坐在山顶,饶有兴趣的向下望着,今天它的心情似乎出奇的好,两只脚耷拉着,还不住的得瑟着,嘴角上弯,自言自语的冷笑道:“老怪物就爱玩儿这种无聊的游戏啊,就不知道这次还会不会如它所想,这老四能不能跟那老六想比呢?算了,无所谓了,都无所谓了,哈哈,哈哈哈哈”


说到了最后,它竟然笑了起来,就像是个疯子一样,也不知道它笑的是什么,这比赛有这么好笑么?


张是非到没觉得这次的决斗有多好笑,反而觉得挺恶心的,只见那个初三轻轻的伸出了右手,然后就这么一挥,顿时,一阵邪风吹过,杂草横飞,张是非定睛一看,原来这初三清理出来了一小块儿地方。


双方之间,一块儿原形的场地被划分开来,上面没有一根杂草,这块儿地方很小,大概直径也就又两米左右,只见那个叫做初四的壮汉一声不吭的走进了圈中,然后傲然的望着崔先生,崔先生看了眼初三,初三对着它娇笑道:“这里地方太大了,打起来不方便,你不介意在这圈中决斗吧?”


这可真是,青蛇口中信,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啊,张是非在心中叹道,什么打起来不方便?画这个破圈儿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限制分头的行动罢了,这方寸之间,躲闪自然成了问题,不能躲避,就只能进攻,亏它们也能想得出来,我呸


崔先生到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见他冷笑了一下,然后回道:“不介意,是不是被揍出这个圈儿就算输了?”


那初…了点头,然后娇声说道:“没有错,无论是谁,无论是活着出去还是死着出去的,都算是输。”


“你老娘倒也挺爽快的啊。”崔先生的语气中带有一丝的讽刺,他说道:“那咱们快点开始吧。”


说罢,崔先生便走进了那圈中,和初四对视着,一米七三十分瘦弱的他在那膀大腰圆的初四面前,显得十分弱小,可是他的脸上却一丝的恐惧都没有,女卵妖初三笑了一下,然后对着他说道:“都跟你说了,别着忙啊帅哥,我的规矩还没说完呢。”


崔先生的脸上掠过一阵不快,而张是非此时已经破口大骂了起来,他对着那初三叫道:“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到底有多少规矩?比他娘的奥运会规矩都多,就差让我们尿检了,你们怎么不干脆定一个如果我们动手了就算输的规矩呢?我……”


张是非还没讲完,易欣星就伸手拍了拍他,然后对着他小声的说道:“行了,你说话的声音活像个怨妇似的。”


吗的张是非怒了,他刚要开口说话,那圈子里面的崔先生便淡然的说道:“让他说吧,无所谓。”


“怎么无所谓啊,全是对它们有利的,这还有公平么?”张是非愤愤不平的说道。


崔先生没有看张是非,而是望着那初三冷笑了一下,并一字一句的说道:“没关系,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弱者才会想出只对自己有利的手段。”


那初三见崔先生这么说,也没恼怒,依旧娇笑着说:“帅哥你的口才不错啊。”


“当然了,你的那个能力控制不了我,如果你再说废话的话,我敢保证在一天之内把你反驳的你连你老妈都不认识。”那初三本来还想跟这崔先生调笑几句,哪成想崔先生忽然放了狠话,一时间噎的那初三也笑不出来了,无法想象,眼前这个人类,翻脸竟然比翻书还要快。


于是,那初三也就不再废话,便对着崔先生说道:“这一次的决斗,一共有两个规则,一是出圈者输,刚才你们已经知道了,而第二点,就是不能使用妖气来战斗否则,依旧算输”


啥??张是非和易欣星同时愣住了,这些卵妖是妖怪,为什么会定这种规矩?但是张是非马上就想明白了,他大爷的,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啊


要说那崔先生的手段,多数来自于自己的黑蛇仙骨,这也是他的主要招数,黑蛇仙骨,在某种程度上来讲,也是妖气,这个卵妖定下的决斗规则,不能使用妖气,那不就是封死了崔先生的能力么??


他大爷的,张是非看了看圈子里的初四,又看了看崔先生,心中顿时高下立判,抛出了仙骨的话,崔先生完全可以说成是一普通人啊,虽然他还会点符咒什么的,不过崔先生的符咒在张是非的眼中,完全就是一些旁门左道之术,除了会开锁会点火儿之外,根本就不值一提,一个是大概只有五十几公斤的瘦的好像排骨的人类,一个是连脑浆似乎都训练出了肌肉的卵妖,这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好吧


太卑鄙了张是非大声的叫道:“你们还能再无耻一些么?你让人类跟卵妖拼体力么??”


“为什么不呢?”那个初三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张是非说道:“你们不是一直在做这种事么?在你们人类的眼中,不是比我们要强么,不是一直对我们感到不耻么?而且你们是人类啊,怎么会有你们一直鄙视的妖怪之妖气?我定的这个规则,其实是看你们可怜,所以才想要放弃我们的优势啊,这样有错么?”


娘的,张是非握紧了拳头,果然,它们这都是计划好了的,如果没有了妖气(仙骨)的话,崔先生这次可能真的凶多吉少了,张是非心中焦急的想着,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不能就这样眼瞅着分头被那个肌肉男痛揍啊不行,这个条件必须不能答应


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便又要开口,但是易欣星却揽住了他的肩膀,张是非一愣,只见那易欣星对着张是非说道:“放心吧,你要相信老崔,就像老崔相信你一样。”


张是非心中有些奇怪,为什么这易欣星看上去竟然一点担心的表情都没有,反而他很镇定,甚至,还有些窃喜,这太不合情理了吧,就算是那卵妖也不用妖气,可是崔先生跟他完全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好不好这就跟拳击比赛一样,你轻量级的去跟重量级的对打,那还不让人家把屎给揍出来?


于是,张是非便担心的说道:“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圈子中的崔先生朗声说道:“这是纯爷们儿之间的战斗,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都不用妖气是么?好,我赞成,举双手赞成。”


这分头是不是吓傻了?张是非顿时哑口无言,于是他便对着崔先生喊道:“分头,你有没有搞错?你看它那肌肉块,都快能玩俄罗斯方块儿了你确定要跟他打?等等……你该不会是中了这个娘们儿的招了吧,这不是你的心里话吧恩…………我叫张是非,我真的是个大傻子”


我x张是非现在真的要忍不住了,想不到,自己稍不注意那个初三,竟然又种了它的妖术,张是非此时,想要开口大骂,却又有些不敢了,生怕一张嘴又会骂了自己,所以只能我紧了拳头,怒气冲冲的瞪着那满面玩味笑容的卵妖初三。


一旁的易欣星看着张是非如此气愤,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并轻声的安慰着他:“别生气,你还需要修炼,唔,我叫易欣星,我也是个大傻子。”


易欣星说完之后,顿时脸色也变了,变的十分之尴尬,而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娘的,看来这易哥也着道了,他也真够有一闹的了。


卵妖初三笑的前仰后合,崔先生在那圈子中望着两人,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那初三说道:“玩儿够了么?可以开始了吧。”


卵妖初三哼了一声,说实在的,它当真挺佩服眼前这个人类的意志力的,自己的能力竟然对他无效,于是它也不敢轻视,便对着崔先生说道:“好吧,那,就开始这场公平的战斗吧。”


那初三说完后,圈子里的壮汉便开口了,只见它恶狠狠的指着崔先生说道:“一个……小时,折磨……死。”


“用不上。”崔先生淡淡的说道,只见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一根烟叼在了嘴里,这个时候起风了,他低着头用手捂着点着了火儿,抽了一口后,他将那根烟卷夹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并指着那个卵妖初四。


微风吹动了它的发梢和衣角,只见崔先生对着那初四冷笑道:“我保证在这根烟抽完之前把你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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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不公平的决斗(下)


张是非现在很是紧张,真的,如果崔先生可以动用仙骨之力的话,那张是非完全可以承认他基本上就是属于无敌般的存在,因为他的仙骨带给张是非的,就像是那小白坟旁的常天庆带给他的感觉,可是如今由于这天杀的什么‘公平规则’,这分头无法使用妖气,那可就难受了,在张是非的心中,这崔先生如果离开了仙骨,基本上就只是一个一边脸笑一边脸不笑的汉奸头而已。


这可怎么办呢?张是非不自觉的将收手紧握,要知道这一场输了的话,那就彻底的输了,不,现在输赢什么的张是非竟然也不那么在意了,他是怕崔先生会有什么不测,他已经失去一个朋友了,知道这其中的滋味,所以想到此处,他的心中便如同火炽般,焦急不安。


除此之外,竟然还有些生气,娘的,你说你这自信心从哪儿来的啊?他望着圈子中的崔先生,崔先生斜叼着那根烟,眼皮微闭,目似瞑,意暇甚,满脸的笑容。


你笑个屁啊,怎么还有闲心笑呢张是非无奈的想着,但是他见到一旁的易欣星也是如此的笑容,就像是诡计得逞了一般,为什么他们的表情会如此的同步?


想想,好好想想,一般这崔分头露出这等yin邪的笑容,都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张是非的脑子飞速的运转,回想起了以前,你还别说,曾经还真有一次,崔先生露出过这等表情。


那是前几个月,由于他们福泽堂所在的地段正本着讲文明树新风构建和谐社区的宗旨行事,所以各种和谐的事件层出不穷,有段时间听说哪里又受灾了,街道办事处便策划了一起和谐小区捐款行动,正所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众人拾柴火焰高,帮一把都是挺正常的,崔先生这一‘工艺品商店’自然也是那些人的主要目标之一,不过,这行为虽然正常,可是做法却有些让人不爽,说明了是自愿捐款,但如果你不捐的话,就会相当的困扰。


当然了,都是合法商户,又不是在学校里,你要是不捐的话,他们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是社区的人也有损招,哪户如果不捐的话,就派俩老太太成天上你的店里墨迹你,老太太话都说不利索,却还要跟你讲什么做人要凭良心啊,不捐款是不对的,人不能这么自私,你奶奶我都八十了,不照样听党的号召之类的话,保准在半天之内逼你就范。


崔先生本来就是一个怕烦的人,可是他又不想捐款,这可怎么办呢?他自然有他的办法,在那些老太太来的时候,他十分热情的端茶倒水,然后跟他们聊天,当那些老太问他是否已经捐款了的时候,崔先生便笑着说道:“捐了啊,怎么没捐呢?跟对面一起捐的,你忘了?”


“怎么可能”那些带着红袖标的老太不依不饶道:“捐了怎么没你的记录呢。”


崔先生当时面不改色,笑呵呵的回答道:“雷锋叔叔教导我们,做好事,不留名,那天我特地跑了一趟街委会,您忘记了,我还跟您打招呼了呢,您再好好想想,那天,就那天啊。”


老太听他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便也有些迷茫了,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不记得了呢?”


崔先生微微一笑,然后对着老太说道:“哎呀,我说老奶奶啊,您可真上了岁数了,这可不是小事儿啊,我看,哪天我得跟主任反映一下,您还是在家休息吧。”


“谁说的”那老太眼眉一番,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你早说啊,早说我不就想起来了么,行,我知道你捐了,我回去让人把你名写上,我走了啊。”


“慢走啊您~”崔先生顿时眯缝起眼睛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等那老太太走了以后,张是非问这崔先生,为啥这老太太这么大岁数了还要接着干‘**’,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都不容易,这老太太完全就是义务的,她是怕,如果她不干,那么有可能她的社保就被某些无良的人扣少了,孤寡老人,唉。


你也够无良的了,当时张是非对着崔先生说:“你这不捐款还占个名儿,难道就不怕遭报应么?”


当时崔先生微微一笑,然后从口袋里面翻出了一个农行的K宝,拿到张是非的面前晃了晃后说道:“谁说我不捐,我只不过是不相信现在某些发国难财的组织罢了,你的钱是捐给需要帮助的人的,可是你敢保证你捐的钱全到灾民手里,还是全到了某些傻*干部的腰包?”


他说的挺对的,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咋办啊?”


崔先生笑着说道:“淘宝啊,你哥我吃了支付宝果实,所以早在淘宝上定了几百盒罐装食品,那店主就是灾区附近的,他答应我免邮费直接送到灾区,我这边电话跟着,保证尽数吃到那些同胞的嘴里。”


张是非回过了神儿来,他望着那圈子里面淡定自若的崔先生,此时他的表情就跟当时哄骗老太太那会儿一般无二。


不可否认,崔先生确实挺聪明的,不,这不是聪明,应该算得上是圆滑,在张是非的心中,这分头总是会有后路留给自己,既然他现在如此表情,那多半就证明没事,估计现在的他肚子里面一定正在囤积着坏水儿吧,于是,想到了这里,张是非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才稍稍落定。


这场比赛,其实远不止他们在看,卵妖一方也在密切的关注,毕竟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决定胜负的一场比赛,距离那初三说出比赛开始后,已经过去了几分钟,可是崔先生和那初四却都没有动。


壮汉初四喘着粗气,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抖,当然,它不会是累的,看它的表情,只有可能是因为兴奋才会发抖,它慢慢的收起了全身的妖气,于是四周又恢复了一片漆黑,易欣星见可视度太低无法观战,便点亮了小蓝灯。


淡蓝的光线下,张是非见到崔先生此时依旧叼着烟,双手插兜,分外悠闲,似乎他并不是来决斗,而是在散步一样,崔先生笑着对那壮汉讲道:“怎么,你不上么?”


“拆手……拧脖子……吃哪儿呢,内脏,还是……”那初四望着崔先生,竟然流出了口水,眼神里面满是贪婪的光彩。


崔先生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那初四说道:“你在那儿说啥呢?再不上我可要上了啊。”


“决定了还,还是先,先吃腿”那初四猛地扬起了头,然后发出了剧烈的咆哮,震得张是非的耳朵都有些疼痛。


只见它杀猪似地叫完之后,便将双拳握的咯咯作响,然后风驰电掣的向那崔先生的面门砸了过去


不好张是非心想道,如果这一拳砸中了的话,这分头破相都是轻的,有可能连脑浆子都被砸出来,这可如何是好呢?


崔先生叼着烟,轻蔑的笑了一下,然后纵身向后一跳,那一拳登时落空,而崔先生,就在这一招间就被逼到了那圈子的边缘,初三笑了,果然,母亲说的没错,这样的规矩,纵使这个人类又天大的妖气,也要注定失败,而他的下场,母亲也预算好了,他活着,对卵妖一族的危害会很大,所以,他必须要死。


这也是为什么要出动两个排行前五的卵妖一起来了,初三的脑子自然不用多说,而初四的身体也不可小视。


那初四见崔先生躲过了一击后,又大叫了一声,伸开了两臂,封死了崔先生的后路,让他避无可避,然后上去,势要将这崔先生抱在怀中,并且将他全身的骨骼击碎


这些可怎么办?张是非顿时为崔先生掐了把汗,他不住的念叨着,这分头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是这样的


那个女卵妖初三笑了,它明白,这初四是卵妖之中气力最大的,曾不用妖气连续打碎过千斤大岩,人类血肉之躯根本就无法承受这种力道,那初三想到了此处,便冷笑了一下,心中暗道,恐怕,下一招过后,这个人类就会被砸成一滩肉酱了吧,因为它避无可避,除非,他还有什么别的能力。


但是这可能么?


可能,崔先生用行动证明了,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就像是他穿的衣服一样,李能,一切皆有可宁。


眼见着初四的双臂就要碰触到崔先生的双臂,崔先生忽然动了,只见他那一只眯缝着的死鱼眼儿登时睁大,然后大喝了一声:“急急如律令”


奇迹发生了张是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那崔先生大叫了这么一句张是非挺耳熟的话以后,周身上下顿时发出了一股淡绿色的光芒,这光芒划破了夜空转瞬而逝,那个初四再快,也不可能有光快,被这淡绿色的光一照,那初四的身体竟然在一瞬间停止住了动作


不,不能说是停止,而是变慢了,只见那个初四满脸惊讶的伸着双臂,就像是电影慢镜头一样,磨磨蹭蹭的向着崔先生一点点的抱了过去,而那崔先生则冷笑了一下,双手插兜,不慌不忙的从他的胳膊底下闪到了另一边。


张是非愣了,他长大了嘴巴,那卵妖初三也愣住了,他瞪着双眼,心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刚才那光蕴含着很强的‘气’,但是这股气,却并不是妖气?这是…………?


恐怕,只有易欣星和崔先生本人才知道这是什么吧,张是非只听见身旁的易欣星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还是老三样儿啊,用出感情了?”


那个初四还在隔空拥抱,崔先生便抽了一口烟,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这是加强版的,而且正所谓,大宝天天见,好用就不变。”


只见那崔先生站在初四的身后,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黄纸符,没错,就是张是非经常看到的那一种黄纸符,崔先生经常用他开锁以及点烟,张是非心里面这个纳闷儿,没看出来有啥区别啊,为什么今天这种破纸会有如此的威力?


于是他转头,用一种不解的目光望着易欣星,易欣星见他似乎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便对着他笑道:“早告诉你不要担心他了,你以为老崔没了仙骨之力就活不了了么?”


张是非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易欣星见他这德行,便笑道:“别开玩笑了,你说你这记性,之前我们对付那个蓝衣服的大姐时候,你不是也见过他用别的么?要说这小子,完全就是个变态,这马家的仙骨只不过是他的两门本事之一,因为他平时懒,外加上某些原因,所以他才会一直使用这个,但是,你可别忘了,他跟我一样,都是《三清书》的传人啊”


三清书?张是非恍然大悟,这三清书他早有耳闻,早听崔先生说过,这三清书传说乃是古时神仙留下的三部奇书,分为《三清奇门》、《三清符咒》以及《三清卜算》三本,各自内藏玄机,奥妙无穷,大成者可以拥有超乎想象的神奇力量,这是所有修道者梦寐以求的东西,似乎崔先生就是靠这个起家的,而崔先生所学的,正是这三本书中的‘符咒书’。


趁着那个初四还在傻吧啦几的对着空气练拥抱,易欣星便对着张是非简单而又正式的讲出了这崔先生所用符咒的真实力量,他的声音不小,似乎也不怕被那初三听去,而崔先生也没阻拦。


易欣星对着张是非说,你别看这老崔天天没个正型,偶尔画个符也只是起到娱乐作用,但是,这符咒之术确实是不可小视的,符咒,是天下间道术的根本所在,也就是说,这也是起源之一,空空的一张白纸,引墨而灵,墨通神,神行于纸上,留下踪迹,也留下了种种奇妙而神秘的力量。


符咒大家,完全可以一符通灵,五花八门各种妙用一时间解释不来,而符咒的力量,却是恐怖的,自古有道行的能人,降妖除魔多数用符,易欣星对着张是非说道,崔先生以前的师父,就曾经以神符为引,改变过地下水脉的流向,你想想,能够改变大自然的力量,这是何其的可怕。


而这并不是符咒的唯一长处,符咒之所以能够成为道术的根本所在,其中一点,就是因为它的方便,以及快捷,画好了符以后,什么都不用做,那符就成了武器,不需要自己付出多大的力量便可以引发,就像是之前将张是非救出幻境的那张符一样。


所以,易欣星对着张是非说:“你别看他这德行,他完全算得上一个法器的制作专家,如果他愿意,全身上下都可以装满自制的武器,而且,绝对不比我这门大炮弱。”


张是非听完易欣星的话以后,不自觉的咽了口吐沫,他望着那圈子里正在无聊而扣鼻屎的崔先生,心想着,娘的,难道他竟然这么强么?感情仙骨不是他全部的力量啊?


易欣星拍了拍张是非的肩膀,似乎他很喜欢这么拍人家的肩膀,只见他笑呵呵的对着张是非说道:“放心吧,你看他笑得这么yin贱,一定稳赢的。”


“你说谁yin。”崔先生对着易欣星竖起了中指,易欣星笑了笑,还以连同着假手,还以双倍的中指,然后笑道:“我说你贱。”


那对面的初三这时却笑不出来,只见他恶狠狠的对着崔先生说道:“想不到,你竟然还有这力量,真是低估你了。”


崔先生将中指转了个圈儿,然后比划给了初三,同时对它说道:“想不到,你老娘竟然这么无知,真是高看她了。”


那初三听到崔先生讲出此话,顿时满面的怒容,易欣星见崔先生这句话说的不错,于是便也将中指对着那初三竖起,并笑道:“想不到,我叫易欣星,我是个大傻子。”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易欣星则十分的尴尬,崔先生叹了口气,然后对着易欣星说道:“得了,你还是别说话了。”


就在这时,崔先生之前的符咒似乎失去了效力,那初四的身体忽然一抖,然后双臂紧紧的抱在了一起,崔先生见他这样,便笑道:“嘿嘿,我就喜欢跟你这种反应迟钝的人打,符咒的效果百分之一百二发挥,都有时间聊天儿,多好。”


那初四知道自己着了崔先生的道,刚才他也有思想也有反映,可是这身体就是不听自己的摆布,现在行动恢复了,它便恼羞成怒,不住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然后发出了炸雷般的声音。


真是越没本事越会瞎叫唤,张是非心里想道。


“杀杀杀”那初四转身长大了嘴,疯狂的向着崔先生扑了过来,崔先生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又说了一声:“急急如律令”


就像是镜头回放一般,绿芒闪过,那个悲催的初四又一次变成了慢镜头,而这时,崔先生打了个哈欠,然后揉了揉眼睛对着那初四说道:“本来还想跟你再玩儿一会儿的,可是这烟要抽完了,出来混要讲信用,说烟灭之前杀你,就烟灭之前杀你。”


崔先生一边说,一边慢慢的走到了初四的身前,望着它那愤怒的眼睛,然后竟然从上衣的内兜里面掏出了整整一沓儿的符咒如果按一百元人民币的体积来算的话,这一沓儿最少也要价值一万左右吧,只见那崔先生对着初四邪邪的笑道:“抱歉,这种狭小的赛场,正是最适合我的,因为在这里,我的猎物将避无可避,对你而言,这确实是一场不公平的决斗。”


说罢,他便将右手一扬,那近一百张的的符咒如同撒纸钱一般的撒,同时,他将右手摆在眉间,结成剑指,然后冷笑道:“丁丑子任毁神符急急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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