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擦汗 2022-7-26 16: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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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1 天 [LV.1]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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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老刘头并未理会程国海的问题,而是抽符纸龙飞凤舞又写满了一张,之后又是点燃,又抽符纸置于碗口,乍一看就是将刚才的系列动作重复了遍 只见符纸又是向下弯,又被水浸湿了片 一旁的人眼珠子瞪的都跟灯泡一样,一个个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小程,你跟我出来一下”老刘头拍了拍程国海的肩膀,转头出了屋,后面何老太太娘俩也想跟着出去,却被老刘头拦在了原地
“刘老师 ”走到院外站定,程国海浑身上下已然汗透了,“您看眼下这个情况,能不能破解,”憋了约么有十几秒,程国海勉强挤出这么一句
“那行子,要的是,人”老刘头面色凝重,把手里沾着香灰的符纸递给了程国海
“要的是 人’”程国海哆里哆嗦的接过符纸,只见大片不规则的香灰与水渍似乎构成了个轮廓,但此时随着水渍的蔓延,已然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了,
“刘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老刘头面色凝重,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等会你去告诉屋里那俩兔崽子先别挖了,那行子绝对不简单,先别惹他,否则你兄弟媳妇更悬”
“那 那怎办’”程国海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磕磕巴巴满脸是汗,但碍于自己老娘和媳妇还在屋里探头探脑的往外看,也只能压低声音,脸上还得装出副沉着自信的表情,“您能不能施点法术把那东西收了,刘老师,我妈身体也不好,我弟弟走了,眼下这儿媳妇就是唯一的念想,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没准就是两条命啊 ”
“你先别着急,容我想想 ”老刘头叹了口气,说实话,散怨超度本不是茅山派的强项,要说茅山的强项那就是硬碰硬的死磕,但眼下程国海兄弟媳妇的魂魄可是被当成人质了,怨孽这东西脾气秉性比人更难捉摸,有道是“蔫人出豹子”,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类人,平时胆小如鼠窝窝囊囊逮谁谁欺负,可一旦被惹急了狠起来,绝对给你玩把大的,最起码也是个连环碎尸类型的省部级大案;
人如此,鬼也一样,在茅山派看来,历朝历代最难缠的冤孽往往不是那种张牙舞爪到处惹事的,反而是类似于此时井底下这种谁也不惹深不可测的货,对于这种蔫狠类型的怨孽,相安无事没准还能保住一时的平安,你这边要来硬的把那东西惹急了,非但会把绑票来的魂魄折腾出怨气来让你一辈子都甭想将魂魄送回肉身,施法者本人没准也得惹上一辈子的骚气,真到那时候,可就哭都没地方哭了
“刘老师 用不用 找古先生问问啊 ”要说这程国海也不知道是急糊涂了还是真就不会聊天,这个节骨眼上提古先生,这不是纯粹挑衅么’ “古先生’”老刘头眉毛轻轻一挑,心里立马就是一八百六十个不痛快“他能知道个屁啊 哎问古先生 一提“问”字,老刘头猛得想起了程国海正在住院的老爹,眼下这个古井藏尸的勾当,显然是上任房主也就是那个地主的杰作,吃饭前何老太太曾经说过那个地主家的事程国海的父亲可能知道些,吃完饭一忙活竟然把这么关键的线索忘了
“小程啊,这个事你就甭惦记那个姓古的了,你现在赶紧带我去见你老爷子我有点事得问问他” “问我爸’”程国海一愣,“他能知道啥’” 程国海的父亲叫程伟龙,因为只是急出来的病也不是什么要命的问题,所以住的是家小医院,距离程家并不是很远,车开了也就十来分钟就到了
听老刘头是来给儿媳妇看病的大师,这程老爷子胳膊上输着液就想下地迎接,结果又被老刘头按回了病床,“程老弟,关于你们家那间屋子,还有土改之前的那个地主,你都了解多少’”老刘头也懒得客套,上来直接就问,连自我介绍都省了 “刘大师啊 关于那家人我了解的也不是特别多 ”此时此刻,这程伟龙对老刘头的了解几乎是零,只知道姓刘 “知道多少说多少”老刘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程伟龙,把个程伟龙盯得直发毛
按程伟龙的话说,那家地主姓冯,好像叫冯碧柏,是前清的举人,而且是真材实料考出来的举人,绝对不是花钱捐的那种因为有学问有见识,所以这冯碧柏在十里八乡的威望是很高的,甚至县长有点什么难题都会亲自上门向这位冯先生请教,此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抠门,而且是出了名的抠儿,憋着尿跑两里地都必须得尿在自家地里那种抠儿 与冯碧柏的抠门相比,其两个儿子的大方在十里八乡也是出了名的,这种大方绝不是拼爹炫富那种大方,而是实打实的行善,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做公益,谁家过冬要是缺粮,找冯碧柏借粮食那铁定是没戏,但如果找他俩儿子借,那就是你要多少,他给的只会更多绝不会更少,让你三更天到村东头谷场等着,只要你准时去了,就会发现一条比人都高的大麻袋塞满了粮食戳在柴火垛的旁边,就算家里有个十口八口的,过冬也绝对富余,而且还不催你还,实在还不上的,黑不提白不提人家也就不要了,第二年再借还照样给当爹的在前台拼了命的省,当儿子的在幕后拼了命的往外散,对于冯碧柏而言,这两个败家儿子绝对就是逆子两条,但在老百姓眼里这俩小伙子可绝对是下凡的菩萨,因为这俩儿子的缘故,冯碧柏一直被老百姓称为冯善人,其实、丫一点都不善,能得这么个雅号完全是沾儿子的光
解放军解放涿州前后,据说因为跑还是不跑的事,一家人分歧很大,冯碧柏坚决主张逃跑,但两儿子都是热血青年,死活要留下来建设新中国,冯碧柏的媳妇舍不得儿子也不想走,最后这冯碧柏只能带着闺女逃跑,一家子人就这么分道扬镳了
后来,工作队到村里号召大伙斗地主分田地,要说这村里也不趁什么地主,就冯家一家,工作队便主张把冯家打倒,让工作队没想到的是,一提要打倒冯家兄弟,老百姓根本就不响应,不少人都是冯家的粮食养起来的,这人得没良心到什么份上能狠得下心打倒恩人’直到最后,工作队干脆连冯家人的影儿也没看见,娘仨挨家挨户的藏,老乡们个个帮忙掩护,明知道冯家人就在屋里躲着,人家主家把大扁担往门口一横就是不让你工作队进门,好不容易死磨硬泡软硬兼施的进了门,人家娘仨早从后窗户跑另家去了,再想进门还得把之前的嘴皮子再费一遍,最后连工作队也懒得折腾了,随便胡编了份报告交上去之后,仅是把冯家的房子和地分了而已
“度荒的时候,老太太没能熬过去,村里人凑份子给办的丧事 ”程伟龙叹了口气道,“不过也好,早死早托生吧,那老太太就算能熬过度荒,也熬不过文化大革命 ” 文革的时候,久违的工作队又来了,按程伟龙的话说,这冯家在打日本鬼子的时候曾经和些国民党官员有过往来,除了县长之外还有一些军官,也不知道这些陈年老料是被哪个没良心的捅给工作队的的,比起地主的出身问题,这叛徒内奸可是要命的罪名,好在那时候冯家兄弟年纪尚轻,多少有个打马虎眼的理由,但如果老太太还活着的话,这一劫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的
“和国民党军官有过往来’”老刘头眉头皱,“程老弟,你知道其中细节不’” “刘大师,这我可就真不知道了,别说是我,这种事就算我爹活着都不可能知道啊 ”程伟龙摇了摇头,“这些东西,跟家里那口井,有关系吗....?” “有大关系”老刘头道,“你有没有印象那间房是什么时候盖的 “不知道 ”程伟龙摇头,“打我记事起,他们家就有那间房,我故么着 应该是日本鬼子投降以前 ” “他那俩儿子,都叫啥’”老刘头继续问道 “老大叫冯共产,老二叫冯党好,合起来就是共产党好 ”程伟龙道,“起初工作队没找着人,但表面上的工作也得做啊,人没逮着,没辙就把人家名字给改了 那两兄弟原来叫什么,我想不起来了,但他们的身份证上应该是这俩名宇 ”
“现在住哪’”老刘头追问 “老大前几年死了,老二搬哪去了不知道 ”程伟龙摇头,“他比我大不少,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 “小程,你弟弟生前是警察,”老刘头把头转向程国海 “他之前的同事,跟你家里还有来往不’” “有”程国海道,“弟媳妇刚住院头几天,他们局里还组织到医院慰问过一次” “找几个熟人帮忙查查这个冯党好”老刘头皱眉道,“是死是活都给我查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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