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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沙子一袋子

《灵异警事》-我是一名警察,说说我多年来破案遇到的灵异事件(完结)-作者:孙铭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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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汗
    2022-7-26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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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 16:12:21 | 显示全部楼层
      此时,原本在背后怪笑的鬼脸已经呈一种极度扭曲的样态,伸到了我的面前。
      我擦擦擦!无论生前是多美的女人,死后变成惨白一团的鬼,都不会好看到哪儿去。尤其当这鬼脸慢慢在你眼前裂开,七窍流血的时候。
      “啊啊啊啊!”我尖叫一声,举起手中的刀就砍向那女鬼的头。
      这一刀下去,头是削掉了一半,但是那嘴竟然还继续怪笑着,向我脖子凑了过来。
      我心中着慌,咬牙闭眼,心想这回死马当活马吧!我来试试看我的半吊子请神!
      于是,我闭上眼,尽量不去想眼前的鬼脸,回忆着书上所说的念诀之法,手执夺舍,念道:“权斩邪魔独为尊,请神!”
      喊完之后,我只觉得身后一股劲风袭来,赶紧一缩脖子,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这一眼差点儿让我吓尿。
      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一道模糊的影子,足足七八尺有余。仔细看来,那影子好像是个古代武士,还举着一把长刀。
      我靠,为什么杨问请神请的都是神兽,而我请来的是古人??
      但无论请来的是哪路神明,这古人很显然很厉害。我突然感觉一股力量升腾而起,竟然挣脱那鬼手站了起来。而与此同时,身后那人影也有了动作。
      只见那人影举刀砍向那些横七竖八伸出来乱抓的鬼手。更神奇的是,我感觉自己的动作似乎被他带动,身不由己地随着他的招式,去砍杀在我身旁徘徊的女鬼。
      一时间,如有神助,顿时逆袭。我一边杀鬼一边诧异,怎么就从打酱油的NPC变成了开挂的GM?
      等我回过神儿来的时候,才发现刚才一阵砍杀,那鬼影已经不见了。而且,贴在木板上的人皮照片一点点脱落,纷纷掉在了地上,须臾间化为焦炭。而我身后的古人影子,也渐渐淡去了。
      一股焦糊味儿传来,我顿觉作呕。

      这时候,门一开,我见一个人闪身进门。抬头一瞧,不像是杨问,好像是个女人。等那人走近了,我才看清楚对方,原来是恶女阮灵溪。
      “你怎么在这儿?”我一边擦汗一边问道。停下来之后才觉得全身酸疼。
      “我朋友就住对门,我来照顾她怎么?说起来,还不是因为你们!”说着,阮灵溪一脚踹到我的腿骨上:“臭警察,酒囊饭袋,凶手抓不着,却来欺负本姑娘这受害人,还不让我回家,我踢死你!!”
      说着,这恶女连踢几脚,我躲闪不及,挨了她好几下。刚才就伤筋动骨一阵折腾,这几下上来,我琢磨着腿上得青紫一片了。
      我跳着脚骂道:“我靠,你最好还是回家,我可没拦着你!”
      阮灵溪停下动作,恨恨道:“你们不是说案子没结果暂时不让我离开么?把我当凶手看是不是?”
      我感觉腿上传来一阵热辣的疼痛,不由呲牙咧嘴地回道:“这也是为你好,保护证人……”
      “我呸!”阮灵溪立即打断我的话。
      我顿时无语。所谓好男不跟女斗,尤其不跟恶女斗。此时,客厅的灯一亮,我见杨问和小幂站在门口,心中不由忿恨:“你们俩刚才为什么都弃我而去?”
      杨问笑道:“你看你自己对付鬼怪,不是挺有一套的么?”
      我指着阮灵溪问道:“那这个恶女呢?她怎么会来?”
      杨问笑道:“灵溪在我女朋友家呢。刚才听这边有动静,她自己要冲进来看看的。”
      提起杨问的女朋友杜菲菲,我想起她怀孕的事儿。看杨问面色如常,总不至于不知道此事。难道这货跟妹子未婚先孕啊?
      我想了想,把问候杜菲菲的话咽了回去。这年头喜当爹的太多,万一造成啥误会,多尴尬。
      “不过,我到现在也没明白谁会砸晕我。”阮灵溪此时说道:“唯一的可能就是凶手,可是凶手干嘛跟我过不去?”
      “也许不是有意嫁祸,也许当时凶手就藏在现场。见你进门不好逃匿,只好砸晕你,然后逃走呗。”我解释道:“不过说起来,你得仔细想想,那凶手的样貌身形,你就一点都没看到么?”
      阮灵溪翻了翻白眼:“我都被砸晕了怎么能看到?但是,杨问说这屋子的女主人是被降头术给害了,并不是人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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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7-26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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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 16:12:34 | 显示全部楼层
      “没那么简单。”我冷哼道:“那男人为何而死?那木匣子又是什么?”
      阮灵溪啐道:“这关我什么事!有空在这儿废话,不如赶紧查清楚,我还得回去上班呢!”
      我咧了咧嘴,心想这女人怎么跟二踢脚一样点火就着呢。
      阮灵溪见没什么事情,也便回对门去了。杨问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笑道:“看来你不错啊。”
      我瞪了他一眼:“你这教法要命啊,要是我学业未成身先死,那怎么办。”
      杨问笑道:“我相信你的潜力。”
      我抬头端详着他的笑容,揣测着他这话有几分真心。杨问这人看似真诚,却总让我有种捉摸不透的神秘感。
      好像站着他面前,你永远都在隔着一层纱去看着他,没法子靠近,也没法子完完全全地看清楚。但是这笑容又给我一种无法怀疑的真诚感,一时间令我无所适从。
      一个偶然邂逅的陌生人,就算是成为了朋友,真的能心无芥蒂地将很多事情告诉我么?甚至毫无保留地教给我他的绝学?如果说吴聃那货真有一代宗师的豁达,加上跟我的不解渊源,才肯成为我的授业师父,那杨问为的是什么?想到这里,心中忽而升出一丝不可言状的疑惑。
      这一晚过得过于刺激,也令我有些疲惫,便早早告别杨问,回去休息。一路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对门闹得那么凶,阮灵溪和杨问都听得见,而忍不住来一探究竟,那杜菲菲怎么会连面儿都不露?
      转而一想,大概是这姑娘胆子小,不敢进凶案现场。毕竟像阮灵溪那样的女汉子,世上也不那么多不是么。

      这无头案困扰了我们好几天,到底没个结果。这几天,我查访了被害者许一豪的背景。许一豪是福建人,据说是以给人看风水断吉凶而赚钱起家的。
      许一豪在台湾和福建地段还挺有名,据说这人给人看风水判断吉凶,化解厄运方面十分拿手,无一失误如有神助。由于他在风水堪舆方面名声在外,因此许一豪在各地也结交了些这方面的朋友。
      我打听到许一豪在合肥竟然也有一好友,叫程浩,是个商人。但是程浩喜欢钻研《周易》,对风水这类学说很感兴趣,因此跟许一豪有颇多的来往。我一听这消息喜出望外,如果找到这位朋友,也许对许一豪与王若英的经历与生平有更多的了解。
      很快的,我查到程浩的住址,立即找了过去。
      赶到合肥后,我即刻找去程浩的公司。进门之后,见那公司入口处有一偌大的热带鱼缸,里面养着几只我说不上名字的金橘色的鱼,正游荡在奇石水草间,悠然自得。我知道很多公司或者店里会养着所谓的风水鱼,招财进宝那意思,看来这位老板还真相信风水之说。
      前台小姐将我带到经理室去。我进门一瞧,这办公室也挺文艺。墙壁上挂了两幅国画,桌上摆放着一整套的紫砂壶茶具。一个简单的原木小书橱立在办公桌旁边,里面满满两排的《周易研究》、《风水堪舆》等书籍。
      我坐了没多会儿,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便推门进来,笑呵呵地招呼道:“警察同志,让您久等了。”
      我摆了摆手,省去了寒暄客套,将来意简单说明。
      程浩听闻许一豪去世的消息十分吃惊,说道:“前些日子他还跟我说要到蚌埠这住一阵子,可这才几天,竟然出事了!”
      我沉吟道:“程先生跟许一豪夫妇关系很熟么?”
      程浩摆摆手,叹道:“他俩不是夫妻。许一豪早就离婚了,这个王若英算是女朋友吧,也没说要结婚,就先同居着。”
      “不结婚是因为女方太小么?”我思量着许一豪的年纪,怎么也得过了不惑之年。这事业有成的男人不怕养不起家,而且娇妻貌美,为何不成亲?
      当然,想起死在镜子里那老太婆,我觉得“娇妻”俩字也值得商榷。
      程浩笑了笑,说道:“枉议别人的家事虽然不太好,但是如果能帮助警察同志理解案情的话,那就另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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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7-26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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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 16:12:4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点了点头,表示洗耳恭听,心中明白这货要八卦朋友的奇闻秘事或者桃色新闻了。但是说之前毕竟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于是我提示程浩,讲讲他觉得两人生活中“不同寻常”的地方,或者他觉得有价值帮助我们找到凶手的线索。
      只听程浩说道:“我跟许一豪关系不错,以前出差去福建的时候,也经常去他家做客。他那女朋友叫王若英,是个平面模特。他俩就是在福建泉州认识的。我跟许一豪熟悉起来之后,发现这俩人有个奇怪的习惯,就是无论到哪儿居住,都要带着两样东西。许一豪就带着他那乌木匣子,王若英更夸张,非带着她那一人高的穿衣镜。”
      重点来了!我心中一动,凝神细听程浩的话:“许一豪其实还蛮有钱的,在泉州,海口和合肥都有房产。虽然房子不大,但是这年头房子多值钱,房价多高啊,他能买下三处房子,算不错了。当然,在蚌埠住的地方是暂时租下来的。”
      “我是做物流货代的,这行当经常出差去见客户。有时候经过这几个地方,又遇到两人正好在的话,就去他们家看看,讨论下风水学说,聊聊家常。但是,在我去看他们的时候,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说到这里,程浩脸上呈现出神秘兮兮的表情:“这俩人无论在这三处的哪个地方定居,必然带着刚才我说的两样东西。而且,许一豪还恭恭敬敬地将那木匣子摆在香案上供奉着。”
      “如果是穿衣镜的话,应该是放在卧室的。你能确定他们俩走到哪儿都带着那么大一面镜子么?”我疑惑地问道。这得多不方便?
      程浩点头道:“对。因为那女的,也就王若英,特别爱照镜子,几乎一两个小时就去那镜子前整理下仪容。起初我以为是小姑娘家的爱美,后来觉得也许是强迫症。就算再怎么喜欢照镜子,也不至于费力地开了那把镜面上的锁头,照完了,再锁上。这多折腾人。”
      听了这话,我也来了兴趣,于是追问道:“那许一豪就没觉得自己老婆有点奇怪么?比如喜欢这么频繁地照镜子?”
      程浩说道:“怎么不觉得?不过好像他也认为是自己老婆有强迫症。之前许一豪也问过她,王若英说是因为这个镜子是她美丽的秘密武器,还不让任何人碰。就算是许一豪,也不让他打开。而且告诉许一豪,要是他打开了,他俩就要分手。”
      听到这里,我心想,大概这王若英是怕许一豪不小心碰碎了镜子,会让自己的降头术失效。
      “不过许一豪有时候也挺奇怪。好像初一十五的时候,他会把木匣子拿出去,然后半夜三更再拿回来。王若英呢,则每个月的月底会去打开镜子,而且要把房门锁上在黎明之前打开,用以防止有人看见,所以除她之外没人照过镜子。”
      我狐疑地问道:“那你怎么知道他们俩这么私密的事情?”
      程浩说道:“这是两个人各自告诉我的。王若英知道我对风水学说有点研究,就问我许一豪那木匣子里放着什么,是真的风水之术的法器么?而许一豪呢,则怀疑王若英镜子里有暗匣,放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见不得人的东西?”我诧异道:“他怎么会这么想?”
      程浩笑道:“这就算是涉及别人的家丑了。这王若英是平面模特出身,你知道,那个圈子跟现在娱乐圈一样,混乱。其实前阵子许一豪就开始怀疑王若英瞒着他跟一男演员眉来眼去的。而网上也有过一些关于那个男演员的绯闻,还提过两人去酒店开房。虽然没拍到正脸吧,但是网上那照片,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那八成是王若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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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7-26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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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 16:13: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一听,得,又是关于戴绿帽子的。于是我问,许一豪这么有钱,怎么就不甩了这女的重新找个?
      程浩叹道:“这就是一问题了。不知为什么,许一豪对王若英十分痴迷。我承认那女人是很漂亮,但要说再倾国倾城的也有,没想到许一豪对她这么执着。”
      “那许一豪乌匣是怎么来的?”我始终觉得这木匣子很奇特,而且木匣子里烧焦的葫芦是怎么来的?
      “我只听说是许一豪父亲的遗物,他给人算命看风水都靠着盒子里面的东西,除了他之外,说是如果别人打开的话,他的职业生涯就结束了。”程浩说道。
      “这倒是很奇怪。”我摇头叹道。原以为会从程浩这里得些破案线索,但听完后,我还是没什么头绪。据此推测,大概是许一豪怀疑女友给他戴绿帽子,而那镜子后头放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才打开了镜子。不过,王若英又有什么理由去开许一豪的木头匣子呢?
      我沉思许久却理不出个头绪来。程浩见我不说话,便递给我一杯茶水,笑道:“警察同志办案辛苦了,喝点水吧。”
      我正觉得说话说得口干舌燥,赶紧接过来喝了几口。此时,我突然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我赶紧翻出手机一看,竟然是法医小郑来的电话。

      接起之后,小郑的声音从手机彼端传来:“宋炎,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在合肥呢,怎么了?”我问道。
      “我靠,我遇到一件怪事,但是说给别人听,我估计别人都得当我神经病。”小郑说道。
      我一听这话,我靠,这意思是褒义还是贬义呢?
      “少废话,赶紧说遇到什么事情了?”我问道。
      “验尸啊!那许一豪的尸体,原本停在咱们停尸房不是么?我今天去停尸房,觉得盖着他尸体的白布好像有动静,我就壮胆掀开看了看,你,你猜怎么着?” 小郑看来受惊不小,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我要知道怎么着了还用得着你来说吗?”我好笑地问道:“到底看到什么了?”
      “太奇怪了!许一豪身体里的男性器官,你懂得哈,竟然变小了,跟他妈小孩子一样!这还不是最诡异的,最令人瞠目的是,除此之外,他的身体里竟然还长出了一套完善的女性器官!你说这奇怪不?”
      小郑这番话语出惊人,我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愕然半晌说不出话。这话啥意思?是说许一豪从一个男人突然变成了一个女人么?这不科学!如果按照武侠剧来说,男人还可以练《葵花宝典》阴阳逆转,但是,一具尸体是怎么做到的?
      这比听了苍老师是处女的新闻还要震惊!
      “宋炎,你说这是不是我错觉?难道是几天没睡觉,出幻觉了?”小郑叹道。
      “你等着我,我回去看看。”我赶紧挂了电话,告别了程浩,赶回市局。
      路上,我整合了一下多方搜集得来的消息。这几日,我和负责案子的同事们查过王若英的财务情况和私生活状况,证实王若英确实与一个选秀出身的男演员有暧昧。
      同时,由于她喜爱奢侈品,平时经常刷信用卡,而且同时开了好几个额度蛮高的卡,现在的卡帐已经到几十万了。不过,最近王若英突然将欠债都还了,而这笔钱据我推测并不是许一豪给的。许一豪在出事前跟王若英已经心生龃龉,不可能拿出几十万给她。而她自己最近又没接到什么工作,那这笔不小数目的欠款是怎么还上的呢?
      但更让我不解的是,王若英这个身份竟然完全是伪造的,真实姓名和身份不得而知。身份证是假的,去她的家乡查访,竟然没人知道有这个人。
      如果说王若英其实是晚清时代的人,用了邪术来保持青春的话,那倒也可以解释她的伪造身份的问题。但现在又有一个疑问:这个男人的尸体怎么会是男女同体?而且他们许诺绝对不碰对方的东西,是不是因为两人撕破了脸,才动了对方的秘密?所以镜子和匣子都是打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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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7-26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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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 16:14:45 | 显示全部楼层
      关于降头术的部分,我打电话问过吴聃。他对这玩意也并不十分了解,只是说,既然许一豪是以看风水为生,那么匣子里的葫芦应该是昭示着乾坤的秘密。葫芦烧毁了,代表拥有者的能力和生命也随之会失去,也就失去了阴阳平衡。也许那尸体的变异正是因为这个。或者说,许一豪这男人本身就是个阴阳人,而且男性器官太小,所以才用了什么法子将自己变成一正常的男人。那盒子就是关键。盒子毁了,许一豪自然也就变回以前的怪异模样了。
      听了这些解释后,我大概明白了案件里一些怪现象,但是同时也头疼这该怎么写报告和分析。
      总不能在卷宗里写被害人死于降头术的反噬和诅咒吧?
      回到蚌埠市局后,我立即跟着小郑去了停尸房查看许一豪的尸体。果然的,如小郑所说,许一豪的尸体真的呈现出两种性状,怎么看都觉得妖异。
      在得到我的肯定之后,小郑这才松了口气,说道:“我靠,我见过那么多尸体,就从来没有一具死后还变样的,而且变成这种德行。我一度以为自己患了臆想症呢。不过,宋炎,你这几天到处奔波的,查出点什么眉目没有?”
      我摇头叹道:“不查还好,一查更糊涂了。”
      小郑笑道:“瞧你那愁眉苦脸的样儿。这案子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办,适当休息会儿吧。今晚咱们喝酒去?”
      我思量着就这么纠结下去也没个结果,不如放松下脑子,等思路顺畅了,也许能想出点眉目来。于是便点头同意跟小郑去喝酒消遣下。
      边喝酒边扯谈外加吐槽,等我俩想回家的时候,我才发现已经晚上十点了。
      小郑跟我道别,便坐车回家去了。而到我家的末班车已经没了,于是我站在马路边儿上,准备拦一辆车回家。盛夏的天气闷热异常。没多会儿,我便听到天边一阵闷雷响过,有雨点点滴滴地落了下来。
      我眉头一皱,心想一会儿该有一阵暴雨了。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身边一阵骂声传来:“靠,什么垃圾地方,连个出租车都没有?!我这想早回去也没办法!”
      我一听这声音,好像是个姑娘,而且声音极其耳熟。扭头一看,顿觉心中无数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身边出现的不是别人,正是阮灵溪这个恶女。
      阮灵溪正不知跟谁打电话,另一只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我心中无语,心想这叫一个冤家路窄。我们前世看来不光五百次回眸,而且回眸的同时一定是对骂了一场,才换来这辈子时时处处的冤家路窄,走哪儿都能遇到。正想着,见一辆出租车停在我身边。司机摇下车窗,问道:“小伙子打车?”
      我点了点头,正去拉车门,却见阮灵溪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将车门拉开,自己先坐了进去。
      我顿时气结:“我说你懂不懂礼貌?懂不懂先来后到??”
      阮灵溪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是一大男人,再去拦一辆车不就是了?你知道我等了多久??足足四十分钟!!你看你好意思看我提着这么多东西等车么?”
      我一听这话,顿时来了气。如果她能说几句好话,也许我就让给她了。这一番抢白下来,我顿时恼了,拉开车门也坐了进去,冷笑道:“我还就跟你抢定了!”
      “你!你还有个警察的样儿吗?!”阮灵溪恼道。
      司机叹道:“二位,这样的话你们俩都下车吧,商量好了再说,这要打起来我还得把你们都带警察局去。”
      “我就是警察。”我冷哼道,随手将自己警官证掏了出来。
      司机一看,顿时态度和缓:“哎呀警察同志,这样的话我先送你吧。”
      说着,司机发动车子。我心中好笑,想起一会儿也许会有大雨,便无奈地叹道:“行了,先送她吧。不过恶女,你去哪儿?”
      阮灵溪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我去富盛小区,就我朋友那。”
      于是我只好跟着她先去了杜菲菲所在的小区。计程车开了没多会儿,大雨倾盆而下。我转头看着车窗上不断绽开的水花,心中回想着扑朔迷离的案情。
      车子进了富盛小区,又开到杜菲菲家楼下。我见车窗外一道白色的身影正站在雨中,不由定睛一瞧,原来是杜菲菲正打着伞在门口等着。
      阮灵溪下了车,杜菲菲赶紧撑伞过去。见到我也在,她怔了怔,这才笑道:“宋炎也在啊。一起到楼上休息下再回去吧。”
      我刚想婉拒,但抬头看向杜菲菲的同时,眼角余光瞥到楼上一户人家的窗口。
      那窗台上好像坐着一个穿红吊带裙子的女人,正晃着两条腿,低头看着我们。
      我心中一惊,心想这半夜还有跳楼的啊,于是赶紧下了车抬头细看。但再看的时候,却见那窗台上并无人影,而我刚才以为亮着灯的窗口也是黑洞洞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此时,一道闪电亮起,我不由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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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 16:14:56 | 显示全部楼层
      刚才那一闪而过的红吊带裙,总让我觉得在哪儿见过。再联想到这个地点,不由心中发寒:刚才那吊带裙的样式,好像是王若英死时穿的那件……
      “你怎么了?”身边一道声音透过雨声飘忽地传来。我扭头一看,见杜菲菲正撑着伞站在我旁边,冷冷地盯着我。
      我打了个哆嗦,笑了笑:“没事,没事。”
      “雨太大了,躲躲雨再走吧。”杜菲菲微微笑了笑。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近看杜菲菲的时候有些别扭,好像这女的一身鬼气,像是从深宅大院走出来的古旧女人,带着旧日时光潮湿冷清的味道。
      我不由回想了下从前。我见过杜菲菲两三次而已,而且都是匆匆见面,旁边还有杨问,所以没怎么注意她。
      “你们俩愣着干嘛?还不进来!”此时,阮灵溪在楼房门口喊道:“打算淋雨聊天么?!”
      我这才如梦方醒逃也似地钻进楼道去,跟着阮灵溪上了四楼。走到杜菲菲家门前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出了血案的402。那门虽然关着,但我不由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从那门后的猫眼里看着我,看得我后背一阵发凉。这时,阮灵溪和杜菲菲都进了屋,我也赶紧跟着进去。
      杜菲菲打开客厅的灯,柔和的灯光笼罩下来,我才觉得心情安定了许多。
      阮灵溪嚷着被雨淋了,要去洗澡,随即立即钻到洗手间去。
      等我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我才觉察到自己冒然的到访好像不大对劲。半夜三更的去一个单身……额,朋友的女朋友家里,毕竟不太好。
      但刚才不知为何,看到那鬼影后就有点心神不定,竟然糊里糊涂地跟着上了楼。
      显然的,杜菲菲并不怎么欢迎我,刚才在楼下估计也是跟我客套一下,看在我是杨问朋友的面子上,让我上楼来避避雨。半夜三更的,一般正经的男人都会拒绝这个邀约,毕竟要避嫌。我竟然在看到那红衣鬼影后,像是被蛊惑一样稀里糊涂来了杜菲菲家里。现在坐在客厅里,我才回过味儿来,似乎今晚这举动有欠妥当。
      杜菲菲是个很文静的姑娘,她不开口,我也不知说什么才好。接过她递过来的一杯热茶后,我俩陷入尴尬的静默。为了缓解尴尬,并琢磨着怎么找个借口离开,我环视了一下客厅的陈设。
      杜菲菲家的装修风格还蛮雅致,颜色素净。空气中似乎飘散着一缕似有若无的香气,但是我分不清那是什么样的香味。阳台和客厅是相通的,窗帘合着,一架钢琴摆着阳台之上,蒙着白色的罩子。那钢琴上放着一篮绢花和一个小相框。
      边欣赏完客厅,我边喝完茶水,将杯子放在茶几上之后,对杜菲菲笑道:“我先走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
      杜菲菲点头道:“外面雨大,你带着伞走吧。”
      我连忙起身道谢。正在这个时候,窗外一道霹雳响过,之后一声“咣当”巨响,似乎什么东西倒塌在地上。几乎与此同时的,我只觉眼前一黑:家里停电了。
      突如其来的黑暗,令正在洗手间洗澡的阮灵溪发出一阵尖叫:“啊啊,怎么回事??停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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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7-26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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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 16:15:07 | 显示全部楼层
      她这一声尖叫也吓了我一跳。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我面前的杜菲菲一派淡定,对我说道:“可能是什么东西倒了,让电线出了毛病。你先坐会儿,我去找找手电筒。”
      说着,杜菲菲转身去卧室了。此时,窗外狂风大作,树影摇曳,在窗帘上晃出诡谲的影子来。没多会儿,“咣当”一声响,我见阳台的窗户竟然被风刮开,大雨顿时打湿了窗帘。我见状赶紧走到窗前,将那被风吹开的窗户重新关好。
      抬手一摸窗帘,湿漉漉一片。我叹了口气,见窗外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一派末日的灾难景象。担心自己一出门就被雷击中而亡。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又一道闪电亮起,将阳台映得分外明亮。
      在这突如其来的明亮之中,我不经意地瞥见那钢琴上放着的相框。那是一只简单的木质复古相框,相框里镶嵌着一个同样典雅的女人照片。泛黄发旧,但是那女人的眉眼笑容,却依然清晰生动。
      但这一眼,却让我起了疑惑。好熟悉的感觉!相框里这个女人为什么让我觉得似曾相识?
      难道是杜菲菲的母亲?我思量道。但是她的长相跟杜菲菲并不很相像,没理由给我一种眼熟的感觉。
      我疑惑地拿起相框端详半晌,努力在回忆里翻找这女人的印象。
      正当我几乎抓住了那几乎稍纵即逝的回忆片段之时,却听到身边有一低沉的女声传来:“你看什么呢?”
      我正沉思其中,冷不丁被这一声呼唤打断,惊吓之余不禁回头一看,顿时又被吓了一跳。
      身后出现一张半明半暗的脸。我仔细一瞧,原来是杜菲菲半举着手电站在我身后。手电的光源落到她的半张脸上,顿时给那张清秀的脸庞叠加了重重暗影,莫名地现出几分狰狞来。
      “这相框上的人是?”我不由问道。
      杜菲菲没说话,只是将我手中的相框夺了过去,之后轻轻倒扣于钢琴上,冷冷说道:“一个早亡的亲人。大概一会儿就来电了,你去沙发那边坐吧。”
      说着,她提着手电筒去了洗手间。我这才回过神儿来,思索着刚才她诡异而不自然的神色。想到这里,我对杜菲菲突然生出几许好奇跟怀疑的心思,于是四下转了转,端详了一下她这屋子的格局。偌大的客厅,两间卧室,一个还算宽敞的洗手间,开放式厨房,和……一个上了锁的房间。
      那是在次卧室旁边的一个房间,看上去不大,木门,镶嵌着暗光玻璃,看不清里面的陈设。我下意识地上前推了推门,是锁住的。
      按照一个普通人家的装修风格来判断,这间房不就是起居室就是书房,杂物间之类。但是,用一整个房间做杂物间的话不大可能。毕竟杜菲菲是一单身姑娘,自己的东西不可能占用这么多空间。如果是书房或者起居室的话,没必要上锁吧?
      我好奇地凑上玻璃看了看,黑洞洞一片,好像这房间是拉着窗帘的。但正当我的脸凑在玻璃上的时候,突然的,眼前出现一张偌大的人脸。白惨惨的,带着瘆人的笑。
      我惊叫一声倒退几步,猝不及防地撞上了茶几。茶几上还有刚才我喝茶用的杯子,此时那杯子哗啦一声响,落到木地板上,当即摔碎。
      就在我惊魂未定的同时,客厅的灯突然亮了。洗手间的门一开,阮灵溪和杜菲菲冲了进来,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转过头,与杜菲菲四目相对。但在灯光的光亮之下,杜菲菲似乎全无刚才的鬼气和神秘,又变回那个清秀温柔的女孩子。
      杜菲菲见我不说话,忙上前说道:“刚才没电,是不是不小心撞到茶几了?没伤着吧?”
      我看着杜菲菲一脸真诚的关切神色,瞧不出任何异常之处。阮灵溪见我愣着不说话,冷哼道:“八成是他自己胆小吓着了。”
      杜菲菲笑了笑,兀自去了洗手间拿来扫帚,扫干净地上的玻璃碎片。我这才想起刚才书房门上突然贴上来的鬼脸,不由回头去看。只见那暗光玻璃窗上什么也没有,只冷冷地反射着客厅的灯光。
      “那间房间是干吗用的?”我问杜菲菲道,同时注意着她的神色变化。
      杜菲菲淡然道:“放了些杂物和旧书,乱七八糟的瞧着太凌乱,我就给锁上了。”
      我点了点头,定了定心神,心中仍有疑惑。如果说刚才在楼下看到的红衣女人是幻觉,那么刚才这门玻璃上的幻觉会再次出现么?
      这杜菲菲看来也有点意思。我突然想起网上的一则帖子:我怀疑我的女友不是人……难道眼前这个姑娘也不是……
      我兀自否定了这个说法。杜菲菲肯定不会是什么鬼魂凶灵。人家是一孕妇,有听说过鬼还能怀孕的么?
      阮灵溪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我看窗外的雨也小了,你快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赶紧接过她手中的雨伞,心想这鬼地方我是不想呆了。对门发生过血案,但这屋里也鬼影重重的,不知阮灵溪这货怎么会毫无所觉。
      我出了门,见杜菲菲并未跟出来,便一把将关门的阮灵溪给拉出屋门,悄声问道:“你什么时候认识杜菲菲的?”
      阮灵溪惊讶地回道:“关你什么事?我告诉你啊,你可别打人家主意了,菲菲已经有男朋友了,这男的还是你朋友呢你好意思的吗?……”
      我一听这一连串的废话,又给她按回门后,关门下楼。
      出了单元门之后,才见外面的大雨几乎停下来,只有无声的闪电不时划破阴沉的夜空。
      我走了几步,不由回头去看那座楼。这一回头,却见杜菲菲正站在四楼的楼梯口那扇窗户上,冷冷地看着我。闪电不时亮起在天空,光亮照着她的脸,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那阴晴不定的感觉和满是冷意的气息传递到我的周身,令我不由皱紧眉头。
      也亏得杨问能面对这么一个鬼气森然的女的。不过回想起来,杨问这个人也有点冷意森然,神秘莫测的气质,跟这杜菲菲也算是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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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7-26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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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 16:15:1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世上总是有很多人作奸犯科,也总是有很多离奇的无法破解的悬案。
      就像这一对死去的夫妻,死亡原因不明,案子也渐渐搁置了。期间又出了几宗盗抢杀人之类的案子,我忙了个焦头烂额,几乎顾不上这桩诡异的案件。
      渐渐的到了七月中旬,天气更加炎热。想想距离上次见吴聃,又过了整整一个月。说好每个月都去看看他,让他验收下我的修道成果。
      这周末我又坐上去天津的火车,中午到了天津去景雅书店见吴聃。见这师父还是那一副挫样儿,翘着二郎腿在店里听相声。学生们都放了暑假,有几个躲在店里看闲书的,干脆席地而坐。
      吴聃见了我,只是抬了抬眼皮,说道:“不错,还记得我这个师父。”
      我将带来的烤鸡递给吴聃,呵呵笑道:“师父,你这日子过得不错啊,徒弟我是天天跑外,跟尸体和凶案打交道。”
      “你抱怨个什么劲,人家小赵也这样,就没这么多废话。”吴聃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
      此时,灵狐小幂从包里钻了出来,问道:“小赵是前阵子见过的那个赵羽么?”
      吴聃点头道:“是啊。这小伙子没事就来跟我唠嗑,比自己的亲徒弟还亲。”
      小幂将一双狐狸眼眯成一道缝儿,笑道:“我也喜欢他,做的饭好吃。”
      我叹道:“人心不古啊,师父,我才是你的弟子好呗?”
      吴聃不死不活地应了一声,转而说道:“对了,前几天小赵来,说了一件奇怪的案子还挺有意思。你要没事,可以去跟他看看。”
      “我好不容易休息两天,你还让我破案?”我哀叹道。
      吴聃摆手道:“我告诉过你,很多能耐都是实战中打出来的。我觉得案子有蹊跷,你可以去联系小赵看看。”
      我想既然师父都发话了,反正也是没事,那就去见识下。吃过午饭后,我联系到赵羽,提起这几天他遇到的奇案。
      赵羽笑道:“没想到你也知道了。既然想看看,那就过来吧。我在河西区的解放军医院。你来吧。”
      挂断电话之后,我跟吴聃询问了路线,便赶了过去。到了医院门口,见赵羽正在大门外等着。我擦了擦一路赶来热出来的汗,心中更感叹赵羽男神的风度。我靠大热天我出了一身臭汗,怎么赵羽站在太阳底下就不见一丝狼狈之气呢?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一个不咋恰当的形容词:“冰肌玉骨”。
      赵羽笑着迎上来,说道:“一路很热吧?”
      我问道:“你怎么在医院?”
      赵羽叹道:“出了一桩人命案子,正准备解剖被害人的遗体呢。”
      我惊讶道:“死在医院里,是医疗事故么?”
      赵羽说道:“那就说来话长了。”
      我俩一边走着,赵羽一边跟我简单讲述了下案情。前几天,天津市河西区一个退休老干部董昌病重住院,于是家人把他送到这解放军医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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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 16:15:28 | 显示全部楼层
      刚住院的时候,医生询问他的病情,董昌的家人说,每逢董昌睡觉的时候,就听叫他哮喘的非常厉害,而且喘气声音非常怪异,听上去像是有好几个人在一起声嘶力竭地喊救命,好热。
      于是,医生开始观察治疗,发现老人家平时没有异常,但是一旦睡觉,就会从嗓子里发出莫名其妙的嘶叫,偶然听上去就像是很严重的哮喘。
      但是仔细听,还真有救命,好热等奇怪的声音。声音听上去很嘈杂混沌。
      可是董昌自己并没有说话,醒来之后,他什么都不记得,只是闹着要抽烟。但是鉴于他的病情,医院不允许。
      结果刚刚住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老人家就与世长辞了。
      家人认为董昌的身体非常好,不可能突然死去。于是要求有关部门调查医院的职责。
      结果赵羽他们局里的法医将亲自解剖遗体,希望能够发现董昌的病灶。解剖就定在今天下午,因为遗体还在医院,所以他跟着法医等人都来了医院这里。
      赵羽讲述完后问我:“你怎么看?”
      我暗中吐槽:我又不是元芳!
      但听了这怪异的案件,我只能叹道:“难道又会是一场悬案?”当了刑警之后,才知道破案并非电视剧中所演的那样,每个案子都能迅速告破,而且如有神助,各种线索,追根溯源最后凶手无所遁形。
      更多的时候,我们对一些奇怪的案子束手无策,甚至有很多悬而未决直达几十年之久。更有一些久远的案件,直接封存起来,列为历史悬案。
      赵羽沉吟道:“希望能够顺利解决。”
      我俩到了医院的办公楼,直接去了一间医生休息室。现在大家都在吃午饭,解剖要下午才进行。我于是跟赵羽坐在沙发上闲聊,突然想起杜菲菲,便问赵羽能不能帮忙查一查这个人的资料。

      赵羽点头,从包里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登陆警局后台,开始调取户籍档案。
      我在一旁瞧着,见没多会儿,他便调出杜菲菲的相关资料来。我凑过去浏览了一下,见杜菲菲竟然是被领养的孤儿。亲生母亲在她五六岁的时候就病逝了。而在她刚出生的时候父母离异,父亲不知所踪,她随母亲姓,改了名字叫杜菲菲。家里也没别的亲人,就被送入了天津一家叫做天使堂的孤儿院。
      但她只在孤儿院呆了两年,就被一对无子女的老夫妇领养。老夫妇的家庭虽然比较宽裕,但是年纪很大了。供完杜菲菲读完大学,也相继病重辞世。
      “天使堂孤儿院?”赵羽狐疑地念道:“这个孤儿院就是我待的那个。”
      “啊?”我突然想起赵羽也是个孤儿,而且他跟杜菲菲年纪相仿,便问道:“那你认识杜菲菲?”
      赵羽皱眉道:“我说不好,因为这照片上的女孩子毕竟是长大后的模样,我就算见过她,也只是小时候可能见过。而且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没有叫菲菲的女孩子。”
      我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道:“她小名不叫菲菲,应该叫小如。你记得么?”
      “小如?”赵羽沉思道:“你让我想想……”
      正在这个时候,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身穿警服的年轻人对赵羽说道:“要开始解剖了,我们过去吧。”
      赵羽点头起身,对我说道:“咱们先去看看。至于有没有这个人,改天我去天使堂问问院长就知道了。”
      我也只好作罢,跟着他下楼,去到解剖室。门外有医护人员递给我们口罩等物件,我戴上口罩整理完毕,这才跟着赵羽进了解剖室。
      只见解剖台上躺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遗体。我见那老人虽然上了年纪满脸皱纹,但是身材还不错,看上去挺健壮,没什么赘肉,看来生前果然是行伍出身。难怪他的家人说他一向身体不错。
      这样一个人突然病故,我也会怀疑他的死因。
      法医开始解剖。待他挥刀打开老人的肺部,我们在场围观的人吓了一跳。
      因为老人家的肺泡都纤维化了,变成了一块一块的钙化物质。
      最吓人的是,这些物质有的类似人的面孔,有的类似人的嘴,或者舌头。但是细细看来,又不是很像。
      赵羽跟我递了个眼色,我会意,便跟着他出了解剖室。解剖室外,死者家属正坐在座椅上等待。
      赵羽拉过老人家的儿子,问老人到底有多少年烟龄。
      老人的儿子回答,董昌是退休过后才开始抽烟的,到现在为止也只有两三年而已。
      “两三年,肺部就毁得那么厉害?”我有点不可置信地问道。
      赵羽沉吟道:“那他抽什么牌子的烟?能拿给我看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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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0-2 16:15:40 | 显示全部楼层
      老人的儿子为难道:“说到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因为我爸只抽一种没有牌子的烟丝。为了抽烟还买了个旱烟袋呢。”
      “烟丝?哪儿来的?”赵羽追问道。
      老人的儿子想了想,说:“是我爸的一个老战友送的,也是个退休老干部。”
      “你能帮我们找到你父亲的这位老战友么?”赵羽问道。
      老人的儿子叹道:“这恐怕不行了,因为这位伯伯在大半年前就去世了。”
      我一听“去世”二字,心想难道这老伯也是因为抽烟而死?
      赵羽一听,也有点泄气。但是依然询问了董昌老战友的名字和地址。这位老战友叫林祥风,也住在天津。
      “咱们去找找这位林老伯的家人问问看。”赵羽对我说道。我看了一眼外头的大太阳,心想你还真是工作狂。难得的周末呢,你倒是好,还奔波工作中。
      我们俩于是赶去了林祥风的家里。敲开门后,一个和蔼的老太太给我们开了门。
      赵羽亮出警员证简单说明来意,老太太惊讶之余,也便将我们让进屋里去。
      赵羽于是问老太太,林老伯生前是不是喜欢抽烟?
      老太太叹道:“喜欢倒是喜欢。但是他对烟很挑剔,也抽的不厉害。大概两三年前才突然喜欢上一种烟丝,这才抽烟抽得厉害了些,没想到就死于哮喘了。”
      我听到这里,跟赵羽互递了个眼色。果然!这案子有蹊跷!
      赵羽于是问道:“大娘,这烟丝是在哪儿买到的呢?”
      老太太想了想,说道:“是从一个挑担子的外地人那里买来的。那个人每个月只来一次,打扮得很有意思,身上穿一件绿色的衣服,有点破旧,倒像是当年的老红军军服,头上绑着缠头,挑着一副扁担,听口音像是南方人。”
      赵羽问道:“您对这卖烟人印象这么深么?”
      老太太叹道:“因为他打扮得奇怪,我就印象深了点。后来我老伴抽了这种烟丝后,身体就不行了,所以我对这卖烟的也没什么好感,所以印象深了些。我劝说老伴戒烟,但是他不听,还发脾气。这不,以前也没病,自从抽了这种烟,身体每况愈下。半年前更糟糕,这一睡觉,我就听到他的哮喘声。”

      我们一听,这林祥风的病状,跟死去的董昌一般无二,看来症结就出在那烟草身上。
      出了林祥风的家门,我问赵羽,有没有找到那些烟草?
      赵羽说道:“物证处也许留有烟丝,我回局里看看。”
      于是我俩赶回警局,去物证处取来一点烟丝。我拈起一点放在眼前细看,见这烟丝除了颜色泛红之外,与普通的烟丝并没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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