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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沙子一袋子

《灵异警事》-我是一名警察,说说我多年来破案遇到的灵异事件(完结)-作者:孙铭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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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6 09:23:3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百一十一章 胭脂红妆(中)

开车到塘沽区,路程也不算近。堵车的当口,我打开车上的音响,想挑个歌来听听。原本是随便打开的流行音乐频道,但觉得太吵,于是换了一个频道。
只听电台主持人温柔的声音传来:“亲爱的听众朋友们,现在是怀旧经典老歌回放时间。刚才为大家播放的是张雨生的《大海》,接下来,大家将听到一首非常经典的粤语老歌:《胭脂扣》。梅艳芳菲,十二少的奈何桥之约,当年感伤了多少观众……话不多说,请大家欣赏这曲满载着相思哀愁的《胭脂扣》……”
胭脂扣!我听了这名字立即精神一振。对啊,我一直听到的歌似乎就是胭脂扣。就像是印证我的猜测似的,我听到熟悉的旋律和熟悉的歌词从广播中传来:
誓言幻作烟云字
费尽千般心思
情像火灼般热
怎烧一生一世
延续不容易

负情是你的名字
错付千般相思
情像水向东逝去
痴心枉倾注
愿那天未曾遇……
“《胭脂扣》讲了个什么来着?”小时候看过这个电影,但是那时候太小,已经记不住剧情了。于是我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胭脂扣》的剧情。
只见剧情介绍上写道:“袁永定在报馆任职,一次他与前来登寻人广告的一位冷艳女郎闲聊,得知她原是鬼魂。50年前,她是香港石塘咀红牌妓女,名叫如花。她与人称十二少的纨绔子弟陈振邦相爱,因身份地位悬殊,婚事遭到陈家反对。两人同居时以胭脂匣定情,决定一起吞食鸦片殉情。如花在黄泉久候不见十二少,故回阳间寻找。袁与女友在一份当年的报纸上发现陈那时未死,并一直苟活至今。如花了解陈振邦原是儒夫,伤心之余,将胭脂匣交还,回阴间转世去了...”
不会这女鬼也是回来寻夫的吧?只不过找不到那男人,就在每年这个时节随便杀一个男人来泄愤报复。我心中暗想道。
但事情到底如何,还是得再去那酒厂附近问问。于是我不敢再耽搁,立即驱车往那出事地点走。等到了那酒厂附近,我停下车,在周围转了转,见不远处是一处村子。
于是我信步走了过去。到了村口处,我瞧见一个大妈正坐在一个摇椅理,手上拿着一把蒲扇在扇。我瞧了觉得奇怪,这都秋天了,扇什么扇子呢这。
于是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我见那大妈虽然头发花白了一半儿,但是看起来身子骨还挺硬朗,精神矍铄。她睁开眼睛看了看我,皱了皱眉,冷声道:“你怎么不听我的劝,不是说叫你注意点的吗?你看看,又让那女鬼缠上了。”
我听了这话,觉得有些意思,又觉得有些意外。难道她能看到鬼?但是让我诧异的是,我自己都没看到鬼,她怎么看到的?
于是我停了下来,问道:“大妈,你看到什么了?”
那大妈斜睨了我一眼,说道:“你除了见过那个尸体还有其他的吗?我可见过很多的尸体,就像被车撞死啊,烧死啊,很多,有头没头的,有脸没脸的,都能看到……”
我听得云里雾里,不是很明白她在说什么。
我想了想,随便接着说道:“在现场就见到一具尸体,吊死的那个,大妈,您知道关于那具尸体的事儿?他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我试图跟她沟通,看看她是否了解这案子的一些内情。但是这大妈没有回话,而是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红色的纸。
我见那纸是被做成一个小旗子样的,贴在一只小巧的牙签儿上。
“这什么啊?”我问道。
“红色的,能看到她。你拿着小旗,就在门口转圈。然后你就在旗子上看到她了。”大妈很认真地说道。
我好笑地接过来,心想我都看不到的鬼魂,她怎么知道什么办法能看到?这红色的纸是哪儿来的?看起来年代也不算短了。
我正在琢磨着这红旗的事儿,却见村子小巷里走过来一个年轻女人。这女人走到大妈跟前,好奇地看了看我,对那坐在藤椅上的大妈说道:“妈,该回家吃药了,天都愣了,你还扇扇子。”
大妈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随着她站起身来往家走。我觉得奇怪,追上去问那年轻女人:“不好意思请问一下,这位大妈她是?”
年轻女人看了看我,笑道:“她是我婆婆,脑子有点问题,大概是老年痴呆的前兆吧。怎么了,她跟你说过什么吗?你别介意,她现在脑子混乱着呢。”
卧槽,老年痴呆!顿时我就无语了。看着手中的红旗,我想立即给这玩儿丢掉,但是想了想,还是留下了。
随后我走访了村子里的人,问这个上吊男人的情况。询问半晌,没人认识那男的。除了这个,倒是调查到发现尸体的附近酒厂原来是一家歌舞剧院。
“歌舞剧院。”我听到这里心中振奋,看来这地方总算是跟我查到的那话剧演员如琴有了一点点蛛丝马迹的联系。
但是除了这些,也没别的什么消息了。我悻悻然回去,跟欧阳博报告了查到的资料。当然遇到那个老年痴呆大妈这一段倒是没有报告给欧阳博。
由于才调查了第一天,也没什么线索,于是我跟欧阳博汇报后便准备下班了。等回家之后,我突然想起那面红色的小旗子,于是有些好奇地摸了出来。
看着那面有些发旧的小红旗,我忍不住想起大妈的话来。虽然都是一些疯疯癫癫的话,但是不知为何却给我留下了还算不小的印象。
我站在楼门口,抱着闹着玩的心情开始转圈。这一转没想到我却不想停了。转啊转一直转到我快吐的时候,我居然真的见到手中的小旗子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小人。好像是个女人!
虽然小旗上出现了一个女人的模样,但不是很清晰。只是一看就知道是个女人。
“你在干什么?!”正在我转得头晕目眩的时候,我听到一道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赶紧挺下来,顿时有些头晕脑胀。回头一看,却见赵羽正提着一包东西站在我身后。我踉跄了几步,差点儿撞到他身上去。
赵羽皱了皱眉,伸手扶住我,问道:“你在楼门口转什么?”
“找女鬼。”我笑道,晃了晃手中的红旗子。
“找女鬼举着红旗子干什么?”赵羽疑惑地问道。
“我试试,好像真找到了,但是现在没了。如果你不打断,也许我能跟她说话。”我看着红旗上那只慢慢消减的影子,不由有些遗憾。同时有些好奇,从来没听说过这种红旗可以招魂,把一只地府都找不到的鬼魂给找出来。
赵羽盯着我看了半晌,然后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没事吧你?”
我看着他胡子拉碴的脸,顿时有些心疼:“我没事,倒是你,今天怎么肯跟我说话了?我还以为你以后一直不理我了。”
赵羽冷哼一声,说道:“饿了。你要不要一起吃饭?”说着,他晃了晃手中买到的菜。我顿时眼前一亮,心想赵羽这是恢复了精神气儿的节奏啊,立即点头道:“行啊行啊正好没吃饭,你不介意的话我就去蹭饭。”
赵羽点了点头,转身往楼上走。于是我跟着赵羽上楼,进了他家。进门一看,赵羽的家里依然是整洁有序,看来这几天他缓过神儿来之后收拾了一番。
我觉得挺欣慰,看着赵羽在厨房做饭的同时,将最近发生的案子和我做过的梦跟他说了一遍。
赵羽一直不置可否。我喋喋不休半晌,忍不住停下来问道:“我说,你有没有在听?”
赵羽扭头看了看我,冷然道:“听了。我都记住了,先吃饭再说。”
我松了口气,怎么说赵羽也肯跟我说话了,这说明他的心情平复不少。但是明显见他消瘦了一圈,衬衫都比以往大了一号似的。
我忍不住上前圈住他的腰围试了试。赵羽停下手中切菜的动作,回头看着我:“怎么,你干吗从背后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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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7 09:23: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百一十二章 胭脂红妆(下)

我闻言立即将手缩回来,嗤笑道:“我就是试试看你瘦了多少。”
赵羽说道:“坐去客厅等会儿吧,一会儿吃饭。”
我见赵羽做饭还需要一阵子,便到客厅里,将那红旗子又摸了出来,琢磨着这玩儿怎么会招来鬼魂呢?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唐心走了不久,赵羽这儿应该有剩下的烧纸和香烛。不如我借来用用,看看能不能招来那女鬼。此时也已经入夜了,于是我从屋里翻出点烧纸,香烛,又下楼去便利店买了点祭祀用的东西,比如水果之类。
回来之后点了三根香,坐在沙发上看着这红旗,琢磨着我要不要再转几圈。赵羽这时做好了晚饭,惊讶地看着我忙活,问道:“你折腾什么呢?”
我说道:“我还是想看看那女鬼,总觉得这事儿有蹊跷。你把咱们的警服,和所有跟警察有关的东西都收起来先。我看看能不能再招她出来。”
赵羽无奈道:“你这样是办不到的。刚才你跟我说过之后,我就在想,为什么举着红旗子转几圈就能找到那鬼魂。后来我想明白了。并不是说你原地转几个圈儿就能把鬼给转出来,而是因为那红旗子好像是红色剪纸做的。就像多年前那种常见的红色双喜字剪纸的材料。我猜测,这东西应该是女鬼如琴生前用过的东西。”
我摇头道:“不一定吧,你看我站原地拿着个红旗子也啥都看不到啊。”
赵羽说道:“转圈儿不是目的,有些虚弱的灵体需要介质来跟人类沟通。我猜测,她需要的就是自然风。围绕在你周围的风,能够让她暂时现形。”
我听了这话,觉得有几分道理。赵羽说道:“吃完饭我跟你去一次案发现场。到时候去试试看。”
我见赵羽这么说了,也便开心坐下来吃饭。吃饭的档儿,我下意识地瞟了他好几眼。赵羽脸也不转地夹菜,说道:“你看我干什么?”
“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呢?”我笑道。
赵羽无奈地摇了摇头,随手打开电视。电视上正是《古剑基谭》热播时间,欧阳少恭握着百里屠苏的手……总觉得哪里不对。
吃完晚饭,赵羽跟我带上香烛祭品,重新开车去案发现场。快到了地方,赵羽便将车停在了距离现场最近的一个路口。然后我们提着东西下车,走到那吊死人的柳树跟前。
今夜无月无星,地上依然铺陈着柳树的落叶。干枯的枝条在空中荡来荡去,四下只有风声呼啸,不见半个人影。
赵羽把东西放到地上,说道:“与其去找那个根本弱到找不到形体的女鬼,不如把在这儿吊死的男人的阴魂找来问问。现在还不到七天,阴魂依然留在阳间。我们随便喊一喊,自然会找到他。”
“找鬼问路,这我倒是也会,不过我不能保证找来的就是这一个吊死鬼,我找来的一般都是无聊围观的,为了讨点香火钱的。”我说道。
赵羽解开带来的布袋,拿出香点上,说道:“这跟你招鬼不一样。冤死鬼,吊死鬼,另有招来的办法。我以前跟着师父学过一些,今晚试试看。”
赵羽招鬼,有点儿新鲜。于是我站到一旁,看着他摆完祭品放了香炉。这期间,赵羽问道:“这个吊死的男的叫什么名字?什么来历?”
我说道:“调查了一下,就是附近的村民,没什么来历,很普通的村民而已,叫李大成。”
赵羽摇头道:“不对,一定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先别管了,我试试看能不能招出那鬼魂。”
说着,赵羽焚香闭目,口中念咒:“天罗神,地罗神,人离难,难离身。冤魂归来!”说着,他站起身来,抓了一把冥钱,蓦然向天空撒去。
冷风蓦然刮过,那纸钱如从天而降的雨,在半空飘洒盘旋一阵子,便撒满了四周。风声似乎更加清晰。我拨弄着眼前的烧纸,突然见那烧纸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眼前的烧纸竟然慢慢的旋转,好像是个小旋风似的,火光跳跃。虽然夜风很大,但是那燃烧的火焰却没有被吹得东倒西歪,反而依然燃烧得很旺。
赵羽对我低声道:“他来了。”
说着,我见他的目光落到我身后。我后背一凉,慢慢转身看向身后。果然见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男人。这男人穿着红色长风衣,脸上画着浓妆,跟那个吊死鬼一模一样。
来了!吊死鬼的怨气很大,我于是做好战斗准备。这鬼身形闪了几下,须臾间,已经跟我面对面了。
我也不敢轻视,立即念咒捻诀,在他头顶上拍了下去:“诸鬼伏藏!”役鬼之术再不管用,我就真给跪了。
幸好我出手快,这一下正好抓住那鬼的头。一道道光从鬼的头顶如钉子一般钉了下去,我见他发出一阵惨叫声。这声音回荡在夜空里,犹如夜枭的哀鸣一般让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见那鬼被我钉住不动了,才问道:“你是不是李大成?”
男鬼怨怒地看着我,不得已地点点头。
赵羽问道:“谁杀的你,你有印象么?”
李大成摇了摇头。
“我去,这就叫做做鬼也没做明白。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无语道。
蓦然地,我却想起从李大成尸体里摸出的银针,不由问道:“你就对自己的死没有一点印象么?”
李大成摇头,声音十分沙哑:“不知道,我没看到那人的脸。是个穿着大红衣服的人杀了我,但是我不知道他的模样,全身都是红色包裹着。”
“红色?”赵羽重复道,目光不由落到他身上的红色风衣上:“这衣服是不是凶手的呢?”
李大成点了点头:“是。”
“这是一件女人的风衣啊,看样子穿这风衣的人年纪还不大。”我说道。
“女人能有那么大力气去将青年男人吊到树上?要么是有什么工具辅助。但是,你说的现场勘验报告里表明,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那也只能说,可能凶手并非常人。”赵羽说道。
我忽然想起那个唱歌的女鬼,于是说道:“会不会是鬼魂,比如那个如琴?”
赵羽看着我,问道:“你见过鬼杀人还需要用绳子的么?”我立即闭嘴。
赵羽沉思道:“杀人的应该是个人,而且很可能是个女人。”
“年轻女人。”我补充道。
赵羽问道:“你怎么知道?”
“风衣啊,红色风衣,哪个大妈会穿这个。”我说道。
赵羽摇头道:“不一定。”说着,他让我将李大成的鬼魂放开。我只好解除了咒语。
李大成松了口气,起身说道:“你们两位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什么喊我来?”
赵羽看着他,狐疑道:“按理说,横死之人身上怨气很大,鬼气很重,但是你好像并非这样。我看你有些虚弱,也毫无怨气。”
李大成指着自己的肚子,说道:“不知道,我只觉得一直肚子很疼,就好像有人用针一直在扎我一样。”
我突然想起那枚银针,不由跟赵羽互相看了一眼。
“难道你连自己身上被扎了银针也不知道?”赵羽追问道。
李大成摇了摇头。
“那看来是死后被人扎入的。但是这是什么目的呢?肚脐部位扎针,从来没听说过。”我无语道。
赵羽对李大成说道:“你先回去吧。我们必然会找到害你的凶手。”
李大成苦着脸说道:“怕是不等你们找到,我也灰飞烟灭了。”
“这怎么可能?”我说道:“我们又不想杀了你。”
李大成说道:“这几日,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一直在吸我的鬼气似的,我一天虚弱一点,根本支撑不住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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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7 09:23: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百一十三章 意外的凶手(上)

“看来是有人在练邪术。”赵羽说道。
“那这鬼怎么办?”我问道,总不能知道这情况后,还是眼睁睁看着他灰飞烟灭吧?
赵羽想了想,说道:“先将他带回去,麻烦吴叔看几天。他肯定能想到办法。”
我琢磨着也只能这样。我跟赵羽对这个都不在行,吴聃倒是专家。于是也便说服李大成跟我们一起走。
这时候,我见那地上的烧纸不转了,慢慢燃尽,化为灰烬。
我们开车回去后,先去将吴聃叫醒,随即把一男鬼塞给他,表示让他先看着,等破案后再行处理。
吴聃看了看那鬼的样子,说道:“下次能送个好看点儿的吗?”
我苦笑道:“师父,你给看看,他为什么这么虚弱?按理说横死的人,阴魂都应该鬼气很强才对。”
吴聃说道:“这个原因就不一定了。你们先给我讲讲发生了什么?”
我于是跟赵羽将这案子前后经过和细节都跟吴聃讲了一遍。吴聃听罢,沉思半晌,说道:“银针?这个我好像在前几天翻过的古书上看过。书基本扯淡,我不怎么信。但是这是一种梅山教的邪术。书本上有一个地方是写的让人幻化成狐仙的方法。针扎肚脐处,也就是银针刺人狐同穴;而给人脸上画了彩妆,便是一种招狐仙的办法。因为传说,阴时阴湿之地借助月光,外加死的这人,可招来狐仙。而杀死狐仙,据说就能返老还童,得到狐仙的力量。这么说,在现场一定得有一具狐狸的尸体,但是你说你们仔细勘察了现场也没有发现。”
“也可能狐狸尸体被带走了呢。”赵羽说道:“这说起来好像凶手跟那个叫如琴的女鬼关系不大。”
“不不,这可不一定,这些人死的日期,可都是如琴死的那天,全都是十月二十八日。”我说道:“还有这面小旗子,对了,你说会不会那个老年痴呆的老大妈跟如琴有渊源?”
吴聃想了想,说道:“找鬼问路,问消息这种勾当,还是赵振海比我们更专业。明儿找他问问,有没有办法找到那如琴的鬼魂。那个什么老年痴呆的,她从哪儿弄来的小红旗子?”
“这我可不知道,谁知道她哪儿弄的。”我说道:“不然我明天也给她调查一下。”
商量完毕,我们将李大成的鬼魂留在吴聃这里。吴聃让我们先等等,然后自己下楼去了。半晌后,居然提了个陶罐回来,里面还有一汪雨水。
“这什么啊师父?”我凑过去一看,这水碧幽幽的,似乎长了不少青苔。
“屋后我存的秋天雨水,一直在阴凉处搁着,琢磨着也许以后能有点用处,这不就用上了么。”说着,吴聃对那李大成说道:“来吧,水里坐坐。”
李大成看了看我们,随后老老实实钻陶罐里去了。吴聃盖上盖子,说道:“水属阴,尤其是这种不见天日的无根之水。就算对方本事再厉害,也没办法隔着这水来取这鬼的阴气。”
我见吴聃妥善安置了这阴魂,便跟赵羽回去。等到了家,也已经将近凌晨。我见赵羽依然一脸闷闷不乐,便笑道:“喂喂,自己一个人呆着怪闷的,要不你来我家住?”
赵羽瞥了我一眼,说道:“不去。”
“来吧。”我不由分说将他拽进门去:“一起睡,也省得你自己一个人郁闷。”
赵羽倒也没太拒绝,估计是这阵子着实自己呆着烦闷。我俩洗刷完毕,各自躺下睡了。
但是这一觉,我睡得依然不踏实。梦里,那女人特么又来唱歌了,依旧是那首粤语歌回放。不仅如此,我依然感觉有一双冰凉的手在摸我的额头,我忍不住梦里骂道:“你能不能换一首歌唱啊?!”
不知是不是过于愤怒,这一嗓子我居然真的吼了出来。吼出来之后,我也醒了,见窗外依然漆黑一片,大概睡了没多久。
醒了之后,我却发觉身边的赵羽居然没动静,不由心中奇怪。赵羽的听力和感觉力一直很敏锐,不可能我吼了一嗓子,他竟然没被吵醒。于是我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去。
只见赵羽正背对着我睡觉,半点儿声音都无。我于是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赵羽,赵羽?”
但就在我的手落到他的身上之后,我瞧见赵羽突然间不见了,躺在我床上的居然是一个穿着印花暗红色旗袍的女人。
我立即将手缩了回来。就见那女人慢慢转过身,一张惨白的脸赫然转向我。那双原本含忧带愁的大眼睛,此时却浮上了一层怨毒冰冷的寒光,看得我不寒而栗。
就在我晃神儿间,却见那女人的眼睛变成彻底的白色,黑眼珠瞬间不见了。与此同时,我见一双如毒蛇一般的手,立即缠住了我的脖子。
“啊!”我还没来及反应,便被那女鬼死死卡住脖子压在身下。
很快地,我感觉自己有点喘不过气儿想翻白眼的节奏。我不由暗恨刚才没把战神捞过来,这才叫天生机智难自弃,一时傻逼万人讥。
正当我就要窒息到透不过气来的时候,突然感觉耳边儿“啪”地一声响,好像谁给了我一个大嘴巴子。
我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却见近在眼前的那张翻着白眼的鬼脸不见了,赵羽则抓着我的双手压在床上,凑在我跟前喊:“宋炎,你醒醒!”
三秒钟后,我彻底清醒过来。这次是真的从梦里醒了。但是,嗯,赵羽这姿势有点诡异。我见他压我身上,不由脱口而出道:“赵羽你想干吗?!”
赵羽见我说话,松了口气,同时松开我躺到一旁去:“我干什么,我听你梦里大喊大叫,之后掐着自己的脖子不松手,才给了你一巴掌掰开你的手。”
“哦哦,谢谢啊。”我心想好险,这女鬼是趁着我睡觉意识弱居然偷袭我,幸好今天心血来潮把赵羽喊过来陪睡。
赵羽靠在床头问道:“你刚才梦到什么了?”
“还能什么,梦到那女鬼如琴呗。我梦到你变成了她,要掐死我。我说这些鬼怎么没点儿新招呢,非要掐人。”我啐道。
“怎么又是她?”赵羽喃喃自语道。
“怎么不是啊,这案子八成跟她有关系。”我愤愤然道:“明天我就去把她查个底儿朝天。”
赵羽叹道:“睡吧,明天再说。”
说罢,我又躺下重新睡着了。这次倒是没再遇到什么鬼魂来侵扰梦境。
第二天一早,市局的法医小刘给我打点话,说重新尸检后,在尸体里除了针,其他的没有什么新发现。现在尸体的身份也确定了,就是塘沽区附近的村子的人,名字叫李大成,在外务工多年。这几天正是回家准备亲事的,结果却意外惨死。
市局的同事也找到了被害人的家。但是家里始终没有人。
在授权下,市局的同事强行打开了李大成家的住处。一开门却一股臭味扑面而来。然后在卧室找到了李大成父母的尸体,现在尸体已经开腐败。很快的,警方就给我一份尸检报告,说是李大成父母系自杀。死亡原因是农药中毒死亡。并且在李大成的家中找到了两份遗书,是李大成父母留下的。大致的内容是李大成在外务工,却喜欢上一个小姐,打算带回来结婚。但是这方家里已经给他定了一门亲,但是李大成一直不同意,父母感觉很对不起亲家,同时家里出了这种事,全村人都对俩人指指点点,于是他们就喝药自杀了。
“遗书?”赵羽皱眉道:“李大成是个文化水平不怎么高的农民工,父母更是目不识丁,哪能写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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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8 08:10: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百一十四章 意外的凶手(中)

“你是说,他们是被人灌了毒药死的?”我问道。
“应该是。可能是凶手干的,因为两个老人恰好看到凶手的样子,或者是知道什么。”赵羽说道。
“这案子到了现在千头万绪,我都不知从哪儿开始查了。”我无奈道。
“那就一点点开始查。既然你被女鬼缠着,那就从女鬼开始查起。”赵羽说道:“如琴,她死的时候就在那酒厂附近的歌舞剧院。但现在那歌舞剧院成了一家酒厂。今天我们就进酒厂看看。”
“二十多年过去了,那酒厂能有什么东西留下来。”我叹道。
“去看看吧。”赵羽说道,带着我再度去了塘沽区。但是我们这一去,却什么都没查出来。因为酒厂压根就没什么问题,气场也没有任何不同。这只是普通的酒厂而已。见过了酒厂的人,他们是外地来做生意的,对以前这边发生的事儿一无所知。
我俩一无所获地出来,赵羽看着酒厂外那柳树,突然问道:“对了,如琴的资料里似乎说过,她当时是在歌舞剧院自杀的,那她的尸体被人发现后,埋到了哪儿?”
“如琴是个孤儿,亡故后就被葬在附近。但是过去了二十多年,怕是她的坟也已经找不到了。”我说道。
“那咱们去村子里转转,看看村子是不是有问题。对了,还有那个疯疯癫癫的大娘。你不是说就是她给你这个红旗么?”赵羽说道:“你不觉得奇怪么?一个老年痴呆的老人,哪儿弄来的这东西?”
我吃惊道:“赵羽,你不会怀疑一个老大娘作案吧?她都那么大年纪了,哪儿能把一个成年男人给吊树上去?”
赵羽说道:“现在还不好说,如果是梅山教什么余孽的话,借助动物灵力,这都是可以办到的。”说着,赵羽拉着我往村口走。
我俩沿着村里的小路往里走。但是,我却没看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没有鬼气,也没有灵体特殊磁场散发出的怪异气息。
“什么都没有。”我对赵羽说道。
“你在哪儿看到的那个大娘?”赵羽问道。
“就在前面,但是她今天没在,我也没注意她家在哪儿。”我指了指当天看到那所谓老年痴呆症的大娘的地方。
“应该就在附近。”赵羽说道:“如果她有问题并异于常人,那么她住的地方也应该不同寻常才对。这附近的屋子,你再看一遍,哪个有问题?”
我仔细看了看周围,都是普通的散发着人气的房屋。只是有一间房并无任何生气,那估计是一座空屋。
“只有一间空屋子,其他没什么特别。”我说道。
“空屋子,是不是我们右手边的这一个?”赵羽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讶然。
“因为我闻到一股怪异的气味。”赵羽皱眉道:“像是动物身上的气味。”
“是不是狐狸?”我突然想到吴聃的说辞,立即问道。
“有可能。我们进去看看。”说着,赵羽走到那户人家家门前。
等到了门口,我才发现这屋子并不像是空屋。门前打扫得挺干净,木门上的朱红色油漆很新,门环也被磨得铮亮。
如果有人住的话,为什么屋里没有透露出任何人气?
赵羽上前敲了敲门。半晌后,有人开了门。我打眼一瞧,开门的是那天扶走老大娘自称是她儿媳的年轻女人。
不过她似乎已经对我没什么印象了,只是惊讶地看了看我跟赵羽,问道:“你们两位是?”
赵羽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是李大成的远亲,听说他这几天过世了,就特地来吊唁。但是很多年没回来,已经忘了他家住在什么地方,所以想问问路。”
赵羽这样说着,眼睛向院子里扫了一遍。
那女人笑道:“李大成的丧事早就办完了。他家老人也都走了,家里都没人了,你们来晚了。”
赵羽叹道:“原来是这样。唉,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赵羽转身要走。那女人却一把喊住赵羽,笑道:“你看,你们也大老远来了,这村子附近也没住的地方,要不就在我家歇歇,我让村长给你们找个地方住。李家现在也没人了,你们又是他家的亲戚,这就等于咱们是乡邻。这也不好就让你们这么走了啊。”
我一听这话颇为意外。这女人什么意思呢?难道看赵羽长得帅?
赵羽也有些意外,不过既然她邀请我们进去,倒也是正好查证一番。我跟赵羽刚想迈步进去,却见一个人影风风火火跌跌撞撞从屋里冲了出来。
只见这人影手中举着一只偌大的扫把,冲着赵羽面门扑了过来。我定睛一看,这不是那疯疯癫癫的老年痴呆症大妈吗?
我还没明白咋回事,就见大妈举着扫把冲着赵羽面门拍了下去。赵羽赶紧往旁边一躲,扫把擦着他的胳膊挥了过去。我赶紧将赵羽拽了回来。
这什么节奏,大妈死活不让我们进门啊?
“妖精!!鬼!!滚出去!!”大妈撕心裂肺地扯着嗓子大喊,这喊得相当用力,额头上青筋爆现。
赵羽跟我只得退了回来。那年轻女人有些不耐烦,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扫帚丢到一旁,喝道:“妈,你再这样我只能把你关起来了!”
这一嗓子透着不耐烦,那老大妈似乎也被吓住了,撇着嘴跟做错了事儿的小孩子一般,马上将扫帚丢到一旁,自己则缩到一旁,嘟嘟囔囔个不停。
被这老大娘一吵,我跟赵羽也不好进门,赵羽便说道:“那我们还是先走吧,反正这儿离着天津市区也不远,总能找到住的地方。”
那年轻女人叹道:“也好,你看我们家有个老人,脑子也不太清楚,吓着你们了。”
赵羽笑道:“没关系,那我们先走了。”说着,跟那女人道别,拽着我往前走。
我走了一段路,回头一看,那年轻女人居然还站在门口盯着我们的背影,不由有些不解。之前怀疑老大娘可能是凶手,难道她会是帮凶?看刚才大妈打人的样子,还真不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气势挺足。
走了一段,拐了弯儿,赵羽才停下来说道:“你刚才看到那个老人了没有?”
“看到了啊,就是那天我看到的痴呆症大妈。”我说道:“你如果怀疑她是凶手,倒也可能。看她刚才那劲头,够足的啊,杀个把人没问题。”
赵羽冷哼道:“不,正是因为看到了她,我才排除了她的嫌疑。”
“为什么,怎么说?”我问道。
“你难道没看到她胳膊上的伤疤么?好像是抽打出来的旧伤,”赵羽说道:“那个女人热情邀请我们进屋,不一定是有什么好事,所以大娘发现问题,急于救我们,举着扫把故意将我们赶走。”
我愕然道:“会不会是你想太多啊?就凭手上一道伤疤,你就排除那大娘的嫌疑?转而怀疑儿媳妇?”
赵羽说道:“不只是一道。另一条胳膊上也有。这天气已经很冷了,她却还挽着袖子出来打人,好像故意给我们看似的。手上那么多被抽打出的鞭痕,旧伤,似乎是被人虐待。有可能是儿媳妇给打出来的。这家人并没男人,也许儿子出远门,也许儿子已经去世了。联想起来,你觉得是谁更有问题?”
我恍然道:“你觉得那个年轻女人很可能是凶手,或者跟凶手有关系?大娘是认出了我,或者看出我是上次来调查的警察,故意将我们打出门去,是为了救我们?”
赵羽点头道:“不只是为了救我们,也为了传递信息——她被儿媳或者是别人虐待打骂的信息。这件事并不简单,我看后头也许还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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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8 08:11:1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百一十五章 意外的凶手(下)

“那我们干脆留下来观察观察,如果有异常,就进去抓那年轻女人。”我说道。
赵羽点头道:“对,留下来看看,不行就晚上潜进去查查。”
我跟赵羽便离开了这村子,往别处转了转。这附近不止一家酒厂,也不止那一个村子。在这路上也遇到了不少耄耋老人,赵羽便跟他们询问歌舞剧院的事。
“你们问那个歌舞剧院啊,早就没了!”一个牙齿都快掉光的老人家说道:“当时这儿还挺热闹呢,因为有个叫如花,哦,还是如什么的,是个挺有名的角儿,很多城里人都来看她。可后来她死了,歌舞剧院就没落了,再后来呢,就一场大火都烧没了。”
“当年如琴没有什么亲人么?”我忙问道,总觉得最近梦里出现的如琴也许是案子的关键所在。
“她当年不是有个男人么,男人跟着别人跑了,她就想不开上吊自杀。就死在那边酒厂附近柳树那。这不是最近听说又有人吊死了,会不会是如琴冤魂索命啊?”另一个老太太有板有眼地说道。
“原来如琴是吊死的。”我皱眉道:“总不能如琴当时也被人抽走了阴气,连鬼魂都找不到了吧?”想起李大成,我忍不住联想到此。
赵羽摆手道:“不太可能。这种事应该是现在才出现的,如琴跟这事儿没什么关系。”
于是我们俩结合大家口中的传闻,又跟林宇凡进行了信息核实,查到了如琴当年的男人,也是歌舞剧院的话剧演员,名叫路晨风。资料显示,路晨风现在还活着,而且已经娶妻生子,过得不错。话剧演员不做了,现在成了一名大学的艺术学院讲师。
由于他也在天津,于是我跟赵羽顺便去拜访了一下这位路晨风。但是到学校一问,才知道路晨风已经请假很久没来了。原因似乎是得了什么重病。跟校长问明了路晨风家里的地址,我便跟赵羽找了过去。
等敲开路晨风家门的时候,开门的却是个中年女人。她狐疑地看了看我们,问道:“你们两位是?”
我亮了亮警察证件,问道:“请问是路晨风路老师的家么?”
“是,但是他已经不在家里住了。”中年女人的语气突然淡了下来:“他现在在疗养院,地铁站在外面拐弯处,坐三站就到了。”
“疗养院?请问路老师得了什么病?”我问道。
“精神病。”中年女人冷哼道:“他的事我一概不知道,你们自己去找吧。”
说着,门咣当一下关上了。
“什么毛病啊这。”我冷哼道。
“怎么会得了精神病?”赵羽叹道:“算了,去看看,证实一下如琴的故事也好。”
于是我俩转而去往疗养院找这个路晨风。等按照地址找到路晨风的病房后,我跟赵羽大失所望。这个路晨风是疯得够彻底了。
一进病房门,就见这位五十多岁的老先生穿了一件民国时期的大褂在屋里走台步,时而拈着兰花指摇头轻笑,时而悲愤不已,口中念着各种台词。
“这怎么变这样啊?”我问护士小姐。
护士笑道:“听说他年轻时候是个很知名的话剧演员,大概是一部戏拍得特别入戏吧,到现在也走不出来,一直在戏中转悠呢。对了,人家还有剧本呢,你们看,就在床边儿的书架上。”说着,护士便离开病房忙别的去了。
我跟赵羽扭头一看,果然床边儿有个简单的书柜,书柜上竖着一排书,还有一本笔记本。
赵羽顺手将那笔记本摸了过来,翻开来看了看,见笔记本的封皮都已经磨损了,看来是从很久前保留至今的东西。
我也跟着看了看,见日记里内容还挺丰富。更让我感兴趣的是,路晨风记载了年轻时候跟如琴相恋的故事。
路晨风文笔不错,写得也挺感人肺腑。貌似两人从一入行就认识,一直合作演话剧,情侣演的尤其多,而最成功的是演了话剧版本的《胭脂扣》。由于打扮起来的如琴跟梅艳芳有七八分相似,当时还有个“小梅艳芳”的称号。
可从演完这话剧之后,媒体报道路晨风出轨,跟别的女演员私会,如琴一时没想开,上吊自杀。
如琴死后,路晨风似乎一直活在自责的阴影里。虽然也娶妻生子,可是,他的世界似乎已经随着如琴的死而消亡了。或者说,已经随着如琴的死而关闭了大门。久而久之,抑郁成疾,彻底变成了精神病。
除了日记,我们发现路晨风还保留了当年的关于如琴和他的剪报。报纸上还交代了如琴坟墓的地址。
“原来如琴没有葬在塘沽区。”赵羽说道:“这剪报上说,如琴被发现上吊自杀后,当晚尸体放在歌舞剧院。但是,却被一把火给烧了,连同剧院,化为灰烬。这么大的火,可不像是天灾,应该是人为。如琴所谓的火化,可能是找到了一些尸体残骸存放到骨灰盒中掩埋了。”
“原来这才是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既然如此,谁会放火烧这尸体呢?”我沉吟道:“难道是如琴跟《胭脂扣》里的如花一样,想要路晨风跟着一起走,来索命,他自己怕了,所以去放火烧了尸体?”
“有这个可能,但是他现在都疯了,根本没办法说出个所以然。”赵羽叹道:“我觉得如琴确实跟这个案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真正的关键,应该在那个老大娘和年轻女人身上。”
“你说一户农民,他们能干出什么来?”我说道:“总不能也是梅山教的余孽吧?”
赵羽叹道:“说不好啊。一切得等看看情况再说。”
我跟赵羽看了一眼那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世界里的路晨风,不由叹了口气。其实这也算是一种幸福,总比清醒面对惨淡人世,活在自责阴影中的好。
当我们要出门的时候,却听到路晨风自顾自地开唱:
“愿那天未曾遇
只盼相依
那管见尽遗憾世事
渐老芳华
爱火未减人面变异
祈求在那天重遇
诉尽千般相思
祈望不再辜负我
痴心的关注
人被爱留住
祈望不再辜负我
痴心的关注
问哪天会重遇……”
我摇头把门关上,想起《胭脂扣》电影的结局,十二少最终也落得孤独终老,跟路晨风差不多意思。所以说,文有言灵,戏有戏灵。入戏太深,人生的轨迹就会不由自主地跟着戏本里走。因此有不少明星艺人会被戏本所困,无法抽离,最后抑郁,或者说人本身的生活轨迹跟着一部成名作走了下去,这就是被戏灵所控制了。但是一旦驾驭了这戏灵,今后或者更有经典之作,大红大紫指日可待。
我们也顾不得这个入戏太深伤自身的倒霉演员,跟赵羽重新回了塘沽区。这次回去,天已经擦黑。我们继续回了那个老大娘家附近,躲在暗中监视这家人的动静。
我跟赵羽为了方便监视这家人,偷偷爬到了他们家对面那户人家的屋顶。这里的房屋建造得依然有高高的屋脊,这倒是方便我跟赵羽隐蔽。我俩藏着屋脊背后,探出头正好能看到老大娘家院子里的情景。而她家门前的洋槐树,正好也起到了掩护我们的作用。
我见他家亮着灯,但是灯光不亮,暗沉沉的。屋里暂时没什么动静,只见有炊烟从厨房烟筒里袅袅升起。
老大娘不知在哪个屋里呆着,也没了半点儿声响。我跟赵羽正全神贯注地看着,突然地,我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凑了过来。
我心中一凉,摸出战神冷不丁回头。这一回头,正好对上一双幽深的闪着绿光的眼睛。我差点儿吓得掉下屋脊去,却被赵羽一把拉住,低声道:“别怕,是一只野猫。”
我这才定睛看清眼前的小东西,原来是一只通体发黑的小猫。小猫个儿不大,看上去才几个月似的。小猫也被我吓了一跳,远远跳开,警惕地看着我,发出低声的喵呜声。
“这猫凑过来干吗啊?”我啐道。这也太好奇了吧?好奇害死猫知道吗?
赵羽笑了笑:“你还不准人家猫过路了?我刚才就看到这小家伙了,从老大娘邻居家的墙上走过来的,但是走到她家的时候,却绕路往这儿来了。”
“因为看到了我们?”我低声问道。
“你长得好看么?”赵羽无奈道:“我猜,是因为屋里有什么东西,让猫也觉得应该避开,所以才绕了远路,走到我们这儿,再绕出去。”
我突然想起吴聃说的狐狸,便小心问道:“是不是有狐狸什么的?难道狐仙真的存在?我倒是不怎么信。”
赵羽突然示意我噤声:“别说话,有人来了。”
我赶紧闭上嘴。半晌后,我果然听到有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我悄然探头出去一看,见有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人从远处走到老大娘家门口站住,四下看了看,然后轻轻叩了叩门。
这人一身黑,也看不出是谁,但是看个头来说,应该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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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9 09:02:1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百一十六章 伏法

我盯着那黑衣人,心中琢磨怎么又来一个陌生人。这案子背后牵涉到多少未知人士?
但见那黑衣男人敲响门之后,老大娘家屋里立即有人走了出来。这人走到灯光下的时候,我看清正是那个年轻女人。不知是否是夜里的缘故,我感觉这女人比白天多了几分妖异,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脸依然是那张脸,但是整个人的氛围完全不一样了。
这女人走到门口,给那黑衣男人开了门,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男的也不多说,上前搂着那年轻女人就是一顿狂吻。我看得起了几层鸡皮疙瘩。看来是老相好啊。自古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尤其是这样一个年轻的,有几分姿色的女人。
等两人推推搡搡进了门,我就见那老大娘已经从自己屋里出来,站在正房大门外,冷冷地看着他们俩。灯光从她头顶笼罩下来,在脸庞上投射下一大片阴影。
“靠,大晚上跟个鬼一样,这老太婆怎么还活着?”那男人进门后看到老大娘盯着他,不满地骂道:“这几天咱们做掉她算了!”
年轻女人忙说道:“不行,她是这村子里住了二三十年的老人了。她要是死了,人家肯定会追问,我怕惹来太多注意,咱们这几天还是小心些,警察都找上门了。别理这个老太婆,她脑子不清楚,泄不了咱们的秘密的。”
“警察?他们怎么找到这儿的?”那男人问道,将黑斗篷解了下来。由于他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从身形来看,这人我应该不认识。
女人说道:“调查那个上吊男人的事儿吧。今天其中一个警察都找上门了。我假装没认出他来。但是我怕他们已经盯上我了。”
我听了这话才明白,这女人早就看出我和赵羽是警察,却假装不知道。那么白天想诳我们进屋,八成也是想害死我俩。女人够毒啊。
我探头往院子里看,见那老大娘依然盯着奸夫淫妇不动弹。那男人看她这样,立即恼了,骂道:“老东西,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说着,手中的黑斗篷一抖,冲着老大娘就甩了过去。
我见那男人着实有几分功夫底子,手中的斗篷甩起来跟鞭子似的,劈头盖脸地过去,给老大娘抽了一个趔趄。
老大娘这才嗷嗷叫着跌跌撞撞进了屋里。那男人见状哈哈大笑,我则气得牙痒。正想跳下去教训人的时候,赵羽一把拽住我,低声道:“先等等看,看他们有没有后援。没有的话,等夜深人静了,我们再去。这时候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没休息,万一动静闹大了,会惊动别人。我们的职业毕竟是警察,半夜三更私闯民宅,闹出去也是麻烦事一桩。”
被赵羽这一劝说,我便暂时忍耐下来,瞧着一对儿狗男女进屋去了,估计是吃完饭就干那档子事儿。
我俩一直耐心等到了十点之后,全村的灯光都灭了下来,才从屋顶上下来,飞身跳进那对面的院子里。农村小户人家的院落都不高,对我俩来说分分钟搞定的事儿。
进门之后,赵羽对我打了个手势,表示两人在右边房间里。
房门插着,但是对于我这种开锁专家来说,秒开。门“吱呀”一声发出轻响,却惊动了床上的俩人。我听到那男人喝道:“谁?!”
还没等那男人反应过来,赵羽利落地扑了上去,想要将那男人制服。黑灯瞎火中一顿打斗,我才慢慢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发现那男人也不是省油灯,反应倒也迅速,赵羽几下居然没占着便宜,俩人一时在屋里斗了起来。
这时,我却见那女人不见了,大概是趁乱夺门而去。我于是追到院子里,却突然闻到院子里一股子怪味儿。这味儿很冲,说是香味又不像,也不是臭味儿,更像是……狐狸身上的骚味儿!
想到狐狸,我立即想起吴聃说的话,同时警醒了不少,将战神握在手中,四下静听。
此时,月亮从阴云中跳出,照亮了整个院落。
院子里有淡淡的雾气悄然而生,丝丝缕缕透着刺骨的凉意。
我警惕地查探这不算大的农家小院儿,却没有听到一丝动静。屋里赵羽和那男人的打斗声似乎也慢慢弱了下来,以至于到最后居然变成一片寂静。
我忍不住回头去看那屋子,却只见屋里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就像是走入了电影里的回忆镜头中,一切景色都带上一种朦胧不明,暧昧难懂的感觉。
障眼法?!我心中警醒,念咒捻诀,沾着口水点了一下灵台穴。这时,我突然瞥见地上有影子一闪而过,仿佛有什么东西经过了我的身后。
我没来及细想,回身就是一枪。但是那一团白色的东西却远远躲开了。还没等我回过神儿,那白色的东西却又扑了过来,近看像是一团长了长长白毛的狐狸,却又像是一只直立行走的狐狸,看起来特别特立独行。我见它扑过来,立即往旁边一躲,却没想到这货的白色长毛胳膊特别长,一下抓到我的手臂上。
我觉得手臂一疼,低头一看,衣服已经被抓出了几道口子,身上多了三道抓痕。
这到底是人是狐狸?!我不及多想,对着那白色影子就是一枪。火焰爆出,将整个院子映得为之一亮。同时,我却见那白色影子似乎被这火焰给冲散了一般,变成棉絮一样纷纷扬扬洒了开来。
但是,每一团白色的影子,居然变成了白狐的模样。一时间,我像是进了狐狸窝,整个儿被白色狐狸给围在了正中。
“我靠跟我玩儿影分身术呢?!你意外自己是鸣人啊?!”我顿时恼了。不管你这是人是狐狸,我都给你一窝端了。
想到这里,我立即念咒捻诀道:“权斩邪魔独为尊,请神!”
钟馗神像出,手中长剑一晃,挥向那几只似真似幻的白狐影子。可没想到,这些白狐跟蚂蚁一般,杀不尽赶不走,不断地分裂出来。碰撞到钟馗神剑上的白狐,噗地一声化为泡影。
我心想这么纠缠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得想个点子把这些烦人的玩意儿灭掉。
我一边儿砍杀这些扑过来的白狐,一边儿想找出哪个是真身。但是这真像是玩找茬一样,特么傻傻分不清楚啊。愤怒之余,真希望开启连连看模式,把他们一个个都消灭掉。
正当我犹豫不定时,突然听到面前一阵女子惨叫声传来。
我打了个寒噤,再定睛细看,却见那几只白狐的影子,居然一个个纷纷如爆掉的气球一样,砰砰几下消失在夜空中。
与此同时,我瞧见地上一个白色的影子滚做一团,本像是一只长毛的白色狐狸,但是慢慢地,毛发似乎褪掉了,最后露出人形的模样来。
再一瞧,这人形的家伙正是那年轻女人,此时她正捂着双眼哀嚎不已,鲜血汩汩地从眼睛流淌下来。
再转身一瞧,却见我身后站着那疯疯癫癫的老大娘,手中正抓着一只死狐狸,将两根银针扎在那狐狸的一双眼睛上。
“大娘!”我心想赵羽真是看得准,这大妈根本就没疯,等着机会报仇呢。
赵羽此时也将那男人给拽了出来,手铐利索地铐上,往地上一丢,对我说道:“抓住了。”
我见状,也立即上前,给那女的铐上,将两人拽到一旁去。
我看了看那哀嚎不已的女人,于是给猎灵局和急救都打了电话。赵羽扶住一旁因紧张而几乎瘫倒在地的老大娘,搬出一把藤椅来,让她暂时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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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29 09:02: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百一十七章 隐踪(上)

“大娘,您这是没疯啊?”我忍不住凑上去问道。
老大娘收起以往疯癫的神色,对我冷然道:“我一直都没疯。一直都很清醒。”
我听了这话,跟赵羽面面相觑,心想这好啊,多了个人证,省得我们去麻烦搜证审问了。
老大娘看了看我,说道:“你跟我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就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了。”
“您这什么还没说呢这?”我无语道。
赵羽对我使了个眼色,说道:“你去跟着看看,我看着他俩。”
我也好奇大娘要给我看什么东西,于是跟着她往里屋走。我见她一言不发,便问她姓名。老大娘说道:“我姓柳。年轻时候也是个话剧演员,也在老歌舞剧院演过戏。”
我靠,也是个演员!我暗中咂舌:难怪这么会演,我跟赵羽都没看出你是装疯癫。等等,话剧演员?
我不由问道:“柳大娘,您该不会是如琴当年的同事吧?”
柳大娘点了里屋的灯,背对着我叹道:“是,我当年是如琴的同事,我们都是歌舞剧院的话剧演员。后来她死了,我嫁人,就辞去了工作,在家相夫教子。”
我一边听着她讲经历,一边打量着这里屋。这好像是柳大娘住的房间。屋里一股怪味儿,偌大的屋里也没什么东西,只有一木板床,破旧的床头柜,掉了瓷的搪瓷水杯和一把锈迹斑斑的烧水壶。桌子上的灰尘很厚,看上去很久都没擦过了。床上的被褥凌乱,床单被罩也都脏了吧唧,肯定许久也没换洗过。
瞧着这副情景,想着这位老大娘的遭遇,我不由有冲出去杀了那荡妇的念头。就算她年轻守寡,但好歹也是婆媳一场,就算家里养只宠物狗,也都比这过得好个千百倍吧?!
柳大娘此时走到窗前的一只老式木柜子跟前,掀开柜子门,在里面翻了翻。我见里面是散装着的四季衣服,也都陈旧脏乱不堪了。由此看来,她身上那一套衣服算是最干净的了。大概是这荡妇媳妇也不好明目张胆地让老人穿太脏的衣服出门,被街坊四邻看到难免会指指点点。
老大娘一股脑地将这些衣服暂时都堆到床上去,随后在最底下摸出一只白色陶罐来,塞到我手中,说道:“这是我儿子的骨灰。”
我吓了一跳,心想这老太太怎么把儿子的骨灰藏衣橱里?还没等我问,却见她又摸出一只陶罐。这只陶罐则古旧多了,灰扑扑的颜色,看上去有了些年头。
“这个就是如琴。”柳大娘叹了口气:“我好不容易搜集了她的骨灰,想好好安葬她,但是后来被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抢走了,说要养鬼用。”
“我去,大娘,您这收藏了如琴的骨灰?”我突然想起那晚上想要掐死我的如琴鬼魂,立即追问道:“那您干嘛让鬼来害我啊?我招您惹您了,这不都来救你了,你还这样。”
柳大娘叹道:“这如琴的骨灰一直被我儿子儿媳藏着,我也是最近才找到,给偷回来的。他们用这鬼魂干了什么,我可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好吧,那您跟如琴这到底什么关系啊?当年剧院那把火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如琴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好姐妹。”柳大娘叹道:“当年她特别喜欢路晨风,一心一意跟他同生共死。后来路晨风找了别的女人,如琴想不开,当天就上吊死了。被人发现后,暂时放去了歌舞剧院。由于如琴生前也没什么家里人,剧院那几天也没什么演出。院长可怜如琴,就让她暂时在那停尸三天,等时间过了,就给安葬。”
“可第三天晚上,我思念如琴,就在村口烧纸给她送行。就在这个时候,我见歌舞剧院突然起了大火,正想回村子喊人的时候,却见路晨风从歌舞剧院的方向鬼鬼祟祟地跑了过来。”柳大娘回忆道,屋子里的灯光跳跃在她脸上,将一抹凄然的神色涂抹在她的眼睛里:“我拦住他,问歌舞剧院的火是不是他放的。慌乱之下,路晨风承认了。他说如琴的鬼魂一直在跟他冤魂索命,要带着他一起下地府。虽然生前信誓旦旦说生同巢死同穴,但是路晨风却后悔了。他不想被如琴的冤魂带走,于是从一个道士那里听来一个办法,说是一把火烧了她的尸体,让她灰飞烟灭,鬼魂就也不敢继续跟着他了。”
“所以,如琴的尸体是被路晨风给烧掉的?”我恍然大悟。
柳大娘点头道:“他求我不要告诉别人,我当时一时心软,也就真的没说。喊了附近的人救火,火灭了之后,如琴的尸体也只剩下一副残骸了。我念及情谊,请人将她的尸骨收起来,放在陶罐里,原本想好好安葬,结果被我不孝儿子和儿媳给夺走,说要养鬼生财。后来我儿子横死……我才将这东西收了回来。”
“那既然您儿子都走了,为什么也不好好安葬,反而将他的骨灰也带在身边?”我问道。
“那你就要看看我那不孝顺又偷人的儿媳妇了!”柳大娘咬牙切齿地说道,眼神中满是恨意:“我儿子是去年被吊死的,你知道的,就像前几天被吊死的大成一样。是她干的。警察后来也没查出什么,就当自杀处理了,让我们火化安葬。我想起儿子含冤而死却无法伸冤,就心中忿恨,趁着夜里去把坟挖了,将骨灰带在身边,期盼他有朝一日冤魂现身,杀了那个荒唐的儿媳妇报仇!”
我听了她的话,心想这家人怎么过得这么混乱。我看老大娘虽然没疯,但是跟疯了也差不多了。
既然如琴的骨灰在这儿,那说明驱使如琴的残魂去害我的,很可能是这家的儿媳妇。
我问柳大娘,你家这儿媳妇哪儿取来的,怎么这么屌?柳大娘说,她儿媳妇叫张颖航,是儿子在外地做生意时候认识的。带回来之前已经登记结婚了,根本就没跟她这个亲娘说。后来儿子一死,儿媳妇的荡妇本性就出来了,对她也不好,非打即骂。后来老太太见她还经常往家里招惹一些陌生人,时而秘密聚会,不知在鼓捣什么。又听到有人商议着要将老太太弄死算了,这才赶紧装疯卖傻。
“宋炎!猎灵局的同事来了,你带着大娘出来吧!”正说到这里,我突然听到赵羽在屋外喊我。
我将柳大娘扶出去,见大门外停了救护车和猎灵局的车子。我见老大娘胳膊上伤痕累累,便劝说她跟着救护车去看看身上的伤,检查一下是不是有别的什么重伤疾病之类。老大娘好说歹说地同意了。
“带回去审问?”我问赵羽道:“我们还不确定他们俩是不是跟那个上吊自杀的男人有关,就这么贸然抓人,是不是不好。就算是有老大娘这个人证,那也没有别的佐证啊。”
赵羽冷哼道:“女人都会用梅山教的驱兽幻术了,这一点,就足以抓他们。”
我俩正说着,我突然听到那被护士正搀扶着上救护车的柳大娘喊我。我赶紧走上前,柳大娘则抓着我的手,老泪纵横地嘱咐道:“宋警官,我儿子死得惨,你记得今天就带着他的骨灰,帮我好好安葬了。亲手帮我安葬好了。我眼睛也不好用,自己动不了手。安葬好后,就告诉老婆子我,我好知道我儿子睡在哪儿,没事就去看看他。”
老人说得声泪俱下,我听得忍不住心酸,赶紧连声答应:“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立即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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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30 09:47:1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百一十八章 隐踪(中)

看着老婆婆被送上救护车,我则跟赵羽留下来处理善后。那一对儿男女被抓之后,倒也没什么特别要处理的东西,我只是跟赵羽带上如琴和那男人的骨灰,准备一起回猎灵局。

但是出门之后,我突然想起柳大娘潸然泪下的凄苦神色,便对赵羽说道:“要不你先回猎灵局,我到附近的墓地去一趟,给这老人儿子的骨灰安葬了先。”

虽然说老人的儿子有可能也是被她儿媳吊死的,但人都成了灰了,验尸也检验不出个所以然,不如先好好安葬,让老人安心,回头出了院就带她看看儿子安睡的地方。

赵羽想了想,说道:“你先等等,我跟你一起。”

说着,他去猎灵局同事们开来的车里找到一只工具包。由于猎灵局工作性质特别,所以出门都要带一些应急的工具。比如挖个坟掘个墓什么的。别以为咱们兼职考古,是因为有时候遇到凶坟必须除掉的时候,这些工具也就跟特制的枪支弹药一样成了必然的存在。

赵羽回车里提了这工具包出来,我俩便往村子后的公共墓地走。

路上,我小心翼翼地捧着柳大娘儿子的骨灰坛。赵羽不时地瞥一眼我手中的骨灰坛。我忍不住问道:“你看什么呢?”

赵羽说道:“没什么,只是看看。”

我想起赵羽能看到里面的东西,便问道:“里面的骨灰有什么问题么?”

赵羽说道:“看不出什么问题。”

“那你盯着这骨灰坛看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没,我只是想起来你之前说过,那明明住着人的屋子却毫无人气。”赵羽说道:“这是什么原因呢。”

“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施法压制了人气,将道法与人的生气相抵消。由于那个女人会用狐仙幻术,可能如果不压制的话,会让人发现院子里非同一般的气场。而且狐狸这种东西的灵体很邪,说不定控制不好还会夜间作祟。”我说道:“这样以道法压制人的生气和这些乱七八糟的灵力,从外界也看不出问题,同时也避免出现任何灵异现象,这倒是很正常的,没什么好怀疑啊。”

赵羽沉吟道:“但是,你觉得那一对男女有这么高深的道法么?”

赵羽这疑问,倒是让我犯了嘀咕。确实,看样子那俩人就是屌丝一对儿,也不像是有什么高深道法的货色。但是他俩双贱合璧是否能达到这种效果,那也不好说。

反正俩人已经被捕,猎灵局总有办法让俩人交待问题。我俩于是沉默下来,到了公共墓地。这边的公共墓地还没经过正规规划似的,一整片坟地没有围墙,只是集中排列在野地间。

现在天色还黑着,估计已经是凌晨。偶尔有点点鬼火飘散在坟场中。

这些年见过各种奇葩的鬼,我跟赵羽已经见怪不怪了。我俩到了坟地最后,选了一处空地,赵羽打开工具包,递给我一把折叠铲子,我俩便开始挖坑埋骨灰。

挖坑的空档,我见周围“邻居”们可不太平静。首先是来了几个鬼大爷鬼大妈围观。这大概是走了没多久的人,死了之后,地府还没排开档期,没安排大家的去向,所以大家暂时住在这附近。

被一群鬼好奇地盯着挖坑是不大爽的事情,后背总觉得凉飕飕的。于是我停下来问道:“我说几位大爷大娘,跟这儿看什么呢?”

其中一个大爷还挺有范儿,光头,肥头大耳的,手中拎着个紫砂壶,偶尔来一口。另一手腕上还戴着一串佛珠,看着佛里佛气的。

这大爷看我问,开口说道:“你们这儿埋什么呢?”

“看不出来么,埋死人骨灰啊。村里柳大娘儿子的骨灰,她让我给帮忙安葬了。”我说道。

“小伙子你开玩笑吧,她儿子死了一年多了,骨灰早就埋了,住我隔壁呢,鬼都投胎去了,你还搁这儿埋什么呢。”鬼大爷说道,抬起紫砂壶“刺溜”来了一口。

“什么?!”我顿觉意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赵羽看着我,问道:“你又看到什么了?”

“赵羽,这里有鬼说柳大娘的儿子早就下葬了,这骨灰不是他的。我们去看看他的坟有没有被挖开过。”我对赵羽说道。

赵羽也停下动作,我俩在那鬼大爷的指引下找到柳大娘儿子,康明的墓。赵羽盯着那坟墓往里看了看,说道:“里面确实有骨灰坛,这坟墓也好像很久都没被人动过。”

“擦,那我们带来的这坛子是什么?”我吃惊道:“会不会是这康明的墓里埋着的不是他的骨灰?”

鬼大爷此时说道:“怎么不是啊,当年我是看得很清楚,确实是他自己的。我住这儿都一年半喽。好像他是上吊死的,那之后柳大娘就病倒了,以后再也没见着她。”

“等等,事儿有点不对啊。”我看着赵羽说道:“柳大娘给我们的坛子里装了什么?”

赵羽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看不出端倪。”

我皱眉道:“我也看不出。这样吧,我们打开看看。”

说着,我就有扭开盖子一探究竟的念头。赵羽立即按住我的手,说道:“等等,万一里面有什么古怪,你打开了就中招了。这种事儿之前不是没发生过。”

赵羽一提醒,我立即冷静下来。确实,之前因为手贱坑队友无数次,被人怒斥为小学生。

“那好,听你的,我们带回猎灵局给欧阳砖家看看。”我说道。

如果说这骨灰坛有问题,那么是不是预示着柳大娘有问题?可是想来她是一个年近半百的老人,看样子根本不像是什么邪教中人啊。

多想无益,我俩决定先回猎灵局复命。我见那大爷依旧好奇地盯着我们,便笑道:“谢谢您啊,下次来给您带一壶好茶。”

大爷一听,立即咧开嘴呲出一口大黄牙:“我要雨前龙井,你记住了啊!”艾玛还挺挑。

我们带着这东西,自己开车回猎灵局。由于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欧阳博不在,其他值夜班的同事在。

我将骨灰坛交给猎灵局的技术人员,让他们扫描一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也不敢擅自打开,就怕真的有啥古怪。

由于我们一天一夜没睡,确实累趴了,审讯这种事情,也想着还是拖到欧阳博在的第二天来进行,暂时将两人关押。我俩只是简单问了问俩人的情况,问询中,才知道这一对儿男女都是梅山教的教徒,同时也加入了一个邪教,这整个邪教都信奉“能神”。女的叫张颖航,之前就知道。男的叫王建,全部是这个邪教的成员。

对于这个能神邪教,我跟赵羽有所耳闻。之前出过一起案子,大概今年五月份,这个组织为宣扬本教、发展成员,在宁夏市一个快餐厅内向周围就餐人员索要电话号码。这举动被其中一个姑娘拒绝后,几个狂热的教徒遂对其实施殴打,致被害人死亡。

疑犯是一家子,均为“能神”组织成员。在这个故意杀人案涉案人中,有曾经的商人,也有大学生,不知怎么都跟洗脑了一样变身嗜血杀人犯。加入邪教之后,他们的身份也都彻底转变,无心上学工作,除正常的生活需求外,与外界基本不联系,每天都在家里学习邪教书籍,写“灵修”笔记,互相灌输邪教思想。原本以为是一群糊涂蛋搞出来的小教派,却没想到这组织居然还延伸到了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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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30 09:47: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百一十九章 隐踪(下)

简单做过口供记录,医生也来给张颖航这女人包扎了眼睛上的伤口。貌似这次她伤得不轻,眼睛未必能再度看得见了。

我跟赵羽安排好俩人,便抓紧最后三四个小时的时间,在猎灵局的客房里补眠。可这还没睡多久,就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随即,房门被人敲得山响。

那一阵“砰砰”声就跟敲在我心上一样难受。我挣扎着醒来,再看赵羽也已经醒了,起身去开门。

开门后,林宇凡苍白的脸出现在门口:“宋哥,赵队,你们快去看看吧,张颖航跟那个王建出事了!”

“什么?!”我翻身坐起,见窗外隐隐有了亮光,似乎才早上六点多钟而已。这才过去两三个小时,怎么又出事?谁能在猎灵局里闹事?

我立即整理好衣服跟着赵羽出去,往关押俩人的房间走过去。等到了之后,看到眼前的场景,我大吃一惊。

只见那叫王建的男的已经死了,死状极其惨烈,五脏六腑都被掏了出来,散落满地,鲜血喷溅在墙上,四壁都有,看来这是活生生被人掏了肺腑而死。

再看另一个女的,貌似已经疯癫了。披散着头发,身上都是血迹,估计都是王建的。

张颖航此时正缩在角落里,目光呆滞身体颤抖地盯着地上的血迹。我跟赵羽使了个眼色,打算一前一后,上去把这货给抓住。

等我俩围过去的时候,我突然见张颖航有了反应。只见她抬起眼睛看向我,眼神泛出森冷的光芒。那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她的眼睛不像是人类应该有的眼睛,更像是野兽的瞳眸。

就在我眼神接触到她的眼睛这一瞬间,张颖航突然冲着我扑了过来。这动作比我昨晚见到她时的攻击速度更快上好几倍!

我没料到这货一晚上开挂了,躲闪不及,顿时给她扑了个正着。这女人居然像一只动物一样,跳到我身上来,将我压倒在地。

我只听后背发出“噗嗤”一声,不知是压在了什么软不拉吉的东西上。想想地上可能散落了一地那男人的内脏,不由一阵作呕。我该不会是压在了他的心肝肺腑上了吧?

就在我晃神儿间,我突然感觉脸上一疼,随即火辣辣地刺疼感瞬间蔓延开来。我一摸脸,见这女人居然在我脸上抓出几道血痕来,一摸一手血。

我顿时恼了,一把将她摔到一旁去,正撞上那王建的尸体。这一撞倒好,将那女人身上全都沾满了血迹。林宇凡在一旁看不下去了,顿时奔出门外狂吐。

赵羽见状,忙冲上去按住张颖航。我见状也冲了过去,跟他一起将手铐再度给她铐在手上。

可在拷手铐的时候,我吃惊地发现张颖航的双手似乎变异了一样,汗毛很长,指甲很尖,泛着白色,五根手指不像是人类的手,更像是兽类。

“不会吧,她是不是梅山教的驱兽术没练好,走火入魔了,自己变成不人不狐的东西了?”我吃惊道。

“不像,我怎么觉得更像是中毒或者中蛊一样。”赵羽说道。

随即,赵羽赫然起身,说道:“昨天你带回来的骨灰坛放在哪儿?!”

“放在欧阳砖家办公室呢,我就随手放他那儿了。”我说道:“难道你怀疑那东西出问题了?”

“去看看。”赵羽说着转身就往欧阳博办公室跑过去。我也立即跟了上去。

到了欧阳博办公室后,我跟赵羽同时往他办公桌上看过去。但让我吃惊的是,办公桌上那个骨灰坛已经打开了,盖子丢在地上。

我摸出战神,慢慢地跟赵羽靠过去,心想里面不是藏着什么诡异的东西吧?

等我们凑过去往里一看,只见里面确实是一堆骨灰一样的东西,只是那堆骨灰中央有一个小洞,就好像是虫子给钻出来似的。

“有东西藏在里面,但是我们不知道。”赵羽皱眉道:“会是什么东西呢?”

“虫子?”我问道:“但是为什么昨天你没看到虫子呢?虫子处于休眠期,没有动过?”

“也许是,先通知欧阳长官。”赵羽说道。

出了这桩案子,欧阳博也早早赶了过来。看了现场后不住地皱眉头。

我们将带回来的骨灰坛给欧阳博看,又将前后发生的事儿讲给他听。欧阳博听罢,没多说什么,只是对林宇凡说道:“给我取两只银针来。”

林宇凡于是赶紧转身去了。此时张颖航被我们绑在凳子上,正暴怒地盯着我们。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昨天晚上她的眼睛不是被那个老大娘刺瞎了么,怎么现在反而能看到我们?

这时,林宇凡带着两只银针走回,眼睛四下转悠,最后将银针递给欧阳博:“长官,您,您要的针。”

欧阳博看了他一样,冷哼道:“怎么,不敢看这人的死状?”林宇凡垂下头没说话。

欧阳博也没继续追问,而是将这俩银针捏在手中,随即走到被捆住的张颖航跟前。

欧阳博附身,取了其中一只银针,对准张颖航的人中便扎了下去。

张颖航发出一声如怪兽一样的尖叫,随即将嘴巴张开,露出森然白牙。欧阳博就此将另外一只银针扎进她的舌头。

接下来的场景就有点重口味了。卧槽我眼睁睁看到一只白色的虫子从张颖航的嘴里钻了出来。这虫子很特别,长着白色的长毛,毛绒绒的。

欧阳博见状,将那虫子用银针扎着,重新丢回骨灰坛里。

“欧阳砖家,这虫子是什么东西,居然还长毛!”从嘴里爬出虫子那一幕着实让人恶心不已。

“是邪术的引子,就像是蛊虫一样。这虫子身上应该带着动物的灵体,让人变异,带有动物的特性。”欧阳博叹道:“梅山教的驱兽术与邪术结合变异来的产物。”

“这么说,那个柳大娘很可能有问题。”赵羽说道:“给我们这坛子的正是她。”

“可她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不会埋下这东西,而是带回猎灵局呢?她这意思,大概是让一男一女自相残杀,将梅山教和邪教的人证间接消掉,让案子就此断了线索。这么说的话,她应该是梅山教的人假扮的。既然这样,为什么她不肯跟俩人透露?”我说道。

“这种虫子的活跃期只在夜里两点到四点左右。那个柳大娘什么的,估计是想你们在这个时间内接触虫子,说不定是想害你们来着。但是她可能也考虑到了会被发现,虫子被带回猎灵局的可能性。这样的话,按照这种虫子的特性,比较起你跟赵羽,它更喜欢靠近跟它有相同气息的张颖航。所以它应该是在张困顿的时候,钻进了这人的嘴里。”欧阳博说道:“不过这也好,解决了两张嘴,梅山教的秘密就无法泄露出去。”

“那个被抓的唐琳呢?”我问道:“她难道没有交待什么么?”

欧阳博叹道:“没有什么特别有价值的东西,对了,你们说的那个柳大娘呢?”

“我们送她上了救护车,现在不知是不是在医院。”我说道。

“在什么医院,”欧阳博瞪了我一眼,叹道:“八成是被她跑了。这样,你跟赵羽重新回一趟柳大娘家里,彻底查一遍,我怀疑真正的柳大娘已经遇害了。也许尸体还藏在家里。”

我跟赵羽面面相觑,立即领命而出。这次我们带了几个同事一起。

到了刘大娘家里,猎灵局同事拿着专门的探测仪器将房屋前前后后查找了一遍,最后在杂物房的地窖里发现一具已经腐烂的老人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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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31 08:08: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百二十章 灭门惨案(上)

我们找到这尸体之后,立即将它取出,并送回猎灵局进行检验。检验结果可想而知。这具尸体才是真正的柳大娘,一直跟我们在一起的那家伙,居然是个冒牌货。
我听了这结果那叫一个气。天朝造假出神入化,现在更是变本加厉了嘿,连假人都造上了。
我跟赵羽查过信奉能神的那个邪教的资料,发现吊死人是他们的一种“驱除邪灵”的仪式。这个逗逼邪教居然将邪灵分了三六九等,还选择不同的处置办法。比如柳大娘就不能吊死,而选择了其他的办法来“驱邪”。
当然,真正的柳大娘死了,假的那个肯定逃了。此后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那货的下落。
这件案子便暂时以“邪教组织盲目崇拜邪神,导致杀人害命”为结果而结案。
结案后,我们将柳大娘跟如琴的骨灰好好安葬下去。想起如琴在梦里的残魂,我估计驱使如琴残魂来害我的,就是那个冒牌柳大娘。但是对于她或者是他到底是谁,我却没有头绪。
不过能够驱使残魂,或者鬼魂的人,我怀疑是某个葬魂人。跟我们梁子结得最大的葬魂人,无非就是林思行那个老变态。
想起之前他就在我的意识世界里假装是我师父吴聃,骗得我不行,估计这次是不是又故技重施,直接易容成了老太婆?
别说失传已久的易容术了,就是现在的化妆术,有时候也能让人大跌眼镜难辨真假。加上我们看到他的时候是在半夜,根本看不清面容的细枝末节。想来这货应该是准备了这么一出请君入瓮的戏码,等着抓我跟赵羽呢。
可接下来的日子里,猎灵局调查那冒牌货的工作进展几乎为零。欧阳博不知在忙什么,基本不见人。我跟赵羽暂时又空闲了下来。工作不忙后,我俩去找段老大,让他帮忙查马靖城父子和紫阳真人的下落。
同时,臧清宁也就此失踪了,这让我十分不解。难道她是被马靖城扣押了?或者是遇害?
遇害不太可能,现在看来马筠不排斥他老爸,这就说明,老爸没干什么让他反感或者憎恨的事情。臧清宁要么就是被马靖城软禁了,要么就是在别的地方,依旧在寻找马筠中。
这天周六,结束一周的工作,我本打算跟阮灵溪好好去度个周末,却被段老大喊了过去。
进门一看,或,神仙姐姐苏淩居然也在。但是更夺人眼球的是,苏淩怀里居然抱着小满。
“呦呵,小满这小家伙怎么在这儿啊,你们这一家挺和谐啊,看着就是吉祥三宝的节奏。”我笑道。
阮灵溪看了看小满,惊讶道:“小满怎么哭啦?”
我听她这样说,便去看小满的小胖脸儿。却见这小娃娃撇着一张小嘴,脸上泪痕未干,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盯着地面,胖乎乎的胳膊搂住苏淩的脖子,一副不想理会人的模样。
我上前逗了逗她,笑道:“小满,怎么哭啦?”
小满立即抓住我的衣领,“哇”地一声再度哭了起来:“二逼哥哥!小满不喜欢拉个娃娃!”
“什么娃娃?”我就势将她抱在怀里,问道。被我抱着哄了半晌,小满才安静下来。
苏淩说道:“刚才我从她家的小区里送货出来,却见她自己一个人坐在小区门口哭。说她妈妈在上班,本来她是跟着休假的爸爸在家的,结果爸爸出门买菜,好像就跟她走丢了。我怕出事就给她抱了来,刚打过电话了,小满妈妈说晚上会来接走她。”
“那段老大,你喊我们过来是想怎样,让我们看孩子?”我问一旁显然是很不耐烦的段清水。
“没错,抱走抱走,一上午吵得我头疼!”段清水皱眉道。
阮灵溪闻言嗤笑道:“段老大,你看我师姐对小孩多有爱,再看看你。这要是你的孩子,你能这么大呼小叫么?”
段清水无奈地说道:“抱走,刚才这家伙还抹我一脸口水。”
“抱走就抱走。”我笑道:“神仙姐姐,我先抱着玩会儿,等晚上给你们送回来。”
苏淩点头道:“好,注意安全。不过——”
我见她欲言又止,便问道:“怎么?还有什么事?”
苏淩正色道:“小满有预知能力,也许她看到了未来要发生的某些事。这容易被恶灵缠住,你们带她的时候要当心些。”
“放心,师父早就给她辟邪法宝了。”我笑道,抬起小满的胳膊晃了晃。一阵铃铛响声轻轻回荡。吴聃将马络羽身上的铃铛送给了小满,同时在上面施法,一旦小满被邪灵缠上,吴聃那边是有感应的。既然吴聃没说什么,那说明小满暂时没事。
于是我俩抱着小满出门,带着她去逛滨江道步行街。逛了会儿街,小满这才喜笑颜开,比刚才高兴多了。估计是人多的地方阳气足,灵体纷纷避开,没有跟来。
等到了晚上,我们将小满送回段老大那的时候,小满却又变脸哭了起来。
阮灵溪愕然道:“刚才好好的,怎么现在又哭呢?”
我四下看了看,身前身后并未跟来任何鬼魂和灵体,便猜测道:“周围并没跟着任何鬼魂或者灵体,那么,我猜她一定是看到了未来要发生的事情。可是让一个三岁小孩来阐述到底发生了什么,似乎有难度。”
现实证明,确实有难度。我们问了半天,小满只是说有个小人从肚子里爬了出来,一直跟着她。
“什么叫做小人从肚子里爬了出来呢?”阮灵溪不解地问道。
我想了想,说道:“我猜测,是婴儿,或者没成型的人类胎儿,从母体里爬了出来。”
阮灵溪白了我一眼,说道:“你别想法这么恶心好不好,我怎么觉得小满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我正待说话,却听手机响了起来。我将小满递给阮灵溪,接起电话,发现是赵羽打来的:“宋炎,出事了。和平区枕海山庄发生了灭门案。”
“灭门案?!”我吃惊道:“怎么个情况?”枕海山庄,这不是小满家所在的小区么?
赵羽说道:“我还不知道,正往那边赶过去。”
“有什么灵异事件需要猎灵局参与么?”我问道。
赵羽说道:“猎灵局还没下通知,但现在是周六,市局值班的人手少,所以我接到通知就赶过去。你去不去?”
我一听都特么灭门案了,还发生在小满家的小区,必须得去看看啊。
于是我立即跟阮灵溪说了一下情况,打算正好顺路给小满送回去。同时,给苏淩打了个电话告知。
等我们俩带着小满搭车到了枕海山庄的时候,见有一座楼前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正巧看到市局的同事往楼里走。
我将小满交给灵溪,也跟了上去。就在我将小满送到灵溪怀里的时候,我听到她又开始哭。阮灵溪只好耐心去哄着。我也顾不上小满的哭闹,直接往楼上走去。
案子发生在三楼的一户人家家里。等到了门前,我才发现这户人家有点不同。由于出了凶杀案,大门半掩着。这户人家的门分了两层,一层防盗门,一层红色的木门。更特别的是,木门的两边各放着一个小石狮子,这狮子正对着屋里的客厅,十分诡异的布局摆设。
进屋之后,最初跃入眼帘的是一个男人。但是这男人只穿了一条蓝色的内裤,趴在客厅里。这男人身上遍布鲜血,后背几乎被凶器给刺烂了,情况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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