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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qtomcn

[转帖] 一个保安的灵异笔记(完本) 作者:嗷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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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2 18:30: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5章 房间里的怪笑声


     我问音音,除了水以外呢,我怎么感觉着还有别的东西。音音看似很随意地回答,好像有吧,这水看起来好浑,在底下吧。我当时也以为音音是随便说说,大晚上的看水,哪儿不浑呢。
  我两个就坐在水池边上,看着那水,说怎么有些冷呢。我趁机搂住她。说我给你暖暖。这要是电视剧里,我应该脱下衣服给她披上。我就穿一件单衣,一脱就光膀子了。我搂住她,音音动了一下,也不挣开,只说你好坏。
  我很幸福地说,只有一点点,还只对你。
  我以为音音说冷,只是给我个表现的机会,女孩子心眼总是蛮多的。这时候我也感觉到,这儿有点凉,阴凉。虽说是水池边上,大夏天的,这点儿水早该被晒得发烫了才是。真怪。
  主要是音音身上,真的发凉。不是那种冰凉。就像这热天用手挼过一条蛇,那种感觉。
  我没有说破,我和音音,好好说一次话不容易,我怕我说出来,又把她吓走。
  音音缩在我怀里,像一个乖乖的小兔子,转过脸问我:“小飞,你长这么大,从没流过血吗?”
  这话题是我们在网上聊过的。我们当时在一个群里,音音喜欢一些聊一些奇闻怪事。我就把我自己这点事儿吹牛说了。感觉也是从这以后,音音才对我亲近起来的。
  见音音又问起,我摇摇头说:“没有,也受过小伤,只划破个印,都没有流血。我爸妈说我不能流血,一旦流血,我会血流不止,直到血尽人亡。”
  音音说叔叔阿姨对你照顾得真好,难为他们了。一个人从小到大不流一回血,几乎是不可能的。
  音音提起我爸妈,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些天来,事情不断,我也没有给我爸打电话,怕他知道了挂念。而我爸也没打电话过来。我来深圳后发生的这些事情,使我有理由相信,我爸不让我见家人熟人,一定是有着重要的原因的。
  我接过音音的话说:“是啊,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不但不能流血,还不能见血,见血我就有一种晕眩,或者说,冲动?反正,说不清。”
  音音的身子震了一下说:“你以前没说过,你只说你不能受伤流血。”
  我点点头:“不能受伤流血这事儿,还勉强说得过去,不能见血这事儿,我想没多少人能接受,万一有人拿这个开玩笑呢,突然拿东西盛点儿动物血来吓我,我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所以我一般不说。”
  音音在我怀里点着头,关心地问:“现在呢,现在这种情况好些了没有?”
  我说不知道,上次猫魂那事时,见到了血。后面好像好些了。
  音音举起两个小拳头,来回晃着,整个人在我怀里一拱一拱的,松了口气说:“那我就放心了。”
  我突然想起月月,问音音月月怎么没来。
  音音从我怀里往外一拱,看着我问:“你想她了?”
  我讪讪一笑:“那哪能,她不是你好姐妹吗?顺便问一下。”
  音音又缩回去说:“那就是个大电灯泡,还是特没眼色的那种。不过月月对我非常好,她头两次见你,怕我吃亏。通过那两次了解,所以就放心了。说不来耽误我好事儿,在小区外面下了车,说自己转转,叫我有事儿招呼她。”
  我搂着怀里的音音,就这么温馨地说着话儿,恨不得这一刻,能够天长地久。我有些担忧地问音音,她爸妈对我们的事儿是什么态度。
  音音没有直说,只说她爸妈不了解我,怕我们不是一类人。她相信,我们才是同类,才能相亲相爱。
  音音的话说得我心里甜滋滋的,我一高兴拍了下音音的脑袋:“看你说的,好像别人都不是同类似的。”
  音音调皮地一缩脖子,很乖巧地说:“呃,我错了好吧。”
  我抚摸着她的长发,轻轻地说:“我知道,叔叔阿姨可能怕我不能给你一种稳定的生活。我才从家里出来,宅了太长时间,所以觉得,现在做个保安很适合我。我和李宏波商量好了,我们要做一个不一样的保安,要像风水大师一样受人尊重,一样可以赚钱,我要让叔叔阿姨看见,我能给你幸福快乐的生活。”
  我说要像风水大师一样受人尊重时,自己心里都有些底气不足。没想到音音一点儿也不意外,她说你选择这条路也许是对的,她还说她爸妈不是嫌我没钱,我现在不会明白,以后会理解的。
音音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掏出来看了看,说是月月打来的。然后打开免提接听。月月在里面嚷:“我说大小姐,你没什么事儿吧,那臭流氓没欺负你吧?”
  哎玛,这是什么话,我疼还疼不过来呢,还欺负她,我舍得吗我。
  音音浅笑着轻声说:“没有,你说什么呢?”
  月月充满醋意地说:“没有还不回来,我一个人都逛得没意思了,这都个把小时了有多少话聊不完啊?”
  我在旁边说道:“一看你就没谈过恋爱。”
  月月叫道:“你说什么呢臭流氓?”
  音音说马上回马上回,对我笑笑,然后就挂了电话。
  这时候我才想起音音给我讲的那个没讲完的故事。问那几个人后来怎么了,那个小偷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音音说那六个人,后来又死了两个。那个小偷,被逮到活活烧死了。音音说到小偷活活被烧死时,脸上的表情好像很难过。
  我心里也是一寒,说至于的啊,杀人偿命,放从前顶多也就是吃枪子儿。况且,是别人先打死他的。怎么还会这么残忍?
  音音摇着头叹了口气,他们怕他,还会再活过来。当时出动了大批武警,堵住他后用喷火筒当场烧死的。
  我心里一紧。你能想像一个活人被当场火化的情景吗?我问那小偷,怎么就能活过来,下令烧死他的那些人,怎么知道他还会再一次活过来?
  音音勉强笑了一下,说那就不知道了,走了。
  我没想到的是,后来听老烟鬼也说起了此事,他竟然这个事件的指挥者。
  临走音音指着水池说:“这下面,怎么觉得不干净。”
  我说怎么听你说这话像半个神棍一样。音音笑不作声。我和音音从别墅客厅里穿过去,和吴总他们打了招呼。到别墅外面,音音上车走了。我又感到少点儿什么,她把我的心也带走了。
  我送音音回来,吴总他们便说把门关上吧。然后上楼休息。那个东西没抓到,我和李宏波仍旧睡吴小勤那个房子。吴小勤还临时睡在另外一个房间里。
  睡觉的时候,李宏波叫不要锁门,只要关上就行,到时候能快些出去。他说今夜就算有事儿,咱们房间里也不会有事儿。
  我问他为什么?
  李宏波说那东西昨夜里没得逞,知道我们有防备,肯定得拣软柿子捏。
  我说也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先把我们干掉。
  李宏波低声说不怕,你还有那猫牙手镯呢。
  我和李宏波既然决定要把吴总家的这事儿弄好,就没敢真睡,把该准备的仍准备好,躺在床上警醒着。
  入夜,我听见屋门响动的声音。李宏波的手,轻轻碰了一下我的手。意思是说,来了。我也碰他一下,告诉他我没睡着。
  门只轻轻响了一下,应该是推开一点儿后没有关上。
  啪啪,啪啪,轻微的声音由远及近,从门口那儿往床边走来。奇怪,昨夜那东西来,是没有声音的。
  更主要的是,这声音迟迟疑疑地在屋里瞎转悠,就像一个懵懂的小孩子在打量什么稀奇的事物。
  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嘿嘿嘿嘿嘿,吼哈哈哈哈哈……
  屋里突然响起一阵异常的笑声,这笑声在暗夜里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我和李宏波,身子都震了一下。席梦思发出了一点儿声音,很轻微地。
  那笑声却嘎然而止。
  我和李宏波一动也不动。心里紧张的要死。弄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这东西完全不按昨夜的套路来。它根本就不接近我们。我手里捏着的针,也起不上作用,现在贸然扎出去,肯定边儿都挨不上。我仔细听这笑声,好像是贴着地面发出来的。
  猫牙手镯就戴在我手上,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房间里静了一会儿,我想到一件事情,按道理这么大的笑声,应该能把吴总他们吵醒的吧,怎么没听见他们屋里的动静。我们住吴小勤的房间,都在二楼,并且相距很近。
  要说是房子隔音好,那昨夜里那事儿,吴总怎么就惊醒了?
  啪,啪,啪啪的声音又在房间里响起来,我猜是那东西,在屋里打探情况。啪,啪的声音又稍重地响了两下。那东西在跳高,就在床边上。
  你玛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席梦思床本来就不高,这东西跳了几下都没停下来,显然没看到床上我俩的情形,然后又慢慢离床远了些。
  大概是见我们还没有动静。那呜嘿嘿嘿吼哈哈哈的声音又肆无忌惮的响起来。
  我和李宏波紧紧握了一下手。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手电直照到声音响起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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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2 18:32: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6章 半夜的尖叫



  地上那东西太小了,我们都没来及看清,它轱辘着快速地蹿出了房门。房门那儿,开着一道缝。我只看到,那是一个乒乓球大小的东西。


  我和李宏波急忙追出房间,手电照到的地方,那玩意儿沿着楼梯飞一样下去了。等我们跑下去,早不见了踪影。


  李宏波打开客厅的灯,非常意外地说:“这玩意儿这么胆小,肯定不是先前那东西,是我们不大了解的小动物吧?”


  我点点头,还真有这种可能。


  李宏波说要不你打电话问问烟鬼专家,他见多识广,说不定知道这玩意儿。


  这都半夜了,这个时候打电话不好吧。但是我想弄清楚真相。还是打个电话的好。反正老家伙年岁大了,觉睡多了也没有用。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关机。


  电话打过去,通了。老烟鬼一接听就骂:“鸟人,你他玛的不睡觉大半夜的作死啊。”


  得了,听这语气,我问他他也不见得乐意说。直接把电话挂了。


  李宏波见状问我怎么了。我说老家伙瞌睡大,发彪了。


  正说着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老烟鬼的。


  我接通,老烟鬼仍旧是骂:“你他玛的大半夜打来电话又不说是什么事情,想急死我啊你,说说,什么事儿,看我老人家能不能帮到你。”


  我把今夜的事情说了一下,问老烟鬼那是个什么东西。


  老烟鬼说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假如是有人施术,可用的东西千差万别,随便用什么东西都可以。所以具体什么东西,他不亲见也猜不到。重要的是,要知首道施术的人用的什么术数。


  原来是这样,我说你不知道那就算了,反正这东西,对我们也没多大威胁。主要还是那个小鬼,现在还没找到下落。打扰你老人家睡觉了,抱歉啊。


  看在老烟鬼骂归骂,但又把电话打回来真心为我着急的份儿上,我对他客气了一把。


  老烟鬼怕我又挂电话,叫我等等。他叮嘱我说:“千万不可掉以轻心,有些术数,开始是很无害,后来也是极其可恶的,这东西时间越长灵力就会越大,我这边有些事情,暂时脱不开身,实在不行我过去看看。不过我是为了你,不为你们老板。”


  老烟鬼这意思是,我又欠他一个人情。


  我说现在还不用,你忙你的,不行我再请你。


  老烟鬼在那头调侃说,哎哟我那个亲娘,变天了,鸟人都跟我老人家客气起来了。


  我说我一直都是尊老爱幼的,不过你可别说自己老,正当年呢。


  老烟鬼知道我要挂电话了,急道:“你这变相说我是幼吗?混蛋。”


  我不理他,挂了电话。老烟鬼始终对我这么上心,让我很不解。猫魂事件毕竟已经过去了。我这时候哪里知道,从老太太死我陪在她身边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我以后不会简单。也许还要更早些就注定了。我一直都在沿着被别人注定的路线朝前走。


  我不让老烟鬼来,不是不想欠他一个人情的事儿。而是我和李宏波要想在这一行扬名立万,就不能靠别人,至少明面上不能。


  我把老烟鬼的意思对李宏波说了。李宏波说吴总家里这是怎么了,先前好好的,现在事情怎么一件接着一件儿。


  我也感到奇怪,吴总要钱有钱,要势力有势力,这么多年一直平平安安的,所有事情一下子都来了。这两天的小鬼,今夜的不名生物,后面不知道还会来什么。


  我两个打算上楼的时候,吴总从房间里出来。问我们追到没有。


  我摇摇头说没有。


  吴总惋惜地说:“又给它跑了,把所有窗子都关严吧,昨晚上大意了。”


  我阻止他说:“还是先不要关严。”


  吴总和李宏波不解地看着我。


  我说对这东西,我们还没弄清楚。给它留条后咱,它就不会拼死了抵抗。把所有后路都堵死了,万一它以死相搏,还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吴总点点头,你说的也是。


  我特意对吴总说,刚才的那个东西,不是昨夜来的那个。


  吴总脸色变了变,叹了口气说,那个人说的真准啊,真后悔当初一时迷了心窍,没听他的话。谁能想到,真有人看中一个大石头,而且我就算一万个不情愿还不得不笑脸相送呢。世上的事儿,处处难料啊。


  看来这些事情的发生不是偶然的,只是吴总,先前不相信真能发生这种事情。这些事情,好像还和那大石头的移走有关。


  李宏波连忙问道:“那个人是谁?真有人能知前后吗?”


  死人,怎么没有,我们白天不就碰见一个。不过那厮好像知前不知后。
总看了李宏波一眼,说不提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世上哪有后悔药吃。


  吴总说的轻淡,看出来他对李宏波主动问这事儿不是很喜欢。但吴总就是吴总,喜怒不形于色,现在正用得着我们,不会把我们当成一个普通保安一样做错了立马就训两句。李宏波也是,像吴总这样的人,哪个没有点儿秘密,这些秘密,他自己不说,外人问不得。


  吴总说完这话,就说都回屋吧,小心着那东西再来。


  我问吴总,刚才有没有听到那东西的笑声。


  因为那笑声那么大,吴总如果听到,应该出来的更早些才是。很明显是我们开门追下楼梯后,吴总才起来的。


  果然,吴总摇头说没有,问我们什么笑声。


  李宏波刚才问吴总提到的那个人是谁,吴总没答。这次他接过吴总的话说:“就是刚才进来那东西发出来的笑声,声音很大,笑的也很别扭。”


  吴总说没有。这时我还没感到怎么奇怪。


  我们上楼的时候,吴小勤临时住的房间的门开了。她穿着睡衣站在门口,凸点曲线一目了然,整个一睡美人。李宏波盯着人家胸部直咽口水。我用手拍了一下他的手。他连忙转移目光。


  吴小勤腿还有些发抖,很小心地问那东西走了没。


  我们三个人异口同声地问:“你也听见了?”


  吴小勤使劲儿点着头,咬着嘴唇说:“那声音,太瘆人了。”


  我一下子愣住。吴小勤正住的这个房间在吴总隔壁,却在我们斜对面。如果吴小勤能听到这个古怪的笑声,为什么吴总会听不见?


  这话我没有问出来,吴总自己说怪了,我怎么没听到,老板娘也没听到。


  和我们说话的时候,老板娘提起吴总也称吴总,吴总提起老板娘也称老板娘。


  我一抬手,李宏波很快地打了一下我的胳膞,说道:“有话说话,不用比划。”


  吴总看了一眼李宏波,说不碍事儿。


  我说吴总刚才也说了,这事儿确实很怪,你们这两个房间,离我们房间差不多远近,没理由一个房间里能听到,而另一个房间里却听不到啊。


  我的意思是,我想到吴总房间里看看,看看他房间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同。如果说吴总的房间请风水大师布置过,那他没有理由不请人来布置他女儿的房间啊。


  吴总说老板娘没有起来,明天吧,明天你到我屋里看看。如果有什么门道,给小勤也布置一下,我就省心了。我这几天都没敢睡踏实过,怕小勤有事儿。你两个辛苦辛苦,听着点儿外面的动静,白天你们再补觉。


  我和李宏波连忙答应,说没问题。


  我们的身份是保安,总得有保安的样子。


  我提醒吴总:“既然这两天都有东西来,何不请个高人,在这埋伏两天,一举给解决了?”


  吴总这才实话告诉我们:“我不瞒你们,这深圳市能请得到的高人,少得可怜。能弄出这些江西害人的,也不是寻常人等。这和驱邪抓鬼什么的不同。这事情背后是人。而这些人,不愿意互相开罪。都是吃这行饭的,知道这里水有多深,明枪好躲,暗箭难防,他们来了也是推脱,不想惹火烧身。”


  这下我明白了,这些高人之间,不愿意为了别人的事儿成为冤家,自然不肯出力解决这事儿。虽然吴总出得起钱,但钱对于他们来说,不是最重要的,像这些所谓的高人,都不缺钱花,自然也懂得有命挣也得有命花的道理,犯不着为钱拼命。


  吴小勤先退回了屋里。看我和李宏波的眼光,满是祈求。这是要我们晚上多留意她的房间。我心里一动,吴小勤遭这份罪,怎么不搬出去住?我们和吴总也各自回屋。


  一进屋李宏小就低声对我说:“你这傻货,刚才说话还扬什么手,你一扬手你手腕上那猫牙手镯就露出来了。你不想要了?”


  我说李宏波为什么打我的手。我真忘了这茬。不过现在,我倒想把它先借给吴小勤戴。如果有人使坏,那也是冲吴总来的。现在吴总两口子没事儿,吴小勤倒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我突然想到,今夜来的,是另外一个东西。昨夜那东西还没有来过,那它还会不会来?先前李宏波说过,那东西在我们住这房间里吃了亏,再来这个房间的可能性不大。吴总那房间,又邪了门地平安。那它会不会去吴小勤暂住的房间?


  想到这儿我走出去,来到吴小勤暂住的房门前敲了两下门。吴小勤打开门看着我投来询问的目光。


  我说如果你信得过我们,就不要锁门,万一有什么情况,我们能第一时间冲进来。


  吴小勤点点头。


  回到屋里,李宏波问我大半夜的是想吃人家豆腐吗?


  我骂了他一句蓄牲。


  我和李宏波掩上门,关了灯,没有睡。


  夜很静,窗外有亮光,能看见竹影。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以为今夜不会有事的时候,吴小勤房间里发出一声惊叫,尖锐而凄厉。


  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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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2 18:33: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7章 会动的脑袋




  我和李宏波本来就警醒着,这尖叫声如冲锋号一样刺激着我的耳膜,我飞身下床,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直接撞开吴小勤的屋门,冲进了她的房间。


  手电照到的地方,吴小勤穿着睡衣倚着席梦思的床头靠背,眼睛盯着窗外,一脸的惊恐。我望向窗外,窗帘被拉开一半,外面什么也没有。


  我打开她房间里的灯。问她看见了什么?


  吴小勤吓懵了,只管在那儿发呆,不说话。


  李宏波在我后面跟进来,小声嘀咕,说我跑的比兔子还快。我不理会他。


  吴小勤这一声尖叫,威力不小,把吴总和老板娘一起吸引了来。


  老板娘走到吴小勤跟前,把她搂在怀里。嘴里说着不怕不怕,阿弥陀佛,不怕啦,不怕啦,阿弥陀佛。


  没看出来,老板娘还是信佛的人。


  过了一会儿,吴总才问小勤,刚才怎么了。


  吴小勤见屋里这么多人,不再像刚才害怕的那么厉害,伸出一只手指着窗外,说看见一个娃娃脸。


  这是二楼,外面是直立的墙壁,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攀沿。最不正常的是,吴小勤说的是一个娃娃脸。谁家娃娃会大半夜不睡觉去爬别人的窗户。


  我和李宏波两个人不说话,等着吴小勤说点儿更详细的情况。吴总安慰她说:“也可能是一觉醒来,迷迷登登的看花了眼,没事儿了。你到我们房间里跟你妈去睡,我睡这儿。”


  吴小勤一听连连摆手,说:“不行啊爸,这外面有鬼,我看得清楚,一张娃娃脸,女娃,大眼睛,卷发头,鼻子和嘴都贴在窗玻璃上,太吓人了。”


  我心里一动,吴小勤说的这个女孩儿,怎么和我在宝安公园里见到的小鬼那么像?


  吴总说没事儿没事儿,你爸我这一辈子,什么事情没经历过。没事儿的,你和你妈去我们那房间里睡吧。


  吴小勤没有坚持,老板娘扶着吴小勤回了她的房间。


  天还黑着,夏天天亮的早,也该快亮了。


  吴总看看我和李宏波说:“你俩睡这屋吧,我去你们那屋。我给你们一承诺,如果这事儿帮我解决好了,每人发十万奖金。”


  李宏波激动地表态:“谢谢吴总,我们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你妹,至于的嘛。十万虽然不是小数,也不用这么激动吧。老子一百万都被人承诺过,该激动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虽然那一百万,并没有到我手里。但是如果没那钱,李宏明的家人就不会那么顺利地得到那么些补偿。


  我只是点点头,说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吴总看了李宏波一眼,回吴小勤的房间了。我和李宏波留在,吴小勤临时住的客房里。


  因为天就快亮了,吴小勤去了吴总他们的房间,我和李宏波以为,不会再有什么事情,心里一松,人的困劲儿就上来了。刚刚迷糊着,就听见吴总房间里传来呼叫声,直叫来人啊,来人啊。


  我推一把李宏波,跳下床冲向吴总房间。我现在的靠山,就是我手腕上戴的猫牙手镯,还有手腕和脚脖上,套着的打过结的红头绳。这个猫牙手镯的威力,我见识过,在那个时间停止的空间里,出来一只猫魂,就把马荣荣吓得屁滚尿流逃之夭夭。老太太说这里面有十八个猫魂,那得多牛逼。只可惜现在,它们都沉睡着。


  我以为吴总,又看见了那个娃娃脸,或者比这更可怕的东西。


  事实上吴总坐在床上,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我问吴总怎么了。


  吴总说有鬼,有东西进了这个房间。


  这我知道,没有鬼还叫我和李宏波过来干嘛。看吴总这架势,也忒不经吓,比吴小勤还恐惧的厉害。


  李宏波和我差不多前后进这房间。我俩都没有说话,面对吴总,我们都感到多少有种压力。该说的吴总自己会说。


  吴总说他做噩梦了。他梦见一个老头儿,只有脑袋,没有身子。这脑袋就在地上跳动着,从门外进了他房间。


  就算吴总这见过世面的,也吓得不轻,坐在席梦思床上看着老头儿进来,没敢做出任何举动。


  那老头儿整个脑袋上都是湿的,一边跳着还往下滴着水。那老头儿一直从门口跳到吴总床边。吴总看仔细了,那脑袋下面连接脖子的地方烂着,那往下滴的,就是脑袋里的东西。


  脑袋里能有什么东西,用屁股也能想出来。


  那老头儿望了一会儿吴总,说吴总该有的不该有的都有了,欠下的总要还的,叫吴总跟他走。


  吴总惊恐地问去哪儿。老头儿不答,转身跳着就走。
吴总以为,自己可以不跟着去。不曾想那老头儿往前一走,吴总像着了魔一样,不由自主地下床,跟着老头儿往外走去。吴总歇尽全力想停住脚步,或者往后退。可他根本做不到。


  出了房门,老头儿的脑袋,顺着楼梯就滚了下去。吴总只觉得被人推了一把,自己像一个皮球一样,也滚了下去。到楼下客厅里站住,吴总想喊人。根本喊不出来。浑身的器官都不听大脑指挥,这才是最恐怖的。我不喜欢把恐怖描写的鲜血淋漓。你可以想像,当你面对未知的威胁,而又无能为力,任人宰割的情景。


  这老头儿的脑袋,带着吴总往别墅后园走去。通往后园的玻璃门,明明是关着,并且上了锁的,可这老头儿跳过去时,门竟然自动开了。


  一直来到那个水池跟前。老头儿站在水池边上,对吴总说,你自己躺进去吧。当水慢慢淹没你,你欠下的一切,就算还了,尘世一切,一了百了,从此与你无关。


  吴总当然不干。


  老头看着他,嘴一咧,嘴马裂开到耳根那儿,发出吼哈哈嘿哈哈的笑声。吴总听着这笑走,慢慢抬起一只脚,踏进水里,水好冷,冰冷的那种。他身不由己地,把另一只脚,也踩进了水里。然后看着那老头儿,慢慢在水里坐下来。


  水池里的水不深,可吴总坐下来时,水已淹没到他脖子。


  老头儿的脑袋在水池边上跳着,轻轻地叫他躺下来,躺下来。


  吴总身不由己地,慢慢往水里躺。水漫过他的下巴,他感受到死亡的来临。当水就要淹没到他鼻子的时候,水池边上的假山上出现一只猫,那猫喵地叫了一声,很轻,但在这夜里,也很清晰。


  然后那个老头的脑袋就一头扎进了水里。那脑袋在水底,撕咬住吴总的衣服使劲儿往下拉,那力道大得没法说。


  假山上那猫大怒,直冲着水池跃了下来。吴总感觉身上一松,连忙爬出那水池,生生逃回一条命来。


  那猫冲下来的时候,只在吴总肩头按了下,却跃回到水池边上。


  吴总对着那猫拜谢。然后返回到玻璃门前。想要进别墅时,却发现那门锁着。吴总回头看那猫,那猫却不见了。


  吴总说他回头看见了我。


  我万分意外,是那猫变的我,还是我变的猫。你玛这不科学,绝对不科学,幸亏这只是吴总的一个梦。


  吴总说我在后面,用力推了他一把,穿过玻璃门,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就醒了过来,醒过来发现自己好好的躺在床上。


  然后他开了灯,发现地上有东西,才赶紧叫人。


  啊,地上有什么东西?我赶紧看脚下,果然,有些粘粘的,说不出来是什么的东西。李宏波这货,蹲下来用手指擦了一下放鼻子下面闻闻,说有一股臭鸡蛋味儿。


  服了。


  我们说着话,外面天色已经隐约亮了。


  吴总说很感谢我救了他。我晕,对吴总实话实说,那是你做梦,我根本不知道有这事儿。


  吴总摇摇头,说哪有那么简音,地上这东西,明摆着不可能只是做梦这么简单。


  然后吴总问我,对这事儿怎么看。


  我想着那水池,想昨昨天白天老板娘和小勤说的情况,想起了音音的话,音音说水底下有东西。水尽管很浅,白天一眼见底。可是水底下,再底下呢?


  我对吴总说,我认为那个水池有问题,把它挖了,看看下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吴总说行,这事儿好办。可是如果水池下面有东西,为什么这些年都没有事,修了个水池就突然有事了?


  李宏波说水是有灵性的,可能没有水那东西就活泛不起来。


  李宏波这话,好像有道理。吴总都跟着点头。


  吴总立马就打电话给我们公司的经理,叫他联系人来拆水池,前次修水池的那些人就行。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连忙阻止吴总说,换人,不用修水池的那些人。


  吴总看我一眼,在电话里对经理说,换一批人,建水池那些人一个不用,不能从一个地方找。


  挂了电话,吴总问我:“你怀疑是造水池那些人搞的鬼?他们可都是农民工啊,和我根本不认识。”


  我说小心无大错,万一他们是被人利用了呢。


  等老板娘和吴小勤起来,我说到吴总房间里看看。吴总说好。


  一进吴总房间,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儿和一种微弱的几乎细到没有音乐。轻轻地使人心平气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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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3 09:54:3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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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4 21:40: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068章池底之物

吴总的房间里,有淡淡的香火味儿和声音很低的佛教音乐。然后在床头一边,有专门一个柜子,上面供着观世音菩萨。音乐是电子的,一刻也不停地轻轻响着。只不过声音很小很小。香火是真实的,只有两三根,散发着淡淡地香火味儿。
见过信佛拜佛的,但把佛拜到卧室里来的,还真不多。吴总见我望着那尊菩萨,解释道:“从灵山寺请来的,很多年了,一直都供奉着。”
我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别的房间里闹翻天,吴总这房间里却很安静。原来他这屋里,供着一尊开过光的观音菩萨,而且一直供了很多年。鬼魂之类,当然不敢轻易接近。
我对吴总说了这个情况。老板娘连忙对着菩萨作揖,嘴里说着感谢菩萨保佑。
吴总见我这么说,大概也想着是这个理儿,就说今天再去请一尊菩萨过来,摆小勤屋里供着。
我们经理的办事效率,那也够高的。我们刚吃过早饭,拆水池的人就到了。
三个正壮年男人,一个三十多岁,两个四十来岁。带的家伙齐全。吴总,我和李宏波三个人带他们到地方,跟他们说假山不要动,只把这个水池拆掉,再往下挖深一点儿。
那三十多岁的汉子说没问题,这活儿小事儿一桩。然后谈妥价钱,把水池里的水放掉,把喷泉的电停掉,叮叮咣咣就开始作业。
要说人家这破坏力,还真不小,不大工夫,一个小水池就被他们砸得面目全非。然后连撬带扒,瓷砖和混凝土就被一大块一大块剥落下来,堆放到一边。用铲子把底部稍微往一处一拢,就开始朝下挖土。
李宏波站在一边,两手张着,瞪着两眼,不知道这家伙来个什么劲儿。然后可能这还不足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指手划却地说:“轻点儿,轻点儿,底下有东西。”
正挖着土的那汉子停住手,望着吴总说:“下面有什么东西?别挖坏了。”
吴总说也没什么,风水之物。
其实水池底有什么,谁也不知道。我们只是猜想,这水池下面必定有东西。李宏波这货,还没挖出来就先说了出来。吴总不好回答,只好说是风水之物。
三个人中,一个人往外清理混凝土碎块,两个人挖土。这两个人听说下面埋有风水之物,下手就小心起来。干活的都知道,有些人家很重视这个。
两个人从两头往中间挖,挖到两人挨边时其中一个人跳出来,剩下一个人。挖了没几下,叮地一声响。这人停下手,把铲子放一边,用手扒拉了两下土露出一个碗来。
张总叫那人轻点儿。我说我来吧。
我跳下去,把那碗拿开,下面也是一个碗,两个碗是扣在一起的。下面那个碗里,放着一个鸡蛋,鸡蛋上画着一张人脸。鸡蛋下面已经烂了,但还没有完全裂开。除了鸡蛋,还有一根指骨,一点儿香头,几片没烧完的黄纸。
吴总见状脸色一沉。叫那几个人再挨着挖一遍,看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那三人诧异地看了吴总一眼,只是答应着没说别的什么。心里肯定在想,你自己放的风水之物还有没有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拿了那东西,出了坑走回别墅里去。吴总问这是什么东西?
我哪里知道,不过看起来,像我们农村小孩子没事儿做的不倒翁,在鸡蛋上画个夸张的笑脸。然后在细的那一头打个小孔,往里面放上沙子,放地上怎么捺都捺不倒。
可这个明显不是。只是在鸡蛋上画了个笑脸,而且下面,还故意磕破一点儿。那指骨香头以及黄纸,明显是加持什么邪门东西的。
我按着自己的猜想对吴总说,这是一个邪物,被下了诅咒。这东西有邪性,会搅得家里不宁。
吴总皱着眉头说:“怪了,这东西挖出来,也没什么,就几样破烂玩意儿,怎么着一到晚上闹腾起来,就那么厉害呢?”
我对吴总说,因为上面有水,有水就有了灵性。真正厉害的,是加在鸡蛋上面的诅咒,鸡蛋本身并不厉害。所以埋在水下,就能闹得天翻地覆,挖出来暴露在阳光下,也就这么回事儿。
吴总点点头,阴了脸说:“那几个民工,也忒大胆了,作恶做到我头上来了。”
然后吴总就打电话给我们经理,叫他把上次那几个修水池的人找出来。
经理在那边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好像是有些为难。吴总这边说:“你有没有他们其中的人的电话号码,还有你在哪儿找的?我安排人去找。”
经理大概说了下。吴总说好了,我知道了。
然后吴总又拨了一个号码,也不避讳我们,接通后说道:“大鸟,我是吴总,你到老地方等我,安排你个事儿。”
然后吴总挂了电话,叫我把碗里东西处理一下,他就先开车出去了。老板娘和吴小勤也凑过来看。吴小勤问这是什么?就是昨夜里发出可怕笑声的那东西?
我说是啊。你看画在鸡蛋上的这张嘴咧得,像不像在疯狂地笑?
吴小勤点头说像,像,特别像。真稀奇,这东西怎么一到晚上就活了呢。
我心说不止是晚上,你大白天不也听见它在水池里扑腃了吗?
老板娘看着碗里东西,直念阿弥陀佛,说天杀的坏良心啊,好好的诅咒我们家。
我对老板娘说,吴总叫我把这东西处理了,我把它弄到外面去。
然后和李宏波两个人,拿了这东西就往外走。李宏波问我怎么懂这么多。怪不得在猫魂那事上表现就不一般,原来是个懂行的,叫我什么时候教教他。
我说屁,我也是瞎蒙的。
李宏波问这东西打算怎么处理。
我说这简单,找个没盖的下水道,扔了。
李宏波当我说着玩儿。出了吴总的别墅小区没走多远,就看见路上一个阴井里插着几根树枝,上面没盖。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那两个破碗连同里面的东西,一起丢了进去。
李宏波有些担忧地问:“你这么弄是不是太草率了,有些邪物不是随便弄的,听人说那是各有各讲究的。你这么随便一扔,这古怪东西不会继续活着吧。这要再活起来,加上还有个小鬼,要是哪天一起来,咱俩可就不赶趟儿了。”
我一听也是,就说打个电话问老烟鬼吧,这事儿还真不是小事儿。
电话接通,老烟鬼仍是鸟人哈哈哈,问我去北京不。
我说没工夫。就把这边水池的事儿给他讲了讲,说我们老板叫我处理我就把它扔下水道里了,没什么不妥吧。
老烟鬼声音马上拔高八度说:“什么?你扔下水道里了?”
我说对呀,有什么不妥吗?
老烟鬼嘿嘿笑着说,好,太好了。
我听着别扭,这要夸我扔的好,太不像了。扔个东西进下水道值得这么夸吗?我怎么听着有点儿像,我要坏大事了,他却在那里幸灾乐祸。
我问老烟鬼,到底妥不妥,要坏了事儿我可找你。
老烟鬼说妥,妥妥的。我巴不得你来找我。
见这家伙又要鬼扯,该问的事儿我也都问过了。就挂了他电话。然后对李宏波说,好了,没事儿,老烟鬼都说没事儿了。
话是这么说,我这心里,老是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折腾一宿,我和李宏波也困了。就回吴总别墅里休息。下午两点,吴总从外面打来电话,叫我到小区门口等他,他一会儿就回来。我拉上李宏波一起去。
李宏波说吴总亲息开车接咱们,想想会是什么事儿?
我说不知道,也想不出来,对想不出来的事儿,我不愿意多想,白白浪费脑细胞。
我们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少不得又被门口几个保安恭维一番。然后吴总的车过来,一边开到门前一边打喇叭。当班保安连门把小区门打开。我和李宏波走过去上了吴总的车。吴总并不进小区,车子在门前调了个头,朝外开去,留下那保安在那儿眼红地看着我们,车子调头的时候听见那保安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什么。大概意思是说这俩狗日的得混了,马屁精。
吴总的车子左拐右拐,也不知道拐了几个弯,拐上一条山路,走了一会儿柏油路就不见了,是最原始的土路。路边上停着一辆面包车,车边站着四年轻人,见吴总的车过来,都垂手站在一边冲车里点着头。
吴总按了下喇叭,从他们身边开过,又转过一个弯,在一处杂草丛生的平地上停了下来。这平地另一边的下面,就是陡些的山坡,虽然称不上什么悬崖,下面的山沟也不是很深。可是要掉下去,也绝对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我们下了车往前走没几步,看见一片压倒的草上,放倒着一个人。手脚还被人用绳子捆了起来。一边上坐着一个人,头上扎个小辫子,戴着个墨镜,嘴里嚼着一根草,嘴里还哼哼着什么鸟歌。
小辫子见吴总带我们过来,连忙站起来,叫了一声吴总,然后指着地上那人说道:“人我找到了,也问过了,往水池下面放碗的人,就是这家伙。另外的人根本不知情。我把他带过来,等您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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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4 21:41: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069章 顺藤摸瓜

吴总走到被捆着的那人跟前,帮那人解开绳子,轻轻拍两下他的肩膀,关心地问他:“没事儿吧?底下人不会办事儿,委屈你了。”
这人爬起来,看看跟在后面的我和李宏波,以为我们两个人跟着吴总,肯定是会办事的。他一下子跪倒在吴总前面双手作揖说:“我求求你不要杀我,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上面还有老娘。你问什么我知道多少就说多少,那钱,你要,我也都拿给你。”
吴总叫他站起来,老老实实站好了,别在这儿乱动。
这人站起来,我才看清他的长相,小眼睛,大嘴巴,鼻子有些塌。两眼看人骨碌碌乱转,不带个老实样。他两腿还在发抖,惶惶不安地望着吴总,生怕一个差错,吴总就会要了他的小命。
吴总看了他一会儿,像拉家常一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深圳多久了?干这活也挺辛苦的吧。”
这人赶紧回答:“我叫谭英俊,来深圳一年多了。苦是苦点儿,我们自己找零活做,工钱还行。”
吴总呃了一声继续问道:“水池底下那东西,是你放的吧?”
谭英俊见吴总说话一直很和缓,紧张害怕的情绪有所缓解,连忙点头说:“是,是,是,我承认是我干的,我一时财迷心窍,我不是人,我以为我会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唉,举头三尺有神明,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吴总点着头说:“是啊,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一起干活的几个人,你如何避开他们的?”
谭英俊说:“我给他们钱,叫他们到外面去买水喝,我是领头的,他们当然听我的,再说出去买水能歇一会儿,他们当然也愿意。我到外面的面包车里用衣服包了东西拿回来,三下两下在底部挖个坑,就把它放进去了。”
吴总仍旧心平气和地问:“那谁给你的这些东西,谁让你放的?”
谭英俊说是一个讨饭的。
一个讨饭的?我和李宏波对视一眼,心说这事儿简直像拍电视剧,还用上化妆了。
吴总嗯了一声,问讨饭的长的什么样,在哪里给的,怎么给的,叫谭英俊详细说说。
谭英俊说就是来吴总家干活第一天,中间他开面包车出去拉原料,刚出别墅大门没多远,一个讨饭的老头儿站路边朝他招手。这老头儿戴着一个保安帽子,挎着一个脏不拉叽的包。上身穿一个大袿子盖到大腿,下身穿一条裤子短的盖不住脚脖。嘴唇上面的胡子上还沾着鼻涕。这一看明显就是个讨饭的。
谭英俊以为他要钱,也没打算给。把车子朝路中间打了点儿方向准备冲过去。谁知道那老头儿呼一下子蹿到谭英俊车前拦住了车。吓得谭英俊赶紧一个急刹车。
车子贴着老头儿站住,谭英俊气的直骂:“你他娘的不要命了。”
谭英俊一边骂,一边按着喇叭。老头儿不理,手伸到怀里往外掏着什么。谭英俊气急败坏地下了车,伸手就要去推这老头儿。没想到老头儿手里,掏出一打钞票。整整一打,还没散开。如果没什么差错的话,那应该刚好是一万元。
谭英俊当时就愣住了。一个讨饭的拦车掏出一打一万块钞票是个什么意思。老头儿不理发呆谭英俊,直接上了他的面包车。谭英俊出奇地没拦着老头儿,而是自己也上了面包车,开起来走人。
开出去一公里远,老头儿叫谭英俊把车靠边儿停住,把一万块儿递给谭英俊。谭英俊接过钞票望着老头儿,等着他发话。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谭英俊懂。
老头儿从包里拿出两个口对口粘在一起的碗,朝谭英俊面前一伸说道:“你现在是不是在帮一个业主建水池,你只要把这个碗,埋在水池下面的土里,那一万块钱就是你的。”
谭英俊心里一动反问道:“就这么简单?你哪来这么多钱?”
讨饭老头儿嘿嘿笑了笑,露出一嘴黄牙说道:“我是没这么多钱,有人出钱叫你干这个,你干还是不干?”
谭英俊把钱往兜里一塞说道:“干 ,谁不干谁是王八蛋。”
那讨饭老头儿嘿嘿笑着下了车,回头对谭英俊说:“那个人说了,你要是敢拿钱不办事儿,保证你后悔你娘把你生下来没直接掐死。”
谭英俊吐一口唾沫,骂了一声娘,开起车走了。上午就挖好了坑,那会儿到了中午,天正热,谭英俊就安排两个人去买水支开他们。自己挖了两下把那东西埋了进去。
虽然知道这么做不好,但他没经过这事儿。以为不过就是有人图个心里爽,诅咒人家。和农村人骂架骂恼了说人家不得好死一样。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吴总听谭英俊说完,想了一下对我说道:“那个讨饭老头儿还真不简单,出门没多远的地方,刚好没有监控,小区门口有,出门口再走远些到大路上还有。就中间那一段没有监控,一个讨饭老头儿不可能懂得这么多,这个人有问题。”
吴总叫了一声大鸟。大鸟就是扎着小辫子的那人。他答应一声站到吴总跟前。吴总问他刚刚这人的话都听清楚了没有。
大鸟说都听清楚了。
吴总说好,你去把那个讨饭的老头儿给找出来,把这人带下去,给他点儿教训。
大鸟答应一声便拉了谭英俊下山去了。谭英俊不住惶恐地回头看我们。我问吴总,大鸟不会把谭英俊怎么样吧,别出了人命。
吴总说不会,大鸟心里有数,顶多就是好好修理这家伙一顿,为了区区一万块钱,可真是什么事儿都敢做。找到那个讨饭老头儿,我得问问他,我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对我下这狠手。
李宏波说也许那老头儿,不过就是个传话的。我情疑后面还有人。
我和吴总都看向李宏波,李宏波说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大BOSS都是深藏不露的。
李宏波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吴总开车带我们下了山,然后说去最近寺院里再请个菩萨来。到了热闹的路上,吴总叫我和李宏波下车,给了我们一百块钱,叫打的回去。
我和李宏波回到吴总家里,那三个拆水池的人还在忙。老板娘要他们按原样建好。我和李宏波过去,他们一边干活还一边和我们聊:“有钱人真想不通,就因为想把风水物拿出来,刚建好的水池就又要重建,可真能折腾。”
李宏波牛气轰轰地说,不折腾怎么办,人活着总得折腾点儿啥。
我笑笑,不搭话。然后回屋休息。
李宏波吹了一会儿牛皮,也回屋睡觉。吴小勤没在家,大概出去找同学玩了。老板娘在她房间里,不知道忙什么。应该是在上网。
我被老板娘吵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睡得迷迷糊糊地打开门,问老板娘什么事儿。我说话的时候,李宏波这货还在床上打着呼噜。你妹啊。
老板娘说吴总找我们,打我俩电话都不接,急事儿。
我看一眼我的手机,十来个未接电话。我感到很奇怪,我睡觉没这么死,怎么会叫不醒呢。
翻腾一遍手机,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弄成静音了。你玛的智能,还不好按键的好。至少按键的手机,里面程序都不会无毕肖无故乱动。
我把电话打过去,问吴总什么事儿。吴总叫我和李宏波赶紧过来,就在出了别墅小区,再往前走,大路上靠边儿上的大树下面。
我和李宏波知道这段路不远,就朝那边跑步前进。
吴总的车就停在我扔烂鸡蛋的那个阴井跟前。车窗都关着。吴总人呢?我打他手机,手机在车里响起来。趴在车上朝里望,吴总正躲在座位后。
吴总正把手机拿在手里,喂了一声。我敲了敲车窗。吴总明白过来,赶紧摇下车门。我和李宏波两个人,从两面车门进去,吴总坐起来,对我说道:“刘文飞,我看见那个老头儿了?”
哪个,我问。
李宏波说当然是讨饭的那个,吴总说过要找人查他们的。
吴总好像还在回味刚才的事情,摇着头说:“不,我见到了我做梦梦见的那个老头儿。只有一个头,没有身躯和四肢。在地上一跳一跳的。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我说大概还是那个鸡蛋在做怪。
吴总说不是处理了么?
吴总说的处理,是用一定的方法妥善收拾了那玩意儿。可惜我那会儿不懂,直接给扔进下水道里去了。这会儿又被吴总看见,八成是魂儿出来了。
我嗯了一声,转移话题问道:“吴总,你说的那个人头呢?不可能就这么出现在大马路上吧,要是这样,那鬼不就和人平分天下了吗?”
吴总说是真的,亏他见多识广,一见这阵势,知道要坏菜。马上熄火停车。就在原地求援。那要是接着开,指不定会坏大事儿。
这会儿见那老头的脑袋没了,才发动着车子。车子一发动,车灯照着的地方,就有一个老头儿的脑袋在那滚来滚去。吴总看见,又熄了火,熄火后那老头儿也消失不见了。
吴总看了看我,再次发动车子。那个老头的脑袋又出现了。也许人多壮了胆儿,吴总跟我们招呼一声,就要到车下面去看。我赶忙叫吴总。我扔过那玩意儿后,就感到自己不对劲。想想老烟鬼说妥了妥了时那种表情。我觉得自己被算计了。这事儿可能,万分不妥。
我没叫住吴总,他下车了。我和李宏波马上下车去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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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5 00:03: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070章 身体每一部分都是活的

这段马路,不是真正的大道。而是别墅通往大道的一段路,挺宽。因为别墅都求个安静,所以这段路,还是有相当一段距离的。路两边种着大树。这会儿正是晚饭时间,并没有多少车经过。

  那个阴井,靠近路边儿上。我和李宏波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那个阴井。上面插着的树枝肯定被移掉了,不然我和李宏波不可能留意不到。

  吴总下了车就往前跑,我和李宏波下意识地往前追。吴总往前一跑,我就发现不对劲儿了。吴总是广东人,广东人特别迷信的。按照常理,他不可能敢一个人首先下车。我们就差两三步的距离,吴总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滋溜一下人就不见了。

  我和李宏波往前走了两步,在吴总不见的地方看。一个大活人,他能到哪儿去?我和李宏波转着圈儿看,我转过身来的时候,李宏波也不见了。你玛,见鬼。

  我真想转身离开,或者报警。可是有李宏波啊,我一边掏手机,一边在那儿跺脚。我一脚踩空,整个人一歪,然后我另一只脚下意识一蹬,没有把身体平衡过来,直接往下掉去。

  我大吃一惊,扑地一声,砸在一个人身上,下面哎哟一声,不是李宏波是谁。李宏波一边哎哟,一边叫我起来,说吴总还在下面呢。

  我往上看去,一个小圆口。我就是从那上面掉下来的。这应该是个阴井。我突然想起来,这还是我扔鸡蛋的那个阴井。只是我站在上面的时候,根本没看见,看见的都是柏油路。

  我摸索着站起来,里面的水到小腿肚深,我问李宏波有事儿没。

  李宏波说没事儿,我这老腰,不知道被你砸折了没有。

  吴总闷声说肯定折了,我的。

  这下面很黑,我一举手,能摸到上面,摸了一圈,我们是在一个圆形管道内。我不由感叹,谁说中国的下水道只能跑耗子,连猫都跑不下。那是扯蛋,我现在所在的这个下水道里,人都能站直身子走路。

  李宏波掏出手机照了照,在头顶上,有往上爬的钢筋扶手。那扶手伸手就能抓住,只要用手往上攀四五个扶手,把脚蹬上去,爬上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这个艰巨的任务,当然落在最后掉下来没有受什么伤的我身上。我伸手抓住最下面的扶手,刚要用力往上攀,从上面下来一个人。谁会在这个时候,不吭不哈地钻下水道呢?

  我立马松了手,离开那阴井正下面。那人蹬蹬蹬下来,借着李宏波的手机光我们才看清,那不是一个人,只有一双腿。

  你没看错,就是一双腿,带脚的腿,从上面下来了,上半身完全没有。这双腿会自己动。

  在那双腿没有完全落地之前,我和李宏波扶着吴总沿着下水道往一边撤。我们的出路,彻底被堵死了。只能在这地下,沿着这水泥浇铸的管道逃跑。

  那两条脚,踩着水,不紧不慢地跟在我们后面。我们前进的方向,是别墅小区。听那东西踩水的动静,应该是实物,而不是什么鬼魂之类。可是单凭这两条腿,怎么会活动呢。

  我一边走,一边回头看那两条腿,生怕它突然就追到跟前,然后死死缠住我。那感觉远比,被它踢上一脚还要难受。正走着李宏波突然停住。

  李宏波手机上,是带了一个小手电的,我顺着李宏波的手机照出的光看过去,前面的水面上,浮着两个人头。一个是一个表情僵硬,咧嘴大笑的老头儿。这就是先前在地面上,出现在吴总车前的那个人头,吴总说这也是他夜里做梦梦见的那个。

  另一个小眼睛,耷拉眉,厚嘴唇略上翻,头发稀松贴着头皮趴倒。不是我们遇见的那个算命的还能是谁?

  那个算命的,什么时候死了?他如果没有死,那这人头怎么解释。可是那人头,很快就打破了我的猜测,它张开嘴说话了,厚嘴唇一翻一翻的:“没想到吧,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我说过,你两个会有血光之灾的。”

  李宏波忙道:“等,等等,我们与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人头在水面上漂着,嘴唇一张一合:“是,我们无冤无仇,我提醒过你们,叫你们不要多管闲事,可你们不听,你们不听啊。”

  吴总那是人精啊,听那人头这么说就已经明白了一点儿,虽然吓得不轻,还是哆嗦着问:“你我素不相识,我们之间,不会有什么过结吧?”

  那人头说道:“你会慢慢明白的,我现在不会告诉你。你欠下的,一点一滴都要归还。”

  吴总摇摇头,说了一句戏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也许是吴总欠下的太多,他记不起来这人头是哪一路来头。也许吴总当着我和李宏波面,不好说什么。

  前面是两颗人头,后面是一双腿。我们三个人已经没有退路。在这地下的下水道里,有水缓缓流淌,显得极其幽静与神秘。我们三个人,已经将害怕写在脸上。今晚上见这东西,比见鬼更不可思议。

  那人头张张嘴,对我和李宏波说:“你们两个,自行了断吧。”

  这傻逼,了断你妹。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反正都要死了何必受这狗东西的气。

  我和李宏波对视一眼,同时松了吴总,朝后面那两条腿反扑过去。我心里想的是,人头是人体的司令部,它最聪明,朝着人头扑肯定占不了什么便宜。那两条腿就不同了,它不会思考啊。

  吴总扑通一声坐进水里。李宏波的手机,也已经递到吴总手里,他坐在水里,一边哎呦呦叫着,一边给我们用手机上的小手电照亮。

  我们扑过去时才知道我们错了。那两条腿,竟像长了眼睛一般,一条腿一个方向,分别躲开了我和李宏波,并且一跃而起,分别攻向我们两个。

  一个人对付一条腿,对我和李宏波来说,应该不是多难的事儿。我一侧身闪过一条腿踢来的一击,双手一伸猛地抱住那条腿的脚脖往下猛压。压到水面的高度,我曲起一条腿跪上去。

  正以为能得手的时候,我的头发忽然被人抓起,使劲儿拉。我整个人一下站起来。那条腿也腾地离地而起。在我的头顶,凭空伸出一只手。只有一只手。

  我看向李宏波,他那儿正手忙脚乱地对付一条腿和一只手。这景像虽然恐怖,我们一开始也异常慌乱,但是显然,这手和腿要想短时间内击败我和李宏波,也不太可能。

  那边算命的人头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另一个咧嘴人头突然跃起,飘在空中朝我和李宏波飞来。那人头一边飞,一边从嘴里不断喷出黄雾,整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臭味儿。

  我不知道,这臭味儿有没有毒。只觉得随着人头的临近,自己的动作慢了下来。不停地被那一只手和一条腿给打到。看看李宏波那边也是。

  奇怪的是,吴总那边,一点儿事也没有。他手里的手电,还在为我们照明。

  我和李宏波慢慢只有招架没有还手之力的时候,算命的那个人头,也飞了起来。哈哈笑着飞到我们身前看着我们儿狼狈的样子。

  那个咧嘴笑的老头停止了喷雾,吱吱叫了两声。下水道里的水里,慢慢出现很多耗子,还有水蛇。南方的蛇,都是有毒的。就算没有蛇,就是这些耗子,也足以要了我们的命。

  这是在下水道里,我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们一开始下来,不知道手机有没有信号,从那两条腿一下来,我们就逃。到现在连打电话求救的机会也没有了。我没有看手机,我想着就算有机会打,也未必能打的出去。

  李宏波看看吴总那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转头对我说:“刘文飞,我们不值啊。”

  我俩真是兄弟,就连摇晃,两个人也一起。我两个摇晃着已经站立不稳了。很快地,我俩就会躺在这下水道里。除了吴总,不会有另外的人知道。我也在想,它们为什么,没有动吴总?

  我的手腕上,突然热了一热。我心中一喜,努力稳住身子,猫牙手镯有反应了。

  我身上也仿佛有了力气。我朝李宏波靠近两步,拉住他的手紧紧握了握。那两条腿和那两只手,暂时没有攻击我们。它在静静地等待着,我们自己倒下去,然后被吃的一干二净。

  我手腕上的热度,继续升高。

  然后几道影子闪过。分别冲向不同的地方。黑影嗖嗖地往外蹿,我看不清,到底有几个。

  那个算命先生的大笑声,嘎然而止。嗷嗷叫了几声。从水下面飘出一个身躯,先是头长在了身躯上。然后那两条腿和两只手,迅速地长回去。构成一个完整的人。就是给我和李宏波算过命的那个人。

  这个人没作停留,很快地蹿了出去。奇怪的是,从我手脖上闪出的那些猫魂,只管拦截水里的蛇和耗子,还有的去攻击那个咧着嘴的老头儿。对这个逃跑的算命先生,置之不理。

  我当时很懵,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后来知道,那个算命先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而猫牙手镯里的猫魂,只对鬼魂和不干净的东西。这些水里的蛇和耗子,如果没有攻击我们的企图,这些猫魂也不会攻击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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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5 08:17:38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qtomcn 分享,辛苦了,+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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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7 22:48: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071章 流血的菩萨

那个咧着嘴笑的老头脑袋,在几道猫影的冲激下,化作烟散。吴总拿着李宏波的手机,整个人呆如木头。从那猫魂蹿出,到那算命的逃离,还有老头脑袋的消散,只不过都是一瞬间的事儿。


  那猫魂也在这一瞬间,全都蹿回了猫牙手镯。我甩着手脖,试图请那猫魂再出来,在这黑暗的下水道里,好歹也能有个靠山。没有反应,可能它们又都沉睡了。


  我和李宏波快步走到吴总身边,拉起他往我们落下来的阴井处跑。在这下水道里,吴总一点儿也没有了老总的威严,他和我们一样,都是普通人。论活动能力,比我和李宏波还不如。


  跑到那个阴井下面,我两个托着吴总,想先把他弄上去。吴总被砸伤了,我两个用力托着他,他还显得很费事儿,努力了两下爬不上去。这时上面一道手电照下来,接着有人喊:“吴总,吴总。”


  吴总没有回答,而是对李宏波说,叫上面的人放条绳子下来。我明白吴总的意思,他不想自己显得太狼狈,所以干脆连话也不说。李宏波问上面的人带绳子没有。


  上面的人说带了。李宏波叫赶紧扔下来。


  上面那个混蛋,直接把一捆绳子丢了下来。砸到我们三个人头上。吴总骂了一声猪。


  李宏波对我说道:“我先上去了刘文飞。”


  我说好。


  李宏波把绳子打开,一头塞给我,一头拴他腰上,伸手抓住阴井壁上的铁扶手,三下两下攀上去,脚就踩在了最下面一个扶手上。然后手脚并用,很快爬了出去。我把绳子拴在吴总腰上,叫吴总抓住扶手,同时喊上面的人往上拉。我跟在吴总后面,总算出了阴井,回到了地面。


  我一到地面上,帮吴总解开拴在腰间的绳子,吴总对我和李宏波说上车。我们两个扶着吴总朝车子走过去。老板娘在一边儿跟着。井口那几个保安,发了一下呆,然后拿了绳子往小区里走。


  我们三人坐在后排,老板娘开车。


  车子启动,老板娘说去医院吧?


  吴总说回家,先洗个澡。


  我们身上的味道,确实不好闻。从下水道里拱出来,能有好味道吗?


  我问吴总,当时为什么会下了车往前跑?


  吴总用手在下面指指老板娘,说回头再说。


  这是吴总不想让老板娘担心。


  回到吴总的别墅,我和李宏波在一楼洗澡,吴总在二楼他的卧室里洗。我和李宏波洗完,回到我俩的房间。李宏波说吴总不对劲。我连忙问哪里?


  他说那两个人头还有散成部件的腿脚和手什么的,为什么只攻击我们两个,对吴总却不闻不问。


  我说你怀疑是吴总搞的鬼?


  李宏波苦笑。


  我说别想了,这不可能。从算命那货的话里可以听出来,他针对的,主要是吴总。至于为什么没动他,我倒有个想法,就是猫玩耗子的游戏。你想想吴总家里发生的这些怪事儿,若只想要了吴总的老命,那还不轻而易举。


  外面响起脚步声,我和李宏波闭嘴。吴总推门进来。手还捂着腰,伤得也不算特别重。吴总一屁股坐到床上,和我们一下子就没了平常那种距离感。他问;“你两个认识那个年轻的人头?”


  我点点头,说下午给我们算过命,是个算命先生。


  吴总说这人有点儿眼熟,一时记不起来,老了。


  我仍旧问吴总,为什么会下车去追那个人头?


  吴总说他根就是身不由己。他也没想着追还是不追,就迷迷糊糊地下车跟着那人头走。说白了就是鬼迷心窍。


  怪不得,我说吴总不可能冒那么大险去做那蠢事儿。


  吴总说那个算命先生的人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怎么可以,身子和头,手脚什么的都分开。是不是我们产生的幻觉?


  我倒愿意,那只是幻觉。若真是幻觉的话,那也太真实了。因为我和李宏波,一个人对付一条胳膊一条腿进行打斗过。我确信,那不可能是幻觉。


  吴总叹气,说那个算命先生,才是个真正厉害的主儿。得想办法把他的来路弄清,我们能抓住他,可能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


  我狂汗,抓住他?抓一条腿还是一条胳膊?或者抓个人头回来?我看看李宏波,李宏波直接问吴总说:“吴总,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就一个算命的,都这么厉害,这来头也小不了吧?”


  吴总说做大生意的,不得罪人也不可能。不过都是些生意上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至于用这么狠的招数。


  我说那从前呢?你一直没得罪过什么人吗?特别是有些手段的,比如算命的。


  因为在下水道里找我们麻烦的人就是个算命的,所以我也只想到算命的。看吴总之前,有没有得罪过算命的。


  吴总说没有,若有,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早该过去了。


  我心里一动,忙问吴总,很多年前,发生过什么事,是不是与算命的人有关?


  吴总说是和算命的有点关系,不过时间太久了,记不清了,唉,真记不清了。


  吴总说话,支支吾吾,一会儿说有,一会儿又说记不清了。这让我感到其中有大问题。我想起别人传言的,吴总的发家史。说是一个高人,给老板娘指出一大笔隐财。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是不是和这个传言有关?吴总和那个指出隐财的高人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现在人家的后人,来报复来了。


  我又想到一个问题,若是报复,为什么不早来呢。还有吴总家里很多怪异的事情,好像全赶到一起了。吴小勤看见的那个女娃的脸呢?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儿?也是这个算命先生搞的吗?


  我心里一连串疑问,全都没有答案。吴总那里,肯定隐瞒了什么。


  吴总问我们清楚,在那儿遇见的那个算命的,到于长相,那算命的人头吴总在下水道里也见识过了。


  我们详细说完,吴总说那个算命的,和那个给谭英俊碗的讨饭的老头儿,都必须找到。


  我和李宏波猛点头,找到这两个人,就能弄清很多问题。也相信吴总的能力,找到他们也不难。可是我们,还是小看了那个算命的。


  入夜,吴小勤和老板娘住一屋。吴总就睡在二楼临时客房里。我和李宏波两个,仍睡吴小勤的房间。吴总这么安排,还是担心有什么事情会发生。然后我和李宏波两个,可以当枪使或者当炮灰。


  我现在对吴总,已有些不满了,找我们办事,还不想把一些事情对我们讲明白。


  李宏波劝我,我们做事儿,也不是为吴总,而是为了我们在这一个另类的行业里打出名气,赚很多钱。


  说到赚钱,还不如直接去找老烟鬼。


  李宏波说跟别人干哪有自己干爽。再说那部门里,肯定有相当多的条条框框,有复杂多变的人际关系,不是我这样的老实人能适应得了的。


  我想想他的话也有道理。但他主要还是怕我跟了老烟鬼,他又跟不了,然后他一个人也没有办法在防鬼保安这一行里混下去。


  我也不说破。


  我到两点钟才迷糊起来。刚一迷糊,就听见屋外传来尖叫声,两声,一声高过一声。其中第一声,是老板娘的。


  有情况。李宏波霍地坐起来。我俩拉开门朝外冲去。尖叫声还在持续,从老板娘那屋发出来的。我和李宏波冲过去,屋门关着。我们正危难,吴总站在身后,说撞坏它。


  一般房间的门,不比外面防盗门。都是三合做的,用力一踹,就是一个洞。我和李宏波大力连踹四五脚。踹出一个大洞来,从大洞里伸过去手,就把房间的锁打开了。老板娘的房间没从里面锁死。


  老板娘和吴小勤坐在床上,双手捂着眼,身上穿着睡衣不住发抖。我看着床上两人,问她们怎么了?


  吴总走过去,一手搂住一个。老板娘不说话,吴小勤指着一边说,血,流血了。


  我朝吴小勤指的方向看过去,正是房间里供的那座观音菩萨。可是那上面,干干净净,哪里有什么血?


  等老板娘和吴小勤冷静一点儿,我才对她们说道:“你们放下手看看,没有血,全都是干净的,大概你们眼里,出现了幻觉。”


  老板娘和吴小勤的手,慢慢从脸上移开。她们盯着菩萨看。我以为这下她们看清楚了,没有血,她们会缓过劲儿来。


  谁知道下一刻,她们母女俩一同发出了尖叫。那叫一个高分贝。


  我和李宏波面面相觑。


  尖叫过后,老板娘直叫有血,好多血,拿走,把那个菩萨拿走。


  我问吴总:“吴总,你看见了吗?”


  吴总摇头。


  吴小勤的情绪,要比老板娘稳定些。我问吴小勤:“哪里有血?”


  吴小勤仍旧不敢看,说菩萨像上,眼睛,耳朵,鼻子,嘴里都有血,咕咕往外冒。


  这怎么可能?我盯着那菩萨看了三分钟,也没有看到血。吴小勤和老板娘不可能撒谎,她们看见的东西我们却看不见。这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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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7 22:49: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072章 红绳结驱鬼


      令我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吴总突然松开她们母女二人,眼睛死死地盯着窗外。窗帘大开,我奇怪,这窗帘睡觉时不应该是拉上的吗?


  这人换一个地方睡觉,很容易忽略窗帘这些东西。然而在自己的卧室里,应该不会轻易忘记这些小细节的。是谁拉开的窗帘呢?窗帘开着,窗外却什么都没有,是灯光所及之处,越远越浓的黑暗。


  吴总的神色,越来越紧张。他指突然叫道:“看见了吗?别让她爬进来!”


  我和李宏波被他吓了一跳。李宏波直冲到窗边,问吴总:“什么?拦住谁?”


  吴总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你们他妈的木头啊,拦住那个女娃娃,快,别让她朝老板娘那儿去!”


  我心底直冒寒气。这么多人,只有吴总看到了。就连我,号称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的能人,也没有看见。李宏波看着我,等我拿主意。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我这才发现,就我那两下子,完全凭运气。运气不好时,狗屁都不是。我想起了我的宝贝猫牙手镯。我一只手拉住袖子,别让它露出来给吴总发现,然后把戴猫牙手镯的手举到嘴边,诚心十足地嘀咕:“十八们猫灵大人,情况紧急,请速现身帮忙。”


  我念了三遍,半点儿反应也没有。


  我以为这些猫是母的,叫大人她们不习惯,索性直呼道:“姑奶奶能出来就赶紧出来吧,这都什么时候了,别拿大了,回头叫我做什么都行。”


  我又叫三次姑奶奶,猫牙手镯连发热都没有。


  看来宝贝是宝贝,也得看它们乐意不乐意。我以为老太太把这东西给了我,它们会完全听我的。我还指着等它们苏醒来干一番大事儿,做个不寻常的保安呢,看起来不靠谱的很。


  李宏波见我神神叨叨,对我寄予了很大期望。最后我一甩手,对他摇摇头。李宏波说了一声靠。


  吴总突然扑向吴小勤,双手掐住吴小勤的脖子。嘴里叫着:“不许伤害我家人,你个鬼娃娃,不许伤害我家人!”


  老板娘听到吴总的叫声,立即睁开眼睛,也不顾得害怕,去掰吴总的手,一边掰一边对吴总大叫:“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吴总那架势,哪像一个受了伤的人。老板娘根本拿吴总没有办法。我和李宏波见势不妙,赶紧冲上去。我见李宏波去拉吴总,我就先把老板娘拉开。人多反而使不上劲儿。


  吴总的手劲儿,出奇地大。我拉开老板娘以后,两个人合力,才把吴总拉开。吴总喘着气直骂:“混蛋,拉我干嘛,把那鬼娃子弄走,赶快弄走!”


  吴小勤的脖子上,留下了吴总很深的掐痕。我以为吴小勤会昏倒下去。又出乎我的意外,吴小勤咯咯地笑了两声。我来她家这两天,听吴小勤笑过。现在这两声笑,格外诡异。


  我和李宏波正拉着吴总。听见吴小勤的笑声,再看看她瞪视着我们的眼神。我突然明白,吴小勤被鬼上身了。吴总把吴小勤看成了鬼娃。


  我才想到这儿,吴小勤突然直身,扑向不知所措的老板娘。一边叫嚣:“你们昧良心的,都不得好死!”


  我和李宏波松开吴总,跳过去制住吴小勤。我两个一人钳住吴小勤一只胳膊,反剪着迫使吴小勤跪到床上。吴小勤使劲儿挣扎,力道也不小,但毕竟不是我和李宏波两个人的对手。


  李宏波看着我说:“鸟人,你得想想办法,咱们不能总这样摁着她。”


  我说我想什么办法,打电话给老烟鬼吗?


  李宏波说得驱鬼,使它离开吴小勤,这会儿打给老烟鬼,哪还来的及,远水解不了近渴。


  驱鬼?怎么驱,我没这本事儿。我虽然经过了不少事儿。可哪一件是我自己把事情办妥的?不还都是有别人帮着吗?就算我能进入那个时间定格的空间,我能看出和李宏波在一起睡觉的是个塑料模特。可我认为,那都是狗屎运,我没有真正地斗过鬼啊。


  吴总这会儿挺冷静,见我两个制住了吴小勤,便说道:“刘文飞,你好好想想,你总会有办法的。你得相信你自己,从猫魂那事儿上看,你是与别人不同的。要不我也不能请你来这边,你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李宏波更直接,直接开骂:“你他妈的平时不是挺能耐的嘛,快把能耐使出来啊。”


  得了,这会儿我只能指望自己。我若想不出办法来,那我就是罪人。他们就是指责罪人的人。这错合着就是我一个人的。不过这也不怪他们,谁让我之前的狗屎运那么好呢。


  驱鬼,怎么驱鬼呢。当初为了对付小鬼不被鬼压床,老烟鬼教给了我一种避邪的法子。就是打红头绳结。现在打肯定来不及,不过席梦思床下,四个角还压着四个。


  我叫李宏波招呼着吴小勤,跑到吴小勤那屋移开席梦思把那四个红头绳结拿了出来。跑回吴总卧室。我把那红头绳结,从吴小勤左脚脖开始给她绑上。


  我绑一下,吴小勤就浑身哆嗦一下。绑好吴小勤的两个脚脖,我开始绑她手腕的时候,我眼前一花。看到一个如烟似雾的女孩儿,慢慢从吴小勤的身体里飘出来,从头顶上飘出去。


  吴小勤一下子栽倒在床上。老板娘赶紧过来又是拍又是捶。吴总连忙打了120.


  我看一眼一边供着的菩萨,问老板娘:“现在这菩萨上,还有血吗?”


  老板娘看了一下,摇摇头说,没了。


  吴总说小勤不能住家里了,弄不好鬼没有逮到,我们自家人先自相残杀起来了。


  我说我给小勤找个好去处。


  吴总警惕地看着我问:“哪里?”


  我说我女朋友音音那儿,音音还有一个姐妹叫月月,身手相当好。吴小勤住到那儿,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吴总听说是我女朋友那儿,放心不少。我心里想的是,月月的身手相当了得,音音的身手怎么样呢?我没见识过,但从月月对音音服贴的那眼神里,她应该也差不了吧。还有,我有一种感觉,音音不是一般的人。有很多事情,她虽然没有明说,但却像看透了。比如这别墅的水池下面有东西,音音就提到过。


  120的车过来的时候,吴小勤已经醒过来。老板娘还是陪她一起去了医院。吴总说他天亮了再去医院检查身体,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然后吴总叫我和李宏波睡觉,说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儿做。


  我和李宏波回到屋里,商量要不要跟着吴总做下去。吴总这个人,虽然说不上坏,但也绝不是什么好人。大鸟那伙人肯定不是什么好鸟,但看起来和吴总非常熟。还有我和李宏波这点儿能力,不知轻重地来过问吴总的事儿,简直是自找死路。小鬼,老头脑袋,还有那算命的,哪个都不简单。


  最主要的是我这猫牙手镯,它不给力啊,像晕头鸡一样,时灵时不灵。


  李宏波说要是那老太太还在就好了,老烟鬼这厮,虽然也肯帮咱们,但离得太远。


  我说老太太死了,尸体都被猫们吃光光了,不可能还在了。


  我突然想起,我晕倒时,看见老太太身上,冒出个小人来。那小人哪里去了?


  我和李宏波最后决定,不管吴总的事儿了,他这水深,不是我俩能淌的。后来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人,这个人是那养猫的老太太。


  老太太飘在半空中,像个神仙,她对我说:“吴总那事儿,你要管。”


  我问她:“你这意思,吴总这人,值得我们冒着很大危险去帮吗?”


  老太太淡淡地说:“吴总这人,值不值得不用去管,但你要走上这条路,而且你必定会走上这条路,你就得不断煅练自己,使自己强大起来。眼下吴总这事儿,就是一个煅练机会,你管好了,名利双收。”


  我嘀咕道:“要是管不好,连小命都没了。”


  老太太说不会的,有我在,你不会有事儿的。


  然后我醒过来。老太太话说的好,关键是她不在。我把李宏波弄醒,把我的梦讲给他听。李宏波说,既然老太太这么说了,那就干吧。我们该走的路,都是命中注定。


  第二天一早,吴总敲开了我们房间的门。他说他要去医院一趟,看看吴小勤,顺便给自己做个检查。他和我俩交换了手机号码,说有事儿随时联系。然后叫我俩继续睡。他自己开车去了。


  能开车,伤就不会太重。


  中午的时候,我接到一个电话,是个陌生的号码,对方自我介绍说,他是大鸟,叫我到一个地方去见一个人。


  我和李宏波出了别墅,走一段路到大道上拦了一辆的士,朝着大鸟给我的地址赶过去。那是山边上的一条土路,不怎么过人。我们赶到和土路和柏油路交叉口就下了车,看见土路上围着一群人。


  大鸟站在人群外面,看到我和李宏波过来,朝我们走过来几步说,那老头儿死了。


  我问哪个老头儿。大鸟说就那谭英俊说的那个讨饭老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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