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虎论坛

 找回密码
 马上注册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楼主: qtomcn

[转帖] 一个保安的灵异笔记(完本) 作者:嗷嗷高

[复制链接]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14-5-20 09:59:4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95章 死人再现

我看了看走在绝壁小路上的音音,低声威胁岩树挺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解救音音了,那就是我杀了你。”   
  
  岩树挺很无赖地坏笑着:“你杀了我,音音会恨你一辈子,你这样做还有意义吗?”   
  
  我现在有些迷糊,这个岩树挺,怎么突然间这么精明,像是换了一个人。但在我的印像中,岩树挺就是个半傻。音音不喜欢我也没有关系,但她不能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岩树挺现在所在的位置,就在深渊的边上。他是为了在我快要走出那个绝壁上的小路时,给我一记痛击,才站在小路出口的边上等我的。   
  
  这里面的光线很暗,我的手电搁在地上,照着月月那边,我怕会有什么意外。
  
  月月等在小路的那头,手电照着路上的音音。月月怕两个人同时走上小路,万一后边有什么东西袭击。比如光头那样的腐尸之类的。   
  
  音音小心地走在小路上,她看不清我们这边的情形。我如果拿刀子杀了岩树挺,她一会儿过来肯定能猜到是我干的。但是,我没有这么笨。我撤开身子,在音音快走到这头的时候,低声对岩树挺说:“我不会让音音知道是我杀了你。”   
  
  我用力给了岩树挺一脚。岩树挺听我说话的时候,就想叫出来。不过他随着他的叫声往深渊里落下去。   
  
  我装模作样地大叫着:“岩树挺,不要去!”   
  
  我把匕首插在腰带上。音音差两步就走到我们跟前。岩树挺就在快挨着音音的时候掉了下去。音音伸了一下手,没抓到他。好险,如果音音抓到岩树挺,她自己也会被带下去。   
  
  在别人看来,岩树挺就是冲过去接音音,然后落空了的。我伸手拉一把音音,先把她拉到安全的地方。音音站在这边的坑边上,失神地盯着坑里,叫对面的月月,快往深渊里照,照岩树挺。   
  
  月月的手电照到的地方,岩树挺平趴在坑底,身下有血,正慢慢扩散。这深渊不是特别深,强力手电的光线照得又够远。所以我们看的很清楚。   
  
  岩树挺死了。被我害死的。我不忍再看他。我杀人了,虽然在这深山老林里,不用担心警察来抓我。但杀过人,心里照样会难受,非常难受。   
  
  音音站在深渊边上,呆呆地站着,一句话也不说,也没有哭。我拉了拉她的手,轻轻地说:“音音,你要难受,就哭出来吧。”   
  
  音音嘿嘿地笑,笑得我浑身发凉。月月从那边,小心地走过来。她伸手去拉音音,想让她离深渊的边上远一点儿。音音没有动。她转过身来,看着我说:“刘文飞,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我愕然,音音怎么会想到这个。我说:“音音,我们是朋友,岩树挺和我无冤无仇,我不能害他。”   
  
  音音指着地上那个手电说:“那支手电,一直都在地上,你说,谁会在黑暗里把手电扔在一边?除非他要腾出手来做事儿。”   
  
  我没想到这个,我从一出了小路,按住岩树挺开始,手电一直都搁在地上。直到现在,我也没把它捡起来。音音说的对,如果不需要腾出手来做事,没有谁会在黑暗里把手电扔在地上,拿在手里才最放心。   
  
  我辩解说我一过来,怕这边有什么古怪,就把手电放地上从包里拿出匕首来,手里拿着匕首,就没拿手电。岩树挺往前扑时,我把匕首插腰上去拉他。   
  
  我没想到,越解释越乱。音音冷笑了两声,说:“一只手拿着匕首,不耽误另一只手拿手电。你要想拉住岩树挺,你根本就没时间把匕首插在腰上,你又不是惯用匕首的人,扔在地上还差不多。”   
  
  我无语。 我太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音音。有些事情,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不管你多么以假乱真,做的天衣无缝,总还是会有蛛丝马迹的。   
  
  我摊摊手说,我真没对岩树挺做过什么。   
  
  音音说那都不重要了,岩树挺死了,我的心也死了。   
  
  音音说着话,双脚用力一蹬,身子朝后跃去。月月急伸手,只来的及叫了一声音音姐。音音也落下去了。我的心一紧,接着是痛,非常地痛。   
  
  我没有勇气跳下去,都说愿意和心爱的人一起死去。你试试,我做不到。我接下来不知道怎么办,我问月月:“我们,还往前走吗?还是退回去?”   
  
  月月果断地说:“退回去,我们进来是救音音姐的,音音姐死了,我们往前走还有什么意义。音音姐死了,音音姐怎么就死了,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我们走,赶快走,我不相信,音音姐已经死了。”  
  
  我们没办法下到深渊里去看音音。我和月月两个人,必须得赶紧退出这个山洞。我在这边守着,叫月月先行。   
  
  月月也没有和我争执,叫我小心点儿,她就以最快的速度沿绝壁上的小路移动到了深渊的另一面。   
  
  我用手电往前方没有走过的地方照了照,也顾不得去看前方的什么世外桃源了。走上小路小心地退了回去。下那小路时,月月伸手拉了我一把。   
  
  我们走过那一片红色植物的时候,月月整个人靠在了我身上。双手攀着我的胳膊走路。我感到她有些异样,就问她怎么了。   
  
  月月说就是感到浑身发虚。我现在知道,岩树挺为什么会在小路的另一头等着我了。从这片红色植物中通过,人呼吸到植物的香气,会有一段时间全身上下一点儿劲都没有。岩树挺想趁那个时候,对我下手。   
  
  我和月月,找了一块儿大点的石头坐下来歇着,我把我的猜测,说给月月听。月月摇摇头说:“也不对,岩树挺要想害你,当初带走音音把你打晕时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也对,那岩树挺想要做什么呢。我想起了音音的一句话,说岩树挺要带她去一个世外桃源。也可能开始,他只想带走音音。当时音音还没有被他完全迷惑,所以音音才被绑了手脚。   
  
  后来我和月月追到山洞里,岩树挺就不高兴了。嫌我们打扰了他和音音的二人世界,所以才动了对我们下手的心思。
  
  月月说这次说的有些道理。   
  
  就歇了一小会儿,月月就好了。我们起身走的时候,听见后面有动静。用手电照回去,看见了两个人,两个摔得不像样的人,竟然是音音和岩树挺,他们两个手挽手朝我们走来。   
  
  我惊叫道,音音。   
  
  月月猛一拉我,叫我别犯傻,快跑。
  
  月月这个人,是个粗线条的人,但做事绝对果断,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她一见事情不对头,才不管后面跟来的是不是音音,只凭本能觉得危险必须抓紧离开。
  
  我两个逃到那块大石头跟前。那上面也坐着两个人,手电照上去,也是音音和岩树挺。但这个音音和岩树挺,全身上下都是好好的。岩树挺看着我们傻笑。  
  
  音音还和我们打招呼:“刘文飞,月月,你两个什么时候走过去的?”   
  
  他两个坐在石头上,并没有动。我脚步放慢,正要停下来,月月拉着我继续往前跑。   
  
  我叫着说音音,音音,好好的音音。
  
  月月说扯呢,咱们和音音姐分开了,要真是音音姐,她有闲心坐在那上面玩啊。    
  
  幻觉吗?我说。   
  
  坐在石头上的音音和岩树挺,并没有追上来。月月停下来,说幻觉,应该是幻觉。   
  
  我说不对,幻觉的话,咱们两个人不可能出现同样的幻觉。我们并没有见到什么都说出来,另一个人接不到暗示,就不可能出现一模一样的幻觉。   
  
  后面有人 说话,我们把手电照过去。坐在石头上的两个人,看着经过石头下面的两个人。他们互相对视着。石头上面是好好的音音和岩树挺,石头下面是摔坏的音音和岩树挺。   
  
  月月问我看到了什么。   
  
  我说出来,我两个看到的情景一模一样。   
  
  然后石头下面的两个人,拉着石头上面的两个人朝洞的深处走去,嘴里说着去看看,去看看。我不知道,他们要他们去看什么。我觉得事情诡异的很。   
  
  月月说赶紧出去,找到老烟鬼。找不到他们,我们会死在这森林里。   
  
我点点头,月月说的没错,凭我们两个,可能出不了这森林。没多久我们就到了山洞口。从山洞口出来,我不知道我们该往哪去找老烟鬼他们。他们肯定也在找我们。音音和岩树挺能在这附近出现,老烟鬼他们也应该离的不远。但这是森林,我们找来找去,有可能都在附近却碰不了面。   
  
  月月说回我们掉进洞里的地方。我们在那儿分开的,他们最后肯定还会找回去。如果没约好地点,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分开的地方等。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被当作约定地点的地方。   
  
  我觉得月月说的对,她能想到的,老烟鬼也能想到。我们到那儿去等,一定能等回来。只要老烟鬼他们不放弃找我们。
  
  月月说如果音音在,她坚信就一定不会放弃找我们,音音不在了,她一点儿把握也没有。李宏波和老烟鬼,都是不靠谱的家伙。   
  
  我很有把握地说,老烟鬼不会不找我们。他指着我找到那个环形坑呢。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14-5-20 10:01: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96章 铁链条声


  

  手机没有信号,直到下午两点,我们总算等来了人。这期间我和月月一直没有吃东西。中午时分,月月用石块打中一只野鸡。我没有打火机,我俩干看着没法吃。吃生肉,我们还都不习惯。

  见到老烟鬼和李宏波的时候,我瞪大了眼睛。月月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因为在老烟鬼和李宏波身后,跟着岩树挺和音音。我指着岩树挺和音音,失声道:“你们,你们……”

  音音见到我,直扑过来,我以为要拥抱我,没想到却扑向了月月。月月连忙后退,躲开了音音。

  音音望着月月,又看看我。我打量了一下音音,问道:“你们怎么回来的?”

  音音说:“我们听到身后有响动,回头发现你们不见了,就到处找。没有找到,严专家说就回你们不见的地方等,等到天黑还不见,我们就只有走了。”

  我说我不是问这个,你和岩树挺,那啥。

  音音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指着岩树挺说:“我和他?你有病吧你,这也没发烧啊。”

  岩树挺听到我和音音的话,嘿嘿地傻笑。一点儿也没有,在山洞里的那种精明。

  月月走前一点儿,对音音说:“音音姐,我和刘哥真的看见你和岩树挺在一起那啥,然后岩树挺掉进了一个深渊里,你也跟着跳了进去。”

  音音脸一红一黑:“说什么呢你们两个。”

  李宏波插话说:“你两个没事儿就好,我们还看见你们两个那啥呢,严专家说不可能,假的。还是岩树挺,给我们嚼了一种草根吃,再看时就什么都没有了。”

  月月脸一红,我也感到很不好意思。难道我和月月见到的都是幻觉,可是这幻觉,也太真实了。我叫李宏波看我的后背。李宏波掀开我衣服,啪啪拍了两掌,很用力。拍过之后说软中带硬,不知道刀子能不能扎透。

  我随口问了一句:“你带刀子了吗?”

  李宏波说带了。我就感到后背一凉。

  我往前猛地一蹿,转过身来冲李宏波吼道:“你干什么?”

  李宏波举着匕首说:“刘文飞,你刀枪不入了也。”

  我没好气地说,你大爷的。

  老烟鬼认真地说,别闹,咱们得赶紧和卜算子碰面。要不然时间长了,得抬着刘文飞走。

  我切了一声,活动踢了两下腿,对老烟鬼说:“我能走,不用你抬。”

  老烟鬼呵呵两声说:“也许很快,你关节都不灵活了。”

  你玛,这话说的我心里一寒。那我不成了一座活生生的石像了。最恐怖的不是死去,而是在没有失去知觉之前,自己全身哪儿哪儿都不能动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外界随意地支配自己,却连一丝一毫和外界沟通的机会都没有。

  我们说话的时候,岩树挺给我们弄来了草根,他就随手在地上拔了两棵草,然后叫我和月月嚼嚼把草汁咽下去。我叫李宏波拿打火机生了火,把月月打来的那只野鸡烧了吃。

  我和月月把野鸡分了,没让他们几个。估计他们几个,也都吃过东西了。

  吃完东西,老烟鬼叫我们赶路。我问老烟鬼,到底有多远的路。老烟鬼说得三天。

  我说这片森林有这么大吗?

  老烟鬼笑着说,没有,坐飞机从上面过应该快的多。但走下边就不同了。

  李宏波问老烟鬼,刘文飞如果变成子石头,会很重吗?

  老烟鬼说应该没有真正的石头重,但肯定会比现在重一点儿。

  李宏波说还好还好,抬着不会太吃力。

  这货脑子进屎了,就不能盼着我点儿好。

  音音和我走近,拉住我的手。月月自动靠到,音音的另一边去。我感到音音一出现,月月就和我有些疏远。在山洞里时,对我要好的多。但一想那是幻觉。后来又一想,对月月和我来说,山洞里的事不是幻觉。因为李宏波也看了我的后背,和月月说的一样,变得结实很多。

  我使劲摇摇头,想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音音没事,还和我在一起,这比什么都重要。心里痛过,才知道更加珍惜现在所拥有的。

  我们走在深山老林里,除了脚踩在积满落叶的地上的声音,还有各种动物的叫声。老烟鬼叫我们千万小心和警惕,因为这里面,有不少珍惜动物,因此也有不少偷猎者。也有贩毒的人,从这山林里,往返于交界的几个国家之间。

  从这里过,那不找死吗?

  老烟鬼说这里面最不容易被发现。这些人手中都有枪,所以也不怕一般野兽什么的。我们留神着,不要和这些人撞上。

  我就埋怨老烟鬼为什么不给我们配枪,还有,他来过这里,对什么都熟悉,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多带些吃的东西来。

  老烟鬼说进这林子,吃的东西必须就地取材,不然靠带东西,那能带多少。不练出野外生存的本事,早晚得饿死在这深山老林里。

  我们一路走过来,不时会有各种各样的小动物从草丛中蹿出来,在我们面前跑过。音音瞅准机会,用石块打了两只兔子。老烟鬼用石块打了一只什么鼠。我说这东西能吃吗?老烟鬼说能,肉还很香。

  我们一直走到黄昏,也没发生什么事情。老烟鬼叫我们早些找地方歇着,趁着天亮,把打到的野味烧了吃。夜里就住下来。我对老烟鬼说,我们有手电,夜里也可以赶些路,早些和卜算子汇合,省得到我变硬了的时候你们抬我了。

  老烟鬼说在这深山老林里,夜里不能赶路,很容易碰上,各种赶夜路的东西。

  我不以为然,觉得老烟鬼说的太玄。反正现在自己不会产生幻觉了,还能碰见什么东西。

  我们真碰上了,该碰上的,不赶路也会碰上。

  因为吃得饱,我自告奋勇地站岗值班。其实我觉得,这几个人,连岩树挺那样的都没落下,我和月月却掉队了,害他们一通好找,心里很过意不去。

  李宏波没意见,还笑话我长出息了。

  老烟鬼说一个人不行,至少得两个人。

  李宏波肯定不和我争,月月说了一声,我。

  然后她看了看音音,往后退了一步。音音笑着说,就你们俩了。

  月月的想法,估计和我一样,是想着自己拖累了别人,现在多为别人做一些事儿,随即想到音音和我一起更合适些。为了使这种尴尬早些揭过去,我连忙问道:“下一班呢,我们只能值半夜。”

  李宏波说下半夜我和严专家吧。

  夜里十一点多,森林里的空气有些冷。我和月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边在我们睡觉的地方周围,不停地转着看。我忽然听见,铁链拖动的声音。

  我头发吱一下就支楞起来了。我对这声音敏感。在野外听到这种声音,绝对不正常。因为我从小听说的鬼故事,就有人走夜路听见铁链条咔啦咔啦的声音,或者是自行车轮转动的声音,回头又看不见人。往前走声音就又响起来,停止不走那声音又没有了。回头也看不到人。我们老家是平原,我听这鬼故事的时候,是麦苗很低的时候,故事讲的,也是那个时候的事。村里的人,不止一个人碰到过这种情况。

  所以说看不见人,就是没有人。不存在人躲起来的情况,在田野里,手电一照能看出老远。不可能有人拿链条在跟前弄的哗啦啦响却看不见人。

  我听人家说起过,自己却没有听见过。而且这样的鬼故事,也都没头没尾的。就只是听见链条响动的声音。一直也没发生什么事儿。

  这回是我亲耳听见了,而且是在深山老林里面。我立马停下来,低声问月月:“你听见了吗?”

  月月问我:“什么?”

  我俩一说话,那声音已经停下来了。我说铁链条的响动声,咔啦咔啦的。

  月月看了我一下,仔细听了听,摇摇头说,没有。

  不管有没有,我两个把周围仔细巡查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不过走下一圈的时候,我又听见了铁链条撞击的声音。这次月月也停了下来。

  我们一停下来,那声音又消失了。

  我问月月:“你也听见了。”

  月月点点头,听见了,不真切,仔细听又没有了。

  然后月月狐疑地问我:“不是咱俩又幻听了吧。”

  我说不能吧,岩树挺给咱们吃草根了。

  我们说话的时候,那铁链条的声音又响起来,这次声音比前面听见的都要大,而且显得铁链条也很多。我和月月面面相覤。好像有东西,正在朝我们靠近。

  我连忙叫道:“起来,都起来,快快,有人来了。”

  老烟鬼呼一下跳起来,大声喧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嘴里叽咕叽咕念个不停。念完了才责怪我道:“你乱喊什么,睡觉吧,换班。”

  我问老烟鬼那是什么。老烟鬼不说。

  我能猜到,老烟鬼既然念咒,那东西肯定不是人。他们几个人都吵醒了,只有岩树挺没醒,睡的跟个猪一样,人家是艺高人胆大。

  我似醒非醒就要睡着的时候,又听见那种声音,咔啦咔啦。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14-5-21 07:19: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97章 拴着铁链子的人       人最大的恐惧,是来自于未知的东西。我在似睡非睡中听见这声音,一下子警醒过来。这声音咔啦咔啦,离我们越来越近。老烟鬼这会儿,也不出声了。也许是受了以前听的鬼故事的影响,我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音音和月月,也都仰起头来。李宏波慢慢地凑到老烟鬼跟前。我在恐惧里,产生了孤注一掷的想法。我也会驱鬼咒,不是张传龙教的,而是卜算子给我的手抄本上的。    我这个念头一起,觉得是自己一展身手的时候了。我得让老烟鬼看看,我不比他差。我绞了个梅花指,嘴里咕噜咕噜念起来。我才一出声,那铁链的声音刹时间就安静下来。    我心里刚一喜。就听见一声暴喝:“浑蛋!谁让你念的?你以为老子不会吗?”    我靠,老烟鬼这老头,见我盖过了他一帽头,心里不是味道了,竟然耍起泼来。我一面为自己取得的成就沾沾自喜,一面觉得有哪地方不对劲儿,老烟鬼这老头虽然很倔,但绝不是小心眼的人。相反,很多时候都是大大咧咧,没老没少的。    我正诧异间,就听见一阵铁链条摩擦的声音。这声音很急促,四下里响起来。我们的前后左右都充满了这种声音。我们躺在地上的几个人,一下子就爬起来。那情形就像有无数戴着铁链的东西,在朝我们四面八方围过来,在没弄清楚这些东西是什么之前,谁还能躺得住。凡事都有例外,就有一个人睡的很踏实,这个人就是岩树挺。你玛,傻人有傻福,不服不行。    我们五个人,四把强力手电,朝四周乱晃。四周影影绰绰,好像是人,很多人。    在这深山老林,不怕鬼,就怕人。在这里杀了人也没人知道。要是我们占优势还好,我们不去杀别人,也有足够的威力让别人不敢打我们的主意。但现在的情况明显不是这样。四周影影绰绰,怕有二三十人。    最可怕的是这些人手里,好像端着枪。我们手电照过去的地方,这些人面无表情,对着手电的强光也不眨一下眼睛。老烟鬼叫我们把手电关掉。他喊的很急切。    我心里一震,其他人可能也都一样。潜意识里,老烟鬼就是我们的主心骨。他一声大吼,我们吓得一哆嗦就把手电全关了。    四周一片漆黑。就连那些人影,我们都看不见。不知道什么时候阴天了,可能要下大雨。老烟鬼挨个拍拍我们,叫我们趴下。我们趴在地上,直到肚子发凉,四周再也没有什么动静。    只有岩树挺的呼噜声,很有节奏的传出来。我真担心,这货是个祸害,会惹毛了我们周边的那些人。事实上我猜错了,我们安静下来之后,那些人就再也没有任何异常举动。    我忍不住低声问老烟鬼:“要不要打开手电照照?”    老烟鬼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一把掌拍在我头上吵吵道:“照你个头。就你事儿多。”    我靠,这么长时间没动静不得照照看吗?况且我是请示,弄这么大动静干嘛?老烟鬼吵吵完,铁链条的声音又四面八方响起来。    老烟鬼这才低声说:“你看,不能照吧,手电一照,看上去照的是别人,实际上我们自己成了别人的靶子。人家有枪,我们有什么,指着这几把手电往人家身上戳?”    我说不对啊,他们要开枪,早开枪了,我们就这几个人,手里又没枪,他们有什么可怕我们的?    老烟鬼说可能是忌讳我,我一开始不是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吗?他们以为我能撒豆成兵。    从老烟鬼身上,我读懂了什么叫自恋。还撒豆成兵,就现人家几十个人围着我们几个人,只要一开枪,那稳像爆豆子一样,我们这些人都得被打成蚂蜂窝。    那些人为什么不开枪呢?    那就是他们本来就无意开枪,这是些什么人呢?也许我们可以谈谈,而不是这样无声地对峙。    我对老烟鬼说:“我们应该表明身份,表明咱们是人蓄无害的,不管他们做什么,都不关咱们的事儿,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别弄的这样紧张兮兮的。万一哪个家伙手一抖,一抖开头就控制不住,这么多杆枪一冒火,咱们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    月月说那还等什么,赶紧给音音姐表白吧,省得死不冥目。    这小丫头说话口无遮拦的,什么叫死不冥目,哥根本没想过死好吧。我对着前方说道:“弟兄们,别误会,是自己人,自己人啊。”    这话出口,我怎么觉得别扭,像当年伪军被共军包围,眼看要吃败仗,马上就要投降的节奏。    我这喊过之后,四周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老烟鬼说怪了,怎么没动静了,它们走了?    我说没听见铁链撞击的声音,它们肯定都没有动,那个,严专家,它们到底是人是鬼啊?为什么始终没有一个人说话呢?还有,你听到脚步声了吗?我怎么始终都没有听到脚步声响。    老烟鬼说这不奇怪,也许他们摸上来之后,根本没有挪动过地方,只是在我们这边有异动时,它们就晃动身上的链条来警告我们。    老烟鬼还是没有回答我,这些人到底是人是鬼。    我也没有再问。音音问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天亮了怎么办?我们就会没处躲藏,我们就在别人的包围圈里。”    李宏波说我们必须想办法冲出去,趁着黑暗摸出包围。    岩树挺打着呼噜,磨着牙,迷迷糊糊插了一句话:“别冲了,人家要打死我们,早动手了。你们这帮人,放着好好的觉不睡,净在那儿瞎担心。该来的迟早会来。”    我们这边,顿时一片安静。岩树挺这话,我刚才就说过。这会儿安静的原因是,岩树挺不是个傻子吗?他这会儿说话怎么一点儿都不像个傻子呢。    不管我们怎么想,天还是渐渐快亮了。不太远的东西,已经模模糊糊能够看见。我们的周围,站着很多人。他们一动不动,像个石雕。他们的手里,并没有枪。    他们手里是空的,那我刚开始看见的枪是怎么一回事呢?    确认他们手里没枪,我胆子也大起来。若论真打。我们这边除了岩树挺这个妖怪,其他都是练家子。这群人顶多就是个偷猎者,或者毒贩。我觉得我们几个人不会吃亏。    我正跃跃欲试,被老烟鬼拦下了,照我后脑勺上用力揉了几下,说:“睡你的觉去吧。”    我心说天都快亮了,还睡个屁。    周围的铁链又响动起来。这回不是只晃铁链,这些人影也开始动了。后大一部分人,移动到了我们身后,其他人逞扇形排在我们两边。    它们保持着这个队形,慢慢往前赶。我扭过头,能看见这些人的脚上,都拴着铁镣。而这些人,根本不在意一样,只管盯着我们。有要押我们往前走的意思。    老烟鬼看了看,只得叫我们收拾行礼,赶紧往前走。    我说严专家,这次咱要往哪走吗?    老烟鬼说:“往哪走,全靠运气。看这些人是什么意思了?它们现在就是在赶着咱们往前走,我们听他们的话就行。”    我们麻利地收拾了东西,看看左右两边和后边的人影,被赶着往前走。除了脚踩在地面上的叶子的声音,整个队伍基本上没发出什么声音。    我还发现这些人,基本上面部都没有什么感情流露。这些人很怔,和岩树挺差不多。岩树挺醒的可真是时候,人家什么都没动。我们收拾好他一骨碌爬起来,自动走在我们中间,像鸭子一样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东西追赶着往前移动。    天亮了,天空阴得厉害。其实隔着稠密的树叶,我们看不见多少天空。只是凭着光线的明暗,知道有没有太阳。    我们走了两个多小时,突然下起雨来。很大的雨。先是砸在树叶上,再从树叶上滚下来。不是一滴一滴,而是像盆子往下倒的那个样。    我们找了个树洞,钻了进去。这树洞里肯定钻过什么东西,要不然里面不会有这么大,而且还有一种冲鼻子的味道。好在洞口,开在树干上,没那么容易进水。    雨下多大我不知道,我知道就那样的洞口位置,里面也灌了不少水,不过因为洞很深,水流到更低的地方去了。里面的气味儿更大,我们没有人进去看。这里肯定是一个大型动物的洞穴。    大雨声中还夹杂着响雷,很响,炸耳。    这雷声中,还有什么动物的叫声。我靠,不是这些个动物都成了精,要在这雨天渡劫吧。    雨一直下了一个小时才停下来。    我们刚一出树洞,就看到一头黑熊死在洞口边。我四下里看看,那些人都还在,就像来时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根本就没有动过。但是这头熊死了,肯定是他们干的。    我们却他们一无所知。    别小看这一个小时雨,山谷里河水猛涨,到处是哗哗的水声。大树上往小树上滴水,小树往地面上滴水,地面上的水汇成小溪,汇成河,汇成江流淌出去。有流不出去的,就成了湖。    我们吃了点儿东西,走了四个小时后,就遇见了一个大湖。

评分

参与人数 1威望 +22 收起 理由
云雾飞舞 + 22

查看全部评分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4-5-21 15:27:01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qtomcn 分享,辛苦了,+22分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14-5-22 07:31:02 | 显示全部楼层
内容第198章 湖中房子
  

  这个大湖,非常特别。大部分人一提起湖面,就是一大片的水面,或望到边或望不到边,总之湖面上的视野绝对地好。我眼前的这个不是这个样子的。这里面生长着很多参天古木,这些古木,树冠很大,一个树冠覆盖直径五十米很正常。

  长树的地方,下面是一个高出水面的石头和泥土掺杂着堆起来的高地。高地就从水里冒出来。这样的高地很多,散布在水面上。所以一棵挨一棵的大树,也长在水中的高地上。即便坐飞机从上方看,根本看不见这个湖。只有走近,才知道有这个湖在。

  再往前走,我们就得下水。

  我看看老烟鬼,老烟鬼却对我摇摇头。

  我靠,这是什么意思?没辙了?

  好在我们身边这些脚上戴着铁链的木然得没有一点儿生气的人,也停下来了。这些人留下一部分人守着我们,另一部分人去弄木头。它们根本不要工具,就凭着双手,能把碗口粗的树木咔嚓一下就折断下来。

  这些人干起活来,一点儿也不知道累,没用多久,一根一根的树干就摆到了湖边上。他们找来青滕,把这些树干排到水里用青滕缠绕起来,做成了一个个木筏。

  这些人上了木筏,用几根长木棍撑筏。我们几个人,也被赶上了一只木筏。有人给我们拿来木棍,让我们自己撑。我们离开湖边后,后面还有两只木筏。脚上戴铁链的人的木筏,把我们几个人的木筏围在中间。

  最后上木筏的人,给我们的木筏上,扔了三只野鸡上来。音音一见,也不客气,反正也没有外人,我们外围的那些人,基本上不算人。他们一路上没有一个人讲话。音音抓住一只鸡,一只手拧住鸡头,张嘴就咬住鸡脖子,吸了一会儿就把鸡扔在了木筏子上。

  老烟鬼也抓过一只鸡,直接就用嘴嘶咬起来。我心说这老头有这么饿吗?怎么能吃的下去。

  老烟鬼说在深山老林里,什么情况都可能碰上。想吃三菜一汤,早晚都得饿死。

  我试着咬了一口,咽不下去,又吐了出来。味道难吃的很。

  李宏波咬着牙,吃了两块,再也不肯吃。月月也是一点儿都不肯吃。在我们四周的人,好像也没吃东西,他们一点儿也不饿。他们把我们围在中间,带着我们继续往前走。

  我问老烟鬼:“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我们要跟他们走?”

  老烟鬼说说不清楚,我只知道我们惹不起,所以千万不要多事。看他们这样子,也没有害我们的意思。只管跟着看他们要做什么就行。

  李宏波叫道:“这是赌运气吗?运气好就活着,运气不好就被他们玩完。”

  老烟鬼说差不多。

  我不信老烟鬼的话,但也不敢造次。这些人不吃不喝一句话不说,给人一种很大的神秘感。我还是有些不服气,低声对老烟鬼说:“看到他们脚上的铁链子了吗?如果他们真厉害,怎么会被人把脚用铁链子拴起来?”

  岩树挺翻了翻白眼:“他们戴着铁链子,又不嫌累。”

  我心里一动,岩树挺说的对,这些人戴着铁链子,活动起来基本上没怎么受影响。看着这些人木然的表情,又这么久不吃不喝的,我突然想到,这些人可能是死人。

  怪不得老烟鬼一直叫我们不要乱动。死人如果会动,那你是不可能把他再打死的,除非把他尸体彻底消灭。我们这几个人,对付周围这几十人,怕是太不自量力了。

  我朝老烟鬼投去询问的目光,张了张嘴没有问出来。老烟鬼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点点头。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来,点了,美妙地抽起来。这是进山以来,老烟鬼抽的第一支烟。

  我一个一个趴在李宏波音音和月月耳边,告诉他们不要嚷,这些人都是死人。

  他们一点儿也没有吃惊,回应我说活人谁能憋气不吭。

  我问老烟鬼,这么闹下去,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卜算子,什么时候能找到那个环形坑,我怕我会变成石头,直接沉在水底了。

  老烟鬼懒懒地问岩树挺:“他会死吗?”

  岩树挺望望老烟鬼,又望望我,眼神闪烁地说,不会。

  岩树挺还是先前那个傻傻呆呆的样。不过傻人有傻福,人家也不靠我们照料,才进山一天,就遇上了这帮戴铁链的人,我们的一应杂事儿,全由这些人包了,我们要做的,就是跟着这些人走。

  我又想到,如果我们周围这几十人都是死人,他们的行动如此整齐化一。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暗中控制。

  这么多死人,是谁在暗中控制呢?这个人有什么目的?能控制这么多死人的人,那他本人该有多强大。我觉得我们掉入了一个陷阱。明知道是陷阱,我们还无能为力。

  我隐隐觉得,这一切会不会和老烟鬼要找的那什么环形坑有关。从当年张传龙因为这件事隐藏起来,而且直接由高层领导,中途又停止下来的行动来看,这事绝对非同小可。不可能是什么矿藏古墓之类的。

  从我找张传龙,通过阴阳石进入这深山老林,偶然遇到环形坑却悬空浮在那坑上面来看,这坑里有的,绝对是超越人的能力之外的东西。

  这可能也是卜算子非要找到这地方,说能复活嗷嗷的原因。

  但我仍然想不通,这些死人怎么和那环形坑扯上关系。这个想法偏偏又挥不去。

  正低头胡思乱想,李宏波忽然说:“房子,前面有房子。”

  疯了,这简直是疯了。这深山老林里,怎么会有房子?就算有人想建,材料怎么运进来?我带着嘲讽的笑抬起头来,你玛,我真的看见了树底下有房子,而且是建在水上的。

  房子是简易了些,石头垒的。上面盖顶是树枝和草。奇怪的是,这些房子的布局。这些房子,是建在水里的。或者,原来这里还没有这么多水,建房子时是把地面堆高了的。所以虽然水位高了,房子仍然在水面以上。

  这些房子,一座连着一座。围成了一个圆。对着我们过来的方向,是一个大门。大门不大,里面还有卫兵,大门口那儿就站着两个。

  那两个人,手里提着枪,我分辩不了枪的型号什么的,就是看着像冲锋枪。大概还有五十米的时候,大门口那两个人就冲着我们喊叫,叫我们停下来,先过去两人待他们问问情况。

  我们前面那些筏子上的死人,全然不顾,一直往前滑。这不找死吗?人家有枪,这群疯子。

  老烟鬼突然问岩树挺,我们停下来吗?

  岩树挺说从这房子中间穿过去吧。

  老烟鬼说好。

  疯了,都疯了,疯子的话也有人信。

  大门里面那两个人的枪声,已经想起来。李宏波本来想跳水躲避,被老烟鬼拦住了。老烟鬼大声喝斥他:“想活就不要多事儿,只管老实点儿就是。”

  枪声一响,院子里很多人在跑动。他们的石头砌成的墙上,留有一个个小孔,这些小孔,放便从里面往外看。当然,从外面往里看也是一个样。

  我就看到不少人在院子里奔跑。一会儿围墙的很多小孔上,都伸出了一支枪管。

  这里离有人烟的地方太远。这要被打死可也是白死。没个说理的地方。我正担心在某一刻,枪声就会响了,而且一响一大片,像爆豆子一样。

  但是枪却没响。那院子里的人,有人喊起人的名字来。一会儿好多人喊。再一会儿就有人跑着叫:“他们回来了,都回来了。”

  这些人的喊叫声中,充满恐惧。

  看来院里那些人喊的,是我们周边的木筏上这些人的名字。可我们周边的这些人并不领情。他们没有一个人回应。院子里的枪声,突然就响起来。

  大门口那两个人,离我们最近。那两个人端着枪,听见院子里枪响,这两个人往大门后边一闪,立马开枪。

  我们前面木筏上的人,仍旧没动。那么密集的枪声,我就不信,会没有一颗枪子儿能打中人。

  可是一片枪声过后,该站着的人仍站着。仿佛从来都没挨过枪子儿。这工夫木筏子已经靠近那个院墙。筏子上的人,发了疯一样往里冲。

  里面的枪声,密集的很。这样的距离,无论怎么样也得倒下几个。可是一个人都没有倒下。

  他们的身上,我已经看到很多弹伤。星星点点的,有些地方,正在往外流血。可是他们,却像没感觉到一样,直接进扑进了院子。枪声响了一阵,自动停了下来。也许里面的人看到了,再猛烈的开枪,都只能是浪费子弹。外面这些人,是打不死的。

  一个人鬼叫一声,开始往里面房间里逃。这第一个人的喊叫,很快就引发了恐慌。很多人叫着乱跑。院子里很快变得一片混乱。那些和我们一起来的戴着铁链子的人,一声不吭地冲了上去。

  院子里一片鬼哭狼嗥。岩树挺蹲在筏子中间,好像这些事儿和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院子里很快安静下来。我们几个下了木筏子,走进院子里,里面都是尸体。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14-5-22 22:29: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99章 黄金屋
  

  见院子里静了下来,我们木筏上的几个人才把木筏撑到水边上,下了木筏往院子里走。才走到大门口,看见一地的尸体,其中一部分慢慢活动起来。

  他们的动作很慢。像是受了重伤,一时间还不能行动自如。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走,现在正是我们离开这里的大好时机。在这死尸堆里,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

  老烟鬼看到这情况,停住往院里走的脚步。李宏波叫道:“咱们走吧,赶紧离开这儿。我他娘的一分钟都不想呆。”

  老烟鬼摇摇头说,那得看某些人,愿不愿意让咱们走。

  老烟鬼说着话,回头望我们刚刚乘坐过的木筏。我原以为木筏上,不会有人了。我们跟着老烟鬼回头看去,却看到木筏上,站着两个人,两个面无表情的死人。

  我感觉老烟鬼这一路上,特别小心谨慎。就像一直跟在我们身边的这些死人一样的人,老烟鬼从来不去招惹他们,更没流露出过一点儿反抗的意思。

  老烟鬼也是个有道之人,对付这些死人,难道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老烟鬼当初战猫魂之时,法力也是相当高明。之后没见他怎么展现过。我总觉得,只要事情还有回缓余地,他都在刻意隐藏自己的实力。

  这一次,他更像是有意配合挟持我们的这帮死人。

  不过根据我的感觉,就算不刻意配合,老烟鬼也控制不了这么多死人。

  在一片铁链的咔啦声里,原先和我们一起过来的那些人,又慢慢站了起来。这院子里原来持枪的那些人,都还挺尸在地上。

  从屋子里,走出一个人来。这人高大粗壮,脸色黝黑,看起来不像是中国人。其实挺尸在地上的很多人,也都不像中国人。就连那些脚上戴铁链的,也不完全是中国人。

  这人双手捧着一挺机枪,用不太熟悉的中国话问:“你们是什么人?我可不相信报应的。”

  我们一时都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是什么人,和他相信不相信报应有什么关系吗?我们都在想他这话的意思的时候,有一个人没想,那就是岩树挺,岩树挺好玩地看着这个人问:“你是什么人?”

  这个人看了看院子里站起来的那些脚上戴铁链子的人,对我们几个阴笑了一声说:“我就是杀死他们的人。被多国通辑悬赏捉拿的巢人风。我知道你们几个人来历不凡,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们有这能耐,咱们一同做事,那就有赚不完的钱,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什么条件,各位只管提。我巢人风不怕死,但我不想死这么早。”

  巢人风这人,我们几个人都有所耳闻。那是金三角赫赫有名的大毒袅。他甚至有自己的军队。生活真是叫人无洗想像,我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我会和一个大毒袅面对面,并且还可以提条件,谈合作。

  我想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去贩毒的。

  有人没听说过他,这人就是岩树挺,他对巢人风说:“荣华富贵是好,你看你住这地方,还不如我家。”

  巢人风皱了一下眉头说:“我不住这里,这里是我的金库,你以为我的钱能存银行吗?”

  岩树挺一听说钱,就问到:“你有很多钱吗?你钱在哪给我看看。够不够我天天吃烧鸡的?”

  巢人风看看我们几个人,露出迷惑的表情。他伸手一指那些石头垒成的屋子说:“在那里面,你天天吃烧鸡都吃不完。”

  岩树挺快步跑进屋里,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看,然后又快步跑回来,冲巢人风喊:“你骗人,哪有钱?”

  巢人风抓狂,对我喊道:“你去看看!”

  我竟然听了他的话,飞快跑进一间屋子,好像我是他的马仔一样。不过一推开木门进了那屋子,我就惊呆了。这房子外面是石头,里面就是金砖砌起来的。我说的金砖,不是金条。就是用金子熔化浇铸成的砖块。

  我又推开另外几间石头房子,也都是这样。

  我心里非常激动,跑出去对老烟鬼他们说:“黄金屋,真正的黄金屋。”

  巢人风信心满满地许诺:“你们若答应和我一起共事,这些房子,你们可以挑走一半。”

  然后他一指那些戴着铁链的人说:“他们的家人,我可以每家都派人送去一大笔钱。我和他们本来无冤无仇,但我是毒贩,他们是卧底,所以我们不能同时活着。我把他们送到这里,每个人死前,我都会让他们看看这里的黄金屋,也不枉他们,来世上一趟。有很多很多人,到死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金子。”

  这个人特别自负。我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在这种鬼地方建一个存放金子的仓库。这是为他满足他自己的视觉需要。他肯定也会带他信得过的手下,或者他的至交好友,或者即将被他处死的敌人,来看过这黄金屋。

  老烟鬼笑了笑,对巢人风说:“我们之间,谈不上什么合作不合作,你那机枪别老端着,挺累人。我都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到这儿来。”

  巢人风惊讶地看着我们,把枪垂了下去。他很明白,他最大的威胁不是我们,是那些被他杀死过的人。而那些人,即便他开枪也是没有用的。因为那些人不会死。

  老烟鬼接着说:“我们是被你杀死的那些人带到这儿来的。”

  巢人风说:“那咱们之间是个误会,我跟你们出去,先离开这地方。其实那些人,也不是我杀死的。我叫人给他们脚上戴上铁链,然后放他们走,放他们集体一起走。他们走不出去,就死在半路上了。”

  这些人是来报复巢人风的。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把我们带了来。

  巢人风说了这话,我们明白了这些人为什么会死,也明白了为什么脚上会戴着铁链。

  这些人带我们来,似乎就是为了让我们知道事情的真相。因为巢人风刚说完这话。这些人就一涌而上。巢人风端想枪扫射了一下。也只一下。因为这些人不怕死。涌上来就把他挤在了中间。等这些人再散开的时候,巢人风就已经死了。

  巢人风被这些人,活活咬死。而这些人在生啖了巢人风的肉后,也挺尸不动了。

  老烟鬼说他们有冤得报,没了怨气,成了这个样子,就不会再活过来了。任谁也指挥不动。

  我接过老烟鬼的话说:“你要这么说,巢人风肯定得复活,被这么多尸体咬死,他的冤气大了去了。”

  老烟鬼说他倒是想复活,也得有人愿意帮他这个忙。

  我听老烟鬼话里有话。还没发问。音音就问道:“你是说这些人是有人让他们复活的?”

  老烟鬼没有回答,看向岩树挺说:“你说呢?”

  岩树挺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你的。”

  李宏波说这么多死人,咱们还是走吧。先找找有没有吃的东西,这么多人在这儿,肯定有吃的。我们顺便带上,在这里吃肯定是吃不下。

  我们搜找了别的房子,果然有吃的。我们每个人包里都塞了一些。老烟鬼又去问岩树挺:“可以走了吗?”

  岩树挺木讷地说:“我听你的。”

  我们走到院门口,看见门外地上躺着两个人。这两个人脚上戴着铁链,是最后守在木筏上的那两个人。他们身上没有受伤,但是也死了。

  我问老烟鬼。老烟鬼说这是控制他们的人放弃他们了。他们本来就是死的,所以当然死了。

  我们上木筏的时候,院子里原先拿枪的那些人,一转眼就从院子里跑了出来。他们大多是被活活掐死的。除了脖子上的於青,看起来别的地方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这些人不多,也有二十来个。我弄不懂这又是个什么状况。我们几个人,这一天里经历太多变故。在吃惊中忘记了惊慌,看着这些人,上了别的木筏。

  他们像先前那些脚戴铁链的人一样,护送着我们。

  从老烟鬼的言行不难看出,他怀疑控制死尸的人是岩树挺。而岩树挺的言行,比原来没有什么长进。如果排除有人在暗处的可能,我们这几个人里,岩树挺的嫌疑最大。因为除他之外,我们几个都是知根知底的人。

  如果真是岩树挺,我就想不通他目的是什么。比如来人家这小岛上的院子里,干上一仗,死了那么多人。岩树挺能得到什么好处。里面是有黄金,我们又没有一个人拿。还有就是,岩树挺若有这么大能力,他想把我们带到哪儿去呢?

  我想起那些黄金,觉得太可惜了。我对老烟鬼说:“这里的黄金你不弄出去吗?反正你有的是人手。”

  老烟鬼说不用你操心,很快就会有人来拿。

  月月笑着叫道,拿出去后先存好,咱们几个人平分,你可不能独吞啊。

  老烟鬼说行,谁来取的你们找谁平分去。我对你们说,无主的东西都是国家的。

  我们说说笑笑,跟着那些死人撑起木筏,绕过这个院子,继续朝前走。这一段路,走的顺多了。轮流撑木筏,比在深山老林里走路,强了一百倍。

  岩树挺憋不住,嘟哝道:“你们是不是以为这些都听我的啊,你们就这么放心。”

评分

参与人数 1威望 +4 收起 理由
云雾飞舞 + 4

查看全部评分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4-5-24 10:41:00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 qtomcn 分享,辛苦了,+4分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14-5-24 21:46: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00章 不可思议的事情


  

  没有人接岩树挺的话。我感觉身上,发硬的面积正在变大。就连露在外面的胳膊上,也开始出现暗色的斑点了。而后背上,对于轻轻的触摸,我几乎感觉不到。

  我问老烟鬼,离见到卜算子,还有多长时间。

  老烟鬼说他也不知道,路子走的不对。

  我急道,你那手机不能定位的吗?你没给卜算子也弄个高科技的装备?总不成就你们两个人出来吧?

  我没有想到,老烟鬼说是啊,就两个人,你以为会有很多人吗?

  我感到震惊,来这样的深山老林,就连老烟鬼这样身份的人,竟然会不多带几个随从。

  不但我,李宏波音音月月他们也都没有想到。老烟鬼看我们吃惊的样子,说:“知道事情重要的程度了吧,所以,如果我们都能活着回来,千万不可乱说。”

  岩树挺插话说,我们都能活着回来,我是来治病的,不是来送死的。

  我冲岩树挺点点头,我感觉他的病已经好了不少,因为他现在说话,已经很有逻辑性了。

  李宏波问老烟鬼:“那个环形坑里,到底有着怎么样的秘密?能使人死而复生?”

  老烟鬼说几十年前,他们来过一次,没有进到最里面,把看到的情况汇报给上层后,高层果断中止了继续深入。张传龙那个时候,是他们的领头人。他背着下面的人,一个人继续深入。当时除了他们这个部门的人,随行的还有军队。上层震怒,派人下去找他。那时本来就打算撤了。战士们正要下去,他却从下面上来了。张传龙也没有深入多少,他太好奇了,只想趁撤走前再多了解一点儿情况。

  张传龙一出来,就被士兵们抓了起来。当时因为在深山老林里,也没处可逃,所以看管不是很严。老烟鬼就趁着夜里,把张传龙放了。因为没有出山,张传龙身上一样装备也没有,所以他不敢离开队伍太远,就在附近跟着,与队伍保持着距离。直到曼鲁这个寨子,他才独自去了南阳。

  我问老烟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就给我们说说呗。

  老烟鬼说这事儿是绝秘,直到现在都没有解秘。他是组织里的人,不可说,叫我们如果能找到那地方,可以自己看。

  我说我对那地方,不太关心,我更关心我们怎么样才能尽和卜算子汇合。

  老烟鬼说应该用不了多久,卜算子也有一个卫星通信手机。我们要寻找他并不难。只是现在,往哪走我们说了不算。不过好在,现在我们走的方向,也是接近卜算子所在的方向。

  音音望望前面说:“这些人可能是帮咱们的。”

  岩树挺见音音这么说,就笑了笑。

  老烟鬼就问岩树挺:“说吧,这些人是不是你指挥的?其实你不傻,越傻的人,恐惧感就越强,你不觉得你太淡定了吗?”

  岩树挺呵呵笑了笑,点点头说道:“不错,是我。你们要去的那个地方,每隔几十年,总得有人走上一趟,要不然就没有人知道那里的存在了。”

  岩树挺的神态,突然比先前变了很多。这会儿说话的语气,都有一种让人仰视的感觉。

  老烟鬼神色一凛:“岩树挺,你去过那里?你和那里有什么关系?”

  看来那个地方,在老烟鬼的眼里,仍旧特别神秘莫测,当他听说岩树挺去过那里,并且说话的语气,好像对那里还很熟时,老烟鬼就不淡定了。

  我若够胆,当时也有机会下去看看的,不过现在也不晚,岩树挺好像是邀我们前去的。

  没想到岩树挺哈哈一笑,回答道:“我不是岩树挺,岩树挺和那里没有关系。”

  岩树挺不是岩树挺,我立马想到了鬼上身,想到一个人,说道:“你是龙天翔?”

  龙天翔不是鬼,但他是个特别厉害的人。像鬼上身这样的事情,我相信他也能做的到。

  岩树挺愣了一下,说道:“你真能想,我这是远程控制,好了,我下线了,岩树挺听系统指挥。”

  龙天翔这话,如果抛除目前的情景,就很好理解。龙天翔在上网,岩树挺只不过是个被远程操控的机器。但现实总是现实,岩树挺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龙天翔是怎么做到通过岩树挺和我们对话的?还是岩树挺自己根本在故弄玄虚?

  我想起那个环形坑的上方,终日雾气环绕。现在飞机这么多,按说从天上发现这一点并不难。这么个地方,应该很容易被发现的吧?这几十年过去,中国放弃了,其他国家就没有人发现并参与其中吗?

  刚才龙天翔借岩树挺的嘴说了一句,岩树挺听系统指挥。按我的理解,现在的岩树挺不是岩树挺本人,他是听命于一个系统或者说是组织的指挥的。而且这种指挥,是直接操纵的。

  所以我问岩树挺:“那个环形坑,就没有飞机经偏离航线经过那里,发现一片没有树木的雾气吗?”

  岩树挺说很难发现,即使在上面发现了,回到地面上来也找不到那个地方。除非你开着飞机,直接朝那雾气开过来。

  李宏波说这可要个胆量,万一有人开着飞机冲下来是不是就进那个环形坑了?

  岩树挺点点头,说能。

  我说那飞机肯定摔不毁。

  岩树挺看了看我,很感兴趣地问:“为什么?”

  我说很简单,我去过那儿,人在上面都不会落下去,证明那地方是失重状态。所以飞机就算往下冲,也会受到缓冲,下坠速度会大大减弱。就是不知道下面是个什么情形,如果是宽阔的平地,还真能平稳着陆。

  岩树挺说你竟然去过那地方,还真不简单。

  月月打趣岩树挺:“老岩,有没有飞机冲下来过啊?”

  岩树挺忽然来了精神,很认真地问我们几个人:“想知道?”

  我们连忙异口同声地说:“想知道。”

  听岩树挺问话这口气,好像真有飞机冲下来过。所以连老烟鬼也跟我们一起说想知道。你能想像当时的情形吗?两天前岩树挺还是我们心目中的傻子,这会儿成了我们请教的对像。

  岩树挺说想知道就蹲下来,手扶着木筏,蹲稳了,我再给你们说。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有这么严重吗?我叫道:“你说吧,反正我有恐高症,也不坐飞机。就算有飞机冲下来也不关我的事儿。叫老烟鬼小心着点儿就成了。”

  岩树挺有阴谋一样地看着我们说道:“2014年3月8日……”

  岩树挺说到这儿停住了。我们都莫名其妙。老烟鬼最先反应过来,我们都站着的,没听岩树挺的话。老烟鬼一屁股就坐在木筏上,好像氧气不够用,大张嘴喘着气:“你,你你没开玩笑吧?”

  岩树挺看着坐在木筏上的老烟鬼,认真地说,我没,没没开玩笑。你们到地方我可以给你们看。

  看老烟鬼离谱的反应,我们又重复了一下日期,这才像那老烟鬼那样,一屁股坐在木筏上。

  这个时候,才是2013年的九月下旬,而岩树挺说的,是2014年3月的事情。

  对那时的我们来说,就是未来,未来的事情,岩树挺怎么就知道了。我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再强,对这件事情,还是感到震惊。

  我再一次问岩树挺:“2014年3月8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岩树挺却不肯说了。我说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有飞机冲入环形坑了呗。

  其实我想知道的是,具体哪一架飞机,也许我可以阻挡这件事情的发生。毕竟2014年,还没有来到。岩树挺却不说了,他说天机不可泄露。

  你妹啊,已经泄露了还说狗屁的天机不可泄露啊。我心说装逼遭雷劈。

  我们说着走着,最边上一个木筏,突然打起转来。撑筏子的人,并不惊慌,木筏上的人,也不惊慌。倒是我们这筏子上的人,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那筏子打了两个转。突然被抛高了起来。然后再翻下来,上面的人就全落进了水里。筏子抛高的时候,我看到一个黑色的大东西顶在筏子底部。那应该是一条鱼,很大的鱼。

  那条鱼很快坠入水里,那几个落在水里的人,就漂在水面上。其中一个,忽地一下就沉了下去,不用说,是被那鱼给拉了下去。

  我脸色一变,我们筏子上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但没有一个人下去救。因为其它筏子上的人,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被鱼拉下去的那个人,本来就是死人。只不过是刚死还没多久。所以不一会儿,水面上变成了红色。血腥味儿扩散开来。

  首先受不了的是音音。她连忙掏出个手绢把嘴和鼻子捂上。筏子翻落回水里,仍然是筏子。落水的另外几个人又爬回筏子上。

  我们没走出多远,从那红色的水面上,就冒出一群鱼来。那群鱼露着头,朝着我们的筏子追过来。我们两边的筏子,立马撤向我们后边,与后边筏子一道,把我们和那鱼群隔开。

  我觉得我们是被龙天翔邀请的客人,什么事儿不用我们操心,都会有惊无险的。

  可是鱼在水里,人总是不占优势的。鱼群来到我们跟前的时候,那些死人不是打鱼,而是一个一个跳进水里喂鱼。

  你玛,这都喂鱼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啊?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14-5-24 21:47: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01章 生死论


  

  二十来个人跳进水里,鱼群一阵涌动。水面上很快传来浓浓的血腥味儿。水的颜色,也变得通红。像被风郑着的云一样,朝四面漂荡。我和李宏波两个人努力撑篙,想尽快离开这片水域。

  本来那些死人,够鱼群饱餐一顿的了。谁知道浓浓的血腥味道,吸引了更多的食人鱼来。一时间水面上只剩下漂着的几个木筏子和鱼。

  这些死人都没了,岩树挺有些惊呆。老烟鬼见状,叫我们靠岸。所谓的靠岸就是朝大树下的高地靠过去。每棵大树下面都有一个高地。相距并不是很远。所以我们在大理食人鱼追到我们之前,把木筏靠到了高地边上。我们几个人,快速下了木筏,蹿到树身跟前,尽量远离水面。

  岩树挺为了保护我们,动作稍微滞后一点儿。他离开木筏往高地上来时,脚下竟然打了滑。要命的是,这时候木筏已经被鱼拖离了高地边上。岩树挺脚下一打滑,整个人向后仰去。

  木筏被拖走的同时,食人鱼已经围了过来。我原来以为,岩树挺受龙天翔和神秘力量的操控,肯定比我们厉害的多。因为一路上,老烟鬼对岩树挺都让着几分。

  谁知道岩树挺会这么衰。

  见这情形,老烟鬼和音音反应比较快,两个人嗖地就蹿了出去。两个人一人拉住岩树挺一条腿,努力往高地上退。我和李宏波见状,马上拿起长篙,朝那条大鱼的头部捣过去。

  鱼和猛兽不同。这条大鱼吃痛,松开了岩树挺。老烟鬼和音音正处在水面边上,其它食人鱼一窝蜂地涌过来。我和李宏波拿长篙一通乱捅。

  月月掏出强力手电,掠到高地边上对着一个伸头的食人鱼来了下,那鱼呼一下就钻入了水里。周围的鱼一阵乱动。

  我怕月月危险,急忙叫她撤回来。

  鱼毕竟是鱼,不是猛兽。所以我们一撤到高地上。它们也只有干看的份儿。在水边上拼命地跳跃,没有一个敢跳到高地上来。

  老烟鬼和音音,是在紧急中直接拉着腿把岩树挺拉到高地上来的。这会儿查看岩树挺的伤势,脑袋已经被咬开了,颅骨没有完全打开,但已经给咬裂了缝。就算是当今最发达的医学,最先进的设备,也是无药可救了。

  李宏波埋怨说,岩树挺真是不可思议,既然有着神秘力量的指使,为什么还能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

  音音反问道:“哪里愚蠢了?”

  李宏波说拿人去喂鱼不是很蠢吗?我们本可以一开始就朝着这高地奔过来的。

  老烟鬼说奔过来容易,离开就难了。如果不是食人鱼太多,这些鱼会围在一起吃人尸,我们可以趁机远离。没想到这里面食人鱼这么多,我们被后来的截住了。

  李宏波嘴上不服,现在还不是一样,我们仍然会被困在这里。

  月月瞪了李宏波一眼,说那有逃走的机会,岩树挺努力试一把也没有错。反正那些人也都是死人。

  老烟鬼查看着岩树挺的伤势,说:“这里面好像有东西。”

  老烟鬼说的时候,他眼睛正瞅着岩树挺后脑勺处的裂缝。我连忙蹲下去凑近了看。可不是咋的,那里有一片非人体组织的东西,覆盖在他的脑部,是一个网状的不明物质,网眼很密。更细微的东西不观察不出来,但绝对不是一个网子这么简单。因为露着的这一部分,上面还有细小的肉眼刚刚能看见的突起。

  李宏波伸手就要去拨岩树挺的头发。我怀疑他想把裂缝弄大些好仔细看看这是什么东东。

  老烟鬼大喝一声,别动。

  李宏波吓了一跳,站起来看着老烟鬼说:“干嘛啊,人已经死了。咱们总得埋了他,先弄弄清楚有何不可。”

  我们都不说话了。岩树挺的死让我们很难过。本来,他是一个半傻的人,不会想很多事情,他能过着他平平淡淡无忧无虑的日子,直到终老。

  就因为决定跟我们一起到这深山老林里来,平白无故地葬送了性命。你也可以说,他的死是龙天翔一手造成的,是龙天翔安排他跟我们一起来的。可是如果不是我们住在了他家里,结果也许会不一样。

  人已经死了。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在我们都沉默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说:“你们一定要带上我,没有我,你们找不到那个地方。不要乱动我,到了那地方,我还到恢复到正常。”

  我大吃一惊,这声音是岩树挺的。而且说话相当流利。我们看向岩树挺的嘴巴的时候,他的嘴还动着。老烟鬼点着头说:“你放心,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丢下你。”

  岩树挺接着说:“我不是没想到,靠到高地上来就会安全些。只是这样一来,我们不能很快离开,刘文飞石化的进度会越来越快,我们不能等,现在除了等,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们几个人都看向我。音音直接掀起我的衣服看了看后背,用手摸了摸说:“衣服盖着的地方,已经石化的很厚了。小飞啊,你得坚持住啊。”

  其实我的胳膊和手,也已经很严重了。只是露在外面的部分,颜色没那么明显,但是小暗点还是有。皮肤也硬得多了。不过我感到自己力道,也大了很多。刚刚用长篙捣那食人鱼时,就是我那几下子把它们弄乱套的。

  我的脸上,触感神经正变得不敏感。风吹在脸上,不怎么能感觉到了。我知道岩树挺说的没错。可是至少看起来,我现在还无大碍。我说没事儿,找到卜算子之前,我是不会有事儿的。还有嗷嗷,也一定有救。岩树挺这伤都能恢复。恢复一个嗷嗷也不是多难的事儿。

  月月看了看周围的水里,那些不断地露头冒泡的食人鱼说:“我们怎么离开这里确实成了一个难题。”

  这确实是。因为这些鱼很多,总有不肯离去的,有离去的又有再来的。我们可以打,但打过之后它们并不散去。

  老烟鬼说也不全是坏事儿,至少,我们现在有吃的,从那院子里带来的吃的东西吃完了,我们还可以吃鱼肉。就是不知道,我们得多久才能离开,时间长了,先完蛋的就是刘文飞。

  我怎么听着老烟鬼说我先完蛋时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苦笑了一下说,你也别刺激我,生死有命,我算是被你害了。

  老烟鬼跳起来,辩解说,怎么是我害了你?

  我说你要是临来时,把卜算子那红葫芦带回来,我不是不用进这深山老林了吗?

  老烟鬼说卜算子那老东西不肯给,怎么怪到我头上来了?

  岩树挺坐了起来,说你们别吵了,我们会有办法离开的。刘文飞,只要能到那地方,再造一个你都不是问题。生死算不了什么,如果你们谁想活着,可以活几百年都不是事儿。只要那里的主宰者愿意。

  我们看着岩树挺,都觉得他能活着不可思议。不过想想,他能指挥得动死人,他自己成为一个活着的死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李宏波瞪大眼睛,望着岩树挺问道:“你不是说梦话吧?”

  岩树挺摇摇头:“你们世人,总是把生死看的太重,其实有生有死,才是最好的生命延续方式。一个人,到七八十岁,基本上把什么都看透了,如果再活几百年,还有多少乐趣?你的亲人都不在了。当然,你有朋友,你的朋友会一个一个离开你。真的活几百年,你才知道活着有多无聊。那时你没有梦想,因为你梦想的东西,也都会因时间太长而都能实现。你只能为了活着而活着。”

  岩树挺说的,猛一听不在理儿,认真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人活到七十多岁以后,就没有什么激情了。不只是身体的原因,而是年轻人感到激情澎湃的东西,到那个年龄都体验过,也看淡了。

  我忍不住问岩树挺:“那个大坑里到底是什么所在,有这么强大的能量,有这么神秘的力量?”

  岩树挺说我给你解释不清,你去看了就会知道。不过你就算去了,也只能见识到一部分,那地方有太多东西,你不可能全部都见识到。如果没有主宰者的允许,就是政府的力量,也不敢对那里进行探查。

  岩树挺说着这话,看了老烟鬼一眼。

  老烟鬼点点头,说道,所以这次,我是以个人名义来的。上头知情,却不派人协助。

  我对老烟鬼说,你名义上是要卜算子欠你一个人情,实际上是你拉他一起来满足你的好奇心对吧?

  老烟鬼承认。他说,没想到你们几个人也沾光跟着来了?

  我笑,沾什么鸟光,要不是你请我来,当然,也是我需要卜算子那个红葫芦,我才不来这鬼地方。

  因为被困在这么一个十来米见方的高地上,我们大小便都很尴尬。所有人都在大树的一面。谁要方便就得躲去大树的另一面。这边的人还得装着若无其事的聊天。

  我们没带水,喝水的时候都得先驱赶食人鱼,然后再舀水来喝。天黑下来的时候,岩树挺说可以放心睡一觉了。鱼不会上岸,这里没有其他东西。我们会有办法离开的。

  我们在食人鱼的围观下,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去树后撒尿,把正在那里撒尿的李宏波,吓得嗷一声大叫,最后一点儿尿全撒在了裤子里。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14-5-26 08:31: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02章 救星小烟


  

  李宏波的举动,把我也吓了一大跳,都是男人,不至于这么害羞吧。何况李宏波,根本也不是那害羞的人。我可怜地看着李宏波,问他怎么了。

  李宏波结巴着问我:“刘文飞?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我奇怪地看着李宏波,不知道我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以至于把李宏波吓成这个鸟样。我连忙叫音音。

  音音被吵醒,往我们这边走了两步,才说道:“出来,躲在树后面鬼叫什么?”

  我看不见自己的样子,怕吓着音音,就对她说:“你把你小镜子借我用一下。”

  音音听了就笑,边笑边问:“干什么,想起来臭美了?”

  李宏波走出去,对音音说:“快别笑了,一会儿就叫你哭,刘文飞变成石头人了。拿镜子来给他照照。”

  月月叫着往我这边跑,边跑边兴奋地喊:“哇,石头人,什么样子的?是不是酷毙了。我要拍照,我要合影,等到了外发微博上去。”

  月月说着,人就到了树后面。听李宏波说的那么严重,我都不好意思见人了。连忙把头别过去。我越这样,月月越来劲,围着我转。我干脆放开捂着脸的手,把脸往前一凑夸张地叫道:“看吧,看吧,吓死你,吓死你。”

  月月哇地一声就跳了开去。

  我苦笑了一下,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吓人。

  音音拿了镜子过来,我干脆也不躲了,就这几个人,躲也躲不开。音音望着我的脸,有些担忧地说:“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这个样子?小飞,你感觉怎么样?”

  我一边拿镜子照脸,一边回答音音说,也没感觉怎么样。

  当我看到我出现在镜子中的脸时,着实也吃了一惊,单从颜色上看,我的脸就是一张石头脸。除了皮肤还能组合出表情,眼睛还会眨,我若往那一站不动,别人准以为是一具雕像。

  我这才去注意自己露在外面的胳膊和手,也已经是石头的颜色了。老烟鬼早就醒了,只是听着我们吵吵,他这会儿爬起来,到水边避着食人鱼洗了一把脸,才慢悠悠地踱过来,仔细看了看我的脸,又掐掐摸摸。我以为他有什么高招,所以尽管有些不满,也不作声。

  然后他说:“得抓紧时间汇合卜算子,你感觉你还能撑多久?”

  我哪知道,反正现在,还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便。我就是怕音音,见到我现在的样子会不喜欢我。音音除了担心和着急,倒也没有别的意思。

  岩树挺还在睡着。按照他受伤的程度,他应该已经是个死人。他却在受伤的当时,虚弱了一阵子之后,又缓了回来。我直觉这个现象,和他头骨里盖着大脑的那层网子有关。

  不知道他那层网子,是什么时候植进去的。没有人天生在大脑上覆盖着一层网状物的。

  老烟鬼踢了他两脚,叫他别睡了,问他接应我们的人什么时候来?

  岩树挺说不知道啊,还没收到信号。

  岩树挺连手机也没带,收什么信号?这使我认为,就像龙天翔说的。他可以通过岩树挺和我们对话。岩树挺本身,就是个接收器。这大抵和他脑袋里那个网状物有关。岩树挺肯定被龙天翔或者说龙天翔那一类人,动过手术。只是岩树挺自己不知道。在龙天翔他们不控制岩树挺时,岩树挺就是半傻状态,这是手术的后遗症。

  李宏波急了,说我操,你没收到信号不行啊,我兄弟马上要完蛋你看不出来啊?

  这狗日的,话是好话,到他嘴里就变味儿,什么叫我要完蛋,说文雅点儿能死啊。

  岩树挺说他也没办法。

  月月说你能控制得了死人,就不能想办法控制食人鱼吗?

  岩树挺苦笑,他说鱼和人能一样吗?

  我们的争执没有结果。岩树挺也没收到什么信号。食人鱼围在一边,有一部分游走了,还有一部分没有走。人在水里是没法和鱼相比的。所以我们吃了东西,还是只能守在树边的高地上。

  中午的时候,远处来了一个木筏,撑木筏的人,还唱着歌,歌声很动听,是个女孩子,听声音也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我们几个人对视一眼,很是吃惊。这深山老林里,怎么会有人家?

  那女孩子唱着歌,一路朝我们划过来。我连忙双手捂成喇叭状对着她大喊:“别过来,这边有食人鱼。”

  我不喊还好,我这一喊,那女孩子还没答应,这些食人鱼调头都朝那女孩子游过去。我怀疑这些食人鱼都成精了。

  李宏波和月月还有音音都大叫:“姑娘,快跑,食人鱼朝你那边去了。”

  那女孩子唱着歌,非但没跑,还很淡定地朝我们这边划过来。唉,人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这女孩子撑着木筏,在大树下面的高地间穿来绕去,带着那一群食人鱼,朝我们这边过来。我终于知道,食人鱼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个女孩子了,她的木筏上,放着不少宰杀的动物尸体,鲜血淋淋的,能不招食人鱼喜欢吗?

  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些鱼无论怎么急,都跟不上这女孩子的木筏。事实上看起来,这女孩子的木筏也并不快。

  那女孩子撑着木筏,一边带着这群鱼绕圈,一边对我们说:“还不撑筏子走,还等什么?”

  这女孩子年轻活泼,不仅声音甜美,身材娇好,脸蛋也长得非常漂亮。李宏波看得眼睛都直了,咽了口唾沫问道:“姑娘尊姓大名?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那女孩子哈哈一笑:“没有大名,我叫小烟。”

  小烟,好别致的名字,单听这名字,就能想像出来这是一个不拘一格的女孩子。

  我和李宏波跳进水里,把漂得稍远一点儿的那个木筏给撑回来。他们几个上了木筏,把我们的包也都带上。老烟鬼叫我们还是把包背在身上的好,等下木筏翻了,省得什么都落不下。

  李宏波的裤子,还没有换。我看这些人都上了木筏,叫李宏波上去把他裤子换了。李宏波瞪我一眼,带上他的包上了高地躲在树后面换了衣服。

  小烟在她木筏子上打趣道:“大哥哥尿裤子了吗?哈哈哈。”

  李宏波回来上了筏子,听了小烟的话,脸红脖子粗。小烟仍旧不依不饶地说:“大哥哎,换下来得赶紧洗,不然怕洗不掉味道。”

  我们几个人,都无声地笑。我撑起长稿,使木筏离开了高地。李宏波拿起他的裤子,狠狠地按进水里,揉了两下,扔到筏子边上。然后拿起另一根长篙,对小烟说:“妹子,小心别光顾贫嘴,叫这食人鱼把你吃了。”

  所有的食人鱼,都围着小烟那条木筏子转。李宏波这一说,小烟干脆停了下来。对李宏波笑着说:“借它们十个胆儿它们也不敢,这食人鱼是我家养的。”

  汗死,你当这鱼是狗啊。就是你家养的,它也不认主人啊。没听说过谁家在深山老林里养食人鱼的。这小烟的身份,确实是一个谜。我们这些人,没有一个人问她的来历。

  小烟停下来后,和我们相隔不远,等我们撑过去,才和我们间隔一段距离并排往前走。食人鱼围着小烟的筏子转。可是奇怪的是,就连小烟筏子上的生肉,都没一条鱼蹿起来抢夺,更别说对小烟怎么样了。倒是小烟,偶然会用长篙挑一块肉扔进水里。那些食人鱼便抢着去吃。

  让人真是怀疑,这食人鱼就是小烟家养的,并且还懂人性。

  自从小烟过来,岩树挺一直没有说话。我仔细观察岩树挺,他好像和先前在他家的时候表现一样,完全没有了一点儿进山以后的精明。

  我走近老烟鬼,低声说:“这个小烟,是岩树挺的克星,她一出现,岩树挺就蔫了。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儿啊?”

  老烟鬼说这事儿是很奇怪。这个小烟,绝对不一般。岩树挺是那神秘力量操控的,是接应我们的人。这个小烟,她一出现,就压制了岩树挺,那她是什么人呢?

  那边小烟发现我和老烟鬼小声交谈,就冲我们喊道:“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说话大声点儿。”

  老烟鬼不作声,以他这年纪和身份,被一个小姑娘这么问,上赶着回答不合适。我就没这些顾忌,对小烟说:“我们这边有个人,伤得不清,这会儿好像昏迷了,不知道姑娘有办救没有?”

  小烟看了一眼岩树挺,岩树挺坐在筏子上,一动不动。眼睛都闭着。刚刚上筏子时,他还能勉强自己行走。小烟叫道:“石头人,他已经死了,你还是想想怎么救你自己吧。”

  这小丫头,一张嘴就叫我石头人。太直接了吧。

  我没好气地说,不劳你操心,等我们见到嗷嗷的表舅爷,他能帮我治好。还有坐着这个,他还活着,他们的人也能治好他。

  小烟打断我的话,叫道:“嗷嗷?嗷嗷和表舅爷也都来这儿了吗?”

  这回我们所有人都感到意外了,听这口气,这个小烟认识嗷嗷和表舅爷。她激动那样子,还不是一般的熟。

转帖者注:小烟是阎王爷的女儿,是作者上部书《易天命》中人物
*滑块验证: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马上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qq群及公众号二维码

QQ|小黑屋|手机版|Archiver|星虎 ( 黔ICP备05004538号 )|网站地图

GMT+8, 2024-5-3 17:30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1,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