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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转帖] 《黑色法则》[完结]做了5年刑警,说说那几年未公开的神秘凶杀案,作者:延北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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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14-1-16 19:05:54 | 显示全部楼层
    黑色法则 第二卷 折翼天使 21 死别(二)
      别看我是个大老爷们,但也懂一点女人。女人的脸蛋很值钱,有时候还都比命要值钱。
      可顾倩婷却疯了一样用手撕抓起自己的脸蛋来。
      她指甲挺长,用的力道还大,嗤嗤几下子就把脸上弄得血糊糊一片,而且连带着脖子上也挨了好几下子。

      我看的心里那个揪心,甚至望着顾倩婷的眼神,也让我觉得有些害怕,这绝对是一种崩溃前的征兆。
      顾倩婷还呵呵尖笑起来,胡言乱语的说,“我还有儿子?我他妈就一残花败柳,破罐子破摔,这么多年瞎活过来,没想到还能有个儿子!”

      我隐隐能感觉出来她心里的怨气有多大,当初被抛弃的有多惨,但我只能感受一下,根本体会不出那种痛苦。
      没等杜兴发话,丑汉忍不住了,他呜呜叫着,一瘸一瘸的跑了过去,一把将顾倩婷抱住,“小婷,你别这样,还有我,我能陪你!陈邪也能陪你!”
      他这话在我看来就是安慰人的,法律可不会因为顾倩婷有个儿子而网开一面,她最终要为她的杀戮付出代价。

      不过丑汉能在这时候还说出这种话,我打心里佩服他,这才是地地道道的纯爷们。
      顾倩婷听完直傻笑,她不仅没被丑汉这话感动,反倒撒疯更加厉害,一把将丑汉推开,用手使劲抽他胸口,恶狠狠的说,“你走开,丑鬼你走开!”
      这里可是案发现场,我们这些人不是来看热闹的,等这么久没抓人,算够给顾倩婷面子了,尤其是杜兴,他一直举着枪,看到顾倩婷还疯言疯语的打丑汉,他喝了一声,“臭娘们!当我和我这枪不存在是不?你给我麻利起来,回警局录口供去。”

      顾倩婷停止拍打丑汉,扭头望着杜兴,就她现在的表情,我没法看了,太狰狞。
      顾倩婷扯着嗓子笑的更邪乎,“小白脸!就凭你这一身人皮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跟姓陈那狗畜生一样,是个花花肠子,你不该留在这世上。”
      我发现顾倩婷这身衣服太有说道了,竟能藏着好多“宝贝”,她从后腰看似随意一摸,又拿出一个小玻璃瓶子来。
      这玻璃瓶子跟眼药水瓶大小差不多,但是是封死的,里面装的又是纯黑的液体。

      她用两个手指头一捏,就把瓶口捏碎。很邪门,这瓶液体一接触空气,竟嗤嗤往外冒烟。
      我印象中只有强酸才有这效果,可我真不知道有什么酸液的颜色会是这样。
      杜兴也知道这药水有古怪,他提高声调喝了一句,“住手,不然开枪了!”

      顾倩婷根本不理会这话,嘴都咧开了,像要吃人一样,举起黑药水就要往杜兴身上撇。
      我心里看的一紧,我不想杜兴出事,也不想顾倩婷就此被击毙。
      我是挺纠结,但杜兴不一样,他大风大浪经历多少,遇到这种情况绝对能静下心当机立断。
      他骂了句娘艹的,砰的一声扣动扳机。


      整个屋子的空间相对狭小,这枪声在屋里炸开,我耳膜嗡了一声,心里也跟着往上提了一下,还让我有种要掏耳朵使劲抠的冲动。
      但跟接下来的事相比这都不算啥了,我们谁也没想到,丑汉的速度能这么快,在杜兴开枪前的一刹那,他只身挡在顾倩婷的面前,这一发子弹实打实的射到他后心窝里。
      一股股鲜血嗤嗤的往外喷着,而且这子弹正打在要害部位,丑汉疼的直咧嘴,痛苦的直呃呃。
      我发现他心里肯定装着事,死前还有股劲头,想拼命站起来,往顾倩婷身上抱去,或许他在神智模糊下,依旧想保护顾倩婷吧。


      只是他这愿望没实现,突然间他身子一顿往下一瘫,就这么坐着死去了。
      我们谁也没料到会是这样,杜兴在愣神之下还把枪放了下来。
      顾倩婷很反常,她的动作依旧停留在举起药瓶还没投的那一刹那,望着替自己挡子弹的丑汉,她什么话也没说,光是使劲咬着嘴唇,而且还咬出血来了。

      我不知道那得有多疼,反正我没试过。顾倩婷还流泪了,毫无声息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往下落。
      这可是个杀人疯子,人心里要不够冷的话,绝不可能杀人。对顾倩婷来说,我本觉得她心如蛇蝎呢,但这几滴泪又让我突然意识到,她还有情,至少对丑汉的感情不浅。
      开枪前后,顾倩婷判若两人,之前很疯狂,现在却很平静,拿出一副类似麻木的表情望着我们,抿嘴笑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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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6 19:06:15 | 显示全部楼层
      刘千手经验足,一看这笑他明白了,对我们喊,“快点,拦着别让她自杀。”
      可我们这些人中,一探组赶来的那些废物就算了,谁也不会伸手的,只有我和杜兴赶紧行动起来。
      顾倩婷根本不想被我们拦住,她猛地把药水瓶冲着我们威胁般的举一举,又一仰脖喝了下去。

      她决心挺大,想几口把这药水喝完,但喝到一半时,她身体就受不了了,有种控制不住要干呕的架势,嘴里还哇哇往外喷血。

      我到现在想想都后怕,就这么毒的药,光是沾到人身上,就算整不死人,也能烧出一个窟窿来。
      顾倩婷死的很快,她临死仅仅抓着丑汉,就让丑汉贴在自己身上,两个人相依而亡。
      在这期间,阴公子一直发呆,他冷不丁接受不了丑汉的死讯,其实细想想也是,这才多大一会功夫,他突然认个妈,爹还死了,如果换做是我,我弄不好当场都得晕抽过去。
      但平静之后就是暴风雨,发呆之后就是爆发,阴公子毫无征兆的嗷嗷吼了几声。他这声调特别尖,类似于鬼哭。

      他哇哇大叫着,连滚带爬的往丑汉身上扑过去,一边把丑汉往自己怀里划拉一边还使劲推着顾倩婷的尸体。
      “臭娘们你走开,别抱着我爹,你不配!”
      这让我心里有点乱,我不知道阴公子做的对不对?顾倩婷是他生母没错,可这个母亲在生下他之后想到的是抛弃,如果不是丑汉,或许阴公子早就冻死饿死或者被野狗吃了。

      阴公子有个特点,哭的是血泪,杜兴之前说过,那晚在海边,我稍稍见识过一次,但那次他没哭出来。

      今天可好,他嗷嗷哭着,两股红如血的泪水,在眼眶里溢了出来,向两条红线一样划过他脸颊。
      我的第一评价是吓人,就好像人的心都碎了一样,让心血全从眼中往外流。
      阴公子边哭边使劲捶打地面,嘴里大吼道,“爹,你咋走了,让我咋活?什么顾倩婷是我娘?我不认,我记事起就只知道你,咱俩活的苦就苦,我答应你,我以后不再馋肉了,好不好?也不想吃那煎饼果子,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爹,我求求你别死,回来,回来吧!”

      我听得心难受,能感觉出来,这都是阴公子心里话,也真难为这小子了,二十左右岁,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多吃点肉不很正常的一件事么?可怎么在丑汉父子那里,却成了一个奢求了呢?
      我心也是肉长的,被这气氛一感染,真该说自己不争气,我眼眶有点湿。
      我还偷偷留意下刘千手和杜兴,刘千手故意向一旁瞅,虽然没流泪,但这举动能证明他心里同样不好受。

      杜大油更是直接用手捂住自己双眼,让我看不到这汉子到底哭没哭。

      余探长那些人也多少受到感染,尤其小莺也来了,本来站在人群外面,现在她倒是主动一把,挤了过来,向阴公子走去。
      看得出来,她想把阴公子拽起来,让他冷静一会。

      可阴公子挣脱了,还突然变得平静,表情上一点感情都没有。就冲这个,我觉得不用验DNA都知道,阴公子绝对是顾倩婷的儿子。

      他又往后爬了爬,对着丑汉砰砰磕起头来,每磕一次头,嘴里还念叨一句。
      “爹,你以前说我生父姓陈,所以给我起名叫陈邪,哈哈,原来你骗我,我就叫张邪了,姓什么陈?”
      “爹,这辈子咱们是父子,这事跑不了,下辈子也是,我还给你做儿子,咱们苦生活穷乐呵,比那些富人强百倍。”
      “爹,你别走太快了,等等儿子,阴间路不好走,你得拽着儿子一起去阎王那报到去。”


      我发现这小子磕头真够狠的,说白了就是往死磕,我隔这么远都能感觉到地表在微抖,而且在磕了这三下之后,他脑门都破了,哗哗往下流血,还溅了一地血点子。
      我真害怕他就此磕下去会不会磕死了。我来火了,对杜兴吼了一句,“大油,快上!”
      我这火不是气出来的,而是急出来的。
      杜兴大步往前走,他也真没客气,双手齐出,对着阴公子脖颈切了一下。

      一般人遇到这种攻击,当场就得晕乎,可阴公子邪门,他憋得一脸通红,就是不想晕倒,还想继续磕头。
      可他身子不允许他这么做,最终脑袋一低,整个人拿着一个叩拜的姿势晕倒在丑汉尸体面前。

      一场因医院怪异引发的奇案,竟然是这个收场,这一“家”三口的举动也真算让我开了眼界。
      (对不起,大家,这章泪点有点多,我犹豫很久,决定尊重原型,也是堵着心写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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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6 19:06: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折翼天使 22 疑团
      杜兴这些人来,目的是为了解救我和刘千手,并缉拿凶手,可现在一看,我们省事了,只负责运尸回去就好了。
      但我们心里都沉甸甸的,从我这说,我倒希望这一家三口没死没晕。
      杜兴把阴公子打晕后,他又一使劲把阴公子扛了起来,扭身往外走,看的出来,他现在只想管这孩子,至于丑汉和折翼天使的尸体,让我们其他人去办。
      我事前还合计要不要在小屋附近转悠转悠,找找神秘人的踪迹,现在一看免了吧,我心难受,没这精神头。

      刘千手跟我差不多,也想提前回警局,只是在走前,他特意凑到丑汉旁边,伸手使劲捏起丑汉的嘴唇来。

      丑汉死的时候浑身很疼,嘴咧开了。这我知道,按照当地殡葬的说法,人死后嘴张开不好,刘头儿这么做,也是让丑汉能好好地走。
      等我们赶回警局时,都后半夜了,我和刘千手最奇葩,我俩捂着遮羞的座套,拿出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儿往楼上跑。
      虽然是半夜了,可我们还是丢人一把,打更老头看到我俩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哈哈笑起来。


      我心说没这老头这么办事的,都说别在瞎子面前说视力,我俩这么丢人,他知道就得了,非得笑出来。
      我本以为自己折腾这么久,尤其被丑汉与折翼天使的事一搅合,心特别累,回到警局会立刻睡觉呢。但我一点睡意都没有,是闭着眼睛,可就是睡不着。
      我沏了杯茶,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熬到天亮,这一夜,杜兴和刘千手也没走。杜兴是带着阴公子去找小莺,想让她给阴公子治疗一下,毕竟挨了杜兴那么狠的一拳,阴公子多少受一些伤。
      而且阴公子的情绪还特别不稳定,为了能让他从亡夫亡母的悲痛中解脱出来,小莺还连夜找来一个朋友,听说是个心理专家。我没去实验室凑热闹,也就没看到这个心理专家长什么样。


      刘千手则躲在办公室,不知道这邋遢探长神神秘秘的鼓弄什么。
      我想了很多事情,都是关于折翼天使案中未解开的谜团的。
      不能说我脑袋笨,反正我猜的挺迷糊,尤其是医院闹鬼的经历,还有丑汉失踪事件,我总隐隐觉得,这不简单。
      一晃三天过后,在一天下午,刘千手召集我和杜兴开会。
      这次我们二探组只有我们仨,索性也省着去会议室了,直接在办公室里就把这会给开了。
      这次的会议也没什么,我们仨一同吸着烟,刘千手把一沓子资料抛在桌子上,让我们看一看,说是有关折翼天使案的谜团的。

      我当即上来好奇心,抢了一份资料过来,急切的翻阅着。

      可这份报告不知道谁写的,这么操蛋,把整个报告写得特别正规,跟论文稿似的,我看了几眼就有些头疼,最后好奇心全被这破报告的文笔给抹杀掉。
      我把报告放在桌子上,心说刘头儿肯定事先都看过,一会让他讲讲就得了,我也省事免得读了。
      我是放弃读报告了,但杜兴显得挺有兴趣,读的还挺津津有味。
      我觉得今天的杜兴咋这么怪呢,平时读报纸,他都挑有图的地方看,今天这报告他反倒有信心读下去?
      不是我使坏,我太了解杜兴了,他什么时候装样子不好,非得这时候耗大家时间。


      我把他报告抢先丢在桌子上,又对他使个眼色,那意思你别装了,我明白你那点小九九。
      杜兴嘿嘿一笑,就把这事岔过去了,还催促刘千手说说吧。
      刘千手讲的特别仔细,我听完觉得跟听故事一样,甚至也被里面的情感弄得心揪揪着。
      丑汉原名张平,和顾倩婷打小就认识,都生活在一个小县城里,他俩本来青梅竹马,张平也有意娶顾倩婷,可坏就坏在张平父母后来都下岗了,家境一下落魄,而顾倩婷呢,又对纸醉金迷的生活感兴趣。

      张平为了能把顾倩婷留住,拼命的去外面挣钱,但钱这东西也不是那么好挣的,有次意外,张平被烧伤和烫伤了,腿也被压断,虽然命保住了,人却毁了容,成为一个瘸子。
      顾倩婷这时已经离开县城去附属医院上班,根本不知道张平的如此牺牲,还跟一个姓陈的款爷好上了。虽然时隔久远,已经查不出当时的具体原因,但也能大体分析出来,一定是那个陈款爷把顾倩婷抛弃了。顾倩婷还怀了陈款爷的孩子。
      按说顾倩婷把这孩子打掉就得了,但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或许是想把孩子生下来做感情上最后的争取吧。

      反正阴公子生下来后,顾倩婷又心灰意冷的把他丢在荒郊。
      张平一直对顾倩婷念念不忘,虽然他知道自己没机会跟顾倩婷在一起,但就为了时常看看顾倩婷,他还忍受了一个常人不能忍的工作,在医院太平间抬尸。
      也算是阴公子运气好,在顾倩婷把他丢弃的当天,张平就偷偷把他捡回来并养大。
      接下来就是这所谓的一家三口,一齐在医院里既陌生又熟悉的熬了二十多年。
      我听完刘千手的话,第一反应竟然是自己好笨,qq神秘人早给我发来一组图片,血脸怪婴,折翼天使和橘子人头。

      我一直琢磨着这三者之间的联系,但就少了那一丝顿悟,没想到这三者有可能是一家子。
      先不说阴公子一身怪异怎么得的,到底是先天药物刺激还是从小在太平间里待久了导致体质有了变化,反正他白眉白发,还有流血泪的现象,不就是那长大后的血脸怪婴呢。
      而我还一度傻兮兮的把这血脸怪婴当成了传说中的婴灵。
      一想到这,我也顺嘴问了下医院的怪异,这也是本案中的一个疑点,我也事先跟刘千手提过,让他调查一番。

      这次报告也有这方面的结果,刘千手说我碰到那怪异水管,其实是有些堵了,造成下水回流,那红色液体,很可能是顾倩婷或者其他护士往下水道倒药水时弄出来的。

      我琢磨一番,算是勉强接着这事的合理性,但另外两个看似灵异的事件,婴儿哭与高跟鞋,刘千手就解释的不明不白了,那高跟鞋可以理解为顾倩婷在走路,至于婴儿哭,还无解。
      不过无解并不代表这事没有答案,而是我们还没挖掘到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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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6 19:07:31 | 显示全部楼层
      也说我们仨有意思的劲儿,随后又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这一家三口来,只是我们各自感兴趣的人还不一样。
      我对丑汉感兴趣,总觉得印象中的他是丑了点,但绝对是个好男人,尤其对感情的执着让我都想竖起大拇指赞一句。杜兴对阴公子感兴趣,还跟我俩说,让阴公子再在警局待几天,他正给阴公子联系当兵入伍的事宜。

      刘千手对顾倩婷感兴趣,尤其特别兴奋的跟我们说这坏女人用的药如何如何,按他的观点,顾倩婷用药方面的造诣不浅。
      我是没好意思说,我觉得刘头儿的古怪不比顾倩婷少哪去,尤其他左胸口上的纹身,绝不可能是胡乱纹上去那么简单的。

      自打被顾倩婷绑架后,我原来的手机就丢了,现在这社会,手机可是比不缺少的一个随身设备,我趁这几天买了一个新的,还第一时间把qq登了上去。
      我一直怀疑给警局报信的短信,一定跟qq神秘人有关,再往深了想,那锁铁门的大变态弄不好跟qq神秘人也是一伙的。
      他们对我来说是敌是友不好说,可它每次都给我提示,这也让我极其好奇它的身份。


      我登上qq后,发现神秘人在这几天根本没给我留言。这让我有些失望也有些惊讶。
      我发现打心里我跟它没那么生疏了,这次还主动留言告诉它,我回来了!
      我相信它能看到,但它不跟我聊天说话,也只能算了。
      被虏走那一晚,顾倩婷给我打了一针退烧药,我当时烧是退了,但回来后,这病又开始发作,还越来越严重。


      这一天下午我实在熬不住了,跟刘千手说我先回去了,甚至也把明天上午的假也请了,想好好捂大被在家睡睡。
      自打折翼天使案结案后,警局又没啥大案子,刘千手就痛快的同意了,还跟我说,要是不舒服,一天不来都行,有事他会给我打电话。
      我跟杜兴也打了声招呼,这就回家睡觉。我一觉睡到夜里,本来要没人打断,这一觉保准能睡到天亮去,谁知道我手机响了。
      我是睡迷糊了,不知不觉的把手机压在脸下面了,这一响可好,连震动带铃声的,给我弄一激灵。


      我嗖的一下坐起来,都睡迷茫了,四下看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有电话。
      电话上提示无号码显示,我一猜就是神秘人,急忙接了。我问他咋了,其实这语气很客气,就像跟哥们间打电话一样。
      可神秘人没理我,啪的一下把电话挂了。

      我本来一愣,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就坐着干等着,果然不出我意外,不到一分钟,qq提示音来了。
      它又给我发了一张照片,难道折翼天使案还没完?还有怪事要来么?

      第二卷 折翼天使 23 血脸怪婴
      也搞不懂是啥原因,这次图片接收的特别慢,一时半会没显示出来。
      我捧着手机干等,手都有些发抖了,不是说我害怕,而是心里有股莫名的小激动。
      可又等了十几秒钟,手机显示图裂了。
      我当场有种要抓狂的冲动,心说不带这么玩人的,老子在高烧的情况下浪费这么久的精力,却最终换来个图裂?
      尤其这时候qq神秘人还下线了。我真不想让他走,连着给他留言,让他再发一遍。
      可神秘人没搭理我,就好像它把图发过来就算完成任务了,能不能接收到那都是我的事。
      我不死心,因为一张裂图就跟没有提示一样。我索性躺了下来,但没睡觉,捧着手机等着。

      我是上来一股倔脾气,非要执着的等着qq神秘人再次现身,其实细想想,就算我现在不等这张图片,想睡觉那也指定睡不着,闹心啊。

      这么熬了五分钟,这期间我也想过,会不会qq神秘人传来的图片本身就是裂图呢?可我立刻把这想法给否了,我相信神秘人不会乱开这种玩笑。
      最后不负有心人,神秘人再次露面又发了一遍。
      都说再一再二不再三,这次要再接不到,我估计神秘人就不会耐着性子等我,而我明天不管多病重,肯定要去电子市场换一个新手机,不然太耽误事。

      好在这次图片传送成功,只是望着这图,我一时间愣住了。
      这图我见过,就是那血脸怪婴。
      我心里奇了怪了,心说阴公子会有什么事?别说他才是杀人凶手,这案子都破了,而且顾倩婷行凶的证据确凿,绝不可能出这种乌龙。
      我把这想法排除掉,又苦思冥想半天。
      我为了防止漏掉什么,把能想到的可能都过滤一遍,最后只留下一个猜测。

      之前神秘人发了三个图片,就是阴公子一家子,现在丑汉和顾倩婷都死了,所以这次神秘人没发另外两张。

      它单给我血脸怪婴,一定是暗喻阴公子会有生命危险。
      这不是闹着玩的事,我不敢耽误,抓起电话给刘千手打了过去。
      这就是刑警的一大好处,24小时开机,而且没响两声,刘千手就接了电话。
      我本以为这个时间点刘千手肯定在睡觉,可听着话筒里的杂音,我觉得刘头儿不仅没睡觉,还在从事什么怪异的活动。
      他那边很嘈杂,还不是菜市场那种,反正有熙熙嚷嚷的乱声,貌似还有虫子叫。

      不过这都是一瞬间的事,很快那边静了下来,刘千手还主动问我怎么了?

      我真都有些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但现在都听不到了,我也不再较真,顺着刘千手的话,把我对阴公子有危险的猜测说给他听。
      qq神秘人的事,刘千手也知道,所以我也不用那么拐弯抹角,几句话就讲完了。
      刘千手先反问一句有这情况?紧接着又安慰我说,“李峰,你放心好了,阴公子在警局,只要他不出那栋楼,保准没危险,这样吧,我一会也过去看看,来个双保险。”
      我一合计,目前也只能这么办了,就点头同意了。


      刘千手又嘱咐我,一定多喝水多睡觉,让身子尽快好起来。
      既然话都说到这了,我也只好把心放下来,撂下电话赶紧睡觉。
      我对刘千手这人还是比较放心的。但到了第二天早晨,我手机又响了。
      我一看是刘头儿的电话。
      我可不信他特意叫我上班,难道真是阴公子出事了?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接了。
      刘千手的说话语气让我很熟悉,“十分钟后,楼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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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6 19:08:05 | 显示全部楼层
      他这是一种套话,一般说这话的时候,表示一定有命案发生。我联系着前后,又多问一句,“阴公子怎么死的?”

      可气的是,刘千手把电话挂了。我心里连连暗骂这邋遢探长不地道,难道多说一句能死啊?
      但不管怎么样,十分钟后我都要准时到楼下。
      发烧的人身子都疲惫,我稀里糊涂穿上外衣,摇摇晃晃的往楼下走。这次挺搞笑,见到刘头儿,我俩站一起,得了,两个典型鸟窝头。
      刚一上车,我就又问刘千手到底咋回事。
      刘千手这次说了,不过他一提这人,我就愣了。

      他说,“秦军死了,死在自己家中。”

      秦军就是附属医院那个秦医生,我心说他怎么死了?一个内科医生而已,又没参与到顾倩婷的杀人案中。
      可接下来我问了几句,刘千手也直摇头,说更多的情况他就不清楚了,想要知道真相,还得去现场挖掘。
      秦军家所在的小区很高档,按市里地段来算,这里住的都是有钱人。
      我们赶到他家时,家门口拉上了警戒线,我和刘千手依次走进去,我发现小莺正站在秦医生家客厅的窗户前,静静的看着外面风景。

      我觉得挺怪,对小莺这类的法医来说,到了案发现场要做的事不少,她怎么还有闲心看风景呢?
      我决定问问她,主动凑到她身边打了声招呼。

      小莺好聪明,一下就猜出来了,向卧室看了看,又跟我说,“秦军是自杀,所以没我什么事了。”
      “自杀?”我念叨一嘴,脑里立刻想到的是十字架。
      不能说我敏感,而是十字架的案子虽然结了,但给我感觉仍是疑点重重,还多地方还有待琢磨。

      看我整个人有点木讷,小莺捂嘴乐了,轻推了我一下问,“李逗比,我看你咋像发烧了呢?这状态了刘探长把你找来干什么?”
      我没理会她的玩笑,很严肃的问了一句,“小莺,你先告诉我,这死者脑门上有没有十字架?”
      “有!”小莺立刻笑不出来,还很肯定的点着头,特意在我眼前比划着,“这次十字架还不小呢,凶手对着死者双眼横着划了一道,又从整张脸居中的位置竖着来了一下。”
      我一合计,这也太恐怖了,难道十字架的凶手真另有其人?而且一段时间不见,他杀人的手段还越发残忍了?
      小莺看我脸色越来越怪,劝一句,“李峰,你别问我了,你去卧室里看看就知道了。”

      我整个心绷得紧紧的,一点不敢马虎的即刻冲进卧室。
      可我冲进去快,退出来也快。
      这卧室里酒味太大了,尤其还参杂一股呕吐物的味道,我闻了两口就特别恶心反胃。
      这次我没挺住,冲到厕所哇哇吐了一通。
      我心里纳闷极了,心说这么大酒味,凶手杀人前都干了些什么?
      刘千手肯定听到我吐的声音了,他也来到厕所,还替我拍着后背问我怎么样。

      我说没事,也顾不上找水漱口,随着刘千手再次进了卧室,这次胃里空空,我勉强能接受。

      我发现这卧室的装修很简单,就是一桌一床一立柜,再无其他的家具,秦军背冲着我,蜷曲的躺着死在床上。
      我看不清他脸,但看了看床上没有血迹。这让我心里不解,如果脸上被划了那么大的口子,怎么能没有血迹滴溅呢?

      我一点点的往前靠去,这时候我心里挺矛盾的,既不想见到那狰狞的一幕,又想特意看一眼,那十字架到底什么样。
      反正我扛着压力,一发狠一探头看到了秦军的脸。

      在我做这一系列动作时,刘千手都愣了,尤其当我不可思议的喊了一句十字架去哪了后,刘千手气的在我后脑推了一把。
      “李峰,你烧糊涂了吧,怎么还想着十字架,这秦军就是一般的自杀。”
      我算彻底明白了,心说刚才小莺在逗我,恶搞了一个玩笑。

      我整个心算是一时平静不少,但随口又问了句,“头儿,秦军怎么自杀的?”
      “喝酒!”刘千手特意指了指桌子上那三个酒瓶子。
      我经常喝酒的主儿,一看酒瓶子就认出来,这是三瓶500ml装的红星二锅头。

      二锅头可是烈酒,一般人喝几两都受不了,这秦医生竟然喝了三瓶?
      刘千手往下说,“你看他嘴唇发紫,皮肤潮红,这是典型的酒精中毒,室内没有打斗痕迹,死者身上也没有特殊伤口,他是一个医生,当然明白饮酒过度的危害,可还是喝了三瓶二锅头,所以,这不是意外死亡,而是自杀!”
      品着刘千手这话,我觉得说的在理,但问题是,用喝酒把自己喝死的方法来自杀的,貌似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再者说,他是个医生,买安眠药吃不比喝酒少受罪多了?

      我觉得这个案子有蹊跷,应该着重调查一番。但刘千手显得没什么兴趣,又瞧了几眼尸体就扭身出去了,跟其他人询问起来。
      我也想多了解下情况,就跟出去站在一旁仔细听着。

      这个秦军很多年前就离婚了,都说跟妻子感情不和,而且被秦军影响的,他前妻一谈到婚姻就跟朋友说,医生太黑心,千万不能找个医生嫁了。

      我对这话不赞同,心说医生怎么黑心了?反倒该说医生伟大才对,不然人有病了找谁去看啊?
      我们在这谈话期间,小莺又特意去了卧室一趟,我看她进去时,本来不知道这丫头进去干啥,尤其她都说这案子没她什么事了。
      可没多久,小莺拿了一个本子出来,递给刘千手,那意思让我们看看。
      刘千手打开本子后,随意翻阅着,我在旁边也顺带看一眼。
      本来我没发现什么问题,但看的多了,我们突然看出说门来,也一下理解了秦医生前妻的那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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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6 19:08: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折翼天使 24 怪异
      这个本子其实是个账本,里面记载着一笔笔既模糊又具体的账单。
      说它模糊,是因为上面标注的物品并没涉及名称,只用X来代替,说它具体呢,是因为账单中详细记录着时间、地点与数量。
      例如正翻到的这页上写着:3月17日晚8点,白楼炸鸡店门口,交易X,数量1。
      我琢磨起来,想知道这X到底是什么意思。当然我也没笨的以为这X是很简单的东西。
      如果说秦军借着职务便利在医院偷药呢?这倒有可能,但我觉得倒卖药能值几个钱,也犯不上他记账本弄得这么神秘吧。

      我又大胆的猜测,难道秦军是个军火贩子?这X代表的枪械?这想法倒跟X的神秘有些吻合,可不是我瞧不起秦军,凭我对他几面之缘的鉴定,这爷们没那么大胆也没那么大手段敢玩这个。
      刘千手倒是突然顿悟的啊了一声,只是他没急着跟我们解释,反倒急忙拿起手机,给警局同事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刘千手让这同事帮忙调一个档案出来,还告诉了编号以及分类。
      我算服了刘头儿,真不知道他脑袋里装的什么,一般人就算能记住档案内容,但也不会这么厉害连编号都记住吧?
      我们警局的档案编号都有规律,就跟身份证号一样,能从里面读出年限来。


      我一听这编号就知道这是个老刑案的档案。我又细细留心,想听听电话那边说了些什么。
      只是听筒的音量不大,我勉强能听到一些,但根本听不清楚。
      我没留意自己在这好奇心的趋势下,整个身子正渐渐向刘千手耳朵边上倾斜,要不是小莺看着好玩笑了一下,保准我的耳朵都贴到手机上了。
      刘千手通完电话也没藏着掖着,说了句很好后,又跟我们详细解释起来。
      “这个X的意思我明白了,两年前有一个贩卖死婴案,虽然案子结了,不法分子已经落网,但秦军却是个漏网之鱼,他幸免逃脱后,不仅没就此收手,反倒还继续偷偷贩卖。真是天网恢恢啊!”
      我听完心里止不住的惊讶,也万万没想到X竟然代表的是死婴。不得不说,这想想也合理,他一个医生,要是跟别人勾结起来贩卖死婴儿,倒也不是很难。

      只是目前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要想挖到更多证据,把他那些同党抓住,还需要些时日。
      我本来对秦军的印象还凑合,这下可好,我一想到这爷们干的龌龊勾当,突然觉得,他死这么痛快,反倒是种解脱。
      小莺刚才去拿账本时,根本没意识到里面的玄机,现在被刘千手一说,她也知道这个现场的重要性。这丫头有股干劲,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拿出一副专心的架势,返身回到卧室。
      可刘千手倒没继续待下去的意思,招呼我先离开。
      我本来没怎么多想,寻思离开就离开呗,但没走两步,突然间脑袋中想起一件事来。
      医院的婴灵事件还没解释的通,难道这会跟秦医生的贩卖死婴有关么?又或者说,为了挣钱,秦医生跟他同伙故意将一些婴儿弄死,这才导致婴灵的出现?

      至于昨晚qq神秘人的提示,难道我又理解错了,这次他所指的不是阴公子,而真的是医院里古怪的婴灵么?

      我被自己这想法吓得住了,还惊出一身冷汗来。
      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出完这身冷汗,我忽然觉得,身子舒服了好多,貌似病好了!
      刘千手没注意我这举动,但等我俩下楼坐到警车里后,他察觉到一丝变化,还特意问我,“李峰,你这脸色比刚来时好很多,难道看案发现场还能治发烧感冒?啧啧,要不以后咱们也开个诊所,专职这种病,也不用打点滴吃药,病人来了就带他来现场走一气儿,包治包好。”
      我心说刘头儿你就扯淡吧,我这是运气,再说也不是被案发现场弄得,反过来说,要是案发现场有一具冰冷女尸,病人看到后吓得心拔凉拔凉的,那岂不是让病情更严重了么?

      我家里没别人,就我自己,我一合计,既然现在身子骨好些了,就不回家了,不然面对一个空屋子有什么意思?不如去警局待着,听听别人说话唠嗑,也能精神点。
      我让刘千手带我回警局。本来我是想在警局跟杜兴胡扯来着,但刘千手却把他叫走办事去了,虽然我不知道刘头儿交代了什么,心里却能猜出来,一定跟秦军的案子有关。
      我又自个儿在办公室喝起热水来,这也是让发烧快速痊愈的一个捷径,而且没少喝,一杯杯的,没多大功夫,饮水机里水位就下降好一大块。

      但多喝水也带来了负面效果,就是尿频。不到两个钟头,我就得上趟厕所。

      我倒没觉得有什么,尤其警局厕所还很卫生。
      这次又到时间了,我溜达的往厕所那边走,等开门后,我发现一个怪事。
      最靠里的蹲位门开着,里面还有人,发出轻微哼哼的声响。
      我心说这谁啊?上厕所也关个门嘛,我好奇之下凑过去看了一眼。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是阴公子。
      只是阴公子并没在拉屎,光坐在马桶上,一脸的古怪。这古怪我形容不出来,有点害怕的味道,也有些无助的感觉,还有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
      我心说难道他在警局被欺负了?这也不能,警局同事虽然偶尔会嚼舌头,但绝不会欺负一个孩子。
      我问了一句,“你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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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6 19:08: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阴公子抬头看了看我,欲言又止,紧接着站起身,闷头走了出去,尤其走到我面前时,还不小心撞了我一下。
      这都说明他心里有事,我喂了一声,把他喝住,我知道这孩子心思重不爱说话,还特意走过去拉着他说,“有啥事别抹不开说。”
      我说归这么说,阴公子还是没回答啥有用的,反倒问我,“杜大油在不在办公室?”
      我实话实说,“大油出去办事了。”
      阴公子哦了一声,说他等杜兴回来,又迈步走出去。
      我也是被尿憋的难受,刚才强挺着跟阴公子说点话,看他走了,我没想那么多,急忙找个小便池解手。
      我觉得阴公子不能出什么岔子,就跟刘千手说的一样,他不离开警局能有什么事?

      到了下班点,杜兴也没回来,我没等他,直接下班了,打个车回到家,这次有胃口能吃点稀粥,我就吃了一大碗,吃完接着捂被睡觉。
      我算计的挺好,这一晚实打实睡过去,凭我这身体素质,明天保准会好的差不多。
      可到了半夜,电话又响了。
      我觉得我真挺点背的,发烧时还能连续摊上两晚上有事。
      我看了来显,这次是杜兴打来的,我一下好奇起来,接了电话问他咋了。
      杜兴显得有些着急,说他才办案回来,到警局后发现阴公子不见了。
      我挺纳闷,阴公子这一阵一直睡在会议室,用的还是我的被褥,这大半夜不见了,他能去哪?

      我又想起来阴公子白天在单位的古怪了,顺带提了一嘴,跟杜兴说让他等我,我也去警局看看。

      要是一般人半夜走丢了,我还真没那份闲心去管,但阴公子不同,我觉得这孩子挺可怜的,需要别人在这期间帮一把。
      我迅速下楼,打个车赶过去。
      这期间杜兴已经把整个警局连带厕所这种地方都找遍了。依然没有阴公子的影子。
      我和杜兴还巧之又巧的在一楼撞见了。
      看我大半夜突然来警局,值班刑警好奇,问了我一嘴,“怎么回事?”

      这个刑警叫冷青,是一探组的人,虽然我对一探组的印象不好,但相比之下,这个冷青还算可以,至少有点爷们样儿。
      我也没瞒着他,把阴公子丢了的事念叨一遍。

      冷青咦了一声,说他在刚值班时看到过阴公子,只是那时阴公子低个头走出,嘴里还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之前刘千手也跟阴公子强调过,这几天在警局好好待着,哪也不能跑,他却在入夜时自行走了出去,我觉得不对劲。
      杜兴很在乎阴公子,让冷青再好好想想,还能记得什么事来?

      冷青苦思半天,啊了一声,跟我们说,他好像隐隐听到,阴公子嘴里念叨了林子两个字。
      我一听林子的字眼,一下猜出来阴公子去哪了。
      他父亲就在郊区闹鬼的林子里失踪的,当时阴公子说还看到了行尸,本来这是一处让我觉得有古怪的地方,但当我在那天破晓时分看到顾倩婷牵着刘千手赶路的古怪后,就以为林子的行尸是顾倩婷假装的,尤其丑汉死得快,这处疑点也就这么“解释”过去了。
      阴公子念着林子,难道说他又察觉出什么?自行去里面查看去了?
      但他为什么不叫着我们,或者说为什么不叫着杜兴呢?
      我和杜兴互相看了一眼,我发现杜兴跟我一样不理解这事。
      杜兴还上来一股倔脾气,跟我说,“李峰,你等我,我去枪库领枪,咱们也去那林子看看。”
      我点头应下来,而且这么一看,这一夜我又消停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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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6 19:09: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折翼天使 25 怒
      本来我想跟杜兴一起去枪库领枪,后来一寻思算了,自己的病刚有所好转,手感还没恢复,带枪未必能用上。

      冷青正好挎着一个电棍,我顺手借过来,别看电棍是近距离武器,但威力不可小瞧,遇到危险只要能电上对方,保准够他喝一壶的。
      夜里赶路不方便,但我也没啥可担心的,我和杜兴开一辆警车,一个钟头就能到,这一路上吃不了啥苦。
      可我发现我错了,杜兴领完枪又借来一个摩托。
      我一看这摩托心里就立刻突突一下,心说我的乖乖呀,到底是杜兴傻还是我傻,我发烧刚退,这一晚要是再骑个摩托兜风,明天自己不得烧回四十度去?

      杜兴对我摆手催促,那意思让我快点坐摩托后座上去。
      我使劲摇头,还一扭头往警车那边走,打定主意不听他的。
      这爷们看我不听话咦了一声,还跑过来一把拉住我问,“咋了?李峰,咱们这次不用警车。”
      我真没给他好脸,心说有他这么当哥们的么?
      我也知道杜兴啥意思,骑摩托过去有个好处,我们可以继续骑摩托钻到林中小路上,这样找人也方便。
      可我担心这一路上的狂风咋办,也说我这身体真够配合的,这时候鼻孔里还留出一小截鼻涕来。

      我也不嫌脏,拿着手机借着屏幕光对着鼻孔照去,给这里来个特写,还跟杜兴强调,“大油,咱有病了!”
      杜兴懂我的话外之意,要是一般人听我这么话,肯定不好意思往下接话,但杜兴不管那个,还当我面把上衣脱了。
      现在快入冬了,尤其这几天还特别冷,杜兴穿的是小夹克,他夹克和毛衣都脱给我,说了一句,“听我的,把它们穿上,看到没?”他拍了拍自己只穿秋衣的胸膛,“咱穿的少,而你有病了穿的多,这么一比较,咱俩一个待遇,都兄弟,一起坐摩托,要吹出病来,就一起得病,妥不妥?”
      我心说这不纯属无赖的做法么?不过我也不是个扭捏的人,既然他都这么做了,我也突然上来一股豪气,心说不就发个烧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也真玩把狠的,把杜兴的衣服全套在自己身上,又一屁股坐在摩托后座上。
      杜兴挺着急,在我刚一坐好时,他呼的一声就把摩托开出去挺远。
      这可是突然加速,我都没准备,也幸亏这摩托后座有个把手,我及时扶了一把,不然自己不滚下去才怪。
      真要那样,那可有意思了,合着我要去找人,甚至有可能去救人,还没等出警局后院呢,自己就光荣的摔残了?
      我留个心眼,死死握住后把手,心说除非这车把手被掰断了,不然自己肯定稳稳坐在车座上。
      杜兴玩车很溜,我知道他保准开的快,但没想到他今晚会开出飙一样的速度。
      我估计这车速一百迈都打不住,刮过来的风都有些划脸,尤其被穿堂风一带,我身子被冻得直哆嗦。

      我穿了两套衣服还能这样,但看着杜兴一点事都没有,我突然有种自悲感,心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他啥体格子这么抗冻?以后别叫枪狼了,叫火炉吧。
      我琢磨自己真要吹这一路,保准能冻成冰棍一样,最后我是顾不上丢人不丢人,面子不面子的,双手一伸,紧紧搂住杜兴后腰,而且为了能避避风,还把脸贴在他后心窝上。
      也亏得现在是夜里,路上没什么行人,不然被人撞到,保准当场吓愣。

      想想看,俩大老爷们在一辆摩托上抱着“缠绵”,一个几乎快光膀子了,另一个裹得跟个南极企鹅似的,这不是俩大变态还能是什么?

      本来一个多钟头的路杜兴只用四五十分钟就跑完了,还一点没耽误的甩个小弯直奔林中小路。
      我发现杜兴跟刘千手都有一个优点,一来到这小路上,他就把车速降下来,用眼睛瞅着地表找鞋痕。
      我跟刘千手学过这方面的理论与技巧,这次我也能帮得上忙。只是在我俩仔细寻找下,也没发现丁点足迹。
      我想到一个可能,问杜兴,“大油,你说阴公子会不会没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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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6 19:10:05 | 显示全部楼层
      杜兴猛地一回头,或许我这话问到根上了,他要是没来,我俩这一番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杜兴没死心,连说不能,又扯着嗓子吼起来,“小邪!小邪!听到回话。”
      随后他还突然啸了两声。
      我发现杜兴这啸声很有穿透力,震得我耳朵都有些痒,我估摸着,至少这方圆一里之内,只要阴公子在,保准能听到。
      我看杜兴时不时喊着,他又是司机,我这个干坐在后面的乘客也不好意思不帮忙。

      但我学不会他那么厉害的啸声,尤其发烧时嗓子还哑,根本叫不起来。
      最后我想了一个笨招,心说自己有多大本事就帮多大忙吧,他不是连喊带啸么?那我就拍巴掌,虽然声音不大,可也是个意思。

      这期间我也看着小路两旁,记得阴公子说过,他和丑汉在林子里走时,遇到过行尸,还见过坟头。

      我这次就特别留意这件事,在细心观察之下,我还真发现几个隐藏在枯草中的墓碑。这让我瞧得心里直难受。
      我们没少往里走,算距离的话,早就超过了那次我和刘千手走过的距离。
      突然间杜兴还来个急刹车,我没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更没做好准备,一下死死贴在杜兴后背上,尤其整个脸跟个锅贴似的印在他后心窝处。
      等缓过劲后,我往后缩了缩,问杜兴,“你干什么?”
      杜兴指着远处,尤其还把车灯冲那里射了射,“李峰,你看那儿是不是有个什么东西?”

      主要是离得太远了,我压根看不清,模模糊糊的,不过那东西貌似一团白。

      我一下想起阴公子来,毕竟他那次从灌木丛里跳出来偷袭我,给我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了。
      我说了自己这个看法,可我发现自己好傻,为什么专可杜兴敏感的事说呢?
      我说那可能是阴公子,不知道为啥,躺到了地上。
      这可惹祸了,杜兴一着急,嗖的一下又起车,这回速度太快了,我反应过来赶紧扒拉后座把手把自己稳住。
      等离近些后,我整个人一下纠结起来,甚至还有一种莫名的悲观在大脑中产生。
      这是阴公子没错,他整个人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身下留了好大一滩血。

      杜兴情绪有些激动,仰天吼了一声,一刹车从车上跳下来,飞快的往阴公子那跑。
      我算倒霉了,他是司机下车那么快干啥?这可好,他一走这车就要倒,我根本控制不住这车倒的势头,最后很狼狈的又是叉腿又是忙往一旁跳,这才玄之又玄的躲过被车压住的劫难。
      但我没时间跟杜兴较真,我也嗖嗖跑过去,蹲在阴公子旁查看。
      阴公子脑门上凹进去一小块,上面还破了个洞,他身下的血就该是从这洞里流出来的。
      我四下看看,发现就在阴公子脑袋边上,有个半埋在土里的断碑。这断碑的一个尖角上也粘着血迹。

      按这血迹进行推理,我能得出这么一个结论,阴公子在这里摔了一跤,正好磕在这尖角上,才酿成如此悲剧。
      可反过来想,这结论还有两个疑点,第一,附近为什么没有阴公子的鞋痕?这里土质没那么硬,人走上去肯定会留线索;第二,阴公子磕的这么狠,甚至还致死了,那得多大的下冲速度?正常走路摔一跤,不可能这么厉害,除非他在急跑之下绊了一跤。

      可这附近的土地上,没留下任何绊跤的迹象。
      我想的是这些,杜兴想的却是另外一个方面。他是个铁汉子,但不代表铁汉不会哭。

      眼泪根本止不住的从杜兴眼里流出来,还噼里啪啦往下掉。
      杜兴刚开始没啥说,抿着嘴唇盯着阴公子看,这时候的阴公子,身子都有些僵了,很明显死去多时,急救这些手段根本用不上。
      突然的,杜兴抬起头,对着上方嗷呜、嗷呜的狼叫起来。
      他学的好像,或者说他根本没刻意学,这就是他极度悲伤时的一个反常表现。我一下明白了,为何他的外号叫枪狼,现在的他,真就是一个心里受伤的狼。

      他这么叫了得有小一分钟,我没劝他,而且我也在流泪。

      杜兴停下叫声后,盯着我哽咽的说,“李峰,你说艹他娘的这是什么世道,小邪做错什么了?来在这世上就在受苦,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
      这话说我心坎里去了,阴公子做错什么了么?他从生下来就在受苦,被生母抛弃,虽然被丑汉救了,但却在太平间和监狱中熬完了这一辈子。
      在孩童时代,那些有家的孩子,被父母宠爱着,能无忧无虑的玩耍,不难想象。可阴公子呢,这时或许正躲在太平间的某个角度里,隔门望着外面的世界,等着丑汉的归来。
      那些被溺爱的孩子,童年时还要哄着吃饭,而阴公子呢,很可能跟丑汉聚在一起,只啃一些冰冷的馒头,连肉都成为一个奢侈的代名词。
      在丑汉死时,他还毫无怨言,甚至磕头保证,再也不贪吃肉了,这么个有情有义的小爷们,最后的下场竟然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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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7 13:48: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卷 折翼天使 26 变身
      我和杜兴刚才是太激动了,一时间没细想阴公子真正的死因,现在冷静下来后,我俩一同望着他脑门上的伤口。
      杜兴不避讳,还用手在那凹洞里摸了摸。

      其实这也是我心有怀疑的地方,阴公子就算是磕墓碑磕死的,难道能这么巧磕出一个洞来?
      杜兴有了看法,很肯定的跟我说,“不对劲,小邪的死有问题。”
      我接话说,“没错,还有周围没有鞋印,这也能证明一些东西。”
      杜兴整个脸突然一沉,目光发冷,甚至别看他没瞪着我,我都能产生一股凉气。

      杜兴把腰间的64手枪摸了出来,站起身四下望着,大声喝道,“你算什么东西,就会欺负一个孩子,老子烂命一条,有本事冲我来啊?”

      我不止一次发现,杜兴跟刘千手在某些行为上很像,他俩又不是亲生哥俩,难不成真的是部队里带出来的毛病?
      这次他也举起枪,砰砰的打了两枪。
      我明白他在借机发泄火气,但看他还有继续打枪的意思,我急忙站起身拽住他。
      我心说他真要一激动把一匣子弹全打光,回去可怎么交代?刘千手是警局老油条,杜兴却是刚来的,要说这些子弹全打天上去了,枪库那边也不能信。
      杜兴被我连续拽了好几次,最终听了劝,只是他肚里还有火气,不得已下,又对着那沾血的断碑打了几掌。
      我见识过他的身手,我们之前没少在一起锻炼身子,可到现在我才发现,这小子以前根本没露实底。


      他打断碑那几掌,砰砰的竟打下一堆小碎石来,这什么掌力?我猜他要实打实打人脑袋一下,不得给人开瓢了?
      但他弄这么一出也有效果,至少气性没之前那么大了,看我的眼神也冷静很多。
      我想了想,跟他说接下来的计划。
      “既然这里有疑点,我们就该跟警局联系,派人来现场看看。”
      杜兴赞同我的建议,不过他指着阴公子的尸体说,“这孩子不能挨冻了,我要提前带他回去。”
      未经法医检查就擅自挪动现场死尸,这可不对,我本想在说几句劝劝杜兴,可他上来倔脾气,还一拽之下,把阴公子尸体拉起来,扛到摩托车上。


      我看的直眨巴眼,心说这下好了,他的意思很明显,要带着我和死尸一起回警局。
      虽说在生前我就认识阴公子,可面对他的尸体,尤其我和杜兴还要夹着他走一路摩托,这让我特别不适应。
      杜兴是真不考虑我的态度,他问我,“李峰,你是在这等警局同事支援呢,还是跟我回去?”

      我一合计,让我自己留下来?开什么玩笑?尤其这林子里古怪很大,谁知道那凶手跑没跑远?别我自己留下来后,没等警局支援来了就被凶手弄死,成为第二个躺在断碑之下的人。
      我摇摇头,闷声走过去,跟他配合着夹着阴公子坐在摩托上。
      回去的路上,杜兴开的不快,迎面的风也不大,但我还是被冻得够呛,甚至比来时还要严重,原因很简单,我和杜兴之间坐着一个尸体。

      这尸体太冷了,我靠着他跟靠着一团冷肉没什么分别。
      我还合计,要是我俩就这么把尸体弄回警局,不太妥当,还得跟刘千手打个招呼为好。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闹不明白,就是杜兴身份的谜团,他可是北山监狱出来的重犯,虽说帮助警局破了十字架案,但为何他破完案还能留在警局,甚至是加入了二探组。
      我猜测,杜兴的身份肯定有什么说道,刘千手一定跟我隐瞒了什么。按理说面对一个仍是重刑犯的同事,我该害怕才对,但我一点这种感觉都没有,因为杜兴这人,不坏!
      我们就这么夹着阴公子回到警局后院,刘千手提前赶来一步,他还带着值班法医一同在门口候着,我俩一到,他就帮忙把阴公子尸体运走。

      这一晚警局倒挺热闹,别看冷青是一探组的警员,但也忙里忙外没少帮忙,还给我和杜兴弄了热水喝着暖身子。
      杜兴放不下阴公子,就坐在法医实验室的门外等消息。我和刘千手没学他那样,我俩回到办公室坐着。

      这次赶往林中案发现场的是部分一探组的成员,没我和刘千手什么事,我发现刘千手对这个案子不太重视,这倒让我有些好奇。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头儿,你对阴公子这起命案有什么感觉?”
      刘千手一耸肩,一边哧溜哧溜的喝着茶一边无所谓的来了句,“有点怪,要慢慢调查才行。”
      我看他是真不想跟我说什么,索性换个话题,随便聊点别的。

      我发现我今晚坐这一路摩托车是坐坏了,回来后身子又渐渐发冷,这可是又要生病的征兆。
      而且我脸还有些发烫,这还是被刘千手看出来的。他凑过来摸了摸我额头,皱着眉说,“叫你别太拼,你非不信,这下好了,这病缠上你了。”
      我知道他说的没错,但已经现在这样了,还是想怎么治疗好一些。
      我想下楼找个药店买药,刘千手说没这么麻烦,他那有扑热息痛,吃两片再好好睡一睡就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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