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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转帖] 《黑色法则》[完结]做了5年刑警,说说那几年未公开的神秘凶杀案,作者:延北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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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2-27 09:13:0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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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6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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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14-2-28 22:57: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卷 寂寞枪煞 07 廓尔喀弯刀
      我跟照片里的“我”直视上了,脑子里也一时乱了,我有个想法,这人跟我关系很近,弄不好是近亲。
      当然了,光从照片看,说他是我爹更靠谱,但问题是我爹我妈什么样我还能不知道么?我也见过二老年轻时候的照片,尤其他俩一辈子务农,哪上过什么部队呢?
      我有种给家里打电话的冲动,想问问我妈,这照片里的人到底是谁,可电话都攥在手里了,我又放弃这个打算。
      我上学的时候就问过,我家亲戚有谁不是农民?可当时我妈一句话把我闷没词了,她说我们家里全是贫农,连个做办公室的都没有,还让我好好学学,打破这个局面。
      我估计今天我就算打电话问她,也不会得到什么答案的。
      我叹口气又把电话放了下来,这期间大油走了进来,他心情不错,还哼着歌,看到我对着电脑屏幕发呆,他惊讶的呀哈一声,还往我这边凑过来,问了句,“干嘛呢干嘛呢?贼眉鼠眼的,看啥好东西呢?”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反正打心里不想让杜兴知道我看过这张照片,我急忙趁空一摁键盘,把这照片永久删除了。
      可这照片被删后,电脑桌面一下露了出来,这桌面是杜兴弄得,是个外国老爷们的图像,正在这显摆肌肉块呢。杜兴凑过来一看这桌面,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拍着我肩膀说,“行啊李峰,偷偷在这欣赏美男?”

      我没法解释啥,只好笑了几声,算是捏鼻子来个默认。
      杜兴啧啧几声,又故意在我面前显摆他的肌肉块,那意思以后别看桌面上的美男了,看他现场表演多好。
      当然了,他就是因为心情不错在跟我胡扯呢,可我哪有心情跟他逗啊,我就一转话题问了别的事。
      我问他,“大油,看你这么高兴,是不是炸弹内裤的事联系好了。”
      杜兴赞我一句聪明,又说那炸弹内裤特意选了两个大号的,今天晚上下班前就能送过来,到时我俩可以试试,要是觉得可以,那就先穿上适应两天。


      我一听心里就打怵,心说我还有闲心适应这个?那玩意儿叫内裤没错,不过带着炸弹的字眼啊,我要穿着它一不小心碰到火源了,那不得把我整个人崩到天上去?
      我又跟杜兴随便说几句就结束了谈话。杜兴坐到他的座位上瞎看起今天的报纸。
      我独自琢磨上了,还时不时偷偷瞧了杜兴几眼。
      自打加入二探组以后,我就能感觉到,自己身上以及自己周边发生了好多稀奇古怪的事,本来我一头雾水,但渐渐地,我掌握到更多信息后,我觉得我有些明白了。
      我能从一个文员加入到二探组,不是偶然,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说道,而杜兴和刘千手,都跟第四人认识,只是一定有什么猫腻,他俩不跟我公开谈第四人。
      这次接触枪煞的案子,从掌握的资料来看,那枪煞也很怪,他又养鬼又算命的,跟刘千手很像,刘千手不也是这么神神叨叨的么?
      昨晚第四人突然过来对刘千手动武,要不是我在场,很可能出了人命,我怀疑这第四人之所以这么对刘千手,一定跟枪煞有什么联系。
      大致的情况应该跟我想的差不多,但具体细节嘛,这就得让我花时间慢慢琢磨了。

      我顺带着也想到了小莺,我一直怀疑她就是第四人,反正现在有时间,我想去法医室套套话。
      我找个借口,说要去给法医室送资料,让杜兴看屋,就这么出了办公室。
      法医室本来有好几个法医的,但今天邪门,只有小莺在,而且她的举动挺异常的。
      她坐在一把椅子上,正隔着窗户向外看着,但她脸色很不好,还披着一件军大衣。
      法医室的室温不低,要换做是我披着这件军大衣,弄不好都得冒汗,我猜她现在的心里一定很冷。

      其实法医室的门没关,我能进去,但我还是客气的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也算给小莺一个提醒。
      她扭头看了一眼,也没了之前的萝莉样儿,挤着笑问了句,“李峰,什么事?”
      这话让我敏感,她以前每次见我,肯定一口一个李逗比,这次竟然直呼其名。
      我能有什么事呢?说白了就是套话来的,但套话不是理由,不能摆在明面上,我客气的笑了笑,嘴上说只是想过来看看她。

      她没接话,又扭过头去,盯着窗外看起来。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6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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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14-2-28 22:57:53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时间我挺尴尬的,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这时候我不经意的一瞥,发现有个桌子上反正一副手绘的画,画旁边还放着一支铅笔和一块橡皮。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想到了第四人通过qq给我传的图片。也怪我笨,以前一直没留意到这件事,小莺是法医,会点素描方面的手艺不是很正常么?因为她们会接触到犯人面部素描的工作啊。
      我很好奇这张画上画的是什么,就迈步走了过去。

      这画的是一把刀,而且很形象,就是昨晚第四人用的那把廓尔喀弯刀,我心里又咯噔一下, 这表明什么?我觉得十有八九小莺是第四人的猜测是成立了。
      我又望着小莺,怎么说呢?我突然有种不认识她的感觉了,还特意拿起这张画问她,“你有啥要说的么?”
      小莺看了看我,她是回我话了,但很奇怪,有点前言不搭后语,“李峰,你不要亲自动手就好!”
      我心说什么动手不动手的?我不就拿个画么?但我又往深了合计,琢磨她说的意思,应该指的是枪煞,让我对阵枪煞,或者真有可能用枪指着枪煞时,不要扣动扳机吧?

      我一时间心里很澎湃,有很多话想跟小莺说,但还没等我开口呢,小莺又往椅子里蜷了蜷,说她累了。

      这摆明了要送客,不想跟我聊天了。我一合计,既然如此那就算了,等以后赶上好机会的,我俩好好聊一聊。
      我把那画又放在桌子上,正巧她手机也在一旁,我就随手拿起手机,把那画压上了。
      我出了法医室,慢悠悠的上楼,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突然间我手机响了,是qq提示音。
      我掏出来一看,是第四人的qq留言,一句话,“你混蛋!”
      这是在骂我,他一定说的是昨晚上的事,本来这留言读起来没啥理解上的难度,但我一下又迷茫了。
      我急忙下楼,嗖嗖的跑到法医室。我没进去,隔远看了看,小莺仍在窗前坐着,那手机依旧压在画上。
      我一愣,甚至还不敢相信的再次看了一眼手机,确定这留言是从第四人qq发出来的没错。

      我心说这咋回事?如果小莺是第四人的话,那刚才给我发消息又是谁?但要说小莺不是第四人?她怎么具备这么多跟第四人吻合的特征呢?
      我发现我智商真不行,刚才还觉得自己已经掌握到大局了呢,现在一看,我还是在这迷局中蒙头乱闯呢。
      我最后也不纠结了,不然脑袋想的太疼,就先把这事放一放,又专门忙起工作来。


      等到了下班时间,我和杜兴商量着去哪吃饭,本来我俩想叫着那瘦爷们来了,但我发现,这爷们不是一般的懒啊,压根不想出警局,而且一天天就在会议室窝着。其实我也能理解他,心里压力太大。
      杜兴想吃烧烤,就跟我说,咱俩就近找个地摊整一口去,那瘦爷们不去就不去,咱俩吃完给他打包点肉串子和面条。
      我点头同意了。本来我没寻思喝酒,但到了地摊后,杜兴就嚷嚷着喝两口。
      我还劝他呢,说最近有任务,别喝了。杜兴却说没事,刘千手今天不没来电话么?今晚上就一定没啥重要事。
      我也知道杜兴军人出身,好这口,而且他分析的也对,我就没再劝啥。
      不过杜兴可真敢来狠得,跟服务员要了两小瓶烧刀子。这酒可狠了,有七十二度,要是喝不顺当了,一口下去人就得醉到桌子底下去。
      可杜兴说,吃烧烤喝它也是一种享受。
      我是没敢多喝,随意浅尝了几口,但杜兴稍微喝的有点多。

      等我俩吃的差不多时,有电话响了,是杜兴的。
      杜兴本来懒洋洋的拄着桌子呢,把手机拿出来随便看了看,还咦了一声跟我说,“这谁啊?陌生号,大晚上找我啥事?”
      说完他就接了,我在一旁听着,虽然隔远听不清,但也想品一品对方啥事。
      杜兴问他是谁,怎么说话声那么小呢。
      对方回了一句,我发现杜兴听完诧异了,对着话筒吼,“什么?你说你是刘谦?是那变魔术的么?咋了?央视混不下去了,就给群众打电话寻求支援来了?”
      我看他是真喝迷糊了,刘谦怎么可能给他打电话呢。我就凑过去把电话抢过来了。

      也该着运气差,我一听电话时,对方正发火呢,合着杜兴乱说话,我却替他捡骂了。
      对方说,“好你个枪狼,这时候敢喝酒!我是刘千手,不是刘谦,二十分钟后,我派一辆面包车接你和李峰,在警局后院集合。”
      我全明白了,合着刘千手说自己名字时,杜兴把他那个手听漏了,就听成刘千(谦)了,而刘千手刚才那话也让我明白了,今晚我们来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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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6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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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14-2-28 22:58: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卷 寂寞枪煞 08 大有的菜单

      二十分钟,这时间可够紧的,我俩是吃完了,可不还得往回赶么?更得给那瘦爷们带饭。我就跟杜兴说别吃了,咱们撤吧。
      杜兴听我话站起来了,但走路有点打晃,没法子,我又不得不搀着他。
      算起来我俩真是紧赶慢赶。准备利索后,刚赶到警局后院,远处就出现一辆面包车。
      这车可够破的,车体脏兮兮的不说,有些地方都漏漆了,锈迹斑斑的。我心说刘千手从哪淘回来的二手车啊?做个任务也不至于这么抠门吧?
      其实我也咬不准这车是不是来接我们的,我和杜兴都没摆手,只是站在路边等着,静观其变。
      这破面包儿吱的一声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车厢门打开后,有个女子对我们直摆手,嘴上说,“警官快上来。”

      我一听警官这俩字就猜出来了,他们一定是线人,不然不会对我们用这称呼。
      我先把杜兴推进去,又自行钻了进去,随手一带门。

      我看这车里就两个人,一个司机一个这女子,刘千手并没在车上。我心里突然小小怀疑一下,心说我们不是中计了吧?
      倒不能说我太敏感,现在是非常时期,啥事不能马虎。

      那女子挺聪明,品出我的意思来了,她又拿起电话拨了出去,还让我接听。电话那头是刘千手,我俩随意聊了几句,总算是没出啥岔子。
      我们奔着市郊去的,看方向,还是往红罗村那边赶。我好奇我们会去哪,但也没多问,反正不是我当司机,随便他怎么开吧。
      最后车停到荒郊的一个瓦房前,我看这瓦房附近还有一堆未清理的垃圾废品,估计这是个被临时征用的废品收货站。
      我和杜兴下了车,但那俩线人没动弹,女线人告诉我们直接去瓦房里找刘探长,他俩则躲在车里,监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我觉得这俩线人素质不错,打心里赞一个。等我和杜兴来到房子里时,我发现这里人也不少。
      这房子是里外间的,里屋空着,大家都在外面厅里待着,厅正中间摆个大圆桌子,刘千手坐在一旁吸闷烟,另外有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的站在一个男子的两旁。这男子跟刘千手面对面的坐着,看他贼眉鼠眼的样就不是啥好人,应该是刘千手逮回来的一个赌徒。

      我问刘千手,既然抓了人咋还不审呢?刘千手一听我这话更来气了,对着那赌徒呸了一口说,“这小子身体真不知咋长的,身体素质竟然这么差,对他用刑吧,稍微狠一点就晕,但要不狠,他嘴硬也不招,我没法子了,把你和枪狼叫来,你俩审吧,把那进赌场的暗号问出来。”
      我听完也头疼,我会的招儿还不如刘千手多呢,尤其看那徒弟脑袋都是湿的,估计刘千手那捂着手帕浇水的手段也都用过了,但也失败了。
      杜兴突然乐了,他倒很有自信,指着那赌徒说,“娘艹的,对付这种瘪货儿,我最拿手了。”
      我们仨在这说着,那赌徒也听到了,他挺有胆儿,不满的嚷嚷一句,“你们是警察?凭什么抓我,我犯啥法了?”
      我看向刘头儿,也想知道答案,是啊,到底啥理由把人家抓来了?肯定不是在赌场抓的人吧?那随随便便抓过来就上刑,确实有点不地道。
      刘千手咯咯笑了,回应说,“犯啥法?你犯法犯大了,公然在路边嫖娼,我不逮你逮谁?”

      那赌徒愣了,我也愣了,我心说这哥们行啊,竟有这嗜好,嫖娼就得了呗,咋还在路边整起来了,这大晚上的,他俩也不嫌冻得慌。

      那赌徒缓过神后气的哼哼,辩解道,“谁说我路边嫖娼了,那是我女友,我俩情投意合,在路边好好亲热亲热,这都不让嘛?”
      “呸!”杜兴接话了,还凑到赌徒旁边,一伸手一把将他拽起来,“我问你,你跟那女的结婚了么?”

      杜兴眼漏凶光,气场也大,赌徒被吓住了,没接话,但摇了摇头。
      杜兴继续说,“你再告诉我!你跟她处对象有没有想过要跟她结婚?”
      那赌徒又摇摇头。
      杜兴随手抡了一巴掌,给他来了一个嘴巴,“你小子行啊,老话怎么说的?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爱恋,那就是耍流氓,你呢,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跟人家亲热,那还真不是嫖娼,嫖字拆开念,一个女加一个票字,你跟人家亲热还不给票子(钱),你这是赤裸裸的**!”

      我当时正点了一根烟,听杜兴这话差点被烟呛到,我算服了这个监狱大油,心说他这一天天可咋整,从哪冒出来这么多歪理?甚至按他说的,这赌徒罪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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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14-2-28 22:58:51 | 显示全部楼层
      那赌徒一时间被绕进去了,也不懂得反驳了,不过他嘴上连说我们诬陷他。
      杜兴懒着说了,对着那俩彪形大汉说,“你俩,去,把这小子带里屋去,我弄个菜单,咱们一会‘开饭’。”

      我发现就我是外行,不懂这“开饭”是什么意思,那俩彪形大汉都听明白了,一起拽着赌徒,强行去了里屋。
      杜兴又看了刘千手,伸手要东西,“笔,纸。”
      刘千手早就做备好了,从桌子抽屉里把它们拿出来。杜兴本来写字就不咋好看,这次加上喝多了,更有点不会写字的感觉了。
      我就急忙要过笔纸,问杜兴,他想写啥念出来,我给他写。
      杜兴挠着脖子,拿出一副思索的样儿,说了几个菜名,“捞泡菜、宫保肉丁、麻辣羊肉串、红烧牛鼻子。”
      我是写迷糊了,心说这都哪跟哪啊?我们审讯犯人呢,难道真给人家做菜吃?
      我也不会不懂装懂,随便找了个菜名,指着那红烧牛鼻子问杜兴,“这到底啥意思?”

      杜兴笑了,跟我说,“李峰,监狱就是一个小王国,里面有它的规矩和活法儿,你看那些在监狱外混的人模人样的,也别说什么硬汉狠人,脾气多硬了,进了监狱,保准都得低个头做人。我今儿用监狱的规矩给那赌徒上一课,让他乖乖的把话全说出来。”

      接着他又解释了那红烧牛鼻子的意思,说白了,就是用两根指头抠着别人的鼻孔往后使劲拽一下,反复这么做,直到把对方鼻子弄肿弄得血流如注。
      这刑罚听着没啥,但实际上可够狠得,我心说不用多了,对方实打实挨上十下,鼻子就少说半个月不能见人。
      我又指着那宫保肉丁问了句。
      大油解释说,“这个更简单,揪扯男性双乳,也没啥限制,就是让对方怎么‘舒服’怎么来。”
      我咋觉得我听完这个都有种脑门冒汗的冲动了呢?甚至再没兴趣往下问了。
      现在的杜兴,整个人变化挺大,他那一脸表情分别告诉我,这不是一个二探组的警员了,而是那北山监狱名震一时的杜大油。
      他拎个菜单,溜溜达达进了里屋。我是不想看那赌徒怎么受刑的,也尽量不想听到他的惨叫声。
      我急忙走过去,把里屋的门带上了,又坐在刘千手旁边,等待起来。
      我俩也不能这么干坐着吧,总得找话题聊聊。我就一摸兜,把他手机拿出来,还给他,还把他前妻找他的事说给他听。

      刘千手看到手机挺惊喜,咦了一声,说原来被你捡到了。不过他说是这么说,我看他表情,总觉得他这个惊喜是装出来的。
      我又顺着往下问,他手机里那张照片是啥,怎么里面有人跟我长得这么像呢?
      其实我这么直接问很冒险的,毕竟我偷看他手机内容,这不是啥地道的事。
      刘千手大有深意的瞪我一眼,他倒没怪我,琢磨一番解释说,“那人啊,是我的老长官,也说这巧劲儿,你俩长得真挺像的,我当初看到你的时候就想到长官了,这不就因为这事,我才跟上头申请,把你弄到二探组来了么?”
      我笑了笑,看的出来,刘头儿这话里面有水分,他一定是因为这个长官,才把我调到二探组的,但他就不告诉我,我和那长官啥关系。

      我本以为杜兴审讯得用几个钟头呢,没想到他那菜单效果那么明显,不到一刻钟,那赌徒全招了。而且只是这短短一刻钟,赌徒的变化也很大。
      他被人带出来时,嘴巴肿了,估计是被捏的,跟挂了两根小肥肠似的,鼻子也肿起来了,乍一看跟八戒挺像,就差装扮俩猪耳朵了。
      杜兴刚才活动了筋骨,酒也醒的差不多了,他跟我俩说,“按赌徒的交代,这几天赌庄的暗号是红脸关公,那赌场里有三个人的左耳都带着红色耳坠子,就是煞哥三兄弟了。而且最近这三兄弟赌瘾不小,每晚十点到后半夜,他们也都出现在赌场里,跟大家赌钱。”
      我一听这话,心说真是老天祝我们,现在暗号有了,那三兄弟还会出现,我们这两天抓紧行动,一定能把他们一网搂。

      不过想到这,我心里也有种低沉感,这次我和杜兴是先锋啊,到底能不能留着命完成任务,能不能顺利的把三兄弟抓获,可都不好说。
      警察也是人,也都只有一条命,谁不想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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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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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6]常住居民II

     楼主| 发表于 2014-3-1 23:05: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卷 寂寞枪煞 09 突袭
      刘千手又说了接下来的计划,按他的想法,突袭这事赶早不赶晚,他明天白天去联系警力,晚间就动手,但具体计划什么样儿,要等明天白天才能定下来,让我俩明天等信。
      现在都很晚了,我们仨把话聊到这,还就此分别,我跟杜兴坐着那辆破面包儿,先回了市里。
      本来我觉得我挺放松的,就算明知道明天去拼命,心里也没啥杂念,但邪门的是,我这一晚上没咋睡觉,心里总有种莫名的小冲动。
      刘千手说让我们等计划,没想到他计划制定的这么快,第二天早晨八点他电话就打来了。
      我和杜兴都躲到办公室,把门一关,我们仨开了个电话会议。

      刘千手的意思,晚上午夜左右行动,第二波支援是二十名手持突击步枪的特警,算是全部武装了,我和杜兴今天下午要去一个特殊地方,会有人给我们乔装一番,好让我俩顺利的混到赌场中,到时我们还会带着一个报警器,等控制住场面后,就把报警器摁下,他和特警们会在五分钟之内赶到现场,接替我们的工作。

      这计划听着没啥毛病,但我很清楚,这事能不能成,主要看我俩能不能成功进到赌场,能不能用内裤炸弹把他们吓住。
      这一上午,我都没咋办公,或许我的想法有点自私,我也做了坏的打算,如果晚上真牺牲了,那我现在活着的时间绝对拿秒来计算了,我还不趁着有空抓紧享受一会么?
      我上午过得很休闲,喝喝茶,瞎溜达溜达,甚至还跟杜兴抢电脑玩了会游戏。就我这突然的堕落,让很多警局同事不解,在他们印象里,我可是很积极的一个人,但我不怕他们误解,更不在乎他们对我印象的改变。

      中午吃完饭,有个陌生打电话过来,让我们带着家伙事下楼,准备走了。
      我知道这该是带我们去乔装的人,我也没啥拿的,去赌场肯定要搜身,带枪没用。但炸弹内裤得带着吧?
      听杜兴说,昨个儿炸弹内裤就到了,我俩当时也没试试,他就把它们收起来了。我顺嘴提醒一句,让杜兴赶紧把内裤拿出来吧,我们带着好走。
      杜兴正抽烟呢,我发现这爷们胆子不是一般的肥,叼个烟就来到一个铁皮柜前,从里面把炸弹内裤拿了出来。

      我一看就害怕了,心说他那烟头可千万别掉下去,不然把这内裤弄炸了,别说我俩了,整个警局大楼都得塌一块。

      我赶紧找个水杯,接过去,让他把烟头吐水里,不过我多虑了,这内裤外面包着一层真空防护膜,估计也放火。
      我们找个黑口袋把内裤裹着,下楼钻到一个“出租车”里,我发现这司机还是老熟人,就是东北锤王案那次,负责送我们去乔装和找阿豹的那个伙计。
      敢情他没有冲前线的任务,看到我俩还特意打个招呼,甚至开车这一路上,还时不时鼓励我俩,但我把他这话都当成耳旁风了,他明显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发现今天巧合的事实在太多了,这次给我们乔装的师傅也是老朋友,那老哥看到我俩以后当场就笑了,尤其看着我,他还特意摸了摸脑袋。
      为了破锤王案,我都牺牲一头长发了,养了一年多才又把头发弄长,看着这老师傅贼兮兮的盯着我头发看,我心里直突突,心说他要再给我剪寸头,丫的,我也不当那第一拨支援了,现在就跟他玩命,看我不用剃刀把他剃个光头出来的。


      但这次挺乐观,老师傅没怎么给我俩大变样,就是把我俩往老气横秋上打扮。
      他技术挺高,打扮完了我照镜子看了看,要不是熟人,真难认出我来。
      晚间我俩把炸弹内裤也换上了,我发现这内裤还是紧,我都跟杜兴说要大号的了,可这大号内裤也没咋大起来。
      老师傅还塞给我们一个黑兜子,我打开看看,里面是一捆捆的钞票,我没时间细数,但我合计这少说有三五十万。这就是所谓的赌资吧。
      我和杜兴合坐一个摩托,我俩掐时间走得,在午夜前一刻钟,赶到了红罗村。
      我发现这时候的红罗村跟白天不太一样,村口有俩放哨的,他俩装着在那里闲逛,但谁半夜不睡觉跑这儿来逛,难道梦游么?
      看我俩到来,有个人还话里有话的问了一句,“兄弟,你是这村子的么?看着面生啊。”
      杜兴没下摩托,对我使个眼色,我拎着黑兜子走下去,还说一嘴,“我是彭拓的朋友,他介绍我来这玩几把。”

      彭拓就是我们抓的那个赌徒的名字,他是常客,跟这俩放哨的都认识。
      那俩放哨的狐疑的互相看了看,又凑了过来,当他俩看清黑兜子里的钱后,都有点信了,但他们很警惕,其中一个还多问一句,“知道最近流行什么话么?”

      我明白他是在我们暗号,我也没犹豫,当即回答,“红脸关公。”
      我发现我这话一出口,他俩表情瞬间有些不自然。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那个彭拓不是泡我们吧?瞎编个暗号忽悠我们,真要那样,今晚计划可就砸锅了。
      可我多想了,这俩人又都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心说既然通过了,那就走呗,我又坐回摩托上了。我发现杜兴竟没急着开车,反倒多望了那俩放哨的一眼。
      想进红罗村的小澳门赌场,我发现还真不容易,这赌场在一个民宅底下,门口那个看门老头,别看岁数一大把,人脏兮兮的,但很认真,用那双全是黑泥的大手把我俩浑身上上下下摸了个遍,确保我们没带武器。
      我们又随着这老头来到一个地窖入口,这是个大铁门,这老头挺有力气,吆喝一声自己把那大铁门举了起来,让我俩快点进去。


      在铁门刚开的一刹那,我一下听到了从地下传来的吆喝声。什么开啊,买定离手这类的,这都是赌钱的专业术语,我也不知道咋搞的,自己一个不会赌钱的人,听到这吆喝声,心里都有点热血澎湃的。
      我跟杜兴鱼贯钻了下去,这通往地下的走廊里也没个灯泡子照亮,台阶也破旧,这都不算什么,我俩下去后,这老头就把大铁门盖上了,弄得一瞬间,走廊里有点黑。
      我冷不丁有些不适应,尤其我动都不敢动,怕一脚踩秃噜了,整个人别滚下去。那我还做啥任务,保准当场昏迷。
      我看走廊尽头有亮光,是从一个门缝里发出来的,估计进了那个门,就是赌场了。
      我摸索着,想把手机找出来照亮,但我刚有这动作,杜兴就一把拽住我,还轻微的嘘了一声。
      我本来一愣,又一下反应过来,杜兴一定发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我凑到他耳朵说悄悄话,“咋了,大油?”
      杜兴也很小声的跟我说,“李峰,你知道么?咱们赶进村就露馅了,彭拓那兔崽子告诉咱们的是假暗号。”


      我听完就冒汗了,心说这死大油,他当时都看出破绽了咋还带我进村呢?这下可好,我俩走到这步了,退都不能退了。
      我不死心,又问了一句,“你确定咱俩露馅了么?”
      杜兴不再说之前的事了,反倒让我支个耳朵听,解释道,“监狱里赌博是常事,我太了解那种气愤了,你听听这赌场里传出来的声音,吆喝声不小,但有那种赌的不要命的气氛么?我没猜错的话,那里都埋伏好了,只等着我俩上钩呢。”
      我越听他说越有种绝望的心里,我也打定主意,以后做任务绝不能跟杜大油在一快,这小子太能玩命了。
      但现在说这个有啥用,我也不想破任务了,心里就合计咋能活着逃出去。
      我又问他啥想法。杜兴倒是轻声笑了两声,他真疯狂,跟我说,“想活命就得往前冲把敌人打败,这样吧,咱俩把炸弹亮出来,等进赌场时让他们知道,咱俩也是有备而来的。”

      而且他说完就脱了起来,我没法子,都这份上了,只能随着他。
      这地下走廊里很冷,我总不能光着下身大摇大摆的冲到赌场里吧?在脱下炸弹内裤后,我又把裤子穿回去了。
      可问题来了,这炸弹内裤我俩怎么拿进去?捧着有些累赘,拎着也不是那个意思。杜兴有招,跟我说,“咱俩把内裤穿外面,这样还能腾出两只手来。”
      我算服了他这奇葩的想法,国外超人有这习惯,爱把内裤穿在裤子外面,我俩是破案来的警察,竟也学了一把超人。
      不过也别说,这内裤穿在外面,比直接穿在里面舒服多了。

      等准备好了后,我拿出手机,杜兴在前我在后,我俩依次下了台阶。
      在快下完台阶时,杜兴还冷笑起来,悄悄跟我说,“那门后有埋伏,应该有拿枪的,你等着,我给他们送个大礼。”
      我还合计呢,心说我俩有啥礼可送的?杜兴一摸内裤,从上面抻出一小块炸药包来。
      我这才明白,合着这次的炸弹内裤先进了,竟然是可拆解的。
      杜兴一拉线,把这炸药包弄嗤嗤响了,对着门口丢了过去,还喊了一嗓子,“包子,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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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2 22:31: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卷 寂寞枪煞 10 斗 
      杜兴这炸。药撇的真有准头儿,顺着那门缝就进去了。
      我不知道这一小包炸。药啥威力,我俩可都在地下,要是它威力大了把这里崩塌了,也别说那些赌场里的人了,我俩也指定被活埋。
      我想说杜兴太冲动了,可一时间也顾不上说这个了,在条件反射下,我向走廊两旁躲去,趴在墙面上。虽说这么做没啥大用处,但贴着墙能让我一时间有种安全感。

      那炸药进了门,里面就传来一阵骚动声,而且赌钱吆喝声戛然而止,杜兴真没说错,那些人都是假装的,只等我们上钩。
      哄得一声闷响,炸。药炸了,不过威力没多大,整个走廊连抖都没抖,只是那门被炸出来的气流冲击了一下,咣当一声。
      杜兴真是一点都不怕,撇完了炸。药他跟没事人似的,还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走,咱们进去。”
      他视力可真好,在这种几乎黑暗的环境下,仍大步往下迈,我本来看不清这台阶,但被他拽着,稀里糊涂的跟了下去,也说我运气好,没踩错了。


      他一脚踢开赌场的门,大吼着都别动,又双手拽着炸弹内裤的拉环,几步窜了进去。我也学着他,跟在他后面,进去后还四下看了看。
      这场子里人不少,估计有二十来号吧,有一半没拿武器,一看就是正经的赌徒,被杜兴一吼,都吓得蹲在地上。
      剩下那十来号人,看架势都是煞哥的手下,或者说他们是赌场的工作人员。他们有拿匕首的,也有拿枪的。
      先说那些拿匕首的,虽然不服我俩,不过表情出卖了他们,他们就是强撑着,打心里都害怕。
      还有四个拿枪的,都是老式的左轮手枪,他们都瞄准着我俩,一时间有些僵局。
      杜兴刚才撇进来的炸药并没造成人员伤亡,但也让几个人挂了彩,其中就有一个拿枪的,他脑门上破了一个大口子,血哗哗往外流,连眉毛都没挡住,流到眼睛里去了。
      我看他那眼睛被血弄得通红,心里有些不自在,也稍微有点同情他,不过这时候讲同情没用,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放下武器,这事还有商量。”
      我没敢说放下武器不然死路一条这类的话,人都有这种心理,真要把他们逼到死路了,他们会临死前不要命的反扑的。只要再给他们一点希望,控制场面的事就有余地了。


      我这话让另外三个拿枪的都动心了,他们也不想死,碍于我和杜兴身上的内裤炸弹,他们很默契的把枪放下来。
      但这受伤的男子不行,或许被血刺激的,他整个人精神状态不怎么好,看着我都有些哆嗦了,还自言自语的说,“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
      我心说不好,他要在这么混乱下去,保准出事,而且也真被我这乌鸦嘴说中了,他那枪慢慢往下落,正指到我内裤上。
      只要他手指头一动一扣扳机,保准能让我这内裤爆炸,这后果不堪设想,我们这些人全得玩完。
      我冷不丁不知道咋“安慰”他好了,尤其被他这么一弄,我刚造起来的气势也没了,我对他连连摆手,说哥们你冷静。
      可我这么说没用,他还傻笑上了,大有死前解脱的架势。
      我脑门冒汗了,其他人也被这犯傻的男子弄愣住了。可就在他即将要扣扳机的时候,砰的传来一声枪响。

      这枪打得真准,正中这男子眉心,他都没来得及哼一声,腿一软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我还纳闷呢,杜兴刚才耍了一个小动作,对着裤兜摁了一下,他是让报警器发出信号了,可这才多久?连一分钟都没到,刘千手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赶过来了,那刚才那一枪谁打的?

      我顺着枪声望了过去,发现原本看似是一堵墙的地方,现在被打开了,这竟是一个暗门,一个老人举着枪在那站着。
      其实我不知道叫他为老人恰不恰当,他一头白发一脸皱纹,但身子骨却不老态,尤其赤裸的胳膊上还全是肌肉,左耳带着一个坠子。
      看他枪法这么准,配合着体型与外貌,我能猜出来这是煞哥,按说煞哥也就四五十岁的年纪,没想到却显得这么老,尤其他这脸褶子,都看不出他年轻时的样子了。
      他很冷静,迈大步从墙里走了出来,在他身后还跟出来两个中年男子,也都带着耳坠子。这么一看,我和杜兴赶上运气了,这三兄弟全在场。

      另外那两个兄弟明显不是成大事的人,他们有些惊慌,而煞哥呢,一直走到杜兴身边,先望了望那死去的男子,骂了句真没用后,又突然举枪,直接顶在杜兴的内裤上。
      他先开口说,“警察吧?行啊,能混到我老窝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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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2 22:32:0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发现他气场好大,压得我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杜兴倒是没被影响,也冷眼盯着煞哥,不管那顶着他裤裆的枪,还特意往前迈了一小步强调,“马上有特警冲进来,你或许不怕死,但你就不考虑下你的这些兄弟么?他们被抓了,也就蹲几年牢子,还不至于挨枪子。”
      这话很有威力,那些煞哥的小弟都互相看了看。可煞哥罪大,根本不买杜兴这话的账,他哼了一声又说,“特警算什么?老子这辈子什么人没见过?这次被逮住,反正我也活不了了,我不在乎多找几个人垫背,咱们就这么耗着,我等那些特警冲进来的,到时我再开枪,让你们全跟我一起到阎王那儿报道去。”
      我发现煞哥这人不简单,他这一番话也实打实戳在我俩的软肋上,他真要这么干,我们警方今晚的牺牲就太大了,甚至弄不好,我们二探组会就此除名了。
      杜兴听得连连皱眉,他俩一个枪狼一个枪煞,都算是顶尖级高手,虽然没在枪法上过招,但现在在拼胆色。

      其实煞哥没那么绝望,他就是借着这话给自己多争取逃命的筹码,他又四下看了看,指着一个赌桌说,“我喜欢赌,是个地道的赌徒,既然今晚在赌场里冲撞了,那咱们就赌一把如何?”
      我算服了这爷们,都这时候了,他竟然还有赌的心里。杜兴倒是对这说法感兴趣,他问怎么个赌法?
      煞哥说,“咱俩一个一个骰子,投出来赌大小,我赢了,你别拦着,让我们这些人撤退,要是我输了,我们这些人任由警方抓回去,绝不反抗!”
      我听煞哥这话怪怪的,总觉得我们是警察,他们是匪徒,这警匪间的斗争最后靠赌骰子决定输赢?太儿戏了吧?
      但杜兴原本不是警察出身,在监狱待了那几年也算是道上混过的,还真就讲究这个。他冷笑几声,竟然点头同意了。
      煞哥又看了看我,那意思问我什么看法。
      我发现煞哥眼光好毒,他一定看出来了杜兴是半路出家的警察,所以这话先跟杜兴说了,征得杜兴同意后再来给我施压。
      我对眼前的局面也没什么好办法,一时间犹豫上了,杜兴回头看我一眼,他还使个眼色,大有让我相信他的意思。


      我知道,我们现在的时间不多,要是等刘千手他们过来了,我们还在这僵持着,煞哥看到特警后很可能会死心,甚至就此来个同归于尽。
      我不得以之下也点头了,同意我们双方玩骰子赌输赢。其实从我们的角度出发,这次赌输赢反倒对我们有利,不管输赢如何,我俩的命是保住了,关键是是任务能不能完成罢了。
      煞哥带着杜兴,一起走到一个桌子旁,他先拿起两个骰子来,捧在手里让杜兴挑。
      我一直以为杜兴不会玩这个呢,没想到他竟然很精通,他挨个骰子摸了摸,说了一句,“这都是灌了水银的牛骨骰子。想投出六点来还不容易么?”
      随后他露了一手,捡起一个骰子对着桌面一投,还真就是六点。


      我突然信了一句话,开赌场想赢钱,不做假还真不行。煞哥也知道了杜兴玩骰子的厉害,不过他突然笑了,跟杜兴说,“做过手脚的骰子,想投六点当然容易了,但这次我跟你赌的是,谁投出的点数小。”
      我之前了解过投骰子作假的原理,水银封在骰子一点的那个面上,等于这一面重,投出时,这面会压在下面,这符合重力学原理嘛,可按煞哥说的,要是比谁投的小,对这种灌水银的骰子来说,真就不容易了。
      我发现煞哥是纯赌徒,投骰子的技术都如火纯情了,他拿起骰子,在手里转了几圈,喊了一声开后,真就投出一个一点来。
      这可是最小的点数了,换句话说,杜兴再厉害也只能跟他持平,但对这种灌水银的骰子,杜兴能投出一点的机会很渺茫。
      煞哥看杜兴沉着脸不说话,得意的笑了一声,说句后会有期后,就招呼他那些小弟离开。

      我不想这么放他们走,但之前我们都答应他们了,一方面理亏,另一方面,我们也没借口留住他们啥了。
      我暗暗着急时,杜兴却喊了一声慢着。

      他这话让在场人全愣住了,煞哥更是盯着他双眼直放冷光,问道,“你反悔么?”

      杜兴摇摇头说,“不反悔,但我赢定了。”
      在我们都没反应过劲来时,杜兴拿起骰子,竟然放在嘴里咬起来,他这咬劲真大,尤其这还是牛骨骰子,没塑料骰子那么有韧性。
      他咔吧一声把这骰子咬两半了,也喊了一声中,对着桌面投了出去。
      这下可好,这骰子吱溜吱溜滚了一番,最后落定时,两个断面朝上,合着一个点数都没有。
      我们谁都没想到,杜兴会使出这诡计来,但要较真的说,他做的也没啥过分的地方,这骰子本来就是灌水银的,煞哥也投机取巧了,杜兴把这骰子咬碎了,虽然两半了,但也叫一个骰子嘛。
      这时候赌场外的走廊里传来开铁门的声音,刘千手他们快到了。
      我和杜兴都望着煞哥,尤其我双手一直拉着拉环,就没松开过。
      煞哥一脸怒意,虽然嘴里气的直哼哼,但他也是个真汉子,愿赌服输,把枪啪的一下丢在地上。
      他们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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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3 11:43: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卷 寂寞枪煞 11 缉拿
      我看到煞哥这个举动,心里松了一口气,本来紧绷的身体中还突然出现一丝疲惫感。
      我知道我再撑一会,任务就结束了,我和杜兴一番苦熬,也终于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刘千手带的那二十个特警,全都穿着黑色警服,带着头罩,他们训练有素,进来后就默契的站好位置,其中有几个人还拿出手铐,依次给煞哥这些人带上。
      我以为支援都来了,也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了,但有个小插曲,在煞哥被带到门口正要走出去时,他突然抬起头,对着天轻嚎几声,他声音不高,不过这几声嚎让他脸色突然发红。
      我记得南方客是被红脸凶手杀死的,煞哥这变化让我更加肯定他是凶手了,但这时候我也想到了瘦爷们的一句话,煞哥养小鬼,那小鬼也是个红脸。
      倒不是我迷信,反正煞哥这举动,让我觉得他在召鬼。

      有个特警对煞哥这种拖沓不走、仰天嚎叫的做法不满,他推了煞哥一下,喝了一句。
      煞哥很古怪,盯着那特警,哼了一声,又不犹豫的走了出去。
      我心里有些波动,一直琢磨煞哥刚才的举动,杜兴看我在这愣神,推了我一下说,“想什么呢?收工回警局了。”

      这一晚注定又不能消停了,我们全都回了市警局,还即刻着手审讯的工作。
      煞哥这批人不少,要都被审讯,我们的审讯室也不够,我们只把煞哥三兄弟提出来,其他人分批关押起来,先可这三人嘴里问话。
      我们二探组没进去审讯,我和杜兴是累了,没精力露面,刘千手要纵观全局,在三个审讯室前来回巡查。
      不过上头也真照顾我们二探组,为了煞哥这个案子,他们特意请了审讯专家来支援。

      我和杜兴只对煞哥感兴趣,我俩就都站在他这间审讯室的门外。
      审讯工作进展的没预想那么顺利,煞哥倒是很痛快的承认他开赌场和非法持有枪支,也承认了他杀了一名手下,但不承认杀了那南方客。
      开赌场和非法持有枪支这都不是大罪,尤其我们找到的枪支也都是老式左轮枪,不算特别严重的武器,至于他杀那名手下,我分析他要是找个好律师的话,这事也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他开枪并非故意杀人,那手下当时是有杀人动机的。
      我们都想到那瘦爷们,想让他出来做人证。瘦爷们在看到煞哥他们被抓到警局后,就吓得躲在会议室不敢出来。

      我和杜兴跟他面谈,反正大道理讲了一堆,希望他鼓起这个勇气,可没想到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心灰意冷。
      他说他以前吸毒,现在处在戒毒期,像他这种瘾君子的证词,能有多大威力?
      我一合计也是,较真的说,他的证据最多算个旁证,尤其他说那话里还都神啊鬼啊的。
      我心里也有些恼火,心说我们之前去那趟红罗村,怎么这么点背呢?抓回来的竟然是个瘾君子,怪不得他那么瘦。
      这么一来,我是没啥法子了,也找不到别的证据指控煞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种失望的心里影响了,我一下困了。
      我觉得自己也别那么拼了,这一晚经历的事实在太多,还是先好好睡一觉妥当些。

      我也没特意找地方,跟瘦爷们在一间会议室窝了一夜。我是偷懒了,但刘千手和杜兴可都整整熬了一宿。
      第二天早起时,我发现煞哥他们都不在了,我好奇这帮人去哪了,就找到刘千手问了一嘴。
      刘千手的意思,既然审一夜没啥大进展,他就先找人把煞哥他们拘留了,这期间我们再继续找点证据去。


      我又问去哪找证据?
      南方客的尸体虽然还在,不过他伤口被破坏了,连弹头什么的都找不到,从他尸身上根本挖不出线索了。
      刘千手又提到了老案子,按他的想法,煞哥就是在死撑,只要我们能找出一个证据足以判他死刑的话,他心里那道防线就破了。反正怎么都一死,他肯定会乖乖交待他做的一切罪行的。
      而且老案子虽然年头久了,当时死的两个证人也都无迹可寻了,但还有那个疯了的幸存者,我们要是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一定能有实质性的突破。
      我倒不是特意想撅刘千手的面子,但那个幸存者精神上有毛病了,他说的话能信么?
      我提了一句。刘千手笑了,让我放心,告诉我说他今早就联系了那家精神病院,按精神病院提供的资料,那个幸存者在一年前病情好转,已经出院了,现在正在外地一个农村养猪呢。

      我一听那敢情好啊,这也算是我们抓到煞哥后唯一一个好消息了。
      当然了,我也能品出来,刘千手的意思是想让我去一趟,跟这证人问问话。
      对这种事,我的态度是很积极的,我也不推脱,主动提出来我想即刻动身。

      其实不就是个问话么?也不是啥大事,但刘千手古怪的摇摇头,说只有我自己去的话不好,带着枪狼吧,尤其他还指名让枪狼带枪。
      我搞不懂他为啥这么担心,不过从我这儿看,有大油陪着我最好,路上也能有个伴儿陪着说说话啥的。

      我和杜兴中午走的,从资料上看,那证人叫周建淮,他在的那个村离乌州市不近,我俩开车去也少说要五个小时。
      我俩开了一辆私家捷达,杜兴当司机,按他的意思,最好在天黑前能找到周建淮,晚上就在他家住了,借机在问问话啥的。
      这事听着没啥岔子,我们也真按这个套路来的。但还没等上高速呢,我俩就出车祸了。
      车祸不严重,也不是杜兴的毛病。我俩车开的好好地,有个私家奥迪,开的疯快,从后面撵上来,还撞在我们车上,把我们这车的车门车窗户全撞碎了。
      当时杜兴都急眼了,跳下车要揍那个奥迪司机,可奥迪司机都五十多岁了,认错态度也好,他下车后不住的给我俩道歉,还解释说他这车刚修完,没想到还有隐患。

      人都是讲理的,杜兴是火大,但面对这种人,他有火也发不出来。

      我俩有任务在身,跟这司机也耗不起,最后这事只能不了了之。我俩一商量,为了抢时间,我们还是坐火车走吧,正要有一趟动车还没开,我们先坐动车到外地,再转成客车啥的去那村里。
      我们把车丢在路边,还联系警局同事帮着过来处理一下。
      我发现我俩这次出门事不顺,虽然赶上坐那趟动车了,但等我们下车后才发现,去那村里的客车一天只有一趟,还在中午。
      我们没法子,又找了出租车司机,商量半天花高价才让他同意送我们一趟。
      我们到那村里,问路来到周建淮家里时,都晚上八九点钟了。农村休息的早,我还担心周建淮睡了呢,那样一来,我俩又得扰民了。
      可没想到周建淮没睡,他家屋子灯是熄的,但猪场里亮着光,我俩也顾不上冒昧不冒昧的,在猪场把他找到了。
      我发现我们相见的场合真不恰当,周建淮正蹲在一个猪圈里给母猪接生。我是没养过猪,但也听说过,给母猪接生可是个累活,尤其赶上母猪半夜下崽子的,这接生工作都得熬通宵。
      周建淮本来就累,又冷不丁看到我们两个陌生人,态度不是很好。但我和杜兴都表示理解,还客气的亮明身份,跟他问话。

      或许是碍于我们是刑警的身份,他倒没拒绝,反正他一边接生一边跟我们把情况都说了一遍。
      我听得挺仔细的,本以为我们能捕捉到什么有用信息呢,但直到听完,我心里充满的不是惊讶就是无奈。

      按周建淮说的,他根本不是证人,都是外面的谣传,当时他只是在家里住着,没想到半夜走火,他那天还喝多了,才勉强从屋里逃出去,估计是被火熏坏了脑子,从此精神上出现问题,经过这么多年在精神病院的调养与治疗,一年前才有所好转的。
      我觉得他在撒谎,就算真如他所说,他是证人的说法是遥远,但也绝不会差距这么大,他一定跟枪煞有什么关系,只是他不想说罢了。
      现在形势很紧急,我不打算放过这条线索,虽说猪圈里气味很大,我仍想耐着性子跟他聊一聊。
      但杜兴把我拽住了,使了个眼色,又跟周建淮说,能不能从他家借宿一晚。周建淮没刁难我们,还说他家炕随便我们趟,要是饿了,我俩自己煮点吃的也行。

      我随着杜兴退出去,等避开周建淮后,我问杜兴什么个意思。

      杜兴很肯定的跟我说,周建淮说的是实话。
      我一下犯了迷糊,心说杜兴挺精明一个人,我都看出有问题了,他不应该毫无察觉啊。我又跟他辩两句,但杜兴说了他的看法。
      他认为周建淮现在的记忆不对,因为他得过精神病,一定是当时吓出来的,而人的脑袋就是这么奇妙,在受伤后会慢慢恢复,这期间有些对自身恢复有影响的记忆会被强行抹消掉,这就是所谓的记忆扭曲。
      这说法我倒能接受,因为我一下想起来了侯国雄和钩舌罗刹都对我说过的那段话,或许我跟周建淮差不多,也有过记忆扭曲的经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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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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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3-4 10:57: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卷 寂寞枪煞 12 午夜诡异
      我和杜兴没再理会周建淮,但我俩也没就此离去。我俩去了他家,想临时住上一晚。
      我发现他家挺简单的,没啥上档次的家电与家具,更没个女人。
      其实折腾这一天,我挺饿的,我看了看周建淮家的厨房,虽然没大鱼大肉,但白菜萝卜都有,我和杜兴要生火做饭,也能对付一顿。
      可这都半夜了,尤其我们还是客人,这么折腾主人家也有些不地道,我只能揉揉肚子,等明早睡醒了再说。

      我和杜兴躺在炕上没急着睡,一起商量接下来怎么办。既然周建淮有记忆扭曲的现象,那我们为了破案也不得不耍些手段,看能不能把他记忆的大门给打开。
      我想到一个人——侯国雄,他这个心理医生貌似有些手段,如果我们把周建淮带回警局,再找他帮忙,或许能有所收获。
      为了这事我还给刘千手打了电话,虽说这都夜里了,但刘千手仍在警局,估计还在忙活煞哥的案子。
      我简要把周建淮的事说给他听,顺便提了我的建议。
      我觉得我这建议没啥毛病,但刘千手犹豫上了。

      日期:2014-03-03 20:37:00
      他让我把手机开免提,跟我和杜兴强调,“最迟明天,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把周建淮给带回来,越早动身越好。另外,这次我会想办法让周建淮记起正确的记忆,咱们不用再靠侯国雄的帮忙了。”
      我琢磨他话里的意思,总觉得刘千手跟侯国雄之间的矛盾恶化了,至于到底是什么矛盾,我猜不出来。
      撂下电话,杜兴跟我说睡吧,那周建淮为了母猪生崽子的事,今晚是不会回来了,我俩能好好享受一下他家的大炕。
      我也想睡,但我没杜兴那么高的睡眠质量,杜兴一翻身没多久就打起鼾声,而我一时间反倒有些精神。
      我实在无聊,就拿出手机看了看。别看在乡村,但网络信号还不错,我想上上网打发一下睡前时间。
      这时候我发现第四人的qq亮着,而且跟那天我看到的情况一样,他qq时不时是离开忙碌的状态。
      我一直有个猜测,第四人在跟刘千手聊天,之前那次聊完天,他开个摩托过来把刀架在刘千手的脖子上,真不知道这次聊完,他还会有啥举动。
      日期:2014-03-03 20:37:00
      我挺担心刘千手的,怕他又把第四人惹怒,我想给他再打个电话,但犹豫半天也没挂出去,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反正在这种打与不打的心态中,我有了倦意,慢慢闭上眼睛。
      本来我睡的挺好,要是没被打扰的话,保准能睡到第二天早晨去,但中途我醒了,还是被一种极其古怪的声音弄醒的。
      这是一阵隐隐的婴儿哭声,如果在市里或在别的什么地方,或许我真不会在乎它,但现在我在周建淮家,他没女人也没孩子,哭声从哪来的?
      我一激灵吓醒了,还一下坐起身。杜兴跟我反应差不多,我俩互相看了看。
      杜兴可是带枪来的,他把枪摸出来,带着我往外走。
      这期间我又琢磨琢磨,想到一个可能,应该是第四人来了,之前对付东北锤王时,他就这么哭过,还耍了一个近乎玄乎的手段,让大小锤王就此毙命。
      借着夜色,我俩来到院子里,这时候那哭声停止了,我们根本没法顺着声源往下追查。
      杜兴又看着不远处的猪场,那里灯还亮着,他又跟我说,“走,咱们去看看周建淮。”
      日期:2014-03-03 20:39:00
      我也有这个意思,第四人夜里赶到这儿,他的目的绝不是找我和杜兴,而是奔着周建淮来的。
      我发现周建淮家的猪真能生,那头大母猪都生了七八个崽子了,还没有生完的架势,周建淮就坐在母猪旁边,累的正吸烟呢。
      他看我俩又出现在猪场,拧着眉头打了声招呼。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打心里不希望跟我们多接触。

      我和杜兴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好了,对着猪场打量一遍,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东西,也没发现第四人的影子。
      杜兴跟周建淮说,“如果一会发生啥事了,一定先到屋子里找我们。”
      周建淮应了一声。我俩又退了回来。
      在回去的路上,我和杜兴都没说话,我有心事,一直琢磨着第四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算起来我们没离开多长时间,可就这么一会功夫,屋子前发生了变化,地上多了一排石子。

      这石子很有规律,每隔三五米就来上一块,还都是那种很圆的卵石。
      日期:2014-03-03 20:40:00
      这引起我和杜兴的警惕,杜兴让我等等,他去屋里找到一个手电筒,我俩共用这手电筒,一起顺着这石子往下走。
      我发现这石子路很长,一直延伸到周建淮家后面的荒山中。那里还都是树林,这大半夜的看着很阴森。
      我啥武器也没带,不得已下,只好把裤带抽了出来,权当防身之用。

      这石子路到林子边缘就消失不见了,我和杜兴站在最后一颗石子那儿,望着林子商量起来。
      我觉得第四人是在提醒我俩进到林子里去,但这林子里能有什么?总不能说在这鬼地方我们能找到什么线索吧。
      我跟第四人的关系要近一些,也没特别害怕,我的建议是我俩进去看看。但杜兴摇摇头,没有这兴趣,他的建议是,我俩别管了,回去睡觉。
      我发现第四人真是在给我们出难题,让我哥俩大半夜的在这争论。
      我最后偏向杜兴的看法,妥协了,我俩一起扭头往回走。可没走出几步呢,林子里射出一个弹子来,啪的一下打在我后腰上。
      日期:2014-03-03 20:40:00
      这弹子是用弹弓子射出来的,上面包裹着一小层棉花,再加上用的力道不大,我也没觉得有多疼。
      但这绝对是一个提醒,他不想让我们走。
      我把弹子捡起来,摊到杜兴面前。杜兴盯着这弹子看了好半天,叹了口气,说了句进去看看吧,又当先钻去林子。
      这里黑灯瞎火的,能看清什么?而且也没个路,我们只好奔着直线往前走。
      我最开始还真留意四周来了,虽然看的费劲,但我总觉得会有什么收获。等我们深入半里地后,杜兴看到怪异了。
      他把手电往前照着,我顺着看去,发现有个人正蹲在一片灌木丛中。
      这人背对着我们,披着一身黑大衣,还带着一个摩托车的头盔,根本看不清长相。
      我怀疑他是第四人,但让我搞不懂的是,他为何会用这个方式出场呢?
      杜兴扯嗓子喂了一声,他这声调不低,黑衣人一定能听到才对。可他仍一动不动。
      我心说这什么意思?哪怕他正在蹲坑呢,真要有事把我们喊过来,也该做个动作回应我们才对啊?
      日期:2014-03-03 20:41:00

      杜兴挺警惕,跟我悄声说怕这不是第四人,让我小心。
      我俩一点点往前靠,这期间杜兴还让我捡块石头,等离的距离差不多了,他让我把砖头撇过去。
      我也这么做了,但我手下留情,把这砖头撇在他后背上。
      我这么做纯属试探,可没想到这一试还真挑出毛病来了,那黑大衣被砖头一压,立刻塌下去一块。
      我和杜兴全反应过来了,这黑大衣后面根本没人,衣服也好,头盔也罢,全是摆设,用灌木撑起来的。
      我彻底迷糊了,不知道这算哪门子事,杜兴举着枪靠了过去,确认一下。
      而就在我俩还跟这衣服、头盔较劲时,周建淮家出现意外了。
      日期:2014-03-03 20:42:00
      我们离他家也不算近了,都隔了一里地了,但突然间都听到他家传来的一阵阵猪叫声。
      这不是一只猪再叫,而是一群猪在“大合唱”,它们叫的也很凄凉,有种杀猪时才有的那种气氛。
      杜兴骂了句娘艹的,我也暗叫一声不好,我突然察觉到我俩中计了,周建淮一定出事了。
      这村子里的房子都是分散开的,但被周建淮家猪一闹,临近的房子都亮灯了,想想也是,半夜听到这么多猪叫,谁还能睡着?
      我俩顾不上这林子里的灌木刮不刮人,全力往猪场里赶。
      我想到一个很悲观的可能,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第四人在痛下杀手,他要把周建淮杀死,甚至连带着也杀一些猪来解恨。
      可我错了,当我和杜兴冲到猪场的时候,那里并没任何的杀戮,只是这些猪也好,周建淮也罢,全都处于一种暴躁的状态中。

      不管大猪小猪,都在圈里来回冲撞,尤其那些大猪,仗着体型大力气猛,都快把猪圈撞塌了。而周建淮呢,整个人拿出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躲在犄角,一边嘿嘿狞笑着,一边用拳头不住四下挥打着。
      我不知道到底什么原因导致了现在这种现象,但能肯定,这一切都是第四人弄出来的。
      我们来这儿是为了煞哥的案子,可为什么他要出面阻挠呢?难道他跟枪煞甚至跟这场凶杀案有什么关系么?
      我真想此时静下心好好琢磨一番,但没那机会,那生崽子的母猪突然想站起来,要在圈里暴走,这不是弄着玩的,我和杜兴再不施加援手的话,周建淮可就会被猪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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