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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大清法医》古风推理!不一样的大清第一悬案(完结),作者:单洪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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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8 08:55:35 | 显示全部楼层
  虽然古小东暗恨那个刺客,可是让素昧平生的人出这么多银两,自己总觉得有些忐忑。蒋夫哈哈大笑了一声,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台上的中年男子不明何意,问道:“蒋爷,那位爷出了三万两,你再出三万两可不行啊!别为难小人。”

  “敢跟老子杠上,老子出三万两黄金!”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这里除了玉面肥龙,估计谁也没有见过三万两黄金是什么模样,二狗子拉一拉蒋夫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这么冲动,或许蒋夫太兴奋了,没有理他。

  这个时候就连刺客和武官也不可思议地看着蒋夫,不过他们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难道这个玉面肥龙也知道这个姑娘身上的秘密?

  老鸨被突如其来的三万两黄金吓得尿了裤子,这三万两黄金自己哪里敢要?足足可以买下十座这样规模的妓院,自己若真的要了,那岂不是要被玉面肥龙剁了手脚?

  那个武官当然拿不出这么多银两,就连三万两白银,估计也要东拼西凑好一阵子。不过他的表情依然十分镇定,走到蒋夫的面前嘲笑道:“这位仁兄,不知你说的三万两黄金是真有其事还是在吹牛皮,在场的众人都没见过如此多的黄金,不如你抬出来当面买下这个姑娘,也让在下及各位见识一番。”

  蒋夫知道,倘若此刻不拿出三万两黄金买下这个苏宝宝,以后他在开封县也会被人嘲笑,于是哈哈大笑道:“哥哥,放心,小弟别的不敢说,区区三万两黄金还是有的。二狗子,给我叫人抬来。”

  二狗子知道蒋夫的脾气,不到半个时辰,就领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仆人抬着一箱一箱的黄金来到了妓院。

  蒋夫走到一箱黄金前踹了一脚,黄金稀里哗啦地倒了出来,整个妓院由红变黄,金灿灿的一片,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的黄金。

  武官和那刺客灰溜溜地走出了妓院。

  “妈妈,你点一下这个黄金的数量,人我就领走了。”

  那老鸨也识抬举,知道倘若今天真的拿了这些黄金,恐怕过不了今天晚上连命都没了,未必是蒋夫要她的性命,在众人眼前,黄金堆在这里,谁人不眼馋?那老鸨仅有几个当鸭子的下人,几千两白银尚且能保得住,那金灿灿的三万两黄金又如何能保得住。这老鸨打死也不敢收。

  “爷,你可饶了老身吧,这么多黄金你不是折杀老身吗?这样,苏宝宝你领回去,这黄金我是万万不敢收。”

  古小东向来只知道爱财如命的老鸨,却没有听过有钱不敢收的老鸨。

  钱自然重要,可是命更重要,有了钱,没了命,那就是世间最悲哀的事情。

  蒋夫知道老鸨心有顾忌,说道:“钱是你的,放心,这些黄金我会派人帮你存到钱庄。”

  那老鸨红了眼,一个劲地磕头道谢。

  古小东心中更加好奇,为什么玉面肥龙会拿出这么多的黄金仅仅是帮自己买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为什么那个武官和刺客点名要这个女人呢?

  古小东当真奇怪至极,到底为何这个玉面肥龙听到鬼羽子这个名号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呢?两个人相约来到蒋府,古小东眼前豁然一亮,这气派的庄园恢宏壮观,就连皇宫内院恐怕也不过如此,先入大门,两座石狮坐南朝北,铁门上雕刻的龙凤栩栩如生。横梁上挂着写有“蒋府”两个大字的烫金牌匾,霸气与庄严的气质一览无余。调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尖塔形斜顶,抹灰木架与柱式装饰,自然建筑材料与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在这个朝代之中,显得经典而不落时尚,清新不落俗套。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挑高大面窗的客厅,让人心神荡漾,文雅精巧又不乏舒适。门廊、门厅向南北舒展,客厅、卧室等设置低窗和六角形观景凸窗,餐厅南北相通,室内室外情景交融。

  古小东又忍不住走出大堂,看见那人工池畔有几名极美的年轻女子在池中戏水,心中荡漾开来,这简直就是天上人间。

  那正厅坐西南、朝东北,可以说是“坐金銮,纳盘龙,镇宝塔,聚宝盆”,是“靠山高硬、前景开阔、位子显赫、广纳财源、永保安康”的一块乐土,从自然地理的角度来看,可算是一块不可多得的宝地。

  茂密葱茏的竹子沿着小路错落有致地站成两排,翠绿的竹叶则在顶端逐渐合围,形成了一个圆拱形的“屋顶”,浓烈的阳光和夏末炙人的热气就这样被隔绝在外了,而无论你走到园区的任何地方,都始终看不清道路前方十米以外的景观,翠绿高大的竹林把整个园区隐密在其中,曲折处有通路,通路处又是竹林满眼。

  所有景象尽在眼前,真是美不胜收啊,古小东叹了一口气,就算是兴建这个宅子也会用上许多人力物力,更何况将这个宅子设计得如此美轮美奂,更是寻常人家不能攀比,这里虽不是皇宫却胜似皇宫。

  古小东被蒋夫拉进大堂,分为宾主分别落座。

  “哥哥,今天我给你布置了一个厢房,那里从来没有人去过,保证十分干净,我让下人去布置哥哥的房间,保证让哥哥体会到春宵一刻值千金。”

  古小东越来越不明白,为何这个蒋夫对自己如此之好。

  “蒋兄弟,我真的不太明白,为什么你要对我这样?兄弟何德何能,让蒋兄弟这样破费又安排这些,兄弟心中真是过意不去啊。”

  虽然蒋夫比古小东年长,但是论相貌,古铜长年累月地在外奔波,相貌极其沧桑,所以看起来古小东仿佛比蒋夫大了几岁。

  “不瞒哥哥说,两年前小弟遇到了一个仙人。”

  “仙人?”古小东越听越不明白,怎么又跑出来一个仙人?

  “对。当时小弟身染重疾,已经奄奄一息,重金遍寻各地名医,都拿小弟的病无从下手。”

  “是何种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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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8 08:55:38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个仙人似乎说小弟脑中长了一个肉球。”

  “肉球?难道是脑瘤?”

  “对,那个仙人就是这么说的。小弟当时已经神志不清,家人都已经为小弟安排好了后事,后来我爹在街上遇到了一个落魄的郎中,自称炅大神,声称能医好各种不治之症。我是家中独子,眼看要命丧九泉,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于是将这个落魄的郎中请到家里来,我娘子一看这个郎中年纪轻轻,便不信他的本事。不过小弟身体每况愈下,最后只能放手一搏。那郎中倒是也奇怪,并不用寻常的药物,而是用特制的一些工具,还有一些烈酒和一些用阳光暴晒过的丝绸,然后在一个封闭的小屋子里面给我施了法术,当我醒来之后,头发全部被剃光,我的天灵盖隐隐作痛,在铜镜中看见我的天灵盖似被开启过,留下一个碗大的疤痕。那个郎中拿出一块肉团放在我的眼前,说我的脑中长了一块肉瘤。这岂是寻常人所能做到?于是我就请教郎中的名号,郎中却如何也不肯说,只说他在找一个人,叫古铜,人送外号鬼羽子,这个人对于他非常重要。光阴飞逝,两年过去了,没想到今天得见哥哥,真是三生有幸啊。”

  古小东一惊,那不是开颅手术吗?清朝的人一定是没有这番本领的,难道是他?

  古小东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小宝,可是小宝有这番本事吗?难道他来到古代的时间是两年之前?如果真的是他的话,现在他又在何处?

  “你还能找到那个郎中吗?”

  “那个郎中救了小弟一命之后交代过,倘若遇到古铜的话一定要好好待他,小弟铭记于心,可是那个郎中就此消失不见了。”

  或许真的是小宝,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小宝回到了两年之前的祖先身上,想必就是那个炅老大,可是小宝哪里有杀人的本事,只能一边靠着医学院学来的本事到处行医赚些钱糊口,一边找古小东。可是这两年过去了,小宝是否还会在这里呢?

  古小东觉得思维有些混乱,索性不再去想,只是知道现在有个老板用很多银子给他买了一个女人,现在的大事应该是去看看这个女人,古小东对苏宝宝充满了无尽的好奇心,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那刺客想花下重金包下这个女人呢?

  “好了,哥哥,今天是我们的大好日子,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咱们各自入洞房吧。”

  古小东从刚刚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又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在二狗子的带领下来到了苏宝宝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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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8 08:55: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信

  古小东来到苏宝宝的房间,只见苏宝宝穿着镶着粉边的浅黄色衣衫,外罩黑色大云头背心,裙边镶有黑色的绣花栏杆,足有红色弓鞋,唯一略显可爱的是襟前挂着的香牌,纽扣上挂着时辰表、牙签、香串等小物件,看起来苏宝宝俨然一个孩童,不知怎会落得去妓院的下场。

  古小东心想,倘若花三万两黄金买个女人,不如选一个成熟点的,眼前这个苏宝宝一副娇羞的模样,根本不似深谙男女之术的玩物。

  古小东此刻心中也挂念着莹莹,根本没有心情寻这种开心。

  买下苏宝宝其实第一是为了与那个刺客较劲。第二也是出于无奈,蒋夫争强好胜,而且遇到了自己救命恩公所拜托照顾之人,他又是一个极其重情谊之人,所以才花下重金,也许也是将对小宝的那份感激报答在了自己的身上。第三,既然刺客和那个武官可用三万两白银买下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这个女人一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古小东好奇地走向苏宝宝,突然苏宝宝从头发上拿出簪子指向自己的喉咙,喊道:“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自尽!”

  古小东笑着摇了摇头,心想,前些日子遇到了一个艾薇上吊自尽,今天又遇到了一个苏宝宝想要自尽,难道女人都这么喜欢自尽吗?

  “喂,你可别死啊,你可是别人花了三万两黄金买来的,如果你死了,我怎么交代?”

  “哼,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哎哟,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哼哼,你说我想干什么?”古小东发出两声淫笑,苏宝宝说她一个字也不会说的,难道她知道什么秘密?这个秘密难道跟刺客有关系?

  “哼,别以为老子那么好骗,你和鄂善串通起来来骗老子,你做梦,老子才不会上你们的狗当!”

  “老子?这个称呼好像是老爷们用的吧,你一个黄花大闺女用老子来称呼自己,似乎有些不雅……”

  “我管你娘的雅不雅,告诉你,黑狗,想要我吐出半个字,没门!”

  鄂善又是谁?难道是刚刚那个武官?

  “我和任何人都不是一伙的,骗人是小狗,真的,苏宝宝,能不能跟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呸!”苏宝宝张口将口水吐在了古小东的脸上,古小东用袖子擦了擦,刚想开口骂苏宝宝,却看见发簪已经刺入她皮肤少许,血水缓缓地从颈部流了下来。

  “哎,你别激动,我不过去,我不过去,我走行吧?你可别想不开,姑娘,我没有歹意。”

  “给老子滚!”

  “好,姑奶奶,我滚,我滚。”古小东心想,他妈的,花了三万两黄金买了一个泼妇,不过她一定知道什么东西。他循着那刺耳的浪叫声找到了蒋夫的房间,从窗户传出此起彼伏的咯吱咯吱声,古小东刚伸出想要敲门的手却又缩了回来,唉,总不能让人半道出来跟我说话吧。

  古小东忽然发现几个人鬼鬼祟祟地躲在蒋夫的窗边,他走了过去,看见竟然是二狗子和几个下人在偷看,于是将二狗子拉到了一边。

  “哎呀,古爷,求你千万别告诉主子,不然主子非剁了我不可。”

  “嗨,我找你不是这件事情,那个苏宝宝,你帮我看好了。第一,不能让她自杀。第二,不能让她跑了。第三,我的直觉告诉我今天晚上可能会出点事情,所以你多派几个人盯着。”

  古小东感觉自己说话忽然有了底气,仿佛自己在这个庄园中的地位仅次于蒋夫。二狗子果然哼哈答应,叫了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将苏宝宝的房间团团围住。古小东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又走到苏宝宝的房中,苏宝宝看见古小东再次进来,立即又拿下了发簪。

  古小东苦笑道:“姑奶奶,求你别这样,我说两句话就走,今天晚上我看那个武官不会放过你,所以我派了几个人来保护你,我要回驿站去了,你自己多保重吧。”

  “你!”

  “我什么我啊?”古小东推门就走,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伸出脑袋笑道,“我这个人呢,比较喜欢胸大一点的,你的有点太小了。”

  说完,古小东像是占到了几分便宜,一溜烟地回到了驿站。

  今天遇到的事情着实非常离奇,只有在小说电影里才会出现如此荒谬的情景,甚至现在自己也不敢相信,原来跟有钱人结识是如此痛快的事情,三万两黄金啊,那可就是三千斤,一吨半的黄金……我的妈妈呀,想都不敢想。

  这么多的钱,就算赚也要赚多少年啊,还不知道这个蒋夫是从事什么行业的。古小东愣头愣脑地来到了自己的客房,打了一盆水准备洗漱。

  现在的环境和在谷阳县的环境其实差不多,只不过那里有一种家的感觉,而在这里只是住上一个客房,突然他的脑海中浮现起莹莹的音容笑貌,心中隐隐作痛,这也许是自己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的感觉。

  回想起现代的生活,那种谈恋爱无非就是一起泡泡吧,逛逛街,玩玩游戏,看看电影之类打发时间的事情,而与莹莹却是那种刻骨铭心的约定。

  咚咚咚。

  “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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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8 08:55:56 | 显示全部楼层
  “古仵作,是我,徐管家。”

  “请进,请进。”

  徐管家也不客气,推了门就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蒙着头纱的女子。

  “古仵作,今天你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县令特意命我好好犒劳一下古仵作。我心想,既然古仵作远在他乡再加上车马劳顿,一定需要一个推拿功夫一流的技师让仵作轻松一番,就特意请来了开封县才貌双绝的西域女子来服侍古仵作,希望古仵作不要嫌弃。”

  这开封县的人都对人都这么客气吗?除了送女人就是送女人,难道你们不会送点别的吗?刚刚经历过苏宝宝的事情,此刻又想起了万莹莹,古小东哪里有心情再去考虑女人。

  “谢谢徐县令的美意,不过我不好这个东西,真的,徐管家。”这时候现代的大白话也说了出来。

  “这样,这个西域女子先留在这,等侍候完古仵作就寝,再赶她出去也不迟。”

  古小东再推托就是不识抬举了,于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谢谢徐管家了。”

  “应该,应该。那我告辞了。”徐管家临走的时候向那个西域的女子使了一个眼色,西域女子点了点头。

  西域女人摘下了面纱。

  那西域女子站在床边,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插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嫩嫩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这个西域的女人,应该就是出自阿拉伯那一带的。

  古小东怔了一下,再仔细看那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她穿着件白底带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坐在那儿,端庄高贵,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这让古小东突然怦然心动起来,心想自己的艳福着实不浅。

  怎知,西域女人一开口就是一口地道的京城口音,想必是在中原待的时日很久,所以也渐渐融入了这里的语言习惯,只是那天生丽质的面庞难以改变她本土的气息。

  “古仵作,请您躺到床上去。”

  “恩,好的,不过这个房间就咱们两个人,你叫我仵作总是有些瘆得慌,不如你就叫我古铜,或者古大哥吧。”

  女人用手掩着嘴笑了笑,花枝乱颤。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古小东欲仙欲死。

  这一夜,古小东睡得极其舒服,一觉醒来看见那个西域女子已经为自己打好了洗漱的水,古小东感激地点了点头,西域女子笑了笑。

  “对了,姑娘,我还不知道你的芳名.。”

  “我叫梁凉,你叫我凉儿就好了。”

  “好清雅脱俗的名字。凉儿,你有没有听说过这开封县里的蒋夫?”

  “蒋大夫,自然听说过。”

  “不是蒋大夫,是蒋夫。”古小东以为凉儿听错了。

  “对啊,蒋夫就是蒋大夫。”

  “他不是个商人吗?怎么变成了大夫?”

  “古大哥,你有所不知,蒋夫原来是个靠贩卖精铁生意发家的商人,可是在两年之前,突然遇到了奇人,学成了一身可以替人起死回生的医术,自然人送外号蒋大夫。这名声慢慢传了开来,无论是地方的商贾富人还是京城的皇亲国戚,无不听说他的名号,每年都有络绎不绝的有钱人带着一箱一箱的黄金来到蒋大夫的家里求他医治。光是想进他的门槛,就需要白银万两的敲门费。所以他的宽宅阔院修得跟皇宫一样气派。”

  这可和蒋夫说的不太一样,蒋夫不是说两年前得了一场重病吗?为什么突然又懂得了医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两年前医治好蒋夫的人是小宝的话,难道说小宝将所有的医术教给了蒋夫?不太可能吧,就算在医学院学习临床医学,那也需要五年的时间,短短两年蒋夫就能让人起死回生,那可真是奇怪了,难道他真的遇到了仙人?

  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帮县令解决了这个案子,然后找到莹莹,再找到小宝,这是最要紧的事情。古小东穿好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凉儿,觉得这个小姑娘着实可爱,于是用手摸了摸她的头。

  “古大哥要走了吗?县令交代过,以后我就是古大哥的丫鬟了,以后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跟着你的。”

  古小东看着凉儿,有说不出的喜欢,不仅人长得秀美,而且按摩的手法也一流,不过古小东看凉儿只有十七八岁的年龄,打心底将这个女孩当成妹妹来看,或许跟徐县令的初衷不太一样吧。

  “凉儿,我这里有十几两银子,你拿着,饿了自己买东西吃。”

  “古大哥,我真的不能要,我只是你的丫鬟,能填饱肚子来服侍古大哥就好了,我哪敢要你的钱呢。”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以后我就是你哥哥,你就是我妹妹,我们以兄妹相称。什么丫鬟不丫鬟的,让封建奴隶制度滚蛋吧。”

  “谁是封建奴隶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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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8 08:56:09 | 显示全部楼层
  “算了,跟你说也说不明白,晚上我们再聊,我今天还有案子要办。”古小东将银子硬塞到凉儿的手里。

  凉儿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古大哥,心中波澜起伏,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古大哥这样的主子。突然怦然心动起来,少女的思春之情浮上心头。

  “古仵作,古仵作来了,快,快点你们站好。”徐管家远远地就看见了古仵作,安排下人站成了一排,大家面向古小东,一起抱拳行礼道:“古仵作早。”

  古小东冷汗流了下来,这管家是不是有点神经病啊?自己一个小小的仵作,帮他们一个忙,何必这么客气?又是送女人,又是搞排场,又是好酒好肉的招待。

  “徐管家,你太客气了,我真的有点受不起啊。”

  “受得起,绝对受得起。”

  “我一个小小的仵作,您看您,这般招待,我哪里能承受得了。不过是一个小案子嘛,我一定尽力,徐管家就不要这样了。”

  徐管家忽然脸色一拉,露出一副苦瓜脸,说道:“古仵作,其实我们这样都是有原因的,现在这个案子,皇上都已经知道了!只给了我们两个月的时间,倘若不能破案,我们知县老爷恐怕不仅乌纱帽难保,还要被治玩忽职守之罪。现在我们能不急吗?如果真的要被治罪的话,别说银子女人,还有这知府大院,恐怕我们就连顿饱饭也吃不上了。”

  “这么严重?”

  徐管家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件事情非常地严重,其实每年每个县里都有大案子发生,如果上面打点得好、打点得及时的话,很多大案子都会被压下来,不让皇上知道。可是我们老爷一直清正廉明,哪里有多余的闲钱去打点那些高官。开封县一直是交易圣地,很多贪污腐败的官僚一直对这个县的县令位置虎视眈眈,我们老爷可算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这终于逮到一个机会将我们老爷除掉,于是他们在皇上面前奏明了这个惊天命案。”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个县令和管家都这样一反常态地对我这么好呢。

  “本来,我们老爷哪里有钱去买丫鬟送人,那些钱都是我们老爷一个铜板一个铜板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唉……”

  古小东也叹了一口气,自古清官都难当,现在逼得这个清官竟然花钱买女人送一个仵作,真是难为他们了。不过古小东也佩服徐县令的骨气,如果要是送些银子给上面的话,或许这件事情就会蒙混过关,但是这徐县令就是赌上这口气,非要将案子破了不可。

  “距离破案终止的期限还有多久?”

  “还,还有两天。”

  “两天?!”古小东惊讶地大声喊了出来。

  徐管家也知道,两天能破这样的案子,希望实属渺茫,所以才会出此下策,送女人给古小东。

  “现在钦差大人每天都坐在县衙之中,等待我们破案,倘若破不了案的话,定会即刻摘掉我们老爷的乌纱帽,抓到京城问罪。”

  “两天……好吧,徐管家,你去泡点咖啡,不,泡点浓茶,我精神精神,两天时间,有点棘手,不过既然有时间,我们就要做到!”

  徐管家看到古小东的眸子里闪闪发光,充满了活力与激情,不禁也被古小东所感染,传说中的仵作果然不一样,不像我们的老仵作,成天垂头丧气,古仵作在得知了只有两天的破案时间之后,竟然还这么有精神。

  “古仵作,你放心,老爷已经下令,现在县老爷都是你的下人,只要你发话,全县衙上下,没有敢抗命的。”

  “好,那我们开工,先把那几个看到鬼的商贾叫来,我要找他们当面问话。”

  既然是请这几个商贾来的,就不会在正堂那么正规的地方开堂审理。古小东在徐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偏堂,忽然古小东看见一个人非常地面熟,而那个人由于古小东脸上黏了胡子,一下子没有认出他来。这个人就是傅泰。

  “古仵作,这是两广巡抚,皇上钦点的钦差大臣傅泰傅大人,傅大人,这是谷阳县的仵作古铜。”

  傅泰一惊,不过随即脸上抹去多余的惊讶之色,淡淡地道:“古仵作,两年不见,一向可好?老夫还记得当日古仵作的一席推理真是精妙绝伦,本官真是佩服之极啊。”

  “不敢当,不敢当,钦差大人能大义灭亲,大公无私,正是全天下官员百姓的楷模,小人才是钦佩之极。”

  傅泰城府极深,虽然对古小东怨恨至极,但是在脸上却没有露出半分怒色。这绝非常人能够办到。傅泰虽然身为钦差,目的是为了惩治徐县令玩忽职守之罪,但是现在期限未到,自己还不能加罪于徐县令。但是现在,看到了古小东也在帮徐县令,傅泰仅仅几句话的时间就已经在肚子里盘算好了如何加害两个人,他心想,古铜啊古铜,你来得正好,正找不到机会收拾你呢。

  古小东看了看傅泰的眼神,根本察觉不出太多的异样,倘若说那天刺杀古小东的人是傅泰派来的话,他的双眼绝对不会这样直直地盯着古小东,眼神一定会有闪烁,但是现在这眼神流露出来的含意是因为古小东告发了李大官人,所以古小东亏欠傅泰,而他还没有报这个仇。难道那天刺杀古小东的另有其人?还是这个老狐狸真的会装得如此像?

  偏堂中间有一个大桌子,桌子足足可以坐下八个人,但是在场的有十二个人。

  古小东说道:“麻烦徐管家,再去拿三个凳子,让大家都坐着。”

  “不是还缺少四个凳子吗?”

  “我不习惯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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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8 08:56:27 | 显示全部楼层
  徐管家派下人又搬来了三个凳子,可是不知古小东是何意,为什么不想坐着。

  古小东是采用现代的心理学理论,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来审讯证人,这样给证人压力,让他们说谎的时候呈现出不同的表情,从他们的微表情来分析他们是否在说谎。这种手法是从《别对我说谎》里面学到的,有电视的时代真好……

  古小东将一张古代人用来练书法的宣纸粘在了墙上,几张排开,成了一个白字板。

  “好了,你们谁先讲讲那天看见鬼的经历?”

  “我,我,我来说。”古小东一看,最先举手的年龄偏大,大概有五十几岁,不像是商人,更像是农民,穿着虽然比普通人好一些,但也仅仅是从干净和新的角度上来讲,而不算是华贵。

  “你是做什么的?”

  “小人是砍柴的。”

  砍柴的,虽然这件衣服不算太好,但是对于一个以砍柴营生的人来说也太过奢侈了,是不是来县衙特意换了一身新衣服?

  “好,你说吧。”

  “小人大概在七月初八的早上去砍柴……”

  还没等砍柴的说完,古小东就打断道:“说你的名字,然后不要说大概的词语,我要准确一点。”

  “小人洪武,七月初八那天早上去上山砍柴,忽然看见了一阵黑烟,那黑烟漫天飘啊飘的,天也阴起来,我躲在一棵树下避雨,突然一道闪电打在小人身后的那棵树上,小人赶忙跑下了山,这时一回头,刚刚那道黑烟忽然化成了一个吃人的厉鬼追着小人跑,小人扔下了柴火,腿脚快,才没有被那厉鬼追上。”

  嚯,这漏洞百出的话也能当证词,先揪出来几个疑点问问他。

  “你说天上忽然下了雨,你躲到了树下面,难道你不知道躲在树下面是最危险的吗?”

  “这个小人自然知道,但是当时在森林之中,只有树下可以避雨,实属无奈啊。”

  “好,那你说你看见一团黑烟,化成了一个吃人的厉鬼。你形容一下那团黑烟,再说一下,为什么你一看见那个厉鬼,就知道那是个吃人的厉鬼呢?”

  洪武双眼上翻,像是在回忆某件事情,说道:“那黑烟好像是湿了的柴火烧着的烟,厉鬼就被包围在里面。我看见了那个厉鬼,自然想起了前些日子县里谣传的厉鬼吃人的事情,所以就知道那个是吃人的厉鬼。”

  “那厉鬼长什么样子?”

  “黑面獠牙,那五根手指比我的胳膊都长,眼睛是红色的!脑袋瓜儿很大,秃头!”说这话的时候,那洪武好像事先早就准备好了一般,直接吐了出来。

  “等一下,你不是说你看了一眼就赶紧跑了吗?你那一眼看得这么仔细?”

  “小人一边跑一边回头看那厉鬼有没有追上小人。”

  “原来是这样,好了,下一个。”那洪武一边说,古小东一边将他话里的重点写在一个小本子上。

  下一个证人是卖盐的老王,无论是古达还是现代,盐这个东西都不允许私人来卖,所以老王也属于政府的公务员,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出摊的。

  “小人王老五,人家都叫我老王,那天我赶着从商丘运来的盐,途经开封县的黑窝山的时候,突然下了雨,我看见山上有一团黑烟,那个黑烟忽然之间化成了吃人的厉鬼,我眼看着洪武从山上跑了下来,那厉鬼也随之跟了下来,当时我连盐都不顾了,急忙跟着洪武来到县衙报官。”

  “那天下雨,你运送着盐,可是既然下雨了,你为什么不赶快将盐送到城里呢?盐遇到雨水不就融化了吗?”

  “仵作有所不知,我们运盐的马车不比寻常,都是有遮雨的盖子的,所以不怕雨水淋湿。”老王看着古小东,不自然地笑着。

  “那你后来有没有再去找那车盐?”

  “许老爷派兵带着我一齐去找盐,最后在一个山洞里面找到了那车盐。”

  “在山洞里面找到了那车盐?盐怎么会跑?”

  “想是被那鬼拿去了。”

  古小东忽然想起了林正英的电影,那些鬼啊僵尸啊之类的不都是怕盐吗?难道鬼还敢把盐车劫走?分明是信口开河。

  “下一个。”古小东看了看围着桌子坐着的六个证人,似乎都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其中两个人在一旁窃窃私语,一副讥笑的模样。

  “哎,你们两个怎么回事?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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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18 08:56:3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什么也没看见……我们只是听小闲说看见了厉鬼,可是第二天他就死了,所以我们来作证。”

  “你们证明听见小闲说看见了厉鬼?他还说什么了?”

  “小闲只说看见了厉鬼,然后第二天他就死了。”

  “我靠!两位可以走了……”

  两个人对望一眼,互相笑了笑,拉着手一起走了。

  古小东心想,这分明是两个神经病,大男人拉着大男人的手……难不成是同志?小闲又是谁?莫名其妙!

  古小东看了看剩下的两个证人。一个是三十出头的壮年男子,一副狡猾的模样,看着古小东的眼神立时闪了过去,像是心虚的样子,另外一个中年的女人虽然是在县衙的偏堂,但是依然紧张地转着手中的手帕,越来越紧,越来越纠结。

  “大婶,你紧张什么?”

  “没有啊,我没有紧张,我,我家里还有活,能不能快点让我回去?”

  “大婶,你一天能赚多少钱?”

  “差不多有五十文钱。”

  古小东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塞给了大婶,斩钉截铁地说道:“十两银子够你赚一个月了吧,就是你了,做证言吧。”

  大婶心神不定地拿着那十两银子,忐忑不安地说道:“我夫家姓刘,大伙儿都叫我燕子婶,我是靠纳鞋底营生,瞳村的王老爷让我纳了五十双鞋底给他家里的下人,那天我做好后抱着鞋底去他家,可是刚走出城,就远远地看见了一车盐,忽然车底下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怪物,扛着那马车上的盐就跑到山上去了。”

  “你说的黑色的怪物就是那个吃人的厉鬼吧?”

  燕子婶点了点头。

  “五十双鞋底?他家里的下人有那么多吗?”

  燕子婶依然点了点头。

  “五十双鞋底很沉吧?你一个人能抱得动吗?”

  燕子婶又点了点头。

  看来燕子婶嘴很严,说话谨慎,只说这些,多余一个字不说。

  这三个人证词环环相扣,好像是一个人撰写出来的一般,根本毫无漏洞,看来希望只能出现在最后一个人身上。古小东冷眼望去,觉得这个人十分的眼熟,满脸胡茬,穿着一身褪了色的布衣,脸上有一道疤痕,双手互相紧紧攥着。瘦小的身材,坐在椅子上紧张得浑身颤抖。看他的模样更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古小东险些认不出来眼前这个人,这不就是谷阳县的赵文墨吗!

  “赵兄,怎么是你!”

  赵文墨刚刚可能是太过紧张,所以脑子里一直在胡思乱想,根本没有察觉到问话的竟然是古小东,而且古小东在脸上粘上了假胡子,更让他认不出眼前的这个男人,现在一看,果然正是在谷阳县救过自己一命的古铜。

  “恩公!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找得你好苦啊!”赵文墨忽然放声大哭起来,傅泰此刻也认出,眼前的这个证人正是两年前自己外甥意图陷害的赵文墨,不禁皱了皱眉头,为何每次都会出现他们两个人。

  “赵兄,等一下,你慢慢说,为何落得这个下场,为何又要找我?”

  “我……”

  古小东心想,一个大男人在县衙哭哭啼啼的也不成个样子,便说道:“算了,今天先到这里,我今天遇到了故人,这样吧,徐管家,你将他们说的那个什么鬼洞记下来,我们一会儿前往去看看。赵兄,先别哭,我们到后堂慢慢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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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20 13:11: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千锁洞

  赵文墨稀里哗啦地开始吃起了面条,似乎好几天没有吃一顿饱饭,吃完之后,脸上稍微带了一点血色。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打了一个饱嗝。

  “再来点?”

  “不吃了,恩公,你真是我的福星,每次当我步入绝境之际,恩公总会出现。”

  “好了,那你先讲讲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来到开封县,又看到了什么鬼?”

  “唉,恩公,看来你全都不记得了。”

  “恩,这两年发生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记得那日你为了保护县令小姐,撞了脑袋,之后变得疯疯癫癫的,没有几日,你便失踪了。我们所有人都寻你不到。后来他人都说你为老贼所害。”说到这里,赵文墨扭头看了看傅泰,想指这个人就是他口中的老贼。

  “然后呢?”

  “后来我得知你是发了疯,所以自己走昏了路。我曾说过要一世追随恩公,大丈夫一言九鼎,于是我将两个孩子交给了邻居张大妈代为看管,带着一些碎银子就出了门,没想到一走就是两年。走了半年之后,听说有人在大理一带看到过一个疑似是你的疯子,于是我就去大理找你,可是到了大理,又有人说那个疯子因为犯了法,被抓去充军,听说是到了北方,于是我北上一路打听恩公的消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恩公。”

  古小东心里一紧,一股热浪在胸膛中翻滚,这个赵文墨竟然肯这样对待自己,再看赵文墨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和那已经磨出洞的布鞋,古小东强忍住泪水,抱着赵文墨说道:“赵兄,真是辛苦你了。”

  赵文墨是个文人,不喜欢那些粗鲁汉子的礼数,拍了拍古小东的肩膀说道:“恩公,这是学生应该的。”

  “你已经两年没有见过孩子了吧?”

  赵文墨点了点头,说道:“比起恩公,这不算什么,恩公的娘亲身子每况愈下,五伦之中,孝当先,望恩公能早日回家看看令堂。”

  古小东这才想起,自己在这个古代还有一个老娘呢。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娘,但是也是自己的祖先,尽一些孝道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谢谢赵兄,过几日我们一同返回谷阳县。”

  “好,好的。”

  “赵兄,现在说说你究竟看见了什么鬼怪?”

  赵文墨回想起那日的经历说道:“那日我路过黑窝山,听说有人看见两个乞丐跟一个犯人模样的黑汉被押送到这里来,我想定是恩公,可是刚走到黑窝山,天空乌云密布,不多时便下起了雨。这个时候我看见一个身形庞大的家伙往山上拉着一辆马车,那怪物个头有我两个高,身材魁梧得像一只熊。我躲在树后面,心想那一定是鬼,常人哪里会跟野兽一般。那怪物拉着那一车的盐上山竟然毫不费力。等那怪物走远,我便一路跑向县城。结果看见了卖盐的那位仁兄,我们两个一起报了官。”

  “这么说还真有这样一个怪物?”

  “学生确实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这样一个怪物。”

  古小东站了起来,绕着偏堂走了两圈,心想,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怪物,可如果不是,还会是什么呢?

  “徐老爷,这个是我旧相识,铁哥们,能不能帮我也给他安排一个住处?谢谢你了。”

  县令知道哥们的意思,加上了个“铁”字,那这两个人就如亲兄弟一般,县令自然不敢亏待,于是说道:“既然是古仵作的铁哥们,那定不能亏待,快去安排酒宴,今天为古仵作的铁哥们接风洗尘。”

  古小东笑道:“谢县令美意了,不必这样,我们晚上小聚一下就好,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将这个案子彻查清楚。时日无多,我们还是赶快侦查办案吧。”

  古小东点了一队人,按照事先几个目击证人看见鬼怪的地点来到了黑窝山。

  这一群衙役可不比谷阳县训练的那么有素质,刚走了两步,就开始唉声叹气,一会说那吃人厉鬼如何如何恐怖,一会说口渴,一会说要如厕。古小东虽然不拿官腔,但是看着这群吊儿郎当的家伙,那气就不打一处来,尤其那捕头,跟威风凛凛、办事雷厉风行的龙虎两位捕头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但是按照官阶来论的话,这里的衙役都比古小东官高一等。他们顶着那卫星锅盖一样的帽子,穿着长筒皂鞋,而古小东只穿一个平底布鞋,单从服装上来看,古小东就比他们低一等。

  这群衙役拖拖拉拉地跟着古小东走,看着地图,应该是到了黑窝山,但是太阳已经下山,森林中雾气蒙蒙的一片,古小东心中暗叫该死,这么晚如果对方真的是鬼的话,对自己很是不利。再看旁边这几个邋里邋遢的衙役,倘若鬼真的出现,恐怕跑得最快的就是他们。

  苍翠的群山重重叠叠,宛如海上起伏的波涛,汹涌澎湃,雄伟壮丽。再加上那若隐若现的雨雾,更添加了这里的神秘感。山虽无言,然非无声。飞流直下的瀑布,发出地裂般的怒吼;潺潺而流的小溪,如优美的琴声倾诉。

  一阵劲风吹过,古小东裹紧了大衣。走在泥泞的路上犹如地下有一只只手在拽着自己的脚脖子,他不时地向地下望去。不仅仅是小东,连跟着他的衙役也都一个个被风声吓得毛骨悚然。

  “古仵作,等等,天色已黑,这林中野兽颇多,不如改日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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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20 13:11:26 | 显示全部楼层
  “改日?后天就到了最后的期限,难道你们都想丢了差事不成?”

  那捕头笑道:“我们怎会丢了差事?仵作说笑了,我们不过就是一个当差的。”

  “你的意思就是那钦差大人仅仅会摘了徐县令的乌纱帽,你们无关紧要?”

  “仵作明鉴。”

  “明鉴个屁,县令说了,今天如果不调查清楚,这个月的饷银谁也别想拿到一个铜板。”

  “县令真这样说?”

  古小东没有理会捕头,继续往前走,心中暗骂,这几个乌龟王八蛋,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到了关键时刻就跟龟儿子一样缩头缩脑的。

  衙役们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古小东继续向深处前行,走了半刻,忽然那捕头拉住了古小东,轻声说道:“古仵作,就是那里。”

  古小东顺着捕头的手望过去,果然在大树后面隐藏着一个三米开外的洞穴,忽然洞穴中发出一声喊叫,古小东被吓得头皮发麻。

  “喂,你们围成一圈包围这个山洞。喂!”

  古小东再回头,那群衙役如惊弓之鸟,已经消失得不见踪影。

  我靠,这群人渣。

  忽然,古小东感觉有东西缠住了他的双脚,用手去弄,一根根轻柔的东西在自己的脚踝上蠕动,摸起来好像是头发。古小东只觉得头皮发麻,不敢低头去看,心中只想着快点挣脱这缠绕的头发,不过再想到那头发或许连接着某个刚刚被砍下来的女人的头颅,心中更加恐惧,可越是着急,越弄不下来。

  古小东忽然想起在临行之时拿了一把腰刀,于是闭着眼睛掏出腰刀开始割那头发,心中慌乱,手中的力气大了些,两下就将那头发割断。

  古小东此刻脑袋中也乱了套,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

  呜呜——

  这分明是鬼叫,他妈的!古小东撒腿就跑,越跑越急。后面的鬼叫声越来越小。

  那捕头带着衙役从后面的林子走了出来,大家前仰后合地大笑起来。

  “老大,没事吧,那古仵作看似已经跑出去很远了,我们这样吓他,明天他要告状……”

  “放心吧,徐县令这三个字后天就要改成了徐贱民,你们怕什么?哈哈!”

  大家都开始哄笑起来,忽然,捕头的脑袋上出现了一只巨大的手,那手指足足有衙役的脸那么长,众人惊骇地看着眼前的那个巨人,全都吓傻了眼。

  古小东跑得筋疲力尽,气喘吁吁地靠在一棵树下面,心中骂道,他奶奶个熊的,真的有鬼啊,老子还以为都是一些人装神弄鬼的。过了半晌,自己的心稍微平复了一会,才淡定地想,可是自己也没有亲眼看见那个头发到底是不是鬼的,他将缠着自己脚踝的头发解下来,放在手里摸了摸,上面还有油乎乎的东西,看来不是死人的头发。一定是那群衙役作弄自己,明天逮到没有头发的衙役,让徐县令先赏他五十大板,自己亲手来揍。

  可是眼前的景象却又让他开始提心吊胆起来。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不时传来狼叫声,如果真的遇到了饥饿的野兽的话,说不定明天大家巡山的时候就会发现他的骨头架子了。怎么办,辨不清方向也不能乱走。

  古小东这下完全没了主意,如果按照原路返回的话,刚刚抓住自己脚踝的如果真的是鬼怎么办?如果向前走的话,很有可能走到林子深处遇到凶猛的野兽。他想了想,索性找一块比较隐蔽的地方待到天亮再说。

  这树与树之间盘根错节,低矮的树杈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将中间围了起来,刚好可以钻进去一个人,看来这里非常适合躲藏,倘若真的是狼来了,自己随便找个木棍应付一下,狼也不会轻易地钻进来。

  古小东钻进了树杈,可是要等到天明还有四五个时辰,这时间最是难熬。

  只见月上柳梢头,林林总总只剩下了那此起彼伏的知了叫声。

  古小东打了个哈欠,却忽然隐隐地听见有沉重的呼吸声。

  莫不是那些衙役寻了上来?

  听脚步声好像是两个人,一个胖子踩到地上发出闷哼,另外一个脚步轻快,只是发出嗤嗤的声音。

  古小东刚想喊出声,却听见那两个人先开了口,那个胖子说道:“就埋在这里吧,我实在走不动了。”

  古小东这才看出来,原来那个人并不是个胖子,反而有点瘦小,只是他肩膀上扛着一个麻袋,那个麻袋原本是个装一百斤大米的口袋。这不禁让古小东联想起了里面装的是人。趁着月光,只能看清两个人穿着黑衣服,带着一个斗笠,却看不清两个人的模样。

  说完话,那个扛着麻袋的人将麻袋“扑通”一声扔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重的闷响,还有一些稀里哗啦的硬物撞击的声音。

  莫非里面真的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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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20 13:11:40 | 显示全部楼层
  “喂,赶紧的。”

  “着什么急?”

  “回去还要剁肉呢,赶紧的,赶紧的。”

  “哎呀,我说三哥,你可就别催了,跟个催命鬼一样。”

  “老四,你说我们家主子干这种事情,算不算伤天害理?”

  “废话,怎么不算?”

  “那我们死了之后会不会下地狱?”

  “哎呀,我看我们死了之后就跟这堆骸骨一样,埋在地下,过了几十年,变成了一堆烂泥。”

  骸骨,原来就是这两个人将骸骨埋在了野外,看来那山洞里面的妖怪跟这起骸骨的案件没有什么关联。现在还不能出去,双拳难敌四手,还是暗中跟随他们的好。

  由于古小东躲在了树洞之中,所以两个人根本没有察觉到古小东的存在。两个人继续有一句无一句地闲聊起来。

  “老四,我最怕的就是万一哪天事情败露,我们两个当了替罪羊。”

  “这件事情我也考虑过,但是现在我们过的日子真是舒坦,天天玩青楼的姑娘,吃香的喝辣的,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让我死也值了。”

  “跟我想的一样,那春燕如何?”

  “哎呀,那双大奶子,抓起来真是爽……”两个人接下来的话题越来越不堪入耳,古小东在暗中盯着两个人,两个人将骸骨埋到了深坑之中,然后铺上了一些杂草,伪装成没有翻土的迹象,两个人四下看了看,没有人,不过还是不放心,又弄了一些树叶子盖在了上面,弄完才离去。

  古小东压低了脚步跟着两个人,这两人中的老三听说话的内容和口气像是一个胆小怕事之人,而老四则是个阴险狡诈、色厉内荏的角色。两个人每走出一段距离,就要回头看一看,然后加快脚步,不知转了多少个弯弯,隐隐看见了县城的城楼。

  这两个人果然是开封县的,只要跟着这两个人,一定能找到他们杀人的地点。

  忽然,只听见城西传来尖叫声,大概十几个人,沸沸扬扬地向古小东的方向跑来,古小东躲在树后,没有看见他们,只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刚伸出个脑袋来看,却被迎面跑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仔细一看,竟然是那些衙役。

  古小东转头再看那两个人,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古小东狠狠地踹了撞到他的衙役一脚。

  “你们瞎跑什么!”

  “鬼,鬼啊!”

  古小东将衙役推到一边,向后面望去,黑漆漆的一片,哪里有什么鬼,真不知这些人缺了哪根筋,可是眼见着这些衙役跑回了县城,又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古小东也急匆匆地向城内跑去。到了城里再也看不见那两个埋尸的家伙,古小东叹了一口气,气愤地回到县衙里面。

  离正堂还有十几米的距离就听见里面传出七嘴八舌的声音,大部分都是说遇到了鬼怪之类的话语。见到古小东走了进来,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古小东眉头紧皱,环视了一眼,看着这群不成气候的衙役气不打一处来,张嘴就骂:“你们这几个乌龟王八蛋,眼见凶手在我的眼前跑过,你们!你们这群废物!”

  那几个衙役一听一个小小的仵作竟然敢张口骂他们,于是一个个喝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一个剖尸的,芝麻大点的仵作!”

  “你以为你谁啊!当着县老爷……”

  “放肆!本官说过,古仵作的话比我的话还管用,你们胆敢如此放肆!”徐县令开口训斥道。

  古小东忍住没有说其实这些衙役捕头早已经不把着徐县令放在眼里了。这几个衙役着实可恨,早晚会吃到苦头。

  此刻,古小东只觉得身后有一股非常熟悉的气息,古小东回头一看,身后之人有一米九左右的个头,膀大腰圆,站在那里威风凛凛。

  “大哥!”古小东定睛一看正是龙捕头。

  “兄弟!”两个人抱作一团,喜极而泣。

  “兄弟,我接到了小果子的消息,立即就赶来与你相聚,将你接回谷阳县。”龙捕头说道,“你这两年去了哪里,我们漫山遍野地找你,可是连你的影子也没有找到,赵文墨也去找了你,至今没有下落。”

  “辛苦大哥了,现今赵文墨就在驿站,对了,大哥,这是徐县令。”

  “徐县令,我们早就认识,呵呵,兄弟,你二哥古银在家伺候病重的老母亲不能前来,二弟虎捕头还在外面寻找小姐未归。”

  古小东心里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他咬咬牙说道:“大哥,这些事我知道了,但是我已经答应了徐县令,定要在后天破了这个案子,等结案之后我们就一起回谷阳县。”

  “好,兄弟,那这样,我相助你一起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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