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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麻衣相士:揭开民间最神秘相术家族的灵异传奇》(麻衣神相后传)-作者:御风楼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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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7 09:49: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一章 神医疗疾

  我们说了一会儿话,摸不着头绪,那洞穴太小,也无法下人,波波似乎也不愿意往里面钻,我们便回去别墅了。

  下午无事,等到黄昏将近六点时,我们才驱车往医院赶去。

  第二疗程要开始了。

  走到病房的时候,那里已经围拢起一堆医生,比之前的还多,看来都是想看看这个疑难杂症是怎么处理的。

  池农道:“大傻成,你待会儿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都让开,别挤在这里。”

  老叶从人群里挤出来,给我们打招呼。

  池农问道:“老叶,东西都准备好了?”

  老叶点点头,说:“都按照你的吩咐,准备好了。”

  池农道:“那就好。”

  成哥搓搓手,吓唬众人道:“真正恐怖的时候到了,胆小的都捂着眼啊。”

  成哥越是这么说,大家反而越是不闭眼,还都往前挤一挤,想看看到底有多恐怖。

  成哥摊摊手,道:“死兽医,大家都不怕。”

  池农见状,阴瘆瘆的一笑,对老叶说道:“谁想看就看吧,老叶,把准备好的东西拿来吧。”

  老叶点了点头,然后朝诊室门外一招手,大声道:“进来吧!”

  两个青年男医生迅速地推进来一架小车,车上盖着白布,白布一起一伏,里面鼓鼓囊囊,明显是有东西。

  池农招呼那两个男医生把小推车推到高队长的病床前,然后一把掀起白布,露出白布盖着的东西,屋子里的所有人全都惊呼一声:“啊?”

  成哥也诧异地道:“我的老亲娘!是条狗?”

  小推车上确实趴着一条狗,黑狗,大黑狗,从头到尾有一米来长,从耳朵到脚有半米多高,全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全都乌黑亮丽。

  这是一条肥硕的大狼狗。

  狼狗的性情都比较暴躁,尤其是大狼狗,恨不得见人都咬一口,但是此时此刻,趴在小推车上的大狼狗却一点都不活跃。

  这条黑货几乎是四爪松软,浑身发瘫,脑袋低垂,两耳耷拉,舌头吐出来长长一截,看着众人,努力想要呲牙咧嘴,无奈却只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中露出无限疲惫。

  池农道:“这条狗是疯狗吗?”

  老叶道:“绝对的疯狗!见到它的时候,嘴里一直流口水,勾着头,见人就想咬。我们抓的时候,有两个人都被咬了,现在都在打疫苗。”

  众人听见是条疯狗,又是“啊”的一声惊叫,纷纷往后移动脚步。

  有人喊道:“把疯狗弄来干嘛!疯狗是要打死的!”

  老叶却道:“张国手,按照您的吩咐,我们下午开着小汽车,拖着这条狗快跑了有五十里路,又慢跑了五十里路。”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我听见有人低声道:“这么糟践一条疯狗干嘛?”

  有人说:“会不会是要用这疯狗治病?”

  “用疯狗治病?闻所未闻!”

  “别逗了!”

  “……”

  高队长也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咳咳!”池农干咳一声,道:“大家都静一静,现在开始治病,再次声明,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最好出去,免得到时候上吐下泻,几天不想吃饭。”

  众人全都默然。

  池农上前拍拍黑狗的脑袋,道:“好狗,来,叫一声。”

  黑狗无力地乜斜了一眼池农,成哥忍不住道:“它能活下来就是奇迹了!你还让它叫,真是闲的蛋疼!”

  池农道:“你懂什么,如果能叫,就不行,我是试探一下。”

  说罢,池农伸出左手抓住黑狗的前右腿,拉了出来,凑到高队长右腿膝盖之下的小腿肚上,高队长悚然道:“这是做什么?”

  池农没有理他,右手手掌一翻,早亮出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术刀,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那刀“嗖”的划向黑狗的大腿内侧,只听“嗤”的一声,狗血溅出,淋了高队长一小腿,黑狗却哼都没哼一声。

  池农拉着疯狗的腿,在高队长惊恐的目光中,把狗腿上的伤口贴在高队长腿上隆起的部分。

  也即那两道血痕之间,如同被吹涨的气球一样的肉。

  高队长面无人色,池农问道:“高队长,有什么感觉?”

  高队长道:“热烘烘的,还有点痒!”

  池农回头看我一眼,嘴里道:“这就对了。痒着好,你不能挠。”

  高队长茫然地点了点头。

  就这么贴着,大家也都眼睁睁地看着,尤其是医院里的医生,有人拿着本子在快速地记笔记,有人则用相机在录。

  大约过了五分钟,高队长猛然大叫道:“太痒了!我受不了!”

  喊声中,高队长伸手就去挠自己的腿,池农眼疾手快,早一把抓住高队长的手,厉声道:“想好就别动!”

  高队长却似疯了一样,另一只手又伸了出来。

  池农骂道:“奶奶的!你想死啊!大傻成过来!”

  骂声中,池农手上用力,“咔”的一声,将高队长的胳膊拉脱臼!

  成哥也已经过去,迅即抓住高队长另一只手,跟池农一样,如法炮制,高队长惨叫两声,两条胳膊都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而高队长本人白眼往上翻,看样子又快晕死过去了。

  “嗬嗬……”高队长的妻子登时放声大哭:“你们怎么这样啊!我就没见过这么治病的!我们不治了!”

  哭着喊着,她就要往病床前冲,成哥往前一站,拦住她,冷冷道:“如果不请我们来,我们也绝不会治!既然答应要治了,就治到底!不然他死了,责任算到谁的头上?”

  “对对对,没事,没事,放心。”老叶见状,连忙将高妻拉到一边,开导安慰。

  这时候,有人喊道:“动了,动了!你们快看,高队长的腿上有块肉在动!”

  “那是什么东西!”

  我们连忙把目光投向高队长的右腿,只见高队长右腿上那块隆起的肉,隐隐约约在起伏晃动,诡异之极。

  池农看我一眼,我朝他点点头,池农扬手一挥,寒光闪处,高队长的小腿肚上方已经被池农划出一道口子!

  那块隆起的肉立时就不动了!

  众人既紧张又恐慌,一个个都屏息凝神,大气也不敢出。

  很快,一个粉红色、拇指头大小、似有鳞片的“蛇头”从高队长小腿肚子上的伤口里钻了出来!

  众人脸色纷纷大变,就连成哥也瞠目结舌,面如白纸,我自己若不是早有心理准备,此时此刻已然是要吐了出来。

  高队长瞥见自己的腿里钻出来这么个东西,再也支撑不住,双眼一闭,第七次晕死过去。

  池农却面不改色,迅即伸手一刺,一根银针早已穿过那“蛇头”,池农伸手就往外拉,将那“蛇头”全部拉出来,并牵引出一条尺余长、小指粗细的虫子!

  那虫子首如蛇头,身如蛔虫,上下血淋淋一片,在空气里挣扎片刻,便不动了。

  “呕!”

  有人忍不住,冲到门外去吐了。

  “呕!”

  “呕!”

  ……

  一个人忍不住,接下来就是连锁反应,最后连老叶和成哥也跑了出去,门外呕吐声此起彼伏,病房里只剩下我、池农和高队长三人。

  我胃里也是极力翻腾,只强忍着没吐罢了。

  池农提着那虫子走到我面前,在我眼前一晃,道:“铮子,服了你了,这种怪症你都能……”

  他话未说完,我已闻到一股腥味,再看着那虫子恶心至极的模样,终于挺不住了,“呕”的一声,也冲到门外吐了起来。

  这个混蛋池农!

  好在我事先就知道会是这么个情况,让这次主刀主治的机会让给了他,否则,以我的心理承受力,根本治不好高队长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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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7 09:49: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二章 车毁人亡,瓷盘女像

  众人一个个吐得七荤八素,然后才又跌跌撞撞地进了病房。

  老叶也是奇人,呕吐之后擦干净,还装作没事儿人似的,把那条虫子从池农手里要走了,说是要去做研究,池农见我无所谓,便把虫子给了他。

  疯狗被拉走,高队长也已醒过来,池农对老叶说道:“高队长已经没事了,你们把他的伤口处理好,休息个两三天就好了。”

  老叶点头:“放心,善后工作就交给我们了。”

  高队长虚弱地道:“谢谢。”

  池农道:“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我师父。”

  眼看高队长瞅向我,我连忙道:“不用客气,咱们以后打交道的时间还长。”

  高队长微微地点了点头。

  此间事了,我们便准备回家,但还没有出门,一群医生便都围了上来,堵着池农,纷纷问这个病到底是什么怪症,医治的原理又是什么……

  池农表情始终傲然:“无可奉告!无可奉告!”

  众人哪里肯依,拉着池农的衣服,死活不让走。

  成哥推搡着众人,用蛮力挤开一条道,然后我们夺路而逃。

  一路无话。

  到了别墅之后,胃里还是恶心难受,池农哪壶不开提哪壶,提议炖个粉条什么的,做宵夜吃,粉条本来就像虫子,我一听就又去吐了,池农也被成哥大骂一通,嘟嘟囔囔,躲在自己的卧室里去吃了。

  我和成哥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肚子里一个劲儿地响,饿得不行,却没有一点点胃口。

  成哥最后骂道:“死兽医就是畜生!这都能吃得下!我去睡觉!”说罢,便挺着打鼓似的肚子,回自己的卧室里去了。

  我又熬了一会儿,最终确定今天夜里无论如何也吃不下去任何东西了,便也骂骂咧咧地回屋躺觉去。

  但是饥饿的感觉实在是太折磨人,我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几个小时,都没能安然入睡。

  就在我烦躁地不能抑制时,手机响了。

  我一看手机屏幕,不由得一个激灵打来,立即坐起身子,接通了电话——是郑蓉蓉打来的。

  我已经有了预感。

  郑景岳的死讯已经传到了郑家。

  “喂。”我轻轻说了一声,那边没有回应,只有一阵令人心悸的喘息声,很长很长时间,才出现一次的喘息声。

  这喘息声,在这寂静的夜里,隔着手机,有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蓉蓉,是你吗?”

  “铮子哥,我二哥死了。”

  郑蓉蓉没有大哭,也没有啜泣,那声音很平淡,也很冷,像是一丝感情都不在里面,我听得浑身鸡皮疙瘩乱起,心底一阵发寒。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甚至心中极其后悔之前在郑家说出郑景岳会死的预言,我嚅嗫了半天,才道:“蓉蓉,你没事吧?”

  “究竟是为什么呢?”郑蓉蓉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复呓语似的说道:“究竟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为什么妈妈、三哥、二哥会接二连三的死?”

  “蓉蓉,你现在在哪里?”

  郑蓉蓉的声音透着古怪,我料想她的精神一定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我不由得忧心忡忡,怜悯道:“你在哪里?你要是方便的话,我去找你。”

  “铮子哥,你说下一个会是我大哥吗?然后再一个是我,最后是我爸爸、奶奶,然后我们全家都死完了。”她仍旧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像在自言自语。

  “你不要胡思乱想,你很正常,没有一点点异状!”我道:“你不会出事的,相信我!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你是怎么知道你二哥死了的?他死在什么地方了?报警了没有?”

  “铮子哥,我们家是受到了什么诅咒吗?”

  郑蓉蓉完全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一直在自言自语,我也焦躁起来:“你到底在哪儿?”

  “铮子哥,我很害怕。”

  “我知道!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我就在你们山下的停车场。”

  “停车场?”我吓了一跳:“你来我们这里了?”

  “我来了很长时间了。”

  “那你怎么不早打电话?”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该不该给你打电话,我是在想,要是下一个死的人是我,会不会连累你?我——”

  我打断她的话道:“别胡说八道了,你等着,我下去找你!”

  “你自己来吗?你还是让他们陪着你来吧——不,你自己来吧,我不想见到别人——算了,你还是不要来了,会很危险的。我待一会儿,就走了。”

  郑蓉蓉像梦游的人一样,说话颠三倒四,语无伦次,我也不想跟她多废话,直接把手机给摁了。

  麻利地穿好衣服后,我沉吟了片刻,要不要叫上池农和成哥?

  上一次我下山,被人偷袭,情况相当危险,池农和成哥都说以后无论我干什么,都要跟我一起,可是这次……毕竟有些不同,郑蓉蓉现在是个受了惊的女孩子,我下去陪她,她会感觉安全好受些,如果我带上成哥和池农,我们三个大男人都跑郑蓉蓉那里,算是怎么回事?

  还是不带他们了。

  我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波波,道:“波波,这次就你跟着我吧,我的命可就交给你了。”

  波波摇了摇尾巴,然后纵身一跃,钻进了我衣服的口袋里,我拿起手机,下了床。

  静悄悄地打开卧室门,蹑着脚走到客厅大门,我就听见成哥叫了一声:“铮子,你走来走去干什么?”

  这么轻的动静,他都能听见,看来功力还真是又进步了,我便撒谎道:“我饿了,找点东西吃。”

  “吃吧,吃完吐死你!就是别让我听见你吃东西和呕吐的声音!”

  成哥嘟嘟囔囔骂了几句,然后便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应该是成哥塞住了耳朵,又用被子蒙上了头。

  成哥还在为池农治病的事情而耿耿于怀。

  我悄悄地掩上了门,走了出去。

  我的心并不安宁。

  因为现在我们所有人的境况实在是太危险,但是我却又无法抗拒内心中想要怜悯和保护郑蓉蓉的欲望。

  即便从某种程度来说,我也是一个弱者。

  所以,这一点来看,男人常常喜欢在弱势的女人面前逞英雄,而丧失应有的理智,以至于不顾及自己的危险。

  好在,我一路小心翼翼、胆颤心惊地走下山,直到走入停车场,看到郑蓉蓉那辆红色的车,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回想自己一路左顾右盼、畏畏缩缩的模样,倒是有些像偷情的汉子。

  我走到车前,敲了敲车门,等郑蓉蓉开了锁,我便坐了进去。

  郑蓉蓉面色苍白地看着我,双眼呆滞无神,整个人一动也不动。

  我也盯着她看了片刻,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问道:“你没事吧?”

  郑蓉蓉忽然就扑了过来,搂着我的脖子,把脸趴在我的肩膀上,失声痛哭起来。

  “呜呜……”

  像是压抑了许久,那哭声一响起来,就有撕心裂肺的感觉,泪水更是想决堤的河一样,四处纵横,不但很快打湿了我的肩膀,还顺着我的脖子往后背上流。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我也觉得有些心酸,拍拍郑蓉蓉的背,轻声安慰着。

  “呜呜……我二哥,他被烧死在自己的车里,车烧没了,整个人,也都烧焦了……嗬嗬……”

  郑蓉蓉这么一说,我突然就有些惊悸,现在我们两个也是在车里。

  我又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那车是怎么烧起来的?”

  “不知道,谁都不知道,呜呜……警察也还在查。”

  郑蓉蓉突然收回了身子,睁着一双婆娑泪眼,盯着我道:“铮子哥,在二哥的车里,警察发现了一个完好无损的瓷盘,那个瓷盘上有一个女人的像,跟那天三哥房间里发现的那幅画上的女人,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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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7 09:49: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三章 火堂大局

  我心中一动,道:“你确定,是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我确定!”郑蓉蓉道:“你还记得我爸爸讲的那个窑变故事吗?肯定是郑小清回来了!她要报复我们。”

  “不会的,不会的。”我摇了摇头,道:“且不说那个故事是真还是假,就算是真的,她跟你们家也本是一家人,而且她的死,跟你们毫无关系,又怎么会回来报复你们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郑蓉蓉又哭了起来:“她变成了恶鬼,恶鬼不会区分好人坏人的,只会杀人。”

  “不。”我想起了玉珠,道:“这世界上,鬼并不可怕,只有人才是最可怕的,鬼会区分好人坏人,人却往往不会。”

  郑蓉蓉愣了一下,脸上挂着泪,道:“什么意思?”

  我从车里的纸盒中抽出来几张纸,递给郑蓉蓉,她也不接,我只好给她擦擦,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鬼要报复人,也是要讲因果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相士啊。”我笑道:“这种事情,我肯定比你知道的多。我之前就经历过一桩人鬼公案,你想不想听,想听的话,我就讲给你听。”

  “想听。”

  “好,那也是一个女鬼的故事,不过距离咱们只有几百年的时间,不算太长,她的名字叫做玉珠……”

  我也算是开慰郑蓉蓉,当下便将玉珠的事情给郑蓉蓉讲了一遍,郑蓉蓉听得入神,忘了恐慌和悲伤,也不哭了。

  我倒是讲得嘴唇发干,口渴难忍,只能是咽咽吐沫,笑道:“你看,鬼比人更有情有义吧?只要人不招惹它们,它们一般是不会为难人的。而且有很多时候,鬼祟杀人,其实也是受他人他物所迫。”

  “那玉珠是好鬼,不是恶鬼。”

  “恶鬼也不是无缘无故伤人杀人的啊。你三哥和你二哥虽然行为不端,但无论如何也惹不到千百年前的人吧?”

  “那要是前世惹到呢?”

  “唔。”我道:“这个不好说,但是前世造孽,这辈子遭报应,在死之前都会有所感应的,比如做噩梦什么的,你三哥和二哥跟你们说过这些事情吗?比如做了奇奇怪怪的梦,或者见到了奇奇怪怪的事情?”

  “没有。”郑蓉蓉摇了摇头。

  “所以嘛。”我道:“说句抱歉的话,你母亲也去世了,可你母亲去世的时候,你们不是也没有发现什么画像啊、瓷盘啊,或者别的有关郑小清的东西吗?如果是郑小清在报复你们家,为什么单单在你二哥、三哥死的时候留下线索,而忽略你的母亲?”

  “可是,我母亲是被火烧死的,我二哥是被火烧死的,我三个也是高温烧灼而死,他们的死,都跟火有关。”郑蓉蓉道:“那个郑小清是自焚而死的,也跟火有关啊。”

  “都跟火有关……”突然之间,我脑海中灵光一闪,仿佛电光划过夜空,照亮了整个世界!

  我竟然如此大意!

  我竟然忽略了这么一个重要情节!

  郑家迄今为止发生了三起死亡事件,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因火而死!

  甚至连德叔的死,也与此有关!

  再加上那天夜里,遇到的绿袍人和木偶人,这绝非巧合!

  异五行火堂!

  郑家所有死亡事件的凶手,十有八九就是异五行火堂的人!

  可是异五行火堂究竟为什么要杀郑家的人?

  难道一切都是个引子,郑家只是炮灰,异五行的目的是在不动声色中,悄然将德叔、我给杀掉?

  这个解释似乎很合理,异五行在土堂、水堂接连败绩于以我和德叔为代表的新兴麻衣陈家势力后,也获得了其他重要情报,比如神相陈元方并没有死亡,实力仍旧恐怖,异五行不得不重新收敛,在蛰伏了一年之后,决定换种方式重新上阵。

  于是他们便化整为零,隐没于市井之间,通过制造各种看似与他们无关的事端,来吸引我和德叔前去解决,然后不着痕迹地除掉我们。

  德叔确实因为郑家的事情而丧命,而我,虽然在德叔的保护下,侥幸逃过一劫,却留下了煞暗斑痕,若非成哥看见提醒,我也必定会在不明不白中死去。

  随后,由于成哥和池农的加入,异五行不得不调整计划,继续在郑家闹事,以期借机将我们深深地拖进这个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几次死里逃生,而异五行的胃口也不断加大,不但想要彻底除去我们,还妄想夺取《义山公录》和神相令!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冥冥之中,我竟然一直是被异五行牵着鼻子走的。

  异五行根本不担心我会不管郑家的事情,因为我的煞暗斑痕还在,只要想活命,就必须管到底,直至找到那个最初令德叔丧命的厉祟!

  “铮子哥,你怎么了?”

  郑蓉蓉开口问道:“你的神情怪怪的,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

  “没有。”我沉重道:“是你提醒了我,让我看清了很多事情。”

  说完这一句话,我突然感觉到身上一阵寒意袭来,我和郑蓉蓉,几乎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我们两个居然待在车里,絮絮叨叨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

  异五行的人,应该一直都在暗中窥伺着我的漏洞,虎视眈眈,蠢蠢欲动吧?

  “咱们不能再留在这里了!”我心里一阵发虚道:“蓉蓉,这里很危险,你跟我一起回别墅去吧。”

  “我跟你一起回去?”郑蓉蓉愣了一下,然后脸竟然有些红了,道:“咱们,咱们两个还什么都不是……这样,不好吧?”

  “怎么什么都不是,咱们不是朋友吗?”我急道:“你跟我回去,明天早上,我们三个送你回家!要是你觉得在家里不安全,就一直跟我们待在一起!”

  “和你们一直待在一起?”郑蓉蓉的脸又更红了一些,道:“那我以什么身份啊?”

  “朋友啊。”我道:“你是我很好很好的朋友!”

  “那还是算了,我不去了。”郑蓉蓉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冷淡起来。

  我不由得愣住了,这女人的脸怎么说变就变?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像是生气了?

  我道:“你怎么了?我是认真地跟你说话呢,不是开玩笑。”

  “你回去吧,现在都凌晨三点了。”郑蓉蓉面色不善道:“我也想回去睡觉了。”

  “你怎么不明白我的话呢?”我气急败坏道:“你自己回去会很危险的!”

  “你不是说我没有什么危险吗?”郑蓉蓉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你下车吧。”

  “好!”我也气了:“那我不管你了!我大半夜冒着危险下来找你,看来真是多此一举!”

  我气冲冲地扭过头去开车门,胳膊却突然一紧,我一愣,扭过头来,见郑蓉蓉攀住了我的胳膊,央求道:“铮子哥,你别走。”

  “你,你怎么了?”郑蓉蓉居然又变脸了,我实在是被她弄迷糊了。

  “你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吗?”郑蓉蓉道:“有时候你那么聪明的。”

  看着郑蓉蓉欲说还休的神态,脸色还一阵阵绯红,我突然间明白了。

  我正不知道该说什么,郑蓉蓉却低下了头,细声细气道:“铮子哥,你抱抱我吧?”

  “啊?我……”

  我的脸一下子热的发烫,感觉心里也痒痒的,却无处抓挠。

  郑蓉蓉仰起了脸,我的目光闪躲着,想要移向别处,却不提防,在郑蓉蓉背后的车窗玻璃上,两只眸子晶明闪亮,一张人脸就趴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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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7 09:50:1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四章 千钧一发,临危救命

  我吓了一跳,猛然一直身子,头“砰”的一声就撞在了车顶棚上,疼得我呲牙咧嘴。

  郑蓉蓉惊诧道:“你干什么?”

  我还没有回答,车窗上的那张人脸忽然笑了起来,我在车内依然能听到一阵“咯咯”的娇笑声。

  郑蓉蓉急忙回头去看,也被吓了一跳,尖声惊呼道:“你是谁!”

  那张脸也离开了玻璃,而下一刻,车门却被打开了。

  我看着那张脸,不由得惊愕道:“是你!”

  这人不是别个,正是杨柳!

  杨柳正笑得花枝乱颤,似乎是为刚才把我们吓得不轻而得意非常,我却是心里突突的打鼓,成哥和池农都不在这里,只有我自己,再加上郑蓉蓉,根本不是这妮子的对手!

  我摸了摸口袋,心中暗暗祈祷,若是稍后有所冲突,波波,我的命,那可就全靠你了!

  波波还在,我触摸到它柔软的身子了,心登时平静了许多。

  木仙姐姐的话,应该是真的,她不会骗我。

  郑蓉蓉见是杨柳个人,也慢慢平静下来,继而愠怒道:“你是谁!半夜三更趴在我的车外面,干什么?要不要脸!”

  “我不要脸?刚才是谁不要脸?”杨柳停住了笑声,盯着郑蓉蓉看了片刻,哼了一声,然后目光又扫向我,道:“陈归尘,没想到你的本事不怎么样,身边的女人倒是挺多的,之前是那个邵如薇,现在是这个郑蓉蓉,而且模样都还长得不赖。你说你凭什么?”

  “关你什么事!”我也不跟她废话,道:“我问你,这几次三番暗中害我们的人,是不是都是你?”

  说话间,我悄悄给郑蓉蓉使眼色,叫她赶紧开车跑,杨柳就站在车外面,手搭在车门上,这样说不定出其不意,还能逃过一劫。

  郑蓉蓉看见了,眼睛也眨了眨,却不知道有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关我什么事?”杨柳冷笑道:“我要了你的命以后,再漂亮的女人,也没你什么事了。”

  郑蓉蓉听见这话头,又见我朝她使眼色,却偷偷摸着手机去拨号,杨柳是何等样人,早已看见,手起一掌,快逾闪电般打在郑蓉蓉头上,郑蓉蓉哼也没哼一声,就趴着不动了。

  我惊怒交加道:“杨柳!你把她打死了?”

  杨柳撇撇嘴道:“你要是想我这么做,我倒是可以效劳。”

  我这才稍稍放心,道:“她什么也不会,就是个普通人,你还是别为难她了,你要做什么,冲着我来。”

  “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女人。”杨柳道:“陈归尘,下车吧。”

  我自知不能幸免,也只能乖乖地下了车。

  杨柳也关上了车门,朝我走来,我靠着车,退无可退,只能任凭她接近我,只听她冷笑道:“前几次,都让你们死里逃生,我原本以为没有机会再抓住你了,没想到你色胆包天,居然在大半夜,独自溜下来,去见这个女人,看来你真是不想活了。”

  “你是一定要杀我吗?”

  “废话!”

  “好。”我点点头道:“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也没有人来救我,我这次算是死定了,死之前,能不能问你一些问题。”

  杨柳道:“你问吧,回不回答,要看我的心情。”

  “好,第一个问题,郑家的人命案,是不是你们异五行干的?”

  “不知道。”杨柳道:“与我无关,我的目的只是除掉你,能顺便拿到《义山公录》那就更好,现在据说神相令也在你那里,自然是也一并拿来最好。”

  “那木堂的一个绿袍人还有一个火堂的人拿我祭祀他们弄出来的鬼火,是你指使的了?”

  “是我。”杨柳道:“不过你命大。”

  “那夜里放蟑螂进屋子的也是你了?”

  “是我。”杨柳笑道:“陈成的六相全功太厉害,我不是他的对手,你们在一起的话,我孤掌难鸣,要除掉你们太难,所以便用了蟑螂。只是没想到,你们竟然用那种方法逃过一劫,我不得不说,有时候你的脑袋还真是聪明。”

  “你懂御灵术?你原本是木家的人?”

  杨柳一愣,盯着我,也不笑了,半天才道:“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

  “你猜个屁!”杨柳骂了一句,突然恍悟似的道:“是邵薇那个丫头吧!她懂一点御灵术的皮毛,跟我倒有些同源异出。好,既然她跟你说了,我也不怕你知道,是又怎样?”

  “不怎样。”我苦笑道:“那天夜里,从郑家回来,我们差点被一辆大货车给撞死,这是不是你干的?”

  “当然不是。”杨柳道:“木堂的人,只以木属杀人,用车撞人,那是金堂的行径,粗鲁不堪,我最看不上。”

  “金堂?”我吃了一惊,道:“你们异五行金堂的人也来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杨柳道:“金堂杀人的手段也有多种多样,未必开车撞你们的人就是金堂的。我单独行事的时候多,大多数情况下,是不愿意跟人联手的。”

  “那前几天,我下山的时候,被人重击,晕死过去,是不是你下的手?”

  “不是。”杨柳道:“我要是伤你,只会下死手,而且事先一定会让你知道是我干的,我是不会让你不明不白去死的,那样,就太没意思了,也不合我的初衷。”

  “好,那杜故,你认不认识?”

  “杜故?”杨柳一怔,道:“你见过此人?”

  “我见过,他差点将我掳走,还伤了一个警察,那个警察随后便中了虫邪,我怀疑那虫邪就是他留下来的,我也怀疑他是你们异五行木堂的人!”

  杨柳却不说话了,只是怔怔的出神。

  我悄悄把手伸进了口袋里,想去提醒一下波波,让它待会儿帮我出头。

  作为一个麻衣陈家的相士,还是神相陈元方的继承人,遇到危险的时候,要靠一只蜥蜴出面摆平,混到这种份上,想想也真该找一块豆腐撞死。

  哎——突然间我心中咯噔一下——口袋里竟然空空如也!

  波波不见了!

  我赶紧又把手插进另一个口袋里,然后发现这个口袋也是空的!

  怎么回事?

  我感觉自己的头皮一下子炸了开来!

  浑身都开始冒汗。

  这小东西,难道是提前开溜了?

  不应该啊,这是木仙姐姐留给我的宝贝——不对,我突然间想起来木仙把波波给我时的表情,她当时似乎发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那笑甚至还有些不怀好意!

  难道木仙是在戏弄我?

  这下可玩大了!

  “陈归尘,你干什么呢?”杨柳突然又开口了。

  “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你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杨柳饶有兴致地说道:“把你的手掏出来吧,你就算是在口袋里藏了一把枪,也不是我的对手。”

  “我不是那种人。”我有些垂头丧气地把手掏了出来,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杜故是不是你的人?”

  “这个,无可奉告!”杨柳瞪着眼道:“你的问题问完了没有?”

  “还有最后一个!”波波不在了,我也没有兴趣再问别的问题了,我抱定了必死的态度,道:“也是我最想知道答案的一个问题,你为什么非要杀我?”

  “呵呵……”

  杨柳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意,道:“命中注定,我要是不杀你,你就会杀我,我们两个既然必须有一个人要死,那就只能是你去死。”

  “为什么!”我又惊又怒又诧异,失声问道:“为什么咱们两个必定有一个人要死?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杀你。”

  杨柳淡然道:“现在你没有想,不是不不想,而是时候还未到,有朝一日你会这么想的。”

  “我不信!”我道:“你这就是借口,你既然要杀我了,总该让我明白些吧?”

  “信不信由你。”杨柳道:“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怪就怪在你当初不该去碰那个阴沉木棺!”

  “那个阴沉木棺又是怎么回事?”

  “你刚才已经问完了最后一个问题。”

  杨柳古怪地笑着走上前来,一把捏住我的脖子,让我的脑袋垂了下来,她瞪大了一双眼,看着我的眼,轻声道:“命中注定,怎么会是你?在我眼里,明明就没有你。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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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7 09:50: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五章 青冥蜥毒

  杨柳的手越来越用力,我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不畅,浑身的力气也越来越小,就在所有的力量都潮水般褪去,呼吸也快要中断的时候,我那恍惚的眼睛突然看见杨柳把嘴唇凑了上来,亲了我一口。

  软软的,湿湿的,甜甜的……

  这是杀死我之前的临别馈赠吗?

  可我始终还是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要杀我。

  什么上天注定,我和她必定要死一个,不是我杀她,就是她杀我,我根本不相信!

  那个阴沉木棺,到底又藏了什么秘密,我碰了它,打开了它,就一定要死吗?

  想不明白,也无法再想了。

  一切似乎都要结束了。

  我甚至听到了我喉咙处骨头快要断裂的声音了。

  “唉……”

  一声轻轻的叹息,似乎是出自杨柳之口,这算是对我的生命,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注解。

  我的眼睛马上要闭合,但就在这一刻,一道绿光突然迸现,似乎是从我身后而出,刹那间便划过了杨柳那雪白而温润的脖颈!

  “啊!”

  杨柳尖叫一声,手一下子就松开了。

  我浑身已经像棉花一样,软绵绵的毫无力气,她一松手,我便瘫倒在地上,拼命地咳嗽起来。

  我一边咳嗽,一边看杨柳,只见她捂着脖子,四处环顾。

  她是要找那一道绿光,那道绿光,是波波。

  波波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我的口袋里钻了出来,爬到了我的背上,并在我生命垂危的最后一刻,跳了出来,在杨柳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它现在又消失了,也不知道藏在了哪里。

  “是谁在附近?”杨柳突然扭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我道:“是木家的谁?是木仙还是木秀?她们不是已经死了吗?已经死了好多年了吗!”

  我终于恢复了过来,喘息着,道:“不是她们。”

  “不是她们是谁?”

  杨柳尖声道:“只有她们知道我们木堂杨家的弱点!木属,阳盛阴衰,女人,本又是阴盛阳衰,为了修炼木之术,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她们好毒的手段!想要把我这么多年来的努力都毁于一旦!你让她们出来!你让她们出来!”

  “不是她们,真的不是她们。”我摇头道:“如果是她们亲来的话,还用得着波波出手吗?你虽然厉害,可是根本就不是她们的对手!”

  “波波?”杨柳怔了一下。

  她的脸色越来越异样,开始的时候,是白皙而粉嫩的,被波波咬中脖子的那一刻,突然变得有些惨白,紧接着又有些发青,现在,则是通红如血,就像是快要憋死了一样!在月光之下,看上去异常可怖!

  我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她瞪着一双大眼,恶狠狠地盯着我,嘶声道:“波波是谁?她在哪里!”

  我说漏了嘴,现在也不想再说话了。

  但就在此时,我头顶上却突然传来了一声类似打嗝一样的“呃”,短促而低沉。

  我忍不住仰面一看,只见波波就趴在汽车顶上,外凸的两只眼睛闪烁着幽幽发亮的光芒,小嘴一张一张,似乎是在打呵欠,又似乎是分外不屑地在鄙视杨柳。

  杨柳叫了它的名字,然后引起了它的不满。

  “青冥蜥!”

  杨柳惊呼一声,道:“这是木家才能养出来的东西!世上不会有的,绝不会有的!木家的人一定就在附近!就在附近!”

  杨柳惊慌地扭着头,去环顾四周,脸色越来越红,喘息越来越重,模样越来越狼狈,身子都像是要站不稳了。

  她刚才要杀我,我对她恨极,但是现在看到她这种模样,我又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看样子她是不行了,我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蜥蜴,咬了她一口,就能让她变成这个样子,我道:“你别找了,木家的人真的不在附近,这个蜥蜴叫做波波,是我的。”

  “你怎么可能会有青冥蜥!你又不是木家的人!”杨柳仍旧是不相信。

  “是木仙姐姐给我的。”我道:“她说下次我如果遇上你,你如果还是要我的命,就用这蜥蜴对付你……”

  “原来是你!”

  杨柳冲了过来,我吓得赶紧站起来,躲到一边,道:“你再过来,我还让波波咬你!”

  波波立即叫了一声,算是对我的回应,也算是对杨柳的威胁警告。

  “再咬我一口?哈哈哈!”杨柳笑了起来:“陈归尘,你对别的女人那么心软,唯独对我这么狠心!你还说你不会杀我,你这跟杀我有什么区别!”

  我愣了一下,道:“我,我没想杀你啊。”

  “我的功力要废了,我的功力要废了……”杨柳失魂落魄地喃喃说道:“这跟杀了我有什么分别?你,你……”

  她的两眼看过来,与我四目相对,我悚然一惊,不由得又后退了两步,因为她的一双眼睛,此时此刻也变得通红!

  就像是两颗眼珠子,在往下滴血!

  “嘿嘿……”杨柳发疯似得笑了起来:“你害怕了?你害怕我了?都是你干的好事!”

  杨柳尖声叫着,朝我扑了过来!

  “哎呀,波波!”

  我看见杨柳的速度还是异常的快,异常的猛烈,看她的神情,更是恨不得要扒了我的皮,吃了我的肉,我惊的魂飞魄散,一边拼命跑,一边叫喊着波波。

  可怪的是,波波连动都没有动。

  仍旧是趴在车顶上,嘴巴一张一张的,像是在哈气。

  “波波!快上啊!”

  我绕着车跑,拍打着车顶,波波仍旧是没有动,只不过扭头,像是无奈地看了我一眼。

  “嘿嘿……”杨柳狞笑道:“你让它咬我啊,再咬我啊!它对我有毒,我对它也有毒!我受不了它,它也受不了我!”

  我一听这话,有些懵了,这可如何是好?

  杨柳却怪叫一声:“陈归尘,我要杀了你!”

  一道绿影拔地而起,从空中掠过,瞬间扑落在我面前,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杨柳已经被我给按住,我使劲一挣扎,两个人都滚在了地上。

  杨柳的眼神已经完全迷乱,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一双手,却似铁箍一样,扣住我的肩膀,把我越拉越近,渐渐的,我们的脸都凑到了一起。

  她呼出来的气,全都喷在我的脸上,这一口气是凉的,下一口气又是热的,极其混乱。

  “元阳之身,元阳之身……”

  我突然听见杨柳嘴里翻来覆去说着这四个字,然后手开始在我脸上、背上、胸口乱摸。

  我又惊又怕,这妮子现在已经完全丧失了心智!精神错乱,行为失常!

  我拼命挣扎,头上却猛然一痛,脑子里登时嗡嗡乱响,原来是杨柳在混乱中,用力打了我一拳!

  我也怒了,胡乱踢打开来,杨柳一翻身,把我压倒在地上,又是一拳打来,打在我额头上,这一刻,我只觉得满天都是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手不由自主地松了,杨柳却一把扯开了我的上衣,嘴里呜咽不清地说着:“元阳之身,元阳之气,元阳之身,元阳之气……”

  我拼尽了全力,想要把她掀下去,她一巴掌兜过来,我半个身子都麻木了。

  我不敢再动了,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她打死的。

  她的眼神完全是涣散的状态,手抖着,把我的上衣撕了个稀巴烂,连神相令都掉了出来,她却全然没有理会我,而是俯身下来,猛地在我脸上咬了一口!

  不是亲,是咬!

  接着是咬我的嘴唇,我的脖子,我的肩膀,我的胳膊,我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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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7 09:51: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六章 岂曰无衣

  就这样,杨柳对我一路狠咬,口中还大声的喘息着,忽冷忽热地喷在我的身上,我又疼又痒又麻,却偏偏有些异样的舒服,想喊出来,但我又拼命忍着。

  这不得不说,人有时候确实是一种很贱的动物。

  我小心翼翼地把神相令扒拉到身子下面,压住,又想去拿同样掉在地上的手机,不提防又触动了杨柳的哪一根神经,她又是一巴掌兜过来,我像是到了云端,又直挺挺摔了下来……

  但打了之后,杨柳却不咬了,似乎是发泄了一通,好了许多,但她却开始扯自己的衣服,我惊愕道:“你别,别这样!”

  杨柳却一拳砸了下来,在我彻底晕死之前,我看见杨柳一把把自己的裙子扯烂,一片光洁莹润的雪白肌肤晃在月光之下,似乎有一双手在扯我的下衣,我似乎也听见了波波“咕”的叫了一声,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了。

  接着是一个奇异的梦。

  这个梦,是从未有过的奇异之梦。

  我像是变成了一片叶子,随着风,在四处飘荡,然后越飞越高,越飞越高,直到穿过了云层,然后突然又变成了一朵花,绽放开来……

  之后,花朵缓缓凋谢,落在云中,很轻柔,却也很累。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忽然一阵冷风吹来,遍体生寒,我打了个寒颤,然后便醒了过来。

  接着,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地上!

  是真正的赤身裸体!

  浑身一丝不挂!

  “咕!”

  一声低沉而短促的声音传来,我急忙扭头一看,还是波波,它趴在车顶上,叫了之后,见我看它,便调转了身子,仿佛不愿意再看见我似的。

  这死东西!

  我又气又羞,一屁股坐起来,赶紧去摸神相令,还好,还在。

  杨柳却不见了,我看了看四周,天色还很黑,月亮还很明,没有一个人影,只有一阵风一阵风的吹过,吹得我浑身也一阵一阵的发冷。

  地上全都是破破烂烂的衣服碎片,有我的,也有不是我的,那是杨柳的裙子。

  她到底做了什么?

  我呆呆地出了一会儿神,突然听见车里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郑蓉蓉的手机!

  郑蓉蓉还在车里晕着呢!

  她出来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家,估计也没有跟家里人打招呼,一定是家里人打来的电话!

  我赶紧站起来,想去接电话,不料两腿却出乎意料的软,好像是长跑之后,酸麻无力一样。

  我也顾不了那么许多,打开车门,去拿手机,不料,车门一开,我又呆住了,郑蓉蓉竟然也和我一样,没有穿衣服!

  人也被移到了后座上,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

  不,和我还有些不同,她的内衣都还在。

  只是,这几乎全裸的身体,曼妙的身量,莹润的肌肤,还有那张娴静的脸,让我看得一时有些发怔。

  甚至,自己的身体也有些莫名而奇异的变化。

  “嗯……”

  郑蓉蓉突然轻轻哼了一声,身子慢慢动了起来!

  遭了!

  是手机铃声惊醒了她!

  我赶紧去拿手机,手机就在她身边,我这一拿,因为慌张,还没有碰到手机,却碰到了她的身子,手机不响了,郑蓉蓉却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有些迷茫,还有些如梦方醒似得瞪视着我,眨也不眨。

  我的手僵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尴尬的要死。

  郑蓉蓉与我对视了片刻,然后皱了皱眉,道:“铮子哥,是你,我的头好疼啊……”

  她用手揉着头,然后慢慢坐了起来,突然间,她看见了自己的身子,衣服不见了!

  “啊!”

  郑蓉蓉惊叫一声,下意识地就蜷缩起身子来,声音还带着哭腔:“这是怎么了!我的衣服呢!”

  我正想说不是我干的,郑蓉蓉的头却抬了起来,朝我看了一眼,瞬间又是一愣,紧接着又是“啊”的一声尖叫,双手立即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啕嚎大哭起来。

  我的天!

  我赶紧蹲下身子,刚才只顾着郑蓉蓉,竟然忘了自己浑身一丝不挂!

  笨蛋!

  蠢货!

  我在心中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

  我依稀记得,我的衣服是被杨柳给撕烂了,她的衣服也是被她自己给撕烂了,但是郑蓉蓉一直是在车里,她的衣服没有被撕烂啊,地上也没有她衣服的碎片,怎么她的衣服也不见了?

  还有,她原本是在前座,是谁把她给移到了后座?

  难道有人来过,把郑蓉蓉给……

  不对啊,她的内衣还好好的穿在身上,没有人动过的样子。

  难道是杨柳?

  她撕了我的衣服不说,还撕了郑蓉蓉的衣服?大家一起脱光光?

  “陈铮,你是个混蛋!你欺负我!呜呜……”

  郑蓉蓉哭着,骂了起来:“我一直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没有想到你这么不知羞耻!你不要脸!呜呜……是我看错了你……”

  “不是我,不是我!”我急道:“不是我脱了你的衣服!我也是刚刚醒过来!”

  “不是你是谁?我刚才醒过来的时候,还看见你的手伸在我身上……呜呜……你自己还脱得一丝不挂!你下流!”

  “哎呀!”我气急败坏道:“我的衣服也不是我脱的!是杨柳脱的!你忘了,是杨柳把你给打晕了!”

  “谁是杨柳?”郑蓉蓉不哭了,抬起头,瞪大了眼睛。

  “就是咱们说话的时候,她趴在车窗玻璃上,后来你想打电话,她把你给打晕了的那个女人!”我一边说,一边伸手比划,还指了指地上的衣服碎片,道:“你看看地上的那些东西,全都是衣服碎片,那是我的,都是杨柳给撕烂的!”

  “你别伸手,你捂住你那坨东西……”郑蓉蓉突然又垂下了头。

  我一看自己,老脸一红,赶紧跑过去,在地上捡了块大点的碎片,遮住,然后道:“你现在相信了吧,不是我干的!”

  郑蓉蓉犹犹豫豫地抬起头,终于不哭了,道:“那她脱你衣服干什么?”

  “我哪里知道,她也是把我打晕了之后,才把我脱光的!”我道:“你看我,现在脸还是肿着的,身上,你看看,也全都是伤痕!我也是刚刚才醒,我刚才不是想摸你,是因为你的手机响了,我去拿你手机,碰到你了……”

  我的话音刚落,郑蓉蓉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然后接通道:“爸,是我。”

  夜里很静,电话那边的声音很大,我能听见郑卫鸿的声音喊道:“蓉蓉,你去哪儿了!大半夜的为什么不回家!我们刚刚在处理你二哥的事情,处理完了,一看,你人没有了,到处找都找不到你!你想让人急死?”

  “我在朋友这里,你放心吧,我没事。”郑蓉蓉道:“对不起,爸爸,我走的时候心情不太好,没跟你们打招呼。”

  “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对,哭过?”

  “没有,有点鼻塞了。”

  “你在哪个朋友那里?”

  “是个可靠的好朋友,您放心吧。”郑蓉蓉道:“我们都在睡觉,先挂电话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说着,郑蓉蓉挂断了电话。

  扭过头来,发现我正在看她,不由得脸色又是一红,我赶紧移开目光,郑蓉蓉的语气却变得好多了:“那我的衣服也是那个杨柳脱的?”

  “应该是……”我本来想说,应该是杨柳脱得,可我突然间醒悟了,我大声道:“就是她脱的!对,就是她!是她把你的衣服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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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7 09:51: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七章 筑基可矣

  杨柳自己把自己的裙子撕成了碎片,她怎么走路?

  我刚才是真蠢,居然没有想到这一节!

  “啊?”郑蓉蓉听了我的话,却吃了一惊,道:“她,她穿我的衣服干什么?”

  “她自己也把自己的衣服撕烂了,你看——”我指了指地上,道:“她的裙子,全成了碎片,在地上呢。她不穿你的衣服,她自己就没法走路啊。所以,不是我脱的!”

  郑蓉蓉愣了愣,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了,道:“她脱光了你的衣服,然后又脱光了自己的衣服?”

  “是的……”我突然也意识到这种事情,说多了无论如何都难以善终了。

  只听郑蓉蓉继续道:“那你们干了什么?”

  “我真不知道。”我目光闪躲着,呐呐道:“我被她打晕了,可能,可能是她对我那个了。”

  “呸!”郑蓉蓉啐了一口,道:“不要脸!呜呜……”

  然后郑蓉蓉居然又哭了起来。

  我简直是手足无措,莫名其妙,道:“你别哭了!我是受害人好不好?你就丢了一件衣服而已!你有什么好哭的?”

  “我不理你!”郑蓉蓉哭道:“你走,我要回家!”

  郑蓉蓉说着想要下车,刚一起身,想起来自己差不多还算是全裸着,又蜷缩起来,朝我嚷道:“你走开,闭上眼,不准看!”

  这完全是小孩子的行径啊,我哭笑不得,道:“你就这样开着车回去?就这样回家回屋睡觉?”

  郑蓉蓉愣住了,泪水涟涟地看着我,癔症了半天,然后“哇”的一声,哭得更厉害了:“陈铮,你欺负我!”

  “你别哭了!”我忍着气道:“你要是想回去,我先给你去拿件衣服,你穿上好不好?”

  “那你还不去!”

  “好,你等着啊。”我如蒙大赦道:“你呆着别动,你把车门锁好!”

  说着,我一溜烟朝别墅跑去,当然,手还捏着衣服碎片,遮在了紧要的地方。

  波波,我也没管它,这小东西,简直了!

  算是救了我一命,却又让我受了这么一番侮辱,士可杀不可辱,我愤愤的想。

  跑到别墅,要开门的时候,我又傻眼了,因为我想起来,钥匙丢了。

  钥匙原本在衣服口袋里,衣服被撕成了碎片之后,东西都掉了出来,神相令和手机都找到了,就是钥匙不见了。

  这怎么开门?

  眼看着天就要亮,我能等,郑蓉蓉可等不了那么许久,我一咬牙,便拍着别墅门,大喊大叫起来:“成哥!农哥!开门!”

  “咚、咚、咚!”

  “铃、铃、铃!”

  我又喊又敲又按门铃,成哥和池农终于还是被惊动了。

  “是铮子?”

  “这货出去了?”

  “你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

  “这个贱货,出去干什么了。”

  “不是说过不能独自出门的吗?”

  两个人在屋里骂骂咧咧、嘟嘟囔囔地走了过来,打开门,道:“你大半夜干什么去了?你——”

  两人话没说完,就看见我赤身裸体地站在那里,于风中瑟瑟发抖,成哥一愣,池农也呆住了。

  两个人的目光从上往下看,最后还停在我用手护住的地方,我连忙又紧了紧,道:“别看了!赶紧让开,让我进去!”

  “铮子,你,你这是怎么了?”池农惊诧地张大了嘴,也不让路。

  成哥也堵在门口,道:“你这是被谁给糟蹋了?怎么浑身上下青一块、红一块的?还有爪痕、牙印子?脸也肿了,哎呀,还有土跟树叶子!铮子啊,你这是被爬进屋里的母猴拖到小树林子里强暴了吧?都怪我和死兽医睡得太死,你怎么也不喊救命?”

  池农道:“我这屋子窗户有防盗网啊,母猴怎么爬进屋里的?”

  “别闹了,赶紧让我进去,我还有事!”

  “你到底是怎么了?”

  “对,不说清楚,不让你进去!”

  “快让让吧!”我没好气道:“郑蓉蓉还在停车场呢!”

  “郑蓉蓉?”

  “停车场?”

  成哥和池农面面相觑,嘴都裂到了脑门后,惊讶道:

  “你们俩?”

  “搞成了这个样子?”

  “郑蓉蓉她,她这么野?”

  “平时看着挺文静,挺温柔的啊!怎么会又咬又抓的?”

  “不是她!”我跺脚道:“是杨柳!快让我进去!”

  “还有杨柳!”成哥叫了起来:“你们仨!”

  “我的天!”池农叹息着摇了摇头。

  我不搭理他们俩了,拼命挤进了屋子,赶紧找了一件衣服穿上,然后又拿了一件衣服,匆匆往外走。

  池农和成哥都笑嘻嘻地跟在我后面,我道:“你们俩别跟着了,郑蓉蓉见了不好意思!”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不认识。”

  “她现在没穿衣服!”我道:“我这衣服就是给她拿的!还有你们两个,就穿个内裤见人?”

  成哥和池农这才作罢,但是都精神奕奕道:“好小子,打扰了哥哥们睡觉,罪在不赦!等你回来好好汇报情况!”

  我别了他们两个,跑得飞快下山,到了停车场,看见郑蓉蓉的车还在,我才松了一口气,过去敲了敲车门,郑蓉蓉把门开了一条缝,我把衣服递了进去。

  过了片刻,郑蓉蓉穿好衣服,一声不吭地从后座下来,然后又一声不吭地坐到了前座,发动起机器,亮了车灯,准备离开。

  我赶紧把波波从车顶上抓了下来,丢进了口袋里。

  波波还不满的叫了一声,我也没理它,郑蓉蓉开车掉了个头,然后摇下车窗,对我喊了一声:“陈铮,我以后不理你了!”

  说完,郑蓉蓉开车跑得飞快。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我憋着一肚子气,照着停车场旁边的一棵小柏树一脚踹了上去!

  “咔嚓!”

  一声脆响,那棵树竟然折了,竟然哗啦啦地倒了下去!

  这一下,我愣住了,目瞪口呆!

  那柏树,虽然小,可是也丈余高,杯子粗细啊!

  柏木的木质也很坚硬,想要拦腰弄断,至少要数百斤的力气吧,我自问自己平时绝没有这个能耐!

  我不可思议地走到那柏树跟前,看了看那断口,赫然发现,那断口处平平整整,竟像是用极其锋利的刀一刀砍出来的痕迹!

  不,就是寻常的刀,力量如果不是特别集中,角度不是特别正确,也根本无法达到这种效果!

  看了看自己的脚,我不由得心中一动,难道是……

  我急忙以运气调息之法,试着行转自己体内的气,我惊奇地发现,它们走了!

  两股气,一阴一阳,极有律动的在缓缓流转!

  怎么会这样?

  我又高兴又害怕。

  原本是因为体内根本没有五行之气,无根无本可以筑基,所以虽然从元方义兄和德叔那里学来了不少的练气之法,但一年多来,也只能是练练,而无法蓄存。

  这正是“皮之不存,毛将安附焉”的道理!

  而自从我吸收了水之气、木之气、火之气后,体内虽然有了五行根基,却因为水性至阴、火性至阳、木性阳盛阴衰而无法达到阴阳平衡的局面,所以仍然无法筑基。

  甚至有时候还会因为体内五行气相互冲撞,而引起我浑身僵硬而不能动。

  它们是绝无协同合作的道理。

  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杨柳!

  她当时一直在喊着“元阳之身,元阳之气”……难不成就与此有关?

  夜里一场被迫的颠鸾倒凤,竟然意外让我得了福报?

  我看了看满地狼藉,实在是觉得有些羞惭,这以失身换取来的福报,实在是让我难以恬不知耻的兴高采烈,我垂头丧气往别墅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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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7 09:52: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八章 塞翁失马,安知非福

  天色已经亮了。

  到了别墅门口,池农成哥还守在那里,不过都已经穿好了衣服,见我过来,立即迎了上来,左顾右盼道:“郑蓉蓉呢?”

  我翻了翻白眼,道:“回家了啊。”

  “杨柳呢?”

  我没好气道:“跑了啊。”

  “哎?”

  成哥和池农面面相觑,成哥道:“怎么完事以后,拍拍屁股都走了?”

  我道:“我没空理你们,我要回去睡觉。折腾了一夜了。”

  “先别睡,讲讲嘛。”成哥嬉皮笑脸地挡住路。

  池农也挤眉弄眼地道:“你们三个人是怎么凑一块的?”

  我知道不交代一下,这两个八卦的老男人是不会放过我的,于是我道:“是郑景岳在自己的车里烧死了,郑蓉蓉在家里心情不好,打电话找到我,说自己在咱们山下的停车场,我担心她自己在那里危险,就偷偷溜出来见她了。结果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杨柳出现了,杨柳要杀我,我就放了波波去咬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波波咬了杨柳之后,杨柳就像是丧失心智了一样,发疯似得把我按在地上,又抓又咬,还撕了我的衣服,把我给打晕了,她把自己的衣服也撕烂了,所以就脱了郑蓉蓉的衣服,穿上跑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龌龊,好了吧?”

  “哎?哎?”

  成哥和池农听得云里雾里,半天才反应过来,表情登时有些失望。

  池农道:“原来和咱们想象的不一样的。”

  成哥道:“不过也挺精彩的,铮子,杨柳把你的衣服撕烂了,又把自己的衣服撕烂了,还把你打晕,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

  “说实话!”成哥道:“不老老实实交代,不让进屋睡觉!”

  “好!”我道:“杨柳把我给强暴了!满意了吧!”

  “哈哈哈哈!”

  “铮子被强暴了!”

  池农和成哥两人登时爆发出一阵淫荡的大笑,身子前仰后合,眼泪都喷出来了。

  “信球!”

  我骂了他们几句,又瞪了他们好几眼,他们仍旧是笑,我看得脸都快抽筋了。

  这俩人,真是为老不尊,我不由得叹了口气,摸了摸口袋,波波还在里面,我真想把它放出来,咬池农或者成哥谁一口,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这个波波,嘴里的毒素是不是春药啊,我严重怀疑木仙养了这个东西,是为了咬我义兄。

  要是咬了成哥或者池农,他们两个之间,会不会爆发出昨天夜里我和杨柳的那一幕?

  要是成哥发了飙,把池农衣服撕了个稀巴烂,然后……

  “哈哈哈!”

  我想到那个情景,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傻了吧?”

  我一笑,成哥和池农倒是都不笑了,诧异地看向我。

  我没好意思说我想的是什么,反问他们道:“你们笑什么?跟信球似得。”

  “我们笑你失身了。”

  “铮子不是处男了。”

  “铮子被女人强暴了!”

  “哈哈哈!”

  我……简直是自取其辱。

  我挤着要进去,池农和成哥又伸手拦住我,两个人,都是一副无赖相,我气恼之余,心中忽然一动,暗想不如趁此机会,我也戏弄戏弄你们。

  我假意无力的抓住成哥和池农的手腕子,胡乱拉扯,两人知道我的底细,向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哪里在意我抓住他们的手腕,全当是蜻蜓撼石柱了。

  池农道:“再聊一会儿嘛!”

  成哥道:“对,对,再讲讲细节,身上这么多牙印,到底是怎么咬的?”

  两个人正在嘻嘻哈哈地说着,我突然暗中调息、运气、猛一用力,瞬间便扣紧了两人的命脉!

  “啊!”

  两人都是讶然一惊,也不笑了,脸上的颜色悚然而白,命脉被人扣住,岂是小可?那浑身的力气都会在此时此刻散尽,命等于说是交到了对方的手里!

  我再反手一摔,两个人在惊叫声中,以狗吃屎的姿态摔在了地上,跌了个七荤八素!

  “哈哈哈!”

  我仰面大笑三声,昂首挺胸、大摇大摆进了屋子。

  这一口恶气,出的还真是舒坦。

  我一边走,一边偷偷扭头用余光看他们。

  我现在虽然说是筑基已成,气息可以调运自如,但是真实本事比起池农这三十年的功力来说,还是有所差距的,比起成哥那武痴来说,更是相差甚远。

  刚才,我之所以能把他们给摔出去,一是因为他们对我根本不加提防,我出其不意,掩其不备,一举而成功;二是因为我的手直接扣住了他们的命脉,一身气力开关之所在,饶是大罗金仙,在不加提防的情况下,被人拿住此处,也照样能被摔个狗吃屎!

  池农和成哥从地上爬了起来,面面相觑,然后骤然间,又都一跃而起,往屋里急速窜进,目露凶光,恶狠狠地朝我扑来!

  我吓了一跳,赶紧摆手道:“不打了,不打了,我承认我打不过你们!”

  话还没说完,池农和成哥就一人抓住了我一条胳膊,反手一拧,也拿捏住了我的命脉,再一用力,立时就把我按在了地上,池农松着一只手,拼命地扯我的头发,还抓我的脸,我疼的眼泪都出来了,拼命叫道:“农哥,你干什么!干什么!啊,疼啊!”

  成哥则是一把把我的上衣扯掉,又拽了个稀巴烂,我吓得魂飞魄散,道:“别脱我衣服了!别脱了!”

  我真是都快哭了。

  不会成功和池农真的好这一口吧!

  好在,成哥把我的上衣拽掉之后,“咦”了一声,手上的力度渐渐放轻了,道:“还在,还在,是他,是他!”

  池农也“咦”了声,道:“还真是他!”

  然后两人便松了手。

  我坐起来,甩了甩又疼又麻又酸的胳膊,怒道:“你们俩干什么!下手也太狠了吧!把我头发都拔掉了好几根!还有,撕我衣服干什么!我总共就四套衣服!去年穿烂了一套,被杨柳撕烂了一套,借给郑蓉蓉了一套,现在这一套,又被你们给撕烂了!”

  “我们是想验明你的正身!”池农忍住笑道:“看看你是不是别人易容的,有没有贴个假脸皮了什么的。”

  成哥道:“对,看看你背上有没有那个煞暗斑痕,还好,有,你是真的!”

  我愕然道:“你们以为我是假的?”

  “对啊。”池农整了整衣服,正襟危坐道:“可刚才是怎么回事?铮子,你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吗?刚才露的那一手,没有十几年的功力,可是达不到啊!”

  “铮子!”成哥也严肃起来,道:“你总是深藏不露,总是隐瞒着我和池农,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这才知道他们两个是误会我了,当下我哭笑不得道:“不是我隐瞒你们,我也是刚刚才这样的!”

  “刚刚才这样的?”

  当下,我把在停车场发生的那一幕,还有自己的想法对池农和成哥说了一遍,两人这才缓过了脸色。

  成哥道:“也就是说,杨柳强暴你以后,你体内的气息运转,突然正常了?”

  我翻了翻白眼道:“成哥,能不能不要再说杨柳怎么怎么着我?”

  “哦,不好意思。”成哥点了点头,道:“那你被杨柳强暴了之后,杨柳怎么样了?”

  我:“……”

  成哥催促道:“说话呀!”

  我道:“我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没影了,我哪里知道她会怎么样!”

  池农叹息道:“这就是——塞翁失马,安知非福啊。”

  “死兽医。”成哥道:“铮子这骤然筑基成功,究竟算是怎么回事?对他本身,有没有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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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7 09:52: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十九章 内有乾坤

  这个我也想知道。

  只见池农沉吟道:“听铮子的叙述,那个杨柳修炼的邪术属性偏阳,而女人本身的属性又偏阴,这两者本身就有冲突,杨柳为了能更好的修炼,必定是采用了某种特定的手段,来维持体内阴阳的协同合作,而木仙对付杨柳的手段,就是用青冥蜥体内的某种毒素,来打破杨柳本身的阴阳协同。根据铮子的描述,当时杨柳的情况应该是阴阳紊乱,血脉曲张,大有功力散尽、道行全失的征兆。可恰恰,铮子在她身边,铮子是元阳未泄的童男,体内五行之气不足,阴阳虚浮,这就好像是一个空着的容器,大有可用之处。”

  “所以她就逮住铮子用了?”成哥插嘴道。

  “对。”池农道:“杨柳自己体内气息胡乱奔走,冲撞的太厉害,需要有个发泄的途径以及一个可以转圜的空间,所以,在几乎是本能的驱使下,她毫无理智地扑向了铮子,可怜的铮子就这样被糟蹋了,我对这种行为感到一丝丝的愤怒,我……”

  “农哥,说重点!”我愤愤道。

  “哦。咳咳……”池农道:“杨柳和铮子那个以后,阴阳和合,杨柳体内胡乱奔走的阴阳二气在铮子体内得到转圜的余地,渐渐又和铮子体内存在的五行之气相互勾连,形成一个两人之间的周天循环,不单单是杨柳的气息得到有效的疏通调理,铮子体内的气息也一并得到梳理。结果就是,杨柳避免了功力尽失的后果,铮子也因祸得福,筑基成功!”

  成哥道:“那这对铮子有害处没有?”

  “有什么害处?”池农翻了翻白眼,道:“铮子这厮白白占了一个黄花大闺女的便宜,还从一个废人筑基成功,除了毁了几套衣服,身体和精神上稍受摧残之外,还有什么害处?唉……木仙什么时候对我像杨柳对铮子那样狂野,我就算被咬死也心甘情愿啊。”

  “呕!”

  我和成哥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道:“那杨柳呢?她会怎么样?”

  “她就比较严重了。”池农道:“衣服烂了,她还失身了!”

  “说正经的!”

  “哦,别的估计也没什么了。”

  我干咳了一声,道:“对了,昨天杨柳已经承认,蟑螂是她放的,但其他的事情,基本上都不是她干的。那个杜故,极有可能是异五行木堂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杨柳不愿意多提起他。还有,郑家的事情,我怀疑,是异五行火堂所为,因为从头到尾,都与火有关。那个开卡车意图撞死咱们的人,极有可能是异五行金堂的人。”

  “这异五行很奇怪啊。”池农道:“五个堂口,就好像彼此各自为政,谁也不管谁,谁也不干涉谁。”

  “我知道。”成哥道:“异五行五个堂口,依着五行方位遍布五方,土堂在中原,金堂在西域高原,木堂在东部海岛,火堂在南粤,水堂在辽北。每个堂口几乎都又是一个独立的教派,是因为利益关系,而彼此合作,但各自又有各自的小算盘。”

  “对。”我道:“他们就是这样,之前杨柳与水堂的水馨蓝还打过一场,不但堂口与堂口之间有冲突,堂口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土大师就曾借刀杀过土先生。他们这样,对咱们倒是有好处。一来,他们拧不成一股劲,各干各的,力量不集中;二来,咱们可以集中力量,各个击破;三来,咱们还可以利用他们的内部矛盾,引起他们内讧。”

  池农道:“异五行既然对外号称是一个教,那五个堂口之间必定有一个统一的大目标吧?”

  “应该有。”成哥道:“就是从来没听说过是什么。”

  我道:“从土堂、水堂、木堂、火堂的行为来看,都有残害好人,然后收集祟物恶魂的行为,他们收来的祟物恶魂,或纳于土灵傀中,或纳于黑冰之中,或纳于木剑之中,或纳于冥焰之中,行径相似,看似是为了增加自己的道行法力,并且用这些东西去害更多的人,但我总以为,他们的目的,不会就这么简单。”

  “是,绝不会这么简单。”池农道:“五个堂口,弟子不计其数,收集的五行鬼众也不计其数,我总觉得这背后隐藏着一个极大的阴谋,是他们的终极目的。或许也正是为了不破坏这个阴谋,保护那个终极目的,不引起公家和民间术界的注意,所以异五行才行事如此小心谨慎,从来都没有大规模的行动,即便是对付咱们三个人,也都是用暗招阴招。”

  成哥挠挠头,道:“那他们的终极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们三个大眼瞪小眼,谁也说不出来,呆坐了片刻,我道:“我还是去睡会吧。”

  说着,我站了起来,往卧室里走去,池农冲着我喊道:“想想以后见了杨柳,怎么面对她吧!最好是把她变成自己人,那样,异五行的终极目的是什么,咱们说不定就知道了。”

  “还有郑蓉蓉!”成哥补充道:“咱们以后还要去郑家的。”

  想起这两个女人,我不由得一阵头疼。

  杨柳脱了郑蓉蓉的衣服跑了,郑蓉蓉还说以后再也不想见到我了,都有些不可理喻。

  身上还是脏兮兮的,我只好又去洗了个澡,被凉水一冲,再回卧室的时候,睡意全无。

  我坐在床上百无聊赖,想了想,还是守中抱一、五心朝天练气吧。

  现在体内只是有了部分的水之气、火之气、木之气,运用起来,便能轻松断木,摔飞两个大汉,若是将五行之气全部积累完全,又积累足够大的量,那该是什么效果?

  来日方长,我还是循序渐进,厚积薄发吧!

  依诀坐好,凭法吐纳,渐渐至物我两忘之境,如此这般,也不知道修炼了多久,只觉体内空空如也,却又充盈异常,整个身子酣畅淋漓,大脑一片神清气爽!

  我睁开眼来,暗想,以后,我若用起大相术里的彻地功、铁口令还有生死符,应该也会有不小的效力吧?

  德叔的遗物已经全被我整理好,带了过来,包括雷击枣木令牌、一把毛笔、白纸、银杏叶子、青木葫芦——酒的配方,我也早从德叔那里学会,用药酒、银杏叶子、醋等炮制的。

  还有德叔留下来的那个相笔,原本是汉生老爷子使用过的,我用起来,也该非同小可吧?

  想到这里,我便把那相笔拿出来,在手中把玩,也不知道在无意中碰住了哪一个关窍,我竟听见那相笔“咔吧”响了一声!

  我吓了一跳,以为相笔被我玩折了,但这相笔的杆子可是黑黝黝的铁质啊!

  我仔细地查看着笔杆子,终于在接近笔毫的部分,发现了一道浅浅的痕迹,像是断裂的模样,但却平平整整。

  我心中一动,稍稍拔了一下,相笔竟然松动了,原来是两节接在了一起!

  但这相笔的历史也不知道有多久了,更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被人拧开过,整个笔杆子上打磨成一片,通体黝黑,看上去根本发现不了任何节扣,我和德叔在一起待了那么长时间,也从未见德叔拔开过这相笔,或许连德叔也不知道这相笔能够被拔开。

  但拔出来之后是什么呢?

  笔毫部分去了下来,然后从中扯出来了一根极细的金色丝线!

  完全拉出,竟然有一丈多长!

  那丝线细的程度,堪比风筝的线,凑到眼前,还闪烁着微芒,更奇的是,如此细的线上,还有起起伏伏的波澜,像锯齿一样,密密麻麻排列着,看上去触目惊心,而且根本无法看出这细线的具体质地是什么,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这细线绝非纯金,而是合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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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0-17 09:52:5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十章 嗜血金牙

  我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那金线,甫一接触,便觉一股钻心的痛,仿佛一根针,直刺入指端深处!

  我急忙把手拿开,再看时,手指肚上已经显出一道血迹,鲜血迸流,还有不少沾染在那金线上。

  居然如此锋利,我正自惊讶,那金线上沾染的血忽然动了!

  本来只在一处,突然间流动起来,瞬时,便将整条金线全部染红!

  我心中惊恐,立时丢掉相笔,却见那金线上闪过一抹流光,仿佛活了过来一样,自己抖动着,在空中盘舞起来!

  桌子上放着我用的一个茶碗,那金线盘绕过去,缠着那茶碗,只一紧,连个声音都没有发出来,那茶碗就变成了两半!

  切口处,整整齐齐,像是切豆腐一样!

  我的那个天!

  这一刻,我浑身打颤,生怕它要缠着我,紧那么一紧,那我还活不活!

  我再也不敢呆了,赶紧打开卧室门,跑出去,把门关的只露出一条缝,嘴里喊道:“成哥、农哥,快过来!”

  “怎么了?”成哥慢条斯理地回了一句,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我道:“相笔成精了!里面露出来一根金线,还喝了我的血,现在在跳舞!”

  “啥?”

  成哥和池农听见这话,都飞快地跑了过来。

  “你把门关着干什么!能看见什么!”

  成哥一把把门推开,然后我们三个都站在卧室门口,看着那相笔里的金线,在空中团团飞舞,兜来兜去。

  池农目瞪口呆,道:“铮子,这是怎么弄的?”

  我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这相笔原来是汉生老爷子用过的,后来德叔又用,但我从来没有见德叔把这相笔拔开,弄出这根线来。”

  池农啧啧叹道:“一个相笔里面也藏这么大的玄机,真不愧是汉生老爷子用过的东西。”

  “这是金牙线。”成哥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啊?”我和池农都不明所以,道:“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成哥道:“这世上,很少有我不知道的东西——麻衣相士,铁口金牙,善断生死,这铁口金牙,其实是别有所指的,铁口就是麻衣相术中的铁口令,金牙,就是这相笔中的金牙线。”

  我诧异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觉得德叔都未必清楚这相笔中还有这么一根线,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见他用过。”

  成哥道:“我在里面的时候,遇见过一个会道门的高手,两条胳膊全断了,我开始以为是被人用刀给砍断了,结果后来混迹熟了,他说不是,是被人用金牙线给割断的,而割断他双臂的人,就是汉生老爷子!”

  “啊?”我与池农面面相觑。

  成哥继续道:“那个会道门的高手曾拉人入教,别人不肯,还要报警,这人一怒之下,杀了人家一户三口,结果被当时走江湖的汉生老爷子撞见,老爷子恼他歹毒,下了重手,先废了他的道行,又用金牙线取了他一双胳膊!他当时跟我说,汉生老爷子是用了一根铁杆白狼毫相笔,两招之内,便戳中了他的罩门,功力立时尽废,而那相笔又倏忽间弹开,变成两节,跳出一根金线来,汉生老爷子就那么一挥,他自己都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眼前便血光四溅,两条胳膊,硬生生而断!他倒是硬气,居然没有疼死,只咬牙切齿地说,阁下是何方高人,死,也要叫我死的明白!”

  我道:“他当时还不知道是汉生老爷子下的手?”

  “不知道。”成哥道:“他说完这话,就疼晕了过去。等醒来后,汉生老爷子还没有走,反而给他止了血,说,我不杀你,自有人杀你,我只解解心头之恨,好叫你死得明白,我是陈汉生,麻衣陈家的陈汉生,刚才废你功力的是我的皂白相笔,斩断你双臂的,是我的金牙线!他说,你让我瞧瞧你那根金牙线!汉生老爷子就真的把线扯出来让他细看了一番,汉生老爷子还说,这金牙线跟他了许久,饮血太多,不宜再用,这次过后,汉生老爷子就要把它封存起来,等到若干年后,遇上宅心仁厚者,再重新开封!”

  池农道:“意思是,铮子就是那个宅心仁厚的人?”

  “反正不是你我把这相笔给拔开的,是铮子拔开的。”成哥道:“老爹也用过这相笔,铮子说他也没有拔开过,由此看来,那就是铮子了。当时那人跟我描述的就是,金牙线有一丈多长,浑身泛着金光,却又不是纯金,而是某种延展性和柔韧性极好的合金,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锯齿一样的起伏,那就是金牙!而且那线沾染了鲜血之后,就像活了一样,只要一扯开,就胡乱蹦跶。就像眼前这样。”

  我惊恐道:“那它是嗜血的性子?”

  “应该是吧。”成哥挠挠头道:“不过也是个好武器。”

  我道:“嗜血的东西,怎么都透着邪气,汉生老爷子怎么会用这种东西?”

  “菩萨心肠,霹雳手段,你懂个屁!”成哥道:“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既然相笔是你拔开的,金牙线又是你放出来的,那你现在就是它的主人!去把金牙线收起来,好好琢磨琢磨相笔,有什么机关消息,以后遇到什么危险,还可以用。我可告诉你,这金牙线不但能杀人,还能屠魔灭鬼!”

  “啊?”我又吃了一惊:“还能屠魔灭鬼?”

  池农有的诧异道:“大傻成,吹呢吧?”

  “吹你个大脸!”成哥道:“金牙线本有灵力,又饮尽恶人血,戾气极重,连厉祟都怕!这可是陈家传下来的宝贝!不信的话,铮子你下去见鬼的时候,试试。”

  我看着那金牙线,心中畏惧,道:“它刚才饮了我的血,然后就这么兴奋,会不会是还想喝?”

  “不会。”成哥道:“你是好人,它不喜欢喝好人的血,只一点就饱了,绝不会再喝了。”

  我半信半疑道:“你的话靠谱不靠谱啊?”

  “我的话都是听那个人说的,那个人被判了死刑,没多久就枪毙了!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人之将死,其言也真,他肯定不会骗我!”成哥道:“而他的话,又是从汉生老爷子那里得来的,汉生老爷子能说瞎话吗?”

  “不能。”我摇了摇头。

  成哥道:“你放心吧,这金牙线真的是有灵性的,应该是陈家的某位先祖造出来的东西,设了机关,用了魂力。相士能断善恶,这金牙线也能判断,它不伤好人,只除恶徒。你只要心里没鬼,你怕什么?”

  我道:“那成哥你也是好人,要不你过去,把它收起来?”

  “看你那没出息样!”成哥道:“金牙线又不是我放出来的,是你放出来的!自从汉生老爷子不用它之后,它被封存了这么久,你把它放了出来,还喂饱了它,它肯定就唯你马首是瞻了,你怕什么!”

  我咽了口吐沫,还是不胜惶恐道:“万一它在我身上缠绕一圈,我不是就成两截了吗?”

  “没有那个万一!”成哥踹了我一脚,把我踹到金牙线的跟前了。

  那金牙线一下子就绷直了,我吓得脸都白了,急忙喊道:“别动!别动!”

  那金牙线却慢慢朝我靠近,我尖声大叫道:“别动了!”

  这下子,它不动了。

  我浑身冒汗,小心翼翼地捡起笔杆子,胡乱摸索着,终于在笔杆顶端不知道怎么碰了一下,那金牙线便像软面条一样,落了下来,团团盘好,重新收回到笔杆子内,我赶紧把笔毫和笔杆又接上,按住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成哥走过来,笑嘻嘻道:“怎么样,是宝贝吧?”

  我嘴唇发干道:“是宝贝,就是太吓人了。”

  池农拍拍我的肩膀道:“好好琢磨琢磨,时间长了,肯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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