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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lack白夜

《我在泰国开淘宝店卖小鬼的那几年》-这也能卖?-作者:鬼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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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6 22:14:50 | 显示全部楼层
  聂小姐说:“我身边倒是有不少人都戴佛牌,但也听人说那东西好像挺阴的,我本来就是阴性体质,可不敢碰。”
  我连忙说:“不一定,泰国正庙的龙婆师父修行深厚,经他们开光加持过的正牌没有阴灵,有很多都有辟邪趋吉的功能,说不定能帮你赶走身边那些鬼呢。”我把淘宝店的链接和一些论坛贴子的回复发给她看。
  这些论坛都是从我手里请佛牌古曼之后的反馈效果,真是千奇百怪。聂小姐看完之后很好奇,问:“那些东西真有这么灵验吗?要是真能提升我体内的阳气,那我就太感谢你了。请一个这样的佛牌要多少钱?”
  我想了想,又有点后悔了,因为她家里一直就没什么钱,从她身上也赚不到太多,但话已经说出去,就说从几千到几万都有。聂小姐说:“几万太贵买不起,三两千的还能接受。”我在沈阳家里还有好几块龙婆的佛牌,合人民币几百块请来的,赚个两千多也不错。就发给她一张掩面佛牌的图片,又给她讲解了功能和价格,又拍着胸脯说保证有效果。
  几天后,我和她时隔几年后又在中街见面了,那天是多云转阴,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我说请她吃饭,他说:“一到阴天我就头晕,还是算了吧,给我看看佛牌。”我把这块由龙婆培开光过的掩面佛牌放在她手上。她拿到佛牌后眼神有变,说:“好像觉得清醒多了呢?”
  我笑着说这佛牌是龙婆僧加持过的,肯定有辟邪的法力,当然有效果。她很高兴:“真好,看来以后再也不用受罪了!”
  饭后她在取款机上拿了三千块钱给我,就这样,除去请她吃顿饭花的两百多,这桩生意净赚两千四,钱赚得很轻松,但我心情并没有好起来,因为那段时间我一直在为老涂的事担心着。半个多月以后的某天,聂小姐忽然打电话给我,哭得很伤心。我问怎么了,她说戴上佛牌的日子确实很好,精神大振,她从来没这么舒服过,有一天在外面玩得太晚,朋友送她回家的时候居然也没撞到过鬼。
  她很开心,决定从此过正常人的生活。某天晚上饿了,她下楼到小饭馆想吃点东西,在经过一条胡同的时候,又远远看到鬼影幢幢,她没在意,以为有佛牌罩着。可忽然平地跌跟头,佛牌竟然奇怪地从脖子上飞出去。还没等她起来去捡,那些鬼影迅速冲上来开始围攻,她惨叫着连滚带爬地奔回家了。

  从那条胡同跑回聂小姐的家,最多只用三分钟,而且胡同晚上很黑,行人极少,应该不会被人捡走,回家后的聂小姐连忙让妈妈帮她把佛牌找回来,可奇怪的是,她老妈和男友两个人举着手电找了半个多小时,说什么也没找到那块掩面佛牌。聂小姐大病昏迷了七天,浑身冰凉就和死人一样,差点没醒过来,家里人都快吓死了。
  聂小姐哭着问我:“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是巧合还是那些鬼故意和我作对?现在佛牌丢了,我白天都不敢出门,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解答不了,于是打电话给方刚。他告诉我,人身体有阳气,尤其额头和双肩阳气最盛,人是看不到鬼的,鬼虽然能看到人,但却畏惧阳气而不敢接近。人在生病或在阴气重的地方也会感染阴气,但有的人打出生起就被阴气侵入身体,或因大病一场成了阴性体质。这种人身体阳气弱,鬼容易接近,希望能从人类身上得到一些阳气,来抵消自己体内的阴气,所以聂小姐只要在晚上就会被鬼盯住。
  那些因故尚未转世的游魂野鬼都会在某个固定的区域游荡,要么是家附近,要么是死去的地点。这种鬼都心怀怨恨,因为嫉妒而最恨阳间的人,所以它们已经习惯纠缠并踢打聂小姐。看到她开始戴着那块能辟邪的佛牌,虽然不能接近却怨恨在心。某天晚上聂小姐出来,那些鬼用怨念令她平地跌跟头,让佛牌离身,这才趁机一拥而上,几乎把她体内残存的那点阳气耗尽。
  我转告给聂小姐,对她说:“佛牌丢就丢了吧,既然找不回来也别太纠结。”
  聂小姐却说:“不行!虽然只有半个月,但这段时间我过得非常开心,因为脑袋再也不用昏昏沉沉,阴天也不用躲在家里,也没有鬼跟着我回家打我踢我。可现在我觉得人活着真没意思,我再也不要回到以前那种生活。你不是说佛牌很灵验能辟鬼吗,可我为什么还是被它们给算计了?你骗我!”
  她的心情我能理解,就像从小吃咸菜长大,忽然吃到一顿烧鸡,怎么也不肯再吃咸菜了。既然聂小姐这么说,我当然支持,因为又有钱赚了。手头还有几块龙婆的正牌,但又一想,那些鬼虽然不敢接近正牌,却仍然能用怨念让戴着正牌的人用别的方式丢掉它,那就算再帮聂小姐请一块,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要不帮她弄一块力量更强的邪阴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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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6 22:15:3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聂小姐,他半信半疑,问什么是邪阴牌,我没直接告诉她,就说那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佛牌,价钱可能要贵点,但效果也更好。
  她问:“这次的佛牌会不会还被鬼给算计得弄丢?我身上可没多少钱了。”
  这个问题我可解答不了,于是又去问方刚。他说这个方法也可以,邪阴牌中虽然也有鬼魂住着,但怎么也比被N个孤魂野鬼缠着不放好,而且邪阴牌法力霸道,那些野鬼肯定是不敢接近的。就这样,方刚在联系过几位阿赞之后,从一位柬埔寨黑衣阿赞手里选了块比较特殊的派烫佛牌,法相是一副蹲着的骨架,怀里抱着一个金属管。
  收到货后,我打电话给方刚,问这块牌有什么特殊之处,外形有什么寓意?他说:“外形没什么,就是普通的派烫,但用料比较阴,除了一位横死男人的骨灰和棺材钉之外,还有一样材料很不好弄,是柬埔寨战乱时期遗留下的某万人坑中的泥土。这东西可比普通坟场土还要阴上百倍,怨念无比强大,要不是我和阿赞关系好,这块牌都买不来。”
  听到方刚的话,我拿着佛牌的手也开始发抖,连忙把它放回包裹中。再次和聂小姐见面,我特地选在一个太阳很足的大晴天,地点则是在我新买的一处住所里。聂小姐是男朋友陪同来的,她双手互相抱着,身体虚弱无力,像大病初愈。
  我把佛牌放在桌上,告诉他们这个要五千块不讲价。她男友拿起来看了看,脸上露出很不信任的神情:“你也知道,我老婆体质特殊,一般的辟邪物她都用过,根本不好使。你怎么保证这回的东西管用?我们可不是大款!”
  我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就告诉他,这块佛牌大有来头,是柬埔寨某降头师亲手制作的,再把用料告诉给他们俩。聂小姐和他男友听得很惊讶,我又说会在沈阳停留一到两个月,这段时间内如果觉得没效果,可以全额退款,我家在这里,房子是跑不掉的。当然你们可以不信,那我也没办法了,可以去找别人,网上买佛牌的不只我一家。
  聂小姐哪里敢相信别人?起码和我还有几年“网情”,于是她男友付了五千块,把佛牌给聂小姐戴上。这块牌我已经将链子换成坚固的钢链扣,长度仅比她的脖围多几公分,不用力扯都掉不下来,也无法轻易摘下,防止摔倒之类的意外将佛牌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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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6 22:15:33 | 显示全部楼层
  做饭途中,饭后更新。转眼写下这些东西竟然有三个多月了,没想到我这个平时只会写剧组通告的人居然写起了小说,而且已经有了二十万字。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神奇,前几天出版社还找我签约,世事难料。一路走来好多读者支持我,虽然也有骂的,看了也生气过,但事后一想,也都当成是鞭策吧,除非那种纯恶意的。在昨天发布有可能出版的消息之后,好多人表示不能接受,其实我很不理解,就算出版也是几个月后的事,全文在网上免费发了这么久,没要过大家一分钱吧?(那四位打赏的朋友,真不好意思,破费了)有人在微博里开始推理,说我从开贴就是个阴谋,不VIP也是在放长线钓大鱼(他指的大鱼可能是出版吧,我理解),令我无语。
  两个月前,某热门悬疑网站从老板到总编到编辑天天轰炸我,开出预付四万,每月全勤奖五千,每月不低于一万五订阅收入的条件,半年就能拿近20万元,而称还可以还价。而这书出版了能拿20万吗?按合同的价只有4万多。我图什么呢?说自己是雷锋可能有点假,就因为当初我说了“绝不VIP”这句话,东北爷们,吐个唾沫就是钉,说到就要做到!
  啰嗦了这么多,该去做饭了,至于触动了某些写手或牌商的利益,抱歉,那是你们的事,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卖任何东西,除了这本书,当然这书也不归我卖。那些喜欢用恶意猜度别人的朋友,欢迎继续免费看此文,并且是边看边骂,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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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6 22:15:5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块牌的本钱是一万泰铢,我和方刚每人能分到手的大概有一千五百块人民币,也不错,积少成多嘛。起初的几天,聂小姐高兴地发短信给我,说效果确实比之前那块佛牌要好得多,她这辈子头一次能够精神百倍地工作和生活,感觉简直太好了。
  然后,在接下来的几十天内,聂小姐又经常打电话告诉我一些发生在她身上和家里的异常现象:家里养的好几只猫原本和她很亲昵,可从自请了这块牌回去,那些猫都躲着她走,如果强要接近就会毛倒竖,还发出咝咝的示警声。一只养了几年的乌龟总是往龟缸外爬,喂食也不吃。晚上经常梦到一个陌生的、又瘦又矮的男人,而且还似乎印象不错。开始对男朋友开始失去兴趣,其实因为体质原因,聂小姐以前和男友也很少做爱,但感情很好,而现在总觉得他很陌生,倒是在梦里经常和那个陌生男人亲密。
  我不是鬼神专家,但又不想什么事都麻烦方刚,就胡乱解释道:“普通的鬼白天不会出现,晚上也都离人远远的,而佛牌中的阴灵一直存在,所以那些动物有感应,不要在意。至于你的梦境,估计和那个男性阴灵有关吧,慢慢就好了。”
  在处理老涂事情的同时,我意外地接到了聂小姐男朋友的电话,说想和我谈谈。我很奇怪,聂小姐有事她自己为什么不找我,我就问是不是聂小姐又有什么异常,她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生病了吗?她男友说:“她倒是比以前健康多了,但确实不太对劲,电话里说不清,我想和你面谈。”
  我和他在中街附近的一家KFC见了面,他开门见山地说:“我觉得我老婆似乎被鬼给上身了。”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我疑惑。
  他哼了声:“你以为我是瞎说的?那天晚上睡到半夜,我迷迷糊糊中忽然听到有个男人低声说话。我以为家里进了贼,转头一看差点没把我给吓死,原来是我老婆的嘴在动!她怎么会发出男人的声音?一会儿是男人声,一会儿又是她自己的声音,两个人在同一个身体里对话,你咋解释?”
  这可把我给吓着了,这两年多我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比如杨莲那个患邪病的儿子,我还差点被他用塑料袋给闷死。我怕再出什么人命,连忙说:“那快让她把佛牌给我拿回来吧,我全额退款,越快越好。”
  他说:“她要是愿意拿,我今天不就给你带来了吗?她死活不干,还说谁敢劝她离开这块佛牌,就和他拼命。”

  听到这话,我把双手一摊:“那我有什么办法,是她自己不愿意离开佛牌,你是她男友都劝不了,难道我就能劝动?”
  他有些不高兴:“我是想问你,照这样下去,我老婆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别再变成精神病了,到时候怎么办?”
  我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让他想办法悄悄把佛牌偷走不就完了吗?她总有睡觉的时候吧,钢链的环扣用力掰开就行了,然后你再用最快的迅速交给我,就算事后她发现也没用,就说你也不知道佛牌哪去了,可能是被鬼给偷走了吧!时间一长,她也就慢慢把这事给忘了。但话说在头里,当初我说没效果可以全额退款,但现在有效果,而且客户自己也不愿意退货,是你非要退,这种情况我不能退钱给你。
  他大怒:“你这不是、不是……”
  我说:“不是什么?我骗她钱了还是骗色了?无效退款,难道有效也得退?世界上没有这么做生意的商人吧,要是都这样,那我们早就饿死了,人家泰国师父辛辛苦苦制成佛牌,我再大老远把它从泰国带到中国,再费劲教你们怎么用。在很有效果的情况下,你一句不要了我还得全额退款?太不讲理了,你是不是也得替我考虑考虑?”
  他被我说得哑口无言,最后沉默了半天,点点头说:“好吧,算我们倒霉,钱不要了,佛牌我肯定是要弄回来交给你的,我不能眼看着她变成这个样子,宁愿她继续被那些孤魂野鬼纠缠,也不想让她体内有两个人。再等我几天,我尽量偷出来交给你。”
  我让他尽快,因为这几天我可能随时都会回到泰国去处理一些事情,到时候可不等你。
  第三天还是第四天忘了,聂小姐的男朋友果然把佛牌成功地偷出来交给了我,我让他放心,以后多劝劝聂小姐,再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吧,反正都过了二十几年,怎么也能习惯。我心里乐开了花,这佛牌还能再卖五千块,那就是二次销售,而且不返本钱,多好的生意啊!几天后取回老涂的山精后,我也回到泰国,见到方刚时把佛牌拿出来向他炫耀,方刚笑骂:“没见过世面的人说的就是你,这种事就把你高兴成这样?当年我一颗域耶就卖了百万泰铢,钱刚拿到手客户就死了,结果又卖了一百万,也没像你这么开心!”
  我羡慕地说:“你这运气我可没有。”方刚右手拿着佛牌随便看了几眼,忽然停住了,我问怎么了。
  方刚说:“奇怪,五毒油怎么没变色?”
  我凑过去一看,方刚戴的那枚五毒油戒指已经从红宝石换成透明宝石,里面的液体是浅灰色的,完全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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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6 22:16:1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问:“怎么了?”
  “除正牌之外,所有阴牌中都有阴灵,五毒油能感应出来,可这块牌没任何变化。”方刚起身从保险柜里拿出一根符管,放在他的五毒油戒指旁,果然,里面的浅灰色液体明显加深。我还是有点没太明白,追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刚说:“你还真是笨得可以,这块阴牌里面完全没有阴灵,那么阴灵在哪里?”
  我想了想,大惊:“难道佛牌里的阴灵已经附在事主体内了?”
  方刚看着我,不说话,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我慌了:“大哥,这可不行,聂小姐的男朋友和家人肯定还会再找我,得想办法把她体内的阴灵给弄出来!”
  这家伙只笑不答,不用猜就知道他肯定会说别管之类的话。可聂小姐不像别人,她和我几年前就认识,也算老相识,家在沈阳长期租房,她和男友都知道我的住所,很容易就能找到我,于是我让方刚帮我想想办法。
  方刚有些不耐烦地说:“不是还没找你呢吗?到时候再说。”
  回到罗勇,表哥最近正在筹备和女友的婚礼,要先在罗勇办一场,然后再回到沈阳办一场,忙得不可开交。当天晚上,聂小姐的男友就打电话给我,气急败坏地质问为什么佛牌已经离身,可他老婆体内那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仍然存在?我没法解释,只好实话实说。他愤怒地让我必须把这件事给解决了,不然就找人解决我,我只好劝他先消消气,办法总会有的。
  再给方刚打电话,他说:“很简单嘛,让事主来泰国,让阿赞师父给她做个转灵法事,以前我也帮人联系过,还能再多收些钱。”
  我摇摇头:“聂小姐长年不上班,家里也比较穷,已经拿八千块出来了。再让她掏钱,估计她男朋友和家人都会吃了我,别的办法有吗?”方刚说等他再联系制牌的阿赞师父,有消息了会通知我,让我等着。
  晚上我接到方刚的电话,告诉我要是那位客户不能来泰国,可以由阿赞师父在那块佛牌上写好引灵符咒,再交给客户继续佩戴,好让她体内的阴灵再次附着在佛牌上。我提出疑问:“怎么才能知道阴灵有没有被吸引到佛牌之内?”
  方刚说:“你把佛牌的盖扣打开,把五毒油在棺材钉上面点几滴,再把佛牌扣严,这东西只要密封就轻易不会蒸发。把它放在离客户比较近的地方,如床垫、被褥、衣服口袋或提包里。让客户的男朋友每天注意观察,当佛牌已经远离客户但五毒油仍然是黑色的,就说明可以了。”

  我照着方刚指示的方法做了,再把佛牌寄回沈阳给聂小姐的男朋友。收到货后告诉我,说很奇怪,她再也不同意戴这个东西,说自己已经是正常人了,为什么还要戴这东西?问我怎么办。我想了想,说:“聂小姐可能是怕那个男人的阴灵离她而去,你可以把佛牌偷偷压在她床下的被褥底下,记住每天在聂小姐离开佛牌的时候,把佛牌拿出来看看里面的液体有没有变深。”
  十几天后他给我打来电话,说佛牌坏了。我很奇怪:“佛牌怎么能坏?”
  他说:“别提了,昨晚我睡得正香,忽然被什么声音惊醒,爬起来一看,我老婆也不开灯,用锤子正在地上用力砸那块佛牌,边砸还边用那个男人的声音说什么‘想赶我走,不可能’之类的话。我连忙跑过去抢,可佛牌已经被砸成碎片,咋办?”
  这下太出乎我的意料,去问方刚,他说大不了再让阿赞制作几条引灵符管出来,反正这东西也不贵,才三千多泰铢一根。我转告聂小姐的男朋友,说目前这是唯一的办法,这种引灵符管每根要两千块人民币,已经是最便宜的了。
  聂小姐的男友气急了,在电话里大骂:“什么都要钱,你他妈以为我是开印刷厂的吗?是不是黑我呢?”
  这种话我听得很多,完全没感觉,假装无奈地说:“佛牌被她砸碎又不是我的错,只能说明她体内的阴灵不想离开,现在你不能心疼钱,只要能把事情解决才是最重要的,不然谁也帮不了她。”
  骂归骂,他最后还是给我汇了钱,收到符管后我再把使用方法教给他,什么时候看到聂小姐体内不再有那个男人的声音,就马上把符管用红布包好,深埋到荒郊野外,越远越好。他这次学乖了,把符管藏在床头的铁管里,她再聪明也不可能发现。
  过了半个多月,聂小姐的男友也没向我反馈信息,我忍不住打电话给他又没人接。后来表哥回沈阳办婚礼,我跟着忙东忙西,就把这事给忘了。大概三五天后,聂小姐的男友忽然打电话给我,说他这几天刚缓过来,差点死在老婆手里。
  我连忙问怎么回事,原来上个礼拜聂小姐的男友在睡梦中突然被东西勒醒,睁眼看到聂小姐正在用引灵符管上那细细的金属链绕在他脖子上用力勒,边勒边说:“想抓我,没这么容易。”
  他双手用力抓打,可平时弱不经风的聂小姐却力大无比,根本挣不开,他被勒得舌头都出来了,最后要不是金属链断裂,估计就得被活活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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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6 22:16:4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万没想到聂小姐内的阴灵有这么厉害,连忙问他现在怎么处理的,他说:“她妈妈没别的办法,用两条狗链把她手脚分别给系在铁床四角的铁管上了,再把这根符管强行给她戴上,直到我老婆恢复正常为止。”
  我叹了口气:“看来也只能这样了,要么就得送精神病院,或者来泰国施法,可这两点都不太容易实现。”
  他生气地说:“废话,我老婆又不是真精神病,怎么能送精神病院?亏你想得出来!你以为我们是大款,随便就有钱出国旅游?这事和你脱不开关系,要是最后不能处理好,我就跟你没完!”挂断电话后,我心里这个堵得慌,聂小姐的事还真难搞,越弄越复杂,最后别再真弄出人命或是精神错乱来,那就惨了。
  又过了几天,聂小姐男友慌慌张张地给我打电话,说她逃跑了,怎么也找不到。我问怎么回事,他说:“这几天她仍然没恢复正常,体内那个男人时不时就冒出几句话,还威胁说我想和他抢女人,要把我杀了,我没理。昨天我喂她吃完晚饭,她说话一直都很正常,让我把她解开,说这样太难受了,我心一软就把链子给解开,结果她用烟灰缸把我打昏,再醒来人就跑了。还好打在我额头,要是打在太阳穴,估计我这条命都得没!”
  “那怎么办?报警吧!”我连忙说。
  他说:“不行!警察抓到她,搞不好就得真送精神医院,那种地方进去还出得来吗?正常人也得变疯啊!”
  我也没了主意,说那怎么办,他恶狠狠地说:“你把我老婆给害惨了,要是真找不到,我他妈非把你大卸八块了不可!”
  我无奈地辩解:“你怪我也没用,这事又不是我一个人能促成的,现在你们还是多发动人手四处去找吧。”
  正说着,我的手机发出提示音,一看屏幕,竟然是聂小姐的号码,我连忙说:“你老婆给我打电话了,我得先挂掉!。”他急切地说:“好好,那你先稳住她,问她在什么地方,马上告诉我!”
  这还用他说?挂断电话再转接,我问:“小聂,是你吗?你现在哪儿啊?”
  聂小姐回答:“麻烦你替我转告他们,我不会回去了,也别找了。”我连忙说那你能去哪?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我要回清莱。”

  等我再要说话的时候,聂小姐那边已经把电话给挂断了,再打就是关机。显然,刚才的男人声音就是聂小姐体内那个男大灵,我连忙把情况告诉给她男友,他也很奇怪,问我清莱是哪里?我告诉他是泰国北部某城市,猜测那个男性阴灵也许和清莱有什么关系,比如要去办什么事,但我得先打听一下。
  我给方刚打电话让他问清楚,半个小时后方刚回复我,说已经问过阿赞师父,当初他制作佛牌的时候,在山中坟场里的某座新坟旁感应到一个男性的灵魂,就作法把他引导进佛牌中。至于这个阴灵说要“回清莱”,肯定是他生前的家就在清莱,否则不会用“回”这个字。我疑惑地问:“聂小姐体内的男性阴灵应该是泰国人,可为什么会说中文?”
  方刚说:“鬼神都会‘他心通’,属于五神通中的一种能力,无论鬼附在什么人或动物身上,其心机都会透过依附者本身所掌握的表达能力而表现出来,这很正常。”
  “那这种情况我应该怎么办?”我很焦急地问,要是聂小姐真跑出境,就麻烦了。
  方刚说:“那个男性大灵要真想回泰国,最快捷的方式就是飞机。你们得尽快赶到机场,如果人还没来得及登机,守株待兔也许能有收获。”
  我连忙把这些问题告诉给聂小姐的男友,他说:“我老婆从没出过国,也没办过护照,没这么容易出国吧?”我问她离家出走的时候都带走了什么,他想了想说有五六百块钱、几张银行卡和一些随身物品,卡里有不到三千块钱,那是两人仅有的最后积蓄。我问聂小姐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在不在家,他肯定地说在家里。我告诉他:“没有身份证就无法办出境手续,没有户口本就不能补办身份证,所以她根本无法乘飞机或火车到任何一个国家。但为了找到她,你们必须派出至少三队人,分别在机场和两个火车站守着,聂小姐体内的那个男大灵有强烈的怨念,可能会驱使聂小姐做出一些不太合常理的行为,比如去机场硬要登机之类的。”
  虽然他不太认可我的说法,但自己也没别的主意,于是就按照我说的去做了,但又说:“我老婆家里没什么亲戚,除了她老妈就是我,另外她在沈阳还有个姑,家里有三个人,总共五个,人手不够啊!要是叫我朋友来,他们又没见过我老婆,帮不上忙。”
  我身在沈阳,总不能袖手旁观,只好和他一起去机场,另外四个人分头去沈阳北站和沈阳站两座火车站蹲守。
  在桃仙机场的候机大厅,我俩从两侧向中央逐个排查,寻找聂小姐的踪迹。找了几圈都没有,但又都不死心,我提出去机场的售票窗口等着,他说:“现在哪还有人在机场窗口买飞机票,不都是找代理出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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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6 22:16:5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说:“聂小姐体内的阴灵毕竟是鬼,它已经使聂小姐失去理智,说话行事可能也不按常理,去看看吧。”我俩守在机场值机柜台附近四处张望,又不能表现得太反常,因为附近有好几名机场警察在巡逻,搞不好把我俩当成嫌疑犯抓起来就惨了。
  在这里买飞机票的人极少,除非有特殊情况来不及,过了几个小时也没收获。肚子已经饿得不行,我让他去机场里的超市买点吃的回来。
  就在他离开不到五分钟的时候,我忽然看到聂小姐从侧门走过来,面无表情,直奔值机柜台。我浑身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连忙小心翼翼地迎上去。聂小姐看都没看我一眼,走到柜台前面问值机员小姐有没有去泰国曼谷的航班,我没敢直接动手,怕惊动警察,只好先站在旁边看着。值机员在电脑上查询后报了价格和时间表给她,是从北京转机的。
  聂小姐说掏出银行卡递过去,值机员向她要身份证、护照和签证,聂小姐摇摇头:“没有。”
  值机员听后就是一愣,这时她男朋友正好赶回来,我连忙向他招手,他冲上来一把抱住聂小姐:“媳妇,我可找到你了,快跟我回去!”
  聂小姐挥拳就打,我上前帮忙,两个人才把她按住。两名机场警察跑过来询问,聂小姐的男友连忙解释,三个人都被带到机场保卫处。后来打电话把聂小姐的老妈和姑姑都叫到机场带着身份证领人,她妈妈说聂小姐患了精神错乱所以才变成这样。
  警察听到聂小姐能用男女声分别说话,都惊呆了,还以为她会口技,在仔细检查证件之后才把我们放了。
  回到家里,我只好把真相告诉给聂小姐的妈妈和姑姑,他们都很气愤,差点没把我给撕了。我无奈地表示由我出钱让聂小姐到泰国,由阿赞师父做一场引灵法事,这样才能解决。
  为聂小姐办护照和签证也费了不少劲,因为她的异常,要是走正常途径肯定会被拒签,旅游签证都不行,后来我花钱托人以出国治病为由才弄好。到了泰国,方刚已经和那位叫阿赞隆的师父沟通好,找到坟场中那个男性阴灵的埋葬地点,通过打听得知这位男性是清莱北部人,客死他乡又无亲无故,就直接埋在这里了。
  我只好出钱将此人的尸首运到清莱,阿赞隆和我们一行人在清莱北部的坟场中做引灵法事,先将尸首下葬,这才顺利地将聂小姐身上的阴灵引出。
  聂小姐终于恢复正常,和男友回国去了。我被弄得身心疲惫,在这趟折腾中,买机票、办签证、做法事、迁葬就花了近三万元人民币,这也是我给客户擦屁股事件中为数不多的赔钱生意之一。方刚看我这么倒霉,就帮我掏了一万块,算是安慰我那脆弱的心灵。从这后我给自己立下死规定:无论什么客户,一概不向其透露我的个人信息,尤其是地址。

  在我洗手不干的时候,除因故不得不把钱财散尽之外,也同时把当时与佛牌生意有关的一切资料全都毁掉或剔除,包括实物、照片和所有客户的联系信息。我以为六七年过去,当年的那些当事人已经都物是人非,不会再有交集了,可在这几个月当中,仍然有两个人找到了我。一个是中年男性,他的故事还没讲到,但希望我不要写到他;另一个就是这段经历的主人公聂小姐。
  当时我以为已经把她的QQ号码彻底删除了,可居然又出现在聊天面板里。在与她交涉之后,征得了她的同意,我才把这段经历完整地给大家讲述出来。经过了解,我得知她现在仍然是灵异体质,仍然惧怕晚上出门,她结婚了但老公并不是当年那个男朋友,她一直不能工作,也没有孩子,生活过得很拮据。
  回过头来继续说,虽然聂小姐这桩生意赔了一万多,但同时卖给老涂的山精赚了两万五,所以在我心里损失还不算太大。从那之后我就开始讨厌和熟人做生意,回头客除外。
  表哥结婚后不久,新表嫂就怀孕了,孕吐反应很严重,表哥整天围前围后照顾她,水果加工厂的生意也基本顾不上。有了猜查的前车之鉴,表哥也不敢轻易雇佣经理人,后来在我的建议下,他找了那个住在沈阳的舅舅,把在某商贸公司当业务经理表弟叫到泰国来帮他打理生意。那个舅舅虽然多年不和表哥走动,但毕竟是亲戚,总比外人强,而且表哥给的报酬也不低,于是舅舅和表弟就同意了。
  那几天,有个姓史的重庆姑娘在QQ上给我留言,说是别人介绍的,介绍者是曾经在我这里请过佛牌的生意人,她自己则是重庆一家私企的职员,二十几岁年纪,因为我在泰国,她的手机只是本地通,没开通国际漫游,于是我照例给她打电话详谈。她在电话里的语气很激动,先是控诉了很久,大概有近半个小时,主要内容就是说她所在这家私企工作的一些事。
  史姑娘大学毕业没两年,就进到这家著名的商贸公司,因为专业对口,人又比较努力,所以她的工作业绩很不错,老总也很器重。但她没什么社会经验,完全不了解职场中这些勾心斗角的勾当,公司里那些老员工表面上跟她一团和气,照顾有加,其实却在暗地里出招使绊子。当然,这些史姑娘开始并不知情,而在某次她接了个很关键的单子之后,不小心透露给对她最好的一个同事大姐。
  那女人将某些数据偷梁换柱,最后史姑娘把单子彻底搞砸,公司损失很大,她这才反应过来,那大姐当然不承认,反而装出一副很痛心的样子说小史太年轻,没经验,希望公司能原谅她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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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6 22:17:22 | 显示全部楼层
  因为这件事,公司不但扣掉了史姑娘三个月工资,升主管的机会也丢了,从那以后公司老总看她的眼神都不对,感觉就像在看一个赔钱货。史姑娘几乎快要待不下去,最后还是一个暗恋她的男职员悄悄告诉她,那位表面看起来很和善的刘大姐其实相当坏,就像《大红灯笼高高挂》里的二太太。她能力平平,升职没希望,但因为在公司资格老,又会装和善,所以老总很信任她。刘姐心有不甘,凡是看到年轻女孩有能力有冲劲的,她就恨得发痒,总是要弄出些动作来把人家搞臭不可,除老总之外,公司上下都知道。
  史姑娘很讨厌这种人,但想想也就算了,毕竟社会不像学校,大家互相竞争,尤其像刘姐那种不再年轻的职员,在工作中对年轻人产生危机感也很正常。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让史姑娘对刘姐从讨厌到愤怒,从愤怒到痛恨。
  那天史姑娘本来已经快到家,在公交车上才发现家里的门钥匙忘在公司,又折回去取。天已经黑了,刚走到公司门口,听到女卫生间里有人低声说话,原本她没在意,可忽然听到是刘姐在讲话,就下意识地放慢脚步,刘姐似乎在打电话,听到她说:“谁让小史那么爱出风头?你以为我愿意整她,这公司从开始创立就有我,可现在六七年了我还只是个业务经理,连副主管都没当成,凭什么?你就看着吧,好戏还在后头呢,她现在手上这单活,有好几个数据都是我提供的,全是去年的……”
  史姑娘听得一身冷汗,连忙躲到走廊外侧,等刘姐打完电话下楼离开,她才敢回到公司取钥匙。第二天她在电脑资料中调出刘姐提供的几个数据,特地到公司老总处去核实,果然是去年的旧数据,老总又因此骂了她一通,让她打起精神。史姑娘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当场揭穿刘姐,两人在老总办公室对质,结果老总根本不相信她的话,刘姐假装委屈得哭,老总还安慰了她。
  这件事让史姑娘完全发疯,她四处寻找能报复的机会,在论坛上搜索的时候,就找到了我发布的关于“降头”的贴子。
  “我看到有些人回复说在你这里花钱买情降什么的有效果,就想知道有没有能帮助诅咒快速生效的东西?”史姑娘问。
  当年给表哥解开同伙所下的降头之后,表哥曾经告诫过我卖佛牌可以,但千万不能帮人下降。但自从给沈阳的冯姐提供了降头草人之后,这一年多我帮人落降的生意已经数不清了,总之是有钱就接。这次也不例外,我把几张配有文字的图片用QQ发给她,最后史姑娘问:“这个强效成愿古曼,多少钱?”

  那时候我的销售策略是灵活的,相同的东西,卖给不同的客户,价格也不一样。如果像之前讲过北漂小王那种穷宅男,价钱就可以低些,而比较有钱的顾客或者要求比较强烈的,价格可以适当向上浮动,说白了就是见什么人报什么价。现在史小姐这种就属于后者,虽然不是大款,但怨恨心强,只要不是天价,基本都能接受。
  她看中那款是居住在西南泰缅边境降头师阿赞洪拉的成愿古曼,每个都入婴灵,怨念很强,效果也好,原价是五千元人民币。但我报给史小姐的价格是一万元,因为按经验和情况来分析,女人的怨恨是世界上最强烈的情感,所以我估计她应该最多砍价到七千。
  史小姐问:“这东西效果好到什么程度?我有两个同学也戴佛牌,还有一个亲戚以前在泰国留学,家里也养古曼童,你这个古曼和它们区别不大吧?”
  我说:“古曼童和古曼童可不一样,泰国正庙里的龙婆僧也制作古曼童,白衣阿赞和黑衣阿赞也制作。你选的这款叫强效成愿,由黑衣阿赞制作加持,里面附了怨念强烈的婴灵,但成愿后果你要自己负责,无论什么样的诅咒。”
  史小姐连忙说:“那我就要这个,价格方面最低多少钱?”
  我习惯性地回答没法再便宜了,这东西不像正庙里的那么好请,黑衣阿赞找到怨念强的婴灵也不容易,所以数量不多,你在别家还有可能遇到假货,但在我这里保证有效。史小姐想了想,在QQ上回复:“一万就一万,我这就下单。”
  没想到史小姐连价都懒得砍了,我很高兴,心想多赚几千就是几千,顺便又问她都想许什么愿,不会是想诅咒你公司那个刘姐不得好死吧?史小姐说:“那不会,弄出人命来我也害怕,我只是想让她倒霉走背运,一是出口恶气,二是让她连日子都过不顺,更没功夫整天琢磨怎么整别人了!”
  我一听这倒还算可以,于是就让她在支付宝上付了款。
  从巴蜀往南的几个城市如宋卡、那拉提等地方都属于泰南了,离泰国中部比较远,路也不好走,除旅游和赚钱之外,平时我是很少往这些地方跑的。我和方刚来到巴蜀南边的泰缅边境一个小地方,也是阿赞洪拉师父的住所。我因为晕车而坐在门口,取出一万五千泰铢让方刚交给阿赞洪拉,过了一会儿方刚怒冲冲地走出来,说:“说好是一万五千块,现在居然要两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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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6 22:17:43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回事,为什么涨价了?”我疑惑地问。
  方刚说他和阿赞洪拉合作了几年,之前阿赞洪拉是白衣阿赞,后来转为黑衣,从正法改修黑法。两人合作的价格都是固定的,涨价也是慢慢地涨。可前几天才讲好强效成愿古曼的价格是一万五泰铢,现在阿赞洪拉却坐地起价,变成两万五泰铢,足足贵了两千块人民币。
  我问方刚:“这些阿赞们经常改变主意,漫天开价?”
  方刚把眼一瞪:“当然不是,只有那么几个人,和中国人合作时间一长,看我们赚的多眼红,所以才学坏了,真他妈无耻!”
  我苦笑着说阿赞也是人,是人就会有贪心,你不是说过阿赞洪拉的强效古曼效果非常好吗?那就没办法了。这笔货出了能收一万块人民币,涨价后也能净赚五千,认了吧,总不能白来一趟。方刚当然也不想白来一趟,所以骂归骂,还是给钱收了阿赞洪拉的货。但方刚心里不平衡,最终用唾沫星子砍掉三千泰铢,以两万二成的交。
  阿赞洪拉制作的这尊强效成愿古曼确实很出奇,别的古曼法相都是白胖婴孩坐着,而这个却是头朝下,把身体蜷缩成一团的怪异模样。阿赞洪拉解释说:“这尊古曼中的婴灵是已经有八个月大却被引产的婴儿,因为孕检出发育有问题而流掉。我在某个夜晚于那所医院附近感应到强烈的婴灵,所以把它引进来加持。”
  我仔细地看着这尊古曼,忽然感到头发晕,昏昏沉沉地不舒服,心想可能是刚才在车上开窗着了凉。我向阿赞洪拉的助手讨了杯热水,方刚则去把古曼包好放在车后座上,我的头忽然又好了,回到方刚车上,头却又开始晕起来。
  这叫什么病?方刚让我先下车去透透气,出去后我的头晕还真减轻了不少,再上车又开始晕。方刚看了看我,又看看放在车后座上的那尊古曼,我俩对视一眼。方刚把古曼抱出车走远,我的头还真不晕了,难道是我对这尊古曼起感应?
  方刚嘿嘿笑着:“看来你和它有缘分,不如自己留在家里供养吧,说不定能帮你发大财呢!”
  我连忙摆手,从最开始帮表哥解决小胎鬼事件之后,我对佛牌是敬而远之,别看两年内卖了那么多东西,我自己却从来不戴佛牌和供奉古曼,更别提养小鬼了。但奇怪的是,经我手卖出的古曼童没有几百尊也差不多了,无论龙婆古巴还是黑衣白衣加持过的都有,可之前为什么从没出现过这种感应现象?

  在车上,我分给方刚一万两千泰铢,算是平分利润。在芭提雅告别方刚之后,我乘大巴车昏昏沉沉地回到罗勇,去快递公司发货到中国重庆,从快递公司走出来,总算是缓解了头晕脑胀的症状。我心想,难道真像方刚所说的,我和那尊古曼童有缘分?
  史小姐收到货后立刻拍了照片通过QQ发给我,问是不是发错货了,这是什么东西啊?我笑着回答:“货没错,古曼童的法相并不完全相同,你这款就是强效成愿古曼,是由黑衣阿赞制成的,里面有很厉害的婴灵,我给你附带的那张纸上有详细的供奉法门和经咒,你仔细多读几遍,有不懂的一定要事先问我,然后再使用经咒,这样古曼童今后就可以开始保佑你了。”
  听到这话,史小姐半信半疑,用半天的时间仔细读过“说明书”之后提了几个问题,然后就准备开始用经咒开物了。我特地又嘱咐她,保佑自己没问题,什么旺运增人缘保平安之类的都可以,要是想用来诅咒别人,最好别太过分,让你恨的人倒霉生病就可以了,千万不能弄得太狠甚至闹出人命,不然你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史小姐连连称是。
  这桩生意事成之后,我又接到一个泰国本地人的电话,说他最近遇到了怪事,想问问是否与身上佩戴的佛牌有关。在他对我详细讲了这件事的经过之后,我还真觉得奇怪,因为以前从没碰到过,但为了保持故事的完整性,还是先着重把叙述点放在史小姐身上。
  那是大概半个多月之后的事了,史小姐在QQ上给我留言,字数不多,但从措词中能明显看得出她很高兴。原来她利用那尊法相奇怪的古曼童中的婴灵,已经顺利地成了第一个愿,让那个她恨之入骨的刘大姐重病一场。史小姐的公司组织去海边旅游,大家都玩得好好的,偏偏只有刘姐被海里的水母给蛰了。
  刘姐的双腿先痛后痒,然后完全没有知觉,要不是公司老总当机立断,开车飞奔到市区的大医院诊治,估计她轻者截肢,重者就得送命,现在玩海被水母咬伤出人命的事太多了。刘姐虽然没出大事,但也在医院里躺了十来天,前天刚出院,仍然只能在家里静养。
  史小姐问我是不是古曼童的效力?我说:“当然是,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巧?”史小姐很高兴,说看来你这人还挺讲诚信的,我本打算要是没效果就找你退货呢,看来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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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7 22:04:43 | 显示全部楼层
  虽然她并不想退货,但这话让我听了还是很不舒服。回想起这两年接触的客户中,确实做了不少售后,有善后擦屁股的,有换货的,也有退货的。虽然我很少办理退货,但有些客户都是熟客介绍,不好得罪,退货产生的费用只能自己承担。赔钱不说,最主要的缺点是麻烦,耽误时间。
  我在网上找了很多卖佛牌同行的淘宝店铺和论坛贴子,还有那些简单的自制网站,发现他们无一例外都写着很多购买须知,基本大意都差不多:佛牌属于特殊商品,其效果无法以人的主观来具体衡量和界定,因此本店所售的佛牌等相关商品一概不予退换,除本身质量问题以外。
  如果让商家评选出最省心的商品,估计非佛牌莫属了,这东西确实很难说有没有效果,就算是假牌,商家也可以一口咬定是真的,那时候还没人做什么“恭请过程全程录像”之类的证明,就是卖。没效果要么是你自己没供奉好,要么是你没把心咒念对音,总之能找出几百个理由不认账,顾客也无法投诉,神乎其神的商品,谁来当裁判?
  看了这些东西,再想想我做的这些佛牌生意,我有记账的习惯,虽然后来普通的生意已经不再记录,但那些需要善后的事基本都会上账。发现我每个月至少都有两三次擦屁股的经历,有收费也有免费的,浪费了很多时间。俗话说无奸不成商,我决定也向那些黑心商家看齐,今后非特殊情况不再处理善后。
  我把论坛发贴和淘宝店铺首页与商品的介绍文字都加上醒目的几句话,大意和那些商家写的差不多,反正我现在有广大的客户来源,不愁卖不出去,但对于新客户来讲,很有必要让他们知道这个规定。
  过了十来天,史小姐在QQ上告诉我说她买了辆车,是二手的,才不到三万块钱,虽然还算新,晚上加班后再也不怕没有公交了。随后她眉飞色舞地告诉我:“刘姐又倒霉了。”我问咋回事,她说刘姐身体养好之后又继续上班,恢复得不看,看起来和好人没什么两样。她心里痛恨,就又对古曼童许愿,说希望能让刘姐遇到些不正常的东西,最好是撞鬼。没出几天,刘姐就请假没来,几个同事去看望她(其中也包括史小姐),刘姐家在一楼,这几天老公出差,她自己独自在家。她心有余悸地对大家说昨晚睡到半夜,听到客厅有动静,出去查看的时候突然看到窗户上趴着一个无头的人影,当时就把她吓昏了。

  看到史小姐这开心的语气,我有些担心地告诫她,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到处都是不可见的鬼,它们可不像人,一旦被某种力量招唤,做事可没有节制。你把那个刘姐也整得够倒霉,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太过,以免对方被鬼过度纠缠。史小姐说自己有分寸,让我放心。
  半个多月后,史小姐说这个强效成愿古曼真厉害,有求必应啊。我问:“你是转运了还是旺桃花了?”
  她却说还是刘姐的事。某天公司用无记名投票的方式评优秀员工,只有一个名额,选中者可以去海南旅游七天,结果所有人都落选,只有刘姐中标。因为她是公司的元老,所以大家也没多想,觉得也算正常,可只有史小姐心存怀疑,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天刘姐说要独自加班一会儿,下班的时候史小姐没走,而是悄悄躲在办公室存放杂物的大金属卷柜里。晚上刘姐在公司里打电话和老公闲聊,果然说起优秀员工的事,她说从发选票到收集选票送到办公室的事都是老总让她来做,她早有准备,送到老总办公室的时候偷偷把选票调包几十份,结果她就被选中了。
  史小姐躲在柜子里气得浑身发抖,不小心弄出声音被刘姐给发现了。两人当即翻脸,刘姐虽然理亏,但刚才说的话没有证据,反倒说史小姐躲起来是想偷公司财务部的钱,还打110报了警。后来经老总和几个同事从中劝解,这事才算压下来,但从此后很多同事都不怎么和她说话,显然对她下班后躲在柜子里的行为不太理解。
  史小姐在走廊里碰到刘姐,刘姐仍然对她和善地笑,还告诫她说年纪轻轻就这么有心计,以后还会碰钉子的。史小姐气得要发疯,当晚就对古曼许愿,说要是你能让刘姐再出意外,他愿意没出几天,刘姐就请假没来,老总说她深夜在街上被蒙面歹徒袭击,用一块砖打中了脑袋,虽然提包被抢走,但头部的伤不重,惊吓过度又住院了,还有点神经衰弱。
  我有点生气,对她说:“史小姐,你必须得停下来,婴灵可不是什么事都能干,像你许这种愿已经是利用鬼来泄私愤了。无论天童还是地童,被制成古曼供养的目的都是让它人保佑人来获得福报,好让自己尽早轮回。可你总让它们做害人的事,它的福报不能积累,早晚有一天会发怒。”
  史小姐却不以为然,还说我多事,东西我出钱买了,连价钱都没还,现在这个东西属于我,好了坏了都是我自己的事。我心想也对,要不是当初她爽快成交,这东西最多也就卖个六七千块,再加上那个坐地起价的阿赞洪拉,我和方刚每人可能连一千块钱都分不到,还是得谢谢她,于是也不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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