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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我朋友是个怪咖,从来不让人坐在他右边——我好后悔知道了真相-作者:鬼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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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发表于 2017-9-5 09:24:26 | 显示全部楼层
      可能是我脸上的表情已经出离愤怒,唐双轻轻地抚摸我的手背,让我冷静下来。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换位思考,体谅梁sir的无奈。

      最后,我们在电话里达成协议,我尽快回到TIT公司上班,竭尽全力,去取得摘星录OL的BOSS设计有缺陷、或者摘星录OL会导致玩家死亡,总之,就是可以暂时停止摘星录OL运营的确凿证据。

      梁sir反复强调,一定要是“确凿”证据,可以立得住脚的,这样一来,国际刑警才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动,才能真正地关停摘星录OL。如果只是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那个持有TIT公司股票的大人物,可以轻而易举地封锁消息,处理这些散布“谣言”的人。

      更重要的是,如果一次尝试失败,接下来要再停止摘星录OL的运营,就会难上加难了。

      所以,不成功,则成仁。

      按照我们的分析,这个持有大量TIT股票的大人物,对于摘星录OL导致玩家意外身亡的案件,绝非没有了解,更不缺乏对于风险的评估。

      但是,他的打算在于,当玩家们体验了终极BOSS的运营活动后,TIT股票大涨,最多一周时间,他就能把手里的TIT股票全部出售,套现。这样一来,就算之后玩家陆续身亡,TIT股价崩盘,对他也没有任何影响了。

      这么一来,我的压力感就要爆炸了。

      原本,我的计划只是当一个编外卧底,体验一下潜伏在游戏公司的感觉。万万没想到,在不知不觉间,对抗冷血无情的大人物、拯救百万玩家生命与水火间,这么艰巨的任务,就落到了我一个人头上。

      不过,在我得到了唐双得了理解,答应重新回到卧底岗位上之后,我也跟梁sir达成了协议。现在是星期三下午,距离下周六的运营活动,还有整整十天时间。我会用接下来的八天去尝试,如果到了星期五晚上12点,仍然没有进展,那么梁sir将会带领国际刑警出面,强制关停摘星录OL的服务器,以保证玩家们的生命安全。

      如果因为这样打破了大人物的如意算盘,让他雷霆震怒,这一个雷,梁sir也只能硬着头皮扛了。

      挂了电话,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蜘蛛侠他大伯临死前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蔡必贵只是个一无所长、毫无实力的小角色,战斗力为五的渣滓,现在,却要扛起拯救几百万玩家的任务。

      这比击杀摘星录OL的终极BOSS——墨鳞星君,完成世界首杀,都还要更难吧。

      在这样一个不可能的任务面前——用QQ群里00后的话来说,就是——我有点方。

      幸好,在这个时候,唐双握住了我的手。

      我抬起头来,看见的是她意义复杂的眼神。

      在经过了射苹果的考验,以及明白了事态严重之后,本来强烈反对我去当卧底的唐双,现在却反过来支持我了。我暗自庆幸,我的女朋友并不是个普通妹子,而是一个识大局、有大气的女人。

      我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试图从她身上汲取力量。

      有了深爱的人支持,小角色,也可以移山海。

      然后,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不好,我真的能完成不可能的任务呢?像汤姆克鲁斯一样,拯救万民于水火,再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我怀着下定决心、排除万难的革命精神,一天都没有拖延,就在星期三晚上回到了公司,跟bryan提前销假,回来上班。

      Bryan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哦了一声。

      为了迎接下周六的运营活动,这一天晚上,整个TIT的十几层办公楼里,都是灯火通明,一群年轻人热火朝天的劲,像是在建设社会主义。

      我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或者干脆是美帝派来搞破坏的间谍,心怀鬼胎,一边殷勤地装着帮忙,一边想着要怎么样才能探听到梁sir所说的“确凿”的证据,好一举毁掉他们的劳动成果,让整个公司为之奋斗的运营活动,成为一个实现不了的目标。

      可是,我的间谍活动,收效甚微。

      因为大家都在为了一个共同目标而奋斗,无论我想打探的是什么消息,闲聊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太不合时宜了。

      于是,星期三的晚上,就在我的徒劳无功之中,缓慢而又快速地度过了。

      星期四是这样。

      星期五,也还是这样。

      随着我的焦灼感越来越强,距离体验龙渊地宫的运营活动进行的deadline,也越来越近了。

      deadline这个单词,翻译成中文是“最后期限”,这是对我而言;如果纯粹按照字面意思,翻译成“死亡线”,下周六,很可能就是摘星录OL百万玩家的“死亡线”。

      而那一个杀死了猴子、leslie、雅各布、vicky的恶灵,正站在这条线后面,脸上带着阴森诡异的微笑,看着满心期待、不断靠近这条线的玩家们。

      三天过去了,如果说我有任何进展的话,那么就是大概弄明白了,那个给了另一个卧底假消息的TIT元老,到底是谁。

      程序员老蛇,徐云峰。

      就是我在第一天入职的时候,那个说自己是88年出生,但却长得像四十岁大叔的老蛇。

      因为老蛇失踪了。

      一开始我并不能确认这件事,因为他平时存在感就很低;但是,好几次经过他工位都没见到人,再一问别的开发同事,果然,都说从周一开始,就再没一个人见过老蛇。

      结合梁sir之前说的——给出假情报的TIT元老失踪了——再联系老蛇之前在公司的履历,我百分百可以确定,就是老蛇给了另一个卧底假情报。

      只不过,知道了这个也是然并卵,并不能帮助我猜出另一个卧底是谁,更不能得到有用的线索,来叫停下一周的运营活动。

      到了这一个周六,距离deadline整整一周的日子,晚上九点,我从仍然灯火通明的TIT公司写字楼出来,去做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Vicky的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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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发表于 2017-9-5 09:24:44 | 显示全部楼层
      在三天的宅家里无所事事,三天的公司里一事无成之后,那么快的,vicky就已经去世七天了。

      现在的我,站在vicky曾经租住的公寓门口。

      她的室友早就搬走了,房门上贴着封条;走廊上放着一个专门烧纸钱用的、带孔的铁桶,里面已经有一些灰烬,估计是公寓里另外的住客烧的。

      我慢慢地拆着带过来的纸钱,往铁桶里扔去。

      七天前,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我跟她的男神坦爷破门而入,然后,见到了一具死相惨烈的尸体。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vicky死去后紧闭着双眼的脸,和在我答应帮她约坦爷后兴奋的脸,在我的黑色的眼帘上交替出现。

      我睁开眼睛,叹了口气。

      一星期前我满腔愤怒,却又豪情万丈,发誓一定要揪出恶灵,告慰vicky的在天之灵。

      一星期后的我,别说揪出恶灵了,连他的毛都没有摸到一根。更可怕的是,之前只死了四个玩家,潜在的受害者也控制在最顶尖的2000名玩家内;到了下周六,却将有数百万计的玩家,会受到恶灵的死亡威胁。

      而我,无可奈何。

      我又叹了口气,把最后一捆纸钱扔到了铁桶里。

      这时候,我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我没有打火机。

      我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心里却知道是然并卵,因为我没有抽烟的习惯,身上当然不可能会有打火机。

      之前我在5173上买来的帐号,是个火云道士,拥有许多跟火有关的招式,捏个手诀,就可以变出一团大火球。

      但是,现实里的我,却不可能做到。

      也幸好做不到,不然晚上睡觉时不小心弄了个火球出来,还不得把自己烧死。

      我想起楼下不远就有便利店,正想要下去买个打火机,突然之间,啪。

      一团火焰在我眼前亮起。


      我差点吓尿了,盯着那一小团火焰,视线往下转移到火焰下的手,再往上转移到火背后的那张脸。

      是他。

      原来我刚才太投入在想事情,楼道的灯又暗,竟然没发觉到他走到了我面前。

      那人手里捏着一个银光闪闪的zippo打火机:“鬼叔,我有火。”

      我耸了耸肩膀:“你也来了。”

      那人蹲下去,从铁桶里抽出一张纸钱,小心翼翼地点燃了,然后又放回铁桶里。

      没几秒钟,火焰在铁桶里蔓延开来。

      火光映射着他的脸,在寂静幽暗的楼道里,那人蹲在地上,我抱手站在一旁,两个男人默默无语,只有纸钱被火焰吞没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逐渐暗下去的火光里,那人艰难地说了一句:“鬼叔,你说vicky的死,会不会跟我有关系?”

      我冷哼了一声:“你说呢——坦爷?”

      没错,这个在vicky头七的晚上,跑回案发现场来烧纸钱的,不是别人,正是vicky的男神,那晚亲眼目睹她惨死的摘星录OL的制作人——这个已经害死了四个玩家,接下去更可能会祸害几百万玩家的——tristan,坦爷。

      坦爷手扶着膝盖,艰难地站起身来,弯着腰,用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的声音说:“我知道,vicky是被我害死的。”

      我皱着眉头,看起来,坦爷对于摘星录OL的可怕之处,并不是一无所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除了vicky,还有另外三个玩家,第一个在广州,第二个在澳大利亚墨尔本,第三个在德国慕尼黑,对吗,鬼叔?”

      我挠了挠头,这些都是国际刑警的机密,不知道坦爷是如何得知的。

      不过,现在要在意的,并不是这件事。

      我轻轻地踢了一下烧纸钱的铁桶,由于新鲜空气的混入,原本已经快要熄灭的火焰,突然又扑腾了一下。

      然后我抬起头来,看着坦爷痛苦纠结的脸,点头道:“没错,跟vicky一样,他们都是被你害死的……”

      我停了半秒,接着道:“不,应该说是被你制作的游戏,摘星录OL害死的。”

      他双手猛然下垂,身体摇摇晃晃的,像是要倒在地上。

      我赶忙扶住坦爷,他低垂着头,颓然道:“没想到,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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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9-5 09:25:02 | 显示全部楼层
      堂堂一个国民游戏的制作人,平时光环加身,威风八面,现在却是一副面如死灰,差点就要痛哭流涕的样子,反差实在太大了。

      不过,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我突然想到,之前我跟梁sir决定的方案,要组织下周六的运营活动,都是考虑以外力的方式来达到。比如说,找出TIT公司的负面新闻,比如说,强制关掉摘星录OL的服务器。但是实际上,事情还有另一种解决方案——从内部出发。

      只要能说服眼前这位游戏制作人,让他主动放弃这一个运营活动,这样一来兵不血刃,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想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酝酿了一下,开口道:“坦爷,你知道吗,这四个玩家都是下过龙渊地宫的,所以我们怀疑……”

      坦爷听到这里,却抬起头来说:“你说的我们,指的是?所以你真的是别的公司派来的卧底吗?”

      我嘿嘿干笑道:“卧底没错,不过不是别的公司,是……国际刑警。”

      坦爷眼睛睁大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原状:“国际刑警,哦,也对,应该是国际刑警。”

      这时他情绪似乎回复了一点,自己站直了身子,我则接着刚才的思路,继续往下说:“我们怀疑,不,我们确定,玩家为什么会被杀,跟龙渊地宫里的终极BOSS,墨鱼,墨鳞星君,有非常大的关系。”

      坦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看到了一丝希望,更加卖力地解说:“我们判断,玩家被害的必要条件,就是在龙渊地宫的副本里,跟墨鳞星君打过照面,交过手,反过来说,只要是没有下过龙渊地宫的玩家,就目前来看,都是安全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看着坦爷的眼睛:“所以坦爷,赶紧停止下周的运营活动,几百万玩家的小命,就在你手里攥着呢。”

      坦爷点了点头,在我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他又叹了口气,重重地摇了摇头。

      我着急地说:“坦爷,你别摇头啊,赶紧决定停止运营活动就行了。”

      我转念一想,皱眉道:“难道说……”

      坦爷苦笑道:“鬼叔,你猜得没错,这个让普通玩家体验龙渊地宫的运营活动,根本不是我能取消的。确切地说,这个本来这个运营活动,就不是我提出来的,而是……”

      我皱着眉头,能指示游戏制作人,提出一个至关重要的运营活动的角色,会是……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几个画面,最初在访谈视频上提到的坊间传闻,第一次吃饭时他紧张盯着手机屏幕的表情,还有这周一TIT公司内部演讲时,他不断望下台下某个固定位置的眼神……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我脱口而出:“是你老婆,moota殿。”

      坦爷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

      他一句话都没讲,等于默认了我的说法。

      我皱起了眉头,回想起刚进公司时,同事们讲的关于坦爷、moota殿、幕后金主的八卦。梁sir顾忌的那个持有大量TIT公司股票,能对国际刑警施加影响力的大人物,跟moota殿背后的金主,会不会就是同一个人?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真像他们说的,坦爷你这个游戏制作人,是moota殿帮你当上的?”

      坦爷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脸上无比惊诧:“连这个查出来了吗?不愧是国际刑警啊……”

      我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moota殿、幕后金主什么的八卦,只是我无意间从同事那听到的,这种那么容易就能获得的信息,还用得着国际刑警来调查?

      接下去,坦爷说出来的话,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他叹了一口气,像是陷入了某一段回忆,然后用低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对啊,要不是moota给我的策划案,我怎么能当上摘星录OL的制作人?如果没有那份策划案,就不会有摘星录OL,更不会有这些麻烦,vicky也不会死了……”

      听到这个颠覆性的消息,我精神为之一紧,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你说什、什么?摘星录的策、策划案,是moota殿给你的?”

      坦爷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怎么?你们不是都查出来了吗?”

      我吞了一下口水,心想我可没要说这个,是你自己不打自招,爆了那么大一个料。

      不过,即使是作为国际刑警编外卧底的我,一个非常不专业的民间特工,也知道这个情况下,当然不要戳穿他,而是顺水推舟,让坦爷说出更多的信息。

      这么一想,我便点头道:“啊当然,我们当然查出来了,不过没想到你能信任我,亲口跟我说,所以有点,呃,有点感动。”

      坦爷勉强笑了一下,看上去,并没有怀疑我的说法。

      这也难怪,一个人处于极大的情绪波动的时候,采集外部信息的能力就下降了,所以我这么么明显的谎话也没能看出来。

      看起来,vicky的惨死,对坦爷也造成了不小的震动;他之前若无其事的样子,可能只是装出来的而已,经过一星期的煎熬,现在终于要崩溃了。

      看着眼前坦爷这副样子,我的想法是要安慰他一下——顺便,套出更多的信息。

      我本来想问,moota殿以前不过是个动漫模特,从来没有当过游戏策划或者类似的工作经验,怎么可能写出摘星录OL那么复杂的策划案?

      话到嘴边,我突然想到,坦爷只是说moota殿把策划案交给了他,并没有说是moota殿自己写的;如果随便乱问,分分钟露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马脚。

      想到这里,我沉吟了一会,换了个问法,试探着说:“唉,也不能怪moota殿,她都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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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9-5 09:25:48 | 显示全部楼层
      听我这么说,坦爷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当然不会怪她,我怎么可能怪她?不可能怪她的。要不是她给了我这份策划案,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干什么呢,也不可能有现在的地位……”

      我若有所思道:“所以你一直对moota殿那么好,甚至大家觉得你怕老婆,不是因为她帮你找了投资人,也不是你跟别的妹子滚床单被抓,是因为她给了你摘星录的策划案啊。”

      确实,就如同坦爷说的,没有这份策划案,就不会有摘星录,也不会成就他这个明星游戏制作人了。这样一来,坦爷的海景豪宅、剪刀门跑车,还有游戏圈里的大神地位,千万摘星录OL玩家的崇拜景仰,也就如同梦幻泡影了。

      我皱着眉头,心里不由得更好奇了。这么一份神奇的游戏策划案,会是谁写的呢?

      坦爷闭上眼睛,表情里有说不出的疲倦:“是啊,都是因为那份策划案。”

      我避重就轻地说:“坦爷,不怕实话告诉你,我在国际刑警的同事,对于你说的这一份策划案,知道得也不是特别具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坦爷睁开眼睛,突然振作起来似的:“不介意,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五年多了,这件事我对谁都不敢说,憋得好难受啊。”

      我心里大喜,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假装淡定道:“嗯,坦爷,你慢慢说。不过……”

      我忘了下四周黑漆漆的楼道:“我们就在这里讲吗,还是另找个地方?”

      坦爷看了下表:“现在九点多,刚好,我们去上周见面的JUICY吧,鬼叔,你还欠我一次酒呢。”

      我不好意思地说:“好吧,那我们走。”

      上周的这个时候,正是我跟坦爷在欢乐海岸的JUICY酒吧见面,然后从那里赶到vicky住所的时间。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拨通了vicky的电话,听到她那一声惨叫。

      我望向被封条贴着的房门,隔着一扇门是她被害的现场,如今肯定是黑漆漆、空荡荡。

      一阵风穿过长长的楼道,把铁桶里的纸灰吹了出来,在我们身边飞舞。突然之间,就有了鬼片的气氛。

      再想起vicky之前的恐怖死状,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拍拍坦爷的肩膀:“我们快走吧。”

      他勉强笑了一下,跟我并肩走着,却不住地回头望。

      从坦爷的眼神里,我没有看出丝毫的恐惧,更多的是……心痛。


      周六晚上的欢乐海岸,是个吵吵闹闹,人多眼杂的地方。但是这样一来,反而没有人会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两个男人,正在低声透露着什么秘密。。

      说起来,一周之前,vicky本来是想在这juicy酒吧里,跟男神坦爷一起庆祝她的25岁生日。不过是七天时间,伊人已随风飘逝,陪着她男神的,换成了我。

      往深里想,还是有点怪怪的。

      这种年轻人来的酒吧并没有太多威士忌的选择,所以我要了杯麦卡伦12年,坦爷喝的是伏特加。都是烈酒,适合今晚的气氛。

      一开始,坦爷不怎么说话,偶尔几句也是显得很拘谨,很犹豫。

      我很能理解他的情绪,那么多话被压在心底,过了五年的时间,一下子想要说出来,需要时间来酝酿,也需要烈酒来催化。

      果然,几杯伏特加下肚,坦爷的话匣子打开了,开始讲他这五年里,围绕那一份诡异的策划案,围绕摘星录OL的一段金牌制作人经历

      一开始他的语速很慢,随着血液里酒精浓度的增高,他说得越来越快,而且想到哪里讲到哪里,不太考虑时间顺序。幸好我是个业余编故事的,一边听他讲,一边就在脑海里,把他的故事粘合起来,成了完整的一个。

      时间要回到2010年年初,坦爷因为连做了两个游戏,数据都不好,于是决定从鹅厂辞职。本来说好了要让他过去当合伙人的小游戏公司,却突然变了卦,这就导致了坦爷暂时失业,呆在家里。

      那时候,moota殿跟坦爷已经谈了半年恋爱,但是还没有住到一起。她也试着用游戏圈里的资源,帮坦爷联系了几个公司,但面试过后都没有下文。

      一个男人无业呆在家里,看着自己的女朋友每天在外面花枝招展,心情当然好不到哪里去。在失业的压力下,坦爷开始酗酒,暴饮暴食,三个月内体重暴增。

      说到这里,坦爷笑了一下:“鬼叔,你一定不知道我最胖的时候有多少斤。”

      坦爷身高不过175,我看着他瘦得酷似T-bag的脸,挠了挠头,猜测道:“150?”

      坦爷摇头一笑:“180,猜不到吧?”

      我完全想象不出180斤的坦爷,会是个什么样子,于是瞪大眼睛道:“那你是怎么瘦下来的?”

      坦爷的表情多少有点得意:“上班之后开始跑步,半年就瘦回原来的重量了。”

      他抬起酒杯,一口喝光了杯里的伏特加:“失业那段时间,我每天都要喝半瓶酒,直到有一天晚上。”

      坦爷放下酒杯,吐了口气:“那天晚上,moota殿来找我时,抱着厚厚一叠A4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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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9-5 09:27:2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先是被他的表情吓到了,再想想他说的话,心里更是起了一阵寒意。

      我倒吸一口冷气,总结道:“坦爷,你是在说,当时你还没有做出摘星录,moota殿却给你一份摘星录的案例分析,就像,呃,就像是有人穿越到了未来,然后带着一份资料,回到2010年?”

      坦爷赞赏地看了我一眼:“鬼叔,你不愧是写小说的啊,总结得那么到位。没错!我当时的想法就是这样的,太诡异了,我看的是一份穿越回来的报告啊!”

      我也把杯子里的威士忌喝了个精光,然后放下杯子道:“坦爷,这一叠A4纸上的东西,你能不能具体再描述下。”

      看起来,坦爷对于那叠A4纸的内容,至今还是记忆犹新,所以不假思索地开始说:“那是一份特别详细的竞品分析,有文字,有美术图形,还有各种表格。这一份竞品的案例分析里,不光介绍了摘星录的世界观、技能、关卡、剧情,还有各种美术设计和原画,包括角色、武器、环境、怪物体系。如果光这样也就算了,可以当成是哪个公司泄露出来的游戏设计,但更诡异的在后面……”

      我吞了一口口水:“后面是什么?”

      坦爷深深吸了一口气:“在这份报告里,后面一百多页的内容,是从2013年到2015年,摘星录上线之后的各种运营活动,还有玩家、流水各种数据。”

      我不由得拍了一下桌子:“这不可能!”

      坦爷摇了摇头:“对,不可能。我当时是这样想的,现在也还这样想,但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摘星录OL的策划案,运营活动的细节、效果,对应着每一个日期,都仔细、清楚地写在那一叠A4纸上。”

      他喝光杯子里的伏特加,又打了个响指:“鬼叔,这是一叠来自未来的A4纸。”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突然回想起vicky生前跟我说的话。

      vicky说,她特别佩服坦爷,因为他不光能把游戏里的每个细节,都想得巨细无遗,就好象他几年前就规划好了每一个地方该怎么做;更重要的是,坦爷每次都能正确预估到游戏数据的走向,并且做出相应的运营活动。摘星录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完全是因为坦爷。

      现在看来,把摘星录的成就归功于坦爷也没错,但更重要的,要归功给坦爷手上、那一叠预知未来的A4纸。

      我让酒保来一杯double的麦卡伦,然后对坦爷提出了一点疑问:“你的意思是,关于摘星录OL未来的所有细节,都写在那叠A4纸上了吗?跟你真正做出来的游戏,一点差别都没有?”

      坦爷摇了摇头:“不,不是一点差别都没有,具体实现的美术形象,或者某一季度的数据、某个运营活动的效果,都会有些差别,但是,大同小异。就好像,好像我做出来的摘星录OL,跟那份报告里描述的摘星录OL,是,嗯……”

      我插嘴道:“是两个平行空间里的同一个游戏。”

      坦爷惊喜道:“没错,鬼叔你说得没错,就是这样。”

      我背后传来一股凉意,心里的疑团也越来越大了。坦爷刚才跟我所说的经历,我当然是第一次听,但很多地方却又似曾相识。突如其来的礼物、预知未来的能力、平行空间……半年前,我曾经遇见过一个自称是高维生物的神秘“邻居”,那一段经历的开头,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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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9-5 09:30:0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一下。在那个故事里,伪装成高维生物的人,其实是个“时间囚徒”;在故事的结尾,她掉进了无限循环的时间囚笼里,跟我所处的这个平行世界,不可能再发生任何关系。

      所以,完全是不相关的两件事,没必要硬扯在一起。

      “鬼叔,你是不是觉得我在编故事?”

      坦爷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考,我愣了一下,意识到他是把我自嘲的笑,当成是不信任他的嘲笑,于是我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是这样的。你说的我全都信,真的,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坦爷认真地看着我的脸:“你说。”

      我皱着眉头说:“我不是有意冒犯啊,但如果那一份策划案,不,案例分析写得那么详细、那么具体的话,摘星录OL这个游戏,怎么还会遇上现在的困境?你知道,我说的是……”

      坦爷高举手中的玻璃杯,一仰头,才发现里面的酒早就喝光了。从这个动作看,他内心的紧张一览无遗。

      他放下杯子,却还在手里紧紧握着,然后低下头,像是对着空空如也的杯底在讲话:“鬼叔,你说的是玩家怀疑墨鳞星君背后,其实是TIT公司雇人来操纵的,并没有什么我们研发的超级AI,对吧?这种说法在万家丽不断发酵,就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里,游戏的所有数据都开始下降……”

      坦爷把手中的杯子握得更紧:“坦白说,这个问题挺让我措手不及的,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情况,是因为moota给我的那一份分析报告,写到两个月前……就停止了。”

      我长大了嘴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Moota殿交给坦爷的那一份案例分析,只“更新”到了两个月前,那时候还没有玩家开始质疑墨鳞星君的事情,所以,坦爷自然也就没去预防。

      也就是说,在长达四五年的时间里,坦爷手上一直拿着一本天书,上面有关于摘星录OL的策划、运营所有详细内容,巨细无遗。如果拿着天书的不是坦爷,换了别的人,比如说我,只要照着这本天书做,就可以成为一个牛逼闪闪的金牌游戏制作人。

      或者说,那一份诡异的天书,才是真正的“金牌游戏制作人”;任何拿着这本天书的人,都不过是照本宣科的傀儡而已。

      这种情况,一直到了两个月前,天书不再“更新”了。对于坦爷来说,接下来的时间,摘星录OL才终于不是一个已经发生了的“案例”,而是一个充满未知、需要他自己去引导的游戏。

      至此,天书已经失去了指导意义,坦爷没有了只能依靠自己的能力,来管理摘星录OL这款游戏。

      像是为了考验他一般,两个月内,就出现了这样大的岔子——墨鳞星君被质疑其实是由TIT员工操纵,整个游戏的各种数据开始下跌——这样一来,坦爷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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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9-5 09:30:10 | 显示全部楼层
      坦爷说完这一段经历,像是把攒了几年的心事,一次性都掏空了,所以现在整个人放空,一句话都不说。

      我又重新要了两杯酒,抿了一口,试图抓住问题的核心。

      想了一会之后,我开口问:“坦爷,你说案例分析是moota殿带给你的,但这个东西,不可能是她自己写的吧?”

      坦爷先是一愣,然后看了我一眼:“当然不是。”

      我皱着眉头道:“那这份案例分析,是谁给moota殿的?”

      坦爷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我挠了挠头:“五年了,你没问过她?”

      坦爷叹了一口气:“当然问过,问过好几次,可是她都不说,还反问我要知道来干嘛。”

      他双手抱着头,手肘撑在桌面上:“等到摘星录OL上线,数据又那么好,我就没有再问过这个问题。我怕把这件事情搞得太清楚了,它就会像是阳光下的一个五颜六色的泡泡,砰一声炸掉,我就什么也没有了。”

      坦爷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都怪我,我为了自己的事业,就照着这个来路不明的案例分析,把摘星录OL做出来了。如果不是这样,vicky就不会死,还有你说的那几个玩家,他们也不会死。都是我,都是我害的……”

      坦爷的脸已经完全埋进了双手里,像一只逃避危险的鸵鸟。

      再回想起刚才离开vicky的生前住处时,坦爷回头看的眼神,要我猜,他们俩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简单。

      我举起杯子喝了一口,但是没有往喉咙里吞。酒液在口腔里盘旋,如同想法在脑子里盘旋。

      不,放开坦爷跟vicky的八卦,回到重点上来。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那一份神秘的案例分析。

      五年前,moota殿不知从哪里得到了这样一份案例分析,交给了当时还只是男朋友的坦爷。坦爷拿到案例分析后,应该是自己整理成了一份策划案,以这份策划案为基础,拉投资人,组团对,开始做摘星录OL。

      在短短五年时间里,摘星录OL获得了空前的巨大成功,坦爷也成为业内无人不知的金牌游戏制作人。与此同时,moota殿也成了坦爷背后的女人,不用再做吃青春饭的show girl,而是当起了富太太。

      而且,由于这一个秘密,五年里坦爷对moota殿是毕恭毕敬,以至于圈里圈外,都把坦爷当成了怕老婆的典范。

      事情到了这里,谁都能看出来,问题的关键在于——那一份案例分析。那一份moota殿带回来的,像是今天穿越回五年前,记载着摘星录OL所有细节的案例分析。

      一定要从moota殿那里,搞明白这份案例分析,是谁给她的。

      我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酒,拍了拍坦爷的肩膀。还没等我开口,他已经知道了我要说什么似的,一边掏手机,一边说:“我来问她,现在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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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9-5 09:31:2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松了一口气,趁着坦爷打电话的时候,我也拿出手机,发短信给梁sir,汇报目前的情况。

      只要moota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交代出给她那一份案例分析的人是谁,再让梁sir来接手,自然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出整件事情的幕后主使,说不定,还能把杀了四个无辜玩家的恶灵捉拿归案。

      这样一来,我的卧底工作,也就大功告成了。

      短信还没写完,却听到坦爷狐疑的一声:“咦,怎么没接电话?”

      我心里一惊。

      如果我们知道moota殿是解开所有问题的关键所在,恶灵肯定也知道。站在它的角度,只要杀死moota殿,就可以阻止我们知道真相。

      Moota殿有危险!

      更不祥的一点是,时间回到一星期之前,我们也是在同样的酒吧里,我打电话给vicky,她没有接,然后……

      我表情紧张地看着坦爷,他刚放下手机,也看了我一眼。

      我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吓人,坦爷马上就领悟到了我心里想的,在一秒之后,同样的表情也爬上了他的脸。

      下一秒后,两人同时开了口。

      我说的是:“要糟。”

      他说的是:“老婆。”

      他噌的一下站起来就往外走,我手忙脚乱地掏钱包,从里面随便抽了七八张粉红色的,压在酒杯下,也跟着坦爷往外冲。

      坦爷拼命地跑向停车场,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顾不上酒驾这回事,在我冲进副驾驶的下一秒,奔驰SLSAMG就咆哮着向前冲去。

      我右手紧紧抓住车顶的扶手,一边问:“坦爷,回你家要多久”

      坦爷一边扭着方向盘,从地下车库冲出地面,一边回答我说:“不,不是回家,moota不在家里。今天周六,她正在上瑜伽课。”

      我看着车窗前不断切换的景物,脑子不停地转:“瑜伽课,那比一个人在家好,安全一些。vicky死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在,还有猴子跟leslie也是……”

      我还没讲完,自己就住了嘴。从之前的受害者来分析,跟很多人在一起也然并卵,那个德国小伙子,就是在跟朋友们烧烤的时候,突然就把自己烧死了。

      这时候,坦爷开着车,冲过了一个红灯,拍违章的闪光灯在身后一亮。

      我脑海中也是一亮,突然想起另一个问题:“坦爷,moota殿有玩摘星录吗?”

      坦爷不假思索道:“当然啊,老公做的游戏,肯定要体验的。”

      我心里一凉:“她玩的是什么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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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9-5 09:31:40 | 显示全部楼层
      按照我跟梁sir之前的分析,已经受害的四个玩家,分别是金、水、火、木,五行里面还缺一个土。

      正好,摘星录OL里面也有金木水火土的划分,并且一个五人小队,如果集齐这五种元素,就会有一个特定的加成。如果恶灵是按照这个规律来杀人的,那么下一个受害者,就应该是一个土系的玩家。

      我还产生了另一个想法,没来得及跟梁sir说。那天晚上在用vicky的狐妖账号下龙渊地宫的时候,vicky特意交代我不要出声,然后跟团里请假,说是自己嗓子坏了,不能用语音聊天。我记得当时团长说了一句,大意是,今晚怎么那么多嗓子坏了的?

      现在回想起来,团里另几个没有出声的,很可能,就是之前已经遇害的猴子、Leslie、雅各布三人。

      因为他们的肉体都被毁灭了,自然,也就没办法发出声音。

      但是,在游戏里的角色,却是可以被别人,不,甚至是直接被恶灵、被墨鳞星君操纵的。

      在借用vicky的帐号没几天之后,她也遇害了。

      所以,我有了一个猜想,恶灵要杀死的下一个对象,不光要满足“土系”这一点,还应该是在vicky的那个顶级开荒团里的成员。

      如果moota殿的帐号是土系的,又在那个团里,那基本就能确定,她是恶灵要谋害的下一个对象。

      所以,在问坦爷这个问题的是,我内心的想法是非常复杂,非常矛盾的。

      一方面,我希望moota殿就是一个土系的高级玩家,并且跟vicky在同一个开荒团,这样就能验证我的想法,验证一整套的逻辑。逻辑是对的,就能筛选出恶灵要加害的对象,让梁sir派人加以保护。

      另一方面,作为moota殿老公的朋友,好吧,起码是同事,我又希望事实并非如此,这样一来,她就可以逃过一劫。

      此刻,我就是怀着如此复杂的心情,看着坦爷的脸。

      坦爷却想了好一会,才犹豫地说:“土系?好像不是吧,我记得moota用的是火系的,呃,一个火系的土地,盗贼,还把脸捏得特别丑。你知道她真人长得漂亮,所以游戏里反而喜欢糟践自己。”

      我皱着眉头又问:“那她有没有参加打墨鳞星君的开荒团?”

      坦爷不禁哑然失笑:“她?开荒团?当然没有了,moota玩游戏很烂的,最开始体验了一个月,后来就扔下没玩了,到现在角色都没满级呢。鬼叔,怎么了?”

      我松了一口气,心里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落。五行,开荒团,这两个条件都落空了,按照我之前的分析,moota殿不会是恶灵下一个要杀害的对象。

      就算因为案例分析的事情,恶灵想要杀死moota殿,但moota殿连游戏里的墨鳞星君都没见过,恶灵是没办法操纵她的身体的。

      所以,moota殿应该就是在练瑜伽,电话放一边没看而已。

      虚惊一场吧。


      十五分钟后,我们到达了moota殿练瑜伽的场所,一路上领了三四张罚单,坦爷驾照的12分肯定要被扣光了。不过这倒没什么,还应该清醒路上没遇到交警查车,不然不光坦爷酒驾要被抓,我这个坐副驾驶的明知司机喝了酒而没阻止,也要受触发的。

      要真是交警捉了,再发现moota什么事都没有,我跟坦爷估计要后悔死。

      Moota殿练瑜伽的地方,非常高大上,是在华侨城里,一栋闹中取敬的独栋别墅。一看这地方,就不像是对外开放的,只接受交了不少钱的会员。

      别墅门口的路边,停着几辆车,其中一辆是大红色的保时捷panemera。

      坦爷咬着牙说:“moota的车。”

      我默默点了点头,老公开奔驰跑车,老婆开保时捷跑车,果然有钱就是好。

      坦爷一个漂移,车子甫一停稳,两人便冲下了车。

      别墅院子的拱门前,垂手站着一个身穿类似印度服装的小伙子,伸手拦住我们:“先生有没有预……”

      坦爷一把推开他的手:“我老婆在里面!”

      那小伙还想说什么,我赶紧编了个借口:“两夫妻吵架,咱别掺和。”

      说完也不管他反应,坦爷在前,我紧随其后,两人往别墅里冲了进去。

      别墅内部也装修成了印度风格,而且有充斥着焚香的味道。一楼却并没有人,我跟坦爷一秒都没有停,直接冲上二楼。

      楼梯左边的门虚掩着,飘出浓郁的香味,和极富印度风格的音乐。

      坦爷推门而入,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三个女人。

      房间里灯光昏暗,香薰缭绕,像是在进行什么秘密的宗教仪式。

      我好不容易辨认出,坐在墙下,面对着门有个女人,不用问,肯定是瑜伽课的老师。

      而背对着我们的两个学员里,其中一个身材姣好,现在正转过头来的那个,正是坦爷的老婆,moota殿。

      看见moota殿安然无恙,我跟坦爷都松了一口气。

      Moota殿有些惊讶,又有些生气:“tristan,还有鬼叔,你们怎么来了?”

      瑜伽老师也发难了:“两位先生,我们正在上课呢,你们不可以……”

      坦爷根本无视瑜伽老师,朝着moota殿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老婆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Moota的注意里却不在坦爷身上,而是盯着我说:“鬼叔,你的头……”

      所有人的话都没说完,突然之间,哐啷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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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9-5 09:32:05 | 显示全部楼层
      房间里的五个人,都朝着巨响的方位看去。

      那是在房间左侧,原本落地窗的位置。

      落地窗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因为刚才哐啷一声,正是玻璃窗被巨大的力量,击得粉碎的声音。

      在窗外的月光下,碎玻璃反射着亮光,在房间里四处飞散,掉得到处都是。

      一个人!

      月光下,一个人沐浴着月光,毫不在乎地踩着满地的碎玻璃,从窗外走进房间。

      我吃惊地看着那个闯入者,他的身型有些熟悉,但是他背对着月光,房间内的灯光又那么昏暗,我看不见他的脸。

      房间里的三个女人,已经开始尖叫起来。

      坦爷不敢置信地说:“是你,老……”

      这是他今晚说的最后一句话,因为下一秒,那个闯入者就抓住他的肩膀,用一种不属于正常人类的、诡异的巨力,把坦爷整个举过头顶,扔向了房间另一边的墙壁。

      坦爷的身体撞到了墙上,他闷哼一声掉到地上,再也动了。

      瑜伽老师跟另一个女学员,一边尖叫,一边跑出房间,我身子一闪让她们出门了。

      Moota殿站起身来,朝着滚落在地板上的坦爷走去,却被闯入者一把拉住了手。

      我听见清脆的“啪啦”一声,然后是moota殿痛苦的叫唤,很明显,那个闯入者这么一拉,竟然就让moota殿的右手关节脱臼了。

      这个闯入者,不对劲。

      他完全不惧怕碎玻璃扎在身上的疼痛,表现出来的巨力,也不是源于生理上的原因,而是陷入了心理上的疯狂。

      就像是被催眠了。

      闯入者拉着moota殿往窗边走,看那样子,竟然是要把moota殿扔下楼。

      从闯入者打碎窗玻璃,到拉着moota殿往床边走,一切不过是七八秒内的事情。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别说身体了,连我的意识都还没跟上。

      眼看着moota殿就要被扔下楼,成为下一个受害者,在千钧一发之际,一记强有力的右勾拳,打在了闯入者的脸上,让已经陷入被催眠状态的这人,都止不住一个踉跄,差点倒地。

      两个女人已经跑了,坦爷陷入了昏迷,moota殿的右手脱臼,正被闯入者拉着。

      所以,房间里的这个威力十足、正儿八经的右勾拳,只能是由我来施展的。

      而我,根本没学过拳击。

      窗户边的我,低头看着月光下,自己的右拳。指关节还保留着击打在闯入者颌骨的实感,有些痛,又有些爽。

      Moota殿趁机挣脱了闯入者的手,朝坦爷那边跑去。

      我想起她刚才说的话,下意识地扯下两根头发,在月光下——我的头发是纯白色的。

      这解释了,我为什么突然就学会了拳击。

      在遇到危难的时候,另一个平行空间里蔡必贵的特殊能力,突然就穿越到了我身上。

      我松开左手,两根头发掉到地板上的瞬间,我不由自主地念出一个数字。

      一个质数。

      “3217。”

      那个被我打了一拳的闯入者,慢慢直起身子,半张脸在月光下浮现,像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尸体。

      他嘴角浮现出一个扭曲的笑,从紧闭的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吾将净……”


      恶灵。

      果然是——这个大碎玻璃闯进房间里的人,被恶灵附体了。

      跟之前的四个受害者一样,现在这人的身体,是被恶灵操纵的,所以他才完全不畏惧痛苦,才有超越生理极限的力量。

      不过,跟之前不同的地方在于,那四个人是对自己下手,现在这个闯入者,却是要攻击其他人。

      看来我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必须要在摘星录OL里见过墨鳞星君的玩家,才会成为被恶灵附体的“合格”对象。Moota殿的帐号等级很低,没有见过墨鳞星君,自然也就不会被控制;但是,恶灵的可怕之处在于,它可以通过控制“合格”的玩家,来杀死它想要杀死的人。

      就像现在。

      最糟糕的预感被验证了,心里除了绝望,竟还有一种靴子落地后的踏实感。

      我脑子里知道,那句完整的台词会是:“吾将净化尔等。”

      但是,我的拳头却没有等他把台词念完,在我的意识反应过来之前,砰!

      又一记凌厉的直拳,带着划破空气的声响,打在了闯入者的鼻梁上。

      这一击之后,我又敏捷地向后小跳了一步。我知道,在旁观者——可惜这房间里并没有——看来,我现在的一整套动作,完全就像一个职业的轻量级拳手。

      看来,如同前两次——鹤璞岛上开飞机,vicky门口开锁——那样,超越平行空间的通感,又一次在必要的时间,发生在我身上。

      刚才扯下来的两根白头发也可以说明这一点。

      开飞机的蔡必贵编号是2063,江洋大盗蔡必贵编号1009,从我刚才不由自主念出的那个质数,可以看出这个精通拳击的蔡必贵,是来自编号3217的平行空间。

      这三次通感发生的时候,虽然得到的技能不同,但是整个体验过程是完全一致的。

      首先,我的头发会在不知不觉中变白,效果比ASH的奶奶灰发蜡还要好;头发因为是在头顶上的,自己看不见,所以都是别人看见了再告诉我的。

      其次,我获得的只是技能本身,大脑里没有任何学习、运用技能的记忆。

      就好像现在,虽然我的动作是一个职业的拳击手,动作简洁、实用,拳拳到肉,一看就是经历过不少实战的,并不只是花架子而已。但是,我的大脑里根本不知道这些动作的名目,更没有训练或者实战的记忆,就好象是3217那个平行空间的蔡必贵,正在用他的大脑,来指挥我的身体。

      这种感觉,还蛮微妙的。

      不过,即使以我这个本尊,所具备的贫瘠的拳击知识,也知道刚才那么一记凌厉的直拳,在擂台上,是能够把对方一击KO的。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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