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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qtomcn

[转帖] 《鬼藏人》(完结)-作者:李达-天亮莫上山,夜半鬼藏人!人类和动物终极秘密被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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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26 09:00: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99章 猎杀野猪王的狩猎技巧






  野猪这东西,在云南、四川、贵州的山区都有,这些年保护动物宣传力度大,好多村民的猎枪也被收缴了,结果造成南方一些闭塞的山区野猪泛滥成灾。

  云贵等地的地方政府经常组织当地农民,成立捕猎队,挨个村子剿杀野猪。

  野猪祸害庄稼太厉害。它长着两根大獠牙,獠牙很长,龇出唇外,这獠牙往地里一拱,就能拱出一条深沟,把地下的土豆、红薯刨了出来,乱啃乱咬,不吃也给你咬坏了。

  一群野猪闯入一块土豆地里,只用一个晚上,整块地像被耙过一遍,粮食全被糟蹋了。

  不过这次还好,我们是在伏击南方的野猪。南方山区的野猪比较温顺,一般吃土豆、苞米、红薯,东北深山里的野猪吃人。

  东北的野猪,喜欢在老松树皮上蹭痒,老松树皮上裹着一层松脂,野猪蹭完痒,松脂就黏在猪皮上。野猪蹭痒后,会在地上不停打滚,将碎石子、树叶、松塔壳全黏在身上,像披了一层厚厚的铠甲,火枪根本打不透,敢搏虎、战熊!

  野猪不仅身上有硬壳,它背上的鬃毛也硬。过去杀了野猪,我奶奶总喜欢拔下野猪的鬃毛,做成梳子,一辈子都用不坏。

  野猪常几个家族混居在一条山沟里,这就是老林子里最臭名昭著的野猪沟。猎猪一般下套,或者打狗围,或者猎人结队集中狩猎。

  有猎人结队去野猪沟,发现沟里散落着人骨,撕成碎片的衣裳,骨头堆里还有孩子脖子上挂的银项圈!

  要是猎人落单时,正好遇到野猪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专门问过姥爷。

  他说,猎人要是单枪匹马遇到野猪,那可真是倒霉透顶了。

  这时候你没法逃。野猪跑起来像个小型的装甲车,速度很快,冲击力也很大,不多会儿就能追上你,咬死你。

  你也不能爬树。野猪能长到几百斤、獠牙近一米长,呈弯月形,发起怒来,一头能撞断碗口粗的松树。要是树大,它会用獠牙耐心地刨出树根,然后啃断,等着大树倒下,然后慢慢咬死你。

  你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转身面对它,还要对它大吼大叫,激怒它。

  野猪暴怒后,会大张着嘴,咆哮着朝你冲过来。这时候猎人要站稳了,瞄准野猪嘴放一枪,一枪就能将野猪半拉脑袋给打飞!

  当然,猎人也只有放一枪的机会。这一枪要是打不死它,暴怒的野猪一下就能用獠牙把人肠子挑出来。

  没办法,单枪匹马打野猪,只能走险招。

  这是搏命的做法,不是被逼上绝路,没人愿意尝试。

  闲着没事,我顺口给他们说了这个打野猪的方法。

  赵大瞎子吃惊了,说:“操,这哪是打野猪的法子呀?这是最牛逼的老猎人杀野猪王的法子,你姥爷是干啥的呀?”

  小马也感慨,这事情说起来容易,但是想想呀,你不光要面对高速跑过来的野猪,要得冷静站在那里,找准时机,一枪射到野猪嘴巴里,这得有多好的心态才能顶住!

  我鼻子里哼一声:“说起我姥爷,非吓尿你个瓜娃子!人称山中之王,东北第一猎人之爷是也!”

  赵大瞎子搞不懂了:“为啥不是第一猎人?还是他爷?”

  我说:“废话,第一猎人是老子嘛!”转头问他:“对,那野猪王还真那么邪乎?”

  赵大瞎子感慨着:“那邪乎大啦!有一年,我们和东家在东北伏击一头野猪王,十几个猎人,带着狗,守了半个月,都没干下来它。最后往回走时,在路上遇到了一头四百多斤的大野猪,一枪就放倒了。这头野猪比野猪王要小一半,就这头野猪,说出来吓死你,下面那玩意有易拉罐那么大!”

  小马听不懂了:“下面那玩意?啥玩意?”

  赵大瞎子说了句粗话:“操,还不就是底下吊着的两个蛋子儿!”

  我吃惊了:“那东西能有易拉罐大?”

  赵大瞎子得意地说:“咋没有?你们是不懂,这公猪吃之前,得先割了下面那玩意,不然肉不嫩,还有一股子骚味。当时俺们有人带着电子秤,还特意称了称,那东西足足有一斤六两重。”

  我说:“难怪这东西能有七、八个老婆……对,你们怎么找野猪王?”

  赵大瞎子说:“一般靠狗。狗能闻到野猪味,顺着蹄子印找到猪道,那就好办了,跟着猪道走,早晚就能遇上它,或者就是在猪道上伏击。”

  小马问:“赵哥,这个猪道是啥?”

  赵大瞎子说:“野猪走路吧,都习惯走一条路,时间长了,就会形成一条专门的路,这个就是猪道。猪道要是在山沟沟里还好,最怕在灌木丛里,沙棘丛里,那就要命了。”

  我问:“为啥?”

  赵大瞎子说:“沙棘丛又厚又密室,野猪皮厚,不怕扎,能在里面钻出来一条路,看着就像条地道,看也看不到头。

  那里面很危险,首先是扎,棘条能划得你身上每一块好皮。指不定你钻到一半,就遇上野猪了,搞不好还能跟野猪正好撞上。那时候,搞不好野猪身上有几根毛都能看清楚。

  钻猪道时,得用猎刀砍几下树枝,或者哼哼山歌,这样要是里面有野猪,提前把它给吓跑,省的撞在一起就完了。”

  我说:“那么刺激,那你遇到过吗?”

  赵大瞎子没好气地说:“老子要是遇上了,估计就没命给你扯淡啦!不过俺们一起打猎的秃子遇上过,他没遇上野猪,是一头豹子。”

  小马问:“豹子?豹子去那干嘛?”

  赵大瞎子说:“跟人一样,也想捉野猪吃呗!秃子当时咋也没想到,能在那和一头豹子正好撞上,两个家伙全傻了,一个忘了开枪,一个忘了扑过来。过来好一会,那豹子掉头跑掉了,秃子这才吓得大叫,那声音都哑了,好半天才叫出来人声。”

  我庆幸着:“还不错了,人没事!”

  赵大瞎子咧嘴笑了:“人是没事,头发吓得全直起来了,一星期都没压下去,后来实在没办法,他全给剃了,顶着个光头,所以俺们都叫他秃子。”

  我和小马也哑然失笑,这外号起得也够损的。

  这时候,一直靠在树上静休的玛哈金突然睁开眼睛,给我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们立刻闭上嘴,趴在树干上,一动也不动。我手里还攥着那根烟,有点不大方便。赵大瞎子小心翼翼地拿起我手里的烟,顺手揣在了自己口袋里。

  趴在树枝上,大口也不敢喘,只把两只耳朵支愣起来,生怕放过一点声音。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呼噜呼噜的声音,接着传来一阵树枝断裂的嘈杂声。

  赵大瞎子兴奋地握紧了手,用口型对我们说:“操,来啦!”

  我睁大了眼睛,使劲往下看,终于看到底下有一个圆鼓鼓的小肉团四处滚动,这是几只小野猪崽子,看起来很可爱。后面跟着几头大猪,警惕地看着周围,低头仔细嗅着,试探着走近了红薯地。

  赵大瞎子更加兴奋了,他给我指了指后面那头大猪,意思最后面那只是领头的,是公猪。

  野猪群已经放松了警惕,开始在下面大肆挖掘下来。野猪嘴角边有两颗大獠牙,活像一个铁耙子,一下就能挖出来二道深沟,把底下的红薯刨了出来。

  枪上早上满了子弹,方向也固定住了,我们各自端着枪,朝下面瞄准着。

  我瞄准了一头中等猪,先对准了脑袋,又想着是不是转到心脏位置,心扑通扑通跳着,非常紧张。

  小马也有点紧张,回头看着我们,用口型问:“怎么打?”

  赵大瞎子死死盯着野猪群,朝上面指了指,做了个开枪的手势,意思是先让我们瞄准,等玛哈金待会一发话,我们马上开打。

  刚说完,就听见嗖一声,耳边穿过一阵劲风,树上猛然射出来一根长棍子,像一根怒箭朝着下面射过去,直接把一头大猪给钉在了地上。

  我一下子吓呆了,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赵大瞎子一下子蹦了起来,差点掉到树下去,叫道:“哎呀,俺地妈,咋不招呼一声就开干啦?!赶紧呀,快开枪!”

  我才醒悟过来,知道是玛哈金出手了,赶紧拽住枪急忙瞄准,底下的野猪群开始四散乱跑,我慌忙寻找我看中的那头猪,却找不到,想着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先打他娘的一头,赶紧瞄准了一头猪,轰一声开枪了。

  赵大瞎子也迅速放了一枪,骂了一声,也不知道打中还是没打中,匆忙从绳子上解下枪,背上就往下出溜。

  紧接着,玛哈金也从树上滑了下去。他的动作很灵敏,抓着一根藤条哧溜溜往下滑,活像一头猿猴。

  我也兴奋起来,血往上涌,问小马:“下去不?”

  小马有点紧张,还在犹豫。

  我把枪扔给他,拽了把猎刀插在腰带上,想了想,又给小马,说:“要不然你就留在这里看东西,我下去看看去!待会我招呼你,你把刀子给我扔下来。”

  说完,我抱着大树就往下出溜,没想到那大树太粗,根本抱不住,身子一歪,差点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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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26 09:00: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0章 西双版纳军营闹鬼事件






  好在大树上到处都是藤条,我死死抓着藤条,慢慢往下挪,折腾了好一会,肚皮上被划出了几条血口子,好容易沾了地,我一松手,又摔了一个大跟头,狼狈得要命。

  “操!”我狠狠骂了一声,又叫小马把腰刀扔给我,慌慌张张去检查猎物。

  树底下躺着几头野猪,一头野猪直接被一根长木棍死死钉在了地上,已经死透了。还有一只躺在血泊里,还在哼唧哼唧地垂死挣扎。

  被木棍钉死的那只,肯定是玛哈金的手笔,树底下这一只应该是赵大瞎子打的,难怪我那只没打到?

  这样想想,也有点恼火,掏出一支烟在那抽,抽了几口,发现赵大瞎子赶回来了,却猛然在我前面不远处站住了,接着在那拼命给我打手势。

  “有屁快放!”我叼着烟,含糊骂道。

  赵大瞎子没有吭声,依旧给我打手势,示意我快跑,后面有东西。

  我一回头,就发现前面站着一个黑黝黝的铁塔一般的东西,在那呼哧呼哧吐着白沫看着我。

  这竟然是一匹独来独往的野猪王!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到野猪,它体型巨大,足足有水牛那么大,黑黝黝的身子,硕大的脑袋,粗鲁又残忍的小眼睛,嘴角边斜出两根巨大的獠牙,一根断掉了一半,在那歪着头看着我,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吓了一跳,但是也知道不能往回跑。野猪看起来笨重,跑起来速度不低,像个坦克,跑不了多远,就会被它赶上,用大獠牙朝你身上狠狠一撩,半条命就没了。

  见我在那不动,还敢跟它对视,那野猪王更加愤怒了,它大张着嘴,红着眼睛,呼哧呼哧朝外吐着白沫,看起来随时会朝我冲过来,将我撕成碎片。

  赵大瞎子大叫道:“小心别让野猪把白沫****身上,那玩意有毒,弄哪哪烂!”

  我忍不住骂道:“操,要不然你来试试!”

  话音未落,那野猪王猛然咆哮一声,低着头朝我这边狠狠冲了过来。它的迅速很快,像是一辆战车,猛然提速,看起来只要这么轻轻一下,我的肠子都得被它给撩出来了。

  那时候,说不害怕是假的,不过事发突然,我连害怕都忘了,更别说逃命了。就那么傻乎乎地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它朝我冲了过来。

  “轰隆”一声,树上突然传来一声炸响,紧接着野猪王凄惨地嚎叫一声,身子朝旁边摔了过去。

  几乎是同时,赵大瞎子也开枪了,一枪打在野猪王身上,它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

  赵大瞎子顾不上野猪王,上来就给了我一脚:“你这狗日的小七,咋就不听话呢?!刚才老子给你做了那么多手势让你躲开,躲开,你咋就不动弹呢?!你知道刚才多危险,要不是……要不是小马放了一枪,你小子早死了你知道吧?!看吧,看吧,下次俺再也不带你来了。”

  看着他那着急败火的样子,知道他真是为我担心,我也有些感动,但是又忍不住跟他抬杠,说老子墙高一个人,还用他带?他还是自己带好自己吧!

  他气得蹲在地上,闷头抽烟,不再搭理我。

  小马这时候也下来了,问我没事吧?我说没事,没事,幸好你开了那一枪。小马说,咳,我当时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就怕一个不小心没打中!我哈哈大笑。

  小马挠挠头,转头看了看,惊叫着:“我操,野猪跑啦!”

  那大猪跌跌撞撞向前跑着,跑了大约十几米远,突然栽倒在地上,在地上扑腾着。

  赵大瞎子猛一拍大腿,叫道:“操,终于倒啦!”

  我还有点不放心,说:“要不要再去补一枪?别是它跑累了,待会歇够了继续跑?”

  赵大瞎子一脸不屑:“你懂个屁!野猪这东西最虎,它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往前跑,一直跑到咽气!只要它一躺下,准爬不起来啦!”

  不过这一次,赵大瞎子显然说的不对,在我们三个人赶过去时,地面上只有一块血迹,那头野猪不见了。

  赵大瞎子简单查看了一下,冷静地说:“血是黑的,八成是内脏受伤了,这家伙跑不远!”回头看看我,却跟小马说:“野猪王受伤后,连黑瞎子都怕。你们赶紧上树,在上面等着我,我那边完事后回来找你们。”

  我热血沸腾,叫道:“还等啥啊?咱们一起去干它嘛!”

  赵大瞎子冷冷地说:“老子这次是去干正经事,不是去耍,你别去碍事!”

  我大叫起来:“放屁!老子还会碍事,老子是主力军好吧?!”

  赵大瞎子不吭声,转身就走。

  我也背上猎枪跟着他,他走我就走,他停我就停。

  双方僵持着,小马也在一旁做和事姥,说:“这样吧,我也跟着去。我们两个跟在后面,作为接应。”

  赵大瞎子没吭声,继续往前走,算是默认了。

  赵大瞎子沿着血迹走了一会儿,停住脚步,在那直挠头:“不对啊,这野猪跑到这里咋没啦?”

  我说:“是不是你看错了?要不然咱们去旁边再找找?”

  赵大瞎子怒了:“胡扯淡!我一路跟着脚印过来的,就到了这儿,野猪脚印就没啦!”

  我耻笑着:“没啦?那它还能飞啦?是不是跑到天上去了?”

  没想到,赵大瞎子却认真起来,朝着天上看着。

  天上是层层叠叠的大树杈,月光如水,从藤藤蔓蔓上漏下来,森林里一片清亮,哪里有什么野猪?

  没办法,我们只要在林子里随便走着,希望能撞上那头老野猪。在林子里踏月行走,凉风习习,旁边是笔直的树木,香甜的水果,仿佛行走在梦里。

  走了一会,林子里起了雾,雾气弥漫,将月光都挡住了。

  虽说夜猎不能抽烟,野猪闻到烟味就不来了,但是赵大瞎子还是忍不住抽了一根,说这破地方太操蛋,得抽根烟镇镇神经。

  小马也跟着抽了一根,几口烟狠狠吞下去,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吐出一口长长的烟气,说:“不瞒两位哥哥说,刚才我真是有点害怕。”

  赵大瞎子神经粗,大大咧咧地说:“怕啥?怕野猪过来吃了你?!怕个球!”

  小马摇摇头,神经兮兮地小声说了句:“我有点……怕鬼。”

  他这句话一本正经地说出来,让我和赵大瞎子一愣,接着大笑出来。

  但是小马却没有笑,他很严肃。

  我按住赵大瞎子,让他先绷住嘴,问小马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经历过什么怪事?

  小马点点头,他一口气将半根烟抽完了,把烟头在树干上死死摁灭了,才低声跟我们说起了他当年经历过的一桩怪事。

  他说,他母亲是上海知青,去西双版纳改造边疆。知青在西双版纳的主要工作是割橡胶。成千上万亩的橡胶园,遍布在各地,每个人负责几百棵橡胶树。因为地广人稀,知青们就结伴而行,且歌且走,一面割着橡胶,一面互相大声喊话。

  这些下乡的知青们是由当地的建设兵团管的。这些建设兵团的军人,都是从朝鲜战场、缅甸战场上下来的老兵,好多都是战斗英雄。

  他们从战场上下来,赶上“文革”,啥局势也不懂,有的就是随便发几句牢骚,就被画成了“保守派”,给下放到了这里。

  他们心里有气,加上天高皇帝远,部队就是这里的土皇帝。当兵三年,见到老母猪都眼睛发绿光。

  那些驻军平时在荒山野岭一呆都是一年半载,连个人都看不到,这时候见到那么多上海姑娘,一个个眼睛都直了。

  加上当时知青是准军事化管理,你要是不乖乖听话,那生病请病假,申请回家探亲(知青规定,在地方工作2年,可以申请一次探亲假,这几乎是知青最盼望的事情),根本门都没有。

  不仅这些,你要想进步,想入党,想考大学,都得靠兵团推荐。不顺从他,更是没有可能。

  所以后来当官的也开始不老实了,开始是动手动脚,后来活像土匪一样,啥都敢干。

  最后出了一件大事,一个指导员奸杀了一个漂亮的上海女知青的,又把尸体抛在沼泽地里,酿成了著名的女知青失踪案。

  这件事情激起了知青反抗,开始了大游行,最后李先念副总理亲自批示彻查,后来才陆陆续续有了知青大规模返城等事情。

  小马说,我要说的这个故事,是我母亲讲给我听的。

  她说,当时在知青反抗暴力初期,遭受了部队的残酷迫害。有一个男知青,叫谢为国,因为抗议和连长顶了几句嘴,被活活整死了。

  这群老兵狠啊,他们用的在老山前线审特务那一套,把这知青扒光衣服,用绳子困住手脚,光溜溜扔进了马棚里。

  要知道,西双版纳最可怕的不是毒蛇,也不是猛虎,最可怕的是雨季铺天盖地的毒蚊子。尤其是农场的牛圈马棚,那毒蚊子、牛虻简直能要人命,你用蒲扇打都打不散。

  当时大家谁也不敢说什么,就在晚上听到那个男知青撕心撕肺地嚎叫,叫到半夜,声音渐渐小了。第二天大家起来一看,那男知青浑身肿的像一头大肥猪,全是大脓包,早都死了多时了。

  听到这里,我和赵大瞎子都吃惊得张大了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重重叹了一口气,没办法,那个混乱的时代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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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26 09:01: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1章 森林里隐藏着一个巨大的怪物






  小马闷头抽了口烟,接着说,这个男知青死后,寨子里就开始出事了,闹鬼。

  那个男知青平时喜欢吹口琴,最爱在夕阳落山时,坐在橡胶园的草地上,一个人静静地吹苏联歌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柯莎秋》。

  他死后,火化了,骨灰和口琴被他父亲抱回去,大家也就渐渐淡忘了这件事情。但是有一天黄昏,大家从橡胶林下班后,突然听见一阵淡淡的口琴声,缓缓吹奏着一首歌。

  他们以为有知青在那唱歌,抬头看看,前面是一阵空荡荡的草地,连个人影都没有。

  哪来的口琴声?

  有人突然小声嘀咕了一声:“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大家吓得完全傻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血液都仿佛要结冰了,过了不知道多久,有人才反应过来,尖声叫着,拼命往外跑。

  从那以后,农场里就开始闹鬼了,而且越来越严重,只要天一黑,橡胶林中、在灌木丛中、在小溪边、在荒野中,甚至在空荡荡的厕所中,都传来了莫名其妙的口琴声。

  大家纷纷猜测,这一定是那个男知青死得太惨,觉得当时没人救他,所以来报复他们了。

  女知青们纷纷找门路,拼命找外地人结婚。按照当时的规定,要想离开农场,除非是结婚,跟着男方走。农场也知道这里有问题,拦也拦不住,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办理结婚登记的,就全放行了。

  这么一来,嫁不出去的几个姑娘更加害怕了,偌大的农场就剩下这几个人,那还活不活了?

  事实也是如此,随着人越走越少,那鬼东西也闹得越来越凶,甚至人一倒头睡觉,就觉得耳边有人在猛烈地拉小提琴,闹腾得人整宿整宿不敢睡觉。

  后来一个女知青实在是受不了了,她把一根绳子拴在树杈上,头伸了进去,打算吊死自己。远处有人一枪打断了绳子,把她救了。

  说到这里,我忍不住说:“我操,这事情有点邪乎啦,当时有这么乱吗?他们不怕犯错误被抓呀?”

  小马说:“他们才不怕呢,这帮军人在战场上九死一生活下来的,本来想混个官职,光宗耀祖,谁想着几句话没说对,就被发配到这个鬼地方来啦!他们本来也不打算干了,想着赶紧犯个错误,正好有机会脱了这身****皮,回家养孩子去!

  赵大瞎子着急听故事,打断我,说:“操,那年头不就是这样,哪里不都是这样!”转头问小马:“小马,你说,那地方还真闹鬼?”

  小马点点头,低头一口气把烟吸完,在枝干上摁灭了,用嘶哑的语气说:“那个上吊的女人,就是我妈妈。我爸爸当时巡逻,救了她要命,后来两个人就结婚了。”

  赵大瞎子惊讶了:“啥?那是你娘?这家伙,还真是真事!”

  小马点点头,严肃地说:“真是真事。”

  我也有点紧张,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赵大瞎子却兴奋了,他搓搓手,问:“小马,你当时没问问你娘,那鬼到底是啥样的?吓人不?”

  小马沉默了一会,有些畏惧地看着树下,有些犹豫地说:“我妈说,在那个……来的时候,周围好像突然间安静下来了。”

  “啥?突然安静了?啥东西突然安静了?”赵大瞎子听不懂了。

  我忍不住说:“笨货,这还不明白?!这个意思就是说,那东西来了之后,周围的虫子啦、鸟啦都被吓得不敢出声了,周围一下子安静了。小马,是不是这意思?”

  小马点点头,又有些紧张地往下看了看。

  赵大瞎子被我呛了几句,有点没面子,在那嘟囔着:“没声音就是来神了?这个有点邪门了吧!”

  看着小马紧张的表情,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想了想,“嘘”了一声,让赵大瞎子闭嘴,说:“大家有没有觉得,咱们这里突然间很静……”

  赵大瞎子那支楞着耳朵听了一会,也有点紧张,说:“咋?还真邪门了,底下还真没虫子叫啦!”

  小马脸色苍白,他说:“其实我早就发现了……就在刚才,底下突然起来一层雾,接着周围就突然静下来啦……”

  听他这样一说,我也有点心慌,向四周看看,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一层薄雾,雾气弥漫,恍恍惚惚,周围静得要死,看起来很有些鬼魅之气。

  我有些拿不准,难道真是这雾气有古怪?问小马:“南方这边潮湿,会不会是瘴气把虫子给吓走了?”

  小马坚定地摇摇头,说:“肯定不会是瘴气。”

  赵大瞎子说:“俺听东家说过,南方这边瘴气最多,那话是咋说的?‘十人到勐腊,九人难回家;要到车佛南,先买棺材板’,不是说的这里吗?”

  小马解释着:“南方确实瘴气多,版纳那边,还有咱们这边都多,但是这个肯定不是。这个要是瘴气,咱们早就死啦!再说了,有瘴气的地方,别说是大树,连一根草都没有,都是光秃秃的石头。咱们这里有那么多树,咋能是瘴气?”

  赵大瞎子不服气地问:“那不是瘴气,你说是啥?”

  小马摇摇头,说:“我说不上来。”

  赵大瞎子说:“操?怕啥****玩意?!要我说,那个小白脸子做鬼也是个窝囊鬼,有种你去折腾害死你的人啊,你去吓唬女人有啥劲?!”

  刚说完,小马的脸色刷一下变了,他把手指竖在嘴边,小声说了声:“有人!”

  有人?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人?!会不会是玛哈金回来了?我心里乱糟糟的,又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却没听到什么声音。看看赵大瞎子,他也摇摇头,应该是没发现什么异常。

  我放下心来,说:“吓我一跳,我还真以为来鬼了呢!”

  这是个笑话,却没有人笑。小马依旧小心戒备着,脸色很严肃。

  赵大瞎子看了看我,认真地说:“俺刚才也听见声音了。”

  “啊?什么声音?”我有点紧张。

  小马也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下,说:“声音有点奇怪,像是有人在他娘的吹口哨,又有点像是烧开水的声音……”

  赵大瞎子头发直了起来,低声骂道:“操,这是什么狗屁声音?!”

  小马摇摇头,将猎枪上了膛,自嘲地说:“要真是狗屁声就好了……”

  正说着,赵大瞎子突然脸色一变,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着突然就把手里的抢搂火了。

  黑暗中,枪声显得极大,在森林中回荡着,一下子冲破了森林那种死一般的寂静。

  在极为安静的丛林中,连续几声枪响非常刺耳,按说这种枪声会惊出许多丛林里的鸟兽,但是丛林却还是死寂死寂的,只是那种古怪的骚动还在。

  那骚动声不仅在持续,在我们不远处的灌木丛中,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四面八方都响起了那种开水的咕嘟声,并且声音越来越向我们靠近。

  我们的脸色都变了:这东西竟然不怕枪!

  赵大瞎子不退反进,单手拿枪,迅速将子弹上膛,朝那灌木走了几步,轰一声又是一枪。

  那灌木一下子平静了,那古怪的咕嘟声也猛然消失了,周围又变得死寂死寂的。

  我刚松了一口气,却见瞎子面色大变,他竟然开始后退,并示意我们都退到他身后,他三两下又将子弹上膛,在黑暗中听声辨物,抬起枪连开几枪。

  我紧张得要命,压低声音问小马:“怎么回事?”

  小马紧紧握着枪:“那灌木底下底下有个大家伙!”

  我问:“能有多大?”

  小马说:“那咕嘟咕嘟声,像是在喝野猪的血……”

  我不敢说话了,也紧紧握着那柄气枪,全身都忍不住打起摆子来。

  那野猪有多么威猛,我是见过的,即便它死了,那一身猪鬃坚硬似铁,也不是那么容易撕烂的,那东西竟然在我们连续开枪时,还在满不在乎地喝野猪血,可想而知有多么可怕。

  赵大瞎子一声不吭,在那快速装弹,连续发射,终于,黑暗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灌木中朝着我们靠近了。

  赵大瞎子突然叫道:“小七,快给我枪!”

  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脸,只听见他的声音有点变调了,显然是处于极度的恐惧之中。

  我不敢再和他开玩笑,忙把枪递给他,他一把抢过枪,拉开枪栓又朝着黑暗处放了一枪,接着又要小马的枪。

  接过小马的枪后,他没有再开枪,只是将枪死死瞄准前方,小心戒备着。

  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知道,这一定是生死攸关的时刻。对方连野猪王那种变态东西都可以轻而易举杀死,在它眼里,我们恐怕只是几个小爬虫吧。

  天渐渐冷了,露水横打下来,草丛上一片白茫茫的雾水,风呜呜吹过来,我浑身冷得像一块冰,牙齿都忍不住上下打架。

  赵大瞎子看了看我,低声说:“快走!”

  我们在黑暗的丛林中迅速穿梭,一路上,没有人再说什么话,就这么一路走到了营地处。

  玛哈金已经回去了,并将两头野猪都抬了回去,小马在那和他解释着。我突然间觉得疲倦到了极点,天昏地 转,还有点恶心,顾不上再说什么,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几乎挨着铺盖就立刻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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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26 09:02: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2章 专门掏食动物肠子的豺群(1)






  今天是我们进入热带雨林的第三天。

  第三天,我们终于穿过稠密的雨林,进入到湄公河流域。

  从这里开始,我们会顺着湄公河持续往上游走,一直到进入胡志明小道,找到大蛇王。

  走出闷热潮湿的雨林,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火辣辣的阳光也仿佛没那么毒辣了,看着湛蓝的天空,浑浊得像泥浆一般的湄公河,身后黑压压的雨林,都有些感慨,终于走出来了。

  看看同伴,大家都觉得有些好笑,大家破衣烂衫,T恤上到处都是被树枝刮开的小洞,裤子上全是泥浆,到处都是被蚊虫叮破的伤口,手里还拄着棍子,看起来简直像是一群乞丐一样。

  扔掉棍子,向远处看看,好久没有看见开阔的陆地和天空了。

  远处,湄公河在我们面前缓缓展开了它的真实面貌,这是一条非常巨大而狂暴的河流,水势浩大,非常浑浊,看起来有点像水流充沛时的黄河。

  这是世界第九长河流,发源于中国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杂多县,流经中国、老挝、缅甸、泰国、柬埔寨和越南,最后从越南胡志明市流入南海。湄公河上游在中国境内,称为澜沧江,在中国境外称作湄公河,

  河岸上一派宁静,太阳缓缓照在河面上,河水缓缓流淌,河滩广阔而肥沃,成片的水鸟在河面上盘旋着飞舞,小鹿、羚羊、狐狸,在河边悠闲得饮水,一些长腿白鹭在浅滩慢慢踱着步,美得像一幅油画。

  这么优美的画面,我们却不能靠近。

  玛哈金说,湄公河最危险的就是水,其他的野兽都是小问题,所以我们只能顺着河岸旁的悬崖往前走……

  走了没多远,水下突然泛起一个巨大的水花,接着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水底下跃出来,将岸边的一头小鹿掀了下去,随着一阵剧烈的气泡,又恢复了平静。

  我吓了一跳,问那水底下是什么?有没有人看到?

  玛哈金看着渐渐平静的水面,淡淡说了一句。

  小马翻译给我,说也许是鳄鱼,或者是水底下的巨蟒,当然了,也可能是水怪。

  “水怪?!”赵大瞎子来了精神:“啥水怪?是纳迦吗?!”

  小马翻译了过去,玛哈金却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

  这段路并不好走,河岸边大多是粗粝的风化的巨石,被河水冲击得渔网一般的大树根须,走不了多远,脚底板咯得生疼。有时候河岸太陡峭,我们还得绕回到雨林中,从雨林中小心绕过去。

  走这条路,也有一些明显的好处,就是伙食改善了许多,再也不用每天吃水果和烤鱼了。湄公河滩上到处都是野兽,不管是山鸡、水鸭,还是羚羊、野驴,我们随便去河滩放几枪,就能打下来几只,架在火上,烤熟了,美美吃上一顿。

  有一次,我和赵大瞎子去狩猎,他让我爬到树上往外看,哪里猎物多,我们就往哪里去。

  我骑在大树杈上,竟然在附近发现了几只伶俐的小狗,在围着老树转圈,我惊喜了:“瞎子,瞎子,快过来!”

  瞎子在那边打得兴起,问我:“干啥?!”

  我说:“娘的,这有一群狗!是不是有猎人?”

  “有人?!”瞎子在认真了,忙跑了过来。

  那小狗看起来聪明伶俐,还不停朝着凑过来,朝着我欢快地叫着。

  我忍不住从树上滑下来,蹲下身子想去抱它,没想到赵大瞎子却从后面冲过来,狠狠一脚将那只小狗给踹飞了。

  紧接着,他如临大敌一般,狠狠朝另外一只小狗放了一枪,打得它血肉横飞,吓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刚想破口大骂,赵大瞎子却脸色煞白,一边紧急装着子弹,一遍低声吼着:“快上树,上树!”

  见他那么紧张,我不敢多问,使出了吃奶得劲,好容易爬到了树上。往下看时,他又连开了两枪,接着迅速怕了上来。

  我有点恼火,问他:“操,你怎么连狗都打?!待会猎人找过来咋办?”

  赵大瞎子一下子怔住了:“狗,你说那玩意是狗?”

  我说:“不是狗?那是啥?是红狐狸吗?”

  赵大瞎子惊魂未定,死死扣住扳机,盯住地下,说:“那是豺!操,没想到这里还有这****玩意!”

  “豺?”我一愣,脑子有点转不过弯,“那是什么东西?”

  赵大瞎子说:“‘狼豺虎豹’、‘狼豺虎豹’,这排第一的就是‘豺’!”

  我才醒悟过来,问他:“这东西怎么看着跟小狗似的,有那么厉害吗?”

  赵大瞎子一撇嘴,说:“你说呢?不厉害能跟狼、豹子、老虎放在一起说?

  豺这玩意吧,个头不大,但是都是成群结队的,根本不怕死。几百只一起冲过去干,谁看到谁没命。

  别说你,就是老虎、黑瞎子撞见它们都没命!我就这么说吧,只要是在陆地上,除了大象,就没有它们干不过的。”

  赵大瞎子低头看了看,那些豺围在老树旁绕了几圈,见爬不上去,恼火地啃了几口树皮,就跑远了,估计去猎杀那些野猪了。

  赵大瞎子才慢慢放松下来,也有些兴奋,他给我讲,在东北的老林子里,猎熊一定要用狗去撵。

  狗最好是当地的土狗,从小去了尾巴,看起来不起眼,烈起来能咬死狼。那一群土狗杀过去,啥熊都麻搭了。

  熊这玩意吧,看起来傻乎乎的,其实心眼多得要命。它看到狗群后,根本不跑,反而直接坐在树墩子上,等着狗群上来。

  这是为啥?

  因为狗熊皮厚肉粗,根本不怕狗咬,它身上的弱点是屁眼,要是被狗爪子掏进去,肠子就给带出来了。所以它宁愿坐在树墩子上,等着狗扑过来,它一巴掌就能给狗扇得腿断胳膊折。

  狗吧,也不傻,它们会把狗熊围城一圈,轮番去咬它,左一口,又一口,一会就把狗熊给咬毛了。

  狗熊这东西性急,被咬急了,就会站起来扑向正对面的狗,这时候背后的狗就会一哄而上,给它咬趴下了。

  这时候人再上去用扎枪猛扎,或者用枪朝着耳朵眼里打,很容易就给打死了。

  我问:“那这么干,正对面的狗不都给咬死了?”

  赵大瞎子说:“也不一定,有时候给黑瞎子开膛了,回去缝好了,也能活。”

  我有点搞不明白:“那黑瞎子坐在树墩子上,多好瞄准,为啥不直接开枪?”

  赵大瞎子说:“黑瞎子最值钱的是熊胆、熊掌,还有熊皮,一枪打死它,熊皮打花了,不值钱了。

  开始先放狗咬,是为了让它生气,它一生气,熊胆就胀大了,胆汁多,好能多卖钱。”

  我有点生气说:“操,你们这帮猎人,为了多赚几个钱,连他娘的狗都牺牲,真是连狗都不如!”

  没想到赵大瞎子非但不生气,反而嘿嘿笑了,说:“人当然不如狗,人要像狗那么好,有钱人还花那么多钱买藏獒干啥?”

  我不再理他,看了一会,那豺果然将熊团团围住,不停从四面八方去骚扰他,让熊焦躁不已,拼命挥舞着爪子,咆哮着。

  我忍不住问:“瞎子,这豺怎么杀熊?”

  赵大瞎子难得严肃起来,说:“都说‘豺狼’、‘豺狼’,实际上这豺可比狼狠毒多了。这玩意吧,邪性!”

  我说:“怎么个邪性法?”

  赵大瞎子说:“你看,狼要是攻击牛群、熊啦,虽然也有一些战术吧,但是最后基本上还是往死里掐,看谁到底能掐过谁,有种!

  豺这****玩意不是,别看它个子不大,身上的肉都他娘的长在坏心眼里啦!

  它才不会跟别的动物死掐呢,它都是偷偷摸摸躲在后面,然后去掏人家的屁眼!”

  我吓得菊花一紧,赶紧夹紧两条腿:“操,这玩意还有这嗜好?!”

  赵大瞎子说:“想不到吧?这****玩意就好这口!别说是熊,就是有人家里养的牛,养的老母猪,它都这么干。

  这玩意邪性,它个子小,蹦得高,能慢慢爬到牛身上,然后用爪子轻轻挠着牛屁股,给它挠痒痒。

  这牛吧,一舒服,尾巴不知不觉就翘起来了,这时候这畜生就开始下黑手了,狠狠一爪子掏进牛屁眼里,一下子把肠子给掏出来,然后拽着肠子往外跑,那牛被牵着肠子,跑不了几步就死掉啦!

  这些畜生吧,最喜欢看着大牲口踩着自己的肠子,痛苦死掉,甚至会站在旁边高兴得怪笑。”

  我听得都有些恶心,再看那些小狐狸一般的东西,也有些厌恶,没想到这豺竟然以肆杀为乐,真忍不住想开枪蹦了他们几个。

  赵大瞎子估计看出了我的意思,说:“现在这东西少多啦。俺小的时候,屯子里要是见到豺,马上就组织人去打,非给它打绝了不可。没想到这里还有那么多,邪乎啦!”

  我有点紧张,问:“咱们会不会碰到它们?”

  赵大瞎子说:“这东西很少见,这次估计是巧了。要是实在碰上了,那也没办法,就跟它们拼了吧,总也比被爆菊强吧!”

  我使劲点点头,不说话了。

  那群豺还在林子里欢乐得叫着,四面八方都是它们的身影,像是在驱赶着什么野兽。

  赵大瞎子叫我别做声,在那等着,看这帮东西在搞什么玩意。

  没多久,那林子里冲出来一头黑熊,连滚带爬,被一群豺追着咬,狼狈不堪,最后竟然撞上了一棵树,接着又撞上了一棵。

  我问瞎子:“这熊怎么跑起来老撞树?”

  赵大瞎子吸了口烟,说:“擦,眼睛被豺抓瞎了呗!你看,现在它眼睛瞎了,就该让豺赶着走啦!”

  我说:“赶它去哪?”

  瞎子说:“估计是豺窝吧。狼有狼王,豺也有豺王。”

  那群豺跟在黑熊身后,时不时爬上去给它一爪子,驱赶着黑熊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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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26 09:02: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3章 专门掏食动物肠子的豺群(2)






  我也跟着爬到大树杈上,跟着看,看它到底要把熊赶到哪里。

  看了一会儿,说:“有点不对劲。”

  赵大瞎子说:“咋啦?”

  我说:“你看看。”

  赵大瞎子爬上去看看,也愣住了:“这王八犊子,怎么像是要把狗熊往水里赶。”

  我说:“是不是想淹死它?”

  赵大瞎子摇摇头:“那狗熊眼睛一瞎,明显已经半废了,想弄死它,容易得很,还用得着那么麻烦?”

  我说:“那是咋回事?”

  赵大瞎子不说话了,在那闷头抽烟,抽了一会,对我说:“俺爷爷说过,老林子里的东西活得年头久了,一个个比人还邪乎。

  有时候做的事情吧,不能多想,想想就害怕。

  他有一年放鹰时看见,有猴子赶着羊往老林子里跑(猴子赶羊是骑在头上,用爪子蒙着羊的眼睛。羊看不见东西,就会听从猴子的指挥走路。)

  这猴子是吃水果的,赶羊干啥?

  他就偷偷跟在后面看。

  过了好一会,才发现那猴子一直把羊赶到一个破山洞处,然后把羊轰进去,自己连滚带爬得跑走了。

  赵大瞎子说:俺爷爷仗着自己背着枪,带着狗,想进洞去看看,没想到那只守山犬却死死拖住俺爷爷的裤脚,扒着地,死活不让他去。

  俺爷爷恼火了,使劲踹了几脚,踹开那狗,自己拽开步子就往那山洞里钻。

  那大狗突然发出了一声像人呜咽一样的声音,接着一下子撞开俺爷爷,自己冲进了洞里,朝着洞里汪汪叫着,那声音哽哽咽咽的,仿佛害怕到了极点,还要硬撑着。

  俺爷爷开始判断,山洞里是一只花豹子。

  这狗吧,不怕狼,就怕豹子,一闻到豹子尿味,自己就怂了。

  这守山犬是怕爷爷被豹子抓伤,所以自己抢先进去,想替爷爷挡一下。

  俺爷爷当时摘下猎枪,一下子就跳了进去,没想到那守山犬却拼命朝他撞过来,使劲推着他往外走。

  他有点不知所措,就打了个呼哨,想要守山犬也跟着他回去。他发现这大狗整个要被吓瘫痪了,四条腿在地上拼命发抖,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几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虽然站都站不稳,但是它还是死死守在他前面,护着他。

  俺爷爷着急了,想着不管这山洞里到底是啥大畜生,这狗他今个儿必须带走。他就一只手拽着狗项圈,拼命往后拖,这时候山洞中突然传来一声低吼,震得整个山洞都嗡嗡作响,碎石乱掉。

  那狗最后朝我爷爷看了一眼,突然朝我爷爷撞去,将我爷爷撞出山洞,自己嗷嗷吼叫着,硬是朝着山洞深处跑去……

  我爷爷觉得有点不对劲,就回去召集了一帮人进去,发现洞里散落的全是猪羊骨头,还有小孩戴的银镯子……”

  说到这里,他低头使劲抽了一口烟。

  我着急得问:“那是啥洞?打死它了吗?”

  赵大瞎子摇摇头:“不知道……他们在那边埋伏了五宿,都没有见到一个动物,最后只好下山了……

  不过我爷爷说,那洞里指定有一个让所有动物都非常害怕的东西,那猴子就是给它送的祭品……”

  我有些背后发寒,也有些感动,说:“那狗……是替你爷爷死了……”

  赵大瞎子答应了一声。

  我感慨着:“多好的狗!”

  赵大瞎子闷头抽着烟,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狗和狗是一个样,人和人就不知道喽!”

  小马也问“那洞里到底是啥玩意?”

  赵大瞎子摇摇头:“没人知道。”

  我说:“那这群豺……?”

  赵大瞎子点点头:“澜沧江里有大家伙啊,豺也是在给它送祭品……”

  我一时间无法接受,拿起望远镜再看看,那头熊在水面上拼命挣扎着,突然就沉入了水底。

  那群豺在河边站在,看着,最后低着头慢慢推出去,消失在了丛林中……

  赵大瞎子把烟头在树枝上摁灭了,说:“走吧,它们不会回来了,去看有没有剩下的小猪崽子?”

  接下来, 我们沿着湄公河又走了二、三天,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这些天里,我们一直沿着河堤向着湄公河上游走,到处都是粗粝的巨石,干涸荒芜的黄土高坡,一望无尽的黄土,浑浊的大水,简直不像是在热带,更像是在黄土高坡的黄河岸上。

  这段路途十分难走,有时候要翻过高高的山崖,有时候要涉过浅滩,有时候还要折回到丛林里,从丛林穿过某一段河道,我们的脚底被碎石子磨得全是水泡,每天晚上要烧伤一盆热水,挨个烫脚,然后用针把水泡挑破,不然第二天就走不成路了。

  到了第四天,我一身伤病,再也走不动,他们只好中途停下来,先让我在原地先休息休息,他们几个去附近打猎以及采集水果。赵大瞎子有点不放心我,主动提出来留下陪我。

  我躺在临时搭建的床铺上,捧着满是燎泡的脚丫子,在那唉声叹气,说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人还没死,先走完了黄泉路。

  赵大瞎子在那美滋滋吸着烟,对我冷嘲热讽,说就我这孬种样,当时还成天一门心思要跟他们打猎,告诉你,他娘的打猎就这样,你以为是旅游啊!

  我和他斗着嘴,突然觉得周围的光线一下子黑了起来。

  怎么回事?莫非是阴天了?

  猛然抬起头,就发现我面前站着一个人,遮挡住了阳光。

  我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人?怎么无声无息就来到了我们身边?这他娘的是人还是鬼?!

  大叫一声“瞎子”,人一下子从铺上滚了下来,指点着他说:“你,你,你……是谁?!”

  赵大瞎子还在那砍树,听到事情有变,当时扔下斧头,就地一滚,就把我那杆气枪拽到怀里,接着一跃而起,在空中拉好枪栓,把枪口稳稳对准了那个人。

  我也跟着从地上爬了起了,觉得那个人的身影怎么有点熟悉,使劲一看,赶紧拦住瞎子:“别开枪!是自己人!”

  赵大瞎子一把推开我:“妈了个巴子,你疯了,这鬼地方能有自己人?!”

  我疯了一样扑过去,一把攥住枪管,说:“我操,你个瞎子睁大眼睛看看,这是谁?!操他娘的,这是山魈!”

  “山魈?!”赵大瞎子也愣住了,看看那个人的身形,慢慢将枪管放下,又有点迟疑,说:“小七,你别上当了,山魈还在大兴安岭,他咋能来这儿?!”

  我也有点拿不准,一边警惕地看着山魈,一遍安慰着赵大瞎子,说:“有啥不可能的,姬小免都能找到我铺子那,他就不兴来旅游啦?”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赵大瞎子又把枪瞄准了,说:“我操,你以为这是哪啊?曼谷还是芭提雅,来湄公河原始丛林旅游?”

  我也疑惑了,确实,这里不是大兴安岭,也不是北京,可是全世界最危险荒蛮的地方,老挝的热带雨林最深处,他怎么过来的?还有,他又怎么找到的我们?

  不过不管怎么说,能在这里遇到他,我还是很高兴的。

  不管是因为他救过我,还是因为狼城的经历,或者是为了打探姬小免失忆的原因,我对对他充满了期待。

  我朝着山魈喊着:“山魈!你赶紧说话啊?!你怎么来这里了?那个,狼城到底是咋回事?!”

  山魈还像以前一样,背对着我们,没有什么表情,冷漠地看着湄公河。

  没办法,这是个怪人,跟他是无法用人类的语言沟通。

  我只好退到赵大瞎子身后,问他:“咋办?要不然跟他好好谈谈,你又打不过他,要不然咱们跑路吧!”

  赵大瞎子鄙夷地看了我一眼:“看你小子那怂样!老子手里有枪,怕他个****!”

  我松了一口气,说:“对,对,那你还等什么,赶紧开枪啊!”

  赵大瞎子怒了,抬起脚想踹我,又放下了,骂道:“操,刚才不让开枪的是你,现在让开枪也是你!你小子有没有一点原则!”

  我说:“没看出来,我们家瞎子还是文化人呢,还知道原则?”

  赵大瞎子说不过我,挥挥手说:“别跟老子扯淡玩意,去问问他到底是人是鬼?想不想吃枪子?”

  我壮着胆子,好歹向前迈了半步,想喊他,却发现经过刚才这么一折腾,嗓子里焦干,卡了一口痰,叫都叫不出来声。

  我在那咳咳半天,好歹能出声了,刚想喊,山魈却说话了。

  他说:“东家在哪?”

  “东家?”是小舅让他来的。

  我一下子兴奋了,看来小舅没事!

  山魈既然知道东家,那一定没问题。

  我甩掉赵大瞎子,跑过去问他:“山魈,你怎么来了?”

  他淡淡地说:“东家让我来找他。”

  我更兴奋了,没想到小舅竟然也在这里!忙问说:“东家让你来的,他在哪呢?”

  山魈说:“他只让我来这里,并没说他在哪儿。”

  既然确认了身份,赵大瞎子也不好再用枪对着他,他丢下枪,也过来跟山魈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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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26 09:06: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4章 神秘出现的山魈






  山魈对他微微点了一下头,又转了过去。

  赵大瞎子难得好脾气地凑过去:“来,山魈,抽根烟!”

  山魈摇摇头,不过也没像往常一样走开,他坐在了我们身边。

  赵大瞎子把烟丢给我一支,自己叼着一支,凑着篝火点着了,狠狠吸了一口,眯着眼悠悠吐出一个大烟圈。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山魈说:“俺们老猎人都抽烟,在大山里,又苦又累,不抽烟拿啥解乏?一口烟闷进肚子里,啥****心烦事都没啦!这抽烟吧,不仅解乏,也有好处,不招蚊子、小咬,连蛇都不敢咬你!”

  我撇撇嘴:“不就是根烟嘛,这也有点太邪乎了吧?”

  赵大瞎子说:“嘿,还他娘的不信!”他起身在草丛中寻摸了一会,搬开几块潮湿的大石头,石头下嗖一下窜出来一条青蛇,被他一下踩在脚底下,又手捏住了七寸,活捉了过来。

  那青蛇有一尺来长,扭动着丑陋的身子,让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往后退了几步,说:“你要干啥?”

  赵大瞎子没说话,他狠狠吸了一口烟,然后一口浓重的烟气喷到小蛇身上,小蛇立刻像是被火烧一样,剧烈挣扎起来。

  赵大瞎子等了十几秒,将蛇仍在地下。我原以为那蛇会嗖一下逃跑,或者攻击赵大瞎子,没想到它却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一样,瘫软在地上,无力抽搐着。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烟对蛇那么有效,就这么一口,就把这条一尺来长的蛇给废掉了,难怪瞎子说,他爷爷当年要用老烟袋的焦油驱蛇。

  赵大瞎子抓起蛇,把它扔到旁边的大石头上,过了一会,那条蛇缓过来了劲,开始慢慢游到了草丛中,不见了。

  我说:“没想到香烟对蛇还真有用,等我在丛林里就拼命抽烟好啦!”

  赵大瞎子意味深长地说:“不光蛇,听老辈人说,只要是动物,都怕烟。烟火,烟火,动物既然怕火,就会怕烟,一个道理。”

  他转头问山魈,“小哥,你说,这动物怕烟袋,这动物要是成精了,修成人形了,他会不会还怕烟袋呢?”

  山魈冷冷看着他,没有说话。

  赵大瞎子进一步逼问:“俺听说,这山里的动物别管多邪门,只要被一口烟喷到身上,就会显示出原型,是不是?”

  山魈霍一下站起来:“你想知道吗?!”

  赵大瞎子说:“想!”

  山魈冷笑着:“那你就朝我身上喷一口烟试试?”

  赵大瞎子死死盯住他,慢慢举起烟袋,就要叼进嘴里。

  我一看这样不行呀!

  我操,感情赵大瞎子胡扯了半天,是意有所指,他是怀疑山魈有问题,是不是山魈鬼怪变幻的,所以开始给山魈上了一支烟,想试试,没想到山魈不吸烟。

  他索性直接把话挑明了,要喷一口烟在山魈身上试试。

  问题是,赵大瞎子真是急糊涂了,这他娘的山魈又不是一般人,是能随便让你去喷烟的吗?

  你这一口烟喷过去不好,他要是发了怒,给你一刀怎么办?

  现在东家和白朗失踪,要是他们两个再起了冲突,一死一伤,那我们可就彻底走不出不了。

  我赶紧拦在他们中间,牢牢拖住赵大瞎子,好说歹说,死活不让他喷烟。

  赵大瞎子才不听我说,直接一把把我推开,接着猛吸了一口烟气,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大家一愣,赵大瞎子光顾着听声音,一口烟全吞到了肚子里,呛得他一直猛烈的咳嗽,也忘了和山魈争执的事情,急忙拿着枪就往外跑。

  我们一共有三把枪,一把在赵大瞎子手里,一把在我这里,最后一把在小马身上。

  现在突然传来枪声,一定是小马他们遇上危险了。

  这老林里,什么蟒蛇、豹子、熊都有,万一真窜出来一个大家伙,他们还真招架不住。

  来不及多想,我和瞎子背上枪就往声音那跑,跑了没多久,就看见小马好端端站在那里,手里提着枪,朝着树上看着。

  我们警惕地站着,瞎子更是用枪朝着树上瞄准,堤防着树上突然窜下来一头豹子,或者一头巨蟒。

  等了一会儿,树上什么野兽也没有,只有几只小猴子在那扮着鬼脸,吱吱叫着,还不时朝我们扔野果。

  瞎子沉不住气了,问小马:“这树上是什么?”

  小马一愣,说:“猴子。”

  瞎子怒了:“老子当然知道是猴子!老子是问,这树上有什么大家伙?!”

  小马却说,啥都没有,就是猴子,他刚才放枪就是吓唬猴子的。

  我和瞎子一路跑过来,命都跑没了半截,连山魈都顾不上了,没想到他开枪竟然是为了吓唬猴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赵大瞎子跑得两眼冒金星,蹲在地上,捂着肚子骂他:“我操,你小子没事放啥枪呀,老子还以为你被熊瞎子拍死了呢!”

  小马脸色很难看,说:“跟被熊瞎子拍死也差不多啦!”

  我忙问怎么回事,小马说,他刚才在旁边忙着收集干柴,一个不防备,从树上窜下来几只野猴子,将我们的几个背包给抢走了。

  赵大瞎子一下子站起来了,叫道:“啥?三个背包全给弄走啦?”

  小马点点头。

  我也一屁股瘫倒在地上:“我靠,咱们的吃的、水、衣服,还有药什么,可都在背包里。背包都没了,咱们可怎么活呀?”

  没有人吭声,大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我想起山魈还一个人在那儿,喊了他几声,又折回去找了找,发现营地空荡荡的,除了几个破棚子,哗哗流淌的大水,啥也没有。

  我怏怏地走回来,沮丧地说:“不好,山魈丢啦!”

  赵大瞎子撇撇嘴:“他还能丢?咱们丢了,他也丢不了。”

  我说:“怎么办?要不要找找他?”

  赵大瞎子说:“算了,叫他干啥?你是有吃的给他,还是有喝的给他?别让他以为,咱们还在占他便宜!”

  赵大瞎子明显不想和山魈在一起,但是他这个借口找的很好,我也没办法反驳。

  抬头看看,那帮猴子还在大树枝上来回跳着,嘻戏着,看我们朝它们看时,还不停给我们扮着鬼脸,像是在故意看我们的笑话。

  小马更生气了,摸起枪就要打,被赵大瞎子拦住了。

  他说:“不能打。你打死一个,其他的猴子都会吓跑了,再也不会来了。咱们要一个包,也走不出去。”

  我说:“那怎么办?有一个总比没有强啊?”

  赵大瞎子看了看猴群,说:“这帮猴子的窝就在附近,它们应该不会走远。咱们做个机关,把猴子逮住吧!”

  我来了兴趣:“好啊,要做啥机关?下套子吗?”

  赵大瞎子摇摇头:“猴子在树顶上,轻易不下来,而且它的爪子跟人兽一样灵活,套子就算套住它,它几下子就解开了,没用。”

  我说:“那咋办?”

  赵大瞎子眨了眨眼,问小马:“咱们还有没有啥吃的?”

  “吃的?有,还有几窜香蕉啥的。”

  赵大瞎子摇摇头,说:“有没有啥咱们带来的吃的,这里没有的。”

  “这里没有的?”小马迟疑了一会,尴尬地说:“只有一包瓜子了,还是老乡在路上硬塞给我的,我随手揣兜里了,没放包子。”

  “瓜子?”赵大瞎子眼睛亮了:“就它啦!”

  他找了一块结实的空地,用刀子在地下小心翼翼挖了一个大约一尺多深,手腕般粗的小洞。挖完后,他说我的胳膊细,让我把手伸进洞里,在小洞最深处挖大一些,开出来一个稍微比拳头大一些的洞。

  弄完这一切,他把瓜子拿了过去。这包瓜子差不多能有一斤左右,他抓出来一大捧,都倒进了这个泥洞里。

  我有点急了:“操,咱们就剩这点余粮了,你怎么还瞎折腾?”

  小马也委婉地说:“赵大哥,这些瓜子是炒熟的,不会发芽!”

  赵大瞎子说:“操,你要种瓜子啦?老子这是逮猴子,知道不?”

  我嘲讽着:“逮猴子?没听说用瓜子逮猴子的,真新鲜呢!”

  赵大瞎子也不解释,他招呼我和小马过去,三个人围着那个泥洞坐着,然后让我把手伸进洞里,往外掏瓜子。这泥洞上面窄,下面深,我的手能伸进去,但是抓了一把瓜子后,拳头变大,手就拔不出来了。费了半天劲,最后又撒出了一大半瓜子,才把手给拔出来。

  我有点恼火,这小子把瓜子倒进洞里,还故意开了那么窄的洞,让我拿瓜子,该不会是在耍我吧?

  没想到一旁的小马却看出了门道,赞叹道:“原来是这样逮猴子!没想到啊,赵大哥真是牛逼!”

  我越听越糊涂,怎么老子费了半天劲掏瓜子,怎么成了逮猴子了?

  赵大瞎子这畜生也不解释,把淘出来的瓜子三个人分了,大家围着泥洞现场嗑瓜子。嗑完之后,他又让我继续往外掏瓜子,就这样过了好一会,我们终于将泥洞里的瓜子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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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26 09:06: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5章 用葵花籽捕捉猴王






  赵大瞎子拍拍屁股站起来,又拿起瓜子袋,朝那泥洞里倒了一些,这次的分量要比上次多一些,然后招呼着我们走,去附近散散步去。

  我一听急了:“操,你不是要捉猴子吗?”

  赵大瞎子不紧不慢地说:“是啊?现在就去捉猴子嘛。”

  我说:“你小子真成了瞎子啦?你看,那些死猴子还在旁边看咱们呢,你去河边抓什么猴子?”

  赵大瞎子理都不理我,在肩膀上扛着枪,悠悠哉哉往前走。

  我还想发火,小马过来拉了拉我,让我别担心,我只好怏怏地往前走。

  在河边溜达了十几分钟,赵大瞎子大手一挥:“走,回去逮猴子去!”

  我心里想着,这小子真是干放屁啊,就这样,两手空空就去捉猴子?难不成他那瓜子里下药了,猴子一吃就完蛋?

  没想到,还没走到窝棚那,就看见一只成年大猴子蹲在我们那个泥坑旁,它见我们来了,急得吱吱直叫,两只脚乱蹬,却始终跑不开。

  我说:“操,那只猴子中邪啦!”

  赵大瞎子说:“中个屁邪?!它的瓜子里抓的瓜子太多,给卡在洞里啦!”

  我才明白过来,原来赵大瞎子做这样一个小洞,是一个比较独特的捕猴陷阱。

  我们三个人刚在围在那里吃瓜子,猴子在树上看得清清楚楚,我是从地下那个泥洞中淘出来的食物。猴子很好奇,也去洞里掏食物。它的爪子和人手差不多,伸进去后,狠狠抓了一把,拳头变得太大,正好被卡在洞里,怎么也拔不出来了。

  猴子虽然精明,但是怎么也不明白要撒去一点食物的道理,只会拼命往外拽。可是那泥洞足足有一尺多深,怎么也拽不塌,只能在那里束手就擒了。

  赵大瞎子不慌不忙地过去,找了一根软树枝,先将那猴子绑了个结结实实,然后几刀下去,将泥洞给挖开了,才让那猴子把爪子给拔出来。让我忍不住想笑的是,直到这个时候,那猴子的爪子还死死攥着一大把瓜子呢!

  拿下大猴子之后,小马和赵大瞎子一人牵着猴子,一人去和猴群谈判。

  小马用一截小木棍,装模作样在大猴子头上敲打几下,大猴子立刻用手抱着脑袋,趴在地上求饶,其实眼珠滴溜溜转动着,想看看我们到底要做什么。

  赵大瞎子把衣服脱下来,团成了一个背包的形状,弓着腰,把衣服团放在背上,在树下来来回回地走,想让猴子明白我们想要什么。

  猴群见我们抓住了大猴子,这时候见我们去谈判,也在树枝上嘁嘁喳喳叫着,来回跳着,抓耳挠腮,像是在商量着什么。

  很快,那边就有了结果,那一群猴全部乖乖从树上跳下来了,像犯人一样,一个挨一个。

  最开头的三个猴子,用头顶着背包,两只手扶着背包,用后腿直立行走,歪歪扭扭的,几次都险些摔倒。

  接下来是几个中等大的猴子,在头上顶着一大串香蕉,可怜巴巴看着我们。

  最好笑的是队伍最后的几只小猴子,步子还迈不稳,也学着大猴子,在头上顶着几片叶子。

  它们战战兢兢放下东西,却还不走,都排成一队,低着头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待我们发落。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这群猴子真是太聪明了,它们不仅将我们的背包还了回来,竟然还送来了香蕉作为补偿。

  赵大瞎子也乐了,赶紧松开那只大猴子。

  大猴子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朝着猴群吱吱叫了几声,猴群一哄而散,全部就近窜到了树上,朝我们扮着鬼脸。

  小猴子们也异常兴奋,围着大猴子,叽叽喳喳叫着,偶尔还有淘气的猴子冲着我们龇牙咧嘴做鬼脸,作势要扔野果子砸我们,却被大猴子唬住了。

  检查了背包,装食物的背包已经被它们扯开了,咸肉、鱼干等已经被它们吃的差不多了。

  这倒还是小事,在这原始丛林里,到处都是食物,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好在另外两只背后完好无损,我们的装备等安然无恙。

  盘腿坐在地上,把猴子送来的香蕉掰开,扔给赵大瞎子、小马几根,大口大口吃了。

  还别说,我们一路走来,这帮猴子采摘的香蕉又大又甜,比我们采的好吃多了。

  小马却俯身检查那几只小猴子扔下的树叶,惊喜地说:“这是血藤!”

  他说,这是一种珍贵的草药,能止血,麻醉神经。在人受了重伤,垂死挣扎时,它还和人参一样,能吊命,护住人的最后一口元气。

  这东西生长在悬崖峭壁下的瀑布底下,非常难采,但是猴子却能找到它,在受伤后嚼碎了,敷在伤口上,自己给自己治病。没想到这些小猴子为了救大猴子,连这等保命的东西都贡出来啦!

  大家背着背包往回走,赵大瞎子顺口问:“老蛇王呢?你们不是一起吗?”

  小马一下变了脸色:“他们不是回去找你们了吗?!”

  大家全都愣住了。

  赵大瞎子让我们先回去,自己扛着枪,按照小马说的路线,先去寻找了一会儿,连个人影也没看到。

  大家有些紧张,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不测。

  赵大瞎子安慰大家,还是先回营地,升起篝火,他们看到篝火就会来了。

  火光熊熊,映得大家的脸通红,空旷的河滩上,明月当空,凉风习习,远处传来几声狼嚎,如诉如泣,声音传得很远。

  大家也没心思吃饭,在火堆旁随便烤了点赵大瞎子打下来的水鸭子,吃了点猴子送给我们的香蕉,闷头想事。

  时间一分一秒种过去,我们渐渐感觉到了恐慌,心里的期待逐渐变空,知道老蛇王他们恐怕已经抛下了我们,不会再回来了。

  以前玛哈金和老蛇王在,我们还没感觉什么,现在他们突然失踪,我们一下子发现了面临弹尽粮绝的危机,而且完全不知道是要继续前进,还是要回去才好。

  就这么熬了一夜,一晚上,我惊醒了好多次,总觉得外面人影灼灼,是不是老蛇王他们回来了,有时候还幻想着是山魈回来了。

  可是第二天醒来,营地里空荡荡的,依旧是我们三个,以及一堆篝火的余炙。

  赵大瞎子擦了擦枪,咳嗽了一声,骂了几句鬼天气,开始和我们开会,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动。

  关于继续往前走,还是往回走的问题,我们很快达成了一致。

  我们只能往前走。

  原因很简单,往前走,我们只要顺着湄公河上游走就行。

  往回走,我们压根不知道路在哪里,肯定出不了山。

  而且我们相信,老蛇王他们肯定还是顺着湄公河上游一直走,在寻找老蛇王,只要我们一直朝前走,早晚能找到他们。

  那么,我们接下来就考虑如何往前走的问题。

  首先是生存。

  大家简单合计了一下,食物倒还好办,我们背包里还有不少剩下的烤鱼和干粮。而且这里到处都是香蕉树、榴莲树、菠萝树,到时候晒点水果干,味道应该不坏。

  最要命的是水。

  这个不能怪我们,这一路都是沿着湄公河走,挨着那么大一条长河,有谁会想到缺水呢?

  前段时间,我们都是直接从丛林的小溪中取水,清凉又干净,后来到了湄公河畔,虽然浑浊,但是后白矾澄清后,再煮开,一样敞开喝,要多少,有多少。

  现在我们已经从丛林出来,远离了溪水,又渐渐远离了湄公河,在这又高又陡峭的河堤上,根本下不去取水,这找水还真成了一件大事!

  我很有自信地说:“同学们,不用怕!哥哥在北京时,我没少研究《美军生存手册》、《英国皇家海军》,别说找水,哥哥我连钻木取火都会!”

  赵大瞎子白了我一眼:“操,你小子就吹吧!还钻木取火呢,我看你钻一年都钻不出来个火星子!”

  我顿时大怒:“好你个死瞎子,等老子弄来水,你一滴也别想喝!”

  这小子还来劲了,坐在地上,翘着二郎腿,悠悠地说:“成啊,你小子要是真弄来水,俺们也不敢喝啊!”

  我说:“为啥?”

  赵大瞎子大笑:“操,那一准是你自己尿裤裆里,又挤出来的呗!”

  我愤愤往前走,走了几步,开始回忆《美军生存手册》是怎么说呢?

  最简单的,就是找一块泥泞潮湿的沼泽地带,挖一个半米深的坑,底下就会有水。可是这附近不仅没有潮湿湿润的土地,而且上面还布满了乱石,别说往下挖半米深,就算挖个几米深,也不见得有水?

  这个肯定要放弃了。

  没事,哥哥我找水的路子野了去了,咱们再想!

  对,好像有这么个法子,把衣服缠在脚腕处,在草丛里趟着走,草丛上的露水就凝结到了衣服上,这时候再一拧,上面就是水了。刚想脱衣服,再看看草丛,一根根杂草都被太阳晒得打蔫了,哪还有半滴露水?

  操,这个法子恐怕只能等到明早晨用了,而且这样收集的水,里面到处是草籽、草屑,还得精华后才能饮用,也只能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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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26 09:08: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6章 我们被老蛇王抛弃了






  还有一个比较复杂的取水方法。说是在地底下挖一个一米宽、半米深的坑,在上面蒙一层朔料布,朔料布上压一块小石子,小石头正对着的坑下,放一个东西接水就成了。据说这土坑蒙上塑料布后,温度会提高,热空气接触到朔料布后,遇冷会凝结成水滴,水滴顺着小石子的弧线流进接水容器里了。

  但是这东西最好在干燥的沙漠里用要有朔料布,而且我现在也没那么多塑料布啊!

  我在那记得团团转,脑子里先蹦出来一句“巧妇难于无米之炊”,接着又冒过一句“书到用时方很少”,最后竟然冒出来一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兮一去不复还”,自己都觉得不吉利,不敢再想,怏怏走回去,却发现赵大瞎子拿着装了半瓶水的可乐瓶子,得意地朝我摇晃着。

  我大为惊奇,问他:“操,哪弄的水?”

  赵大瞎子说:“弄的呗!”

  我大喜,上去要抢瓶子,问他:“哪弄的?操,你还能弄到水?”

  赵大瞎子一闪身,避了过去,说:“俺们这点水,就不充大尾巴狼啦!七少爷那边指定弄了一大桶水了,是吧?对,七少爷,你是不是弄的水太多,自己搬不动,来叫俺们帮着去搬啦!没问题,咱们这就去吧!”

  这小子竟敢消遣我,我顿时大怒,挽起袖子就要上去和他放对,他才老实下来,告诉我取水的方法。

  其实这个方法很简单,简单到我都不敢相信。

  赵大瞎子在附件寻到了一处竹林,他把竹子砍断了,然后弯下去,把折口固定在地下,对着可乐瓶口。那断枝处就会不断涌出来一滴滴的汁液,这些汁液是完全可以喝的。

  我试着喝了一小口,甜丝丝的,味道还不错。

  此外,小马还发现了一处野芭蕉,野芭蕉从根部网上一些砍断,汁液更多。一刀下去,那汁液流得更多,不多时就收集了好多。

  我终于服了气,不再考虑我那些找水方法,老老实实去跟着他们弄水。那几个可乐瓶子早装满了,我们又用巨大的芭蕉叶做了几个储水的容器,尽量多储备了一些。

  赵大瞎子一本正经地问我:“小七,你现在知道美国鬼子为啥打不过越南了吧?”

  我问:“为啥?”

  赵大瞎子说:“为啥?找不着水,都渴死了呗!”

  小马在一旁哈哈大笑。

  这一次,没有了老蛇王和机器人一般的玛哈金,我们的速度明显减慢了,基本上就相当于边走边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里还有一个小插曲,就是赵大瞎子当时被蛇咬伤的伤口,因为不注意保养,结果伤口发炎了。

  他一直没说,后来猛然站起来时,一下子摔倒了,小马给他拆开纱布一看,赵大瞎子伤口全化脓了,肿得像个馒头,难怪他会那么疼?

  小马说:“发炎了。七爷,快拿点酒来,冲冲伤口。”

  我赶紧放下背包,取出酒精,小马对赵大瞎子说了声“赵大哥,忍不疼!”将酒精倒了伤口上,疼得赵大瞎子身子一下子绷直了,牙齿咬得咯咯响。

  赵大瞎子看了看伤口,疼得直抽抽,又有点担心,问:“小马,我这腿还能保住吗?你可别学战争年代,直接给我锯了哈,那老子宁愿死在这!”

  我忍不住逗他:“瞎子,别怕,咱们该锯就得锯。古有铁拐李,今有轮椅赵,咱们一样传为千古佳话吧!”

  赵大瞎子大怒:“去你娘的吧!”他转头问小马:“这伤口严重吗?”

  小马严肃地说:“咱们这儿太潮湿,也缺药,万一再感染了,还真麻烦。”

  我也有点着急,问:“那怎么办?你不是会采草药吗?要不然咱们用点草药试试?”

  小马说:“草药这东西,要量人裁药,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受伤程度不同,药物也不行。再说了,草药都是几服药一起,咱们这边也没有啊!”

  我说:“那怎么办?”

  小马看了看赵大瞎子,说:“赵哥,我这边倒是有个法子。管用,就是看你敢不敢了?”

  赵大瞎子苦着脸说:“小马兄弟,你看我都这样了,只要能保住我这条老腿,还有啥法子我不敢的?”

  小马说:“那就好办了。小七,去捉几只蚂蝗去!”

  “蚂蝗?”我愣了“吸血的蚂蝗?”

  “对!多捉几只来!”

  “捉那玩意干嘛?”

  “给赵哥治伤!”

  “啊?!”赵大瞎子叫起来了:“我说小马,老子确实经常跟你锵锵几句,你也不能害我吧?我都这样了,你还要用蚂蝗吸我啊?!”

  小马耐心解释:“赵哥,蚂蝗是给你吸毒的。解放军在东南亚打仗时,伤口发炎了,都用这个土办法,管用。你现在伤口发炎了,体内有毒素,这个毒素不吸出来,搞不好腿就烂掉了。这蚂蝗放在伤口上,它能吸掉脓血,等吸完了脓血,我们就把它给弄走!”

  赵大瞎子还是有点犹豫,说:“那,那蚂蝗不会进我血管里吧?我听人家说,有人在稻田地里被蚂蝗咬了,钻进了血管里,后来在身体里大量繁殖,把人都给吸成干尸了。后来法医用手术刀把人划开,发现里面全是蚂蝗崽子!”

  我装成要走,吓唬他:“死瞎子,你他娘的到底弄不弄?不弄的话,我们可走了,你就等着被蚂蝗吸成木乃伊吧!”

  赵大瞎子一把抱住我的腿,叫道:“我的亲爷爷,你千万别丢下俺老赵啊!俺弄,俺弄还不行嘛!”

  还别说,蚂蝗疗法还真管用。

  我和小马在溪水里用脚做诱饵,很快吸引了不少蚂蝗,放在树叶上,给瞎子放在了伤口上,当天蚂蝗就吃掉了腐肉,剩下了干净皮肤,再用酒精消炎,敷了点小马采的草药,瞎子就可以勉强下地了。

  又过了一天,瞎子的伤口已经不碍事,可以跟着我们继续前进了。

  这几天里,我们一边慢慢走,一边给瞎子养伤。

  走过干涸的河滩,又翻了几块草坡,进入到了一片巨大的红椿树林中。

  这片红椿树林真是高大,我仰着脖子也望不到头,足足要有五六十米高。

  进入林子前,小马让赵大瞎子仔细检查了弹药,还上了枪栓。

  小马有些紧张,他说这里可是热带雨林的最深处,恐怕几百年来,也没几个人真正进来过。别看现在平静,随时可能窜过来一条巨蟒,一头豹子,甚至是一群野象。

  我倒不觉得害怕,还有一种即将面临危险时的兴奋。

  进入林子,林子很开阔,看起来像是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城堡。

  正看着,前面突然飞过去一块乌云。

  这乌云怎么会落在树上?

  我吓了一跳,仔细看看,那不是乌云,却是一个簸箕那么大的蝙蝠,那么大的蝙蝠,从一棵树上低低飞着,落到了对面的一棵树上。

  赵大瞎子手一抖,举起枪就要打,却被小马拦住了。

  他说:“没事,是鼯鼠。”

  “啥?这玩意是老鼠?老鼠还能飞?!”赵大瞎子很不理解。

  “不是老鼠,是鼯鼠。”小马解释着。

  这东西其实就是热带的松鼠,尾巴很长,四肢处有一层粘膜,撑起来就像蝙蝠一样。严格来说,鼯鼠不能算飞,只能算是滑翔,从一棵高树上,滑翔到附近的一棵矮树上。

  这小东西收起翅膀时,活像是一只小松鼠,浑身是棕黄色,鬼头鬼脑的,躲在树枝后面看我们,样子很可爱。

  赵大瞎子嘟囔一声,就这死玩意,还能飞,操!

  刚说完,那只鼯鼠仿佛是听到了他的话,吱吱叫了几声,又撑开粘膜,从我们头顶上飞了过去。在飞过赵大瞎子头顶时,它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竟然拉了一泡屎,好死不死的,正好落在赵大瞎子头上,气得他跳着脚直骂。

  小马一本正经地说:“赵大哥,你可别生气啊,这是好事!鼯鼠粪这东西要好好收起来,这东西能入药,还是天然中药,这东西不用任何加工,直接用开水冲开了,内服就行,清热解毒,还能补气明目。

  赵大瞎子又急又怒,骂道:“妈了个巴子的,感情我还得仰着脸,求它多在我脸上拉几泡!”

  我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差点笑破了肚皮。

  红樟树林里,多是些松鼠之类,我们没打,绕了过去。

  没走多远,就发现了一群颜色鲜艳的野鸡,在林子里慢悠悠踱着步子。

  也许是因为没见过人,这些野鸡并不怕我们,反而在那趾高气扬地看着我们,仿佛我们是入侵者。

  赵大瞎子兴奋地要死,赶紧问小马要过猎枪,换上散弹,轰一枪过去,就给揍下来三五只,在地下扑腾。

  赵大瞎子又夺过我的气枪,一枪放倒一只,这次野鸡群终于炸锅了,扑腾扑腾飞走了。

  赵大瞎子哼着歌,弄了一根长树枝,把野鸡一对对倒着拴在树枝上,自己在肩膀上扛着,一走一颠,像个猎户。

  这次食物齐了,我们又寻了条小溪,灌了不少水,打算弄个烤鸡,再搞一个清水炖鸡。

  小马嫌没调料,又撺掇着我们去林子里找调料。

  西双版纳爱吃辣,菜里不加点辣椒,总觉得没味,就像菜里没放盐。我打小在成都长大,也爱吃辣,就陪着他在树林子里转悠着,想找点辣椒。

  赵大瞎子是典型的东北人,不爱吃辣,这时候就在那哼哼唧唧的报怨,说我们两个脑子里肯定塞了驴毛了,这辣椒从来都是长在地上,就没听说过往树上找辣椒的!

  很快就有答案了,原来老挝这边的辣椒是长在大树上的,被称为“树椒”。它不是草本植物,而是木本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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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26 09:08: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7章 小马的父亲也是在三十年前神秘失踪的






  这种辣椒的样子,也和国内的辣椒不一样。它是青色的,很小,也就和米粒差不多大,一年四季都能生长,就长在树枝上。

  小马采树椒时很小心,专门戴上了手套,还尽量把脑袋远离辣椒。原来这树椒小归小,却是贼拉辣。

  别说吃,就算用嘴唇贴一下,嘴唇马上就会肿起来。要是不小心用舌头舔一下,整个舌头都会辣得抽筋,在那不停抽搐。

  小马说,这东西,要用猪油炒熟,再腌制一个星期,才能吃,不然真会辣死人的。

  我们当然不会那么麻烦,就学习了老挝人的办法,把辣椒用绳子串起来,做饭的时候,在锅里涮几下,这锅菜就有辣味了。

  既然食物充足,附近也有水源,我们就打算在这里先歇一天,等明天再赶路。

  在附近捡了一个光秃秃的土坡,我觉得还行,就指派赵大瞎子赶紧埋锅造饭,安营扎寨。

  赵大瞎子不耐烦埋锅造饭,说这是娘们儿做的事情,他还是做体力活,去砍树安营。

  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棵树,他拎起砍刀就砍,砍了几下,叫道:“完了,这树成精啦,流血啦!”

  我没弄懂什么意思,过去看看,发现赵大瞎子一刀砍在一棵老树上,那老树被砍开的豁口处,竟然往外流淌着黏稠的鲜血。

  这老树成精了,受伤后会流血的说法,我也听说话,一时间也有点心慌。

  小马走过来看看,说:“没事,这树是血滕,流的不是血,是树液。它的树液跟血水差不多。”

  他上去抹了一把,给我们闻闻,果然是一股淡淡的药材味,我才放了心。

  赵大瞎子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操,俺还以为砍了树仙,这下子出不了山了呢!”

  弄好营帐,我们升起篝火,赵大瞎子早把那几只野鸡在溪水中剥洗干净了,这时候把铁锅架上,撒上点野葱、粗盐,辣椒涮涮,将野鸡排头下进去,不多时,就见那雪白的鸡肉在锅里上下翻滚,香气四溢,别提多吸引人了。

  小马也没闲着,在那弄了跟粗树枝,剥下树皮,把二只野鸡串在上面,撒上盐粒,在火堆上慢慢转动着。

  赵大瞎子叼着根草棍,枕着双手,看着悠远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忍不住感慨:“幸好咱们是缺水,要是缺火,搞不好就得吃生肉啦!”

  赵大瞎子咧嘴一笑:“不怕,美国人肯定知道咋取火,看看书就知道啦!”

  我面色不动,趁他不注意,偷偷弄了一撮干草洒在他那块烤肉上。

  小马来了兴致,说他以前卖粉时,在看守所蹲过一段时间,在那学了几招怎么点火的办法。

  小马说,看守所肯定不准吸烟。有人可以在探监时,把烟偷偷带进来,但是没有火,这就难办了。

  久而久之,就有人发明了一种搓火的办法,在看守所、监狱广为流传。

  搓火是用一小撮干棉花(纯棉布屑也行),撕成薄薄的一层,在里面方根竹篾,然后加点洗衣粉(没有洗衣粉,就刮点墙上的白灰),卷成一小卷,用拖鞋在水泥地上拼命搓,过不了多久棉花就烧糊了,小心吹吹,火就出来了。

  这个方法材料简单,也容易,就在看守所保留下来了。

  我好奇地问他:“是看守所黑,还是监狱黑?”

  小马苦笑着:“怎么说呢?都差不多吧。不过看守所比监狱强点。看守所乱是乱,打人是打人,牢头狱霸也有,但是不能打死人。要是人死在看守所里,看守所得赔一大笔钱。监狱死人没事,每年都有死人名额,不超过就行。有的是被犯人打死的,也有的是被牢头打死的。”

  我有点不能接受,问:“为啥打死他们?”

  小马说:“为啥?不老实呗。监狱里有好多牢房,每个牢房有一个老大。新人进了监狱,得先被毒打一顿,洗冷水澡,做喷气式,扎马步,挨打了才能老实。”

  我说:“我操,不是说现在不让打人吗?没有人反映?”

  小马苦笑着:“反映?你要是反映了,得被人打死。”

  赵大瞎子忍不住问:“那要是跟他们干架呢?”

  小马说:“干架?老大都是有钱有势的,跟他们干架,那直接就会牢头干死啦!”

  我叹息着:“我操,怎么跟电影《肖恩克的救赎》一样?!”

  小马喃喃地说:“有人说最毒的是蛇,我看最毒的其实是人……”

  赵大瞎子摇摇头,说:“操,现在这个世道啊,人都不如畜生!妈了个巴子的,吃肉,吃肉!”他张嘴狠狠咬了一口肉,哇一下吐出来,骂道:“我操,这肉里咋还长草啦?!”

  我和小马笑得前仰后合,摔倒在地上。

  林子里的蚂蚱贼大,小的都有巴掌长,大的甚至有半截胳膊那么长,又肥又大,扑腾扑腾乱飞,好多甚至往火堆里窜。

  我顺手逮了几个,丢在火堆里,烤得焦黄,故意恶心赵大瞎子:“来,瞎子,尝尝吧,高蛋白!”

  赵大瞎子皱紧眉头,连连后退:“快给俺拿远点,俺最膈应这些虫子!”

  我大笑:“怕毛啊?我跟你说,在怀柔度假村,这可是盘好菜!你懂不懂呢啊?我告诉你,我听说有人专门抓白蚁,用油炸着吃,据说味道还不错!”

  小马也说:“白蚁真能吃。我父亲说,他在澜沧江执行任务时,见过好多小山包一样大的白蚁窝。那些白蚁窝挖开了,里面的白蚁蛋有足球那么大,像切西瓜一样切开吃。”

  连赵大瞎子都忍不住了:“这南方人,咋啥****玩意都吃?!”

  我推了他一把:“瓜娃子,格老子也是南方人!”

  赵大瞎子没好气地说:“你是他娘的南方人,长了张东北嘴!”

  说到这里,赵大瞎子掀开裤腿,这几天一直在湿漉漉的环境下行走,脚后跟都磨破了,又红又肿。

  他揉了一下,疼得直咧嘴:“操他娘的,这时候要是来几条蛇就好了,直接红烧!”

  我说:“那玩意最好别吃,据说要是煮不熟,都是寄生虫!”

  赵大瞎子说:“你懂个屁?蟒蛇肉是排毒驱寒的,吃上三斤蟒蛇肉,什么皮肤病、风湿都能治好!”

  这时候,小马却突然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制止了我们的话。我吓了一跳,以为遇到了什么危险,赵大瞎子也下意识去抓枪,小马却说“没事,没事,别说蛇就行。”

  “别说蛇?”看看周围,一颗颗大树上流下瀑布一般的藤条,仿佛一条条扭曲的摇摆的蛇,我有点明白了,不再做声。

  赵大瞎子也沉默了,朝着火堆使劲啐了一口唾沫。

  我转移了话题,问小马:“小马,你父亲到底是咋回事?”

  小马摇摇头,有点失神地看着火堆,把一根木棍抛进去,缓缓地摇摇头,说:“不知道……抗美援挝那边走的,中间来过几次信,后来就再也没消息了……”

  赵大瞎子也低声问:“在哪执行的任务?”

  小马沉默了一下,低声说:“就是这里,澜沧江。”

  赵大瞎子问:“部队后来怎么说?也没给个说法?”

  小马摇摇头。

  赵大瞎子有点焦躁,手中一使劲,将一根齐腕粗的棍子掰折了,骂道:“操,这是怎么狗日的部队,人没了,连个屁都没有?!”

  我使劲瞪了瞎子一眼,安慰着小马:“其实这也是好事,部队既然没下定论,也许人还在,说不准哪天就回来了……”

  小马苦笑了一下,说:“小七爷,没事,算一算,都三十年了,那么多年都过来了,我挺得住。”

  赵大瞎子也感慨:“操,都三十年了啊!啊,三十年前我干哈呢?我想想哈,对,三十年前,俺爷爷背着俺,去了吉林渔楼村……”

  我正想骂他“啥****事你都能插一腿”,突然一愣,“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不正是我姥爷带着小舅去杀龙岭的时间吗?

  这个时间应该也是老蛇王带着美国鬼子寻找蛇王的时间。

  怎么那么巧,都凑在了一起?

  这几件事情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

  再想想,自己也觉得有些荒谬。

  赵大瞎子好歹还算和舅舅有点关系,这小马明显是跟我们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又能扯上关系了?

  不过老蛇王家中那张小舅的照片,又怎么解释呢?

  越想心里越乱,最后想着去他娘的,等我回到北京,仔细问问小舅不就得了!

  想是这么想,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不知道小舅和白郎他们这时候在干什么。

  往外一看,一个灰不出溜的东西一闪,从灌木丛中迅速掠过,那东西黑黝黝的,身上的鳞片乌黑油亮,哧溜一下没入了洞中。

  我先是一愣,接着才反应过来,一下子蹦了起来:”我操,蛇!大蛇!”

  瞎子反应最快,一把抄起枪,冲了过来:“哪?!在哪?!啥东西!”

  我惊魂未定,指了指前面的草丛:“大蛇,有水桶那么粗!”

  赵大瞎子也有点发毛:“我操,水桶那么粗?你说的是蛇王吧?你确定不是老树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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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26 09:09: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08章 一对小排球般大的蛇蛋






  我使劲点点头,用手比划着:“至少有水桶那么粗,可能还不止……!”

  赵大瞎子犹豫了,看了看小马。小马做了个手势,我们三个人背起背包,小心退向火堆处。

  这水桶粗的蛇,估计得有十几米长,差不多能算是热带雨林最可怕的生物了,连巨鳄都能轻易绞杀,要对付我们三个人,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尤其在这大晚上的,外面都是荒地消息,一个脚印踩错了,人直接就被大蛇给拖走了。

  走是肯定不能走的,但是在这耗着也不行,那大蛇随时可能会向我们发起攻击。

  赵大瞎子低声说:“要不然和它拼了?!”

  小马摇摇头:“怎么拼?那么大的蛇,子弹都打不透。你一个照面都没看见,就被它给吞肚子里去了。”

  我说:“咱们包里还有硫磺啥的,要不然撒在附近,赶走它?”

  小马还是摇摇头:“硫磺这玩意驱驱虫还行,驱蛇用处不大。再说了,这大蛇目前还没对咱们发动攻击,兴许是吃饱了,咱们要是一用硫磺,说不准刺激了它,把它折腾出来了也说不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赵大瞎子焦躁起来:“操,那咱们干脆扒光了躺床上等死得了。”

  小马却一拍大腿,说:“还别说,赵哥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个法子。”

  我们忙问:“什么法子?”

  小马说:“以往版纳那边有捉大蛇的人,遇到大蛇后,要跟着蛇路走,有时候翻山越岭,得走个十天半个月。

  这些人捉蛇,蛇也在捉他们。

  大白天,人身上家伙事多,蛇干不过人,只能顺着草稞子、河流拼命跑。到了晚上,人眼看不见了,就是大蛇狩猎人了。

  这时候,人干不过蛇,也不能不睡觉,于是他们就用大木头做一个大笼子,再弄一些毛竹,削尖了,对外插在笼子上,然后把笼子固定在树上,人在在笼子里睡觉。

  蛇吃东西是先用身子缠住,然后整个往下吞,吞大肚子里再慢慢消化。笼子大,它吞不下去,用身上缠吧,又会被竹子扎,这样才能避过去。”

  这主意不错,几人说干就干。

  小马将我们收集的柴禾全丢到火堆里,火光一下大了许多。

  蛇怕火,一时半会不敢冲过来。

  赵大瞎子还不放心,又把枪栓打开,枪口朝着草丛放在身边,观察了一会,那蛇没有出来的迹象,我们才开始行动。

  大家联手迅速伐倒了几棵大腿粗细的小树,砍掉枝桠,卸成几十根二米多长的木料。

  小马指挥赵大瞎子用12根大木料拼成一个框架,用藤条扎得结结实实的,再将笼子的五面用木料一根根拼好,只留下最后一面。

  赵大瞎子还没搞明白,说:“小马,把最后一面也封上啊,不然那长虫进来咋办?”

  我白了他一眼:“那一面要是也堵住,你怎么进去?”

  赵大瞎子才明白过来,问小马,小马说最后一面做一扇活动门吧,等咱们进去后,再用藤条从里面绑上。

  我也没闲着,用腰刀砍了些竹子,削了几十根竹刺,想了想,又在旁边捡了些干柴枯草,打算铺在笼子底下,做成个厚厚的干草垫子,想着好歹睡舒服点。

  晚上,我们三人并排躺在笼子里,难受极了。

  热带雨林气候非常恼火,白天热就热吧,它晚上气温和白天差不多,而且又闷又潮湿,活脱脱像个蒸笼,身上的汗水小溪一般流淌着。笼子太小,我们三个人紧挨着躺在笼子里,就没地方了,连身子都不敢翻,怕动作大了,会把笼子给挣开了。

  赵大瞎子倒是心宽,没多久就愉快地打起鼾来,踹都踹不醒。

  我骂了几声,索性闭上眼数羊,不知道数了多少,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我迷迷糊糊醒来,反映过来我们现在是在一条大蛇的周围,赶紧爬起来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异常。

  赵大瞎子他们也醒来了,看了看周围,笼子,发现一切都好好的,并没有什么大蛇入侵的迹象。

  小马问:“七爷,你仔细想想,昨天晚上看到的是蛇吗?”

  我有点恼火,睁着眼睛说:“是,咋不是?!”

  小马说:“七爷,你别生气。这个可能是误会。你回想一下,当时看到的是一截蛇身子,还是连着蛇头呢?”

  我想了想,说:“还别说,现在想想,那蛇黑不出溜的,还真是带着蛇头的。不过那蛇头有点奇怪,看着吧,有点别扭。”

  赵大瞎子问:“怎么个别扭法?”

  我说:“按说蛇头不都是昂着头吗?它倒好,是个趴着的!”

  小马哈哈大笑,说:“小七爷,我终于知道你昨天看见的是什么了,那不是蛇,是一只穿山甲。”

  我回忆了一下,那玩意黑不出溜,身上一层厚厚的鳞片,还真是有点像穿山甲。

  完了,这回老子可丢大人了!

  可是不对呀,穿山甲这东西,在广西很多,我在桂林旅游时,好多饭店都有这东西,我当时还专门去看了稀罕,这东西的脑袋又尖又小,绝对没有那么大。

  没想到我这么一说,小马用棍子在地上给我画了个图,问我是不是这样?

  低头看看,那图上画了一截动物身体,身体浑圆粗壮,背上有一个圆鼓鼓的东西。

  我咂咂嘴,说:“操,还真是这玩意!它身上就像是鼓了个疙瘩!”

  小马说:“咳,小七爷,这就是穿山甲嘛。它背上那个大鼓包,是小穿山甲,小穿山甲没长大之前,都是趴在它娘背上的!”

  我脸一红,心里大骂一声:“操,老子这下可丢了老人啦!赵大瞎子那厮还不定怎么骂我呢!”

  正想着,赵大瞎子在那弯着腰看着草丛,叫道:“操,小七说的不错,这还真是条大蛇!”

  我扣住扳机,小心翼翼往那儿赶,却发现赵大瞎子丝毫不害怕,反而伸着头在那看稀罕。

  我忍不住骂道:“瞎子,你他娘的小心点!”

  赵大瞎子说:“怕啥?就是几个小蛇崽子!”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才放下心来,过去看看,发现前面是一个井口那么大的土洞,洞里卧着几个白花花的蛋。

  我说:“操,这是啥东西?”

  赵大瞎子挠挠头,说:“会不会是白蚁下的蛋?”

  我说:“拉倒吧,你们家蚂蚁能下出来那么大的蛋?还蚂蚁干大象哪!”

  赵大瞎子说:“那你说是啥蛋?”

  我想了想:“是不是蛇蛋?”

  赵大瞎子马上打击我:“你们家蛇蛋有大有小呀?”

  想想也对,这些白花花的蛋,大的有足球那么大,小的也就玻璃球大小,圆溜溜的,堆在一起,还真搞不懂是啥玩意。

  难不成是群蛇在这边滥交,然后集体下的蛋?

  想想也不对,据说蛇交配是一条母蛇和几十条公蛇,那下蛋的还是同一条母蛇,怎么也不能一窝下出来几种蛋?

  算了算了,还是等小马回来再说吧。

  小马回来看了看,说:“嗬,白蚁蛋!这可是好东西啊!”

  赵大瞎子得意了:“小七,你这个死小子,老子说是白蚁蛋吧!看看,你这就叫做不懂装懂,“刮”不知耻!”

  小马弯下身,将这东西小心翼翼包好,放在背包里,说:“这东西虽然名字叫白蚁蛋,其实跟白蚁没啥关系,算是一种中药。民间把这东西叫做乌灵参,也有人叫金线吊葫芦,这可是好东西,大补,还能止血,治刀伤,关键时候用来吊命的!”

  赵大瞎子慌了:“啊,跟白蚁没关系啊?”

  我哈哈大笑:“哎呀我的妈呀,瞎子,你可真是‘刮’不知耻啊!”

  既然解除了大蛇危机,我们几个彻底放下心来,赶紧从树上扯下来,觉得整个身子又酸又疼。

  我们都有些恼火,想着不管怎么样,得把那只穿山甲给弄出来,让它这么折腾我们!

  没多久,我们就找到了穿山甲昨天钻进去的土洞。

  那洞口在一个小山坡上,外面是一堆杂草,很隐蔽,要不是我昨天记得清楚,还真是找不到。

  我和赵大瞎子准备好了棍子,在一旁候着,让小马在前面用棍子戳。

  小马勇棍子戳了几下,眉头皱紧了:“里面有东西!嘿,还是个大家伙!”

  我一下子兴奋了:“有多大?是不是穿山甲?!”

  “有可能,棍子戳都戳不动!”小马眯着眼在那找感觉,用棍子慢慢朝里面捅着。

  赵大瞎子在一旁干着急,趴在地下往洞口看,又看不着,急吼吼地叫起来:“我的亲哥哥哎,你能不能给我也捅几下试试?!”

  小马问:“赵大哥,让你捅没问题,可是这个不能乱捅,你捉过蛇吗?”

  赵大瞎子说:“咳,我从洞里捉过不少狐狸!这玩意好整,把棍子顶上开了豁口,顶在狐狸身上,然后慢慢转棍子,把狐狸毛在木棍子上绞紧了,死死按住,拖出来就行了。”

  小马脸都绿了,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你那是东北捉狐狸的办法,在咱们这边不行!你看哈,这穿山甲没毛,它身上都是鳞片!”

  赵大瞎子一屁股撞开他,叫道:“哥哥哎,你就放心吧,别管它是蛇还是狐狸,俺一逮给你逮一窝!”

  赵大瞎子用棍子捅了半天,也不见蛇有动静,他渐渐泄了气,问:“操,该不会死了吧?”

  我一口咬定:“不会,我亲眼见它钻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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