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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大宗师》(宜昌鬼事终结篇)-困惑的来源是三本书-作者:蛇从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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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8-30 12:09:2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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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8-30 15:14:42 | 显示全部楼层
时间过得很快,两天一晃就过,徐云风和黄坤在这个清江里的近水小岛上,过了两个舒坦日子。因为诡道的五大算术,在普通的术士看来是,十分深奥的法术。水分和晷分倒还罢了,正宗的道教门派都有道士会算。可是看蜡,听弦在普通道教门派已经失传,没有人会算了。唯独就是算沙,是诡道的独门算术。也许当年道衍会算沙,但是没有任何记载流传。
  黄坤身上有黄家的五行符,前面四种算术,徐云风稍加指点,黄坤就一点就透,用不着太费劲,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师徒两人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两句,到了算沙,黄坤捣鼓那个沙漏,怎么也想不明白。
  徐云风对黄坤说:“你别问我,你算沙的方式和我不一样,当年我是在赵先生的指点下学会的算沙,开始我以为赵先生是会算沙的,他自己也说自己会算。后来他死了,我才知道,他只看懂了一点,却不会用。”

  “我以为赵先生。。。。。。”
  黄坤被徐云风打断,“我能叫他是赵先生,你不能。我是挂名,不能列入诡道的列代谱系,但是你是诡道的传人,可能你会成为诡道的司掌。”
  “我不太明白。”黄坤问。
  “我当年是迫不得已,做了诡道挂名,挂名的弟子就算是诡道的传人了。”徐云风说,“所以,你要叫赵先生为师祖。”
  “师祖的死,是不是就是你和王师伯要和张天然死磕的原因?”黄坤这个问题,在心里埋藏了很久,知道现在要是不问,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这是我的理由,”徐云风说,“却不是王八的理由。”
  “为什么?”
  “因为,”徐云风想了想,“五十八年前,古赤萧就认为他不合适。他太执着,一心要让世界按照他的方式来运转,并且不认为他是错的。其实有时候我在想,王八倒是和他一模一样。幸好王八不会有他的野心。。。。。。”
  “师父。”黄坤犹豫了一下,“如果王师伯有张天然的野心呢?”
  徐云风愣了很久,看着黄坤,“你从小到大,有过什么大的波折没有?”
  黄坤摇头。
  徐云风立即追问:“那你为什么有这种以己度人的龌蹉想法。”
  “因为,”黄坤说,“张天然当年为了达到那个位置,他的想法和王师伯其实没有任何区别啊。”
  徐云风说:“你的想法跟你的爷爷黄松柏一模一样,真不愧是他的孙子。”
  黄坤知道自己的话说道了徐云风的痛处。心里有点后悔这么问了。
  徐云风却苦笑着说:“首先,我相信王八不是那种人,他绝不会有这么大的野心,其次。。。。。。他没有机会了。”
  黄坤知道徐云风说的是什么意思,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事情,就是所有人参与到这次铁板之争的术士,无论那一边,内心里都不愿意让王鲲鹏走能够全身而退。这个事情,从一开始就是很明确的事情。
  徐云风说:“从前有个人叫周处,行侠仗义,法术高强,到了一个村落,那个村落背山临水,可是水里有蛟龙,山上有猛虎,村里的村民为了生存,只能每年给童女沉入水中,供奉蛟龙。然后把村中的老人每年送一个到山上,以身饲虎。可是即便是这样,蛟龙仍然作祟兴风作浪,淹没田地,猛虎仍然下山吃人。村民终日生活在巨大的恐惧之中,并且十分的困苦。周处知道了这件事情,非常的愤怒,他下水杀死蛟龙,上山活捉猛虎。当着所有村民的面,把猛虎开膛,把蛟龙剥皮。可是村民仍然非常害怕,你知道他们怕什么吗?”
  “怕周处。”黄坤说,“这不就是周处除三害的故事吗?”
  “当他杀了猛虎和蛟龙两害之后,他自己就变成了第三害。”徐云风说,“这个不是故事,这是发生了无数遍的历史。”
  黄坤想了很久,才说:“所以张天然就是杀了蛟龙之后的周处,然后他成为了蛟龙。”
  “王八就是下一个周处,他要对付张天然这条蛟龙。”徐云风说,“周处结果是什么?”
  黄坤的内心十分的冰凉,“如果不是我姓黄,我想我真的不想认识你们。”

  “当年有个人给我说这个道理的时候,我比你现在还心灰意冷,”徐云风说,“可是我心里明白,他说的是对的。”
  “那个人是谁?”黄坤还是忍不住问。
  “王鲲鹏的上司,”徐云风眯着眼睛说,“老严,这人非常的可恶,但是他说的话,到现在为止,都是对的。”
  “老严背着王师伯,给你说这个话,”黄坤说,“绝对不是好人。”
  “但是我没法反驳他,”徐云风叹气,“所以这次,我一定要向他证明,他错了。”

  黄坤知道自己要走了,不然师父不会跟自己说这么一段话。果然徐云风对着黄坤说:“你走之前,还有一个东西,要带到玉泉寺的天璇星位。”
  “什么东西?”
  徐云风招呼黄坤走到了岛上的那个建筑里,里面有几个申德旭的手下,也就是白丹派的门人。徐云风想着领头的那人说:“把老严交给你们的东西给我吧。”
  白丹派的门人立即走进内室,然后捧了一个长长的木匣子出来。
  黄坤问徐云风:“白丹派不是申德旭的门派吗,为什么老严会把东西交给他们?”
  “申德旭除了是白丹派的司掌,他另一个身份你不知道?”
  “他是水文局的高级工程师,掌握巨大政府资源。。。。。。”黄坤大致明白了,“而老严是王师伯当年那个研究所的所长。”
  “申德旭鞍前马后的给王鲲鹏跑腿,真的是和王鲲鹏一见如故、甘受差遣?”徐云风问。
  黄坤彻底明白了,“当申德旭找我和其他的人在长江上的时候,他就已经受到了老严的暗中指派。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供职于政府部门的术士。”

  徐云风又说:“当年古赤萧把赤霄借给孙鼎,只是迫不得已让孙鼎给张天然帮忙。”
  “就像现在申德旭必须要给王鲲鹏帮忙一样,他们要同时对付共同的敌人,只是因为没有更好的选择。”
  “赤霄宝剑后来交还给了古赤萧,古赤萧退出了术士身份,赤霄宝剑他给了老严。” 徐云风把那个长长的木匣子拿到手上,“现在老严把赤霄还给了我们诡道。”

  黄坤看着师父把木匣子打开,里面一柄古朴的宝剑,整个剑身都黑绿斑驳,但是剑刃却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显得十分锋利。但是剑锋上四个缺口也很明显。能够想象的出,当年赤霄宝剑遇到了另一柄同样锋利的宝剑,之间的比拼。浓烈的杀气,过了几十年,仍然从缺口里感受的清清楚楚。

  徐云风把木匣子阖上,然后托在了黄坤的面前,“这把宝剑,老严替我们保管几十年,现在还给了你,你今后靠着这柄赤霄去光大诡道,如果你不能或者离来天璇星位,那么一定要把这柄宝剑给毁了。不能在流落到别的门派的手中。”

  黄坤知道师父已经把交代的事情都说完。也到了离开的时候。于是把木匣子夹在腋下,白丹派的门人已经把船划到了江水边。黄坤带着赤霄,跳上小船。小船划向对岸,看见师父站立在岛上,随着船划得越来越远,他的身影越来越小。

  黄坤到了当阳玉泉寺,无数的游人在玉泉寺里游玩。黄坤走到了当阳铁塔跟前,这就是王鲲鹏布置的天璇星位所在。当阳铁塔本名叫做“如来舍利宝塔”, 整个宝塔全铁浇铸。有十万六千六百斤,共十三层,高六丈。

  黄坤绕着铁塔走了好几圈,看着台座八面,都有一个托塔力士。心里想着,不久之后,自己就要在这里代表诡道和黄家,听从王师伯的指挥,和师父、方浊、魏家、苗家、邓瞳、申德旭相互呼应,一起对抗张天然手下众多术士的围攻。心里一股豪气猛然升起,顿时觉得未来也不是那么难以面对。

  “你来了。”黄坤听见一个低沉娇脆的声音。回头看去,黄溪站在自己的身后,黄溪满脸胡须,和声音实在是无法联系起来。
  黄坤和黄溪只见过一面,他们两人本就没什么芥蒂,当年黄松柏和黄莲清之间的额龃龉,现在也不会延续在黄溪和黄坤身上了。

  黄坤对着黄溪说:“我爷爷,把五行符都种在我身上了。”
  “我知道。”黄溪说,“这次结束了,你回去做族长吧,黄家总不能让一个养猪的来振兴。”
  黄坤简直没有想到,上辈几十年的恩怨,到了现在,就被黄溪轻轻巧巧的一句话给烟消云散。想起自己之前还在为爷爷被赶出黄家一直心存芥蒂,总是想着如何在黄家面前如何扬眉吐气,原来临到头,只需要这么一句话,就什么都化解。


  黄溪对黄坤说:“天璇星位由我们黄家和诡道联手镇守,但是你也是黄家的后人,我们别给黄家丢脸。”
  “一定的。”黄坤点头说。
  黄溪突然笑起来,“你有两个朋友,在这里等了你两天了。”
  “谁?”黄坤莫名其妙,“我哪有什么朋友会来等我。”

  黄溪也乐了,“这是你们小孩子的事情,我管不了许多。”
  然后黄溪看见刘陈策和陈秋凌从寺庙那头走过来,刘陈策上来就给黄坤的肩膀锤了一下,“看不出来,你要做这么大的事情。”
  黄坤眼睛看着陈秋凌,嘴里却问刘陈策:“是王师伯让你们来的吗?”
  “当然,”刘陈策说,“不是他,我们怎么可能知道跑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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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8-31 13:00:39 | 显示全部楼层
王鲲鹏站在阳台上,看着东南的方向,把三个小小的旗帜放在面前的栏杆上,铺展开。黄坤站在王鲲鹏身边,看着这三面旗帜,旗帜是锦缎做的,时间长了,滚边已经有点枯黄。木柄也看着油光发亮,被王鲲鹏不知道拿捏多少次。
  王鲲鹏看着旗帜对邓瞳说:“这旗帜,是当年老严教授我的御鬼术,我靠着这个本事,打败了天下御鬼的术士高手,是崂山派不传外人的绝技。可是老严把这个本事传给了我。”
  邓瞳问:“师父是要教我御鬼术吗?”
  王鲲鹏摇头,然后掏出一个打火机,把三面旗帜一个一个的烧了
  “不是我们诡道的法术,”王鲲鹏说,“我当时学这个也是迫于无奈,现在我不需要了。既然答应过不传崂山之外,留着干什么。”
  “那感情我跟着你狗屁都学不到,”邓瞳急了,“连黄坤都从老徐身上学了不少手艺,我却连个黄皮子都搞不定。”
  王鲲鹏苦笑:“这事完了之后,你继续回去做你的春茂恒的经理,学这些有什么用呢。”
  “黄坤都去镇守星位了,”邓瞳说,“方浊和寻蝉两个女道士、老徐都就位了,我却只在旁边看热闹。”
  “谁说你要看热闹了,你如果什么都做不了,我把你拉进来干什么?”王鲲鹏说,“明天你就去猇亭,镇守天玑星位。”
  “师父,说实话你真的不太厚道,”邓瞳撇着嘴说,“你当我没看过书吗,妈的天玑星位,明明在七个星位的中间,怎么转,都转不到最前面。”
  “那不是正好。”王鲲鹏说,“这个位置正好你合适。”
  “合适什么呢!”邓瞳说,“不行,我得换位子,换到摇光去。”
  “那你自己去跟寻蝉和方浊商量,看她们两人愿不愿意跟你换。”王鲲鹏轻蔑的说。
  邓瞳想了想,“不行,寻蝉脾气不好,方浊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发火了,跟魔女嘉莉似的。还是算了。”
  “我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放弃的。”王鲲鹏笑了笑。
  “不是还有天枢星没人来吗?”邓瞳说,“你把御鬼术交给我,我去镇守天枢星位。”
  “我当年学了七个月,”王鲲鹏说,“你连七天的时间都没有。忘记跟你说了,官庄天枢的那个星位,是一个水库边,我已经买了几百条蛇,几千个蝎子,还有无数的蜈蚣、蜘蛛都放好了,你如果真的要去,你得把这些东西替我养好,阵法启动的时候,你得用它们对付张天然的手下。”

  邓瞳想了想,“我是想明白了,你就是让我安心的呆在中间,看着你们跟别人打。我他那里会跟这些东西打交道。”
  王鲲鹏摊摊手,“那你再选?”
  “龙舟坪是老徐去了,我肯定没办法跟他争,黄坤在玉泉寺。。。。。。”
  王鲲鹏打断邓瞳,“别瞎想了,黄溪早就在玉泉寺就位了,土城的开阳星是要跟尸体打交道的,申德旭的天权星位要会炼外丹,我们诡道根本就没有炼丹一说,内丹都不炼,你去干嘛?”
  “那我到底在猇亭的天玑星位做什么?”邓瞳两手一摊,“我他妈的什么都不会。就扔给我这么一个最没有用的位置。”

  “你跟我来。”王鲲鹏带着邓瞳出门,然后走上楼顶,然后把门打开,“我知道你上来过。”
  邓瞳没有否认,“那段时间,在下面,听见楼上天天有人吵架,还有小孩哭的声音。”
  王鲲鹏把棺材掀开,棺材里一个缠满了丝线的尸骸。邓瞳早就知道棺材里肯定不一般,可是真的看到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一般的地方。王鲲鹏对着邓瞳说:“你在天玑星位,不不要你做什么,对手来了,你就用一把宝剑跟他拼斗。”
  “什么宝剑?”邓瞳好奇的问。
  王鲲鹏说嘱咐说:“宝剑现在不在我手上,但是过几天会有人给你送过来。现在你把这个尸骨,跟我一起带到猇亭去。还有旁边的坛子,你去全部打开。”

  邓瞳连忙走到隔壁的卧室,把里面的几个坛子都掀开,发现每个坛子里都有一个乌龟壳子。
  王鲲鹏说:“把乌龟壳子都拿出来。”
  邓瞳照做了。王鲲鹏把尸骨搬到客厅,然后用尸骨表面的丝线把每一个龟壳都串起来。
  邓瞳还是不明白什么意思,王鲲鹏让邓瞳把尸骨背起,然后带着邓瞳下楼。在电梯里,把一个老太太吓得够呛。
  邓瞳轻松的向老太太解释:“这是我们医专的教学器材,您不用怕。”
  老太太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王鲲鹏却无所谓了,带着邓瞳到了车库,把尸骨放到了车后座。
  然后两人驱车,朝着猇亭开去。
  在车上两人沉默一会,王鲲鹏开到伍家岗的时候,终于说话了,“有一个古老的道家法术,其实也是一种阵法,名字叫做荡离。古时候用来守城用的。”
  “哦,”邓瞳附和,“原来我的任务就是守着这把骨头。”
  “错了,”王鲲鹏说,“你要用这个骨头守着星位,天玑星位,必须要由荡离来镇守。”
  “那么我要对付的人是不是特别厉害?”邓瞳问。
  “如果我猜的没错,”王鲲鹏说,“你到时候要对付的人,是一个能唤醒巨大神兽的术士,这个术士,一定是龙门派的高手。”

  “我还是不知道要做什么?”
  “铁板在长江里被傲天拉着到处走,”王鲲鹏说,“所以需要一个势均力敌的神兽跟傲天抢夺铁板,你别问了,到地方了我来告诉你该怎么做。”

  邓瞳不再问了,王鲲鹏开车到了磨盘,然后顺着山路,向着大山里面开过去。一直开到了一个风景区,但是看来没有什么游客来游玩,旅游的设施都破旧不堪。王鲲鹏的车一直开到风景区的停车场,两人下车,邓瞳仍然背着尸骨,和王鲲鹏一前一后,走在风景区的道路上。

  两人一直走到了一个溶洞前面,一个跟王鲲鹏差不多大的人站在溶洞门口。看见王鲲鹏来了,连忙对王鲲鹏说:“王哥,你早到了一个小时。”

  王鲲鹏跟这个人握了握手,“他是我的徒弟,邓瞳,我把他托付给你了。”
  “交给我了,”那人说,“这事我该谢谢你才是。”
  王鲲鹏对着邓瞳说:“这是柳村长,也是这个风景区的负责人。”
  “叫我柳涛就行。”柳村长说,“我也比你大不了多少。”


  邓瞳看着柳涛,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个什么路数,师父的人脉还真的广泛,连这么偏僻的一个村子的村长都有交情。但是那里知道,当年这个柳涛,和王鲲鹏、徐云风一起,在这个溶洞里,为了保护溶洞里的冉遗,差点淹死在里面。

  柳涛拿了一个应急灯,然后走进溶洞,王鲲鹏和邓瞳跟着。走进去后,柳涛把应急灯打开,照着道路,“景区没什么收入,电力局把溶洞里的电都给掐了。”
  “那不是正好,”王鲲鹏说,“没什么人进来。”
  “开始两年还是有不少人进来玩,”柳涛说,“我还天天担惊受怕,但是后来却希望来几个人,至少村里能有点收入,现在前几年国家也不让收提留了,财政局也不给我们这种小村子拨款,我的工资都拖欠了半年没发了。”
  “你别跟我叫苦,”王鲲鹏说,“只要冉遗没事,你每年种橘子都挣不少钱。”
  “现在橘子也贱了,一年到头,连两万块都挣不到,种橘子要化肥,要打药,要剪枝。。。。。。成熟了还要摘下来,雇人背到村公路上,”柳涛念念叨叨,“这些都要钱啊。”
  王鲲鹏笑了,“那这个没办法,谁叫你是村子呢。差点忘了,你舅舅杨泽万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
  “他做了几年牢,身体垮了,”柳涛说,“我表妹嫁的远,顾不上家里,还不是我在照顾他。”
  邓瞳听着王鲲鹏和柳涛两人聊着家常,一头雾水。
  柳涛说:“当年你帮我了一次,现在这次的对头,是不是来头特别大。”
  “比罗瘸子狠多了,”王鲲鹏说,“说实话,我也不是完全帮你,如果这次的对头把冉遗拖到了长江里,我也混不下去了。”
  “嗨,”柳涛走到了一个岔洞口,然后低头钻过去,王鲲鹏和邓瞳也钻进去。岔洞矮了很多,邓瞳不熟悉地方,脑袋撞在了石钟乳上。

  岔洞走了一截,到了一个小小石厅,柳涛拿起脖子上挂的竹笛,滴溜溜吹了一会。邓瞳突然看到地面上爬满了无数的蜥蜴一样的东西,但是仔细看了,却又不是蜥蜴,而是长着鱼头。完全看不到是什么物种。邓瞳用手去摸脚下的一个,却差点被咬了一口。看来这些小家伙十分的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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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8-31 14:13:51 | 显示全部楼层
大战在即,接近尾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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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8-31 23:07:4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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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9-1 21:38:43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就是冉遗,”王鲲鹏向邓瞳介绍,“当年就是因为冉遗的事情,我和柳村长,在这里和罗瘸子大打出手。”
  “这是保护动物吧,”邓瞳说,“罗瘸子要把这些东西弄出去卖?”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柳涛对着王鲲鹏问,“他还不知道?”
  “我还没告诉他。”王鲲鹏说。

  柳涛对邓瞳说,“罗瘸子弄不走冉遗,但是他向把冉遗的心脉抢走。”
  “这里这么多冉遗,”邓瞳说,“给他几个不就得了。”
  “真正的冉遗是个巨大的神兽,”王鲲鹏解释,“不是这些小家伙。”
  “我上学的时候老师告诉我最大的动物是鲸鱼,”邓瞳好奇起来,“待会我看到了,倒想看看到底有多大。”
  王鲲鹏和柳涛两人同时笑起来,“你已经看到了。”
  “明明只有巴掌打点。”邓瞳不屑的说。
  “你在洞口外就看到了。”王鲲鹏说,“整个洞,只是冉遗的嘴巴而已。”
  邓瞳有点蒙,“师父你开玩笑呢。”
  “我们现在就在冉遗的喉咙里。”王鲲鹏说,“你算算我们走了多远了。”
  邓瞳脑袋一时间转不过来弯,这个的确超出了他的想象空间。

  邓瞳摇头对着王鲲鹏说:“你怎么不提前跟他说清楚。”
  “我说了他也不会信。”王鲲鹏说,“他现在都不信。”
  柳涛说:“要是所有人都不信就好了。”

  王鲲鹏听了,苦笑着说:“那就天下太平,万事大吉了。”
  说这话,柳涛手里在不停地摸索,摸到了一块石头,把石头用手触碰两下,邓瞳就看见石头自己慢慢的陷入到了石壁中。邓瞳正在好奇石头怎么自己会动,柳涛的肩膀靠近石壁,然后身体靠着石头,顿时肩膀也陷入石壁,接着是半个身体,最后是整个身体没入石壁之中。

  “我靠,这不是茅山道士的穿墙术吗!”邓瞳惊讶的说,“好像也是崂山派的吧。”
  王鲲鹏把邓瞳拉过来,推着他贴着墙壁,邓瞳这才发现石壁并不是坚硬的,而是如同泥沼一样柔软,邓瞳自己也陷入到了石壁中,片刻之后,眼前一亮,发现自己穿过了这个石壁,柳涛正在旁边等着。
  几秒钟之后,王鲲鹏也如法炮制的过来了。

  但是邓瞳已经顾不上王鲲鹏和柳涛,而是被眼前的一切给震撼,两腿已经不受控制,慢慢的走向了这个地下空间的中央。邓瞳的眼睛全部面前的场景吸引,彻彻底底的吸引住了,这是他这辈子见到的最为奇妙的事物,而且美到了极点。

  ——一颗碧绿的梧桐树,就在邓瞳的面前,树干青翠欲滴,里面的脉络清晰可见,邓瞳忍不住用手轻轻触摸,手指感觉到了梧桐树干的温软。梧桐树上的枝干上方伸展,如同一个巨大的华盖,枝干上的树叶虽然是碧绿色,但也是透明的。整个梧桐树都是一个精致的翠玉,而梧桐树的地下的根须,深入到了地面之下,根须映出的绿色光芒,幽幽的从地下映射上来,能够看到密密麻麻的根须,在地下延伸,无穷无尽。

  邓瞳转过身来,对着柳涛和王鲲鹏叹口气,“师父,你说有人要把这个东西搬走?”
  王鲲鹏的表情非常的严肃,“上次是有人要把这颗梧桐树搬出去卖钱。”
  柳涛补充说:“幸亏王哥帮助我把那个人赶跑了。
  “可是这次的人和上次不同了,”王鲲鹏说,“这次会来一个正统的道士高手,远非当年的罗瘸子能比,他要做的是把冉遗唤醒。”
  “冉遗已经在这里睡了几万年了,”柳涛说,“身体都变成了石头,一旦动起来,就是连根拔起,只有死路一条。”


  柳涛问:“你的徒弟扛得住你说的那个道士吗?”
  “扛不住。”王鲲鹏摇头。
  柳涛顿时面如土灰,“我的能力有限,我只是一个守护冉遗的后代。”

  王鲲鹏对着邓瞳说:“把这个死人骨头,放在地上,靠着梧桐树。”
  邓瞳照做了,尸骨靠在梧桐树上,尸骨上的金线顿时散开,仿佛活了一样,从树干的下部蔓延到了整个树干,金色的丝线被碧绿的树干光芒映射,十分的耀眼。

  “你这是干什么?”柳涛急了,“你把梧桐树绑起来干什么?”

  “荡离。”王鲲鹏说,“这是一个古老的阵法,当龙门的道士来到这个地方。。。。。。”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柳涛还没说完,被王鲲鹏打断,“他一定找得到,你千万别侥幸,有些术士,一眼就能看出来风水的精华所在,更何况对方是有备而来。”

  柳涛轻声说:“明白。”
  而邓瞳却十分的激动,“到底要怎么办?”
  “柳涛,你把那个龙门派的道士引到这里来,”王鲲鹏指着梧桐树对着邓瞳说,“邓瞳,那个道士看见梧桐树了,就会动手挖掘梧桐树。但是他到了那个份上,一定不会知道我把天玑星位安排这里,所以他会被荡离的阵法吸进去。”

  柳涛犹豫的问:“如你所说, 那个道士一定很厉害,荡离阵法困不住他怎么办?”
  “到现在我只看到过荡离阵法被破过一次,”王鲲鹏说,“而且是这两人同时发力,我担心到不是这个。”
  “你担心的是,被困住的道士,会把梧桐树给连根拔起。”柳涛懂了。
  “所以,邓瞳你听好了,”王鲲鹏交代邓瞳,“你一定要沉住气,一定要等着那个道士被荡离困住,身体进入到梧桐树内,然后你就用宝剑刺向他。”

  “就这么简单?”邓瞳问。
  王鲲鹏说:“一点都不简单。别把这件事情想的这么容易。”

  邓瞳还是没想明白,犹豫的问:“师父,你根本就没有交过我御鬼术。”
  王鲲鹏对着邓瞳说:“你知不知道清朝有个厉害的医生,叫做叶天士?”
  “我当然听说过,”邓瞳说,“我家是卖药的嘛?”
  “曾经有一柄宝剑,只能御鬼能持,”王鲲鹏说,“但是叶天士能拿起来。”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邓瞳不解。
  “那柄宝剑,叫做灭荆,鬼魂斩鬼的鬼剑。活人不能把持。”王鲲鹏说,“那柄宝剑曾经也是诡道所有,叶天士也是诡道的一代宗师,而你邓家的先祖,是叶天士的药僮,他为了叶天士的药方,欠下了一笔巨大的银两。并且获得了一个能力,那就是邓家能够和叶天士一样,拿起灭荆鬼剑。”
  邓瞳说:“然后我的先祖,就拿着药方,到了荆州,然后就有了春茂恒的基业。可是你说的那个灭荆宝剑呢。在那里?”
  王鲲鹏说:“当年除了你,还有一个人跟随叶天士,那个人姓黎,你先祖拿了药方,而那个姓黎的人拿走了灭荆鬼剑。”
  “叶天士也是个奇怪的人,”邓瞳说,“为什么把药方和鬼剑送给别人。”
  王鲲鹏说:“因为他要做一个真正的名医,就必须要把诡道的法术全部都抛弃,他是诡道历代司掌里,第一个抛弃诡道身份的人,另一个人就是古赤萧。”

  王鲲鹏交代完了,对着邓瞳说:“从现在开始,你那里都不能去了,每天就守着这个梧桐树。”
  “求之不得,”邓瞳看着梧桐树说,“一辈子守着我都愿意。”
  “在龙门道士来之前,”王鲲鹏继续说,“我一定找到黎家的后人,让他们把灭荆宝剑给你送过来。”

  “你还没有找到?”邓瞳看着王鲲鹏,“师父你在玩我吗?”

  王鲲鹏说:“你信不信命?”
  “信又怎样,不信又怎样?”
  “隋唐红水阵之后,就再也没有道家阵法重现,”王鲲鹏自信的说,“我不信现在,灭荆鬼剑会真的悄然无息,继续隐没在暗处。”
  邓瞳摇头,“不懂。”
  “无论是螟蛉,还是阴阳四辩骷髅,还是赤霄,还是灭荆,这些当年诡道的法器,都是千百年来术士所持,都有各自的灵力,它们在诡道危难的时候,都会不甘寂寞,重出天日,现在其他几个法器已经回归,我绝不相信灭荆会独身事外。”
  邓瞳轻声的念叨:“你这个理由也太扯了吧,别人都能操家伙,就我的家伙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如果驱使冉遗的道士来了,你手上还没有拿到灭荆鬼剑,”王鲲鹏说,“那么什么都不说了,你自己离开,我绝不怪你。”
  “师父,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人了,”邓瞳说,“就算是没有灭荆,我就也会和对方周旋到底。”
  这句话从邓瞳嘴里说出来后,柳涛感激的看着王鲲鹏,微微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走了。”王鲲鹏说,“这里有个小道,就在梧桐树后方十一丈,可以通到山顶。”
  “等等,”邓瞳连忙问,“我在这里呆着,吃什么喝什么啊?”
  柳涛微笑着说:“什么都不需要,相信我,你在这里不会饿死,也不会渴死。我们守着个梧桐树几千年了。”

  (笔者:王鲲鹏和柳涛围绕冉遗的经历,详见《大宗师前传诡道》的《森森溶洞》章节,柳涛已经不记得徐云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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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9-2 20:06:00 | 显示全部楼层
王鲲鹏和柳涛两人走出了溶洞,王鲲鹏并没有急着告辞,而是和柳涛一起,走到了附近最高的一个山头上。
  两人看着溶洞所在的那个小山前方是一个小河,河水在山间的冲地里婉转流淌,最后钻进了溶洞。当年的那个大坝,溃坝之后,一直没有重新修复,应该是再也没有资金修建了。
  王鲲鹏问:“你们的那个祭祀还在吗?”
  柳涛看了王鲲鹏一会,“我不记得我跟你说起过祭祀的事情。”
  “你们隔壁文畈村有个从来没出过书的作家,”王鲲鹏说,“他早就把你们村里的事情写的清清楚楚,只是他收集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出版过。”
  “很多年没有祭祀过了。”柳涛回答,“准确的说,溃坝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祭祀过。时代在变化,年轻人都出门打工去了,村里只有老人和小孩子,没人能祭祀了。”

  王鲲鹏说:“你还是想办法找些人回来,毕竟这是你们的老家,就算是在外面挣钱,这种大事,他们不能不管撒。”
  “我分头通知吧,”柳涛说,“都在广东浙江上海,来回折腾的厉害,我反正没抱太大的指望。”

  “总要试试才行。”王鲲鹏拍了怕柳涛的肩膀,然后回到停车场开车。
  留下柳涛站在原地,看着整个村子的风水。看着王鲲鹏开车顺着窄小山路走向金银岗的方向。


  王鲲鹏开车回到了市内。在车上给申德旭打了一个电话。
  申德旭接了。王鲲鹏说:“时间到了。”
  申德旭说:“你等等我,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情。”
  “要我帮忙吗?”王鲲鹏问。
  申德旭想了一会,“我们在三峡青滩碰头。”

  王鲲鹏把车开上了三峡专用公路,到了青滩码头,远远的看见申德旭的越野车停在码头上。
  王鲲鹏把车停下,走出来,和申德旭两人一起站在码头,看着长江平静的江面。
  申德旭说:“大坝没修起来之前,我和孙工在这里工作了很久。”
  “我知道,”王鲲鹏说,“孙工是一个琢磨不透的人,跟徐云风一样。”

  “我从一个技术员开始做起,”申德旭说,“做到工程师,做到总工,把西陵峡这一带都跑遍了,最后跟着孙工把所有的事情都完成,然后孙工走了。留下我来做维护的工作。”

  “我本来是个律师,”王鲲鹏说,“可是就是看不惯一些人的作为,本来以为学了本事,可以快意恩仇,替人出头。可是后来越走越远,走到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初衷在哪里。”
  申德旭叹口气,算是明白王鲲鹏的意思。
  “孙工在这里给你留了什么东西?”王鲲鹏不再啰嗦,“让你过来拿。”
  “真的什么都瞒不住你,”申德旭笑着说,“他走之前,跟我谈了很久,说了很多关于术士的典故,和杰出的人物。其中有你们诡道的金旋子。”
  “金旋子虽然是我师伯,”王鲲鹏说,“当时我看不起他,现在想起来,他的确是个人物。只是老了。”
  “欺老不欺少,”申德旭说,“孙工跟我说起过,五零年张天然出阴,金旋子和他的师父本来是支持张天然的,可是诡道的另一房古赤萧坚决反对张天然出阴,所以诡道分裂。可是几十年后,你们这一房的后人却要跟张天然对着干。所以啊,谁能看得清楚今后的变化。”
  “我师父赵一二和金旋子不对付,”王鲲鹏说,“他们的师父和古赤萧不对付,我跟金仲关系不好。。。。。。。我们诡道是中了什么邪。”

  “所以你故意不让邓瞳学你的御鬼术,”申德旭说,“金仲也被你打发走了,倒是徐云风的徒弟黄坤,很有本事。”
  “他是黄家的人,”王鲲鹏说,“最后还是得回到黄家,所以诡道最后还是金仲来支撑了。”
  “你想得太多,”申德旭说,“别看现在他们这种样子,谁知道几年之后,邓瞳和黄坤之间不会闹,金仲的后人万一回来了,三人不又是要抢你们的信物,以前你们只抢螟蛉,现在好了,多了一张人皮。二桃杀三士,做术士的,除了归隐山林的,其他的人,从来就没有什么好结局。”

  王鲲鹏被申德旭的这番话说的黯然,摆摆手说,“管不了了,我也没办法。”

  “好吧,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情,”申德旭说,“你觉得谁合适,到时候我帮谁。”
  “诡道门派内部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王鲲鹏摇头,“算了,跟你说的一样,我本来就不该想这么多,还是把眼前的事情给了解了。”

  申德旭说:“当年大坝坝基开挖的时候,中堡岛挖出了一个地下的沉船,这个事情你应该听说过吧。”
  “听说过,”王鲲鹏回答,“那时候我和徐云风还在荆州读书,本来想跑过来看看,结果根本就不让我们靠近。”
  “当时我们把消息封锁的很紧,”申德旭回答,“那艘船后来被秘密的搬到了北京。船里面有很多奇怪的东西。。。。。。我跟你说这些干嘛,都这么久了。”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王鲲鹏说,“申工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导致了他最后的失踪,其实去做了什么梵天。”
  “那谁知道呢,”申德旭说,“在那之后,他就变了一个人,说什么事情都是没有意义的,然后说起了一件事情,要我去找诡道的金旋子。可是我找到金旋子的时候,他正在养伤,耳朵聋了一个,听弦的本事废了。”
  王鲲鹏苦笑,“是我师父赵一二干的。”
  “是啊,”申德旭说,“后来我又去找了你的师父赵一二——那时候你还没拜他为师。结果赵一二的性格太古怪,但是我发现他这人背负的东西已经太多,更没有什么野心,活着就是为了赎罪,所以我什么都没给你师父说。”

  “他要你代一句什么话?”王鲲鹏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现在说这个没什么意义了,”申德旭说,“当我看到徐云风,听你介绍徐云风的时候,我就明白了。”
  “是啊,”王鲲鹏说,“这就是命吧,孙拂尘要你告诉诡道的后人去找他,可是偏偏你转告不了,所以徐云风和我闹出了那么事情,走了老大一个圈子,最后什么都做成。”
  “那现在我问你,”申德旭说,“你还有机会,你去不去?”
  “不去,”王鲲鹏斩钉截铁的说,“我用我方式来解决吧,我信命。徐云风都放弃了的事情,他一定有他的道理,我现在想明白了,张天然要做的位置,不见得就适合我。不然我为什么要跟他以命相拼!”
  申德旭看了王鲲鹏很久,脸色露出一点微笑,“看来孙工错了,他根本就没有让我带什么话给你们。”
  “他让你除掉金旋子,可是你发现我师父已经取代了师伯在诡道的地位,”王鲲鹏的冷汗直流,“可是你发现我师父也达不到让孙拂尘忌惮的层面,直到你遇到了我。”
  “从前有个人,叫周处。”申德旭说,“为民除害,灭了孽龙,但是最后成了孽龙。”
  “村民把周处灌醉,然后趁其不备在他的身上捆了一个锁链,把他永远沉入深潭。”王鲲鹏说,“我刚才如果回答错了,你是不是就要,就要。。。。。。。”
  “我的本事比不上你,可我就是那个锁链,”申德旭说,“但是如果你赢了,我就要把你拉入深潭,也就是现在的这个厌胜术所在。。。。。。。不过,没必要了,孙工担心是多余的。”
  王鲲鹏的全身冷汗直流,刚才如果说错了半个字,那么申德旭就要在他身上留下一个凶狠的后招,以防自己战胜了张天然,成为下一个威胁。

  申德旭说:“话都说破了,我也没本事对付你了,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以赴,帮你镇守天权。”
  王鲲鹏说:“如果不是同仇敌忾,我和你不会做朋友。”
  申德旭淡然的说:“我们这样的人,本来就不该有朋友,不然做事束手束脚。”
  “你错了,”王鲲鹏说,“你也许没有,孙拂尘也许也没有,但是我有。”
  “这就是我最佩服你的地方。”申德旭诚恳的说道。

  王鲲鹏说:“带我去看看孙拂尘留给你的东西吧。”
  现在申德旭已经把事情都说明白了,以他的能力,也不可能对王鲲鹏有任何的威胁。到了现在,反而两人坦诚相见。
  申德旭开车带上了王鲲鹏,直接开到大坝上,在入口关卡,向守卫的武警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然后开车到了左岸。

  申德旭带着王鲲鹏进入到大坝左岸的坝体之中,顺着一个电梯,直到地底,通过一个个暗门,继续向下,每一个暗门都有工作人员把守。申德旭的证件的级别很高,工作人员都人工检查认证之后,随即放行,两人一直到了地下深处,然后两人爬下一个垂直的深井,到了深井的之下,王鲲鹏看到,自己和申德旭到了一个巨大地下隧道之中,两边都黑洞洞的,看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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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9-3 20:18:38 | 显示全部楼层
隧道里每隔十米都有一个昏暗的灯泡,幽幽的照射着洞内。让人勉强能看清楚环境。
  “引水隧洞。”王鲲鹏说,“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当年三峡大坝截流之前,在中堡岛和左岸之间,挖了一个导流明渠,大坝截流,长江从导流明渠通过。而在工程施工之前,在中堡岛的坝基之下,修建了几十个引水隧洞。作为调节水库水量的候补工程,一旦大坝出现危机,就立即启动引水隧洞的暗渠。
  申德旭带着王鲲鹏向着上游方向走去,“你不是律师吗,连修水坝的知识都知道。”
  王鲲鹏的声音在隧道里回响,“很巧,我在政法大学念书之前,学的是土木工程。徐云风也是。”
  “怪不得。”申德旭笑着说,“还真是挺巧的。”
  两人在大坝的引水隧洞里走着,隧洞里到处都在渗水,上下左右都是湿漉漉的,特别是脚下还有淤泥,空气弥漫着江水的味道,还有一股腥味。
  “你说三峡大坝下修建了几十个导流暗渠,”王鲲鹏说,“用过吗?”

  “三峡大坝修建之前,”申德旭开始解释,“我们先后修建了葛洲坝,水布垭,隔河岩,还有四川云南等地的大坝,这些大坝修建后,我们一直有个很大的难题没有解决。”
  “很严重的问题吗?”
  “非常严重,”申德旭说,“水下生物迁徙的解决方案并没有解决。”
  “比如中华鲟,”王鲲鹏懂了,“因为无法通过葛洲坝,无法洄游到长江上游产卵,面临灭绝,其他有同样习性的生物也都一样。”
  “是的。”申德旭说,“所以修建三峡大坝的时候,我们故意留下了暗渠,不仅仅是为了调节丰水期的水位,还有给这些生物留下一条通道的作用。”

  “葛洲坝已经把长江隔断了,”王鲲鹏困惑的问,“在上游这么做,有什么用,亡羊补牢?”
  “对,就是亡羊补牢。”申德旭说道,“但并不是为了中华鲟这种物种。”

  王鲲鹏看着巨大的隧道,鼻子又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腥味,突然明白了这个导流暗渠是用来干什么的。
  “这个导流暗渠是给走蛟预备的。”王鲲鹏惊呼起来,“原来,原来,你们留了这么一手,孙拂尘。。。。。。。孙拂尘,他实在是太,太。。。。。。。”王鲲鹏内心的震赫,对孙拂尘的敬佩,难以言表。

  “合拢后,”孙拂尘对王鲲鹏的震惊并不意外,“零一年,零四年,南沱江段,代石江段,分别走蛟,我们临时开启了这个暗渠,让走蛟通过,进入长江上游,所以避免了九八年类似的自然灾害。”

  “果然、果然,”王鲲鹏说,“下游走蛟,蛟龙到了大坝无处可去,看到了一个通道,就会不顾一起的钻进来。但是,蛟龙经过这么长的通道,你们有什么把握,让走蛟安静的通过。”
  “这就是我带你来的原因,”申德旭停下来了,面对隧洞的墙壁,这里有一个铁门,应该是一个检修仓库,“因为孙工给我留下了一个东西。”

  申德旭在解开衣领,他脖子上贴身挂着一个钥匙,申德旭把项链扯断,用钥匙去打开门上的挂锁。挂锁被江水浸泡过,现在生锈了,申德旭扭了很久,终于把挂锁打开。铁门也是锈蚀的严重,申德旭和王鲲鹏两人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合力把门推开。
  这个嵌在暗渠墙壁里的仓库并不大,里面没有任何货架,但是上方挂了一个绳索,而绳索的尽头挂着一柄宝剑。
  王鲲鹏跟着申德旭走到宝剑跟前,王鲲鹏看见宝剑是单锋,略微弯曲,“这个不是中国的宝剑。。。。。。。”
  王鲲鹏皱着眉头,看见刀面上镂刻着几个字:“临兵斗者皆列阵在前”。
  “这是同断当年带到中国来的和泉守鉴定!”王鲲鹏一把将宝剑扯下来,看见刀锋上好几个深深的缺口,“同断拿着它,和孙鼎手上的赤霄宝剑比拼的时候,留下的缺口。后来孙鼎击败了同断,拿到了和泉守鉴定。。。。。。。”

  “所以和泉守鉴定又传到了孙工的手上,”申德旭说,“孙工临走之前,就把和泉守鉴定留在了这里,让我引到走蛟。”

  “这就是他留着你的原因,”王鲲鹏彻底明白了,“你得用和泉守鉴定守护走蛟。”

  申德旭把和泉守鉴定抱在胸口,对着王鲲鹏说,“走吧。我们去下牢溪的姜家庙。”
  两人顺着来路,回到了大坝之上,申德旭开车,到了青滩的码头,王鲲鹏取了车,跟着申德旭顺着老公路,开车到了南津关。在三游洞的大桥上,王鲲鹏和申德旭同时停车,两人站在桥上,看着长江对面的牛扎坪。
  “清静派的寻蝉和方浊已经就位了。”王鲲鹏说,“他们毕竟是女流,你的星位和她们靠的最近。。。。。。。”
  “明白,”申德旭回答,“天权和玉衡互为牴角,我一定会照应她们。”
  “谢谢。”王鲲鹏看着牛扎坪的方向,牛扎坪的山顶现在隐没在一片云雾之中,什么都瞧不见。但是王鲲鹏仿佛要看穿浓雾一样,站了很久。才重新上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顺着809的公路向下牢溪深处开去,很快就到了姜家庙。姜家庙本来有个不完全小学,现在已经废弃。学校里的操场长满了杂草,两层的教室,也已经破旧不堪。距离学校几百米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烟囱,这个烟囱是当年军工厂留下的遗址。
  学校围墙的旁边,下牢溪在这里转了一个大弯,形成一个巨大的水潭。申德旭要镇守的天权星位,就是这里。王鲲鹏选择的十分巧妙。

  申德旭把车上的生活用品,放到了教室里。然后走到了烟囱的下面,围着烟囱转了一圈,看见烟囱的下方,已经堆满了木炭,烟煤、还有硫磺,丹砂,以及一些炼丹的物事。
  “这些东西,耗费了你不少精力吧?”申德旭问。
  “还好,”王鲲鹏说,“你忘了809本来就是一个制造烈性炸药的兵工厂吗?”
  “的确是这样。”申德旭说,“这让你轻松不少。”

  “让我猜猜你用什么丹术?”王鲲鹏得到了申德旭的支持,心里轻松了很多,“是不是鹿矫。”
  “是的,就是鹿矫。”申德旭老实的回答,“白丹派跟这次的阵法无关,我只能用鹿矫这种炼丹术。”
  “鹿矫只需要一个人来炼。”王鲲鹏说,“很好猜。”
  王鲲鹏和申德旭两人,把木炭放在烟囱下的炉膛里。然后两人在姜家庙附近的农户手里购买了一个猪头。又从学校教室里搬来一个废旧的课桌作为祭台。点上香火,摆上猪头。王鲲鹏又在祭台上摆了黑、蓝、白三种颜色的旗杆,先在黄纸上画符,申德旭掏出一个木印,盖在符贴上,然后将黄符焚化,又供奉了尉迟恭的画像。

  接下来,申德旭取出随身携带的铁镰和火石,放好了火绒,然后左手拿铁镰,右手拿着火石,用力击打剐蹭,连续打了几十下之后,火石上掉落的火星落在火绒上,火绒冒出了轻微的细烟,申德旭弯下腰,慢慢用嘴把火绒吹燃。
  接着把一个干枯的松木,放在已经燃烧的火绒的火苗之上,很快松木也燃烧起来,申德旭把已经燃烧的松木放进炉膛里的木炭上。木炭开始燃烧。

  “鹿矫”炼丹的仪式结束。申德旭不愧是白丹派的传人,仪式虽然简陋,但是没有任何的闪失。

  炉膛里的木炭开始熊熊燃烧,王鲲鹏看着申德旭不停的在下方忙碌。两个小时之后,申德旭已经把煤堆铲了一个大缺口。

  王鲲鹏退了几十步,看着烟囱的顶上,已经冒出了白烟。白烟升入到天空之后,化作一个白鹤的形状,然后慢慢消散。

  申德旭维护好了炉膛里的火焰后。走到烟囱外,对着王鲲鹏拱拱手。然后顺着烟囱外的扶手,一步步的爬向烟囱顶部,他虽然年纪不轻了,但是身手仍然矫健,很快就爬到了烟囱的顶上。

  王鲲鹏在地面上对着烟囱顶的申德旭做了一个道家的礼数。申德旭在上面挥挥手,然后把背上的和泉守鉴定举起来,划了一个圆圈。烟雾在和泉守鉴定的带动下,化作了一个混元太一的形状。
  王鲲鹏转身,钻进了自己的汽车,然后离开。他也不知道,申德旭用行动表明,他愿意和王鲲鹏做一个生死之交的朋友,只是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王鲲鹏驱车,开到市内,从夷陵长江大桥过江,想着土城开去,按照约定,魏如喜应该已经到了鬼街。
  王鲲鹏心里想着,何重黎到底有没有能力,镇守好开阳的星位。毕竟他只是一个刚刚入行的赶尸匠而已。
  魏如喜不能镇守开阳星位,因为他要镇守的是开阳星位旁的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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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8 10:54:29 | 显示全部楼层
  王鲲鹏站在这片石林中,这里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是鄂西常见的地质形态。但是这种每个石头都被侵蚀成了刀刃一样的形状,在整个鄂西,只此一处。千百万年的演变,让所有的石头变成了诡异的模样。
  王鲲鹏走到石林旁边水潭附近,蹲下来,看着水中的倒影,水潭的对面是一个只有十几米高的断崖,断崖上一股瘦弱的溪水落入水潭。王鲲鹏看着自己的倒影在潭水里不停的晃动,影影绰绰。
  七个星位中,四大家族占据的四个星位,分别是天枢苗家,天璇黄家,开阳魏家,摇光钟家。王鲲鹏为了这个阵法,看到了黄家的后人黄坤,把他拜了徐云风为师,不动声色之间,就让得到了黄家的支持,当然也和黄溪欠了王鲲鹏的人情有关。钟家没有指望了,他们和张天然的渊源太深,而且立场仍旧不明,幸好有一个罗瘸子一个外姓弟子,又刚好养了秦晓敏这么一个人傀。不然王鲲鹏实在是无法想象,摇光星位会该找什么术士家族来镇守。可是让秦晓敏做了人傀,却触痛了徐云风,徐云风在这件事情上,可能永远不会再原谅自己。
  说动苗家宋银花镇守天枢星位是最困难的,代价是让方浊这个清静派的玄门正宗去学习放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王鲲鹏突然意识到一点,自己已经把身边所有能交换的人脉都用尽了。自己的所做所为,跟申德旭说的一样,真的是与张天然没有任何的区别。老严把自己引上了这条道路,现在已经很明白了,老严的目的就是让自己退无可退。不然当年也不会告诉自己该如何用七星阵法与张天然决一死战。

  老严,老严。。。。。。。
  王鲲鹏慢慢回忆,当年在大鲵村第一次见到了老严的情形,那时候自己还以为一切事情都是偶然,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触一发而动全身。师父赵一二也知道这一切都无法避免,所以当时师父看见老严之后,就知道事情已经走向了早已经安排好的局面中。
  然后是在北京的那个四合院里,老严毫无保留的教会了自己的七星阵法,可是自己还以为是简单的御鬼术。结果后来老严画出阵法每一个星位的镇守者,把每一个星位的镇守家族都告诉了自己,除了四个家族之外,方浊和申德旭也是老严留给自己的帮手。并且邓家的渊源,也是老严告知。

  现在到了这个地步,老严已经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并且诡道的前辈赵一二和金旋子都已经去世,王鲲鹏开始设想,当初如果疯子不是那么倔强,答应了赵一二,继承诡道的幺房,那么老严会不会把疯子带到北京。如果疯子去了北京,他会不会跟自己一样,带领这些门派,布置七星阵法和张天然决斗。
  王鲲鹏想了很久,答案是肯定的。如果那样,自己倒是可以置身于事外,老老实实的当一个民事律师,专门打一些离婚的官司。董玲和自己也不会离婚,而是好好的在一起生活。至于疯子成为一个厉害的术士,那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最多也就是一个谈资而已。
  想到了这里,王鲲鹏内心开始无奈的发现,整个事情,徐云风是无法逃脱的宿命,而自己却是在最开始有选择的机会,但是这一步踏出之后,就无法回头,反而卷入到了漩涡的中心。

  但是徐云风却意外的走到了自己从来有想象到的层面,无乱老严如何提醒自己,疯子是一个无法掌控的异数,但是有一点疯子做到了,那就是他即便是认为所欲的事情都是虚无,世界上所有的人包括自己都是可笑的蝼蚁,但是疯子心中有一件事情永远不会改变,那就是疯子认为就算是一切都是虚无,但是虚无中产生的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无论是友谊、爱情,亲情亦或是怜悯,崇拜都是真实无误的存在,这就是徐云风和孙拂尘最大的区别。
  王鲲鹏进一步想到,其实孙拂尘也没有完全摒弃,他不是折腾了老大一圈,想给孙六壬一个虚幻的生活的生活吗。
  但是老严还是想错了,疯子就是疯子,就算是看透了旁人看不明白的一切,但他还是回来了,愿意帮助自己,并且对宁愿去相信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还是有让他值得去坚守的事情。
  王鲲鹏脑袋慢慢的把所有的人都一个一个的梳理一遍,他必须要这么做,每个人的性格,做事的动机,他都要掌握。因为他做事,必须要注意到每一个细节。现在他对徐云风、方浊、黄溪、黄坤、邓瞳、申德旭、魏如喜还有宋银花进入到阵法,和他们的性格,都已经了如指掌,现在他要做的是,想明白,古赤萧和老严是为了什么,而他们的对头张天然到底为了什么!

  王鲲鹏一直没有想明白这一点,现在他只有最后的机会了,因为魏如喜一定是知道的。

  “带我去见魏老爷子,”王鲲鹏对着水面说。
  何重黎已经站在王鲲鹏身边很久了,十分的尴尬,“我看见你在打坐,没敢打扰你。”

  “没有打坐,”王鲲鹏说,“我在想事情。”
  何重黎又说:“师祖跟我说了,你一定会问,为什么魏家会毫不犹豫的帮助诡道,所以你会来找他。“
  “是的,”王鲲鹏说,“带我去见他吧。”
  “不行,”何重黎拒绝了王鲲鹏,“师祖也说了,他带着铜尸,铜尸不能闻到生人的气味。”
  “哦,”王鲲鹏明白魏如喜的意思,又问,“魏老爷子有没有给我留什么口信?”
  “有。”何重黎从怀里拿出一张黄裱纸,然后交给王鲲鹏。
  王鲲鹏把黄裱纸拿在手上,可是什么都看不到。何重黎对王鲲鹏犹豫的说:“放到水里浸一下。。。。。。”
  “谢谢。”王鲲鹏笑了一下,“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无所不知。”
  何重黎在王鲲鹏面前十分的拘谨,两个手搓了一会,“王所长,我还有事情。。。。。。。”
  “你去做你的事情吧,”王鲲鹏摆摆手,“不用管我。”
  何重黎立即走了,王鲲鹏看见他走到旁边的树林里,把一个棺材打开,然后把里面的尸体拉出来,然后贴上符贴,带着尸体走到石林里一个刀刃一样的石头下方,绕到了石头的背面。王鲲鹏走绕了一个大圈,走到了石林的另一边,看见石林里大部分的石头下方,都站着一具尸体,只有不到两成的石头下方是空的。
  当何重黎把这个尸体安排好,尸体稳稳的站在石头之下,之后。然后几个中年的汉子,把棺材用木杠扛起来离开。又有几个中年汉子,把一个棺材放到了树林里,然后等和何重黎把里面的尸体拉出来。

  魏家赶尸门徒,还是听从了魏家的号令,给何重黎带了几十个棺材过来。但是他们的赶尸手艺虽然精湛,可是却没有黄家的一个绝技,当年黄溪是可以把死去的黄莲清从家里往外带。魏家没有这个本事,就只能把棺材带过来。

  几十个棺材,也就是几十个赶尸匠,湘西赶尸的手艺虽然式微,还是有不少的赶尸匠没有抛弃这个古老的巫术。只是不知道再过几十年,何重黎老了,死了,这门手艺,还会不会存在。

  这个世界开始在转变,越来越理性,趋同于唯物客观。也许这也是梵天在保护整个世界的方式吧。何去何从,王鲲鹏也无法去猜测了。

  王鲲鹏回到了水潭边,把黄裱纸浸在水里。黄裱纸立即变得柔软,在王鲲鹏的手上塌落,贴在手心。王鲲鹏抖抖手,尽量让黄裱纸平展。
  黄裱纸上慢慢显出了几个字。
  “黄兄铁焰,魏兄永柒敬启。孙鼎敬上。”
  这几个字消失了,两幅图画又慢慢显示出来。
  一副图是太一混元,另一幅是洛书。
  太一混元图画的非常潦草,混乱不堪,阴阳两鱼的形状因为水在纸上浸润而相互渗透,又相互分离,能够看起来在不停的运转。然后又显出了一个卦象,王鲲鹏看了是下坎上离,是一个“未济”的卦象。当“未济”的卦象消失后,太一混元又开始流动,慢慢的恢复到了混乱不堪的形状。

  王鲲鹏又看着下面那个洛书的图案,上面的其中奇数一、三、七、九为阳,二、四、六、八为阴数,五居中宫。但是每个数字都稳稳当当的就位,没有任何变化。王鲲鹏仔细看着,等着这个洛书的变化。但是等了很久,一直到黄裱纸的水都干了,洛书的图案慢慢隐去,洛书上的奇偶数术都仍旧一动不动。最后整个黄裱纸就形成了一个下坤上乾的“否”卦。

  黄裱纸彻底干了,王鲲鹏看的很明白了,孙鼎既然称呼黄铁焰和魏永柒为兄,那么一定是有求于他们。而且他们已经认识,既然已经认识,那么就是在三峡古道战胜同断之后的事情。
  可是孙鼎为什么要给魏永柒和黄铁焰写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信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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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8 10:54:40 | 显示全部楼层
  王鲲鹏脑袋里继续分析,当时孙鼎已经投靠了古赤萧,而他要给黄家的老大,还有魏家的当家写这封信,是为什么?
  很明显,他要拉拢这两人。古赤萧授意孙鼎这么干,那么就一定是要对付张天然。这封信,就是收拢两人的意图。
  可是就画了两个道教图案,就把魏永柒和黄铁焰拉拢过来,也实在是太简陋了吧,至少有一些打动这两个家族首领的话语才对。
  可是没有。
  既然没有,那么这两个图案,就是关键。

  王鲲鹏脑袋里,不停的想着混元太一“未济”,然后又想了洛书不变的图案。想了很久,王鲲鹏终于明白了。古赤萧要说服魏永柒和黄铁焰,真的不需要太多的劝说,因为这个道理,两个图案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大道若朴,两个图案其实就在说明一个道理,“未济”卦象代表的是无限延续。而“否”卦就是一个死卦。

  他们在决定梵天的人选!
  而张天然已经是道教最高境界,正统宗教也承认他的首领地位,一贯道的几十万教众,并且因为古道一战,让四大家族彻底拜服,他当然是当仁不让的唯一人选。
  但是古赤萧不答应。
  古赤萧意识到了张天然做梵天的危险。那就是张天然是一个做事非常有规则,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控制一切、毫无瑕疵的人。
  但是这世界上最为危险的事情。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按照顺序来了,就是下坤上乾,看起来很完美,却意味着终结。
  而混元太一的无规则,卦象是“未济”,却又代表了连绵不绝。
  王鲲鹏的心若死灰,因为他发现自己和张天然的性格实在是太相似。却发现原来自己的这种想法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错误。
  反而徐云风这样的毫无想法的人,才会被孙拂尘看中。

  古赤萧和孙鼎就是这个原因,才用两个简单的图案,告诉了黄铁焰和魏永柒。孙鼎还生怕他们不明白,还画蛇添足弄了“未济”和“否”卦来提醒。其实非常多余,黄铁焰和魏永柒都是术士高手,看到这了混元太一和洛书,他们就已经完全理解古赤萧用意。

  所以一九五零年张天然出阴,必然不会成功。

  而现在孙六壬已经露出了破绽,张天然卷土从来。上次是张天然志在必得,却没想到一直支持自己的黄铁焰和魏永柒反水,在关键时刻突然倒戈,打破了平衡。这就是古赤萧的阴谋之策。

  但是现在,王鲲鹏不仅苦笑,他的能力不如古赤萧,却要用阳谋和实力更强的张天然对抗。
  最无奈的是,他只能赢,决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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