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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大宗师》(宜昌鬼事终结篇)-困惑的来源是三本书-作者:蛇从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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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8 11:01:31 | 显示全部楼层
  打着打着,左手边的老者突然用一个盖子把陶盆给阖上。然后四个老者都同时抬起头来,看着汉王。汉王看见这四个人头发虽然花白,但是脸色都红润,脸皮红润如同婴儿一般。
  刚才对汉王招手的那个老头,一把扯住刚才阖上陶盆的老头衣袖,“明明就要输了,你为何把陶盆闭上?”
  阖上陶盆的老者指着汉王,“有外人来了,这我的小虫被惊扰,当然不能再打。”
  摆手的老者看一脸怒气,着汉王,“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为何大半夜的到处乱跑,到这里来坏了我的赌局。”
  汉王这才明白,刚才一青一红两条小蛇,是这四个老头子在这里博弈。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彩头。于是问;“诸位的赌注是什么?”
  “说出来吓到你了,”坐在对面的老者说,“你赌不起。”
  汉王听了,更加好笑,他如今贵为汉中王,占据秦蜀两地,钱财对他来说简直不值一提。于是问:“我倒是要听听,你们赌了多少金?”
  “说出来把你吓死,”刚才阖上陶盆的老者说,“我们一不赌金,二不赌帛,也不赌家产。”
  “那你们赌什么,”汉王好奇的说,“难道赌命?”
  四个老者同时不屑的说:“无趣。”然后同时摇头。
  汉王看着四个老者,笑着说:“我当年在沛县,经常和卢绾赌钱,诳了旁人来看,也是相互争执,让旁人下注,然后骗了旁人的钱财。”
  四个老者问:“你是哪位?”
  汉王知道这四个老者的来历非常,于是老实的回答:“姓刘,行季。”
  “没听说过。”一个老头看着旁边的三人,“连个名字都没有的莽夫。”
  汉王不以为意,这种山间的老汉在山中耕种,不闻世事,当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问道:“请问四位尊姓大名。”
  四个老者立即站直了身体,阖上陶盆的老者回答:“我们可是都有名字的,我姓周,叫周术。”然后指着跟他对赌的那个老头,“他是唐秉。”
  接着又用手指着另外两个老头,“他们是崔广和吴实。”
  汉王那里听说过这种山村野老的姓名,于是问:“你们到底在赌什么?”
  周术说:“我们在赌天。”
  汉王听了,大为好奇,“天怎么赌?”
  “谁赢了,”吴实说,“天就是谁的。”
  汉王听了,知道遇到了几个老糊涂的山夫,“总不成这天上的日月星辰是诸位所有?”
  “我们四人,”周术大喇喇的说,“天上分二十八星宿,我们每个人统领七个,你说是不是是不是我们所属。”
  汉王不仅莞尔,知道四个老汉在这个山神庙里胡闹而已。于是对周术说:“你们既然能赌天,我就能赌地。”
  “赌地?”周术问,“你家有多少亩地?”
  汉王笑:“我赌四海之内。”
  四个老者哈哈大笑,汉王面红耳赤,“我沛县老家有良田数十亩,由我父亲和长兄耕种,就拿来跟你们赌了。”
  四个老者摆手,根本不屑于顾,汉王又说:“你们能拿天来赌,我为何不能拿四方赌?”
  四个老者相互看了看,纷纷点头。汉王想着都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信口开河而已。
  “那就赌吧,”周市说,“你赌那条龙能赢。”
  刚才两条小蛇,一青一红,汉王已经看见。又想起刚才在暴雨里,老妇人说自己是赤帝子,不如讨个彩头,于是说:“红蛇能赢。”
  “好!”吴实说,“跟你赌了。”然后一把将覆在陶盆上的盖子掀开。
  里面两条小蛇一直保持着相互缠绕,头部相互对峙的状态,但是陶盖掀开之后,看见阳光,两条小蛇,又开始打斗起来,身体随即散开,在陶盆里游动,相互撕咬对方。汉王看的紧张,不免要给红蛇加油。
  两条蛇打的十分激烈,在狭小的陶盆里,相互追逐。绕着陶盆的内部,成了两条游动的绳索一般。突然青蛇一口将红蛇的尾巴末端咬住。吴实哈哈大笑。周市不免叹气。
  可是红蛇也不甘示弱,把青蛇的尾部也一口咬住。两条蛇拼命的吞噬对方的尾巴,形成了一个圆圈。
  一青一红,两条蛇把对方的下半截身体都吞入口中,两蛇无法动弹,就好像一个手镯,一半青,一半红。两蛇僵持不动,都无法吃掉对方。只能静止在陶盆内。
  四个老者看了这个情形,都茫然。汉王看见这个闻所未闻的场面,轻声对周术说,“这是个不胜不负?”
  “我们输了一半,”周市指着唐秉说,“我所属的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他所属的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都归你了。”
  汉王心想,这赌注倒也稀疏平常,兑现一句话而已,于是大方的对周术说:“好,等我得了天下,也分一半给你们。”
  周术和吴实、唐秉、崔广四个老头,向汉王拱手:“等大王一统天下,我们再来兑现赌注。”
  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出庙外,瞬间消失在大雨中。汉王看着他们在雨中衣衫不湿,突然醒悟,自己被这几个老无赖给耍了。
  天生的星宿如何能拿到手上,而四海之内的天下,却是可以封疆裂土。

  汉王懊恼不已,站在原地,直到东风破晓,大雨停歇。才看到张良带着一队军士,远远的从山下寻找了过来。
  张良看到汉王一人站在山神庙里,如释重负。连忙迎接汉王回营。
  到了中军大帐,汉王把昨晚的事情全盘告诉了张良,只是隐瞒了只赌输了事情。张良沉思半晌,对汉王说:“老妇人所说赤帝子斩杀白帝子之事,属下不知,不过陈平应该有所知晓。可召他回来询问。至于大王说的周术、吴实、崔广、唐秉,这四个人的来历非常,的确是四方星宿的守护。”
  汉王一听,大惊失色。
  张良接着说:“天下修仙,以赤松子为尊,赤松子之下,有东园公唐秉、夏黄公崔广、绮里季吴实、甪里先生周术,这四个人也近乎仙班,大王幸好没有应承他们什么东西,不然后患无穷。”

  汉王刘季,内心震动,表面上不动声色。等张良退下之后,自言自语,“等我得了天下再商议对策吧。或者我兵败给项王,退回汉中,就没得了天下,这个赌注,也算不得数了。”

  汉王二年,在张良的布置下,汉王与齐王结盟,共同反抗项王,项王引兵北上,进攻齐王。汉王趁势由西至东,大军一路势如破竹,进攻至项王楚都彭城。
  局势之顺利,远远超出汉王的预测。汉王的名望终于超越了项王,汉王觉得天下已经唾手可得。
  但是当项王从齐地带领三万军马,与汉王在彭城一战,汉王一败涂地,丢盔弃甲,一路逃到了荥阳。
  项王趁势把荥阳团团围困,汉王不仅丢失了所有战果,连自己也无法从荥阳突围离开。陈平终于出现了,如果其他的将领所说的一样,汉王交给陈平的钱财已经全部告罄,但是陈平仍旧是衣着考究,养尊处优。
  汉王并没有追问陈平把钱财用在了什么地方。只是询问陈平,如何解决被项王围困的处境。
  陈平没有提出任何建议,只是向汉王继续讨要钱财,而且数目不小。汉王困守荥阳,已经穷途末路,只能在荥阳搜刮,勉强应付。身边的将领对贪得无厌的陈平都愤愤不平,认为陈平已经看到了汉王败局已定,利用汉王对他的信任,谋取钱财,然后躲藏起来。纷纷建言,将陈平斩首。
  但是汉王对这些建议置之不理,继续满足陈平的要求。
  陈平在帐中与汉王交谈。汉王把汉军将领的建言全盘托出告诉了陈平。
  陈平立即跪下,身体瑟瑟发抖。
  汉王将陈平扶起来,笑着说:“你知道我为何没有听取他们的进言吗?”
  陈平抬头,“不知。”
  汉王笑着说:“是一个人救了你的性命。你猜得到是谁吗?”
  陈平想了很久,哈哈大笑起来,“我猜到了。”
  汉王也哈哈大笑。
  汉王所说,救了陈平性命的人,不是汉军中的某个亲信。刚好相反,是楚军中项王的亚父范增。
  陈平领了汉王钱财无数,到现在没有任何效果,反而两手空空。汉王之所以没有杀掉陈平,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项王的亚父范增,在楚军中,发怒多次,立誓要将陈平追杀。
  汉王虽然不愿意动脑筋,但是他认准了一点,范增既然对陈平十分的忌惮,那么陈平一定是他最为强大的对手。至于陈平做了什么,已经没有必要去问得仔细。能够做范增最大敌人的陈平,就一定有一些事情让范增无计可施。

  汉王将雨夜遇到老妇人,还有斩杀白帝子的事情向陈平告知。陈平跪下来说:“大王天命所归,赤帝子斩杀白帝子,本就是天道循环。”
  汉王斜眼看着陈平,“此事真的与你无关?”
  “绝无关系,”陈平把头仰起来,严肃的说,“当我看到大王佩戴的赤霄宝剑,就知道大王曾经用赤霄宝剑斩杀过白帝子。”
  汉王本来就不对陈平如何操作了这件事情的细节,不太介意。于是又说起了后来在山神庙里遇到东园公唐秉、夏黄公崔广、绮里季吴实、甪里先生周术,并且输了他们半壁江山,现在退回荥阳,果然应了他们赌注。
  陈平不以为然,“商山四皓而已,大王不必忧心。 ”
  汉王大喜,“可是子房说的跟你相反。”

  陈平告诉汉王:“这事不难,大王不用理会,大王击败项王,一统天下之后,我自会去处理。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如何从项王的围困中逃脱。”
  汉王猛然醒悟,连忙询问陈平有何办法逃脱楚军的包围。
  陈平恭敬的回答:“我不如子房运筹帷幄,纵横天下,也不如韩信带领千军万马,战无不胜。但是我能解救大王于危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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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8 11:01:42 | 显示全部楼层
  算沙部

  邓瞳和柳涛在溶洞的门口的小木屋里,两人围着一个火锅正在喝酒。两人这几天闲着,邓瞳也不愿意关在溶洞核心的那个小石厅里。左右无事,邓瞳就天天拉着柳涛喝酒。
  柳涛家里养的下蛋的母鸡都被吃了好几只。但是受了王鲲鹏的嘱咐,拦着邓瞳去市内,只好让媳妇做了火锅,在木屋里陪着邓瞳喝酒。
  邓瞳喝多了,不断埋怨,师父王鲲鹏不让他离开,在溶洞里都闷的发霉。柳涛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
  正在听着邓瞳骂街,突然溶洞门口来了一个游客,要推开栅栏,进入溶洞。柳涛听见了栅栏的响声,连忙走出去,告诉游客,“这个溶洞已经不对外开放了,您要玩,就在外面的山上转一转吧。”

  游客“哦”了一声,然后就要走了。柳涛看见这人的脸上有点遗憾的意思。看着那人离开,走的远了,还回头看了两眼。于是回来焦躁的对邓瞳说:“又来麻烦了,今晚看来没法睡觉。”
  邓瞳这几天与柳涛喝酒,两人聊天就是围绕着溶洞作为谈资,已经对然冉遗的来龙去脉十分了解。王鲲鹏当年在这里探寻冉遗的灵脉,后来又转而保护冉遗的事情也被柳涛说了无数遍。
  邓瞳于是问柳涛:“冉遗的事情还是流传出去了,很多人到现在还在惦记?”
  “一年总是会来几个,”柳涛轻松的说,“还好,都没有什么大本事。”
  “运气还真不错。”邓瞳说。
  “那也不尽然,”柳涛解释,“你师父王鲲鹏跟冉遗的关系,大家都知道,我想现在敢得罪你师父的人应该不会太多。”
  “所以那些来探头探脑的人,都是连我师父的名号都不知道的小角色。”邓瞳得意的说,“所以本事有限。”
  “大致就是这样吧。”柳涛对王鲲鹏十分佩服,“这些年,的确是要感谢你师父的照应。”

  柳涛有了顾忌,邓瞳也觉得有趣,两人就没了心思喝酒,早早的把酒局散了。进入溶洞,躲在冉遗灵脉岔洞入口旁边。到了半夜,一点多的时候,果然有人拿着电筒,从溶洞里走了过来。

  那人走近,嘴里含着电筒,在岔洞前不停地查看,两个手不停的摸索,摸索一会,又从身上掏出一个罗盘出来,看了罗盘片刻,又开始摸索岔洞的石壁。就是白天来的那个游客无疑。

  柳涛并没有和邓瞳跳出来,而是在暗中吹了一声竹笛。那人听见笛声,立即把电筒熄灭,停止动作,静立不动。过了两分钟,电筒的灯光才重新亮起来,游客又开始动作,看来他认为刚才听到的笛声,只是自己的幻觉。

  游客显然比刚才要慌张多了,越是着急,距离岔洞真正的入口就越远。突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游客的电筒摔在地面,无数的巴掌的冉遗从溶洞的地面和洞壁顶上聚拢过来,纷纷的爬到游客的身上。
  游客惊吓得厉害,不停用手打落身上的冉遗,可是连续被冉遗咬了好几口。立即向回来的道路跑去。

  邓瞳和柳涛不慌不忙的跟着那人,看到那人惊慌失措,竟然掉入了溶洞的地下河里。水中的冉遗也追着那人撕咬。那人在水里扑腾,想喊救命,却沉入水里。
  柳涛不屑的说:“连游泳都不会,还有胆子到这里来寻找冉遗的灵脉。。。。。。”
  话虽然这么说,柳涛还是跳下水里,把那人给捞了上来。
  那人被捞起来后,连续吐了好几口水。才知道自己来探寻冉遗的目的,根本就无法做到。
  “走吧。”邓瞳看着那人萎靡不堪,“出去了是报警,还是把你交给村民处置。你自己选吧。”
  那人不说话,老老实实的走在邓瞳和柳涛中间,三人走出了溶洞。
  到了洞口,那人突然跪了下来,对着柳涛说:“千万别报警。”
  柳涛还没说话,邓瞳就抢着说:“那你总要说个理由吧,你这是盗窃呢。”

  可是接下来,那人说的话,让邓瞳十分的惊讶。


  “我是来找王鲲鹏王道长帮我一个忙!”那人连忙说,“可是我就是一个收古董的小贩子,那里有面子能见到王道长呢。”
  这句话一说,邓瞳大惊,飞起一脚把那人踢倒在地,“你是谁指派过来的?”
  “听我说明白啊?”那人大喊,“我。。。。。。”
  邓瞳那里还让他把话说完,揪住那人的头发,然后膝盖顶在那人的背后,把那人的胳膊从后方扭住,激动的对柳涛说:“一定是我师父对头的人来了。哈哈哈哈。”
  那人不能挣扎了,只是不停的求饶。
  闹腾了一会,邓瞳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看着柳涛。柳涛尴尬的说:“这人怎么看起来,都不像是王鲲鹏的对手。。。。。。。他别说比不上当年的罗师父,就是比我的本事,都差了很远。”
  邓瞳心里也明白,这人如此不堪,估计张天然是怎么都看不上的。于是放了那人,那人气喘吁吁,不断咳嗽,突然呕出了一口鲜血,鲜血金灿灿的,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这人中了毒!”柳涛算是有点见识,“快看血迹里有东西在动。”
  邓瞳立即看这血迹,果然里面有细小的赤红甲虫在慢慢血迹里爬动。于是知道此人到这里可能真的有原因。

  那人连续咳嗽,已经喘不过来气,两手摸索,在身上掏了一个瓶子出来,可是瓶子已经在刚才打破了空空如也,那人慌了,只是说:“酒,给我点酒。”
  柳涛立即回到木屋,拿出刚才没喝完的酒,把酒杯递给了那人,那人连忙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这才不再咳嗽。
  柳涛把那人扶到木屋,看见那人终于脸色恢复,才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到这个溶洞里来?”
  “我叫蔡增,”那人慢慢的说,“是广东潮州人。从八二年开始,就在全国各地的乡下收古董。”
  “你收古董,收到这个溶洞里来了,”邓瞳说,“是不是看中了溶洞里的宝贝。”
  “我的确是来找王道长的。”蔡增解释,“因为我听三峡的一个端公说起过,猇亭的这个溶洞是王道长跟所有人打过招呼,所有术士、倒斗的、堪舆的、都不能碰,如果碰了,他就绝不客气。”
  “这么说,你是听了这句话来找我师父?”邓瞳问。
  “不是,”蔡增连忙回答,“我是因为这个溶洞的事情,才知道有你王鲲鹏这号人。。。。。。。看来那个端公没说错,小师傅是王道长的徒弟,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柳涛和邓瞳都被蔡增说糊涂了。于是等着蔡增把话说明白。蔡增中了毒,柳涛已经看出来了,他找王鲲鹏救命,原因肯定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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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8 11:01:55 | 显示全部楼层
  蔡增在木屋你闻到有酒的味道,于是把酒瓶找出来,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总算是说话不再语无伦次。把话给说清楚了。没想到蔡增说话,真的是很有口才,表达能力很强,虽然说的啰里啰嗦,但是一点都不觉得气闷。

  蔡增是广东梅州的客家人,已经快五十了,在乡下收古董,然后拿到深圳去卖给香港人,做这个生意做了二十多年,要说也不缺钱花了。因为在八十年代,甚至九十年代,乡下人都朴质,不知道自己家里的什么石磨啊,栓牛的石桩啊,家里的家具啊,袁大头啊,装红糖的罐子啊,都是值钱的玩意。所以蔡增在九十年代就发了大财。
  后来继续游走在中国各地的乡间,也就是为了兴趣,而非挣钱的目的。他倒卖的这些文物,也算不上国家那些皇家文物、名家字画之类的一级保护文物。再说这种民间文物收藏和交易,一直都是法律的模糊地带,所以也谈不上违法。
  只是到了这几年,民智开启,这个生意越来越不好做,值钱的东西不好找了,同行也多了。甚至有的地方的农民,学会了制造假的古董忽悠人。连蔡增这种老手,也被骗过多次。
  蔡增因为在收过一个唐三彩,亏了三十多万,但是他一点都不遗憾,为什么呢,因为卖给他的农民,看起来非常朴实,完全就是没见过世面的羊倌,连普通话都不会说。说是在挖井的时候,刨除来的唐三彩。蔡增上当的原因还不是这个,他是老江湖了,也不会因为这个上当。关键是那个赝品唐三彩做的太牛逼了。
  真品唐三彩其中有一批绝品,当年在表面涂的颜料十分特别,保持唐三彩的颜色鲜艳。但是这种颜料在地下一千年后,再挖出来,在空气中氧化后,颜色会变,所以这层涂料的氧化过程是有层次的,就是最老的时候氧化后,古代人会补上去,后来埋入土中,就一直保持。到了再挖出来,补上去的颜料就又会氧化变色。所以蔡增就用这个方式来鉴别唐三彩,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唐三彩的颜料氧化过程完全是正确的过程。
  于是蔡增就结结实实的被坑了三十多万。
  他之所以发现这个,是因为香港的一个老收藏家,看到这个唐三彩后,告诉他,这个唐三彩一共只有四个,一个在台湾,一个在法国,一个在美国,都是私人的收藏家开过展览的,并且是清末就流失到海外的。
  还有一个就在那个收藏家的手里。然后那个收藏家把他收藏的拿了出来,蔡增就傻眼了,两个唐三彩根本就是一模一样。那个收藏家告诉蔡增,他的是从海外拍卖会上回收的。绝对是真品。
  但是蔡增手上的这个,模仿的实在是太像了,最关键的是竟然掌握了当年的颜料配方,不仅如此,还能做出颜料氧化时间的过程。这种手艺,比当年做真品的工匠都牛逼多了去。
  所以蔡增也想开了,他亏的三十万一点都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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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3-18 11:02:08 | 显示全部楼层
  邓瞳和柳涛听了蔡增絮絮叨叨说了一大段不相干的事情,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无聊,邓瞳听完了这点,才问:“这他妈的跟我师父有个什么关系!”

  蔡增这才又说起来,他折了这笔买卖,就更加谨慎。所以到了三峡库区,在最偏僻的大山里转悠。
  转悠到了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山村里,和村里的老人套近乎,说自己是收古物的,现在他也不怎么忽悠了,算是一个公平的商人,就挣一点差价,为的就是多看看没见过的古董。
  结果一个老头把他火塘的火棍递给他看,说这个东西已经用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蔡增就仔细的看,这个火棍是一个古代兵刃,很细,也不长,比匕首长一点,又比剑要短,在战国时期的确有过,而且的确是铜锡合金的,只是从淬火的工艺上分析,还是个现代的赝品而已。

  蔡增就没有收,也懒得去指出这兵刃的破绽,就要告辞。那个老人看见知道自己露馅了,知道蔡增是个明白人,也不再隐瞒了,于是对蔡增说:“其实真的东西从前村里有人从墓穴里拿出来过,后来又放回去了。”
  蔡增心里好笑,讲一个天花乱坠的故事,是卖赝品文物的贩子的拿手好戏,没想到这个农村的老人也来这一套,幸好自己从前吃过亏,不然很难说不被骗。
  蔡增已经决定不会买,所以干脆听这个老农继续忽悠。
  老农就说啊,他们整个村子的人都姓冉,是当年的一个将军被奸臣陷害,整个家族逃到三峡最偏僻的地方来隐居。然后就形成了这个村子。
  可是当年将军到了这里之后,就入乡随俗,学着三峡地区古老僰人的风俗,把死人的棺材搁在悬崖上,就是悬棺。不过后代也就放弃了这个风俗,改为土葬。冉家就两三个棺材是悬棺。一直挂在最陡峭的崖壁上。

  到了现代,三峡悬棺为外人所知,引了很多盗墓的来偷悬棺里的陪葬。最后就有人偷到了冉家村里来了,冉家的在悬崖上的棺材被盗墓贼偷了一次,盗墓贼没成功,人从悬崖上掉下来摔死在山涧里。

  冉家的人就意识到有问题了,于是村里有人就说干脆自己人先把悬棺里的东西,掏出来,免得被人偷了。可是村里的老人又不同意,说当年冉家祖先,就是那个将军说了,他棺材里陪葬的东西,决不能取出来,取出来全族都不能安生,要全族迁徙到别的地方避祸。

  村里的年轻人那里信这种瞎话,于是根本就不听劝。硬是从悬崖上方挂了绳索,吊到了悬崖中间,把冉家的老祖宗的悬棺给打开。结果悬棺里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除了当年冉将军的骸骨,还有个又细又短的匕首。被年轻人拿了出来。

  回到村里之后,大家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把匕首。卖也不好卖,因为全村都姓冉,每个人都有份,上交国家也没有这么高的觉悟。只好把匕首放在村里最老的一个老人家里。
  结果放了一天,第二天那家的老人就死了。
  村里人还以为是巧合,于是把匕首放到了村长家里,然后第二天村长也死了。

  连续死了两个人,村里人心惶惶,说当年冉将军说过的,不能把他棺材里的东西拿出来,现在应了诅咒。如果不放回去,村里每天都要死一个人。

  于是村里又大动干戈,把匕首给放回了悬棺里。

  村里就再也没有莫名其妙的死人。当年一起把匕首掏出来的一个小孩子,后来上大学,学了历史知识。想起来当年的匕首上有两个字,写的是“左羊”。然后查看了资料,知道了左伯桃和羊角哀的典故,进而知道了那个匕首其实是一柄古剑,叫“灭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冉家祖先,那个将军因为什么渊源,得到了灭荆,可能当年就是因为灭荆的原因,才举家搬迁到了巴山深处。

  这个大学生回来后,就把灭荆的事情告诉了村人,村里人都高兴坏了,于是把这件事情上报给县政府,县政府还带了电视台来报道。把悬棺作为文物保护对象。刚好赶上了悬棺热,来了一些人来旅游,可是冉家村穷山恶水,风景平平,游客来了就走,也没有什么回头客。
  那个大学生算是有点头脑,于是拿着“灭荆”做文章,于是请了重庆的一个钢厂,做了一批赝品的短剑,说是卖给游客可以挣钱。结果吧,游客本来就少,一把赝品都没卖出去。后来悬棺热也一股风的消散,旅游产业没有做起来,县里也把这事给忘记了。灭荆本来也不是什么赫赫有名的古物,几年之后,村里人该干嘛干嘛,都把这事给忘记,村里人就把这些赝品都给分了,放在家里嫌碍事,有的扔了,有的卖了废铁。
  这家老头子,觉得做一个拨火棍挺合适,就放在了火塘旁边。

  蔡增听了老头子所说,就真的心动了。于是晚上就自己绑了绳索,去开悬棺——要说他真的本分做生意那也是高看他——结果开了悬棺,果然看见有个短剑在棺材里,一把将这个灭荆拿在手上。立即就知道中了圈套。
  原来老头子没有把话说明白,他没有告诉蔡增,悬棺里出了灭荆和尸骨,还有一整个棺材的尸虫。

  结果蔡增灭荆没有拿出来,反而尸虫进了身体,中了毒。蔡增那里还敢回到村里去找老头子的麻烦,只能去想办法解救。他混迹江湖多年,自己虽然不是术士,但是江湖上的门派和能人,还是知道一点门道的。
  他也没耽误,直接找到了三峡库区最厉害的端公家族,钟家。钟家人看了他身上的尸虫,就告诉蔡增,他来迟了。如果早些日子来,他们能救他的性命。可是他们钟家的阴阳四辩骷髅被湖北最牛逼的术士王鲲鹏给抢走,现在只有找到王鲲鹏去救命。






  蔡增总算是知道要找谁,于是听了钟家的指点,到了宜昌。结果问任何跟术士有关的人,打听王鲲鹏的下落,所有人都说不认识王鲲鹏,并且都犹犹豫豫的,好像王鲲鹏是个瘟神一样。
  蔡增没办法,但还算是聪明,知道王鲲鹏既然是湖北的术士,多少跟长江有点关系,于是找到长江上治水的老人,问出王鲲鹏以前是个律师,于是顺藤摸瓜,又找到了王鲲鹏当年的律师事务所,打听到了王坤鹏和来宜昌的浙江人打过交道,总算是找到长江批发市场做生意的圈子里,在一个浙江人口里,听说了王鲲鹏和猇亭一个溶洞的渊源很深,他的最厉害的法器,就在溶洞里。
  有了这个线索,蔡增就到了溶洞的地界,结果一到,就发现了这个溶洞,的确很不简单,方圆十几里,都是一个巨大活物风水。这是他一辈子都没见过的风水,当然忍不住要进来打探一番。

  蔡增把自己过来的全部缘由说明白了。

  “师父说的没错,灭荆宝剑就是我的没跑。”邓瞳激动的不停搓手,“凭什么黄坤能拿赤霄,我就要赤手空拳。”
  蔡增犹豫的看着邓瞳,不明白邓瞳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邓瞳对蔡增说:“现在你就带着我去冉家村,我要去把那个灭荆拿到手。帮你把身上的毒给借了,算是报答你带路。”
  蔡增看着邓瞳,表情上忐忑不安,虽然他每碰到王鲲鹏,也没拿到王鲲鹏留下的厉害东西,不过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既然是王鲲鹏的徒弟,而且自信满满的样子,看来本事一定很高强。能够帮他解决尸虫的问题。
  于是就连忙向邓瞳点头,“我马上带你去。”他那里知道邓瞳就是个大忽悠,根本就信不过。
  邓瞳拉着就蔡增就要走。柳涛却把邓瞳拦住,“你忘了你师父交代你的,绝对不能离开溶洞。”
  “可是我师父也说过,我缺一把灭荆宝剑,”邓瞳压低生意,凑在柳涛耳边,“我鸡毛本事都没有,如果连一把宝剑都没有,到时候你就让我赤手空拳的帮你守着那棵树吗?”
  这句话打动柳涛,柳涛想了一会犹豫的说:“那也等我去问问你师父才行啊。”
  “行个屁啊,”邓瞳大声喊起来,“他现在有多忙,你难道不知道?你找得到他吗,你有他的手机号吗,你知道他现在在那里吗,等你找到他了,问明白了,冉遗早就被对头拉倒长江里去了。你就等着后悔吧。”

  邓瞳一连串的质问,让柳涛应接不暇,等他反应过来,邓瞳早就架着蔡增走远了。
  柳涛无奈,只能期盼着邓瞳违反了王鲲鹏的命令,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24-5-1 18:23
  • 签到天数: 33 天

    [LV.5]常住居民I

    发表于 2017-8-19 14:38:44 | 显示全部楼层
      邓瞳和蔡增走到了风景区外的马路上,蔡增是开车来的,远远的把车停在路边。蔡增带着邓瞳立即上路,连夜开向冉家村。冉家村在三峡库区,只能走318国道到重庆境内,再走小路到库区。

      到了冉家村已经是下午。蔡增和邓瞳来到了上次蔡增询问的那个老头子家里。没想到老头子家里刚刚办过丧事。一打听,老头子前几天去世,已经上山了。
      老头子的家人看见蔡增,知道他是前些日子来过收古董的贩子。就告诉蔡增,来晚了,没有什么东西卖给他了。

      蔡增也只好退出来,问邓瞳有什么办法,解救他身上的虫毒。邓瞳只是敷衍,他有个屁的办法帮蔡增解毒啊,他就是想来找灭荆宝剑。于是信口开河,说要蔡增带着他去悬崖上把悬棺里的宝剑弄出来,一切就水到渠成,解决他的虫毒是分分钟的事情。

      蔡增也是病急投医,于是两人回到车上,到了晚上,蔡增把他的攀岩工具从车上取出来,两人在山顶上绑缚好了绳索,然后慢慢溜到了悬崖的中段悬棺的部位。
      两人打开悬棺,蔡增被尸虫算计过一次,不敢伸手进去。
      邓瞳那里管的了那么多,就探头进去,看见里面躺着一个尸体,但是尸体并没有腐烂,而是刚刚死了没多久。

      邓瞳把电筒照着尸体,让蔡增来看,“你不是说里面是一把骨头和宝剑吗?骨头在那里,宝剑在那里?”
      蔡增一看,吓得说话都不利索,“这、这、这个尸体就是我说的那个老头子,要卖宝剑给我的老头子。”
      邓瞳还没想明白,蔡增又补充说:“就是前几天死掉的那个老头子!”
      邓瞳这才明白,随即看到老头子的胳膊下面有个铁剑,于是一伸手给抄在手上。蔡增知道不妙,催促邓瞳赶快和他爬上去。

      突然听到头顶上方有人在喧嚣:“有人在盗墓,把绳子给砍了!”
      这句话传到邓瞳和蔡增的耳朵里,两人顿时心若死灰。邓瞳急中生智,对着上面大喊:“我能解决你们的问题,只要你们把我拉上来。”
      这句话说了毫无道理,蔡增也不明白。悬崖顶上的人突然安静下来。蔡增和邓瞳吊在悬崖上,命捏在别人手里,生不如死。
      时间一点点流逝,上面仍旧没有任何反应,但是也没有砍断绳索,结果上面有人慢慢的在拉绳索。
      蔡增和邓瞳两人慢慢的升起,蔡增好奇的问:“你刚才说替他们解决什么?他们怎么就信了你?”
      邓瞳长长吐出一口气,“我刚才看见了,那个刚死的老头子的鼻孔和耳朵里都是尸虫,想起你说的话,当年他们村里连续死人。我就明白了,这个尸虫是要不停的吃人的,所以他们把新鲜的尸体,放进来,这样尸虫就有的吃。就不会吃村子里的活人。”
      “你这么会知道这些的?”蔡增觉得邓瞳分析的有道理。
      “我师父是谁,”邓瞳嘚瑟起来,“王鲲鹏,天下的术士,听到的师父的名字,没有一个不竖起大拇指的。我是他徒弟,你觉得我是一般人吗?”

      蔡增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对邓瞳十分的佩服。可是他那里知道,棺材里的虫子吃尸体维持,不然会飞到村子里吃人,这个典故并非冉家村独有。
      冉遗当年也是有尸体去祭奠的习俗,跟这个风俗类似。柳涛在跟邓瞳喝酒的时候,早就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了邓瞳。

      两人终于被拉到了悬崖顶上。
      冉家村的十几个村民看着邓瞳和蔡增。领头的是一个三十左右的汉子,“你刚才说的话,到底算不算数?”
      邓瞳把蔡增一把拉过来,推到汉子的面前,“你自己看他的耳朵和鼻子。就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汉子看来是知道蔡增身上中了虫毒的,从他的表情上就能看得清楚。
      这下蔡增也明白了,他被忽悠到去悬崖上,真的就是冉家村的村民没安好心,希望他能带着尸虫离开。可是没想到,这种方式也没用,尸虫就盯着冉家的人,根本就不离开。
      所以老头子扛不住提前死了。
      汉子看见邓瞳一副什么都明白的样子,就礼貌很多,问邓瞳到底有什么办法,替他们解除麻烦。
      邓瞳就说,你们把事情先说清楚。汉子就开始说起来,原来汉子就是当年的那个大学生,他当年事情说了一遍。
      邓瞳猜的没错,当年冉家村的人把灭荆宝剑掏出来的那次,他们村子就已经都被尸虫传染。于是村里的人都活不过六十岁,到了六十岁,没病没灾就会死掉。这个肯定跟灭荆宝剑有关系。后来他们发现,如果把死掉的尸体放进棺材里,尸虫就繁殖的慢一点。

      他们也想过办法,让外来的盗墓贼来把尸虫带走,可是都算不上彻底解决的办法。
      现在他们把事情都告诉了邓瞳,就等着邓瞳来解决。
      邓瞳屁的本事都没有,就胡乱的一通乱说,就想和蔡增赶快离开,反正灭荆宝剑已经到手。
      冉家村的人也没有阻拦邓瞳,让他们走了。可是蔡增开车出了村子不到一公里,蔡增的虫毒又发作了,咳嗽的厉害,口吐鲜血,尸虫不断的从嘴巴里冒出来。
      邓瞳拿着宝剑,正在开心的观察,蔡增这才明白邓瞳根本就没本事给他治疗虫毒,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把宝剑。

      蔡增也绝望了,看着邓瞳摆弄宝剑,突然哈哈的笑起来。
      邓瞳被笑的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蔡增说:“这柄宝剑,根本就不是灭荆,这就是那个老头子的拨火棍。”
      邓瞳听了大骂:“妈的,全部都是骗子,你他妈的也是骗子。”他全然忘记了,是自己骗人在先。

      没办法,邓瞳和蔡增只好调头回冉家村,村里的人都聚在一起,站在村头,非常有自信他们会去而复返。

      邓瞳下了车,只好老实的说:“我是诡道的弟子,师父是大名鼎鼎的王鲲鹏,你们把灭荆宝剑给我,我去找我师父来给你们治病。我师父手上有个宝贝,叫阴阳四辩骷髅,专门治疗这种尸虫的蛊毒。”

      冉家村的村民都漠然的看着邓瞳,看来他们根本就不相信。


      邓瞳费尽唇舌,无论再怎么忽悠村民,村民都不相信。蔡增在一旁已经扛不住了,不停的咳血,然后里面的尸虫在血迹干涸之后,就飞起来,飞到人头的高度后,又来了一些细小的蚊子,一团一团飞舞在一起。
      看来就是这种细小的虫子,在冉家村到处都是。而这些村民都不避让这些细小的飞虫,看来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些小虫的存在。
      邓瞳的脸上一阵剧痒,用手一摸,手上捏死好几只这种细微的蚊虫。然后觉得被咬的地方又是一阵疼痛,立即醒悟过来,对着蔡增说:“我也中招了。”
      蔡增摇着头,“只是普通的蚊子而已。”
      邓瞳立即放心,“那还好。”
      “可是,”蔡增指着邓瞳的手背说,“你看看你的手。”
      邓瞳低头一看,拿着拨火棍的手背上,一个豌豆大,黑色东西,贴在上面。邓瞳用手一拨,蜱虫掉下去,但是肉里面一个黑色的小虫子钻进了肌肉,然后顺着皮肤下的肌肉,不停的向肩膀爬去。

      邓瞳这下,才明白是真的中招了。看着村民都不以为然的样子,他们肯定明白,被这个蜱虫,也就是尸虫贴上了,那就是跗骨之蛆,无法解除。
      村民都漠然的看着邓瞳,既然邓瞳说了能解决,那么邓瞳自己也被尸虫给咬上,那么就没有任何置身事外的可能。

      邓瞳这次玩大了,把自己给坑了进去。眼见皮肤下的黑色虫子,一直钻到了肩膀,然后觉得脖子下一阵细微的疼痛,又延续到后脑勺,接着,就没有任何感觉。

      蔡增看了,结巴着说:“跟我当时的情况一样。。。。。。。”

      邓瞳看着村民说:“这下你们心里凉快了吧,老子也活不过六十了。”
      村民中的那个汉子说:“如果不离开我们这里的话,大致就是这样。”
      然后汉子身后两个人叹了口气,相互看了两眼,表情奇怪,邓瞳明白了,他们根本就不是冉家村的人,看来和自己一样中招了,只能留在冉家村。

      “我可不能留在你们这个破地方。”邓瞳开始急了,“我还得回去给我师父帮忙打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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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8-19 14:38:53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个汉子已经看出来邓瞳就是一张嘴在这里瞎比比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本事,他也没有太计较,而是对着邓瞳和蔡增说:“如果你们愿意留下来,我给你们安排住处,给你们分两亩地,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邓瞳问,“什么都是你说了算?”
      “我叫冉绍春,”汉子回答说,“至少我们村里的事情,我说了能算。”

      “我跟你商量商量行吗?”邓瞳的口气软了,“你把灭荆宝剑藏在那里了,借给我呗,我用完了还给你。”
      邓瞳还是有点小聪明,他拿着灭荆去猇亭,事情完结了,就可以让师父王鲲鹏过来给自己和这些人看病。
      可是冉绍春摇头,“不行。你要么走,我不留你,灭荆宝剑我不能给你。”
      “我说你这人怎么就死心眼呢,”邓瞳急了,“我都说了我师父王鲲鹏手上有阴阳四辩骷髅,可以帮你们解了虫毒,你没听说过我师父的名号吗?”
      “没有。”冉绍春看着邓瞳,“我没听说这个人。”

      邓瞳彻底没了脾气。只能和蔡增两人呆在村里,到处乱走,想找人询问处灭荆的下落,可是村民都只是摇头。
      到了傍晚时分,邓瞳看见村子里的人全部都回到了房间,门窗紧闭。村子里的小猫小狗也都没了踪迹。蔡增说:“上次我来,也是这种情况,他们一到晚上就都不出门了。”
      邓瞳也觉得奇怪,对蔡增说:“看来我们要睡在车上了。”
      两人无奈,只好回到车上休息,邓瞳心大,什么事请都不会太操心,就算是知道自己中了虫毒,想着师父能够解决,也就不太纠结。坐在后座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睡了不知道什么什么时候,突然被蔡增摇晃着叫醒:“快、快看。”
      邓瞳模模糊糊的醒了,不知道蔡增为什么这么惊慌。突然就看见车窗外一个巨大的身影在行走,这一下就把邓瞳给惊醒了,和蔡增一起脸贴在车挡风玻璃上看着。

      “怪不得村里的人到了傍晚就躲进屋里,”蔡增看了看天空一轮满月,“我听说过,偏僻的大山里面,到了月圆的时候,就有山魈进村。”
      邓瞳看着窗外的那个长长的身影,几乎有两个人的高度,手脚都细长。身体不满的毛发,邓瞳连忙说:“我看是野人吧。”
      “是山魈。”蔡增轻声的说,“那里有什么野人,我在神农架去过,他们当地人说过,根本就没有什么野人,就是山魈,吃人的,也吃牲口。”
      邓瞳连忙对蔡增说:“快点把车开进看看,我从小就听说过野人的传说。”
      蔡增那里敢发动汽车,邓瞳就要把车门打开,去看就究竟。把蔡增给吓坏了,连忙伸手去阻拦。
      两人正在争执,山魈听见了车这边的动静,转身看向汽车。邓瞳看见一张青面獠牙的脸,这才知道厉害。不敢再造次。
      可是山魈已经被惊动,一步步的走向汽车,蔡增都要哭出来,“你自己折腾就罢了,这下连我都被你连累。”
      邓瞳看见山魈已经走到了车前,只看见毛茸茸的两个膝盖在车外。邓瞳和蔡增都不说话了,就想等着这个怪物离开。
      突然邓瞳听见身后的车窗有嚓嚓的声音。于是回头看去,顿时吓得要叫出声来,可是蔡增用手把邓瞳的嘴巴给捂住。两人同时看着这边的车窗,原来是山魈一张脸就在车窗外,伸出通红的舌头,一下又一下的舔着车窗,两个铜铃一般的眼睛,正在看着车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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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8-19 14:39:05 | 显示全部楼层
      蔡增和邓瞳两人都瑟瑟发抖,车窗外的山魈突然诡异的笑了一下,然后手爪按在了车窗上,尖锐弯曲的指甲从车窗一直磨到车身,发出让人十分难受的剐蹭声音。

      邓瞳轻声问:“这东西是不是已经看见我们了?”
      “那还用问,”蔡增惊慌的说,“我们死定了。”
      邓瞳叹口气,“妈的,没死在溶洞里,死在这个破地方,师父知道了,肯定会骂死我。”
      汽车开始猛烈的翻动起来,是山魈把手掌伸到了汽车下方,要把汽车给抬起来,想要掀翻。

      就在邓瞳和蔡增绝望的时候,远处传来了哟嚯声音,山魈把汽车放下,然后看着远处。邓瞳和蔡增看过去,看见村民在远方的一个山头上用火把摇晃,吸引山魈的注意力。
      山魈立即迈开大步,朝着村民走过去。邓瞳和蔡增打开车窗,看着到底是什么情况。山魈距离村民越来越近了,邓瞳看见村民手里拿着火把,突然同时对着山魈哈哈哈哈的笑起来,不知道在犯什么毛病。
      山魈走到村民的面前,听见村民的笑声,也嘴里发出荷荷的声音。
      邓瞳看着这个场面,正在奇怪村民为什么不跑,而是发出哈哈的笑声,不仅莫名其妙。
      邓瞳把车门打开,然后走出去,对着蔡增说:“快出来。”
      蔡增不动,“我哪都不去,就呆在车里。”
      “呆在车里等死啊,”邓瞳说,“呆会山魈回来,也一样把你揪出来吃了。”
      蔡增不回答只是一动不动,铁了心,就是死,也要死在车里。

      邓瞳鼓起勇气,想找个角落躲起来,可是看见山魈身体变得摇摇晃晃的,在地上打着转,但还是一步步的挪想村民。
      邓瞳于是绕了个圈子,走进村民,看见冉绍春领头,那些村民都在拼了命的狂笑,但是脸色看不出任何欣喜的表情。
      又回头看着山魈发出巨大的荷荷的声音,脸上呲牙咧嘴,虽然看起来更加的恐怖,但是很明显,它在笑。并且笑的很开心,涎水从嘴巴里滴落下来,把胸口的毛发都打湿了。
      邓瞳慢慢的走向冉绍春,冉绍春已经看见他了,嘴里仍然和村民一样,哈哈哈的狂笑,可是手臂对着邓瞳拼命的挥舞。
      邓瞳看着冉绍春在挥手,就朝着冉绍春又走进了几步,可是走近后,看见冉绍春的手臂挥舞的更加急迫了,脸色也十分紧张。

      邓瞳不明白冉绍春是什么用意,快步走向冉绍春,“你是要给我说什么吗。。。。。。。”
      突然脚下一空,耳边哗啦一声响动,自己重重的摔进一个巨大的陷阱里,幸好陷阱的表面铺了一层稻草,不然邓瞳一定摔死在里面。

      邓瞳被灰尘呛了很久,才勉强看见这是一个至少七八米的深的陷阱,冉绍春的头从陷阱上方伸出来,邓瞳大骂:“你们搞什么啊!”
      冉绍春对着邓瞳破口大骂:“你他妈的在这里闹个什么劲啊。”然后就跑了,邓瞳看见山魈的两条长腿跨过陷阱,外面的人声一阵喧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这才察觉到自己的脚踝崴了,钻心的疼痛。
      邓瞳摸着脚踝,嘴里骂着冉绍春把自己骗得摔到这个陷阱里,突然头顶落下来一个东西,砸在头顶,邓瞳拿起来一看,是一个人的小腿,小腿断裂处鲜血淋漓,脚上还穿着鞋子。
      邓瞳这才吓的傻了。把小腿扔的远远的。





      陷阱之外人声惊呼的声音传了很久,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邓瞳看着陷阱里的半截人腿,心里发毛,扒拉了稻草给盖上。蔡增的脑袋从陷阱上方伸出来,对着邓瞳喊:“你没事吧,死了没有。。。。。。”
      “我要是死了,”邓瞳大喊,“你叫了有用吗?”
      蔡增的绳索是现成的,把邓瞳给拉起来。冉家村里一片混乱,月光下,地上到处是血迹。
      蔡增对邓瞳说:“都让你不要乱跑,你看你掉进坑里了吧。”
      邓瞳说:“算了,我们走吧,这村子里的人都傻里吧唧的,都不像治病,好歹我也是答应过你,我带你去见我师父吧。”
      蔡增听了这句话,总算是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但是却不移动。邓瞳这才看到他的轿车不见了。
      “车被山魈给吃了?”邓瞳问。
      “不是,”蔡增说,“村里有好几个受伤,他们开车送受伤的人去奉节上医院去了。”
      邓瞳骂:“那我们还走个屁!等着山魈来吧。”

      “山魈走了。”蔡增说,“伤了几个人,吃了一头猪,就走了。”

      邓瞳无奈,也只能等着天亮,村民把车开回来,再和蔡增离开。
      村里的人都出来收拾残局了,冉绍春看到了邓瞳,火冒三丈,指着邓瞳的鼻子骂:“你这人怎么净捣乱呢?”
      “你挖个陷阱,故意把我摔下去,”邓瞳知道自己理亏,但是嘴上强词夺理,“你还有理了?”
      冉绍春看着邓瞳,已经气懵了,“早知道把你们的绳子割断,让你们摔死还清净了。”
      “你不敢,”邓瞳对着冉绍春说,“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那个山魈,根本就不是凭空出来的。”
      冉绍春听了这句话,立即不做声了。蔡增在旁边莫名其妙。
      邓瞳对着冉绍春说:“那个山魈我看见了,身上挂着铃铛,还有车钥匙,还有背包。。。。。。。”
      冉绍春看着邓瞳,又看看蔡增,叹了一口气,“你们真的是要来找灭荆吗,想好了吗?”
      邓瞳一听,连忙说:“我没想好,跑到你们这个穷山僻壤的来玩啊。我有这么闲吗。”

      冉绍春看着邓瞳点头,然后带着两人慢慢向着村里的老旧房子走去,走进去后,蔡增忍不住说:“这房梁和砖瓦有年头了啊。”
      “这是我们冉家祠堂,”冉绍春说,“灭荆放在这里。”
      “就在这里!”邓瞳后悔莫及,“早知道这么简单,我就。。。。。。”
      “你就来偷走了是不是?”冉绍春看着邓瞳,邓瞳也就说不下去了。

      “你真的拿得走?”冉绍春不屑的说,“你自己进来看看。”

      蔡增和邓瞳走到祠堂的大堂,大堂里放了一个直径一米多的大缸,缸里面燃烧着木炭,木炭中央插着一个宝剑细细的剑柄,已经被火烧烧得映出暗红色。
      “你有本事现在把它拿走,”冉绍春挤兑蔡增,“你拿得起来,我就给你。”
      “还真的是拨火棍。”邓瞳傻眼了。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

      “当年我们把悬棺里的宝剑给掏出来了,”冉绍春说,“可是村里接连着死人,把宝剑放回悬棺后,仍然没有用,村里的老人就说村子到处都是人,都穿着古代衣服,在村里走来走去,你说我们年轻人那里看得见呢?”

      “哪又怎样?”邓瞳说,“这把宝剑出来了,就招鬼呗。”
      “招鬼也就罢了,可是村子里的老人过了六十岁的就一个个死掉,”冉绍春说,“后来我们没办法,请了钟家的人过来,钟家来的人说,这把宝剑本来就不该从棺材里拿出来,是我们冉家的老祖宗当时为了守护这个剑,不在世上作孽,才把宝剑镇压在这个地方。”

      “钟家的人?”蔡增和邓瞳两个人同时忍不住好奇的问。只是蔡增是出钱找他们治病,而邓瞳却是或多或少听说过钟家的人跟师父有些渊源。
      邓瞳补充说:“我听说有个钟富,还是钟贵。。。。。。。”


      “你们认得钟家的师父?钟富肯定是请不动的,来的是钟宝师父,”冉绍春终于对邓瞳有点看重,“看来你有点来头,竟然连我们重庆和鄂西最厉害的端公家族都认识。”
      “哼,”邓瞳不屑的说,“钟家人给我师父王鲲鹏提鞋都不配。”
      冉绍春本来语气已经缓和,但是看见邓瞳又在满嘴跑火车,脸色顿时又不好看了。
      蔡增是个不愿意节外生枝的人,连忙打圆场,“钟家人的确是厉害的,不过他们对王道长很尊重,也是有的。”
      冉绍春这才又仔细打量了邓瞳一番,“难道还有人比钟家人更会御鬼?”
      邓瞳哈哈大笑起来,“你知道我师父最得意的本事是什么吗?”
      冉绍春也开始犹豫,不知道邓瞳到底是在吹牛,还是确有其事。蔡增就说:“他的确是王道长的徒弟,这个我用性命担保。”
      冉绍春这才真的有点忌惮了,“既然这样,我就都告诉你吧。”

      钟宝师父就告诉冉家村民,冉家的老祖宗当年肯定是有本事的,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拿到了灭荆宝剑。这个灭荆宝剑的确是个很厉害的宝剑,但是这个宝剑不是人能拿的,只有鬼魂才能使用。

      冉家的老祖宗就带着宝剑到了这里,用自己的本事把宝剑镇压,死了也要把宝剑带进棺材,并且要悬棺安葬,就是让灭荆宝剑上不见天,下不靠地。悬在空中,这样灭荆宝剑就不会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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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8-19 14:39:23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是我们把宝剑从老祖宗的棺材里给掏出来了,宝剑就开始招虫,虫子一旦咬人,被咬的人就活不过甲子。所以村里的过了六十岁的老头就纷纷死掉。
      钟宝就告诉我们一个方法,把灭荆宝剑用火烧红,虫子一到晚上就会飞向宝剑,全部烧死。但是棺材里的尸虫是出不来的,就不停的把新鲜的尸体放进去,让尸虫有尸体吃,就不会飞出来咬人。
      而且灭荆宝剑被火烧红了,属性就会变,不会生出太大的祸害。
      冉绍春说到这里,对着邓瞳说:“别说我们是要想留着这把宝剑,我巴不得你把宝剑拿走。这东西太邪,烧红了都招惹是非。”
      “你说的是非就是山魈?”邓瞳问冉绍春。
      “就是啊。”冉绍春说,“这个邪性的宝剑被掏出来之后,就有很多外地人,听到消息纷纷过来,来了吧,村子里的老头子,就希望他们把灭荆带走,可是当年钟宝师父专门交代我过,不能把灭荆宝剑放在火炉的事情告诉老人,所以老人们都告诉外地人从悬棺里把宝剑偷走,以为这样冉家村就平安无事了。”
      “所以我也中招了。”蔡增这才明白。
      “灭荆宝剑虽然烧红了,仍然有魔性。”冉绍春说,“那些从盗墓的,摔死了无数,都被我们收敛了,埋在村外。前两年来了一个河南人,是个耍猴的,结果刚刚到我们村子,那个耍猴的河南人就跑掉,猴子都不要了。”
      这个猴子就呆在村子里的乱坟地里,天天坐着,我们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突然有天,我们发现这只猴子从坟地里刨尸体出来,我们才知道出问题了。可是晚了,猴子开始吃尸体的脑髓,然后把尸体身上的东西戴在身上。然后就变成了山魈。山魈就开始闹腾,一到月圆的时候,就进村找灭荆宝剑,可是每次到了火缸跟前,又怕火,不敢拿出来。结果山魈就越变越大,拿不到宝剑,就在村子里咬人,吃牲口。我们都恨透了这个山魈。”

      邓瞳突然问:“你说的那个耍猴的人,个子是不是很矮,只有一米五左右?”
      “是的,是的,”冉绍春说,“你也认识他吗,他我唯一我看到,为了灭荆宝剑来,没有被尸虫咬到的外地人。”

      邓瞳仰起头,拍着胸脯说:“看来灭荆宝剑非我莫属了,山魈的事情交给我来解决。”
      冉绍春一脸疑惑的看着邓瞳。
      邓瞳说:“那个耍猴的河南人是我干爹,叫赵猴子。”
      冉绍春现在有点相信邓瞳了,因为邓瞳的确是把耍猴的人身高说的明白。

      “我帮你们解决山魈,”邓瞳说,“灭荆宝剑借给我,我用完了还给你们。”
      “你只要能解决这些麻烦事,”冉绍春说,“灭荆你拿走,不要你还了。”
      “好,”邓瞳爽快的说,“尸虫的事情,我暂时办不到,要等我自己的事情完结了,拿着阴阳四辩骷髅来给你们治病,山魈的事情我现在就帮你们解决。”

      “要等一个月山魈才会回来,”冉绍春问,“你打算怎么做?”
      邓瞳说:“我现在就把灭荆抽出来,不信山魈不出现。现在你弄一缸井水过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冉绍春实在是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了。邓瞳来到燃烧着木炭的大缸面前,把手上缠满了布条,然后捏住剑柄,把细长的宝剑给抽了出来。宝剑抽出来后,颜色仍然是暗红的,布条被烧燃,邓瞳正要把宝剑放入旁边准备好的水缸里降温,突然发现,自己手掌根本感觉不到宝剑在烧灼自己。
      邓瞳茫然的把宝剑拿在手上,宝剑瞬间变成了青黑色,邓瞳还是把灭荆宝剑放入了水缸里,但是宝剑不仅没有烙铁入水的嗤嗤声,反而整个水缸里的水,水面冒出淡淡的水雾,然后表面瞬间开始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花,冰花不断蔓延,冰层把水面覆盖,又过了片刻,整个水缸里的水,全部凝结成一块冰块。

      邓瞳用力摇动一下灭荆宝剑,宝剑顿时把冰块划开,水缸也随即开裂。冰块分成两半。
      邓瞳看着宝剑,对着冉绍春说:“现在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师父说过,灭荆宝剑就是我的!”

      现在不仅是冉绍春,还是蔡增,都对邓瞳另眼相看。
      这把宝剑是至阴之物,当年冉家的先祖,拿着宝剑,也是这个模样吧。

      邓瞳拿着灭荆,对冉绍春问:“你说的那个埋人的乱坟地在那里,带我去。”
      冉绍春不敢怠慢,连忙跑向村外,指着一个山坡。由于灭荆宝剑的阴气强大,本来晴朗的天空,布满了乌云,不一会开始下起冰雹。

      邓瞳站在乱坟地里,拿着宝剑,对着山坡对面的山谷大喊:“猴子,你给我出来。”
      果然不一会,远处的山谷里一个猿猴一样的山魈,长手长脚,顺着对面的山坡在树林中跳跃,跑了过来。
      跑到了乱坟地,到了邓瞳面前,但是眼睛只看着邓瞳手上的灭荆。

      村民们都远远站在旁边观望,他们都被山魈折腾怕了。
      邓瞳和山魈在对峙,山魈就看着邓瞳手里的灭荆,而邓瞳就看着山魈的眼睛。邓瞳把灭荆宝剑一把插在地上,然后用把腰间的皮带抽出来,吆喝一声:“给老子过来。”然后把皮带抽的啪啪作响。
      冉绍春和蔡增还有那些村民,都傻眼了,看着邓瞳作死。可是没想到山魈听见皮带凌空的抽动声,立即就萎靡下来,挠首弄耳。

      “看来这小伙子真的是耍猴人的干儿子,”蔡增总算是明白了,“你们怎么就没想过要请个耍猴的人来帮忙呢?”
      “那个耍猴的敢这样对付山魈呢?”冉绍春反问,“只有这个缺心眼的才敢这么试。”

      邓瞳在坟地里找了一棵松树,然后对着山魈喊:“过来!”
      邓瞳的声音是学着他干爹的河南腔,山魈毕竟当年被赵猴子打怕了,看见这个阵仗,威风全无。老老实实的把脑袋伸在邓瞳的面前,邓瞳用皮带把山魈的脖子给套上,然后让冉绍春找来一个铁链子。
      在冉绍春找铁链子的时候,大家都担心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被山魈一口给吃了,可是这个事情并没有发生。

      铁链子送来了,邓瞳把铁链子一头扣在皮带上,另一头拴在松树上。然后走到冉绍春身边,“我小时候看见过我干爹训猴,很好玩,求他教过我。”
      冉绍春没有说话,只是无奈的给邓瞳竖了竖大拇指。
      “你们每天给它喂几个玉米,”邓瞳说,“别把它养死了,我事情完了之后,还要把它交给我的干爹,吓唬那个老不死的。”

      冉绍春头顶在冒汗,“你走了,他把链子崩断了啷个办?”
      “那跟我有个屁的关系,”邓瞳说,“我该做的都做了,你们自己想办法把它捆起来不就行了。”

      邓瞳想了想,还是不妥,“算了,你们弄个大笼子,把它装进去不就行了。”
      正说着话,蔡增的汽车来了,邓瞳拿着灭荆,走向汽车,对着蔡增说:“你就留在这里吧,车借我开回去,等我把事情做完了,回来给你们解虫毒。”

      不等村民和蔡增再问,就钻进汽车,发动开走。留下冉绍春和蔡增面面相觑,然后看着瑟瑟发抖的山魈,山魈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威风,根本就不敢去碰铁链子。冉绍春看着其他的村民,无可奈何的说:“就在地上挖个坑,先想办法把它给弄下去吧。”


      邓瞳开着蔡增的车,回到了猇亭,到了风景区,来到溶洞跟前,发现师父王鲲鹏正在溶洞门口端端的坐在一个石凳上,脸色很不好看。
      邓瞳正要说话,王鲲鹏就开始发问:“不是让你别乱跑吗?”
      邓瞳就要把灭荆宝剑拿出来给师父看,可是王鲲鹏的声音更大了,“你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
      柳涛突然从溶洞里走出来,连忙对王鲲鹏说:“他不是回来了吗,回来就好。”
      “好什么啊,”王鲲鹏开始发脾气,对着邓瞳骂,“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邓瞳看到师父大动肝火,虽然因为自己偷偷跑了出去,可是自己还是把灭荆宝剑拿回来了。
      邓瞳就要把灭荆拿出来给王鲲鹏看,可是发现柳涛的胳膊上绑着绷带,脸上几道血痕。
      这才大致明白师父为什么发脾气。

      王鲲鹏指着流入溶洞的溪水说:“你自己看看。”
      邓瞳这才看到溪水不再清澈,而是泛着黄白色的泡沫,水面的味道腥臭无比。一些小鱼都漂浮在水面。溶洞门口的栅栏也开了,里面一些村民提着网兜一个个的走出来,网兜里都是巴掌大的冉遗,和蝙蝠的尸体。

      邓瞳不敢问师父,转头对着柳涛问:“怎么啦?”
      “你走之后,”柳涛说,“猇亭的一个化工厂,把一车化工垃圾倒进溪水上游了。。。。。。”
      “你跑了,”王鲲鹏按耐不住,大吼起来,“柳涛只能守着溶洞,那里还有精力去照看外面!”
      “那他受伤是怎么回事?”邓瞳迟疑的问。
      “我看见有人在倒垃圾,就去阻拦。。。。。。。”柳涛不停的说,“没事的,现在别惹事。”
      邓瞳一听,也是火冒三丈,“是什么人,你带我去找他们麻烦去!”
      “等你回来,黄花菜都凉了,”王鲲鹏大骂,“我让你守着溶洞,别的事情不要你操心。”
      邓瞳听了王鲲鹏这么说,心里明白了,师父一定是把事情已经解决了,才守在这里等自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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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8-19 14:39:34 | 显示全部楼层
      邓瞳本来想在师父面前显摆一下,现在也没了底气,只好把灭荆宝剑拿出来,交给师父过目。
      没想到师父看了一眼,一点都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冷冷的说,“你从那里找到的。”
      邓瞳就把自己在冉家村驯服山魈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至于自己一通捣乱,摔进陷阱里的事情,就略过不提。
      王鲲鹏脸色柔和了一点,对着柳涛说:“看来都是命了。”
      柳涛愁眉苦脸,“我们村子交涉了很久,他们还是强行的倾倒废料,现在别说种地了,村里吃水都是问题。”
      “我去找人帮你解决这个事情吧,”王鲲鹏拍拍柳涛的肩膀,“先把目前的难关挺过去。”
      “希望这几天能下雨,”柳涛看了看天,“这样冉遗就不会受影响。”
      柳涛听了这句话,立即把灭荆凑到柳涛的面前,笑嘻嘻的说:“这东西,能变天气呢。”

      王鲲鹏猛然醒悟,对着柳涛问:“你拿着这把剑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有,”邓瞳摇头,“就是在冉家村的时候,下了一阵冰雹,我正要说这件事情。”

      王鲲鹏看着灭荆宝剑,对邓瞳说:“你试试。”
      邓瞳把宝剑举起来,然后等着宝剑的顶部聚集寒气,然后引动天空的乌云,可是举了很久,没有任何动静。
      时间过了很久,邓瞳开始心里发虚,“我靠,难道是冉绍春这个混蛋,偷偷的把剑又给换成了拨火棍。”
      王鲲鹏看着邓瞳手里的灭荆,一把给拿到手上,灭荆宝剑立即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声音几乎要刺破邓瞳和柳涛的耳膜,邓瞳看着师父拿着宝剑,跟自己拿着完全不同,但是随即看到王鲲鹏的手臂表面凝结了一层白霜,手指僵硬,宝剑落在地上。
      灭荆宝剑仍然在剧烈的震动,那个刺耳的声音,就是因为震动而发出。
      邓瞳把灭荆拿起来。王鲲鹏点头说:“你知道为什么你拿着这把宝剑并不被冻住吗?”
      邓瞳摇头,“我看见冉家的那个大傻逼用木炭火烧着宝剑呢。”
      “如果他们不用木炭烧宝剑,”王鲲鹏解释,“方圆几十里的鬼魂都被宝剑招惹过来,你说的那个村子叫冉家村?”
      “是的啊,”邓瞳说,“领头的那个叫冉绍春,说是他们的老祖宗带着这柄宝剑躲进大山里的。”
      “那就是了,”王鲲鹏说,“当年这把宝剑的确是在一个姓冉的手上,后来就没有下落了。”
      邓瞳却好奇自己为什么拿着宝剑手上不结冰。
      王鲲鹏说:“我为了摆布七星阵法,主动散了御鬼术,所以我拿着灭荆,就承受不住,跟冉家后代一样。这把宝剑,在任何术士手上都没有用,因为灭荆根本就不是给人用的。”
      “对对,”邓瞳想起来了,“冉家找过钟家的人,好像是钟宝,也是这么说的。”
      “钟家什么事情都要搀和一把。”王鲲鹏摇头,“有没有本事处理,把这个宝剑放到火里面烧,多麻烦,找一根梧桐树,塞进去就行了。不过以钟宝的能耐,也想不到这么多,不,他不是想不到,他是不敢。”
      邓瞳迟疑的问:“为什么我拿着没事。”
      “因为你们邓家,当年跟着叶天士做药僮,偷学了叶天士的一个本事。”
      “什么本事?”邓瞳更加好奇。
      “那个药僮跟你一样,什么事情都想去搀和,结果把叶天士最古怪的本事学会了。”
      王鲲鹏笑着说,“给鬼治病的本事。”
      “师父你开玩笑吧,”邓瞳大惑不解,“鬼也会生病?”

      王鲲鹏苦笑着说:“叶天士给鬼治的病还少了吗?”
      “原来我能拿这把宝剑,和你找我做徒弟,是同一个原因,” 邓瞳再傻逼,也想得明白了,“我天生能御鬼。这是我们邓家的本事?”
      “差不多吧,”王鲲鹏说,“你老头,你爷爷,你上几代人都没有这能耐,偏偏在你身上就有了。这事,章华寺的和尚知道,你的二十几个干爹干妈也知道,我也知道。”

      “真过瘾!”邓瞳把手里的宝剑晃了两下,“我就知道这把剑应该姓邓。”

      王鲲鹏看着邓瞳这种表现,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郁闷,慢慢的说:“灭荆宝剑,术士都不愿意拿,想拿也拿不起来,只有当年的冉怀镜能拿起来。。。。。。。冉怀镜就是冉家的那个将军。”

      “那你怎么能知道我们邓家能拿起来?”邓瞳飘飘然的说,“我都忘记了,他和我一样,天生能御鬼。”
      邓药识就是叶天士的药僮,到了荆州自立门户后,给自己起的名字,欠了诡道一大笔钱,成为了荆州的鬼医,然后慢慢经营了春茂恒发家。

      王鲲鹏说:“本来我也不太确定你能拿起来,看来是我太多心了。你把宝剑拿好,天玑星位至阴,到时候无数魂魄过来簇拥你,你别得意忘形,闹出是非出来。”

      “原来我家这么大的来头啊,”邓瞳抱着灭荆不愿意放下,“这宝剑以后就是我们诡道的啦。”
      “不行,你用完了得还回去。”王鲲鹏说,“这把宝剑杀过诡道的门人,诡道绝不能收这把宝剑为法器。”
      邓瞳非常的舍不得,“都过去的事情了。有必要这么小气吗?”
      “你知道灭荆杀了诡道的那位先人吗?”王鲲鹏呵斥邓瞳,“你要造反啊。”
      邓瞳吐了吐舌头,不置可否。
      “当年冉怀镜拿着灭荆,杀了诡道的师司掌周侗,”王鲲鹏厉声说,“就是因为这个事情,黄裳才斩杀天下厉鬼无数,炼就了螟蛉。螟蛉虽然是通阴杀鬼的利器,但是五德属火,就是为了抵抗灭荆的至阴寒气!”

      邓瞳终于听到了王鲲鹏说起了螟蛉的来历,忍不住说:“那个知了壳子,有这么厉害?”
      “如果你拿着灭荆瞎胡闹,”王鲲鹏说,“徐云风第一个就不放过你,让你看看螟蛉炎剑的厉害。到时候让你看看我们诡道真正的信物,是怎么克制灭荆的。”

      邓瞳抠了抠脑门,徐云风的脾气他是见过的,如果徐云风真的拿着螟蛉来对付自己,确实不太妙。

      王鲲鹏对邓瞳说:“当年黄裳炼就了螟蛉,与冉怀镜在秦岭交手,把冉怀镜逼到了绝路,彻底拜服于黄裳。于是立誓永远不使用灭荆,从此隐姓埋名。黄裳本来是要把灭荆宝剑毁掉,但是感念上古兵刃来自不易。于是放过了冉怀镜。”

      邓瞳听了还是有点不以为然,“做了你的徒弟,还要讲究这么多,连个宝剑都不让留。。。。。。。”
      王鲲鹏知道怎么劝都没用了,于是说:“好吧,那我告诉你,有本事跟你祖宗邓药识一样,自立门户,到时候,徐云风拿着螟蛉来找你拼命,你自己想想,你的本事比起当年的冉怀镜如何,而徐云风和黄裳同为诡道挂名,你看你有没有跟他比试的资格吧。”
      邓瞳听到师父要自己自立门户这一句话,后面的就没听进去,茫然的说:“好吧,你是师父,你说了算,到时候我还给冉家就是。”

      王鲲鹏看着邓瞳,真的不知道邓瞳到底说的是不是真心话,还是在借机提出什么要求。
      “不过到时候你要把你手上的阴阳四辩骷髅给我。”果然邓瞳提出了条件。
      “你要人皮干嘛?”
      “我答应过冉绍春还有蔡增,要拿这个东西给他们治虫毒。”邓瞳腆着脸说,“我自己也中招了。”
      “我说你脸色怎么这么奇怪,”王鲲鹏轻松地说,“等七星阵法抵挡了张天然,我手上的东西当然就是你的。你不仅要拿着阴阳四辩骷髅,还要把螟蛉给拿到手,做诡道的司掌,别输给了黄坤,给我丢脸。”




      王鲲鹏看着邓瞳拿着灭荆,一脸的得意,跃跃欲试的样子,想着自己当年学了赵一二的法术,内心也是这么狂妄。也就不想在折损邓瞳的锐气,于是对着邓瞳说:“宝剑你也拿到了,阵法启动的时间也临近了,如果你再到处乱跑,一旦阵法启动,不仅是我,其他六个星位的人都会被你连累,这个事情,我最后一次跟你嘱咐。”
      邓瞳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灭荆上,敷衍着回答:“大不了让柳村长把我关在溶洞里不就得了,每天给我送饭,你就放心了吧。”
      “那好,”王鲲鹏对着邓瞳说,“这是你自己说的。”
      邓瞳看着王鲲鹏,“师父你不会当真吧,我就是这么一说。”
      王鲲鹏却已经在敦促柳涛:“把溶洞里暗河上的船都烧了,把栅栏修好,上锁。”
      溶洞的出口是一段很长的地下河,没有船的话,邓瞳的水性不好,游不出去。入口安了栅栏,就等于把邓瞳给关了起来。
      柳涛对着邓瞳说:“那我就得罪了。”
      邓瞳傻眼了,没想到王鲲鹏动真格的。但是话是自己说出口的,现在也没有什么道理。
      王鲲鹏一直等到柳涛找人把栅栏修复好,把里面的船都给烧了。然后看着邓瞳走进溶洞,才隔着栅栏对邓瞳说:“事关重大,毕竟我还在,我不在了。你怎么捣乱是你自己的事情。天玑星位太重要,你要记住,你是我的徒弟,我才把这么重要的星位交给你。”
      邓瞳被王鲲鹏先抑后扬,内心里又开始飘飘然,那里知道这是王鲲鹏的拿手好戏,当年王鲲鹏用这招对付徐云风,屡试不爽。


      王鲲鹏又向柳涛嘱咐了一些细节,然后和柳涛告辞,从风景区走了出来。现在七星布局已定,他赶往长阳龙舟坪,去见徐云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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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8-19 14:39:47 | 显示全部楼层
      王鲲鹏到了龙舟坪,乘船来到了清江里那个郁郁葱葱的半岛上。申德旭手下的白丹派已经都撤走了,王鲲鹏在船上就看着徐云风和秦晓敏两个人,蹲在水边,用石头打水漂。两个人看样子玩了很久,而且仍然兴致勃勃。

      徐云风冷冷的看着王鲲鹏从船上跳下来,王鲲鹏看徐云风没有跟自己打招呼的意思,也就是走到秦晓敏跟前,给了秦晓敏一个玩偶,秦晓敏看见玩偶就十分开心。
      徐云风翻了一下白眼,把玩偶给扔到地下。
      王鲲鹏摇头,徐云风都是三十出头了,脾气还是老样子,他比邓瞳更加难缠。

      “我有件事情没有想明白,”王鲲鹏也顾不上气氛尴尬,“过来问问你。”
      徐云风哼了一声,自己掏出烟抽,也不看王鲲鹏。
      “跟灭荆宝剑有关的,”王鲲鹏说,“黄裳的事情,你应该知道的不少吧。”
      徐云风仍旧抽烟,他还没有原谅王鲲鹏背着自己利用秦晓敏的事情。
      “当年黄裳的一个对头,叫冉怀镜,他被黄裳击败之后,把灭荆宝剑给了黄裳,然后隐居,这个事情你应该知道。”
      “知道。”徐云风终于开口了,毕竟黄裳跟他牵连太多。
      “黄裳一直把灭荆给封印在梧桐棺材里,”王鲲鹏说,“然后一代代的流传下来,到了叶天士,被叶天士的药僮邓药识拿走,后来邓瞳的祖父还给了我师父,我师父就把这个棺材放在西坪。他死后,我把梧桐棺材安置在我楼上。”
      “恩,”徐云风问,“这些我都知道。”

      “我准备在邓瞳就位之后,把灭荆宝剑取出来给邓瞳。”王鲲鹏说。
      “看来你已经给了。”徐云风说,“再不给,你就没机会了。时间来不及。”
      “可是邓瞳竟然自己找到了冉怀镜的后人,”王鲲鹏说,“冉怀镜的棺材里竟然有一把灭荆宝剑。邓瞳没等我给他,他自己去把灭荆宝剑给取回来了。”
      徐云风听到这里,也十分奇怪。
      “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王鲲鹏问,“那一把是真的?”
      “我想冉怀镜没有本事骗的过黄裳吧。”徐云风说,“难道黄裳后来又变傻了?”
      “怎么可能,”王鲲鹏分析,“黄裳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把灭荆封印起来,让诡道流传。并且让螟蛉取代灭荆天下至阴的斩鬼剑。你觉得他会被骗吗?”
      “我看了才知道。”徐云风说,“说这些虚的有什么用,不过我也去不了猇亭看个究竟了。”
      “我把师父留给我的灭荆带过来了,”王鲲鹏说,“两把剑一模一样,我无法分辨。”
      徐云风说:“你拿出来给我看看。”
      “刚才给你了。”王鲲鹏说。
      徐云风不耐烦的把脚下的玩偶拿到手上,“有意思吗,非得证明你比所有人都聪明。有劲没劲。”
      徐云风把玩偶扯开,里面露出了一把短刃,轻轻的捏在手上,鄙夷的说:“还以为你现在多厉害了,还是没本事自己拿,要放到布偶里。”

      灭荆宝剑在徐云风的手上顿时释放出寒气,徐云风冷得哆嗦一下,但是随即另一只手掏出螟蛉,螟蛉化作炎剑,顿时把灭荆上的寒气祛除得无影无踪。

      “邓瞳手上的是假的,”徐云风不屑的说,“你连你徒弟都耍吗?”
      “你手里拿的就是他从冉家后人拿过来的灭荆,师父留给我的,我已经偷偷换了,交给了他,”王鲲鹏说,“两个宝剑完全一模一样。”

      “这么说,”徐云风看着手里的宝剑,“而黄裳真的被冉怀镜给骗了。”
      “是的,”王鲲鹏说,“多出来了一把,不知道是冉怀镜到底用了什么法子?但是邓瞳拿着我偷换给他的那把灭荆,仍然能御鬼,作用也是一样。”

      “那就怪了。”徐云风想了很久,突然问:“这把剑有毒没有?”
      “不知道,”王鲲鹏说,“我师父没告诉过我,你问这个干嘛?”
      徐云风立即把手上的宝剑刺入身边的一棵树的树干里,然后看着大树,大树在瞬间就枯萎,树叶立即变得枯黄,簌簌飘下,不一会,整个大树就变得光秃秃的。”

      “剑上有毒?”王鲲鹏说,“没听说过灭荆有这么厉害的毒性。”
      徐云风不说话,把宝剑抽出来,树干上突然爬满了黄豆大小的蜱虫。
      “别让蜱虫给碰上。”徐云风让王鲲鹏站远一点,然后挥起螟蛉炎剑劈向已经飞起来的蜱虫,蜱虫瞬间都炎剑烧成灰烬。树干也开始燃烧起来,劈啪作响。

      王鲲鹏猛然醒悟,“邓瞳说过,冉家有人,还有他都中了这把剑的虫毒。”
      “我想明白了。”徐云风说,“冉怀镜给黄裳的的确是灭荆无疑。”
      “那冉怀镜留下的是什么?”
      “冉怀镜这把宝剑其实也灭荆,”徐云风说的让王鲲鹏摸不着头脑,“你不是聪明吗,你不是喜欢吊人胃口吗,那你现在自己猜去。”
      王鲲鹏想了很久,终于想通了,“我手上的这把,并非灭荆,而真正的灭荆却是照着这把宝剑锻造的。”
      “妈的,”徐云风沮丧的说,“这么快就被你猜到了。”
      “我手里的这把宝剑,有毒。而我们诡道一直保留的灭荆,是没有毒的,但是两把剑都是至阴的兵刃,都必须要由鬼魂把持。”王鲲鹏摇着头说,“我们的老祖宗,真的是聪明。”
      “所以,诡道的灭荆是真的。”徐云风举起手上的寒剑,“这把比灭荆更真。只是它有另外的一个名字。”
      “徐夫人剑。”王鲲鹏苦笑起来,“荆轲拿着刺秦的宝剑。”

      (笔者:《史记·刺客列传》载燕太子丹使荆轲刺秦王,"豫求天下之匕首,得赵人徐夫人匕首,取之百金,使工以药淬之,以试人,血濡缕,人无不立死者。"故此匕首后世名为“徐夫人匕首”。)

      在徐云风的帮助下,王鲲鹏心中的疑惑解开了。诡道留下的剑是灭荆真品无疑,当年冉怀镜没有骗黄裳,黄裳也没有被忽悠,他也知道冉怀镜手里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宝剑,就是徐夫人剑,徐夫人剑是荆轲死后,阴魂所持。那么左伯桃和羊角哀魂魄跟他相斗的,必定是量身打造的宝剑,应该是徐夫人剑的赝品,但是后人称呼为灭荆,反而徐夫人剑的名声被掩盖。

      所以天玑星位的邓瞳,手里拿的灭荆仍然没有问题,可以守着星位。并且这把徐夫人剑,阴差阳错,落到了王鲲鹏和徐云风的手上。

      “这把剑我拿着了,”徐云风对着王鲲鹏说,“秦晓敏做了人傀,刚好能用这把宝剑。看来这种宝剑会自己找主人。”

      王鲲鹏忽然突发奇想,“疯子,你说这算不算在预示,我们一定能击败张天然。”
      “那你现在什么都不干了,”徐云风挤兑王鲲鹏,“回家躺着睡觉呗,一觉睡醒了,张天然跪在你面前,说他输了,你赢了。”

      王鲲鹏摇头,“走了。你保重。”
      “别以为你给我一个假货宝剑,我就不记恨你对秦晓敏做的事情了。”徐云风说,“你已经跟张天然没有任何区别。”

      王鲲鹏突然问徐云风:“你今年多少岁了?”
      “三十一,”徐云风不知道王鲲鹏为什么要这么问,“你三十二。”
      “我们认识十三年了。”王鲲鹏拍拍徐云风的肩膀。然后登船离开,走了。

      徐云风看着船上的王鲲鹏,鼻子酸酸的,“十三年了。”然后把手里的徐夫人剑塞进玩偶,走到秦晓敏休息的地方,秦晓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又躺在亭子里的躺椅上,徐云风把玩偶交给秦晓敏,“叔叔给你一个好玩的东西。”
      秦晓敏一把将玩偶抱在怀里,“叔叔陪我玩。。。。。。。”
      “不玩了,”徐云风说,“你马上就会变聪明了,你愿意吗?”
      秦晓敏眼睛看着玩偶,那里听得见徐云风说的话,“叔叔陪我玩。”
      “不早了,叔叔给你讲故事行不行,”徐云风看见秦晓敏已经睡着,用手背揩拭了秦晓敏下巴上的涎水,“从前有个人,他跟你一样,从小脑袋不好使,但是他在十七岁变得聪明了,你现在也不小了,也应该开窍了。”
      睡着的秦晓敏抱着玩偶,徐云风看着玩偶,里面的徐夫人剑瞬间冒出无数蜱虫。钻入秦晓敏的身体里。秦晓敏的已经熟睡,对此根本无法察觉。
      秦晓敏站起来了,扔掉手里的玩偶,徐夫人剑已经拿在她的手上。
      秦晓敏的身体不再佝偻,头部上的肿瘤也慢慢的转到后脑勺。她的眼睛慢慢张开,瞳孔也不再散淡。
      徐云风退了一步,看着秦晓敏的身体慢慢开始伸展、长大,然后变成了一个两米多高,长手长脚的巨人。
      巨人眼睛和徐云风对望,徐云风轻轻的拿起玩偶,把玩偶的胳膊抬了一下,巨人的胳膊也如法炮制,拿起灭荆举起来。
      徐云风把玩偶轻轻放下,巨人也随之坐在地上,一张巨大的头颅对着徐云风,面目依稀可见是秦晓敏的样貌。
      突然巨人的头颅扭转了一百八十度,一张前面獠牙的面容转到徐云风的面前。徐云风眼睛看向清江的水面。青面獠牙的巨人,用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移动到江水里,然后把徐夫人剑重重的插入水中。
      无数黑色的影子在江面上飞舞,然后一起卷入到空中,最后呼啸着冲向巨人也就是秦晓敏的身体里。
      秦晓敏的身体立即暴长,手中的徐夫人剑在她手里如同一根绣花针的大小。
      徐云风把手里的玩偶,用稻草在头顶上绕了三圈。巨人秦晓敏顿时消失,躺在徐云风面前的仍然是一个脑瘫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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