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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大宗师》(宜昌鬼事终结篇)-困惑的来源是三本书-作者:蛇从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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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24-5-1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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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发表于 2017-8-19 14:40:46 | 显示全部楼层
     人傀!
      婴儿在腹中的时候,本是一对双胞胎,胎儿发育的时候,其中给一个胎儿会慢慢把另一个较弱的胎儿吃掉——医学说法是吸收。但是被吸收的胎儿不会完全消失,如果剩下的是胳膊,那么出生后的胎儿就会多一只胳膊,如果剩下的是腿,那么出生的胎儿会多两条腿。或者出生的胎儿有两个脑袋。

      出生后又两个脑袋的胎儿,就已经是人傀的最佳人选。
      但是还有一种,就是秦晓敏这样的人傀。她在母亲的体内,把自己的同胞胎儿的脑袋吸收到了自己的脑袋里。
      秦晓敏脑袋里的肿瘤其实是另一个大脑,而且这个大脑很不舒服,怨气很大,会在秦晓敏的脑袋里不停的生长。这就是另一个大脑的复仇。
      秦晓敏在胎儿的时候,吃掉了自己的胞兄,而她胞兄的大脑会慢慢的挤压秦晓敏的大脑。那个大脑没有任何别的意识,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在秦晓敏的头部上长出自己的脸。
      当年罗师父就是一眼看中了秦晓敏脑袋里的另一个大脑,是养人傀的最佳人选。罗师父的做法,就是保住那个大脑的性命,并且不停的让他学习法术。

      当秦晓敏胞兄的法术炼成之后,秦晓敏的身体就不再属于自己,而另一个大脑,由于从来没有经历过正常的生长,只有一个单纯的本能,那就是肆无忌惮的施展自己的法术,由于怨气强大,这种人傀的能力,超出普通术士终生修炼都达不到的境界。
      人傀的缺点在于,他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判断,也没有任何是非对错,他只能受主人的控制。

      这就是徐云风和王鲲鹏最恨罗师父和钟家的原因,因为这种法术,实在是太阴狠刻毒。
      罗师父耗尽一生精力所养的人傀,却给徐云风做了嫁衣。只是徐云风从来就不愿意这么做。一直花钱给秦晓敏治病,不让她脑袋里的另一个大脑挤压她的意识。

      王鲲鹏把秦晓敏送到摇光星位,也就意味着秦晓敏的意识终将被取代,罗师父成功了,他养的这个人傀终于练成了。代价就是秦晓敏的意识湮灭,而将成为徐云风傀儡术的强大人傀。

      徐云风无稽的想到,这也许是当年罗师父倾囊相授自己傀儡术的目的吧。也许罗师父认为徐云风一定无法拒绝这个诱惑。现在是王鲲鹏在节点上替徐云风做出了无法逆转的选择。

      这就是徐云风最痛恨王鲲鹏的理由,但是徐云风也知道,一切都是无法阻拦的,好像是命中注定一样。


      四十九万七千七百七十七进。。。。。。一出

      砂砾干了。
      徐云风猛然抬头,看着天空。
      来了。
      开始了。

      摇光星位是第一个被张天然要击破的星位,因为,这个星位最弱,镇守星位的钟家是四大家族中最为落魄的一支。可是现在钟家根本就没有就位。

      月亮开始泛出红色的月晕。徐云风看着清江的对面,龙舟坪的城区里,无数的野狗聚集起来,发出一阵阵的嚎叫。
      那些野狗,哭了约莫一个小时之后,突然全部冲进水中,向小岛游过来。
      徐云风慢慢的把草帽带上。看着野狗前赴后继的冲进水中,野狗之后,是野猫,徐云风的身体颤抖一下。

      野狗和野猫溺死在水中无数,但是仍旧有几十只游到了岛上。两个人慢慢的从江水中伸出头顶,然后是肩膀,他们一步步的走上了小岛。

      徐云风走到了他们面前,两人看见一个戴着草帽,看不清脸的人拦住他们。
      其中一人问:“钟富?”
      另一个问:“你的四个弟弟呢?”
      徐云风摇头,“钟家的人都不在。”
      “老严从那里弄来一个蛇属?”其中一人问,“还真的有蛇属。”
      “你们谁是宇文蝠?”徐云风问。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过了很久,年长的那个说:“我是宇文蝠。”
      徐云风看向另一个,“那你就是宇文舟?”
      宇文舟和宇文蝠两个兄弟,已经警觉起来,“你跟钟家有什么关系?”
      “我的徒弟黄坤跟你见过面,”徐云风对宇文舟说,“我闻出你的气味了。”

      “你到底是谁?”宇文舟问,“王鲲鹏从那里把你请来的。”

      “我姓徐,叫徐云风,”徐云风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是诡道挂名。”
      “诡道除了王鲲鹏,还有什么挂名?”宇文舟笑起来。
      徐云风不理会宇文舟,对着宇文蝠说:“你打算用什么办法对付我?”

      宇文蝠说:“你看我像不像一个神仙?”
      “像个狗屁。”徐云风轻声的回答,把手伸到后背,然后举在面前,一个黄鼠狼捏在手上,已经被捏死了。
      宇文舟和宇文蝠两人同时后退,但是他们突然发现腰间被一个柔软的绳索给缠住,再仔细看的时候,却发现是一条蛇的尾巴,而这个尾巴,是从徐云风的脚下伸过来的。
      “我会用蛇属绕住你们,”徐云风说,“然后再把你们绑在江边的石头上,等着张天然的下一拨帮手过来。”
      “看来你是老严一直隐瞒的人物。”宇文蝠说,“看来张真人也不知道你。”
      “不是老严,老严也不记得我。”徐云风说,“是王鲲鹏。”
      “诡道的挂名,我知道了。”宇文蝠说,“可是你已经告诉我们了,这招也不管用啦。”
      “不是这样的。”徐云风微笑着说,“从现在开始,来摇光星位的术士,就永远都走不了。所以,我告诉你们也无妨。”

      宇文舟嘴里呼哨两声,几个野狗冲向徐云风。可是到了徐云风身前两步,都呜咽起来,毛发耸立,不敢前进。
      徐云风说:“猫猫狗狗的,就算了。丢人。”
      野狗惊叫着退回水中,没命的向对岸游回去,宇文舟无论怎么阻拦都无用。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沉重,一个巨大的蛇头出现自己的面前。而蛇身已经在自己的身体上缠绕了好几圈。

      徐云风走到宇文蝠面前,“你弟弟是个窝囊废,听说你的本事比他强,你有什么厉害法术,就在我面前使出来吧,可能是你们宇文家最后一次机会了。”

      宇文蝠看着徐云风,“你真的是诡道的挂名?”
      徐云风把耳朵偏过来给宇文蝠看,“还记得金盛吗?”
      “诡道的金旋子,听弦天下无双。”宇文蝠说,“可是他死了。”
      “我就用听弦来跟你比试,”徐云风伸手把宇文舟一把提在手上,“真以为我们诡道只有王鲲鹏?”


      “挂名!”宇文蝠已经在江水里后退了好几步,水漫到了他的胸部。

      宇文舟终于知道了诡道的厉害,不仅是王鲲鹏,就是这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徐云风,能力的强大到了远非自己能匹敌的地步。
      徐云风没有去理会宇文蝠的离开,而是把手上的宇文舟狠狠的顿在地上,“我徒弟招你惹你了?”

      “你徒弟又是哪位?”宇文舟虚弱的问。
      “被你弄到长江里差点淹死的那个,”徐云风说,“幸好他身上有避水符。”
      宇文舟这才知道徐云风为什么一上来就对自己不留一分余地,原来是招惹过他的徒弟的。
      徐云风继续说:“你把你的水猴子,黄皮子什么的,都召来。”
      宇文舟那里还有什么能力去驱使水猴子。只能任徐云风摆布。
      徐云风提着宇文舟的脚,拖到了秦晓敏所在的亭子里,一把将宇文舟掼在地上。在徐云风眼睛里,秦晓敏只是一个躺在椅子上的脑瘫。
      而宇文舟看见的,却是一个青面獠牙的人傀狠狠的盯着自己,宇文舟想逃跑,却发现自己带来的水猴子和黄鼠狼,都涌上了小岛,把亭子围困起来。

      这些蛊惑人的东西,都恭顺无比的看着徐云风。宇文舟连连求饶的心思都没有了。

      清江里的宇文蝠马上就要游到龙舟坪的岸边了,他年纪已经不小了,按说早就隐居多年,如果不是碍于张天然的情面,他也不会从东北千里迢迢的赶过来。
      宇文蝠活了这么大岁数,并不是没有理由的,那就是他能意识到还没有来临的危险。说难听点,他很识相,一旦发现自己的对头的能力超过自己,就会溜之大吉。
      虽然这种情况很少出现。不过这种错误对于他来说,只有一次都是多余的。

      现在宇文蝠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马上回去,找到张天然的乩童熊浩。告诉熊浩,摇光星位并不是钟家的后代,说服钟家根本就无从谈起。镇守摇光星位是比钟家要厉害很多倍的诡道挂名,虽然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但是是真的出现了。
      宇文蝠决定告诉了熊浩之后,就回到自己的老家安心的养老,也算是报答了当年张天然的恩惠。至于宇文舟,就让张天然想办法去营救吧。张天然既然无所不能,一定会救出宇文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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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5-1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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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发表于 2017-8-19 14:41:00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些把努扎尔当做神明一样崇拜的摩尼教众中大部分是汉人,这些举动让黄裳十分不解,他无法想象为什么这些人不敬儒家先贤,却对一个外来红须大汉如此卑躬屈膝。

      黄裳就把胡商跟自己打赌的事情说了,努扎尔不愿意听下去,具体情况,摩尼教众已经跟他说得明白。

      努扎尔就对黄裳说:“你既然做到了,我也替我的弟兄,把我的脑袋割下来,给你看看,也算是践行了赌约。”

      黄裳当即答允。于是看着努扎尔把自己身体的衣服脱下,然后其他教众开始摆设神坛,供起一坛火焰。努扎尔嘴里念念有词,然后拿起弯刀,真的把自己的脑袋给割了下来。

      摩尼教众看到努扎尔做法,都齐声喝彩,同时拜服。努扎尔的脑袋割下后,脖子的伤口也不见一滴鲜血。无头的身体,提着脑袋在场中转了一圈,最后走到黄裳面前。
      黄裳看到努扎尔已经替胡商遵守的诺言。也就不再逼迫,于是对着努扎尔拱手,准备离开。
      所有摩尼教众都对着努扎尔大喊:“灵珠子、灵珠子显灵。”此起彼伏,源源不绝。一些虔诚的信徒,都泪流满面,跪在地上对着努扎尔不停的磕头。

      努扎尔把脑袋放回自己的脖子上,恢复如初,与黄裳开膛的过程几乎一样,没有流流一滴鲜血。
      黄裳也佩服努扎尔的本事,就要离开的时候,努扎尔突然看见黄裳脖子上的螟蛉,于是对黄裳说,既然自己显露了本事,那么黄裳应该把脖子上的知了壳子留下。

      黄裳见努扎尔也开始胡搅蛮缠,装神弄鬼一大堆,最后还是惦记自己的螟蛉。心里就开始恼怒。

      现在形势反转,反而是努扎尔开始纠缠黄裳。摩尼教众也在胡商的鼓动下,拦着黄裳不让离开。
      黄裳被摩尼教众拉扯,都伸手抢夺黄裳脖子上的螟蛉。也有教众要杀了黄裳给圣火献祭。
      黄裳就在被摩尼教徒拉扯的时候,勉强把螟蛉抓起来,然后含进嘴里。摩尼教众仍然不依不饶,要撬开黄裳的嘴巴,把螟蛉给抢夺过来。

      就在教众用弯刀撬开黄裳的牙齿的时候,黄裳鼻孔里飞出无数飞蛾,那些飞蛾围绕着众人飞舞盘旋。所有人都僵直身体,魂魄从百会穴里飘出,被飞蛾带到空中。

      努扎尔立即大声用波斯语呼喊,外围的教众也不敢妄动。努扎尔连忙走到圣火旁,对着圣火不停的挥舞胳膊,嘴里用波斯语念念有词,说着咒语。那些萦绕在摩尼教众头顶的飞蛾,看到火焰猛然冲天大炙,都纷纷飞舞到圣火里,烧为灰烬。

      教众的魂魄才又回到身体里,但是每个人都精神恍惚,不明所以。
      努扎尔看着黄裳,现在黄裳嘴里含着螟蛉,不能言语。
      努扎尔对黄裳说,你是来自南方的魔鬼,我作为光明使者,一定要把你剪灭。

      接下来,努扎尔让还能行走的教众端来一个金盆,金盆里盛着清水,努扎尔用手捞起火焰,放入金盆的清水中。顿时金盆里一个莲花开放。荷叶也越长越大。

      黄裳把嘴里的螟蛉拿出来,重新挂在脖子上。看着努扎尔施展法术。努扎尔身前的荷叶化作衣裙,而莲花化作红光,根茎也长成了莲藕。
      当莲藕呈现为人形的时候,莲花盖在莲藕的头顶,而荷叶贴在莲藕的身体上。

      一个巨大的傀儡人偶,拿着一个巨大的铜环站在黄裳的面前。而圣火也在人偶的脚下燃烧。

      这就是摩尼教光明左使努扎尔的本领,莲藕化人的法术。摩尼教也叫灵珠子。而在后世摩尼教在中土的传人中称呼为八臂哪吒。
      哪吒的读音,也就是根据努扎尔的名字转化而来。

      黄裳一个福建偏远的山乡的少年,那里见过这种番外的诡异法术。但是他看见人偶的肉身受努扎尔的牵制。但是黄裳也明白自己身上的螟蛉,虽然带来了麻烦,却是义兄周侗留给自己的保命法器。

      黄裳把螟蛉又拿在手中,看着大雁塔在圣火的照射下投影出的黑影,于是快速的躲到影子下。
      果然灵珠子人偶无法靠近黑影。只能在圣火光线照射下的范围里,狂怒的用手中铁环对着黄裳挥舞。

      黄裳看明白了灵珠子的弱点。在灵珠子用铁环递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一把将铁环给拉住。
      黄裳的手臂和灵珠子的手臂连成一线,中间就是铁环。
      灵珠子力大无穷,但是黄裳在螟蛉的帮衬下,也能和灵珠子对峙。并且黄裳的力量越来越大,慢慢把铁环拉入阴影之中。

      铁环一进入到阴影里,得不到圣火的照射,顿时变成了脆弱的莲藕,被黄裳掰断。
      螟蛉也猛然发出火光,火焰顺着灵珠子的手臂燃烧到身体。

      螟蛉的火焰是暗红色,于圣火的明亮通红的颜色不同。灵珠子的身体立即化作莲藕和荷叶,被火焰烧炙。顿时坍塌。
      黄裳从暗处走到明处,来到努扎尔的面前,猛然把努扎尔身边的圣火掀翻。
      天色一下子全部黯淡下来,无数蝙蝠从大雁塔里飞出来,漫天飞舞。

      蝙蝠冲下来不停的吞噬灵珠子残存的肉身,片刻之后,只剩下几段烧焦的莲藕。
      努扎尔看见自己的灵珠子被黄裳的螟蛉给破了。
      无数信徒虽然神智恢复清醒,但是看见光明左使努扎尔也被击败。都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努扎尔年到中年才领了总坛的使命,到中土来接替分坛光明左使的职位,在长安活动,培养信徒。
      摩尼教从唐至宋,已经在中土遍布信徒。但相比西域波斯,并非摩尼教的核心范围。努扎尔在西域的本意是争夺教主的地位,只是与宝树王的争夺中落败,教中的地位被打压,只好远赴中土,做一个分坛的光明左使。
      努扎尔的地位崇高,所以并不把中土的术士放在眼里,到了长安几年,也没遇到过高人。没想到竟然折在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手里。十分的不服气。
      但是灵珠子被黄裳所败,努扎尔也只能接受这个结局,于是带着信众离开,留下黄裳站在大雁塔下,看着无数的蝙蝠在自己身边飞舞。然后全部倒挂在黄裳面前的佛塔上,密密麻麻,把整个佛塔都布满。
      黄裳慢慢走到佛塔,看着挂在佛塔上的蝙蝠,一个个相貌可憎,吱吱乱叫,但是刚才就是这些蝙蝠,让努扎尔的灵珠子无法再化作人形。
      黄裳忍不住用手去触碰面前的一只蝙蝠,蝙蝠猛地展开翼幅,飞上黄裳的头顶盘旋,其他的蝙蝠也被惊动,都纷纷脱离佛塔,围绕在黄裳的身边飞舞。把黄裳围在中心,良久之后,蝙蝠飞远,黄裳一人站在原地。

      黄裳无法可想,知道在长安找不到自己的义兄,想起父亲说起过自己出生时候的那个道士,于是决定不再留在长安,而且决定去终南山,寻找赐名的那个道士。询问自己出生到底发生了什么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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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沙部

      八千四十五进,七千六百三十一出

      灵珠子把宇文蝠一把抱住,宇文蝠无法挣扎。徐云风看着宇文蝠说:“我们诡道五种算术,我只用了听弦,你就抵挡不住,你们宇文家的法术也不过如此。”

      宇文蝠黯然很久,才对徐云风说:“我叔叔宇文发陈的本事在我之上,如果是他,你这点本事比他不过。”
      “宇文发陈当年在七眼泉开启了红水阵,”徐云风说,“我看着他死在我面前,而且他驱动的红水阵法,也被我和金仲联手给破解了。”

      宇文蝠听了,恨恨的说:“张真人告诉我是王鲲鹏和金仲破了红水阵。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难道张真人也会骗人,他宅心仁厚,怎么会欺骗我!”

      徐云风不再啰嗦,拿出螟蛉,炎剑把灵珠子的长腿斩断,灵珠子散落在地上,然后徐云风走到水里,把灵珠子脚下缠绕的莲藕根茎全部拔起。灵珠子变化成了一个个莲蓬到处滚落。

      宇文蝠也脱离了灵珠子的束缚,但是在徐云风面前门户洞开,毫无防守的能力。
      徐云风看看宇文蝠,低声说:“其实宇文发陈对我很客气,直到最后他打开了红水阵的石闸,我也没想过与他为敌。”
      “我叔叔老糊涂了,”宇文蝠的头发披下来,“受了姓严的蛊惑。”
      “他在七眼泉守了四十年,”徐云风说,“半辈子都搭进去了,你觉得是被老严蛊惑那么简单?”

      宇文蝠看着徐云风说的兴起,突然闪身,移动到徐云风的身体左侧,把徐云风拿着螟蛉炎剑的左胳膊给抱住。宇文发陈的背后突然冒出水生藤蔓,藤蔓瞬间生长,把徐云风的身体团团围住,然后在徐云风胸口出开出一朵莲花,就要绽放。

      这个就是灵珠子化人血脉的法术,也是宇文蝠最后的绝技。就是藤蔓吸人的精血,养出莲花。当莲花绽开的时候,就是藤蔓中的血肉之躯干枯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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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发表于 2017-8-19 14:41:19 | 显示全部楼层
      莲花张开了,然后又一朵开放,一连开了七朵。宇文蝠险中求胜,耗费了所有的精力,看着莲花气喘吁吁。

      他一生中,这个反败为胜的法术只用过一次,不到逼不得已,绝不施展出来。宇文蝠看了看四周,整个小岛上一片寂静,连虫豸的声音都没有。

      宇文蝠看了看亭子里的宇文舟,长出一口气,心里想着,这次是自己最后一次出山了,总算是欺负这个诡道挂名的临敌经验不足,险中求胜。自己活了大几十岁,也算是多吃了几十年的饭。。。。。。

      “你就是活到一百岁,”徐云风的声音从宇文蝠的耳边传来,“该输的还是会输。”
      宇文蝠一转身看见徐云风正站在自己的身后,只是他头顶上的草帽已经不在了。
      宇文蝠又看看莲花和藤蔓中的人,的确是一个身体僵硬的站在里面,而且草帽显露出来。
      宇文蝠大声喊:“你怎么跑出来的,我明明把你困住了。。。。。。。”
      徐云风继续说:“宇文发陈比你有担当,他在七眼泉,镇守红水阵,还有守门人,一直到死,都没有辜负老严的信任。”

      宇文蝠的声音小了一点,“你到底是怎么脱身的。我莲花都已经开了。”宇文蝠的气势已泄,莲花顿时枯萎,藤蔓也枯黄脱落。一个稻草人露出来,带着草帽,手里拿着一把破烂的蒲扇。一张稻草扎成的脸部,笑嘻嘻的。

      徐云风继续说:“声东击西,步步生莲,都是你们灵珠子传人的拿手好戏,可是当年宇文发陈在启动红水阵的时候,我已经见识过了。这种法术,我不是第一次见到。”

      宇文蝠激动起来,大声喊:“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宇文发陈这个叛徒!”
      徐云风仍旧冷冷的说着:“你当然不愿意我提起,你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给康生写了材料,把你叔叔的底子兜了一个干干净净。”
      “你怎么知道的,”宇文蝠惊恐万分,“老严告诉你的,老严从那里查出来的消息。”
      “宇文发陈本来已经做到了少将,”徐云风说,“就被你这种小人给出卖了,你那时候的说法应该是大义灭亲,划清界限,对不对?”
      宇文蝠对着徐云风狂喊:“你是什么人!六六年的时候,你还没出生,难道你根本就不是看起来这么年轻,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可是你也没有得到好处,你为了自保,”徐云风吃吃笑起来,“我看到了,你还想把。。。。。。”
      “住口!”宇文蝠几乎要哭出来了,“求你,别说了,他听得见。”
      “他听不见。”徐云风说,“他还离这里远着呢,除非我把这事给说出去,再说他不知道这世上有我这号人存在。”

      宇文蝠彻底崩溃,跪倒在地,又想恳求,又突然露出杀意,但是都在徐云风悠闲的表情下,委顿下来。
      “你知道宇文发陈吃了什么苦吗?”
      宇文蝠大喊:“他吃什么苦,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本来就是叛徒,他一心做他的干部,根本就想不到他是宇文家的人。”
      “你告发了你叔叔,也被康生的手下骗到了河滩要杀掉,”徐云风更加开心起来,“哈哈你越这样,回忆的就越多,你跪在河滩上,要告发张天。。。。。。”

      “求你了,别。。。。。。。”宇文蝠披下来的头发全部花白,“张真人知道了,我会永世不得超生。。。。。。。”

      徐云风终于住口了。冷冷的看着宇文蝠。隔了很久,徐云风叹口气,指着那个戴着草帽的稻草人说:“让你死的明白,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察觉你会突然对付我吗?”
      宇文蝠失魂落魄,想了一会,对着徐云风说:“你会读心。”

      “这本事我很久没用了,”徐云风说,“不过那个稻草人的确是钟家的法术,就算是你输在了钟家人手上吧。”
      “你还是会把我当年的事情告诉张真人对不对?”宇文蝠对着四周张望,仿佛张天然就在不远处看着他。
      “你把你的弟弟带走吧。”徐云风说,“找个没人的地方,安心的过最后几年。我不说。”
      宇文蝠惨然的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下哪有这种好事。当年我为了保命,差点告诉了康生,张真人的下落。。。。。。。”
      “所以按着你,准备把你枪决的那个人,听到你说了这句话,就疏忽了一下,”徐云风说,“于是你用刚才对付我的办法,将他们三个人都用灵珠子困住。”

      宇文蝠轻声说:“都是宇文家的人,凭什么他出入有轿车,有警卫员,有干部楼住着,我去找他,他都不理我。这件事情,我没觉得我做错了。”
      “他是张天然安插在古赤萧这边的,从抗战时期就是。”徐云风说,“你把他逼到了古赤萧这边。张天然可能想了很久,是谁破坏了他的布置,看来他怎么都没想到是你,因为他永远都想不到血亲的侄子,会出卖叔叔。”

      宇文蝠听了徐云风的话,看着徐云风,“你心肠好,张真人也宽厚,你们不应该成为敌人。“
      “可是他要做的事情,和我想的不一样。”徐云风摆摆手,“你滚吧。弄死你,我都觉得脏了我的手。”



      徐云风看着宇文蝠走到亭子里,看见宇文舟瘫软的坐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那个青面獠牙的人傀正在死死盯着宇文舟,宇文蝠鼓起勇气,慢慢的走到人傀身边,把弟弟宇文舟扛在肩头,然后又慢慢的退出了亭子。
      宇文蝠扛着宇文舟,从徐云风面前走过,趟入江水,然后老老实实的游泳,把宇文舟托在头顶。

      整个过程,徐云风都冷笑的看着。宇文蝠肯定是不会再回到张天然身边了,当年他告发宇文发陈、还有在临刑前,想吐露张天然的下落的记忆都被徐云风探知。宇文发陈是张天然不能接受的反叛,张天然几十年都想不通,宇文发陈到底会被谁告发,他只能认为张天然和庄崇光一样,都是受了古赤萧的蛊惑。
      却没想到宇文发陈是被自己的侄子给告发了。如果张天然知道宇文发陈是被宇文蝠告发,那么他怎么会放过宇文蝠。这就是徐云风放心的然宇文蝠离开的原因。

      徐云风心里有点怜悯张天然,其实张天然最悲哀的事情,就是遭受了无数背叛,其中尤以两个他觉得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他的人,站到了对面,让他永远不能原谅。而且永远想不明白原因。
      宇文发陈只是他的下属,而另一个,却是他最信任结义金兰、同生共死的异姓兄弟。

      庄崇光!

      附篇:崂山派教志

      一九三零年十一月

      山东济南,张光璧一统四分五裂的一贯道教众,在济南设坛,继承一贯道传宗,是为一贯道第十八代祖师,亦称“月长祖”。统领山东数万一贯道教众,地位显赫,成为一代术士宗师。
      大雨下了一整天,张光璧仍然带着信众,到总佛堂中枢堂祭拜无极圣母,和一行教中堂主走到中枢堂前。
      突然大雨中一个年轻的声音大喊:“我要求见张真人!”
      张光璧听见声音,停了一下,身边的张五福催促,“时辰已到,真人不要耽误了。”
      张光璧点头,于是走入佛堂。
      年轻人走到佛堂门口,对着已经走进佛堂的张光璧喊道:“我要见张真人。”
      张五福将年轻人推了一把,然后把大门关上。
      年轻人打着油纸伞,仍旧站立在佛堂之外。

      张光璧和几个堂主祭拜无极圣母,历时两个时辰,祭拜完之后,大雨不仅没有止歇,并且下得愈来愈大。

      张五福给张光璧撑着雨伞,伸手把佛堂的大门推开,年轻人仍旧站在大门之外的道路上。年轻人的雨伞只剩下伞骨,整个人都站立在瓢泼大雨中,却毫不在意。
      看见众人走出来,在风雨中大喊:“我要见张真人!”

      张五福把雨伞递给张光璧,自己走到雨中,对着年轻人说:“张真人不见客。你走吧。”
      年轻人浑身已经湿透,冻得瑟瑟发抖,雨水糊满了整张脸。
      张光璧看了看年轻人,轻声对张五福说:“他大雨求见,一定有苦衷。”
      “天津租界工商局王福萌老板已经到了,”张五福对张光璧说,“这种人平常见都见不到的,何况他现在赶来跟真人会面。”
      “也是,”张光璧看了看雨中的年轻人,“我们走吧。”

      年轻人看着张光璧等人离去,也并不追逐,只是站在中枢堂门外,静静的站着。张光璧回头又看了看,从身上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张五福,“应该是家中有长者患了疾病,先给他救急。”
      张五福揣着银票,走到年轻人面前,把银票递给年轻人,“真人没功夫理会你,你拿着钱走吧。”
      “我不是来要钱的。”年轻人坚定说,“我有事相求。”
      张五福不再与年轻人啰嗦,把银票扔在年轻人面前,转身离开,追上张光璧。
      年轻人没有伸手,银票飘落在地上,被地面的雨水浸湿,融为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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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8-19 14:41:33 | 显示全部楼层
      张光璧要在天津设立分坛,早已经在天津暗中活动,结交名流,而王福萌老板是天津租界工商局秘书,实权极大。张光璧要在天津立足,必须要有这种达官贵人的支持。

      张光璧在济南的一家酒楼里于王福萌暗中见面,交谈很久,王福萌和张光璧相谈甚欢,决定不日张光璧到天津设立一贯道堂口。至于双方交易,不为其他教众知晓。

      张光璧招待王福萌筵席完毕后,亲自送王福萌离开,走到酒楼门口,张五福不仅皱了皱眉头,那个年轻人仍然站在酒楼外。
      看到张光璧走出来,对着张光璧大喊:“我要见张真人!”
      张五福立即走到年轻人面前,一把将年轻人推攘到街边,“你拿着钱快走!”
      王福萌不仅愕然,对着张光璧说:“真人的信徒,遍地都是啊。”
      张光璧微笑,送着王福萌上了马车。回头看着年轻人,向他招招手。
      年轻人慢慢走到张光璧面前,看着张光璧,“你就是张真人?”
      “是我。”张光璧回答。
      年轻人跪在雨水里,“张真人救我师门性命。”

      张五福拦在年轻人面前,“天下的事情那么多,真人怎么管得过来。”
      张光璧对着张五福摆手,让张五福推下,对着年轻人问:“你是谁?”

      “我是崂山派弟子,崇字辈,”年轻人说,“庄崇光。”

      “庄崇光,” 张光璧点头,“好名字,只是你们崂山派和我素无来往,你师父是李菊农还是邹全阳?”

      庄崇光说:“我师父字讳菊农。”

      “你师父让你来找我有何事?” 张光璧询问。
      “我师父死了。”庄崇光眼睛变得通红,“在死前告诉我,只有找到张真人,才能与他报仇,挽回崂山。”
      “崂山怎么了?” 张光璧大惊。正要向庄崇光问个详细。可是庄崇光突然呜咽起来,心情激动,胸部起伏不定。晕厥过去。

      张光璧连忙让张五福和其他堂主把庄崇光带回佛堂,张光璧查看庄崇光身上并无伤痕,只是看到他一双赤脚已经血肉模糊,脚底开裂,无数伤口。
      张光璧看了庄崇光的脚,“他一定是从崂山一路走到济南,几天几夜没有停歇休息。”

      张五福听从张光璧,拿了一杯热水,撬开庄崇光的牙关,到了进去。水倒了一半,庄崇光的身体突然坐起,把水杯打翻,庄崇光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翻身下来,跪在张光璧的面前,“求真人去救我崂山一脉。”

      张光璧踌躇一会,张五福提醒他,“真人马上要去天津,济南总坛善后的事物繁忙。。。。。。。”
      庄崇光不理会张五福,对着张光璧说:“我的命给你,从今往后,我的命就是真人的。”
      张五福鄙夷的看着庄崇光,“你的命值钱吗?”
      庄崇光把自己的指头咬破,流出鲜血,“从今日始,我庄崇光的性命,由张真人定夺,刀山火海,如有一丝犹豫,堕入抽肠地狱,万劫不复。”

      然后庄崇光把一张符贴用鲜血给按了手印,然后符贴扬起来,漂浮在空中,猛地窜出火焰燃烧,庄崇光把刚才打翻的杯子端起,符贴燃烧的灰烬落入水杯内,庄崇光毫不犹豫,一饮而尽。

      张光璧看着庄崇光的举动,“你的法术很高啊。”
      庄崇光不再说话了,只是跪在地上,不停的给张光璧磕头。
      张光璧犹豫不决,终于把庄崇光扶起来,“你先告诉我崂山派怎么了,你的师父是如何遇难的。”

      庄崇光额头鲜血淋漓,眼睛通红,只是问:“张真人肯去崂山一趟吗?”
      张光璧皱起眉头,崂山派是名门正派,本来和民间的一贯道互不往来,现在崂山派一定有巨大变故,让自己一个外人去解决,情理上说不通。

      但是眼前的这个庄崇光,一片赤诚之心,也很难违逆。
      张光璧统领一贯道,已经在道教界声名大震。只是没想到真的有道教正宗来恳求自己帮助。

      而庄崇光眼看着佛堂里的大钟的钟摆摇动,似乎每摇动一下,他就绝望一分。庄崇光看着张光璧慢慢的说:“如果真人不答应,我也只能死在真人面前。”
      张光璧嗔怒的对着庄崇光说:“你刚才说了什么话来着?”
      庄崇光一听,顿时来了希望,眼睛放出光芒,“我的命是真人的,已经没有自己赴死的资格。”
      张五福在一旁听了,忍不住说:“真人还没有应允你。”

      庄崇光却管不了这么多,破涕为笑,“真人已经应许我了。”

      张光璧终于下定决心,“好吧,我就跟你去崂山一趟。”
      庄崇光一口气从胸口中长长的吐出来,委顿的坐在地上,但是随即又爬起来,看着张光璧激动的说:“我们崂山一派,铭记真人的恩惠。”

      张光璧摆手,“我答应你,并不是因为和崂山有交情,而是看重你的忠义。”
      庄崇光立即垂首,“从今往后,我终身跟随真人。”
      “你有什么资历?”张五福正要出言相讥。
      “五福。” 张光璧对着张五福说,“给我准备一下。”
      张五福眼睛瞪得老大,知道张光璧心意已定。只好去收拾张光璧的随身的法器和行李。

      一盏茶后,张光璧和庄崇光来到大门口,张五福已经牵了两头驴子,张光璧和庄崇光骑上驴子,向着崂山而去。

      行走了几步之后,张光璧突然对着庄崇光说:“小子,你要记住,你的命,从今而后,就是我张光璧的了。”



      张光璧凭着庄崇光一腔热忱,就决定帮助这个年轻的崂山道士。把济南总坛的事物交给张五福打理。
      庄崇光不停的驱赶驴子快速行走,看来是十分惦记崂山派的危难。
      走了第二天,张天然对庄崇光说:“我不问,你就不说,道教养性的修为也不错,也难得你来找我助拳。。。。。。。在崂山多少年了?”
      “我老辈子人闯关东,父亲在绥化做小买卖得罪了当地人。。。。。。”庄崇光想了想又说,“其实我父亲是涞水县义和团巽字门的大师兄,杀了不少洋人,被朝廷追捕,要砍头。”
      “所以你父亲带着全家躲到了绥化,”张光璧想了想,“你父亲身上也是带本事的。”
      “我父亲死后,我妈嫁给了当地一个蒙古马贩子,”庄崇光说,“蒙古人脾气不好,天天揍我。我气急了,一把火把他的马厩给烧了。”

      “你父亲怎么死的?”张光璧问。
      “跟一个萨满斗法,输了。”庄崇光说,“我爹说他死的不冤枉,让我别报仇。”
      “他不是不冤枉,他是怕你斗不过那个萨满,”张光璧猜测,“你爹都是巽字门的大师兄了,普通的萨满斗不过他。你爹是得罪了当地的什么人。”
      庄崇光垂头说:“我烧了马贩子的马厩,蒙古人要杀我,我妈护着我,让我跑了。”
      “你也没处可去,”张光璧替庄崇光说了后面的话,“只能回涞水老家,你爹既然会法术,肯定和崂山有点渊源。你一来二去只好去投奔崂山,投在李菊农的门下,做了道士。。。。。。。我说的对不对。”
      “真人说的一点都没错。”庄崇光连连点头。
      “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张光璧眼睛看着庄崇光,“你师门出了什么事情?”

      庄崇光神情黯然,“我师父也死了。”
      “被什么人?”张光璧不等庄崇光回答,继续说,“崂山派在山东靠海,根源上是全真,应该不会得罪什么其他的教派,难道是隔海相对的日本人?”
      庄崇光不说话,看来张光璧猜对了。
      甲午海战之后,无数日本术士都跨海来中国,在山东范围活动,根源上就是甲午海战的缘由,甲午战争中,崂山派的高手参加了冥战,最后在在黄海上损失殆尽。
      因为中国海上的术士本就不在北方,而南方的巡海的术士都被沈葆桢拉拢到南洋水师。沈葆桢在甲午海战不肯与丁汝昌汇合,那群巡海的术士也就不能跟着北上。

      这个事情在术士中都明白,崂山派是北方的道教大宗,但是本事不在海上,只是海战爆发后,崂山派的道士只能受命参加冥战。而日本舰队上的术士是避水流门派,也有叫断水流的说法,是治水的高手。
      崂山派的道士如果在陆地上,绝不会输给避水流,可是在海上,崂山派道士的本事施展不出来,处处被避水流压制。即便如此,崂山派仍旧和避水流恶斗了很久,苦苦支撑。最后的结局中国人都知道,甲午海战,中方一败涂地。
      而崂山派整整一代高手,几乎全部葬身于海上。
      庄崇光的师父李菊农,师兄邹全阳等人,都是当年的小道童,没有跟随师长到了海上参与冥战,得幸保留了崂山的传承。
      经过三十年慢慢发展,崂山派逐渐恢复元气,但是很多高深的法术,都跟着老一辈的道士隐没在大海里。年轻的道士,也看不懂先辈留下来的道籍和法术秘笈。只有李菊农和邹全阳靠着天资聪慧,领悟了很多已经失传的道术。

      张光璧在山东境内组织一贯道活动,虽然一贯道是民间宗教,于崂山派正宗玄门并不来往,但是对崂山这几十年的兴衰还是有所了解。

      庄崇光对张光璧继续说道:“我师父李菊农,师叔邹全阳一直在努力挽回当年佚失的法术,其中有一个七星御鬼术被我师父参修多年,终于悟到了法门,于是师父把教务交给了我师兄王真吾,和师兄邹全阳、阎全德、王全恩,师侄于真坪、郭真诚、胡真宣七人进入白云洞闭关参悟七星御鬼术。”
      “哦,”张光璧看着庄崇光,“崇与全字同辈。你年纪虽然很小,但是辈分不低,你应该是李菊农的关门弟子。”
      张光璧说的没错,李菊农是旋字辈,的确是崂山辈分最高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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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8-19 14:41:46 | 显示全部楼层
      庄崇光一路上把李菊农、邹全阳、阎全德、王全恩,于真坪、郭真诚、胡真宣七人在白云洞闭关参悟七星御鬼术的事情说了。
      七人正在即将参透七星御鬼术之前,白云洞来了一群日本人,日本人的法术厉害,生性残暴,而崂山派七人中,只有李菊农和邹全阳的的法术高明,其他的五个道士,在日本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日本人自称是本间流的阴阳师,专门来拜会崂山派的本领。说完之后,就开始动手,邹全阳和其他五个崂山道士抵抗几个回合,就全部遇难。李菊农凭借一口元气,勉强逃脱。
      而日本的本间流道士,就霸占了白云洞。然后驱逐崂山派的其他教众。这就是本间流的阴阳师,向中国的道教和术士示威的举动。
      李菊农受伤后下山,庄崇光问询赶到李菊农在山下养伤的农户家中,赶到的时候,李菊农给了庄崇光一张上古修真图,让庄崇光一定要保管好。
      庄崇光要去找日本本间流报仇,被李菊农阻拦,告诉庄崇光,山东境内,最近的只有一贯道的张光璧才有实力对付日本人。说完之后,李菊农去世。
      庄崇光听了师父李菊农的嘱咐,草草安葬师父后,马不停蹄的赶到济南,找张光璧助拳。

      也就是张光璧见到庄崇光求见的原因。

      两人到了崂山白云洞,果然看见日本人的本间流正在布置阵法,等待全真派的道士来救援。可是没想到赶来的帮手竟然这么快就到了。而且只有一个人。
      本间流的日本阴阳师,只对中国的正统道教有研究,玩玩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中年神棍有着巨大的来头。

      张光璧的道法当时已经是中国一流术士宗师,本间流击败崂山派,以为中国的道士本领很弱。却不知道崂山派是甲午海战中高手都损失了。
      这也是事实,日本的阴阳师从实力上,也已经超出中国普通术士。

      结果张光璧出手后,本间流的阴阳师立即发现,这个不属于道教正宗的神棍,竟然能力超乎寻常,本间流的法术是召唤海中溺死的渔民孤魂。
      而张光璧施展出招魂幡,就轻松将本间流的法术给破解。把本间流的十几个阴阳师从崂山一直逼迫到海边,全部赶入海中淹死。只留下一个,让他回日本。好告知日本中国并非无人。

      就此一战之后,张光璧的名号在中日两国的术士如雷贯耳。中国道教给张光璧封了“天然子”道号。
      从此张光璧就被人称呼为张天然。
      而且张天然统领的一贯道也声势浩大,无数民间术士,和正统道士都来投奔。一贯道的势力也遍布中国,尤以长江以北为甚。

      庄崇光也以崂山派传人,成为张天然的贴身随从,并且在张天然的指点下,参透了李菊农留给他的上古修真图,学会了七星御鬼术,崂山派也死灰复燃。重新奠定山东道教的首领地位。

      庄崇光一直侍奉张天然,他学会七星御鬼术之后,也是世间罕有敌手的道士。并且作为副手,庄崇光帮助张天然打理一贯道所有事物,很快地位超过张五福,成为一贯道第二把交椅。

      而且张天然也庆幸当年慧眼识珠,发现了庄崇光的毅力和坚韧,而且忠心耿耿。本间流回到日本,把张天然的本事大肆宣扬,于是日本方面派人来与张天然交好,张天然其时正是一贯道发展壮大的时候,就有了把一贯道传到日本的想法,于是打算派遣庄崇光去日本京都,于日本所有神道教流派宗师开会。
      可是庄崇光别的事情都听从张天然,这件事情却坚持不受。张天然也明白庄崇光对日本人的深仇大恨,没有强行安排,改派了张五福过去。但是张五福在日本,飞扬跋扈,被日本的阴阳师修理了一番,灰头土脸的回来。
      张天然打算把一贯道发展到日本的愿望也就此破灭。

      张天然暗中和日本人勾结一事,被人告发,国民政府把张天然软禁在南京。一贯道教众都不得见,只有庄崇光不离不弃,一直跟随张天然。庄崇光行动相对自由,不停把张天然的命令透露出软禁之地。
      一贯道已经在中国盘根错节,国民政府内部也有众多信众。也不敢轻易审判张天然。
      抗日战争爆发,国民政府再也经不住无数一贯道信众的压力,决定释放张天然。
      但是又忌惮张天然的一呼百应的影响力,和他的高超的法术。
      于是毛人凤暗中与张天然交涉,双方达成协议,张天然跟随政府抗日。政府释放张天然,并且扶持一贯道的势力。

      这就是三峡古道一战,张天然带领四大家族对抗避水流同断,一举将避水流击败的缘由。


      八千四十七进,七千六百十四出

      宇文蝠背着弟弟宇文舟,踏水离开半岛,宇文舟到了对岸,才勉强能够行走。徐云风看着他们离开,心里想着,从此之后,天下能驱使灵珠子的家族宇文家,从此就不会再在出现在江湖上了。从今往后,天下的术士,再也没有机会见到灵珠子的法术。
      不过天下的法术从繁博无数,延续到如今,佚失的已经九成,这也是大势所趋,非人力能够挽回的事情。别说灵珠子,就是王鲲鹏为了驱动阵法,已经放弃了所学的七星御鬼术,在老严死后,这一门绝技也即将失传。
      即便是顽强支撑了两千多年诡道,也没有永远延续,永不失传的道理。
      当年隋末唐初,铲截二教之间在红水阵一战,天下道教的法术,也随着死去的道士,烟消云散。到了唐朝,佛教、景教、摩尼教等宗教东进,带来了无数新的术士和法术,融入到术士体系中。
      但是术士的法术第一次遇到了面临绝境的地步。王鲲鹏的启动的七星阵法和张天然这一场牵动所有术士的冥战,可能会让更多的法术失传。
      世界在变,渐渐的变向冷静和客观,天人合一唯心的主观规律,会慢慢被全面取代。这个事情,绝非孙拂尘和孙六壬能左右方向,这就是宇宙趋同的方向,无论怎么挽回,终将大势所趋,归于无尽。
      “白马过隙,势不可挡。”徐云风虽然在贵州的深井里就听到了这句话,当时他以为自己明白了,现在才彻彻底底的理解了这句话的涵义。

      无尽空虚的绝望又一次攫住了徐云风的心灵。自从王鲲鹏把他从网吧里找到之后,他看着王鲲鹏的努力,看着黄坤和邓瞳的懵懂,还有方浊的脆弱。他和这些活生生的朋友、后辈,在一起的时候,他能够去忘记这个空虚感,但是当现在,他驱赶了宇文蝠,一个人站在小岛上,守着摇光星位,孤单一人,看着天地之间的山川河流,漫天星斗的时候,他再也无法去摆脱这个绝望的情绪。

      徐云风知道自己不能被这种情绪控制,于是把螟蛉举起来,慢慢走到小岛的最高处,然后狠狠的在地上划了一个“X”。螟蛉横竖交叉,火焰升起,火焰的顶部空气顿时因为急速升温,而导致光线扭曲。上升出一道青气,青气掠过清江水面,带出水汽化作蛟龙的形状,冲上云端。

      牛扎坪的山顶,方浊和寻蝉看着长江的下游,方浊身体激动起来,“徐大哥赢了第一场!王师兄算的真准,果然第一个星位就是摇光。”
      寻蝉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徐云风还比我想象的靠谱。”
      方浊激动的说:“徐大哥平时吊儿郎当的,但是我从来都相信他在关键时刻不会退却。”

      土城鬼街,何重黎正在把一个个尸体的身上挂上铃铛,正在一个给一个尸体下巴上,点着尸油,开始把尸油滴入一个铜铃。突然身体震动,手指不听使唤,铜铃掉在地上。
      何重黎没有理会地上的铜铃,而是对着长阳的方向大声欣喜的喊起来:“爷爷,开始了,开始了。摇光星位赢了第一场!”
      何重黎并不知道魏如喜的位置,但是他知道,魏如喜一定和他一样已经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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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5-1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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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8-19 14:41:58 | 显示全部楼层
      猇亭后龙洞,邓瞳在溶洞里已经闲了几天,怀里抱着那个已经被王鲲鹏掉包的灭荆宝剑,躺在一个沙发垫上,数着溶洞里的蝙蝠,已经数到了第一百十九只。
      突然一下跳起来,跑到铁栅栏门口,抓着栅栏门口大喊:“柳涛,柳村长!”
      柳涛走到栅栏外,隔着栅栏说:“我真的不能再放你出去,老王这次是叮嘱了又叮嘱。。。。。。。”
      “我要喝酒!”邓瞳跳起来,快点弄点酒菜。
      “你有什么开心的事情?”柳涛茫然的问。
      “来了,哈哈哈哈,来了,”邓瞳兴奋的摇晃铁栅栏,“摇光开始动了,让徐云风出了风头,马上就要轮到我拉,哈哈哈哈哈。。。。。。。。”


      官庄水库,宋银花把一条蛇,放入陶盆,手里捏着一个蜘蛛,慢慢拨弄蜘蛛的牙齿,猛然看向东南,嘴角微微撇了一下,然后继续炼着五毒。

      姜家庙的那个烟囱,申德旭给炼炉加了燃料,他打开了鼓风机——鼓风机是昨天打电话让水文的同事送来的。炉膛的火焰已经烧到了摄氏一千一百度。

      申德旭看了看测温仪,身体猛然僵硬,愣了很久,才轻轻的说,“也该来了。”然后顺着烟囱外的扶手,一步步地向烟囱上爬去。花了二十分钟,申德旭爬到了烟囱盯上,远远的看着长阳方向,一股只有他能够看见青气,从牛扎坪方向卷挟白云走向当阳。
      申德旭拉着站在烟囱顶,嘴里轻声的说:“这次看你的了,王抱阳!”


      王鲲鹏已经到了七眼泉,刚刚来到七眼湖的湖心小岛,他扭头,仿佛听见了申德旭的声音,仰头看了看天上的青气,心里想着:“疯子,你千万不要再折腾了。就这样下去吧,最后一次了,兄弟。”
      然后王鲲鹏站在水里,把小船上装汽油的油壶打翻,又涉水走到岛上,然后站立起来,看着小船,手里捏了一个剑诀,静静不动。小船瞬间冒出火光,几分钟后烧成一团灰烬,沉没在湖水之下。

      王鲲鹏看着小船沉没,然后抬脚走上小岛,当他的脚沾上了小岛的土地,湖水开始翻腾,当湖水平静下来走,湖水不再是深蓝的颜色,而是泛出了红光。
      七星阵在外,红水阵在内,王鲲鹏的布置已定,他就要在红水阵的原址,等着张天然再次出阴,而这次,王鲲鹏将要和他一生中的对头张天然碰面,王鲲鹏等了张天然很久了,但是他知道张天然等待的时间更长。


      当阳玉泉寺铁塔下,黄坤正在劝说刘陈策,“你带着你小姨走吧,我来这里,是有事情要做的,很重要的事情。”
      刘陈策笑着说:“我知道啊,但是我就想在这里等着。”
      “你等着干什么呢?”黄坤焦躁起来,“你在这里只会碍事。”
      陈秋凌轻声对黄坤说:“策策什么都知道,她就是要看看,你们是怎么为赵先生报仇的。”
      “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黄坤说,“你为什么也不走。”
      “如果不是当年赵先生,”陈秋凌说,“我早就病死,我也想看看。”
      “万一我输了怎么办,”黄坤说,“谁知道到时候有多少危险?”
      “王叔叔不会输的。”刘陈策说,“徐叔叔也不会输。我爸爸说过。。。。。。。”
      “停,”黄坤忽然把手举起来,“别说话。”
      刘陈策和陈秋凌不知道黄坤是什么意思,但是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黄坤立即向着玉泉山的山顶,飞奔而上。两个女孩也勉强在后面跟着。黄坤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山顶,黄溪十分的平静,他知道黄坤会上来。
      “我师父。。。。。。。。”黄坤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师父。。。。。。。”
      “是的,”黄溪的声音低沉,“他第一个动手。”

      黄坤听了,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刘陈策一把将黄坤抱住,用手把黄坤的脖子紧紧勾住,“我说的没错吧。。。。。。。”

      黄坤被勒得喘不过气,看着陈秋凌在一旁也在微笑,把刘陈策慢慢推开,“既然已经开始了,对方我的人,可能也要来了。”
      “我们不会走的,”刘陈策说,“你别再啰嗦。”

      黄坤看了看陈秋凌,又看看刘陈策,然后说:“那好,你们可以留下,但是要答应我,有人过来之后,你们远远的呆着,决不能靠近我。”

      “我们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刘陈策吐了吐舌头。

      黄溪看着黄坤,“我们两人单独谈谈。”
      黄坤尴尬的向陈秋凌摊摊手,刘陈策立即拉着陈秋凌向山下走去。

      黄溪和黄坤走到了一棵大树下,两个兄弟同时看了看西方。
      “摇光为斗柄末端,”黄溪说,“七星阵法,靠的是相互照应,星位被攻击的时候,都要退守,邻近两个星位一个在对方背后攻击,一个切断退路。唯独摇光星位只有开阳星能够照应,王鲲鹏布置这个阵法,必须要有一个能够毫不动摇的人选来镇守星位,攻守兼备。所以摇光星位的镇守,比其他星位的人手要多,本来钟家有五个兄弟,是镇守摇光的最佳人选。可是钟家置身事外,王鲲鹏让徐云风镇守,也是对徐云风的本事相当的信任。本来我不知道徐云风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但是现在看来,他做你的师父,是你的运气了。”



      “我师父是真正的过阴人,”黄坤说,“王师伯自己亲口说的。”
      “哦,”黄溪说道,“那是你们诡道内部渊源了。看来你知道的也不会太多。”
      “以后有机会再问清楚吧。”黄坤摸了摸脑袋,“我师父的确是个很难琢磨的人。”
      “张天然的手下既然已经来了,现在也该我们准备了。”黄溪说,“我们可不能折损黄家的颜面。”
      “马上就是我们了吗?”黄坤身体有点因为激动和紧张,微微震颤。
      “按照王鲲鹏的布置,”黄溪说,“张天然试探摇光之后,就应该是我们天璇星位。”
      “这个顺序。。。。。。。。”黄坤问,“我们距离摇光星位很远啊。”
      “按照王鲲鹏把七星阵轴线扭转了两个方位,”黄溪说,“实际上我们比斗魁末端的天枢星位,距离摇光更远,但是我们的星位和摇光相反,我们有天枢天玑天权三个星位替我们牵制对手。”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黄坤问,“我们镇守的天璇星位是第二拨被挑战的星位?”
      “不是我说的,”黄溪回答,“是王鲲鹏计算的。”
      “那如果不是呢,”黄坤问,“对手去攻击别的星位呢?”
      “如果王鲲鹏连料敌之先的本事都没有,”黄溪说,“那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布置七星阵法。”
      “那我们是第二个被攻击的星位,天枢天玑天权三个星位的帮手会不会与共同联
      黄溪慢慢的摇头,“如果这样,七星阵法就不是道家大阵,而是街头的混混打群架。”
      黄坤等着黄溪说明白,黄溪解释:“道教术士,能走到宗师地位,实在是太艰难。怎么可能轻易冒险,所以张天然最开始派遣过来的人,一定是相对能力较弱的下属,如果我们每个星位的人选,连最开的小角色都不能单独解决,而需要王鲲鹏运转阵法,那么就更没有胜算。”

      黄坤松了口气,“这样就好,原来还不是我们对付不了的对手。”
      “阴沟里翻船的事情多了去了,”黄溪提醒黄坤,“守住阵法比攻击阵法更加艰难,一个星位失手,整个七星阵就一败涂地。”
      黄坤说:“王师伯承担的压力,的确是我们所不能想象。”
      “这还只是开始,”黄溪说,“之后的对手,所有的人的能力,都会超过我们,那时候,才显现阵法厉害的时候。”

      黄坤听了,焦躁起来,“这两个小女孩在这里只会坏事,得想个办法把她们给打发走才行。”
      “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情,”黄溪皱着眉头,“不管从那个方面来说,这都是大忌,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和两个女孩纠缠不清。”
      黄坤听了,知道也无法解释,只能说:“让我想想办法。”
      “玉泉寺的主持已经跟我提过这事了,”黄溪说,“玉泉寺的和尚已经表明态度,不会搀和进来,王鲲鹏看来也给他们施加了压力,他们看在我们黄家的地位,才答应把这地方借给我们,但是天天两个女孩在和你在一起,他们都是出家人,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一个疙瘩。”
      黄坤被堂兄教训,心里也觉得自己没把事情处理好。

      两兄弟商量了这么些话,也就不再多说了,黄溪在山顶结庐而居,黄坤还是回到了山下的铁塔旁,铺了一床草席打坐周天。
      而刘陈策和陈秋凌在不远处,搭了一个户外帐篷。黄坤看着帐篷里的人影,免不了又要想着陈秋凌,心烦意乱,知道黄溪说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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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8-19 14:42:1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天一早,黄溪走到黄坤的面前,黄坤问:“你下来干什么?”
      “麻烦来了,”黄溪说,“快跟我去一趟迦蓝院。”
      黄坤二话不说,立即跟随黄溪走向位于寺院。两人来到迦蓝院,玉泉寺的管事僧人宽一,站在院门口正在等待。
      黄溪问宽一,“客人来了?”
      “来了。”宽一说,“看在佛祖的份上,你们得答应我,不能在寺内佛门静地动手争执。”
      “他呢?”黄坤问。
      “也一样。”

      话虽然这么说了,黄坤走进迦蓝院的时候,仍然身体紧绷,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第一个对手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出现。

      一个道士站在迦蓝院内,正在对供奉的迦蓝行礼,这种场面的确是十分的古怪。道士听见身后有脚步声,然后转过身来。
      黄坤看见,这是一个白发苍苍,满脸柔和的老道士。
      老道士看见黄溪和黄坤了,立即对着黄溪亲切的问:“你是黄溪,对不对,你旁边的是黄坤。你们黄家真的人才辈出。”
      “道长是。。。。。。”黄溪还没说完。
      “我是李成素,”老道士连忙介绍自己,“在龙门修炼。”
      “龙门派!”黄坤看了看黄溪,“是老严的人,还是张天然的人。”
      李成素回答说:“严所长对我很是照顾,我曾经在北京跟随他很长一段日子。”
      这句话一说,黄溪和黄坤都有点莫名其妙,难道这个龙门老道,是老严和王鲲鹏安排过来给黄家帮忙。
      李成素继续说:“张真人和我也是多年的交情,我进来这里,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来劝说你们二位,让张真人和严所长之间的陈年旧怨都消弭于无形。”
      “这种事情,你应该去找王抱阳,”黄溪已经明白李成素绕了一圈,其实还是在表明自己是张天然派来的说客。于是立即把皮球踢到王鲲鹏身上。
      “我和抱阳子也曾经有过交情,”李成素对着黄溪说,“在严所长的研究所里。我亲眼看见他龙啸入道,顿悟了七星御鬼术。”
      “你是来对付我们两兄弟的吗?”黄坤看着李成素不断的绕弯子,只是攀交情,心里开始厌烦,把话引向正题。
      “王抱阳的七星阵法已成,只有张真人有资格跟他说话,”李成素对黄坤的挤兑并不介意,“但是黄家是道教龙虎山正宗,我一个龙门老朽,是来做一个和事佬的。”
      黄坤哼了一声,这个老道士的脸皮很厚,是一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他断然不提王鲲鹏和张天然之间不可化解的矛盾,却用这种手段劝说黄家。七星阵法牵一发而动全局,李成素怎么会不知道。可是他偏偏就是故意绕过这一节,说是来给黄家劝架。
      黄坤正要说自己已经投入了诡道门下,黄溪却抢在黄坤的之前,对着李成素说:“既然要说交情,当年王鲲鹏对我们黄家有莫大的恩惠,还有王鲲鹏的师父赵一二,跟我的爷爷黄莲清渊源太深,我实在是找不出退出的理由。”
      “黄莲清,”李成素说,“黄松柏,都是黄家的杰出人物,但是我记得黄家最有本事的应该是黄铁焰。”
      这句话说了,黄坤和黄溪心中都同时冷笑,果然李成素开始说到了点子上。
      “如果你是来讲交情的,”黄坤说话不客气了,“我们没空。”
      “哦,”李成素说,“你就从来不想想你爷爷被黄莲清赶出黄家,一辈子回不去。”
      黄坤激动的说:“我爷爷当年因为黄铁焰被钟义方暗算,心里内疚,主动离开的黄家!”
      李成素对着黄溪说:“原来他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黄溪铁青着脸,“你挑拨我们关系也没用,事情已经过了几十年。和现在已经无关了。”
      黄坤大声对着李成素说:“看在主人家面子上,我们不在这里动手,既然有本事来,我们现在就出了山门,好好较量一番,何必在这里啰嗦。”

      管事僧人宽一看见黄坤已经开始恼怒,连忙走到黄坤和李成素之间,“你们都是道教有头有脸的人物,说好了不能在这里动手,如果要争执,请你们立即离开。”

      “我一把老骨头了,”李成素笑着对宽一说,“那里是他们两个年轻人的对手。”
      “你打又不打,”黄坤说,“在这里动嘴皮子到底图个什么?”

      “我只是来告诉你,”李成素说,“当年黄铁焰、黄松柏都是张真人的结拜兄弟,而黄莲清与严所长根本没有牵连。黄铁焰受了蛊惑,背叛了张真人,但是他已经死了。张真人也并未因为他的缘由,对你们黄家生怨。”
      “你到底在说什么?”黄坤声音很大,但是心里有点虚了。
      “只能说王鲲鹏这人太聪明,”李成素说,“提前找到了你,如果我早来几个月,你就不会这么跟我说话了,你不是一直替你的爷爷不值吗?王鲲鹏给你解释没有?”
      “我不需要了。”黄坤已经明白,自己拜入诡道,李成素已经了解,仍然说,“王师伯的为人,我知道的清清楚楚。”
      “师伯?”李成素好奇的问,“你不是他弟子,原来他并没有收两个徒弟,仍然在守诡道的奇怪规矩。”
      黄坤立即知道自己说漏嘴了。
      李成素马上又恢复了刚才的语气,“黄铁焰已经仙去,而黄莲清当时还小,黄松柏却是一心一意要跟随张真人的。这件事情,黄溪应该清楚吧。”
      “没错,”黄溪承认,“的确如此。”
      “那就好说了吗,”李成素摊了摊手,“你们一个是黄莲清的后人,一个是黄松柏的后人,为什么却偏偏要忤逆自己先人的心愿呢?”

      黄溪听了李成素的这番话,丝毫没有动摇,“我爷爷黄莲清,这辈子对诡道的赵一二和王鲲鹏师徒都十分的佩服,在我面前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这是于情不可忤逆。我们黄家本来是就是道衍和尚青冥卫的下属,没有诡道道衍和尚的照应,我家祖先别说在秀山开宗立派,估计都活不过洪武年间。诡道现在需要我们帮衬,我决不能推辞,这是于理不能违悖。你就不用多说了。”
      “黄家人果然是有骨气的,”李成素对着黄溪说,“我就不在劝你了。人各有命,可是你的弟弟黄坤。。。。。。”
      黄坤现在有点乱,刚才李成素说话,其实就是他一直埋藏在心里的郁结,爷爷黄松柏一辈子隐居长阳的山里面,过得很落魄,被村里当做装神弄鬼的神棍,连累他从小被同龄人耻笑,就是黄坤自己也有段时间气愤爷爷,为什么不肯安心做一个老农夫。王鲲鹏和徐云风招揽自己入了诡道之后,王鲲鹏对自己一直很尊重,现在想起来,王鲲鹏对自己客客气气,并非仅仅是自己是黄家后人有关,而是忌惮自己是黄松柏的后人。而师父徐云风反而说话恶劣,不太瞧得起自己。现在通过李成素这么一说,黄坤心里明镜似得雪亮:王鲲鹏和徐云风在最初的时候,的确是有点忌惮自己,而忌惮的原因,就是因为爷爷把五行符都种在了自己的身上,但是爷爷培养自己的目的,却偏偏不是为了对付张天然,既然不是为了对付张天然,那么要对付的人。。。。。。。

      黄坤汗流浃背,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
      “黄坤!”黄溪在一旁大喝,“你在犹豫什么?”
      黄坤看向黄溪,“有些事情,我还没想明白!”
      “你疯了吗?”黄溪一把将黄坤的肩膀按住,“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黄坤冷冷的对着黄溪说:“当年你爷爷黄莲清也是这么对我爷爷黄松柏这种口气吧?”
      “你要造反吗!”黄溪大喊。
      突然一道黑气从黄坤的腰间升起,顺着肩膀和胳膊,围绕一直围绕到黄溪的胳膊上,然后黑气盘旋在黄溪的脖子上,又从黄溪的头顶升起来,黑气在黄溪的头顶化作一个黑色的龙头形状,张开巨口,就要吞噬黄溪,欲动未动。
      黄溪大喊:“你对得起你师父和王鲲鹏吗?”
      黄坤猛然醒悟,连忙收回了剖木符,黑龙化作黑烟顿时散去。
      “剖木符!”一旁的李成素惊呼起来,“黄家的剖木符!”
      黄坤把脸朝向李成素,“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爷爷被黄莲清赶出了黄家!”
      “你爷爷根本就不是被黄莲清赶走的,黄莲清才多大,他根本没这个本事,”李成素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平静,这让人更加觉得可信。但是李成素却并不说话了,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铜钱,扔到空中,落在黄坤的面前。
      黄坤伸手,把铜钱接了,“这又是什么玩意?”

      黄溪对着黄坤大喊:“这个老道士是个蛊惑人心的高手。你别被他骗了。”
      黄坤对着黄溪苦笑着说:“你明明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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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8-19 14:42:20 | 显示全部楼层
      李成素不说话,用眼睛看着黄坤的眼睛,黄坤的眼神立即洞彻了李成素的心神,黄坤和徐云风一样,都有探知旁人心思的本事,但是黄坤的这个本事太弱,不会主动去用,而李成素现在是把自己的心神对黄坤门户洞开,这的确是在表明,他希望告诉黄坤真相,冒着被黄坤扰乱心脉的危险。
      黄坤实在是无法对李成素有任何敌意,而是忍不住去探视李成素的记忆,他一定要看看当年黄松堡到底为什么被驱赶出黄家。
      现在黄坤看到了,原来当年张天然出阴,李成素就在身边,他亲眼看见了黄铁焰口吐鲜血,跪倒在地上,而面前站着的就是黄松柏,黄松柏把黄铁焰抱在怀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然后把黄铁焰放下,站起来,一把将钟义方给抬起来,钟义方也十分虚弱——他偷袭黄铁焰,但是也被黄铁焰临时前反扑,根本没有还手的力气。
      但是黄松柏被张天然阻拦了,张天然不断的摇头,黄松柏只能把钟义方扔到地上。
      黄坤看到黄莲清了——虽然黄坤没见过黄莲清,但是知道这个十多岁的小孩子,就是黄莲清无疑——在黄铁焰的尸体面前,瑟瑟发抖。
      张天然在说话,对着黄松柏说话,“黄铁焰我敬佩他,但是你们黄家不能都跟他一样。”
      黄松柏站立着不动,脸部扭曲。

      黄铁焰的尸体已经被一个人——黄坤不认识这人是谁——抬到一片红色的湖泊里。然后又拖出来,黄铁焰的尸体变得惨白,他的魂魄已经被洗到了红色的湖水中。张天然的身体,飘忽不定。
      黄莲清突然哭出了声音,对着黄松柏大喊:“你害死了哥哥,你还有脸见我们黄家的人吗?”
      “黄家只剩下黄莲清了,”黄松柏对着张天然说,“让他走吧。”
      张天然的身体在慢慢消隐,黄松柏对着黄莲清大喊:“快走。”
      黄莲清仍旧抱着黄铁焰的尸身,咬牙切齿,“你这辈子还有脸面姓黄吗?”
      “把哥哥带回去,”黄松柏大吼,“我永世不回黄家!”
      黄莲清怨毒的看着钟义方,然后背起黄铁焰的尸身,走下山去。而黄松柏看着张天然的身影已经全部消散,“我这辈子做不了的事情,我还有儿子,儿子之后,还有孙子。”
      黄松柏从手里掏出一枚铜钱——天启通宝,记重五。黄松柏用牙齿狠狠的咬着铜钱的边缘,口里鲜血迸裂,把铜钱咬了一个缺口,然后把铜钱扔向张天然消失前所在的位置,铜钱沾满了鲜血,掉在地上。

      李成素的这些断断续续的记忆,都告诉了黄坤。黄坤沉默起来,幼年的记忆都回来了,爷爷带着自己在坟墓里和那些鬼魂一起、在自己胎记上用朱砂画符。还把自己放入井水中,自己孤单的呆在黑漆漆的水井里嚎啕大哭,井水里有东西,跟一条蟒蛇一样的东西。
      爷爷还用艾蒿熏烤自己,那次是因为自己发水痘,爷爷对父亲说是在给他治病。
      爷爷还用铜钱给自己刮痧。
      还有父亲和爷爷在自己十一岁那年吵架,父亲指责爷爷,故意给母亲喝了一种药,让自己出生的时间提前。为的就是要在爷爷算好的日子出生。。。。。。

      李成素的表情已经变得十分的严肃了,根本就不是刚才那种和蔼平静的神情。黄坤的心里乱成了一团麻。他看看黄溪,黄溪的面目和刚才看到的黄莲清的面目有几分相似,现在黄溪的脸放佛就变成了黄莲清当年对着黄铁焰的尸体束手无措的样子。
      黄坤看着李成素,李成素的脸就化作了张天然的那张阴郁的脸色。
      最后黄坤看着手里的天启通宝,看到了黄松柏对着张天然承诺:“我有儿子,我儿子还有儿子。”
      黄坤又想起了自己和王鲲鹏第一次见面,问他,“你叫什么名字?”然后陷入深思,。
      ——“你家老爷子真是厉害,临死前都不肯吐露实情。”师父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黄坤又想起了师父徐云风对着自己大笑:“这个小屁孩,还不愿意做我的徒弟呢!”
      ——师父对自己说:“王八就是周处,他是下一条蛟龙!”
      ——师父把赤霄宝剑交给了自己,“如果你不能镇守天璇星位,你一定要把这柄宝剑给毁了。”

      黄坤终于把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现实比自己想得要残酷,更为残酷的是,一切早已经发生,而自己却一直看不见黑暗。

      李成素对着黄坤逼问:“黄铁焰当年做错的事情,你爷爷扛了,现在轮到你来扛,黄家本来就是外道的首领,你为什么要屈居于诡道之下。”
      “你给我闭嘴!”黄坤指着李成素,“你们都不是好人。”
      黄溪现在知道形势逆转,变得十分险恶,黄坤一旦反水,天璇星位就完了,于是轻声说:“黄坤,你好好想想,你想想为什么这个老道士要在现在这种节骨眼才来跟你说这些成年往事。”
      “那里是什么陈年往事了,”黄坤荷荷的笑起来,声音却是哭声,“黄家的老辈子之间相互残杀,却要由我们这辈人来还。。。。。。”
      “我和我爷爷已经忘记了,不追究了。”黄溪小心翼翼的说。
      “忘记了吗?”黄坤把头伸到黄溪面前,“我爷爷死了,你们黄家人,把我爷爷的棺材带回秀山了吗?”
      “你说黄家是给诡道跑腿的,”黄坤对着黄溪说,然后又把头转向李成素,“你却说我爷爷黄松柏铁了心要跟随张天然,我他妈的该相信谁?”

      黄溪和李成素都紧张的看着黄坤,他们都知道现在黄坤就在左右为难,无法做出抉择。
      黄坤一把将赤霄宝剑抽出来,剑锋对着李成素,又收回来,想把宝剑扔在地上。
      李成素忍不住,婉言说:“你离开就行,带着你哥哥离开,回到秀山,黄家仍旧是西南术士家族的首领。。。。。。。退一步,比进一步,更需要勇气。”

      黄溪也说:“到了这时候,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爷爷的确受了冤屈,一辈子抬不起头。但是你有机会给他挽回尊严。你自己看着办吧。”

      黄坤听了,更加的焦躁。
      突然一个声音从黄坤的背后传来,“你爷爷是不是善终?”
      黄坤回头一看,刘陈策站在了迦蓝院的门口,宽一连忙阻拦,“女客不能进来。”
      刘陈策一把将宽一推开,走到黄坤面前,“黄铁焰壮年去世,是不是你爷爷的过失?”
      黄坤茫然看着刘陈策,“你又怎么知道这些?”
      “黄莲清十几岁扛起黄家,你爷爷在长阳躲着。”刘陈策一点都不留情面,“你他妈的有什么道理在这里作出一副受冤屈的样子。”
      “为什么要把我给拖进来。”黄坤声音轻了,“我本来一直过的好好的。”
      “你身上的五行符是谁种下的?”刘陈策一点都不含糊,“是黄莲清吗,还是黄溪?”
      黄坤无法回答,答案很明显,自己到了今天这地步,的确是爷爷在自己出生前就算计好的事情。
      “你只是认为你被人耍了而已,”刘陈策说,“有必要这么矫情吗,你不是你爷爷的替身,再说了,你爷爷当年真的就是对的吗?”

      黄坤被刘陈策说得哑口无言。隔了很久,才对刘陈策说:“你到玉泉寺来,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些的吗?”
      “是的,”刘陈策说,“我就是要看看,你到底是留在这里,还是离开,或者认为要做完你爷爷当年的事情。。。。。。但是,无论怎样,我都会留在这里,我就是看见黄溪被你打败,也要看着你重复黄松柏当年的错误。”
      黄坤指着刘陈策,“你有什么资格评论我爷爷的是非?”
      “你爷爷被离开黄家几十年,他是傻子吗,他不会去分辨自己当年到底做的是是对是错。”刘陈策说,“他亲口告诉你,要给张天然卖命吗?”
      “他如果觉得自己错了,为什么还要在我身上种下五行符。”黄坤突然明白了一点,捧着脑袋,对着黄溪说,“也许我爷爷真的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所以他把这个选择留给了我。”

      黄坤说完,把头转向了李成素。刘陈策看着黄坤转身,于是退出迦蓝院,对着站在院外的陈秋凌吐了吐舌头。

      “我爷爷把本事给了我,”黄坤看着李成素说,“但是却没有告诉该怎么做,因为他知道,世界上的事情会随着时间而改变,同一件事情,过了几十年,我想我爷爷也开始觉得他当年坚守的东西是否正确。所以他一直到死,都没有跟我说起过任何当年的渊源。”
      李成素问:“你想好了吗?这世界上有选择人很少,我们已经给你了一次机会了,以后永远没有了。”
      “我想好了!”黄坤把身上赤霄宝剑横在胸前,“给主人家一个面子,我们去外面比试。”
      李成素知道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化作乌有,现在他只能硬着头皮,用真正的本事跟黄家兄弟对扛。
      “你定地方,”李成素说,“我奉陪。”
      “你知道玉泉山的另一个名字叫什么?”黄坤突然发问。
      “覆舟山,”李成素苦笑着说,“我倒要看看,我一把年纪,会不会在这里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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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8-19 14:42:36 | 显示全部楼层
      李成素说完,立即和黄坤走出迦蓝院,向着玉泉山上走去。黄溪要跟上来,被黄坤阻止。
      “这一场,”黄坤对着黄溪说,“是我的。”
      黄溪犹豫一会,明白黄坤的意思,于是拉着刘陈策和陈秋凌向着铁塔走去。走了一会又转头对着黄坤说:“龙虎天师的治都幡印就在我结庐供奉。”
      “知道了,”黄坤说,“我会去祭拜。”

      黄坤和李成素走到了覆舟山的山顶,黄坤看到黄溪在山顶搭了一个小棚,棚子里果然供奉着这龙虎天师的镇鬼法宝之一,治都幡印。治都幡印是当年张天师在青城山斩杀六大魔王和百万鬼兵的利器,比诡道的螟蛉更加古老。张天师时候,三五斩邪雌雄剑,治都幡印、平顶冠、八封衣、方裙、朱履等法宝都遗留给传人,道教分宗,不同的宗派都分别得到了不同的法宝,各自创建了道教门派。
      治都幡印一直为正一把持,到了明朝,治都幡印却被黄家的开宗祖先黄铁俞拿到手里。从此一直留在黄家流传。

      黄坤既然知道了黄铁俞的往事,但是对治都幡印并不了解,只是知道是一个非同寻常的法器。于是在治都幡印面前跪拜,上了一炷香之后,转身对着李成素说:“一炷香之内,我一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李成素已经不说话了,这老道士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啰嗦,他是一个很务实的人,既然无法说服黄坤,那么现在也只能放手一搏。李成素是龙门道人,龙门派在道教里并不以法术符篆见长,但是这个看法并不准确,因为龙门有暗门,是高攻秘传,高攻秘传的说法来自于丘处机。丘处机曾经被册封为“职高攻。”而龙门派的源头是就是丘处机,丘处机的后人,开创龙门派后,一直秘密流传着高攻秘传,暗而不宣,密而不露。不用书籍,只用口传。以区别于龙门派正宗流传。
      也成为龙门南派。
      李成素就是龙门南派,高攻秘传的上师。
      高攻秘传已经有接近一百年没有出现,就是在龙门派内部,也不知道那一个同门是高攻秘传的传人。这也是龙门派内部的一个谜团。
      李成素背负着高攻秘传,作为龙门道人去了北京的研究所,他倒是不是受了张天然的嘱托,去刺探老严。当年七眼泉张天然出阴后,李成素在冥战失败后失踪,沉寂了多年,在九十年代后期,被老严找到。李成素已经等了快五十年,觉得张天然已经死了,几乎没有重振旗鼓的可能。于是和几个龙门道士跟随老严。
      可是当张天然重现于世的时候,李成素只能向老严告别,决定重新投奔张天然,老严倒也没有为难于他。
      (笔者:龙门派道士当年归附老严,又离开的往事,详见《大宗师》前传《诡道——玉真宫》。)


      李成素的这些陈年旧事,黄坤是不知道的,但却是王鲲鹏的年轻时候的经历。只是王鲲鹏也不愿意在黄坤面前提起这些事情。


      现在李成素游说黄坤失败,只能用他一生的绝学和黄坤拼斗。
      李成素绝非黄坤所以为的只能用言语蛊惑人心的老道,他的高攻秘传里的法术,是龙门派一直秘而不宣,术士斗法的厉害法术。

      李成素从后背的包裹里,拿出了两柄桃木剑。双手分别持住,道士一般都是单剑,双剑很少。因为道士施法,必须要一手持剑,一手捏剑诀,口中念咒,脚下走罡步。四个动作同时进行。
      而李成素拿了双剑之后,脸色凝重,全然没有刚才啰嗦话唠的影子。而是老老实实的踏出了第一个罡步,然后双剑一个指向天空,一个对准黄坤,嘴里念念有词。

      当李成素走到了震卦方位的时候,黄坤听到了一声巨响,就在头顶不远处,这才发现,天空不已经乌云密布,一道闪电却仍然没有消失,闪电的上方连着乌云,下方却连着玉泉山下的铁塔。
      黄坤立即后怕,原来李成素刚才使用的是召雷法,在瞬间击败黄坤。黄坤在遇到李成素之前,只和宇文舟交过手,临战经验匮乏,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提防,如果不是山下的铁塔,黄坤现在已经被雷电击中。
      这一下,李成素也十分的懊恼,召雷法本来就是靠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击对方,却没想到山下的铁塔能够主动吸引雷电。
      铁塔距离山顶很远,又在山下的平地上,这个细节,是李成素的疏忽,他无法预测到铁塔能吸引方圆几里内的所有雷电。于是本来必胜的第一招,就阴差阳错的劈错了地方。
      黄坤醒悟过来后,知道刚才的雷电,没有击中自己,不仅是铁塔的特殊构造材质,引去了雷电,黄溪一定是在铁塔下有所动作,帮助自己。
      黄坤这下全身紧绷,看着李成素再一次施展召雷法。
      而这次,李成素不再大意,雷电从天空击下,击到了黄坤的头顶。
      但是黄坤已经有所准备,身上反应最开的剖木符黑龙挡住了雷击,黑龙的身体连接上了雷电,顿时变成青色,龙头回旋,龙爪张开,扑向李成素。
      而李成素已经吓呆了,面如土色。看来他五十多年前,一定见识过剖木符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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