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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qtomcn

[转帖] 《尸衣》 作者:韦一同 贪便宜在网上买到一件死人衣服,身边接连出现诡异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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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9-1 12:12:1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51章 床下泥台
       

    苏溪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看见我们后,她用手撑在床上想坐起来。我赶紧上前去,让她别动,好好休息。

     “学长,安安呢?”苏溪看着我问。满脸忧色。

     “她和你一样昏迷了,校医院没法同时抢救你们两个人。她就被送到了外面的医院。”刘劲马上抢着回答了。

     苏溪听了。皱着的眉头才松开了些。

     “你们进厕所后发生了什么事?”刘劲问了一句。

     “本来我都走出来了,安安说她肚子有些痛。让我等她一下。我就站在她的蹲外等着,这时学长还与我说话了的。过了一会,安安说她那里没纸了让我到旁边子里帮她拿纸,我记得我走到了靠里面的子,后面的事就记不得了。”苏溪回答说。

     “你说是顾安安让你帮她拿纸的?”我问了句。

     “是啊。”

     当时我一直站在外面,我记得很清楚,厕所里很安静,并没有人说话。如此看来,那个声音应该是女鬼发出来的,她只让苏溪能听见,外面的我是听不见的。

     女鬼的主要目的就是让顾安安跳楼而亡,她定是想支开苏溪。

     考虑到苏溪的状态,我没有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我俩与苏溪随意说了会话,苏溪的身体有些虚弱,我们让她早点休息,苏溪说她不放心顾安安,刘劲听了,就说出去给她们辅导员打电话问问情况。

     刘劲回来后,说顾安安刚才也醒了,只不过比苏溪还要虚弱,醒了十来分钟就睡了,医生说她要三五天才能恢复过来。苏溪听到顾安安已经醒了,这才放心地闭上了眼。

     她刚睡,护士就到急诊室让我们推着苏溪去病房。

     安顿好后,刘劲示意我到病房外去。在走廊里,刘劲再次问起了我事情经过,我这会的情绪好了些,就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这事不能怪你,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的,可以说是防不胜防。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还是好好分析一下吧。”刘劲听后劝解着我说。

     关于那个女鬼的身份,根据她与米嘉相似的外貌,以及手是断的这两个特征,我俩达成了一致,断定她就是奸杀案的受害人。

     “那女孩到底叫什么名字?”我问刘劲。说起来这案子也算是与整个事件息息相关了,我却连她名字都不知道。

     “林雨。”

     “林雨附身在顾安安身上,坠楼前说的那句话,你觉得是指的谁?”其实我问这话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那话是对顾安安说的,话里的‘他’指陈丰吧。”刘劲黯然地说。

     没错,当日马小逸向我问起过陈丰,顾安安制止了她说下去。林雨是上过陈丰的身的,也算是侵入了陈丰的记忆,所以她认得顾安安,也就说出了那句话。

     只是,我们知道,事情不可能是这么简单,首先,蔡涵明明说过,林雨是被他们超度了的,那为何会重新出现?还有,如果林雨只是单纯的把对陈丰的恨进一步转移到顾安安身上,那为何要杀陈玲与马小逸?

     最后,联系上何志远关于红衣厉鬼的说法,我俩得出结论,林雨应该是被人养成了厉鬼,目的就是对付苏溪寝室的人,而顾安安只是碰巧是陈丰暗恋的那个女孩子而已。

     说到我在过道里看到的那个人影,刘劲分析说,有可能那就是把红布袋放进马小逸水瓶的人,也就是幕后的策划者,只可惜当时我无暇去追他。

     这时刘劲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沉着脸接完了电话。

     “顾安安已经连夜被殡仪馆拉走了,她上衣口袋里同样有一个红色的布袋。这事一出,苏溪她们院长铁定下课了,你们校长也有可能受到牵连,其实说实话,他们也算是受害者了。”刘劲摇着头说。

     苏溪在医院休息了两天,这期间我一直陪着她,她的辅导员和院长都来看望了她,但都没有告诉她顾安安的事。米嘉得知这事后,也来病房里看了苏溪,陪她说话,让她早点康复。

     第二天下午,苏溪出院,刘劲赶了过来。出了校门,苏溪问我们顾安安在哪家医院,她要去看顾安安。我与刘劲对视一眼,先让她回家歇息一会再说。

     苏溪这两天恢复得还不错,因为我们一直瞒着她顾安安的事,她情绪也算稳定。进屋后,我们三人都坐了下来。尽节大号。

     根据之前我与刘劲商量好的,由他来告诉苏溪整件事的经过。刘劲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讲了出来,可苏溪听到顾安安坠楼那里时,还是大声叫着“不”字站了起来。

     刘劲让她冷静一些,苏溪就用双手捂住耳朵,不停地说着:“我不听,我不听,安安不会有事的。”

     她虽然这么说,可眼中的泪水已经流了下来。

     我看着她的样子,走了过去,想把她的手拿下来。

     “不要……”苏溪往后退着说。

     苏溪的样子让我很难受,却也让我有些意外,毕竟苏婆离去的时候,她的反应都没有这样的大。那段时间她只是会常常躲在房间里哭,而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这样激动。

     “苏溪,你听我说。”我试着去劝她。

     这时苏溪却一下子蹲了下去,就开始哭了起来,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我让她发泄了几分钟,她一直没有停,我担心她伤着身子,就走过去,把她扶了起来,让她别太难过。

     我刚扶起了她,她就一下趴在了我肩膀上,然后抽泣着说:“学长,婆婆走了,我没有了亲人,现在安安她们也走了,我连个可以说话的朋友都没了……”

     苏溪的话触动到了我,难怪她如此的悲伤,她从小与苏婆相依为命,到了大学后,三个室友算是她最好的朋友,现在这些人都接连离她而去,特别是顾安安,作为她最好的朋友,她的离去算是彻底击垮了苏溪。

     我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用沙哑的声音说着:“你还有我。”

     苏溪在我肩膀上哭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我的衣服都被她的眼泪浸湿了。

     那天晚上,刘劲仍然与我睡在一间屋里,我有些担心苏溪,连房间门都没有关,这样可以更清晰地听到苏溪房间那边的动静。开始的时候,苏溪房间里不时传来抽泣声,到了一点过后,小白的叫声传来,似在安慰着苏溪,又过了一阵,房间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我与刘劲才放心地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苏溪见着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学长,你们离我远点吧,我怕我会害了你们。”

     苏溪说这话时,满脸的认真,眼中噙着泪花。我心中一痛,马上说:“你说啥呢,与你无关的。”

     “你不用安慰我了,她们都是因为我死的,如果她们不是我的室友,就不会出事。”苏溪哽咽着说。

     “你别这么想,这事怪我,都是我没照看好你们。”

     “你俩都别自责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很明显了,你们都不是普通人,事情都是针对你们来的,昨天拐子哥给我打电话说他已经和吴兵大师联系好了,今天下午我们就过去找他,我想他会告诉我们一些事情的。”刘劲插话说着。

     下午要去文殊院,上午我们也就没去学校。我与刘劲在房间里,又提起了顾安安的事,刘劲说那女鬼应该一直在顾安安体内,只是没有发作而已,他奇怪的是为何在苏家住了几晚都没事,刚离开苏家就出了问题。

     他的话让我想起了我之前的一个猜测,我觉得苏家一定是被苏婆放了什么东西或是布了什么阵法。

     我正要说话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了,我警惕地看了过去。

     刘劲走到房门后,警惕地问是谁,外面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该交房租了。”

     “是房东。”这时苏溪从房间里走出来对我们说道。

     刘劲赶紧打开了门,我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苏溪让她等一下,然后就回了房间,这时我问那女人,房租是多少钱,她告诉我,房租每月一百,她一个季度来收一次,每次三百。

     我听了马上就去摸钱包,拿出来一看里面只有一百多,旁边的刘劲马上掏了三百元递给女人。苏溪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这一幕,忙着上前制止,让女人别收刘劲的钱。

     “就收我的,他俩还都是学生,哪有什么钱。”刘劲强行把钱塞到了女人手里。

     “姑娘,你婆婆呢?”那女人收下钱后,关心地问了一句。

     “婆婆,她,她走了。”这女人提到苏溪的伤心事,苏溪低下了头。

     听了这话,女人愣住了,过了会,她从手里抽出了一百元还给刘劲,并对苏溪说,以后每个季度的房租她只收两百就好了,还让苏溪坚强一些。

     女人离开时,我想起刚才我与刘劲正在讨论的话题,就叫住了她,她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我。

     “麻烦你进来一下。”我说了这话就直接往苏溪房间走去,他们三人都跟了过来。

     进屋后,我指着床问房东知不知道下面用水泥码了一个台子。

     “什么台子?”女人满脸疑惑地问我。

     她的回答让我的心跳猛然加快了,我就让刘劲帮着我一起把床往外面移动了一米,露出了下面的水泥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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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9-1 12:12: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52章 轮回有道
               

    “这是什么时候砌的?”看到下面的台子,房东皱眉看着苏溪问。

     “不是你们弄的吗?”苏溪迟疑着说。

     “不是,我自己的房子我知道的。”

     刘劲上前去摸了摸水泥台,然后站起身来对女人说:“你们这屋子有些潮湿吧。苏婆以前住在这里,老年人多少都有些风湿,受不得潮,应该是她找人砌了这个台子。”

     “噢。你婆婆好像是有点风湿。”房东对苏溪说道。

     “对不起。”苏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她是觉得苏婆没经得房东的同意就在房子里动工有些不妥。

     “没事没事。反正这房子过几年也会拆的。我们也不会再回来住。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得先走了。”房东笑着说完这话就出了房间。

     “苏婆真有风湿?”房东走后。我问苏溪,苏溪摇头说从来没听她婆婆说起过。

     听了这话,我再看着那水泥台子时,心里就有想法了。之前我把两间卧室加一间客厅来回找了几遍,都没有什么发现,唯有这处台子显得有些奇怪,现在证实是苏婆找人砌的,并且苏婆没有风湿病,我对它就更好奇了。

     刘劲重新蹲了下去,用手敲打着水泥台子,发出沉闷的响声。

     “里面是实心的。”我早就敲打过台子,见到刘劲的动作,就对他说着。

     “你婆婆该不会是封了个什么灵兽在里面吧,可以阻止鬼怪进来?”刘劲扭过头来看着苏溪问。

     苏溪摇了摇头,她对这处台子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最初还是我告诉她的。

     “要不过两天我找人来敲开它看看?”说这话时,刘劲是看着我的。

     “暂时还是不要吧,既然是苏婆刻意留下来保护苏溪的,咱们要把它破坏了,它不就失效了么。”我并不赞同这件事。

     苏溪在一旁沉默不语,刘劲解释说他就是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一时没想那么周全,既然我俩都不同意,那就算了。

     下午,我们如约去了文殊院,在后院禅房见到了吴兵。

     进屋后,我看到吴兵端坐在禅台打坐,我们与他打了招呼后,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过来。”吴兵看着我说。这让我有些意外,因为我没想到他会先给我说话。

     我有些忐忑地走到了他面前,吴兵盯着我看了好一会,看得我很是局促。

     “上次你们带红布袋过来时,我就见你眼睛有些红,这次竟是还要红得厉害了,你把这中间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告知于我。”

     吴兵的话让我心里紧了一下,他的言下之意是我的眼睛红是有讲究的,而不是像医生说的那样简单,我忙着把这期间发生的事情全讲了出来,没敢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只一个女鬼的怨气就弄出了这么多事端,如果是红衣厉鬼亲自出手,只怕会死更多无辜的人,看来他还是有所顾忌。”听我讲完,吴兵缓缓说着。

     “大师,你是说前面出现的都只是红女女鬼的怨气?真正的红衣女鬼根本没有现身?”听了这话,刘劲按捺不住走过来问。

     “是,怨气就附着在那几个装有头发的红布袋上。头发、指甲都是承载鬼魂怨气的最佳物品。”吴兵回答道。

     “大师好像知道红衣厉鬼是谁养出来的?他残害了这么多无辜的生命,你难道不能把他揪出来吗,即便你不出手,你好歹告诉我们他是谁啊!”我有些焦急。

     “虽然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发生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明白这一切,也会见到你想见的人,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会逐一把我能告诉你的话都讲给你。”

     “那你到底能告诉我什么?”我盯着他问。

     “这取决于事情发展到了哪一步。”

     “现在这个地步,你能告诉我什么?”

     “你的血眼,不要轻易使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还会让你的脾性变得暴戾,正好如了那人的意。”

     “那遇到鬼怪,我怎么办?我不想眼看着邪物伤害我身边的人,我却无能为力。”

     “道术杀鬼,佛法度鬼,一切看你的机缘。”

     “那你能不能当我师父,教我杀鬼之术、授我度鬼之法?”

     “你命中无师,没人能当你的师父。”

     听了这话,我一时哑然,心头尤如被泼了几瓢凉水。

     “你不必如此,无师却可自通,你注定不是无为之人。”吴兵见到我的样子,似在安慰着我说。

     “我到底是谁?”这是我一直关心的问题。

     “你就是你,你叫周冰,做好你自己就行了。”吴兵的回答总是避开了最关键的部分。

     “接下来我们应当怎么办?”

     “不用主动为之,自会有人找你,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一切顺其自然。”

     “关键是兵来我没有将,水来我没有土,如何抵挡?”

     “最艰难最不可逆的部分已经过去,往后的事情都会有变数,你们几人也会慢慢觉醒的。”吴兵说这话时,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看向了苏溪。

     我琢磨着他的话,最艰难的部分已经过去,他的意思是对方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了吗?还是说不会再死人了?

     “姑娘,你心中是否很悲痛?”吴兵看着苏溪问。

     苏溪点了点头。

     “世间情感,真正失去过的人才会懂得珍惜,你要明白,轮回有道,逝去的人都会好好地活着。”

     苏溪疑惑地看着吴兵,吴兵说完却再次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我与苏溪都有些发呆,还是刘劲推着我们离开了禅房,离开前,我把几个装有女鬼头发的红布袋都放在了吴兵旁边。

     关好房门后,我们仨往院门走去,刚走了两步,吴兵的声音又传进了我的耳朵--等你发现一些事情后再来找我,我告诉你应当做什么。

     我疑惑地回过头去,刘劲问我怎么了,我问他有没有听到吴兵的声音,他一脸茫然,问我吴兵说了什么,苏溪也是诧异地看着我,我把我听到的话告诉了他俩,心中对吴兵实力的认识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回去的路上,刘劲发挥着他的分析能力,为我和苏溪解着疑问,他说我与苏溪应该都是有身份之人,并且随着这些事件的发生,正在慢慢觉醒,我听了,讪笑着说:“有身份之人?那你看看我是神仙还是阎王?”

     “学长,别乱讲。”苏溪脸有忧色地提醒了我一句。

     “是啊,阎王是鬼皇帝,你刚才那话可别犯了他的忌讳。”刘劲也正色说道,他现在对鬼神之说是信得不得了。

     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冒失,忙在心里祈祷着各路神仙不要怪罪。

     “不过,听大师那口气,对方做的这些事情,虽然有他的私欲,实则上也是在让你们经历磨难,用道家的说法,这叫度劫,你看那唐僧取经不还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方成正果么,我估计后面的麻烦事还不少,只不过应该没有前面那么凶险了,大师说有变数,我估计会有贵人出现帮助你们。”刘劲继续分析着说。

     刘劲说的这些,其实我也能分析得出来,不过我觉得我们还是没有接触到事情的关键部分,最主要的几个问题仍然是一个都不明白。不过,从临走时吴兵给我说的那句话来看,最近我应该会知道一些事情,也不知这是哪方面的。

     第二天上午,我正陪苏溪上课,接到了米嘉的电话,她问我在哪里,我直接告诉了她,她就问我能不能出去陪她走走。我看了看苏溪,苏溪小声问我怎么了,我也没瞒她,她就让我去,还说米嘉肯定是有事要告诉我。

     苏溪的话让我想起了在拐子家那天,我提到米嘉房间时,米嘉欲言又止的样子,难道米嘉是要告诉我一些事情吗?

     现在是大白天,我不用担心苏溪会有危险,就答应了米嘉,我让她在家里等着,我到了家属区门口给她打电话她再下来。

     我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到了家属区门口,我到的时候,米嘉已经站在那里了,见到我,仍然是那标致性的微笑。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米嘉昏迷后再醒来,虽然还是喜欢微笑,我却是觉得,她的笑意里多了一分苦涩。我与米嘉接触的时间没有与苏溪那么多,但她对我的关怀与信任却是很让我感激。表面上看,她与苏溪是两个类型的女孩,一个热情大方,一个安静内敛,我却是知道,她只是把所有的故事都藏在了心中,轻易不与人诉说。

     “这两天身体感觉如何呢?”我轻声询问着她。

     “还好啊,就是在家呆久了有些无聊,学校里我又不认识其他人,所以找你出来转转。”

     “恩,随叫随到。”我笑着说。

     “上次你不是对我妈妈的事很好奇吗,要不要听?”米嘉停住了脚步,扭头看着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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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9-1 12:13:3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53章 三年前的事
       

    “你想好了要告诉我吗?”我向她确认着。

     “其实有些事情,或许我早就该找个人讲出来,憋在心里太久,很难受很难受。”米嘉的声音有些黯然。

     “我愿意当个忠实的听众。”既然她已经决定了。我也做好了倾听的准备。

     米嘉给我讲述了她的成长经历,从她记事起,就知道妈妈每天都会吃药,精神很抑郁。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爸爸每周又会值几天班,每次她爸值班,她与她妈睡在一起,都会感受到她妈浑身发抖。会把她搂得很紧,还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莫名其妙的话?”我问。

     “譬如,你要好好的,你不能出事之类的,听着像是有人要害我一样。”米嘉回答我说。

     米嘉的话让我想起了向军对米嘉妈的威胁。如果说最初她的隐忍是担心自己被向军杀害的话,米嘉出生后,这份担心就全部转移到了米嘉身上。尽肠他技。

     “后来呢?”我不动声色,继续问她。

     “我上初中后,就开始住校,只有周末才会回家。每次我回去,我妈都喜欢拉着我说话,若是遇上我爸值班,她仍然会让我和她睡,同样会说那些话。我爸与我的感情一直比较淡,不知是他不善于表达,还是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说到这里,米嘉有些失落。

     “说实话。我之前也觉得拐子哥对你的事并不关心,但这次你昏迷后,我改变了看法,他对你的照顾真的可以说无微不至。父爱如山,都比较厚重,平时的一些小事不一定看得出来。”我如实说着。

     “嗯,我其实也并不是怪他。”米嘉轻声应道。

     “后来呢?”我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三年前,我已经上了大学,多数时间是住在宿舍。有一天夜里,宿舍里热得不行,到了半夜,我实在受不了了,就打算回家去,因为家里有空调。我清楚地记得那个时候已经凌晨一点过了。我轻轻地开了房门,我爸妈的卧室门关着,我回了自己卧室。

     从寝室到家里,走了这么一段路,我一时又睡不着了,就玩起了电脑。过了一会,我听到外面有动静,我以为是我爸妈上厕所,也就没在意,随后外面传来关防盗门的声音,我这才吃了一惊,打开房门走出去。

     客厅里没有开灯,爸妈的房门也是关着的,我担心是家里遭贼了,就打开他们的门走了进去,结果我刚进去,我妈就大叫了一声,把我吓了个不行,马上打开了房间的灯。

     打开灯后,我惊呆了,我妈妈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看到我是一副惊慌的表情……”

     说到这里,米嘉停了,我看到她的眼中闪现出了泪光。

     米嘉所讲,与我当初推算出来的情形十分吻合,然而,我并没有因此而得意,反而是一阵说不出的心疼。

     “实在难过的话,就别说了吧。”我劝着她。

     米嘉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接着说:“看到这情况,我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我问妈妈,刚才出去的是谁,我妈不停地摇头,让我别管这事。可是,我能不管吗,我直接冲到她面前,让她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就不停地哭,却怎么都不说话。

     这个时候我想起她有病,不敢再刺激她,冷冰冰地让她早点睡,我自己也回了房间。第二天早上,我爸是九点钟才回来的,我向他确认了,他那晚一直在派出所值班,并没有回过家里。

     我不敢把这事告诉我爸,只有背地里问我妈,每次我一提这事,她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满脸的惊恐,几天后,趁着我爸值班不在家里,她吞服安眠药自杀了,安眠药是她的常备药,那天她直接吃了一整瓶。”

     听到这里时,我差点就忍不住告诉她真相,让她别怪她妈妈,她妈妈是有苦衷的,话到了嘴边,被我生生地压了回去。

     “是我逼死了她……”说这句话时,米嘉抽泣了起来。

     “别这么说,说不定是因为其他事。”我安慰着她。

     “不是的,不是的,都怪我,我那几天不仅追问她那晚上的人是谁,还对她很冷淡,她一定很失望。”

     “你有那样的反应也是正常的,并且你妈妈常年患有抑郁症,心里藏着太多的事,说不定只是在那天爆发了出来,你别太自责了。”

     此时,米嘉已是泣不成声。

     “这件事我没给任何人说过,连我爸都不知道,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妈做了什么不知羞耻的事,更不想让别人觉得是我逼死了她,可是,我憋在心里,真的太难受了……”米嘉断断续续地讲着。

     “阿姨一定是有苦衷的。”我一时词穷,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米嘉哭了好一会,情绪才稳定了些。她用纸巾擦拭完泪水,强颜欢笑地说:“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哪有的事!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些年了,今天你也说了出来,我发誓不会讲出去的。以后你就好好生活吧,我们要向前看。”我鼓励着她。

     “事情并没有结束……”米嘉喃喃地说道。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紧。关于米嘉妈妈的事,早在之前我与刘劲就分析了出来,我真正好奇的是米嘉房间里的秘密,我感觉现在她似乎要向我揭开谜底了。

     她接着说:“妈妈去世后的一段时间,我深陷自责之中,我每晚睡觉都会梦见她把我抱在怀里的情形,然后我就哭着醒过来。我爸也很憔悴,经常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墙上的照片一坐就是一整夜。我在家里窝了十来天,我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那天晚上,我一个人下了楼,沿着学校的路走着,不知不觉到了湖边。

     月光洒在湖面,一片宁静,我盯着有些出神,盯着盯着,我看到了妈妈的脸,她在对我笑,我当时像中了魔一般,直接就往湖里走去,我走进了湖里,浑身衣服都湿透了,可我并没有害怕,反而觉得这样离开了也是一种解脱,我的意识慢慢模糊了,我又看到了我的妈妈……”

     从米嘉的话里,我可以听出,即便是出了那件事,让她心中有了怀疑,可她仍然很爱她的妈妈。她的话也让我很震惊,三年前她竟然也自杀过。很显然,她并没有死,我对后面发生的事很是好奇。

     “当我醒来时,我是躺在湖边的,天上的月光还是那么明亮,在我身边,有一个阿婆,是她救了我。”

     “阿婆?”听到这里,我很惊讶地问了一句。

     “恩。”

     “她什么样子?”我迫不及待地问。

     “当时她穿着一身的黑衣服,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她说她是学校的清洁工。”

     听到这里,我心中的震惊已经无以复加了,我没有猜错,果然是苏婆!不是我有多厉害,而是学校里本来就少见老太太,我又只认识她一个老太太,所以听着米嘉说到“阿婆”二字,我马上就想到了她,待米嘉说出三个特征后,就更是确定无疑了,那正是苏婆晚上出现时的模样。

     “你认识阿婆?”米嘉看到我的反应,有些疑惑。

     “她是苏溪的婆婆。”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一些。

     “啊?原来我和苏溪这么有缘啊,我这条命先是被她婆婆救了一次,现在又被她救了一次。”米嘉惊呼道。

     “你被她救了一次?”我被米嘉这话弄得有些迷糊。

     “对啊,我昏迷后,一直没有意识,直到苏溪来到家里,拉着我的手对我说话,我的意识才苏醒了一些,我觉得是她唤醒了我。”

     这已经是米嘉第二次说这话了,这让我想起拐子把米嘉带去找吴兵看时,吴兵只说让他等。

     难道吴兵的意思就是让米嘉等着苏溪去到家里唤醒她?事实上,经过我仔细回忆,米嘉的确是在苏溪去过她家里后才开始好转起来的,我不由暗叹吴兵的厉害,这种事都能算到。

     如此看来,米嘉与苏溪婆孙二人还真是有些缘份。

     弄明白了这个问题,我让米嘉接着说。

     “阿婆问我为何轻生,我一下就哭了,给她说我想我妈妈,阿婆问我妈妈在哪去了,我说去世了,阿婆沉默了一阵,然后就问我想不想每天晚上都见到妈妈,像她活着时一样。我哪里能经受住这种诱惑,当然说‘想’,阿婆又说这是会付出代价的,我坚定地说我不怕。当时我就想,我这条命都是捡回来的,还在意什么代价呢。”

     听到这里,我的心却紧了起来,凭我的直觉,这个代价就与米嘉房间的秘密有关。我想起苏婆说过,三年前她做了一件好事和一件坏事,好事应该就是指的救起了米嘉,难道坏事是指她让米嘉付出的代价?

     “她让你做什么?”我紧张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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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9-1 12:13:5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54章 铜棺再现
       

    “阿婆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她说只要我把瓶里的水喝下去,每天晚上都会看见妈妈,我听了马上就要去接那瓶子。她却说喝了这水,我的身体会变得越来越差,问我考虑好没有,我重重地点了头。阿婆这才把瓶子给我,我接开盖子,仰头把里面的水全喝进了肚里。我回家的时候,阿婆叮嘱我。当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受不了时,可以去文殊院找一个叫吴兵的人。”

     听到这里,我知道关键的地方要来了,米嘉肯定是出了什么事,然后拐子去找了吴兵。吴兵出手解救了米嘉,正因为此事,拐子才对吴兵尊崇有加。

     “然后呢?”我问。

     “那天晚上回到家里,我就见到了妈妈……”

     “真见到了?”我很是惊奇。

     “恩,那种感觉像是做梦,却又不是做梦,与妈妈活着时没什么两样。”

     “你是见到了阿姨的……魂吗?”我迟疑着问。

     “我也说不上来,刚开始我也觉得是妈妈回来了,很久以后我才有些明白,阿婆是帮我造了一个幻境。”

     她一说幻境,我就大致懂了,这应该是与产生幻觉差不多的意思,不是鬼魂回来了。却也不是单纯的做梦,因为梦的内容是没有逻辑的,是不受控制的,而幻觉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完全按着主人的意识发展。

     “你的身体开始变得很差是吗?”

     “是,我每天晚上都会与妈妈呆几个小时,直到天亮。每天醒来后,我会觉得很困很乏,脸色也很苍白。我爸问我是怎么回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他,到了后来,我发现自己有时连路都走不稳了,这才记起了阿婆的话。

     但我仍然没有告诉我爸,因为我心中还是有恨。有对自己的恨,也有对他的恨,我觉得如果他不是警察,不用经常值夜班,那个人就没有机会,我妈也不会自杀。

     我死撑着,一直到有一天早上我再也没有醒来,我听到我爸在不停地叫我,我不想说话,也说不了话。我知道这是阿婆那瓶水的副作用,我想我或许会死,但我并不怕,我仍然告诉自己,死了就能真正见到妈妈了,也不用再自责了。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一副棺材里面。”

     “什么?棺材?”我很震惊。

     “呵呵,我当时反而没有你这么震惊,我以为自己是死了,被放到了棺材里,只是没有死成,继而又醒了过来而已。我从棺材里坐起来,却发现棺材是放在我的卧室里的,而棺材旁边,坐着我爸。”米嘉缓缓说道,似乎在述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我却是被这话惊得合不拢嘴了。

     “所以,那棺材现在还在你房间里摆着对吗?到现在为止,你每晚都睡在棺材里?”我愣了几秒后,马上问道。

     “对。我昏迷后,我爸把我抱到医院,医生却检查不出任何问题,就像我这次昏迷一样。我爸说他跑了几个医院都是这个结果,最后还是一个老医生怀疑我是中邪了,让他带我去文殊院找吴兵大师看看。

     吴兵大师瞧了后,就让我爸去取了一口棺材回来,让我每晚十点之后都睡进里面,清晨七点再出来。

     我爸按着他所说的做,三日后我便醒了,从那以后,我每天晚上十点到早上七点都要睡在里面,我仍然能见到妈妈,身体也不会再出问题。”

     我听了后,只觉这事太神奇了,睡在棺材里也能治病。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殡仪馆的那口铜棺,蔡涵昏迷后不也是被苏亮一直放在里面“养”着的么?

     想到这里,我马上问米嘉:“你房间里的棺材是什么样的?”

     “是一口青铜棺材,上面有花纹,应该有些年月了吧。”

     米嘉的回答让我惊讶不已,竟然真是这样,两口棺材如此相似,它们一定有什么联系!

     我分析着,苏婆让米嘉找吴兵,吴兵提供了棺材可以遏止米嘉身体变差,而镜子那里也有这样一口棺材。

     苏婆走之前,让我有事可以找吴兵,现在又听了米嘉的经历,由此推断,他俩应该是早就认识的,说不定已经很多年了。

     “难怪你爸之前一直不让我们去你家里,这次你昏迷,我们虽去过几次,你爸却也千方百计不让我们进你卧室,原来是有这么大的秘密。”我啧啧称奇。

     “棺材是给死人用的,这事传出去,一定会让别人笑话的,说不定还会有人觉得我是扫把星。”

     “这三年你晚上都没有出过门?”我又问。

     “从那以后,每晚快到十点时,我都会躺进铜棺,之后就会睡着,像是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与妈妈一起生活,到早上七点才会醒来。

     这期间,也有两天例外。

     第一次在我睡棺材一个多月后,有天晚上我与我爸吵了架,我一气之下跑了出来,我一直跑一直跑,又跑到了湖边,我坐在长椅上,心情很差,也没注意到时间,结果到十点后,我脑子昏昏欲睡,慢慢的失去了知觉,第二天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是一个巡夜的保安发现了我并把我送到了医院,他说见到我时,我斜靠在长椅上,怎么都叫不醒,浑身发凉。

     这时我才感到一阵后怕,如果有坏人趁我没有知觉时对我做了什么,我即便是死了也不会瞑目的。从那以后,我晚上再也不敢随意出去了。

     第二次就是前段时间被王总骗去公司了。”米嘉回答得很详细。

     “难道你一辈子都要过这种生活吗?晚上没有知觉,活在幻境之中?”我无法想象。

     “没什么不好的,并且这也是我自己选择的。只是,与同学接触少了,上班后同事好多次叫我出去玩我也拒绝了,别看我平时很开朗,和谁都聊得来,其实我知道他们暗地里说我是怪人,我连一个真正的朋友都没有。”说到这里,米嘉笑了笑,只是,这笑中分明带着苦涩。

     “谁说的,我就一直把你当朋友!”我脱口而出。

     米嘉听了,转头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后说了句:“谢谢。”尽狂广圾。

     又走了一会,我慢慢地给米嘉讲述了认识苏溪婆孙的事情,说到最后,我告诉米嘉苏婆已经去世的消息,没想到米嘉眼眶竟然泛起了泪光。

     “阿婆竟然去世了,她真的是个好人。”

     “嗯,她救过你一命,又帮你达成见到妈妈的心愿,也算对你有恩了,不过生死有命,轮回有道,你也别太难过。“我安慰道。

     米嘉点点头说:“只是可怜了苏溪,唯一的亲人离开了,室友又接连死去,对她的打击一定很大。”

     说到苏溪,我心里也是一阵莫名的心疼,竟是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下去。

     这时我们又沿路走回到到了家属区外,我看着前面的林荫道,想起上次米嘉指着林荫道问我还记不记得这里,当时没太在意,现在倒真想问问怎么回事。

     “你上次问我记不记得林荫道,咋回事啊?”

     “啊?哦……那个……”米嘉有些欲言又止。“既然你都不记得了,那就算了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问,只是心中的疑惑更甚了,难道在此之前我们见过吗?

     也不知是不是这个问题让我们都有点尴尬,此后一路无话,米嘉看起来也心事重重的样子,直到我把她送到她家楼下,她忽然开口问我:“你喜欢苏溪,对吗?”

     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吓了我一大跳,我连忙摆摆手,慌张地解释道:“你刚才也说她现在没了亲人和朋友,苏婆临走时把她托付给我,我是将她当妹妹一样对待,想好好照顾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米嘉看我慌张的样子,竟是扑哧一笑,然后挥了挥手跟我告别,转身上楼了。

     看见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我想着她刚才的问题,有些发神,直到听到楼上传来“砰”的一声关门声,我才离开家属区往苏溪上课的教学楼走去。

     路上,我回想着米嘉告诉我的三年前的事,就寻思着苏婆到底给米嘉喝的是什么,为什么喝了以后到夜晚就会沉睡并且出现幻觉,不过想来想去也没个头绪。

     只是我隐隐感觉到,苏婆的目的好像不只是帮助米嘉见到妈妈这么简单,否则的话,虽然让米嘉伤了身体,但她也是诚心帮米嘉,这就算不得坏事!

     吴兵应该也是知道整个计划的,并且在这个过程中还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适时地把铜棺送到了拐子家中。

     之后,王国林又瞄中了米嘉,选她为五行凶阵的“金魂”,这些事情一定都是有关联的。

     想到这里,我背上冒出了一丝冷汗。原来不止是我和苏溪,连米嘉的人生,似乎也是被算计好了的。

     苏婆,吴兵,镜子,他们三者之间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关系?

     现在苏婆已死,吴兵回避关键问题,我想,我应该再去殡仪馆会会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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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9-1 12:14: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55章 你要来陪我么
       

    我回到教室的时候,发现苏溪两手撑着下巴,盯着讲台那边发神,我心中叹息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坐到了她的旁边。

     坐好后,我扭头看着她,她神情很是落寞。我知道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几个室友,应该还想起了苏婆。如果说米嘉的经历让人心疼的话。那苏溪的过往却是足以让人心痛。

     米嘉好歹是被父母养育成人的,即便表面上看来她与拐子哥的感情不是很深厚,可好歹还有一份依托啊。而苏溪从小就没有享受过正常人应有的父爱母爱,就连唯一的亲人也已离她而去。

     要知道,她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姑娘。却要承受如此多的磨难。

     “发什么呆呢?”想着,我故意拍了拍她,轻声说道。

     被我拍了后,苏溪才反应过来。看向我说:“你回来啦。”

     “反正你也听不进去,我们出去吧。”我怂恿着她说,我想带她出去散散心。

     “啊,还没下课呢。”

     一听苏溪这话,我就知道她以前一直是个遵守课堂纪律的好学生,我突然冒出一个恶作剧想法,让好学生当一次“坏孩子”。或许能帮她释放一下压抑的心。

     想着,我抓起苏溪面前的书本塞进她书包,让她跟在我身后一起从后门走出了教室。

     为了不让她触景生情,我直接把她带出了学校,陪她逛了一下午街,中途不停找各种话题与她聊着,让她的思绪一直没有空闲。

     吃完晚饭,我想起晚上过去找镜子,就给刘劲打电话,问他能不能要到车子,刘劲听了我的计划,回答说没问题。天黑后,刘劲就开着车到了苏家。尽欢吗血。

     虽然我不知道以前苏亮为什么每次都让我三点钟进殡仪馆,但我知道这肯定是一个什么时间点,所以我决定这晚上仍然是三点再去。趁着时间还早。我给刘劲讲了米嘉的事。

     说起来这是米嘉的秘密,但刘劲对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比较了解,“秘密”也就不算是秘密了,再者,我需要他与我一起分析。

     “苏婆不像是坏人,她口中的‘坏事’应该也没有多严重,并且她事先告知了米嘉喝了那水的副作用,在米嘉做了选择后,她还给米嘉说了补救方法,就是去找吴兵。

     所以,我仍然觉得苏婆与吴兵的立场是好的,或许是那口铜棺改变了米嘉的什么,让王国林找上了她。对了,铜不也属于金属么,会不会这就是‘金魂’的来历?”听我说完,刘劲分析着说。

     “嗯,我也赞成苏婆与吴兵大师都不是坏人,我只是苦恼他们心中藏着许多的事,却不直接告诉我们,啥事都要让我们去猜,去悟。”

     “哈哈,我看他们是想让你明白一句真理--人生没有捷径。”刘劲笑着说。

     说到那口铜棺,刘劲说下午拐子在所里值班,我怎么没趁此机会与米嘉一起上楼去看看。经他一说,我才想起这事,不禁懊恼不已。刘劲安慰我说也不急,既然米嘉愿意告诉我这些,等下次拐子值班时,我直接去找米嘉看就是了。

     “有一段时间我都猜她是死人,原来只是睡在棺材里而已。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这样,她才能看见鬼魂啊?”刘劲问我。

     刘劲的话让我想起以前在公司时米嘉说过的话,她说我俩都能看见鬼魂是因为我们阳气低,我为什么会阳气低我不知道,但米嘉阳气低应该就是因为长时间睡在棺材里所致吧。

     这事也让我再次想起了我之前做的那个梦,我梦见米嘉睡在殡仪馆装死人的冰柜里面,如今她每晚睡在棺材里,也算是应了这个梦吧,我希望这个梦的预兆到此为止。

     关于苏婆让米嘉喝的那小瓶水,刘劲是警察,对此尤为感兴趣,他说这药水能让人产生幻觉,会不会是一种罕见的毒品。

     听了这话,我白了他一眼说:“你见过什么毒品能持续发挥三年的作用?”

     晚上要去殡仪馆,我们也没说多久,小睡了一会。这事我也给苏溪说了,因为我不放心留她一人在家里。凌晨两点半,我们准时出发了。

     到了殡仪馆门口,我仍然让他俩在车里等我,苏溪有些不放心,就让我把小白带上。我想了一下,有小白也不错,就唤了它一声,它直接窜到了我的肩膀上,我们一人一猫便往殡仪馆走去。

     经过门卫室时,我停了下来,往玻璃上看去,刚开始玻璃上只倒映着昏暗的路灯,我盯了一会,发现玻璃上的光影慢慢模糊了起来,隐约能看到一张人脸,我知道是鬼影老头要出现了,这时小白却冲着玻璃大声叫了几下,那影子一下就散了,玻璃上恢复如常。

     “小白,你客气一些啊,他虽然是鬼,但是救过我的。”我用手摸着小白背上的毛,让它冷静一些。

     “喵~”小白的叫声轻了一些,不过那老头却是没再出现。

     我也没在意,继续往里走去,我直接绕到了后面的平房,这里一片黑暗。

     刚走到门口,小白就大声叫了起来,声音很是凶狠,我知道是它感应到了里面亡灵的气息。这事我是知道的,我不想去招惹他们,无端惹出些事来。我安抚着小白,告诉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有脏东西来侵扰我们,再灭了他也不迟。

     小白是只听话的猫咪,我说了后它就停止了叫唤。有它在身边,我心里踏实了很多。

     我开始往里走去,耳边又响起脚步声,我很是奇怪,我夜里来过这里很多次,有时能听到亡灵的脚步声,有时又不能听见,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通道里也是一片黑,我确定里面没有人,这才打开了手电筒,往放铜棺的那间屋走去。

     这次打开手电筒,我惊奇地发现,光线中的鬼影清晰了不少。前几次我看到他们,都是一团团模糊的影子,现在已经能看到大概的轮廓了。

     我知道这些都是殡仪馆里常年不散的游魂,指不定身上怨气重,没敢去盯着他们看,免得惹怒了他们。虽然有小白在,可这里亡魂实在太多,全涌上来的话它也不见得能招架得住,我可不想让它的身影再变淡了。

     我眼睛一直盯着放铜棺那间屋,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走到门前,我掏出钥匙来打开了门,门开后,我一只手拿电筒,一只手慢慢把门往后推去。

     我刚把门推开了一个缝,很突然的,缝里伸出了一只白皙的滴着鲜血的手,一把抓在了我推门的手上,触手之处,一片冰凉,我猛地想要缩回手来,却是整个身子都被硬拉着跌进了房间。

     与之同时,我听到了小白愤怒的叫声。

     我被那只血手拉着进了屋后,门就在自动弹回装置的作用下关了回去。

     刚才那一下,我手里的电筒也掉落了,此时,它静静地躺在地面,原本漆黑的屋子因为这一束昏暗的光线,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小白的叫声一直没停,当我回过神来后,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小白面向着一处角落不停地挥舞着爪子。

     我想起刚才那只血手,心里有了几分猜测。我帮不上小白什么忙,就准备过去捡起电筒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我走到电筒跟前,刚刚蹲下去,就看到我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双脚,我强定着心神,没有理会,直接捡起了电筒就要站起来。

     “喵~”

     随着一声叫唤,我看到一个黑影从眼前飞了过去,与之同时,那双脚也消失了,我知道是小白驱走了他。

     我拿着电筒站起来,用光线在房间里照射着,如临大敌。

     此时小白就在我身边,我看到它的脑袋也左右移动着,这让我心里很是惊讶,看来小白也摸不透那东西的虚实。

     我手中的电筒慢慢移动着,我知道这间屋子中央有个台子,之前的铜棺就是放在上面的。当电筒光移到台子上时,我却没见到铜棺,可台子也不是空的,它上面放着一个长形的柜子,很像是其他停尸间里装尸体那种柜子,只是上面多了一个盖子。

     恰在这时,柜子上很突兀地出现了一双脚,小白马上就跃到了台子上,我忙着退了两步,抬高手电筒,想要看清他到底是什么鬼。

     这一看过去,我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居然又是一个穿红衣服的长发女鬼。此时小白已经到了她的跟前,对着她的脚抓咬了起来,诡异的是,她又消失了。

     虽然刚才那一下没看到女鬼的面目,我也是知道,她多半就是林雨,也就是被人养出来的红衣厉鬼。

     我想起了吴兵的话,他说如果前段时间出现的是红衣女鬼本体,不知还会死多少人,那意思很明显,红衣女鬼很是厉害。

     现在连小白都奈何不了她,难道,这就是她的本体?

     这时,我感觉到脖子上吹来一股凉气,同时耳朵里飘进一句--“你要来陪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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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9-2 09:28:5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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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9-2 12:08:3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56章 转机


    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快速往前走了两步想要拉开与她的距离,可我刚跨了一步,就发现她直接闪到了我的面前。与我相视而立。

     这一照面,我看清了她,与我在自习室那边的厕所里见到的鬼影一样,是与米嘉有着六七分相似的林雨!

     小白又扑了过去。直接跃向了她的身子,她也不躲,直接伸出手来朝小白拍去,我的心当下一紧,生怕它被林雨打伤,却看到小白跃到半空的身体偏了一下。恰好躲过了女鬼手上的攻击。

     “林雨!”我不知道人死后叫她的名字还有没有用,我只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唤醒她的意识。

     听到我的声音,她果然往我这边看了过来,不过脸上的表情还是木然的,小白刚才落到地上后,调整了个姿势,准备再次向她发动进攻。

     恰在这时。林雨猛地向我扑了过来,嘴里发出阴森森的声音--你们都该死!

     吴兵叮嘱过我不能随意动用血眼,所以我没敢和林雨硬拼,就往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了墙边,我看到林雨的两只眼睛里流出了几行鲜红的血泪,她的嘴角也渗出了血,我知道此时的她实力已非同小可,不禁暗自捏了一把汗。

     “喵!”

     在林雨带血的手就要掐住我的脖子时,小白再次冲了过来,它在我与林雨侧身的位置一跃而起。这一次竟是直接把林雨扑得往一旁狠退了几步。

     小白扑到她的身上,我看到它张开了嘴,嘴里的牙齿似乎突然间长长了许多,像是獠牙一般锋利,直接咬向了林雨的肩膀。

     此时的小白哪里像一只乖巧的猫啊。根本就是一只凶猛的野兽!

     小白的前爪一直按在林雨身上,让她都没办法隐去身形,随后趁机用牙齿再次插入了林雨的脖子,随着小白的头抬起来,发出“喵”的一声低吼,我看到林雨的脖子处一片血肉模糊,就连她的身形也似乎淡了一些。

     我本以为小白此时占尽先机,已是胜券在握,哪知房间里突然响起了林雨的哀嚎之声,她眼睛中的血泪正加速地流淌着,紧接着,小白被她一巴掌拍开了两三米远,之后她的鬼影就消失了。

     我看到小白被她拍的仰倒在地上,赶紧走过去,想看看它有没有受伤。我刚走到跟前,小白一个翻身就站了起来,然后“喵喵”叫了两声,听着它的声音没什么大碍,我这才放下了心。

     林雨暂时消失后,我萌发了带小白离开的念头。我不知道这红衣厉鬼到底有多大的实力,但我不能拿小白冒险!我本是想来找镜子的,再顺便打探一下那具铜棺,没想到碰上了这么个厉害的家伙,看来只有等下次再说了,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么。

     想着,我也不去管林雨在哪里了,就快步往门边走去,小白也乖乖地跟在我身后。

     刚走两步,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那种浑身发毛的感觉又回来了。当时我前面的视线在手电光的照射下还算清晰,女鬼并没在前面,我就猜测一定是她又跑到了我身后,我才有这种感觉,可身后的小白这次怎么没有察觉呢?

     我想着既然小白都没察觉,估计也没多大的危险,此地又不宜久留,便硬着头皮加快速度往前走去,结果我的手刚放到门的把手上,我的面前就忽然飘动着一片头发,头发的底端直接抚在了我的手背上,痒痒的感觉,我惊得连着后退了几步。

     退后几步我才看明白,林雨竟然是倒挂在屋顶上的,头发全部垂了下来,嘴角挂着诡异的笑。我当下骇然,小白却仍然没有反应,好像没有看到林雨一般。

     我正想告诉小白,林雨正倒挂在我上面,却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林雨的头忽然急速降落到我面前,她的额头挨到了我的额头上,一片冰凉。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长长的头发就绕住了我的脖子,我赶紧丢掉拿在手里的手电筒,用双手试图去扯开她的头发,无奈她的头发太多,头发上的力道还在不断加强,我的挣扎并没起到多大的作用,反而觉得脖子上的头发越来越紧,自己的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最后我竟然是被这头发缠绕着慢慢往上升高,吊了起来。

     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了小白的叫声,听声音像是嘴里咬住了什么,我心里着急,却又说不出话来,也看不到它。尽岁引亡。

     就在我感觉到自己快要失去意识时,房间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怒斥--松开!

     这声音响彻在房间里,振聋发聩,而随着这一声响,我脖子上的头发竟一下就松开了,我的身子瘫软在了地上,在身子落地的过程中,我似乎看到了门口鬼老头的脸。

     我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本来在我身后的小白跑到了我前面,蹲在地上看着我。

     过了好一会,我才缓过神来,不敢再逗留,捡起电筒直接冲到门边去打开了门,与小白一道走了出去。出来后,我没敢回头,径直往外面走着,小白冲在我前面,嘴里发出愤怒的叫声。

     这时我看到,小白冲过去后,那些鬼影都自觉地让到了通道两边,看来小白对他们的威慑力还是蛮大的。可刚才那女鬼还能与小白对峙,甚至最后小白都无法感应到她,足以见得她有多厉害。想着,我加快了脚步,几下走出了平房。

     走出来后,我心中的慌乱感才少了一些,我继续往前走了十来米,然后回过身来看着面前的这排平房,它们隐没在黑暗之中,肃穆沉寂,让我心头也是一阵压抑,我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再留恋,转身往殡仪馆门口走去。

     快到门口时,我见着有辆车子从外面开了进来,我忙着闪身躲进了一片阴影之中,那车子直接开到了后面的平房那边,我远远地看到从上面下来了几个人走了进去,我猜是有地方刚死了人,通知殡仪馆去把尸体拉了回来。

     看到他们进去后,我才往大门走去,经过门卫室的时候,我停了下来,玻璃上仍然没有老头的脸,我还是对着玻璃说了句“谢谢”,我相信刚才发出那声厉喝的就是他。

     从他一声吼就能制住红衣厉鬼来看,这鬼影老头也是个厉害角色,不知他常年留在殡仪馆而不去投胎又是为何。

     刘劲苏溪还在外面等我,我也没过久停留,走出了大门。

     上车后,刘劲说刚才看到有殡仪馆的车子开进去,问我有没有被发现,我笑着说没有被人发现,倒是被鬼发现了,还差点被鬼弄死。我刚说完,苏溪就大惊地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忙让她别担心,已经没事了,然后把刚才的经过讲了出来。

     “如此说来,红衣女鬼是被人养在殡仪馆的?”听完后,刘劲吃惊地问。

     “应该是这样吧,我怀疑台子上那个柜子里就装着林雨的尸体。当时奸杀案发案,你们警察做完尸检后,尸体到底是怎么处理的?”我反问着他。

     “尸体最后应该是交给了她的父母,难道她父母没有把她带回家?不合理啊。”刘劲摇着头说。

     “明天你一定帮我把这事查清楚啊,最好能弄到她父母的电话,殡仪馆这边也要查,我们得把养鬼那人揪出来!”我皱眉说道。

     “恩,这事越来越复杂了,不过殡仪馆这边应该比较好查,不行的话明天白天我直接来一趟,让浩哥开个介绍信,以单位的名义要求殡仪馆把那间屋子打开看看。”

     “好!红衣女鬼事关奸杀案的后续处理,我相信杨浩会支持你的。”我对他说。

     上次向军的事,杨浩根据我与刘劲对整个事件的分析与推测,制定出了那个诱敌计划,这才得已破获了让他心烦已久的奸杀案。后来刘劲告诉我,杨浩很可能因为这案子而立功升职,所以我觉得这次让他帮个忙应该没问题。

     “你说你被女鬼的头发吊了起来,小白一直没有反应,到后面你又听见它在你身后叫,像是咬住了什么东西,我怀疑是女鬼用怨气造了一个分身出来与小白对峙,借以拖住它,不让它救你。不然以小白的灵性,不可能连你都能看见的女鬼,它却感应不到。”刘劲继续分析说着。

     当时小白在我身后,我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心里还在疑惑小白怎么没反应呢,听了刘劲的分析,我就释然了,林雨的确是有本事弄出分身的。

     提起最后那个鬼影老头,刘劲来了兴趣,当即就说要下车去门卫室看看,我忙拉住了他,让他先开车回去,下次再说,今晚有人在殡仪馆里,被发现了就不好了。

     刘劲听了也没坚持,发动了车子。

     车子启动后,刘劲笑着说:“吴兵大师没有说错,事情还真是有变数,你小子今晚算是又从鬼门关走了回来,现在帮你的不仅有人,还有鬼,你的福星还真是多啊。”

     “你说漏了,我的福星还有小白。”我笑着补充了一句。

     上车后,小白就趴到了苏溪的怀中,我说出这话后,它“喵”地叫了一声,算是回应。

     苏溪用手轻轻地抚了抚小白,然后抬起头看着我问:“学长,那个女鬼长得真的像米嘉姐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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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9-2 12:09:0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57章 阴阳棺


    “六七分吧,如果把头发放下来遮住少部分脸,乍一看去还是很像的。”我回想着林雨的模样回答道。

     “你应该让她去找向军报仇,反正现在向军身上也没有玉观音了。”刘劲插了一句。

     “她既然是被人养出来的。现在肯定是听命于那人的,不然也不会去十三舍了,陈玲几人与她根本就没有什么瓜葛。”我摇着头说。

     “这事很明显是殡仪馆里的内鬼做的,你说女鬼就是养在之前放铜棺那间屋子里。多半是镜子那一伙干的。我就不明白了,这镜子他妈的到底是好是坏啊?”刘劲忍不住骂了一句。

     “站在我们的角度看,他们或许是坏的,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不惜残害无辜,然而他们自己或许认为自己是在舍小取大。完成狗屁的高尚使命!”我也很是愤慨。

     之前我就怀疑苏溪身上发生的事情是我身上发生事情的重演,现在女鬼分明与镜子产生了关联,让这种可能性越来越大了。看到女鬼那么厉害,我也更是担心苏溪了。

     “这样看来,我觉得你更有必要把那鬼影老头收归己用了,他不仅是个强大的帮手,还能帮你打探殡仪馆的隐情。”刘劲建议道。

     “你说得容易,那老头如此厉害。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帮我做事,再说了,我还担心他哪天一个不高兴把我给吃了呢。”我连忙摆了摆手。

     回去时已经凌晨四点过了,我们也就没再接着讨论,直接睡了。第二天早上我还在睡梦中时,听到了开关房门的声音,我知道是刘劲去上班,也没在意。

     又睡了一会,我醒来一看都上午十点了,也就没再睡。走到客厅,我见苏溪坐在凳子上。面前摆着一本书,正是快要考试那一门,不过我知道她根本就没看进去,连我打开房门她都不知道。

     虽然我不忍心看到苏溪这个样子,我却也知道。她心中的悲伤最终还是只有靠时间来抚慰。

     快吃午饭时,刘劲打来了电话,说他刚刚才从殡仪馆出来。我赶紧问他怎么样了,他说他拿着所里开的介绍信直接找到了馆长,要求打开那间屋子查看一下,馆长疑惑地问他要查什么,还说那间屋子平时基本上没有使用。

     “他真这么说?”我问。

     “是啊,我本以为他是故意找的托辞,不过他话虽这么说,却还是带着我去了平房那边,结果打开那间屋后,里面台子上的确有一个柜子,但柜子里是空的,馆长说那是其他房间里多了一个柜子,暂时搬到里面存放的。”刘劲回答说。尽岁以圾。

     “柜子是空的?会不会是有人把里面的尸体转移走了?”我皱眉问。

     “这事不好说,毕竟昨晚你也没亲眼见着林雨的尸体在里面,说不定只是她的鬼魂跑到了房间里。”刘劲客观地分析着。

     “那你询问当日林雨的尸体运到殡仪馆后是怎么处理的没有?”我接着问。

     “问了,杜馆长回复说之前尸体一直停放在殡仪馆,等着她父母与学校这边协调好后,尸体就被烧成了骨灰让她父母带走了。”

     “烧了?”

     “是烧了,但这事有一处比较怪异,我想找当日的烧尸工再核实一下,结果那人烧了林雨几天后就辞职了,说是钱也挣得差不多了,不想再呆在这阴气重的地方。”

     “这么巧?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你有没有询问那个烧尸工的地址和电话,我们去找找他吧。”

     “我当然问了,准备下午就过去看看。”

     “那你直接过来吧,我们吃了午饭一起过去。”我对此事也极为好奇。

     刘劲听了就说行,反正他开着车,比较方便。

     吃完饭,我让苏溪与我们一起去,她却说她要去学校上课,我本想说“你现在的状态哪里听得进去啊”,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我觉得让苏溪多与班上其他同学接触一下,说不定有助于她心情的恢复。

     于是刘劲就开车先把苏溪送到了学校。与她告别后,刘劲突然问我想不想去看米嘉房里的铜棺,正好今天拐子在所里。铜棺的事极有可能涉及到镜子,也算是一个线索了,我就给米嘉打了电话,一是确认她在家里,二也直接讲明想看看那具棺材,米嘉同意了,说在家里等我。

     刘劲把我送到了家属区门口,因为铜棺是米嘉的秘密,刘劲就没陪我上去。

     进屋后,我问米嘉这几天呆在家里都在做什么,她回答说:“睡觉,发呆,想事情。”

     “想什么事?”我好奇地问。

     “呵呵,瞎想。”米嘉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我俩在客厅聊了一会,她就起身带我去她卧室,还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别被吓着了,我笑着说真鬼都见过,哪里还会怕一具棺材。

     房门打开后,里面一片昏暗,我转过头,疑惑地看着米嘉。

     “棺材放进我房间后,我房间的窗户就被封上了,我爸说这是吴兵大师的交待,还说棺材要见了太阳光就不灵了。”米嘉回答我说。

     这样的格局让我想起殡仪馆那台铜棺,房间里也没有窗户,看来这些死人用的东西都带有极强的阴气,阳光会将这阴气冲散。

     进屋后,米嘉打开了房间的灯,灯光是黄色的,不是很亮,不过并不影响我看清面前的铜棺。

     初一看去,我吃了一惊,这铜棺由两根黑色的长凳架着,外形竟是与殡仪馆那台一模一样,这不禁让我怀疑它是被人从殡仪馆搬过来的。

     不过随即我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这铜棺已经在米嘉房间放了三年了,并且这东西也不是小物件,短时间搬上搬下再在学校与殡仪馆之间运输而不被发现,不合常理。

     想着,我走上前去,细细打量着铜棺。走近后,我才发现上面的花纹似乎与殡仪馆那台有些不同,我把手放在棺材上,轻轻感受着,然后又凑上去瞧了一下,认出是这纹路勾勒出来的动物有些不一样。

     我看了一会,没看出是什么动物,就转身问米嘉知不知道,她轻轻摇了摇头。

     我绕着棺材走了两步,此时的棺材是盖着的,我看不到里面的构造。我回忆着殡仪馆那铜棺的机关所在,伸手摸到了相同的位置,让我意外的是,这里并没有按钮。

     我把手放在厚实的棺材盖上用了用力,纹丝不动。

     “有机关的。”米嘉看出了我的用意,说完后走到另一边去伸手按了一下,我又听到了熟悉的“咔嚓”声,米嘉再去推那棺材盖,轻松就推开了。

     我没有马上去看棺材里有什么,而是走到米嘉那边去,问她刚才按的哪里,她就给我指了个地方,我用手摸了摸,还真有个按钮。

     这时我发现一个有意思的地方,殡仪馆那铜棺的按钮与这台铜棺的按钮是对称的,一左一右。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男左女右”一说,难道棺材也分个性别?

     细想一下还真能对应上,殡仪馆那个躺的王泽和蔡涵都是男的,这个里面躺的米嘉是女的。

     我抬起头往棺材里看去,棺材里很空,只有一端放着一个枕头。

     “你每晚就直接睡在里面吗?”我疑惑地问。

     “恩。”

     “不会凉着?”我很是诧异。

     “我躺在上面会觉得后背有些凉,但从来没有因此感冒过。”

     “不能在里面垫一些褥子什么的吗?”

     “大师说了,就是要用这凉气‘冻’住我体内那股力量,要不然我的身体还会变差的。”米嘉回答道。

     听了这话,我就想,这倒类似于以毒攻毒。

     看完了铜棺,我与米嘉回到客厅,我们又聊了些其他的,我想着刘劲还在下面等我,就起身与她告辞。

     快出门时,我问她:“你怎么都没问我为什么突然要来看铜棺呢?”

     “呵呵,这有什么,正常人听到这种事都会好奇的吧。”米嘉给予了我充分的信任。

     我也没再多说什么,微笑着与她告别。下楼的时候,我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想办法让米嘉脱离这种只有白天没有黑夜的生活。

     我回到车上时,刘劲已经靠在座椅上睡着了,昨晚熬了夜,他早上起得太早了。

     听着我拉车门的声音,刘劲醒了过来,问我怎么样了,我大致讲了讲,他听得一脸茫然,最后无奈地笑着说:“两口铜棺我都没见过,它们的外观你描述得再详细,我也只有闭上眼睛想一想,没有直观的感觉。不过对于你说两口棺材机关所在地刚好对称一事,我倒觉得不会只是‘棺材有性别’那么简单,既然两口棺材如此相像,现在又分了男女,说不定本来就是一对阴阳或者龙凤棺材,它们最初的主人是夫妻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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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9-2 12:13: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58章 烧尸工


    “阴阳棺?龙凤棺?夫妻棺?哈哈,有点意思。”我嘿嘿一笑。

     “你别笑啊,我很认真的。两口棺材肯定有关联,就是不知怎么分别跑到镜子和吴兵大师手上去的。”

     “我相信这些问题都会慢慢明晰起来的。即便我不去探索,事态的发展也会让我被动地与这些人和物打交道。”我看着前方说道。

     刘劲发动车子往校外开去,烧尸工的家离学校有近一个小时的车程,我听刘劲说了地址。那里是一处近几年才修起来的楼盘,价钱不便宜,看来在殡仪馆里上班的工资还真不低。

     想着,我就问刘劲,殡仪馆的馆长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殡仪馆做的是死人生意,但众所周知这是个暴利行业,也不是随便来个人就能承包下它的经营权的。

     “馆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好像是叫杜修明,我们都叫他杜馆长,据说与某个大领导有些交情。他的多数头发都白了,看上去像八十岁的老头。也不知是不是死人钱赚多了,未老先衰。”刘劲给我简要说着馆长的信息。

     “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是镜子?他是馆长,要复制房间钥匙、要把铜棺搬进搬出、要对谢文八鞭尸以及指使烧尸工私自藏下林雨的尸体都很方便。”我胡乱猜测着说。

     “不像,我与他也接触过几次了,他每次对我们的工作都很配合,并且给我的感觉也不像是心机特别重的人,再一个,他是馆长,身份特殊,他要做这些事显得有些太招摇了,警察很容易怀疑到他头上,而这几次我们找他问话。都没觉得他有什么异样。”刘劲摇着头回答我。

     “恩,我也就是随便一问,因为目前我们还没有锁定特别值得怀疑的对象,希望呆会找到烧尸工能问出有用的信息。”

     我们到达小区门口时,已经接近下午三点了,我们按着上面的地址直接找到了烧尸工家门口,可敲了半天的门都没有人应声。我俩有些疑惑,就找到了物业处,刘劲亮出警察证件,让物业帮着查询一下烧尸工的电话,结果物业在电脑里输入烧尸工的家庭地址后。显示该房产正在售卖中,物业核实了一下,告诉我们,房主于一个多月前交了把钥匙到物业办公室,并说他已经把房子挂到了中介那里,如果有人来看房,让物业帮着开一下门。

     “一个多月前?刚辞职回来就急着搬家,有些奇怪啊。”刘劲皱眉说道。

     “房东的电话有没有呢?”我连忙问物业。

     “这里有一个手机号码。”他指着电脑屏幕对我说。

     我与刘劲抄下了电话就离开了物业办公室,出来后,我们马上就拨打了那个电话,却是提示关机,这个结果让我心中很是烦躁,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办?要不先回去,等啥时候电话打通了咱们再找他。”刘劲问我。

     “还有没有其他办法找到他?”我询问着他,他是警察,在找人这方面比我懂多了。

     刘劲想了一会,然后回答我:“既然要卖房子,那他肯定已经找好了新的住处,我们只有去碰碰运气,看看他有没有把户口迁出去,如果迁了,自然能看到他现在的地址,没迁的话,就不好找了。”

     “行,试下吧,这事有些蹊跷,我越发觉得他当初从殡仪馆离开并不是表面看着那么简单。”我皱眉说着。

     刘劲自然明白我的意思,这处楼盘修起没有多久,烧尸工却急着搬离,应该是在躲着什么人,他那里一定有什么线索。

     我俩驱车到了分管这个楼盘的派出所,之后刘劲拿出证件,让派出所帮着查一下那个地址的户主最近有没有迁出户口,结果还真有了发现。查询显示,烧尸工于十天前刚刚把户口从之前的小区迁到了另外一处地方,同时,我们也得到了他的同户人员信息,他家里有一个妻子,还有一个十多岁的女儿,一家三口的户籍都迁到了新址。

     刘劲抄下了烧尸工新家的地址,又用手机拍了一张他户籍信息上的照片,之后我俩就马不停蹄地往他新家赶去,那里位于城郊,算是比较高档的小区了。我们赶到小区门口时,已经傍晚六点过了,我们也没心思吃晚饭,准备先找到烧尸工再说。

     小区门口地上有些白色的纸屑,当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哪里飘来的废纸,走进小区后,我看到地上也有这种纸,就捡起了一张,这一看让我心里一颤,竟然是一张圆形的打了孔的纸钱,我看向地上的其他纸,都是这个模样。

     看到这些纸钱,我心里的不安更甚了,催着刘劲走快一些。

     我们一直走到了烧尸工家门口,这一路走过去,路上的纸钱东一张西一张,却也连到了他家门,连楼道上都有。

     “嘭、嘭、嘭……”我快步走到门口,就用力敲响着房门。

     我接连敲了好几下,门终于开了一个缝,从门缝后露出一张憔悴苍白的脸,这是一个女人,四十多岁。刚才在派出所时,我也瞟到了烧尸工一家三口的照片,所以这一照面,我就认出面前的女人正是烧尸工的妻子。

     刘劲也认出了他,直接道明来意,说是找烧尸工问点事情。

     听到这话,女人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刘劲,问他要问什么事,刘劲这时就拿出警察证件,说是有一起案件需要烧尸工协助调查。

     “你们来晚了,他都死了七天了。”女人淡淡地说着,眼睑也低垂了下去。

     “什么?”刘劲很是意外。

     我听了那话,心也是往下一沉,没想到我的担心真的成了事实。

     “七天前的早上,我一觉醒来,发现他身体已经冰了……”女人说这话时,声音也冷冰冰的,让我没来由地觉得浑身发凉。

     烧尸工也不过四十来岁,一觉醒来就死了,这事实在是太诡异了。

     “你当时报警没有,让医生过来检查没有?”刘劲马上问。

     “报了,医生说他是猝死,警察听了医生的结论,简单问了几句话就离开了。”女人黯然地回答。

     “谁啊?”这时,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门后传来,我猜测她是烧尸工的女儿。

     “警察。”我们面前的女人淡淡地回答。

     她的话音刚落,房门就一下被打开了,我看到一个头发有些凌乱的年轻女子站在那里,瞪着我与刘劲。

     “警察都不顶用!”她恨恨地说着,说完就猛地把门推了过来。

     女孩的话让我心头产生了一丝疑惑,刘劲眼疾手快,及时用手挡住了推过来的房门,然后问她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尽丰叼划。

     “小女孩不懂事,你们别见怪。”中年妇女劝解着说。

     “警察本来就不顶用,我爸的死是有原因的,你们为什么不去查!”女孩近乎向我们咆哮着。

     她这话一出,我心头一紧,看来烧尸工的死果然另有隐情。刘劲听到这话,直接推开了房门就往里走去,边走边让女孩把事件详情如实告诉我们,还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能帮她爸找到真凶。

     “你别乱讲。”这时中年妇女了瞪了小女孩一眼。

     “我才没有乱讲!”小女孩根本就不买她的账。

     进了屋,我看到房间里摆了一个小型的灵台,上面放着烧尸工的大副黑白照片,前面有个香炉,香炉里插着三支香,看样子是刚刚才插上去的。在灵 台的下面,还摆着一盏油灯,灯光很是微弱。我看到那照片,感觉像是烧尸工在盯着我一样,连忙移开了视线。

     “小姑娘,我们这次过来就是调查一起与你爸爸有关的案子,你爸爸死前是不是留下了什么话,或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坐下后,刘劲直奔主题。

     “我讲了你们就会相信吗?”小姑娘撇着嘴问。

     “这个你放心,只要你不是随意胡谄,我们也不会轻易否定的。”刘劲宽慰着她。

     “真的?”

     “我保证。”刘劲点了点头,我也跟着点了两下。

     “如果我告诉你们,我爸是被鬼买走了命,你们还会相信?”女孩神秘兮兮地说。

     听了这话,我身子颤了一颤,“鬼买命”,这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侧头看了看刘劲,他的神色也不是很好看,脸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

     “我相信,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见刘劲愣了好几秒都没说话,就接着问了女孩。

     “呵呵,你们还真与前面的警察不一样,前面的警察听了只会说我精神受到了刺激,呵呵。”女孩笑着说道。在这样的气氛下,她的笑不仅没让我放松,反而让我觉得阴森森的。

     “快讲吧。”我出声制止了她的笑,让她赶紧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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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9-2 12:13: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59章 买命钱


    “我爸死的前两天,情绪很差,随便个什么声响都能吓得他叫出来,他那两天门都不敢出。嘴里总念叨着一句话,说是有人拿钱买了他的命,他马上就要死了,他还说要把钱还回去……”

     “够了!”中年妇女突然厉声喝了一句。打断了小女孩的话。

     “哼!我爸死了,你也有份!”小女孩毫不示弱。

     “啪!”中年妇女走上前扇了女孩一巴掌。我与刘劲完全没料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下,所以也没有及时拦住她。

     女孩显然也没想到她妈会打她,一只手捂住挨了打的那边脸,眼睛里充溢着泪珠。

     “要不是你贪钱,不让我爸把钱还回去,他就不会死!”女孩愣了几秒后。歇斯底里地冲中年女人叫道。

     “你……”中年女人又扬起了手,这次被刘劲拦了下来。

     “你们都别激动,把这事原原本本说清楚,我们一定会还你爸一个公道。”刘劲劝着母女俩。

     刘劲拦在中间。中年女人也没有办法,只得扳着脸坐回到沙发上,女孩用手擦拭了眼中流出的泪水,哽咽着说道:“一个多月前,我爸突然告诉我说他买了一套新房子,第二天我们就搬到了这里。

     过来后我才知道,这根本就是一套二手房,我不想住别人住过的房子,就吵着要搬回去住,他俩都说不行,还说那房子已经卖了。搬家后,我发现我爸成天都阴沉着脸。也不知在想什么,直到他去世前一天,他说他把新房子的户口本办好了,那是他搬过来后第一次笑,也是最后一次。

     第二天起床,我就发现他有些不正常,不敢出门不说,连呆在家里都神经兮兮的,他说他头天晚上做梦,梦到鬼差对他说他阳寿已经尽了,要来勾他的魂。他很惊恐,就说他还年轻,身体也没有病,为什么阳寿尽了,鬼差就说有人拿钱买了他的命,他收了钱就该死。

     那天我爸在卧室里呆了一天,我问他是不是收了谁的钱,还问他买这新房子的钱是不是就是别人给的,他却没回答我,我问我妈,我妈让我别管那么多。

     当天晚上,我半夜听到我爸大声喊了几次,声音都变样了,第三天上午,他就说鬼差又来勾魂了,他不想死,他要把钱还回去,这个时候他的脸色已经比正常时候白了很多,两只眼睛也没有神色,我被他的样子吓坏了,也猜到他的确收了人的钱,我也劝他把钱还回去,结果我妈就把我赶出了卧室,把卧室门也关上了。

     我趴在门上,听到我妈在劝我爸,说他只是做了噩梦,还说这世上哪里有鬼,让他别胡想。岂知当天晚上我爸真的就去世了,早上醒来时身体都冰了,都怪她!”说到最后,女孩直接用手指向了她妈。

     这次,在女孩说的过程中,中年女人没再吭声,即便最后女孩指着她,她也没像刚才那样发怒,而是低下了头去。看来,烧尸工真的出事后,她心中对这事其实也是有愧疚的。

     “她说的都是真的?”刘劲看着中年女人,迟疑地问道。

     女人仍然没有吭声,愣了几秒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死前真的带了一大笔钱回来?”刘劲继续问。

     听了这话,女人抬起头来,眼中有了些犹豫。

     “你放心,我们不会要求你把钱拿出来的。”我想起刚才女孩说到她妈似乎有些舍不得把钱还回去,于是就擅作主张替刘劲说了这么一句。

     女人仍然没有开口,望向了小女孩,女孩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了一旁。

     “你以为真是我想要这钱么,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啊……”女人叹息着说,语气中带着无比的落寞。

     听了她这话,我有些疑惑,看向了小女孩,却并不能看出什么。我就想,女人的意思是不是把这钱留着供女孩读书,可转念一想,女孩念到大学顶多花十来万,烧尸工的工资不算低,没必要为了十几万元搭上一条命吧。

     说到上学,我猛然反应过来,今天不是周末,为何女孩没有上学呢?

     “我不听!我不听!”女孩听了这话,反应很大,用双手捂住了耳朵,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就往她卧室走去。

     看到她走路的姿势,我皱起了眉头,她的动作似乎有些别扭,像是一个瘸子。

     “嘭!”女孩走进卧室后,猛地把房门关了回来。

     “你女儿的脚……”刘劲也看出了问题,小声地问着女人。

     “六年前,她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一辆轿车碾断了一只腿,司机跑了,我们花光了积蓄为她医腿,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去上学了。我们知道她怕同学笑话她,也没有强行让她去,就想着给她多攒点钱,给她换一只好的假肢,也让她后半生都衣食无忧。她爸本来是在外面打散工的,为了能多赚点钱,这才去了殡仪馆。

     本来我们是住在破旧的房子里的,她爸到殡仪馆干了三年,这才换到了之前的那个小区,我们不是贪图享受,只是想用物质上的富足来弥补女儿心理上的创伤。

     一个多月前,她爸突然告诉我她从殡仪馆辞职了,我很惊讶,问他为什么,他说他赚到了够我们一家三口用一辈子的钱,所以就走了。我问他有多少钱,是哪里来的,他让我别管那么多,还说反正他没有违法犯罪。

     过了几天,他突然告诉我他在这里买了一套房子,是装修好的,可以直接入住。我问他为什么要搬家,他说怕有人找上门来。在我的再三追问下,他才说他做了一件亏心事,有人拿两百万从他手中买了一具尸体。

     那尸体本来是要烧的,结果他没有烧,把尸体藏在了焚尸间,然后弄了些衣服纸钱这些东西烧成灰,把灰装进骨灰盒拿给死者家属,到了晚上,他再偷偷把尸体拿出来交给那人。

     做了这事,他心里有些愧疚,第二天他查到自己卡上多了两百万,马上就辞职回了家。为了彻底与此事划清界限,让人找不到他,他才想到了换房子。他出事前的确说梦到阴差来收他的命,可我想着他在殡仪馆干了几年都没说见过鬼,就不相信这事。后来他说要把钱还回去,我想到他现在从殡仪馆辞职了,没什么收入,再把钱还回去的话,等我们都老死了,女儿就没人管了,所以一狠心没有听他的,哪知,哪知他真的就去了……”女人说到后面,声音也是有些哽咽。

     之前女人给我们开门时,我觉得她说话冷冰冰的,听着让人发凉,现在听了这一段事情经过,我也有些理解了她。女儿出了这种事,没有继续上学,长期呆在家中,肯定会与社会脱节,并且身体又有残疾,他们夫妻二人想多给女儿存些钱,这也无可厚非。后来,丈夫出事,女儿可以悲伤,可以愤怒,她却不能,她不能垮,她若是再倒下了,女儿就没人管了,所以她其实是在隐忍,直到刚才女儿的一些语言刺激到了她,她心中的情感才涌动了出来。

     “你老公他有没有说是谁让他留下的尸体?”刘劲听完后,瞪大着眼睛问。

     “没有,他说我话多,担心我一不小心说了出去。我当时想着他做都做了,并且这样他以后都不用上班,我们可以一起照顾女儿,也就没多问。”女人低下头去回答道。

     “那两百万是直接打到他银行卡上的?”刘劲又问。尽丰沟技。

     女人听了,迟迟没有反应,刘劲猜到她在担心什么,宽慰她说:“我不会要你的卡,我只想抄一个卡号,方便我们查出是谁给他转的钱。你放心,就算我们找到了那个人,也不会要求你们把钱退出来的,这钱就留给你女儿吧。”

     “对啊,如果真有阴差索命一说,这钱也只够买你老公的命,你与你女儿留着这钱不会再出事了,特别是你女儿,的确需要这笔钱。”我也附和着说。

     听了我俩这话,女人才站起了身,走进了另外一间卧室。过了一会,她走了出来,递给了刘劲一张银行卡,刘劲就把卡号输进手机存了起来。

     这事问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刘劲抄好卡号后,我们就起身准备告辞,这时我想起一路走来看到的纸钱,就问女人那些纸钱是不是她弄的,她回答说是她女儿让弄的,因为今天是烧尸工的七天回魂日,她女儿非让她去买了些纸钱,从外面一直洒到了屋门口,说是这样烧尸工的灵魂才能找到回家的路,女儿想要再看看他。

     女人说完这话时,我不由得看向了摆着烧尸工遗像的灵台,恰在这时,不知从哪吹来了一阵风,吹得灵台下的油灯晃了晃,也让我浑身上下泛起了一阵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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