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奋斗 2024-10-11 15: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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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40 天 [LV.5]常住居民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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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3-27 09:3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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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第一夜所发生的事让我们决定了第二天必须要做的事。我们意识到,我们知道的实在是太少了,根本无法理解所发生的事情。所以,第二天,在莱尔德把录音机安置妥当之后,我们就出发去沃索找帕迪亚了,并且计划在第三天再返回来。莱尔德还事先想到把我们按原样抄写的一份加德纳的笔记也随身带上了。
起先,帕迪亚教授不愿意见我们,最后他允许我们去了他位于威斯康星市中心的书房。他清理了一些书籍和文稿,腾出两把椅子,让我们坐下了。虽然他的外表显出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蓄着长长的白胡子,头戴一顶无边软帽,一圈白发从帽子下面滋了出来,但他却像年轻人一样机敏;他很瘦,一双手瘦骨如柴的,憔悴的脸上有一双深邃的黑色眼眸,显出一副非常愤世嫉俗的、轻蔑的、甚至有点傲慢不恭的表情,除了给我们腾座位,他就再没有其它让我们感到安心的举动了。他认出了莱尔德是加德纳教授的秘书,并很不客气地表示,他正忙着为他的出版商准备书稿,而且那无疑将会是他的最后一部著作,所以,如果我们能尽量简洁地说明我们的来意的话,他将不胜感激。
“你听说过克苏鲁的事吗. ”莱尔德也没客气。
帕迪亚现出了惊愕的表情。他从一个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老人,瞬间变成了一个小心翼翼、异常警觉的人,他无比焦虑地放下了手中的铅笔,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莱尔德的脸,探身向前,倚在了他的书桌上。
“所以,”他说,“你才来找我。”随后他笑了,像一个百岁老人那样咯咯地笑着。“你来找我问克苏鲁的事。为什么. ”
莱尔德很直率地告诉他,我们决心要查明加德纳教授失踪的真相。他把他认为必要的事都说了出来,帕迪亚闭起眼睛,重又把铅笔拿在了手里,轻轻地敲打着,很专注地听着,时不时还催促着莱尔德。等莱尔德讲完后,帕迪亚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挨个地看着我们俩,脸上是一副痛苦和怜悯交织在一起的表情。
“这么说,他提到了我,对吗. 可我除了和他通过一次电话外,再没有别的联系了。”他撅起了嘴。“他更多地提到的是早期的一个争论,而不是他在瑞克湖的发现。我现在想给你们提些建议。”
“我们就是为此而来的。”
“离开那个地方,忘掉发生在那里的所有的事。”
莱尔德很坚决地摇了摇头。
帕迪亚打量着他,用他的黑眼睛置疑着他的决定;莱尔德也没有退缩。他已经开始了这场冒险,他就一定要把谜底揭开。
“这不是凭借常人之力能做到的事,”帕迪亚说。“老实说,咱们没有能力做这件事。”随后,他开始直言不讳地说起一些与世俗观念相距甚远的事。一开始,我真的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他讲的内容太宽泛,太令人震惊了,让人很难领会,尤其是像我这样缺乏想像力的人。帕迪亚拐弯抹角地暗示说,袭扰着瑞克湖的并不是克苏鲁或他的属下,而是别的东西;那块石板和那上面刻的内容很清楚地显示了有时会居住在那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从加德纳教授最后的分析来看,他已经知道了那究竟是什么,尽管他认为帕迪亚并不相信他。除了尼亚拉索特普外,那个“无脸盲神”是什么. 肯定不是沙布-尼戈拉斯,不是“带着一千只小羊的黑山羊”。
莱尔德打断了他的话,迫切地要求他讲得通俗一点,帕迪亚这才意识到,我们什么都没听懂,为了让我们能听明白,他便开始给我们讲神话学,还是用那种略显急躁的、拐弯抹角的方式,讲关于那些在人类还没出现之前就存在于地球上——而且不仅是地球,还包括宇宙中的其它星球——的生命体的神话。“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他反复地说。“我们完全是一无所知。但是确实存在某些迹象,和某些危险的地方。瑞克湖就是其中之一。”他提到了一些生命体,用了一些非常令人敬畏的名称——距离我们的时空很遥远的长老神居住在猎户星座中的一等星参宿四上,他把以亚撒索和约-梭托为首的大恶神驱逐到了太空中,其中还包括水陆两栖的克苏鲁的最原始的雏形,长得像蝙蝠一样的、“可怕的哈斯特尔”的随从,行走在星际空间的劳埃格、扎尔和伊萨卡的随从,以及地球生命体尼亚拉索特普和沙布-尼戈拉斯,这些邪恶的生命体一直都企图再次战胜长老神,而长老神把他们驱逐或是监禁了,比如,让克苏鲁常眠在莱尔的海洋王国里,把哈斯特尔监禁在金牛座的星群中靠近毕宿五的一颗黑星上。早在地球上出现人类之前,长老神和大恶神之间就已经是冲突不断了;大恶神时不时地就会想要重新夺权,有时长老神会直接阻止冲突,但更多的时候是借由在基础生命体中引发冲突的人类或是非人类的生命体的力量来阻止冲突,正如加德纳在笔记中所指出的那样,邪恶的大恶神就是基本力量。他们的每一次复苏,都会在人类的记忆中留下深深的印记,虽然他们每次都想要消灭他们留下的证据。
“比如,在马萨诸塞州的因斯茅斯发生了什么事. ”他紧张地问道。“在邓维奇发生了什么事. 在佛蒙特州的荒野里呢. 在爱斯勃雷收费高速上的塔特尔老屋呢. 克苏鲁的神秘祭典是怎么回事. 异乎寻常的、远征疯人山的探险又是为了什么. 是什么东西居住在神秘而偏远的雷恩高原上. 在冷原荒地上的卡代斯又是怎么回事. 洛夫克拉夫特知道!加德纳和其他许多人都曾想探知那些秘密,想把那些发生在全球各地的、令人不可思议的事都串联起来,但是大恶神不想让他们这么做,不想让人类了解得太多。要小心了!”
他没有给我们任何人说话的机会,拿起加德纳的笔记研读着,还戴上了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显得更令人敬重了,嘴里还继续说着——不是对我们,而是对他自己:据知,大恶神在某些科学领域已经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发展水平,比迄今人们以为它可能达到的水平还要高,当然,一切都还是未知的。他始终不断的这么强调着,明摆着是在说,只有傻瓜或白痴才会不相信,才会怀疑有证据或是没证据。但接着他又承认确实存在着某种证据,有一块令人恶心的、带有野蛮意味的石刻板,上面描绘着一个巨型的、令人讨厌的丑八怪在地球上乘风而行,石板是在约西亚. 阿尔文的手里发现的,他很离奇地从他在威斯康星的家里失踪了,几个月后,人们在太平洋上的一个小岛上发现了他的尸体;加德纳教授画的那些图,还有更重要的,在瑞克湖的森林里发现的那块雕刻石板。
“克苏加,”他很疑惑地喃喃自语着。“我没读过他提到的那个脚注。洛夫克拉夫特的书里也没有。”他摇摇头。“嗯,我不知道。”他抬起头来,“你们能从老彼得那儿诈出点什么吗. ”
“我们曾经考虑过,”莱尔德承认。
“那么,我建议你们去试试。看来他显然是了解一些事情,也可能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他用比较简单的思维方法做了一种夸大;但从另一方面讲,谁说得清楚呢. ”
到这里,帕迪亚教授没有什么能告诉我们的了,他也不想再告诉我们什么了。况且莱尔德也不愿意再问下去了,因为,无论他所揭示的内容多么地令人难以置信,它与加德纳教授写的东西之间还是很明显地存在着一种令人不安的联系。
尽管我们的这次拜访没有得到什么结果,而且,可能也正因为如此,它无论如何还是给我们留下了很新奇的印象。加德纳教授的总结和评述中所包含的不确定性加上帕迪亚跟我们谈及的那些不完整的、杂乱无章的证据,令我们变得审慎起来,也增强了莱尔德的决心,不仅要把加德纳的失踪之谜一查到底,还要解开围绕着这个谜的、笼罩着瑞克湖和它周边的森林的更大的谜。
转天我们就返回派什帕霍了,而且,真是命中注定,我们在出城的路上开车超过了老彼得。莱尔德把车倒了回去,身子探出窗外,看着一脸疑惑的老彼得。
“搭车吗. ”
“我这么想。”
老彼得上了车,很拘谨地坐着,莱尔德随手拿出一个扁酒瓶递给了他。他的眼睛一亮;他迫不及待地接过酒瓶,深深地喝了一口,莱尔德和他闲聊着在北部森林中的生活,并且怂恿他讲他在瑞克湖附近找矿的事。我们就这样开了一段路,在这期间,老彼得一直没有放开酒瓶,直到它差不多空了,才把它还给我们。严格来讲,他并没有醉,但他已经不再拘束了,我们没停车把他放下,就开上了湖边的路,他也没有反对,当他看见了小屋,并且知道了他在哪儿时,他口齿不清地说他走岔路了,他得在天黑之前回去。
他本来是想马上回去的,但莱尔德劝他进屋去,并且允诺说给他调杯酒。
他进屋了。莱尔德给他调了一杯烈酒,他一口气喝了下去。
还没等他感觉到酒劲,莱尔德就开始问他都知道瑞克湖的什么秘密,他马上就把嘴闭上了,咕哝着说,他什么也不会说,他什么也没看见,那完全是一个误解,他的眼睛在我们俩身上扫来扫去。莱尔德不放过他。他看见过雕刻的石板,对不对. 对,他不情愿地说。他能带我们去看吗. 老彼得使劲地摇着头。现在不行。天快黑了,在他们回来之前,天就该黑了。
但莱尔德非要去不可,他坚持说他们在天黑之前能回到小屋来,哪怕老彼得想回派什帕霍都来得及,最终老彼得被说服了,答应带我们去看大石板。尽管他走起路来还摇摇晃晃的,但他还是很快地出发了,沿着一条很难说是路的小径进了森林,林子里很暗,我们平稳地迈着大步跑了大约一英里之后,老彼得猛地停下了脚步,躲在一棵树后面,像是怕被谁看见似的,哆哆嗦嗦地指着前面的一小块开阔地,那块地方被一些大树包围着,上面露出了一片天空。
“在那儿,那就是石板。”
石板上长了好多青苔,只有一部分是裸露的。但莱尔德此时主要关心的并不是石板;他发现老彼得战战兢兢地站在那儿,害怕到了极点,好像恨不得马上逃走似的。
“你想在这儿过夜吗,彼得. ”莱尔德问。
老彼得惊慌地瞅了他一眼。“我. 上帝啊,我不想!”
莱尔德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强硬起来。“那除非你告诉我们,你都在这儿看见了什么,你只能这么做。”
那点酒还没让老彼得失去判断事物的能力,他知道我和莱尔德可能会制服他并把他绑在开阔地边上的一棵树上。显然他有心反抗,但他也明白,以他的状况,他是不可能对付我们两个人的。
“别逼我,”他说。“那不能说。我从没告诉过任何人,连教授也没告诉。”
“我们就是要知道,彼得,”莱尔德还在威胁他。
老彼得开始哆嗦起来;他转身看着那块大石板,好像觉得那里随时都会有一个充满敌意的家伙蹦出来,过来把他杀了。“我不能说,我不能说啊,”他咕哝着,然后再次用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盯住莱尔德,声音低沉地说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上帝啊!太吓人了。它是一个活的东西,没有脸,它在那儿喊,把我的耳膜都快震碎了,还有一些东西和它在一起,天啊!”他战栗着,向我们走过来。“真的,有天晚上我在那儿看见它了。它不知道是从哪儿蹦出来的,又唱又嗥的,还有那些东西给它演奏那种该死的音乐。我想在我逃开之前我可能有一阵已经疯了。”他说不下去了,曾经看到的一切仿佛又历历在目了;他转过身,大喊着,“快离开这儿吧!”便沿着我们来时的路往回跑。
莱尔德和我跟在后面,很快就追上了他,莱尔德再次向他保证,我们会开车把他送出去,天黑前他就能离开森林。我和莱尔德都确信他讲的没有半点是杜撰的,他确实是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了。在我们送他回去的路上,他一言不发,我们塞了5块钱给他,好让他能够借酒把他所看到的一切都忘掉。
“你怎么看. ”我们又回到小屋后,莱尔德问。
我摇摇头。
“前天夜里的嗥叫,”莱尔德说。“加德纳教授听见的声音,还有现在这些,都联系起来了,太可怕了,太恐怖了。”他转过身来,紧张而又急切地对我说。“杰克,今晚你敢去看大石板吗. ”
“当然喽。”
“那咱们去吧。”
在我们还没到小屋的时候,我们就想起了录音机,一进屋,莱尔德就马上开始放里面录下的东西。他觉得,那里面的内容起码不是人想像出来的,那是机器录下来的,简单,纯粹,稍有头脑的人都知道机器比人可靠,它没有情感,也没有想像力,不懂得害怕,也不懂得期望。我觉得,我们至多是再听一遍前天夜里听到的那些声音;我们做梦都没想到,机器让我们听到了普通的声音,听到了惊人的声音,听到了令人恐怖的声音,最后,让我们听到了完全违背常理的声音。
开始是偶尔传来的三声夜鹰和猫头鹰的叫声,接下来是一段寂静无声。随后,那种熟悉的噪声出现了,就像树林里的风声,紧接着是那怪异又刺耳的笛声。随后的一连串声音被我记下来了,下面就是我在那个难忘的夜晚记下的内容:伊戈奈!伊戈奈!EEE-ya-ya-ya-yahaaahaaahaaa-ah-ah-ah-ngh‘aaa-ngh’aaa-ya –ya -yaaa!(既不是人的声音,也不是野兽的声音,但又是两者的混合。)
(音乐的节拍加快了,变得更野性,更疯狂了。)
强大的信使-尼亚拉索特普……从七个太阳的世界来到他的土地上,恩盖之林,“他”来的地方,“他”的名讳不能被提及……在森林的黑山羊那里应该有许多小羊,黑山羊带着一千只小羊……(用很怪异的人声唱的。)
(接着是一串奇怪的声响,像是听众的响应一样:嗡嗡的声音,像电报机里发出的声音。)
咿呀!咿呀!沙布-尼戈拉斯!伊戈奈!伊戈奈! EEE-yaa-yaa—haa-haaa-haaaa!(还是那种非人非兽、但两者都像的声音。)
伊萨卡将侍奉你,万众爱戴的父亲,塔维尔的乌姆,大门的守卫者,将把扎尔从大角星召回来……你们将共同赞美亚撒索,赞美伟大的克苏鲁,赞美札特瓜……(又是人的声音。)
用他的方式前进吧,或是随便用一种人的方式,毁灭那些会把他们带到我们这里来的人……(又是那种半人半兽的声音。)
(插入了一段狂乱的笛声,还好像有一对大翅膀在拍动。)
伊戈奈!Y‘bthnk…h’ehye-n‘grkdl’lh…Ia! Ia! Ia!(像是在合唱。)
这些声音听起来就仿佛是那些东西一边唱着,一边在小屋的里里外外来回走动时留下的,随着最后的和声渐行渐远,那些东西仿佛也走远了。接下来是很长的一段沉寂,就在莱尔德抬手想要把机器关上的时候,又有一个声音传了出来。这次从里面传出的声音,单凭它的特征,就将此前积聚在我们心里的所有恐惧推向了最高点;不管那半人半兽的咆哮和吟颂蕴涵的是什么,此刻从录音机里传出的带着口音的英语才是最最令人恐怖的声音:
道根!莱尔德. 道根!你听到了吗.
一个沙哑的声音急切地低声呼唤着我的同伴,莱尔德的脸色变得煞白,坐在那儿直愣愣地盯着录音机,手还悬在机器的上面。我们彼此对视着。不是因为那急切的询问,不是因为此前所发生的一切,而是因为我们听出来了那个声音,那是厄普顿. 加德纳教授的声音!我们还没来得及仔细回味,录音机里又继续传出了声音:
“听我说!离开这个地方。忘掉它。但在你走之前,要召唤克苏加。千百年来,这里都是那些恶魔从最远的宇宙到地球上来的一个落脚点。我知道。我是它们的人了。它们抓走了我,就像它们抓走皮雷加和其他许多人一样,所有的人都是不小心误入了它们的林地,而它们又没立刻杀死我们。这是‘他’的林地,恩盖之林,无脸盲神、夜嗥者、暗夜居民、只畏惧克苏加的尼亚拉索特普的陆上栖居地。我曾在星际空间中和尼亚拉索特普在一起。我曾上过偏远的雷恩高原,去过冷原荒地上卡代斯,越过了银钥匙之门,甚至去过大角星附近的凯瑟米,去过恩凯和哈利湖,去过肯岩和传说中的卡科萨,去过因斯茅斯附近的雅迪斯和雅斯雷,去过约斯和育戈斯,我还远远地从大陵五之眼望见了佐斯卡,当北落师门星高挂树尖的时候,用这些呼号召唤克苏加,要呼三遍:”Ph‘nglui mglw’nafh Cthugha Fomalhaut n‘gha-ghaa naf’l thagn! Ia! Cthugha!‘等它一到,马上就走,免得你们也被杀掉。这个可恶的地方应该被炸掉,那样的话,尼亚拉索特普才不会再从星际空间中出来。你听见我说的了吗,道根. 你听见了吗. 道根!莱尔德. 道根!“
突然传出了一阵愤怒的抗议声,接着是一阵扭打和撕扯的声音,好像是加德纳被强行带走了,然后就没有声音了,完完全全地没声了!
莱尔德又让录音机转了一会儿,但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最后,他又把录音带倒了回去,焦急地说,“我觉得,咱们最好尽可能地把它记下来。你隔一句记一句,咱们一起把加德纳说的那段呼号写出来。”
“那是……. ”
“我走到哪儿都能听出他的声音,”他不耐烦地说。
“那他还活着. ”
他眯起眼睛看着我。“这咱们哪儿知道。”
“只知道是他的声音!”
他摇摇头,此时录音机又开始重放了,我们不得不专注于记录的工作,这比预想的要容易,因为在每句话之间都有很长的停顿时间,足够我们从容不迫地把内容写下来。吟颂赞歌的内容和加德纳说的关于克苏加的话特别难听懂,我们反复地重放,还是设法把大概差不多的发音都写了出来。等我们终于记完后,莱尔德关上了录音机,很严肃地看着我,有点担心,又有点半信半疑。我什么也没说,我们刚才听到的,再加上之前已经发生的一切,令我们别无选择。你可以对传说故事、信仰等等类似的东西有所怀疑,但录音机的记录是无可置疑的,尽管它不过是证实了老彼得所说的话,但它是可靠的;整个事件似乎完全超出了人的理解能力,而人只能似是而非地捕捉到一些互不相连的隐晦的暗示,而整个事件对人类心灵的冲击是令人无法承受的。
“北落师门星差不多是在黄昏的时候升起来,只稍早一点,我记得是,”莱尔德沉思着,很显然,他像我一样,正在思考着这其中的神秘含义。“在这个纬度上它不会直挂天顶,而只会升到地平线以上大约20-30度之间的高度,这样推算的话,它出现在树尖上的时间应该差不多是在天黑后一小时。也就是说,大约在9点半左右。”
“你不会是打算今晚就去试试吧. ”我问。“再者说,它意味着什么. 谁或者什么是克苏加. ”
“我和你一样一无所知。而且我也不想今晚就去尝试。你把大石板给忘了。你现在还敢去那儿吗,在听了这些以后. ”
我点点头。我不指望我自己能说出些什么,但我并没有丝毫的畏惧,惧怕那像一个生灵一样流连在瑞克湖周围的森林里的恶魔。
莱尔德看了看表,然后看着我,似乎他已经做好了决定,要强迫自己迈出这最后一步,去面对那个将这片森林据为己有的神秘之物。如果他想在我这儿看到犹豫不决,恐怕他会失望了;即便是我可能心存恐惧,我也不会表露出来。我站起身,和他一起走出了小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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