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现场调查科20皮囊 作者：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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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现场调查科之皮囊

（楔子）
    活着当然健康是最重要的，精神固然被人说的无比崇高，但如果死了，很多事情就无从谈起。是不是这样？这句话听着有点似是而非。有人说，细菌哪怕沉睡几万年，拿到合适的环境后，立即会很快复活。又好像地衣这样的低等植物漫无目的随心所欲的生长仿佛是它们生存的唯一目的。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生物都是把生存作为第一目标。人是不是也应该这样？
    那么究竟是皮囊重要，还是精神重要？活着要有追求，要有信仰，是否只是人类自己无谓的骄傲？
    好吧，我们这次的故事其实讨论的并不是这个。这一次我说的只是一个和皮囊有关的故事。
   
（一）
    南加州大学早上八点，东部校区的林荫道被拉上了黄色警戒线。洛杉矶当地的CSI警员一脸麻木的取好证据退了出去。一个身材高大，略微有点驼背，剃着板寸，头发花白的黑人警探带着同样剃着平头，戴着墨镜的东方人走了进来，在其身后还跟着个中长直发的东方美女。他们是洛杉矶警察局的老探长乔治·摩根，和我们E科的诸葛羽、苏七七。
    在棕榈林下，一团团血肉块凌乱地散落在大树之间。这些血肉并不是呕吐物，而更像是被剥去皮肉的碎尸，在这些血肉块的附近还有挂在树上的皮囊。地上有兽类和人类的脚印。
    摩根道：“我们对媒体封锁一切消息，甚至对内部人员也是如此。所以指定专门的CSI人员处理现场，他们处理这些现场都已经麻木了。但没有不透风的墙，最近媒体已经盯上了这个案子。”
    苏七七拿出照相机，从各个角度把犯罪现场拍了下来。然后问道：“同样的案件这是第几起？”
    “从今年二月以来，这是第十九起。未被统计的就不知道了。在我的管区里，这是第三起。”摩根低声道，“三月开始，生化危机中心就派专案小组到了洛杉矶，但他们解决不了问题。除了击毙了两头怪物，案件丝毫没受到控制。每个月都有新案件发生。天知道到底有多少杂种在洛杉矶。”
    “你们本事也算大的，居然能在洛杉矶封锁消息，这里的狗仔队应该是全球第一。”诸葛羽用手掌比划了一下树上的爪印，那爪子大他手掌一半。
    摩根笑道：“因为狗仔队强大，所以我们对付他们的经验也足。但终究很难一直封锁。”
    “这个......”苏七七看了眼诸葛羽，“剥皮行者，最擅长的是伪装自己。他们被魔法师归类为妖魔，实际上是比狼人更原始的种族，即便是成年的剥皮行者也没有自己的语言，但一些屠杀很多人类的年长者，会人类的语言，但只能在变形后简单使用。剥皮行者喜欢捕杀人类，杀死人类后就变成了它们最后捕杀的那个人的样子。然后慢慢消化杀死的那个人。等到它们消化的差不多了，就捕杀下一个。这里的血肉块，其实是它们上一个受害者的尸体。而我们现在仍然不知道这最新的受害者是谁。他们是最难对付的夜行动物。只是他们的数量向来不多，所以从未有像这样集中出现的案子。”
    摩根苦笑道：“是啊，剥皮行者，黑夜杀手。之前，我只是这类案子的顾问。因为你知道十多年前，我曾经和诸葛羽一起办过类似的案子。但现在终于落在我的头上了。尽管我就快退休，我还是想把这案子办好再退休。我本来没啥信心，但诸葛，我没想到你居然在这时候到了洛杉矶。”
    诸葛羽数着地上的血块，摘下墨镜道：“但如果我不是带着同事来，这还真让我想到了十多年前。”
    苏七七问：“老大，我从现场状况来看，这的确是剥皮行者做的。但是如摩根说的，已经击毙了两头剥皮行者，作为大都市怎么可能一下子有那么多怪物？”
    诸葛羽笑了笑，对摩根道：“这个当然还是你来解释。”
    摩根看着地上的肉块，做了个手势，带他俩向外走，树林里面就他们三个人，很安静，斑驳的树影下很难相信这里昨夜发生了凶杀案。“就生化危机中心的解释。去年洛杉矶大火，那场森林大火你们应该听说过。城市周边的森林熊熊燃烧，那是九月左右的事情。所以生化危机中心的人认为，可能是有一个家族的剥皮行者在山里的巢穴被大火烧掉了。失去了巢穴的它们被迫向城市进发。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否则这批怪物是凭空冒出来的么？”
    “若是这样解释，他们有没有搜寻新巢穴？”诸葛羽问。
    “当然搜寻了，但是没有头绪......”摩根苦笑，“不过生化危机中心掌握的资料一定比我多，所以你如果去和他们沟通，一定会有更多收获，你知道那些资料不会对我们普通警察开放。他们尽然邀请你异现场调查科介入这个案子，一定会比较客气。我知道你们是由FBI邀请来交流的。我们州长找了机会向生化危机中心施压，要求他们允许你们E科参与这个案子。州长关心案子的原因，主要是很快又要开始选举了，而这个剥皮杀手的传说也不可能一直对媒体封锁。一旦曝光，不仅仅是恐慌的问题。”
    “这我知道，我已经让同事去和他们交流了。我马上也去和他们会合。”诸葛羽走出警戒线，外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重新带上墨镜道：“乔治，你到底还有多久退休？”
    摩根摸了摸鼻子，他的脸上布满了远高出他年龄的老人斑，低声道：“五天。”
    “按照你的脾气，案子没有结束，你不会走的吧？”诸葛羽笑道。乔治·摩根没有说话，诸葛羽拍了拍他的肩膀，“送个礼物给你，我一定让你准时退休。”然后，他和苏七七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端木笙一早来到了美国生化危机中心在洛杉矶的临时办公地点，说是临时分部，其实已经是一栋独立的建筑，外面看起来是一个普通医药中心。里面则层层防御，只怕不比核试验基地戒备差。很多美国人说二十世纪看纽约，二十一世纪看洛杉矶，所以生化危机中心在洛杉矶的分部亦已颇具规模。
    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的洛杉矶分部东区主管格林·温彻斯特，殷勤地带着端木笙转遍了整个基地，并打听着端木美女这几日的行程。端木笙对他当然完全没有兴趣，却还是耐心应酬着，在言谈中她了解到，尽管剥皮行者的案子让警察的压力很大，但对于生化危机中心来说，只是一个普通调查。最近案子的发案率已经控制在一个月三起左右，压力就相对少了很多。格林甚至开玩笑说，全美国关于吸血鬼的案子远高于剥皮行者，这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格林作为生物博士，并不觉得死人是很大的事，他关心的更多的是异世界中种族基因的问题，因此他甚至不着急带端木笙去看那两具剥皮行者的尸体。端木笙看到格林个人的收藏中有不少魔法器皿，火系、水系、雷电系、死灵系，甚至还有古老的印第安人的移魂法器。格林说，他虽然并不精通魔法，但在接触特殊生物的时候，觉得魔法是无法用科学跳过的神奇领域。
    此时端木笙的E科联络器响了起来，她笑嘻嘻地接起，然后对格林道：“我们科长来了。你的部下正带他们进来，”
    格林发现端木笙瞬间容光焕发，不由微微皱眉。不多时，远处的过道上出现了诸葛羽和苏七七的身影。他官方化的笑容堆了起来，向诸葛羽迎了过去。诸葛羽对对方心里的想法一清二楚，沉声道：“时间紧迫。繁文缛节就省略了，我们来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剥皮行者的尸体。麻烦你！”
    格林带领E科的三人来到了东区三号研究室，通过安保系统后，大厅中央是一个十米高十米宽的水晶房，房间里面吊着一具剥皮行者的尸体，另一具则被剖开平放在停尸台上。吊着的尸体展现出剥皮行者的全貌，头更像是蜥蜴和猿猴的混合，脑后有不少辫子。背上脊柱有一对透明的翅膀，手脚几乎是一样长短。实验室边上有一台电脑，里面正做着该生物的1：1全息投影。
    “他们有翅膀，会飞吗？”苏七七问。
    “不，已经退化不会飞了。只是摆设。”格林回答。
    “我知道，你是研究剥皮行者的专家，也是洛杉矶捕杀它们的小组组长。”诸葛羽忽然对格林道，“能不能简单给我说下，你的方案。”
    格林摸了摸鼻子，他发现自从诸葛羽来了，端木笙就不说话了，就好像小女生一样跟在身后。“剥皮行者天性凶残，最爱捕杀人类。我们目前从三月份开始，捕杀了两只，打伤了大约三只。但这已经超出了我对剥皮行者的研究，这类生物从来都没有大的家族，一般就是两到三个为伴。由于他们行踪诡秘，洛杉矶又很大。而捕杀它们靠普通警员是不行的，场面控制不好，城市就会恐慌。我所能做的就是派专人局部布控，所以你看，在总部我是光杆司令。”
    诸葛羽盯着对方两分钟，问道：“也就是说，你没有进一步的具体办法。”
    格林苦笑道：“没错。所以，上头说你们回来帮忙，我也很欢迎，只是不知道诸葛先生你会从何做起？”
    “找巢穴。”诸葛羽不动声色道。
    格林愣了一下，然后道：“具体怎么找？”
    苏七七上前一步，交上一个清单道：“我需要你提供两个东西，一个是关于剥皮行者的研究报告，其中包括外形细节和动作细节。动作细节又需要有它们的动作语言和无意识动作的研究报告。另一样就是所有在洛杉矶的案子的案情报告。”
    “之后呢？”格林问。
    苏七七微笑道：“之后就是我们E科的问题了、”
    诸葛羽看了眼一脸疑惑的格林，对苏七七道：“既然是合作关系，我们不用对温彻斯特先生有所隐瞒。你可以大约表演一下给他看。”
    苏七七点头后退了几步。格林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个美女，就见视线前方人物突然发生了奇怪的扭曲，然后一头剥皮行者出现在了实验室的中央，粗看上去和吊在里面的那头几乎一样，但还是略微有些不同。
    “这......”格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刚才的苏小姐？”
    苏七七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又变回了正常的样子，依然是那个顾盼生妍的美女。
    格林张大嘴道：“你们是想装扮成剥皮行者的同类？一定是疯了......那些家伙最爱的就是吃人啊！”
    端木笙对格林道：“如果有你提供进一步的资料，我想一切看来都会更理想。”
    格林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到实验室另一个小间，拿出一份资料：“这一份是我研究的剥皮行者的十二个肢体语言。但这里面仅仅包括进食、尾随。打招呼等最简单的动作。另一份是我做的关于本次事件的案件报告。”
    苏七七结接过资料，格林看着苏七七的手，不由想到刚才那双爪子，心中一寒，几乎错觉地感到对方就是剥皮行者。边上旁观的端木笙皱起眉头，这个格林作为生化危机中心的人来说有点太弱了。
    苏七七道：“既然你是专家，我有一个问题。据说当剥皮行者杀死一个人后，就等于把人生吞了。在之后的几天就模仿那个死者出现在世界上，在这段时间它是可以说话的，也是可以思考的。为何他脱离这个皮囊后，就又变得原始了呢？”
    “这一点的确很难解释。”格林想了想道，“虽然没有任何研究表明它们是有文字和语言的。但我认为它们一定有一套互相交流的办法。可惜我们从来没有见到过两头剥皮行者在一起的情况。但有一点你说的对，剥皮行者在吞噬一个人后，他在扮演那个人。在那个时期，说的是人类的语言。活动范围也和死者生前几乎一样。”
    “如果两头剥皮行者在这个阶段相逢，会怎么样？”诸葛羽问。
    “这......我说了，从未见过两个这种生物在一起的情况。”格林·温彻斯特道，“但有一点，我要补充一下，是对剥皮行者来说，它们还通过嗅觉辨别敌我。你仅仅模仿外表是不够的。所以，一旦真的遇到对方，而被识破了不是同类，请尽可能地逃跑吧......这东西的综合力量未必比满月时刻的狼人强，但瞬间爆发力绝对不在狼人之下。而且天生的狡猾。”
    苏七七耸耸肩，且不说她之前也遇到过各种强敌，单说分辨气味，他自认还是有点天赋的。格林跑到储藏室，又拿出来里三件东西，一个是开盖后发出浓重血腥味的瓶子，这是剥皮行者的血浆。一个是一张光盘，上面记录着十多年前，美国每个乡村的探头录像的剥皮行者杀人实况，另一个是一条手链。
    格林带着手链示范着按下按钮，地上迅速凝结一层雾气，以及一些血块。
    端木笙皱眉道：“似乎也是模仿魔法。但你本身不是法师，所以这件东西是别人做的吧？”
    格林道：“这是我们中心和波士顿星辰学院的联合产品，我改进了一下，用来模仿剥皮行者的行凶环境。”
    “这有啥好模仿的......不过给我用到是正合适。”苏七七点头接过了装备。
    “那瓶血浆，我们每个人分一点。”诸葛羽对格林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不管他们变成什么样子，本身的味道总是有的？”
    “没有那么浓烈，但是味道一定是有的。”格林回答，“而如果苏小姐要扮它们的样子，也需要这种血腥味。”
    苏七七滴了一滴血浆在手腕上，闻了闻，皱起眉头。”
    端木笙低声对诸葛羽道：“如果他们不给我们支援，现在唐飞和灵儿他们又不在。我们的人员会比较紧张，”
    诸葛羽道：“我知道。但唐飞在波士顿的事情也很重要。”
    苏七七微笑道：“你们晚上安心去看湖人，工作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苏七七把之前十三个案子的案发地点做成了一个公式，很快圈定了一个剥皮行者可能会行凶的范围，意外地发现湖人队的主场斯坦普斯中心也在范围内。运算过程中，她还接了唐飞的电话，波士顿的案子需要她帮忙。其他时间，她一遍遍播放着格林提供的剥皮行者杀人录像，若是别人看到录像内容，最多认为这是科幻片或者恐怖片，并不会对她多加注意。
    苏七七坐在体育馆的最高处，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头。在高处看下去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一个黑点，但其实每个人都拥有各自的皮囊。佛家说，臭皮囊是无用的，但又有多少人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呢？苏七七忽然有种感觉，觉得自己的意识似乎流离出人群，周围的一切都很不真实。她看着手机上唐飞的名字，莫名地非常想念起对方来。下面篮球明星进场，观众席上发出排山倒海的欢呼声。很难想象一个篮球馆居然能容纳一万九千人！但苏七七却觉得非常的孤独。
    端木笙和诸葛羽站在贵宾席上关注着周围的名人，老杰克·尼尔森赫然还坐在他的老位置上。
    端木笙在诸葛羽耳边道：“公费出差就是好啊。来美国比去英国开心多了。”
    诸葛羽笑了笑，他的心灵倾听在周围的坐席上扫过，周围并没有可疑的人。他看了眼高处的苏七七，心里忽然一阵感慨，他到上海E科已有三年，三年来七七、阿飞、灵儿三人都成长了不少。
    端木笙显然看出了诸葛羽的想法：“不过说起来。七七之前只能模仿人类，不能模仿其他生物。如果她能模仿剥皮行者，是否说明那东西很接近人类，还是说七七的异能有了成长？”
    “我觉得是有了成长。但她的变化能力终极形态是怎样的，我也说不好。”球员出场式结束，诸葛羽跟着其他观众一起坐下。他脑海中想起很久以前，伦敦大战的时候那个俄罗斯人，不仅能够变化外形，更能把对方的异能一起模仿的诡异身影。
    比赛已经开始，苏七七的情绪依然游离在现场的感觉外。她佩戴的警方联络器里，乔治·摩根不时地跟她汇报各方面汇总的情报，但要在偌大的洛杉矶寻找那种隐藏的凶手，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不知道诸葛怎么兑现他在五天内破案的承诺。但我想既然他说了，自有它的道理。”老乔治笑道。
    苏七七没有回答，多年的经验告诉她办案不能依靠侥幸，但做人多少需要一些运气。在茫茫人海中遇到那个凶手，就是运气的一部分。她想着，离开位置绕着体育馆走动起来，体育馆里有各种各样的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忽然一种奇怪的感觉传来，苏七七感到身上的每根毛孔都瞬间张开，她转过身，一道人影正走出内馆。她紧追两步走到外面，外面的走廊因为比赛开始显得很空旷。一个黑色头发，皮肤白皙，绿色眼眸的男人在过道另一头望着她。苏七七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你来自哪里？”
    苏七七没做任何回应只是略带茫然地望着对方，因为诸葛羽曾经告诉他们，当遇到精神沟通者，任何忽略都可能会被对方精神控制，头脑一片空白反而是最好的保护手段。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对方隐藏的血腥味。
    那男人抬手指了指她，然后从平台上高高跃起，落在体育馆外的空地上。他转身的时候，苏七七看到对方脖子上有一块蛇形刺青，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块刺青似乎会动。她犹豫了一下，也从高处跳下，动作并不飘逸，但平稳扎实。那男人侧头端详她，忽然身上的皮肉皱了起来，整个人颤动着变成了剥皮行者的原始状态。他对苏七七抬了抬胳膊，肩膀上的小肉翅动了一下。
    苏七七知道对方这是打招呼的意思，亦变化出剥皮行者的姿态，向对方打了个招呼。对方仿若一下子兴奋起来，围着苏七七跳跃转了两圈。苏七七虽然不是很不明白对方的想法，但估摸着这不算是敌意，应该是古老的舞蹈。
    忽然远处有人声传来，前两节的比赛结束，球馆迎来了半场休息时间。那剥皮行者双臂对苏七七舞动了下，一个跳跃翻身进入树丛消失在夜色中。
    苏七七也重新恢复人形，她半虚脱地坐了下来，打开联络器道：“摩根，我发现了一只剥皮行者，从体育馆东面的树林消失了。他的人形是一个穿蓝色衬衣，黑色长裤的男子，黑发白人，绿眼睛。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子，身材中等。”
    这个晚上并没有发生新的杀人案。在警察的档案中，苏七七找到了符合那个男子特征的人，南加州大学的物理学讲师兰迪·波尔特。摩根带人搜索了波尔特的住处，并没有发现更多的线索，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并没有作公开的围捕。而是在对方生前工作和居住的地方布控，等待对方进入他们的范围。诸葛羽和端木笙第一时间来到了该区域，分别在街区的南北两端潜伏。因为尚未发现新的尸体，所以苏七七在完成了唐飞要求的事情后（具体工作详见上一集E科故事《骷髅》），又来到了生化危机中心的实验室。
    格林·温彻斯特皱眉听着她的描述，甚至让苏七七变形为剥皮行者，重新演绎了一遍那个舞蹈。他让苏七七跳了一遍又一遍，引导着她记起了所有的细节。格林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着，全息投影上出现了一头舞蹈的剥皮行者，他全神贯注的理解着每一个动作，两个多小时就在那里自言自语。
    苏七七无所事事，就变形成剥皮行者，一遍一遍联系着格林之前提供的资料上描述的动作。
    “这些动作有些应该是这样的。”格林的声音忽然在实验室里回荡，他在电脑边一面操控着投影上的生物，一面对着麦克风指导苏七七正确的动作。“你记下来的这段舞蹈，实际上是剥皮行者肢体语言的精华。看到这段完整的东西，我几乎把之前的研究全部串联起来了！我非常感谢你苏七七小姐，这对整个剥皮行者研究的领域都很重要。这是你难以想象的重要突破。”他很快排列出一系列复杂的动作。
    苏七七学的头都大了，这些动作居然代表复杂的句子，不仅仅是短语，更有连贯的长句。格林也不管她是否能记住，一股脑地灌输过来。
    “上帝啊，如果你是我们研究室的人该多好。”格林把所有的知识说完，长舒一口气道，“我要想办法把你调过来。苏小姐。”
    苏七七恢复了人形，摆手道：“你想也不要想。”
    格林像个孩子似的苦着脸。
    苏七七不由皱眉问：“这个领域有多少人在研究？”
    “我是一个，北欧的奥丁实验室有一个。那个实验室是当年查理·诺兰的诺兰-赫本联盟建立的。他们会研究很多冷僻项目，并且会动用资金长期维持。即便是诺兰死了以后，项目仍然在。但那个老魔法师已经八十多岁，近十年几乎没有论文发表了。”
    “你是不是觉得他只拿钱不干活很讨厌？”苏七七笑道。
    格林摇头道：“不，我只担心如果他去世了，还有谁会来研究。要知道无论是科学还是魔法，都有一个共同点。即有很多学科很多项目都是很冷门的，全世界只有几个，甚至只有一个人在研究，只要有人在研究就是好事情。那样也许十年或者几十年中仍然有机会有进展。但如果连那个研究的人都没有了，那么这些项目、这些学科就真的死了。然后需要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后才会有新人感兴趣去研究。你要知道科学也好，魔法也好，都是无数代人前赴后继才会有进展。科学成就永远都不是一个人的功劳。”
    苏七七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格林说的的确是事实。科学、魔法、甚至武术都是这样。唐飞也曾经就武术的发展，发表过类似的言论。不管谁说精神不灭，人还是要靠皮囊活下去，活下去才能做贡献。
    “如果剥皮行者会使用意识交流，是否证明他们比你我想象的要高等很多？”苏七七问。
    “我不知道。”格林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的全息图像，“我如果能像你这样出外勤，该有多好啊。如果我能和他们直接交流，该有多好......”
    苏七七只能再叹了口气。
   

（二）
    一整天都没动静的南加州大学校区，进入了夜晚。
    苏七七收到了唐飞的消息，那是一组画在墙上的俯瞰视角的火堆团，没多久以后，她又收到了一个纹在尸体上的蟒蛇刺青图案。她看着刺青图案，皱眉想着昨夜看到的那个剥皮行者脖子上会移动的蛇形刺青，居然有几分接近。她在笔记本上飞快敲击着，于异神数据库中搜索资料。
    摩根在网络中道：“苏小姐，我们发现嫌疑人出现在东校区，若是你需要和它取得联系，可以行动了。”
    诸葛羽低声道：“放轻松，我会在一百米内。一旦它不带你去老巢，我们就当场格杀它。”
    端木笙道：“尽量不要牺牲平民，但是为了根除它们，你的第一任务是不暴露自己。”
    苏七七点头，把电脑交给诸葛羽转身下车。走过两个路口，前方出现了目标。今天对方穿着格子衬衫，脸上挂着柔和的微笑。“海！又是你。”对方再一次发出意识交流，然后才开口道，“你好。”
    “你好。”苏七七依然控制住自己的意识交流能力，只是简单地用英语回答。
    “没想到你住这里。也出来打猎吗？”对方问。
    “是的。我也打猎。”苏七七回答。
    男子侧头再次端详苏七七，低声道：“我叫克里斯。你呢？”
    “我叫七七。”苏七七微笑道。
    克里斯抬头看天道：“今天有个好天气。我不介意一起行动。”
    “好的，那我们需要找同样两个人的目标才行。”苏七七道。
    克里斯笑了笑，道：“没错，然后我们就成了一对儿。真不错。”他似乎在风中闻了闻，然后道：“跟我来。”克里斯一路小跑，苏七七跟在他背后一个身位。克里斯嘴角挂着笑意，穿梭在校区的林荫道上，似乎是因为前两天的凶案，树林本该是大学幽会的好去处，此时一个人影也没有。
    两人穿过树林，前面是一个漂亮的人工湖，月色下显得分外皎洁。克里斯指了指湖边正在亲热的一对男女，眼望苏七七露出邀请的感觉。苏七七莫名地紧张起来，她不想有人被猎杀，但是若在此停滞，根本不用指望被带回巢穴。
    她对克里斯报以微笑，低声道：“我先。”她矮下身子，向对面的河岸跑去，在贴着草丛奔跑的过程中，她按动了魔法手链，河岸边起了一层薄雾，同时身体便化成了剥皮行者的样子。苏七七扫开男子，把前面的女子抓起按入水中。
    一块块血肉从水中浮了上来，紧接着是撕碎的人皮。岸上的克里斯向着月亮发出一声响亮的吼声，紧接着冲向被苏七七打晕的男子。
    这时候诸葛羽出现在岸边，大喝道：“不许动！警察！”
    克里斯扭头，嘴里发出尖锐的啸声，变身成剥皮行者原始的状态，挥舞利爪冲向诸葛羽。诸葛羽轻巧地让过对方的攻击，位置则正好拦在昏迷男子的身前。克里斯咆哮着飞扑向诸葛羽。
    诸葛羽眼角余光看到苏七七已经变幻成了另一女子的形象浮出水面，于是一把抓住了克里斯的爪子，克里斯想要挣扎，却发现他整个身体都被举了起来。
    克里斯发出怪叫，嘴里喷出一口毒液。诸葛羽一发力，把克里斯抛了出去......苏七七冲到挣扎爬起的克里斯身边，低声道：“快跑，来的是生化危机中心！”
    克里斯回头瞪了眼诸葛羽，就用剥皮行者的形态跑了起来，苏七七跟不上他，也只能变成原始的样子。
    他们沿着河岸跑出校区，周围到处都是亮着警灯的警车，手电筒和警灯晃得黑夜比白昼还闹心。克里斯对苏七七比划了一个跳水的动作，一头扎入水中，苏七七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跟着一头跳入水里。入水的一刹那，她马上沉了下去。克里斯在一旁托了她一把，苏七七模仿着克里斯的姿态，在后面跟着滑水。
    端木笙把人工湖里的女生救了起来，擦着头发来到诸葛羽身边，他们手边的电脑上，显示着苏七七正沿着河道向着城西而去。
    “没想到剥皮行者还有游泳的天赋。”端木笙冷笑道。
    诸葛羽低声道：“七七能够迅速掌握那个身体的运动诀窍也很不容易。”他扭头问乔治·摩根，“城西是很大的废墟，还是有别的什么？这个方向你能想到什么？”
    摩根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光点，思索道：“再向西那边有一片空置的大楼，两幢二十层左右的商务楼，是去年经济危机留下的烂尾楼。我听说你们中国也有不少？其他还有一片公共墓地。理论上，我们应该都有巡逻的警察在附近。”
    端木笙笑道：“中国有众多泡沫房产，连你这个要退休的警察都知道了？”
    “两处靠得近？”诸葛羽面无表情地问。
    “在两个街区里，但是方向在一条直线上。”摩根继续观察着光点移动的方向道，“他们从河道里上来了。接着的去向是废弃的商务楼。”
    诸葛羽道：“乔治，我需要你集中警力布控，我不需要警察去抓捕剥皮行者，我需要的只是形成包围的态势，一旦有动静，我来负责抓捕。这样可以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我明白。”摩根点头道，“苏七七不要紧吗？”老头子对苏七七有点不放心。
    “对她有信心一点。”端木笙笑道：“她面对过更厉害的敌人。”
    苏七七跟着克里斯一路亡命，几乎精疲力竭。站在大路上，克里斯恢复了人形，向着前方一栋没有灯火的高大建筑走去。
    克里斯笑道：“这就是我的家，那些警察也曾经来搜查过。但他们能搜查到什么？巡逻的警察再敬业，又怎么可能有足够人手把每栋建筑都翻遍了？不过说起来，你平时又住在哪里？”
    苏七七笑了下，没回答，她吃惊地看着面前的建筑，在熟悉了剥皮行者的气味后，她可以清楚地感到，这里有许多剥皮行者，绝对不只是个位数的。克里斯带着她走进大楼，在外面的停车场的位置，掀开一块石板，石板下一片漆黑。他先走下去，拍了拍墙壁，一点不算很明亮的灯火亮了起来。
    “我不常在晚上回来。要打猎，还要消化掉猎物到来的营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克里斯挥了挥拳头，他一路向下。地上不时有老鼠、蜘蛛等东西出现。
    苏七七很吃惊地发现，他一路上在石壁上摸索着，手中居然多了几条人类的肢体......克里斯就像吃零食一样咬着，嘴里还嘟囔着：“求生存不容易啊。家里还有几只小的没有到外出觅食的年龄。”
    “你这里还有多少家人？”苏七七问，她感觉道路仿佛又有些向上走了。
    “你猜？”克里斯有些自豪，但又有些落寞地反问。
    “十个？”苏七七问。
    克里斯看了看她，摇头笑了起来，他用力推开前面的门，说是门其实依然是巨大的石块。苏七七走了进去，倒吸一口冷气，空旷的空间中，二十多只大小各异的剥皮行者正聚在一起。那刺鼻浓重的血腥味却不是来自他们身上，而是场地正中的几具碎尸。那些碎尸一些是人的，一些是牛的。
    这里并不是封闭的建筑，而是一个低洼地，苏七七能够感到周围送来的夜风来自树林和河水。
    “这也算是晚饭时间来了。我知道你刚才吃过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再吃一点？”克里斯微笑道。
    苏七七平静道：“不用，我刚才吃的还没消化好。”
    克里斯挠了挠头，把手里提着的人腿抛向尸体堆，然后砖头道：“亲爱的女士，我想你不是普同警察，普通警察绝对不会具备你的能力。你到底是谁呢？生化危机中心的探员吗？”他说话的时候，周围的剥皮行者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连看都没看苏七七一眼。
    苏七七恢复出自己本来的样子，手指在腰带上颤动了几下，但声音平静地问道：“你从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一开始我只是怀疑，因为你实在伪装的很像。”克里斯笑道，“一直到你跟我下水，我才确认。你并不会水下换气，而这是本能。”
    苏七七苦笑：“我就知道，但作为一个平时就不爱游泳的人类。我能一路上跟着你就很不容易了。但有一点，我要说的是，克里斯，你本身也不是正常的剥皮行者吧？”
    “剥皮行者。剥皮行者......”克里斯不停重复着这个词，他坐在地上舒服地舒展了下身体，“我喜欢这个名字。而你能告诉我，你们人类认为正常的剥皮行者应该是怎么样的？我们是否正常轮得到你们来评价？”苏七七为之语塞。克里斯指了指头上的天空道：“我想不管世界如何广大，你是我所知道的，唯一一个和我们直接交流的人类。所以我把你带回来了。”
    苏七七道：“你不担心我把警察，把生化危机中心的人都带来？”
    克里斯道：“一点也不，因为在水中，我已经把你的定位程序调整了。”
    苏七七冷笑道：“这我倒是没想到。但就像我不了解你你又能了解我多少？”她的大脑开始启动神奇的运算，接上了遥远的E神数据库。“如果你真的想交流，那你真的可以给我解释一下。你们的生存状态。你的家族成员数量。”
    “这比我们杀人让你更感兴趣？”克里斯问。
    “是的......至少我想知道。”苏七七道。
   

（三）
    诸葛羽和摩根站在清冷的大楼下，他面沉似水，这里没有苏七七，更没有剥皮行者。
    “我们被定位系统欺骗了。”摩根不停来回走动。
    诸葛羽做了个等一下的手势，他手上的联络器响了起来，苏七七的最新定位重新显示。
    摩根看了下道：“在距离这里东南约三十里公里的地方，已经在郊外了。”他说着，步话机又响了，他听了一下，对诸葛羽道：“城东发生命案，怀疑是剥皮行者所为。我们到底去哪里？”
    “端木！你和摩根去东城！”诸葛羽大叫一声，他足不点地地踏空飞掠。
    端木笙招呼摩根进车，摩根还没坐稳，汽车就冲了出去。
    “我家族都在这里，具体数字你自己数，这个城市虽然大，却只有我们一个家族。我们是在去年森林大火后从城外迁徙过来的。我们这些你们嘴里的剥皮行者，并不是妖魔。我们是生物链上的一环，属于进化的一部分。”克里斯平静地望着前方，“你们数量多，就认为世界是你们的。我们数量少，并不意味着我们就是怪物。我们吃人，就和你们吃肉一样。没有区别。”
    “但你们吃人以后，就会变成那个人的样子，这很诡异。”苏七七苦笑道。
    克里斯反问道：“我们只是生吞。你们杀死牛羊后，还要讲究各种做法，难道不更诡异？”
    苏七七为之气结，又无从反驳。
    “你说我是特别的。没错，我是特别的。我能用意识和他人交流，尤其是在我化成人形的时候。”克里斯继续道，“我的家族里面其他成员做不到这点。剥皮行者之间的交流并不复杂，大家只有力量上的差异，想法上的差异几乎没有。但我比较特别。”
    “你一出生就是这样吗？”苏七七问。
    “不。”克里斯回答，“大约十年前，我的思维忽然被打开。那一瞬间眼前看到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苏七七问：“这是为什么？怎么个不一样法？”她的目光落在克里斯手臂上慢慢游动的蟒蛇刺青上。
    “诚如你们所了解的，剥皮行者的家族一般都比较小，我们的生命通常在十五岁左右。现在如果不吃人，森林里面能够让我们吃的大型动物越来越少。人类比较美味，但是在城市里活动太危险。”克里斯看着满天星斗，低声道：“我被启蒙的那年，应该是十多岁了，也就是说，我是一个老剥皮行者。周围的一切都改变了。除了对吃人这件事情我还有嗜好外，很多事情都改变了。我开始走出那片森林，我一度走遍了美国，还去了欧洲。全世界我们剥皮行者都少得可怜，不仅是和人类相比。比起吸血鬼、狼人也是远远不如。你们已经开始接纳吸血鬼和狼人，但对我们剥皮行者还是畏如妖魔。”他开始喋喋不休地诉说他在欧亚游历时候的见闻。
    苏七七并不着急打断他，时间一分分地过去。直到克里斯停下来，她才挠头道：“我们还没有开始接纳吸血鬼和狼人......”她眼角扫视四周，寻觅逃跑的路线。“我有一件事情觉得很奇怪。你身上这个刺青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这很重要吗？”克里斯道，“我只要变成人形，就有这个东西。但如果我恢复成原始形态，就看不到这个刺青。”
    “那你心智未开之前，这个东西有吗？”苏七七追问道。
    “我不记得、我不可能记得那么遥远的事。我们也不会记得变形过程过程中发生的事情。一切记忆和意识都只是在我忽然启蒙后，才被保留下来的。”克里斯打量了一下苏七七，笑道，“你不要指望走。若是你走了，我的家族就暴露了。你这样的美女一定很美味。但我不需要着急。”
    苏七七冷笑道：“你能对付那些平民，却未必对付得了我。”
    “是吗？”克里斯抬起双手，那手掌变成了怪兽的爪子。爪尖在地上滑过，砖石也被划开。他猛冲向苏七七，苏七七连续躲闪，还是被他抓破了肩头。苏七七侧身对着克里斯就是一脚，那一脚正中克里斯的脑袋，但克里斯却纹丝不动。苏七七被逼到了角落里。
    “我说了，你走不了！”克里斯冷声道，他说话间脑袋膨胀起来，变成了原始的样子，血盆大口唾液淋漓。苏七七的动作却突然变快了，一下就从克里斯的身上翻了出去。克里斯再转身就看到一个长发帅气，鼻子略带鹰钩的青年站在面前。“这是？”克里斯发出粗豪的声音。
    “依然是我苏七七。这是我朋友的样子，事实上，我也不需要跑。”那个男子说道，有种诡异的感觉。
    克里斯发出怒吼，扑了上去。又被苏七七一脚扫在头上，这次他被踢了一个跟头，力量和先前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克里斯身体膨胀起来，发出一声呼哨，周围的剥皮行者一起围了过来。
    变成唐飞样子的苏七七亦有点紧张，她任由身体根据唐飞的形式发挥，所有剥皮行者的攻击都被她躲了过去。但是她做不到像唐飞那样摧枯拉朽地击垮敌人，那些剥皮行者被她打倒后，又迅速爬了起来。一个不留神，她被一只剥皮行者扑倒。她就地一滚，手上捡起一枚石块，当做暗器砸了出去，但这也仅仅能阻挡一下。苏七七有些狼狈地站起来，但克里斯已经冲到她背后。
    克里斯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吞向苏七七。突然1，一个拳头从空中过来，抽在克里斯的怪兽头上。那股熟悉的力量把克里斯整个掀了出去。
    苏七七终于松了口气，瞬间变化回自己的本来面目，叫道：“老大！”
    月色下，诸葛羽杀气腾腾地站在剥皮行者前，那些怪物在他凌厉的杀气面前不断后退。诸葛羽寒声道：“一个也走不了。”刚才还是剥皮行者追逐人类的场面立时逆转，变成诸葛羽一个追杀十多个剥皮行者。
    “老大，那个克里斯有问题，必须留活口。”苏七七在他背后叫道。
    诸葛羽面前已经是一堆残肢断臂，他皱眉道：“问题是哪个是克里斯？”苏七七指了指被诸葛羽用大石头压着的一只剥皮行者，诸葛羽走上前去，克里斯身上的骨头差不多都断了，但还有一口气。诸葛羽命令他变成人形，并把它铐了起来。
    苏七七把克里斯身上的那个刺青拍了下来，问道：“老大，我那台电脑搜索结果出来了吗？”
    “电脑在端木的车上。”诸葛羽拨通了端木笙的电话，“你那里怎么样？我这里苏七七平安。剥皮行者的巢穴已经捣毁。告诉摩根，让他再派警察过来仔细再搜索一次。”
    “我这里情况有点奇怪，凶杀现场看上去的确是剥皮行者所为。你那边如果能和怪物交流，可以问他们还有没有同伙。”端木笙道，“至于案发现场，这里距离生化危机中心的实验室倒是挺近的。我本来想联系温彻斯特来看看，但我联系不到他。现在摩根带着百多个警察把现场封锁住，那个怪物应该在大楼的某个地方！”
    “克里斯前面说过，他的家族成员都在这里。他还说过，这个城市里面只有他这一个家族。”苏七七道：“他应该不会说谎。另外，端木大姐，你帮我看一下电脑里面之前的任务有结果了吗？”
    “等一下。”端木笙找到电脑，回答道，“有了。火堆图案是神之刺青美洲分部领头人的标志。那个人叫修·阿莱芒，是星辰学院的叛徒。嗯，我听说过他，是个很厉害的家伙。而那条蟒蛇一样的毒蛇是神仆的意思，有那个文身的人，就必须臣服于主人。”
    “这么说起来，克里斯的主人是修·阿莱芒？”苏七七用询问的目光望向诸葛羽，“如果这里和波士顿的案子涉及了同一个人，那这个人到底是要做什么？”
    诸葛羽正指挥着公路上开来的警车，同时正思考着什么，他一把将克里斯拍醒，问道：“你们家族，在生化危机中心的抓捕下，最近半年损失了几个？”
    克里斯面无表情道：“三个。”
    诸葛羽立即在联络器里面对端木笙道：“我马上去生化危机中心找温彻斯特。我总觉得那家伙有点问题。那边应该有三具剥皮行者的尸体而不是两具。”他又扭头对苏七七道：“你把线索告诉唐飞。然后找辆警车休息一下。”

（尾声）
    “三个......生化危机中心为啥要隐瞒事实？”端木笙的脑海中浮现出格林·温彻斯特看着剥皮行者时专注的眼神。
    摩根走上赖道：“那家伙被我们堵住了。就在十楼的储藏室里。”
    端木笙道：“我去看看。”说着她迅速登上十楼，摩根着急地追着她，又哪里赶得上。
    楼道里很安静，隐约可以听到浓重的喘息声。端木笙冷静地走过楼道，一脚把储藏室的门踢开。房间里一只剥皮行者趴在角落里，眼神犹疑不定。
    “出来！”端木笙道。那剥皮行者抖了一抖，低吼一声。“格林·温彻斯特！出来！”端木笙大声叫道。
    那剥皮行者猛地抬起头，一瞬间，端木笙和它眼神碰在一起，端木笙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但那剥皮行者却仿佛被刺激了一样，咆哮着冲了出来。端木笙一侧身，让过利爪，双手抓住剥皮行者的后腿，手掌用力，剥皮行者的腿骨被她一掌捏断。
    端木笙翻起手腕把对方丢了出去，喝道：“格林！你是疯了还是怎么了？”
    那剥皮行者不停咆哮，再次向端木笙扑来。端木笙无奈之下，把对方的爪子也折断了，将剥皮行者按在墙上。剥皮行者挣扎了一下，背后破旧墙壁裂开，端木笙和怪物一起翻下楼去。端木笙在落下去之前，伸手搭住了窗框。但那剥皮行者还是从十楼坠落下去。
    楼下的摩根飞奔向剥皮行者，端木笙几个起落，来到摔得骨头散架，目光散乱的剥皮行者前。
    “你到底是格林·温彻斯特还是谁？”
    那个剥皮行者低沉着声音道：“格林......是的，我是格林·温彻斯特。你是......端木小姐。”
    端木笙把联络器打开，让诸葛羽、苏七七都能听到这里对话。“格林，冷静一点，我们已经捣毁了剥皮行者在洛杉矶的巢穴。对剥皮行者而言，一个城市只能有一个家族。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太想要了解剥皮行者的行为。所以，那天其实运来了三个剥皮行者，两个死的，一个重伤的。其中重伤的那个剥皮行者被我救醒。两具尸体我解剖了。这里的事情......我其实只是想多了解一点剥皮行者。”格林断断续续道。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端木笙问道。
    “我想多了解一些他们的行为。”格林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于是，我用移魂魔法工具，把我的灵魂移入那个剥皮行者......过去......两个月，这个办法我试用过很多次，所以我的研究才取的了突破。我每一次都很小心，但我知道这里的案子就要结束了，研究的机会就要没有了。我这次移魂的力量大了点，结果整个灵魂就进入了这个身体。我忽然就很想吃人......想吃人......”说到这里，格林的气息散开了......
    “他死了？”摩根问。
    端木笙点了点头，摩根道：“科学家都是疯子。”
    “至少诸葛羽说给你五天内解决问题，现在已经搞定了。”端木笙在联络器里道：“诸葛羽，格林·温彻斯特是最后一头剥皮行者。这里的案子结束了。”
    联络器那头传来诸葛羽的声音：“你准备一下，我们马上要去波士顿。”
    “唐飞案子搞不定吗？”端木笙笑道。
    诸葛羽道：“骷髅案算是办完了，但是唐飞失踪了。我们有理由怀疑是刺青组织对他进行了伏击。”
    “唐飞失踪了......”端木笙握紧拳头，他对身边的摩根道：“这里都交回给你了，我们马上要去波士顿。”说着她转身离开。摩根吃惊地看着端木笙长发飘扬的背影。远远就听端木笙道：“诸葛，这次我们把刺青够解决了吧！”

（小组讨论会）
    唐飞：上集留了那么大的尾巴，这集我居然坐了一集的冷板凳。
    苏七七：你那里有？不是露脸了吗？
    唐飞：这也算？
    诸葛羽：当然算，这怎么能不算，这个脸这个鼻子难道不是你？都合二为一了。
    端木笙：这也算是合体了吧？
    苏七七：呸！端木你疯了吧？变形术进阶了而已！
    唐飞：合体......这个想法好......
    苏七七：呸！不许胡思乱想！呸！一万次！
    诸葛羽：节约点口水，我们马上要对付神之刺青了。
    白先生：菜鸟你好歹露面了，我何尝不是也坐了一集冷板凳。
    罗灵儿：ME TOO......
    丁奇：ME TOO!+1
    诸葛羽：好了好了，反正下一集不就又集合了吗。
    端木笙：下一集，是不是就该对付神之刺青了？
    白先生：很好，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唐飞：老白，这个我支持你！让我去打倒他们！
    苏七七：你有啥好高调的，我们是去就你。
    唐飞：我知道......谢谢你来救我。
    苏七七：这......
    诸葛羽：说起来，这次七七的能力变化了，虽然敌人不强，但也算是小试牛刀啊。老大是不是考虑让所有人的能力都升级一下？
    君天：升级这种事情，也要考虑剧情需要的好不好？今天主要是这集七七做主角，所以要让她表现下。
    端木笙：对哦，其实今天七七才是主角，她都没炫耀。
    苏七七：因为低调就是腔调。没看到菜鸟每次都那么惨吗？所谓前车之鉴啊。
    诸葛羽：我激动的是对神之刺青的战争就要打响，我已经厌倦了小案子了。
    君天：我也喜欢大案子，但现在大家口味都很重，只要没有绝顶高手，都被归为小案子了。
    唐飞：对付神之刺青我就回来了。对不？
    所有人沉默。
    唐飞：反正我是要回来的！
    所有人笑而不语。
    唐飞：我一定要回来啊！

云雾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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