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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宝宝寒

[转帖] 《东周列国大白话》(更新中~~ )----天际一孤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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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2 13:45:0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来下野大臣石碏看逆臣州吁和逆子石厚这么瞎搞,心里本来就很不爽,结果这个不孝儿子还在州吁面前极力推荐自己重出江湖。一把老骨头眼看就要晚节不保了,一不做二不休,托人和陈桓公密谋干掉州吁和石厚。陈桓公本来就讨厌州吁,特别是前两天被逼着和郑国交兵,最后才分了点庄稼做奖励。于是两人分工合作,陈桓公负责抓人,把人勾引到陈国,五花大绑,听候发落;石碏负责杀人,惩善扬恶,另立新君,是为卫宣公。

州吁的死不足为奇。可是别忘了,挥泪斩马谡,毕竟也不是自己的儿子。石厚可是石碏的亲生儿子!

石厚死前对刽子手讨饶:“让我见一次老爸吧。”
刽子手回答说:“放心,我会提着你的头去的。”

怪只怪儿子石厚劣迹太斑斑,老爸石碏为国为民也只能把他杀了。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大义灭亲”的典故由来。
石碏果然是个好同志。
悲哀。

既然如此,郑国就不用打卫国了。陈蔡是小国,打了没有教育意义。鲁国公子翚贪财,有奶便是娘,根本不用打,剩下就是宋国了。可是直接打宋也不行,毕竟曾经有过五国进攻联盟,现在郑伐宋,必然人人自危,说不定又来个五国防守联盟。
郑庄公想,这个陈桓公既然灭了活动发起人州吁,也就没法在道上混了。估计陈国比较容易策反。一旦陈国策反成功,别人就会明白我郑庄公口碑贼好,不是不讲理的人。

可惜,热脸蛋贴了冷屁股。陈国严词拒绝和郑国复交。
庄公怒了,“给脸不要脸,打!”
结果陈国快被打残了也没看到救兵。
最后城下之盟,双方领导人亲切握手,郑陈复交。

接下来就打宋国吧。
祭足出来相劝:“宋国强,伐宋是大事。不如见见周天子,然后假托王命,伐宋也可以师出有名。”
于是庄公和祭足去了天子朝堂,周桓王一看堂下来了庄公,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周桓王问:“你那收成如何啊?”
郑庄公答:“托您的福,五谷丰登。”
周桓王说:“我自己可差点没吃饱。”
庄公一听,这不就是在说我收庄稼的事情吗?还好写过思想总结,那就背一遍吧。
哪知还没等他开口,周桓王大手一挥,说:“我赏你十车粮食,免得以后饿着。”
庄公的脸噌地绿了。
桓王还没说完:“顺便通知一下,朕决定用虢国忌父做右卿士,你做左卿士吧。”
男尊女卑,男左女右,现在上公共厕所也是如此。不过那时候,右卿士才是真的。左卿士不过是个虚职。虢国忌父这回发现确实是天降大任,就欣然接受了。

回到郑国驻京办事处,庄公劈头盖脸地骂祭足,“你出的馊主意,早知道不来了。”
祭足只好说:“多多少少,好好坏坏,也是天子所赐。”
这时候正好一个周天子的朝中大臣送来一批丝绸锦缎,祭足心生一计:“把绸缎盖在粮食上头,一路谎称是天子送了十车上等丝绸给郑国,让郑国替王伐宋。这样我们就师出有名,来京的目的也达到了。”
庄公转阴为晴,“还是祭足聪明!”

真的很聪明吗?
你郑国有驻京办,别国就没有吗?
明明被天子嘲弄得都成了笑话,竟然还想着能瞒天过海,矫称王命?!

回国之后,郑庄公激动地给齐、鲁、蔡、卫、郕、许等国广发英雄帖,可最后只有齐、鲁两国来会。齐国是因为有盟约,鲁国是因为贪财。
蔡、卫因为有东门之役,也看到了陈国的下场,就坚定不移地和宋国站在一起。
郕、许干脆把英雄帖当柴火烧了。

莫非王命才这么点感召力?
无论如何,这回轮到郑国做活动发起人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三国大军也算浩浩荡荡。
宋殇公有点害怕。司马孔父嘉的胸里有竹子,安慰殇公,“咱们的驻京办主任说了,本来就没有王命,而且蔡卫已经说好会去打郑国,这样郑国本国受袭,必然回师去救。郑国一走,齐鲁也就撤兵了。”
宋殇公哆嗦地说:“我看蔡卫未必敢动手,还是你亲率一支军队和他们汇合,领着他们打吧。”
孔父嘉一看这个宋殇公实在没胆儿,只好领军出城和蔡卫两军相会。

就这样,那边郑国领着齐鲁在打宋国,这边宋国领着蔡卫在打郑国。
要是玩游戏,大不了打破了,互相换基地得了。
现实可不行。男人打仗,老婆孩子爸爸妈妈公公婆婆三姑四婶五姨妈还有自己的宠物狗都在家里呢。

所以虽然颍叔段和公孙阏已经打破宋国防线,郑国也只好退兵。宋国孔父嘉这边也怕两面被围,先撤了。
本来打完六国邀请赛,各自坐车回家就没事了。可这个宋蔡卫三国觉得贼不走空,路上又打起了戴国。戴国没招谁,没惹谁,平白无故就来了灾祸,真够冤枉的。
更冤枉的是,郑国派公子吕假装来救戴国,赚开城门后就把戴国灭了。

宋蔡卫好不容易打了大半天,最后竟然被郑国兵不血刃的占了便宜。
狭路相逢,那就亮剑吧。
郑庄公哈哈大笑,打就打,你们退二十里地,我们出城列队和你们打。
于是孔父嘉领着大伙乖乖地退二十里扎营。可是这边刚劳动完,郑国不打招呼就杀过来了。三国连战前动员都没做,自乱方寸,结果大败,孔父嘉只领这二十几个小兵逃回宋国。
这个孔父嘉的七世孙就是大名鼎鼎的孔老夫子。

庄公回国开庆功宴,自己妙计一国干了三国,还并了戴国,有点得意忘形了。“我战则必胜,和古代的方伯可以比如何啊?”
方伯就是诸侯的老大。
大臣们自然都说庄公好。也算不上阿谀奉承,毕竟大家开心。
这时候颍考叔站出来说:“大王比方伯差远了。这回大王传檄四方,来者只有齐鲁,蔡卫反倒帮了宋,郕许连理都没理。这还算方伯吗?”
庄公收敛笑容,认真地说:“你小子就是实诚。放心,看着吧,霸业未成,我心里有数。”

是的,郑庄公霸业的高潮马上就到了。
可惜,颍考叔没福气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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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2 13:45: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回 郑庄公霸业的高潮(上)
郑庄公本来就是个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蔡卫帮宋、郕许不来的现实是他万万也不会接收的。现在蔡卫帮宋,军队被一举歼灭,算是自投罗网;郕许该如何教训?
颍考叔建议:“郕近齐,许近郑。我们可以再和齐国一起出兵,先打郕,打下归齐;齐自然愿意帮我们打许,打下归郑。”
于是庄公派公子吕联齐攻郕。两军开到郕国,郕国就开门投降了。
可惜,庄公接到郕国已破的捷报之后还没开心多久,就收到了公子吕的死讯。公子吕是在归国途中不幸染病,未几即逝。庄公大哭一场,命人厚葬之,还将其子公子元升为大夫,就列朝堂。
公子吕当时位列正卿,就是郑国的老二。现在大位空缺,选谁合适?

祭足?
祭足为人圆滑,小聪明有点,但不堪大用。
颍考叔?
虽然素有孝名,但德才无法兼备。
公孙阏?
人长的是比较帅,武功上乘,但是脑子不好使。
高渠弥?
有谋有武,做事拼命,有时还够狠,比较对庄公胃口。
那就高渠弥做正卿吧。
且慢,世子忽不同意。他觉得高渠弥这个人做人太贪,做事太狠,要是管不住会出乱子。
于是庄公也只好做罢,毕竟百年之后是世子忽做郑国老大,他觉得不好就不用。免得日后真出什么乱子。
要怪就怪那时候的房子隔音措施不好。所谓隔墙有耳,世子忽的这个劝阻最后传到了高渠弥的耳朵里,估计还是放大版。于是他和世子忽之间就有了隔阂。最后这种隔阂引发了一场血案。

先说庄公不用高渠弥做正卿,又实在不舍的他。于是让祭足为正卿,高渠弥为副卿。公子吕的亡故造成的权力真空就算解决了。可以发兵打许国了!
既然是同盟活动,还得和齐僖公见个面,讨论讨论、研究研究。而且不止齐国,鲁国也来凑热闹。自然不必多说,还不是公子翚又拿人钱了呗。
郑、齐、鲁三国订立完发兵时间,就各自回家准备去了。郑国这边开了个誓师大会。
大会上展出了一面军旗,名曰“蝥弧”,上书“奉天讨罪”四个大字。这面旗其实在假托王命伐宋的时候就用过,但这回把旗帜加宽为一丈二,旗杆加高为三丈三。开篇解释过古代尺寸的表述不一,这里就权且按普通男同志的“丈夫”之说来简单类比,那就是旗帜长约一人,旗杆高约三人。
郑庄公说:“哪个能举起如此大旗,步履如常,我就拜他做先锋!再送他一辆车。”
大夫暇叔盈往前一步:“这有何难!”
立马举起旗杆,往前走两步,再走两步。拐了。拐了。接着走。
大旗不落,大气不喘,众人喝彩。
暇叔盈非常满意,自以为先锋和香车非他莫属了。蹦上车,大叫:“司机呢?我的司机在哪里?”
这时候又有一人迈步上前,高声喊道:“举旗迈步算什么能耐,我还能舞旗!”
一把抓住旗杆,左翻右翻,锦旗或舒或卷,舞得大风起,云飞扬。
庄公定睛一看,乃是颍考叔。大声夸到:“虎将!先锋就是颍考叔。送车!”
谁知颍考叔刚上车,校场上同事公孙阏高声喊道:“不光你颍考叔,我也能舞,把车留下!”
颍考叔一看有了对手,也没管司机,自己开着车就跑了。
颍考叔开车跑,公孙阏抬脚追。驾着宝马的车子一路奔驰,普通大众自然是追不上的。
公孙阏心里很不爽,一个表现的机会都没给,还让我吃着尘土追了好长一段,丢大脸了。公孙阏本来就是郑国上流社会的人,颍考叔是个从地方提拔上来的干部。两人从来就是谁也不服谁。公孙阏嫌颍考叔出身不好,颍考叔嫌公孙阏除了出身好,没别的本事。
郑庄公劝到:“二虎不要相争。我各有用处。”
于是先锋和车子都归了颍考叔。
所以说,考驾照很重要。

到了郑齐鲁约定的伐许之日,三国按时率兵来围许国。这个许国只是个男爵国。之前说过“公侯伯子男”的爵位顺序,许国的档次是最低的。可是许国现任老大是有道之君,素得民心,所以奈何民心所向,小小许国,却也急攻不下。直到第三天,举着蝥弧大旗的颍考叔看着许国的围墙低,奇思妙想地来了个撑杆跳,果然一跃就上了许国城上。
颍考叔立功了!
可是,城下的公孙阏一看颍考叔又做了先锋又拿了头功,新仇旧恨,脑子瞬间一热,气血上涌——
弯弓。
搭箭。
瞄准。
射!
箭矢直插颍考叔后心,连人带旗从城头上翻下,登时气绝而亡。
可怜大孝子兼伐许大先锋颍考叔,最后竟死在同事手里。

当是时,众人还以为先锋是被许国人所杀,暇叔盈大呼:“为颍考叔同志报仇!为了新郑国,冲啊!”自己也学颍考叔的撑杆跳,一跃上墙。众人只见城上蝥弧大旗招展,知道郑军已经攻上城楼,于是信心饱满,勇气百倍,以一当十,一鼓作气攻下许国。
三国入城。

郑庄公一心想要许国土地,可是毕竟三国合力、取之不易,也就不好意思明说,于是假意让给了齐,齐又推给了鲁。郑庄公就等鲁国推还给郑,这样就可以说句“真是受之有愧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谁知,这时候冒出一个许国大夫,引着一个小孩子,哭着喊着要见三国国君。一问才知道这个小孩就是许国老大的小弟弟新臣。许国大夫冒死建言,希望能留下许国的祠堂,让新臣延续许国血脉。

郑庄公一听,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叔段。无数思绪,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最后郑庄公和齐鲁合计了一下,决定把许国一分为二,一半归新臣,一半由郑国代为管理。当然,这种国土第三方托管实际上就是吞并了。不过事情毕竟没有做绝,郑庄公也就有了“仁义”的虚名。

郑庄公回国之后,把女娲娘娘造出来的六畜杀了当祭祀品,给颍考叔招魂治丧。还自以为是的办了件错事。

颍考叔有一个妹妹。庄公担心兄长死后,小妹无依无靠,就把颍考叔的妹妹下旨嫁给了一个贵族帅哥。这个帅哥就是公孙阏。
公孙阏的一时冲动并不代表他是个坏人。这个就像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平时唯唯诺诺的马加爵也会疯狂到举刀杀人一样。

公孙阏后悔了。
可是,贵族不一定真高贵,帅哥不一定是爷们。他没有勇气承认自己才是罪魁祸首。他在自责自悔之中,还是如约参加了考叔的追悼会,步入了考叔妹妹的洞房。
进入洞房,颍妹坐在床头。
公孙阏举杯独饮,郁郁寡欢。做还是不做,这是个问题。
公孙阏半醉中,端起颍妹的手。凉凉的。
“摊开你的掌心。让我看看你。玄之又玄的秘密。”
谁知,掌心中竟然攥着一枚箭镞。
对,就是那个夺命的箭镞。
公孙阏崩溃了。他终于趁着酒力说出了真相。
颍妹自杀了。
公孙阏自杀了。
次日,两具尸体摆放在郑庄公的面前。庄公仰头掩面。

如此这般,如何是好,祸不单行,呜呼哀哉。
公子吕走了,颍考叔走了,公孙阏也走了。环顾四周,只剩祭足、高渠弥。
钦定接班人世子忽喜欢祭足、讨厌高渠弥。但祭足没有大才,高渠弥又城府太深,郑国的未来会如何?
掩埋好同志的尸体,擦干身上的血迹,继续战斗吧。
快马来报,鲁国和宋国又弑君篡位了。
为什么要说“又”呢?

鲁国的公子翚把老大鲁隐公K了。
本来鲁国的大事小事,朝事房事都归公子翚管。鲁隐公貌似都不是主角。不过他的死还是要交代一下。毕竟孔老夫子的《春秋》是从这位同志说起的。
鲁隐公其实不是真正的鲁国老大,他是一个摄政王。因为自己是庶出,也就是后娘养的。按照继承法,立嫡不立庶。所以鲁隐公一直谦称自己不是正股,只是一个权证。权证到期还是要行权的。老大的位子自然要回到嫡系血亲里头,还咋咋呼呼地真有一个太子。不过事实证明这个权证有效期超过了11年。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公子翚在鲁隐公这里敢于放肆,但是要是换个老大坐堂,那就前途叵测了。有一天,公子翚跑过去和鲁隐公说,“我把太子杀了,从今往后,你这支血脉就是嫡系了。”鲁隐公一直都觉得公子翚做人不厚道,做事不靠谱,以为其中有诈,就回绝说“我还想马上让位给太子呢。”
公子翚吐血而归。
回家越想越窝囊。要是以后太子真的即位,而且又知道我说过要杀他。那我的好日子不就要去阴间过了?!
俗话说,小人不好惹。
公子翚竟然又跑到太子那里提议,把鲁隐公杀了。太子这只正股横盘整理了11年,所谓久盘必跌,不如一搏,敢死队好好炒作一把吧。
于是鲁隐公死了。
公子翚继续被重用。

鲁国新政府成立的消息传到郑国,庄公问要不要承认?祭足提议,还是承认的好。毕竟公子翚本来就是一条狗,谁给吃的就跟谁。咱们不承认也会有别人承认的。
谁知郑庄公刚签署承认鲁国新政府的主席令,宋国也传来老大被杀的消息。

原来孔父嘉出兵大败之后,国内民怨沸腾。正巧一个色咪咪的大臣华督看上了孔父嘉的老婆。于是华督制造谣言、霍乱军心、煽动民情,大家冲进孔府杀了孔父嘉,华督也冲进孔府,抢走了孔妻。孔妻烈女忠贞,在失身前自杀,跟着老公奔了黄泉。当然时至今日,有些专家们应该不以为然。有不少专家还在叫嚣“女人被强奸的时候该顺从以便苟活,应该随身带一个安全套,以便让施暴者能带套寻欢”。后现代的专家们也许以为暴力的强奸、轮奸跟情人间一夜多次的耕耘一样吧。
孔父嘉夫妇膝下只有一子,被家臣救出,逃到了鲁国。唯此一点血脉,也终于造就了千古圣人孔老夫子。
宋国孔门被灭之后,华督开始吓唬大家。
“司马孔父嘉被我们杀了,老大怎么会饶过我们呢?大家说怎么办?”
杀红眼的人们大呼,“那就把老大也杀了。”
得,齐活!
于是,老大宋殇公也被杀了。

前次公子冯大难不死,还真有后福。宋殇公一死,华督就派人来接公子冯回国即位。临行前,公子冯和郑庄公恋恋不舍,挥手告别。不过公子冯一转头,就开骂了。“寤生,等着瞧吧。你让我为了郑国做炮灰,我决不会饶了郑国。”

郑庄公也许不知道公子冯如此记仇,也许是实在顾不上去想。看到别人的老大换班就像切菜般方便,庄公不禁深思起来。
郑国会怎么样?
郑庄公相信自己的能力,也相信群臣的忠心,但是百年之后世子忽能震得住大家吗?

正巧齐国求救,北方狄戎入侵。
庄公心想,好吧,世子忽立威的时候到了。
于是,世子忽跨马扬鞭,接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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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2 13:46: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一回 郑庄公霸业的高潮(下)
这次出征,世子忽为大将,高渠弥为副将,祝聃为先锋。
郑庄公的这个安排是富有深意,期望甚高的。要是能在自己有生之年,增强自己的儿子忽和自己的得力干将高渠弥的合作意识和相互信赖,那对郑国的将来是深有裨益。可惜的是,就是这次安排,非但没有增进了解,反而加大了隔阂。
且说世子忽率军和齐僖公的齐军会师于历下,就是现在的济南市历下区。齐僖公一看是世子忽来救,不由地高兴。早在郑齐石门会盟时,齐僖公就想把女儿嫁个世子忽。虽然当时被拒绝,却一直不甘心。
齐僖公问世子忽退敌之策。世子忽说:“可以先诈败,将敌军引到埋伏圈,打他个措手不及!”
这种战法在三国里头是比比皆是,但在当时就像90年代初的喇叭裤一样,还十分时髦。原来郑国就是计划用这个方法击败来攻的卫国。只是不巧石厚只是要口饭吃,这才计划赶不上变化,最终没能实施。世子忽把这个旧办法告诉齐僖公的时候,僖公如获至宝,毕竟他是第一次听说,新鲜哪!
心动不如行动。
齐僖公派人去敌军前叫阵,骂他祖宗十八代,不怕他不出来。没打几个回合,转头就跑。看,奥特曼胸口的信号灯变红了,赶快跑吧。
这回的狄夷可不知道见好就收,不光要口饭,还要有衣服穿,有女人玩。可惜,他们没能接受日本垃圾动画片的熏陶,不知道就算信号变红了最后也是奥特曼赢,于是使劲全力追,反正现在肚子越饿,待会可以吃的越多。
领头的大良、小良二将高呼:“兄弟们,跟我冲啊。吃自助啦!”

话音刚落,已然进入埋伏圈。
高渠弥领兵杀出,狄夷惊慌失措,被打得措手不及。大小良不敢恋战,且战且退。小良回头看了一眼,直骂:“好好的自助餐就这么没了,早知道刚才不跑那么快了。”没料到祝聃就在后面紧追着,大叫一声:“大爷这有吃的,吃我一箭!”
一箭,爆头,小良死!
祝聃果然是个好射手!以后还有表现机会。
大良比小良有能耐,一看名字就知道。事实上他也确实比小良多活了几个时辰,最后被世子忽追上,一刀砍了。
齐僖公一看郑庄公派去的三个人一个都没耽误,大喜。庆功宴上又谈起想把女儿嫁给世子忽。都是旧船票了,又没逃票攻略,如何能登上这趟客船呢?世子忽还是婉言谢绝。齐僖公不依不饶,给高渠弥塞红包,希望玉成此事。可是无论高渠弥怎么说,世子忽就是不同意。齐僖公又派手下再次劝说,谁知把世子忽惹烦了,索性当天就跑回了郑国。
齐僖公火了,“美女不愁嫁!”
高渠弥怒了,“给脸不要脸!”

回国之后,郑庄公和祭足都听闻此事。庄公本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看儿子拒绝了婚事,也只是淡淡地安慰说:“我儿可以自立功业,何患无贤妻。”祭足私底下却叹气道:“现在老大那么多儿子中,公子突、公子仪、公子亹都蠢蠢欲动。要是世子忽能和齐国这样的强国联姻,多拔份儿啊。” 高渠弥本来就和公子亹交厚,现在又在世子忽那里碰了一鼻子灰,于是跟公子亹关系更加亲近了。
事后想来,就是这次事件中,庄公的无动于衷,祭足的叹息无奈,高渠弥的暗自较劲,世子忽的盲目自信,实际上埋下了此后郑国大巨变的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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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2 13:46:55 | 显示全部楼层
暂不说此后的巨变,总归是凯旋而归,众人皆喜。不过猪笼城寨好日子没过几天,漫天乌云夹杂着斧&头&帮就侵凌过来了。
当年郑庄公听了祭足的鬼主意假名伐宋。周桓王听说自己的肖像权被侵犯,自然怒不可遏,将庄公仅有的“左卿士”的荣誉称号都给扒了。庄公赌气,此后5年都没去拜会老大。
周天子终于拍案而起。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传檄四方!共讨郑国!”
身边的大臣这回是劝不住了。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作为第一个诸侯霸王,马仔郑庄公和老大周桓王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所谓枪打出头鸟,周桓王对郑庄公实在是忍无可忍。堂堂大周天子,想必振臂一呼,自然四海云集!可惜的是,传檄到了四方,来的只有陈、蔡、卫三国。
周桓王晕菜了。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还是那句话,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周桓王是活动发起人,说了要打就只能打了。

天子大军开到的消息传到了郑国,国内战和意见不一。
祭足提议谢罪言和,毕竟从周东迁,正版key续订之后,还没有谁敢和天子大军正面交锋的。
高弥渠也提议避其锋芒,坚壁清野,坚守不战。过个十天半个月,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郑庄公骨子里当然是主战的。可是这回左右手都软了,自己也就犹豫起来。
遥想当年,爷爷为天子而死,博得忠心为主的美名;当今天子的老爸在自己这里做过人质之后哭了几下就体力不支,翘辫子了;自己割过天子的麦子做皇室麦片吃,带过天子的帽子狐假虎威地打来打去。
天子姓姬,我也姓姬,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可是,就这么出城请降,当着大家的面做批评可以,做自我批评就太丢脸了。

就在左右为难之际,一个大臣走出来提议:“以臣战君,确实于理不合。但是打则打矣,宜速不宜迟。臣有一计,战则必胜!”
“必胜?”郑庄公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正是公子吕之子,大夫公子元。
公子元继续说:“王师一分为三,陈国为左军,蔡卫为右军,天子帅中军。陈国先君与您有城下之盟、握手之交,只因如今政府更替,立足未稳,不得不听从王命。所以陈国必不用命,左军最弱,可以先破。右军蔡卫虽与我世仇,但无一胜绩。上场就恐郑,若见陈军溃败,必然士气大跌,连球都不会踢了,何况打仗?只剩天子老儿孤家寡人,必定不是我们的对手。”
真是出身牛犊不怕虎,不知天高地厚。
不过公子元的主战言论点醒了庄公,既然能必胜,还怕他作甚?于是感叹道,“你老爸后继有人啊!郑国迎战!”

座谈会开到一半,探子来报:“王师已到繻葛。”
繻葛就在河南长葛的北边,就是当年公子冯险些当了炮灰的地方。如今长葛的特产是腐竹。虽说腐竹不等于腐烂的竹子,不过“繻葛之战”的确把周天子的腐朽之气散发于天下。众目睽睽之下,暴露了周朝王室那已然干瘪的权威。

刚才说到,响应王师的只有陈、蔡、卫三国。不知看客们是否还记得卫国州吁的那句“陈蔡小国,呼之即来”,而且州吁还有宋鲁相助。看来,现如今正统天子的感召力连一个篡国的州吁都不如。
本来周桓王还自以为是。以为王师一到,金字招牌,必定望风披靡。哪成想,郑庄公竟然列队布阵,扎营竖旗,准备开战了。
周桓王看着郑庄公的中军帅旗自然受不了。从小的家庭教育一直告诉他,“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没想到现在臣子敢和天子扳手腕了!
不过还是别生气的好。要是周桓王知道郑庄公开始的时候是想拿“蝥弧”做帅旗,岂不是要吐血而死。要知道,“蝥弧”上写的是“奉天讨罪”!
Oh,my god!
郑庄公竟然想自己奉天讨天子的罪过。及时雨宋江的“替天行道”是逼上梁山之后才竖起来的,现在庄公也想造反了?更要命的是,庄公手下的大臣几乎没有反对的。要不是祭足极力劝阻,估计郑庄公真要向正版的周天子“奉天讨罪”一回了。
看来,周桓王这回是秀才遇到兵,有理没人听了。况且面对这般豺狼虎豹,泥菩萨过江,小命难保啊。

郑军的阵型也非常新潮。这是高渠弥提案的“鱼丽之阵”。
所谓“鱼丽阵”,就是以战车为中心,疏散配备步兵的战阵。形似鱼鳞,故名“鱼丽”。白话一下就是坦克加步兵,协同作战。玩《三国群英传》的同学们应该知道,鱼丽阵可以防“龙炮激射”,配上弓箭兵简直是无敌阵容。同理,周天子这条真龙的怒气在鱼丽阵中无处发泄,最后还败于弓箭。

郑庄公按照公子元的建议,把郑军分为左中右三军。
大夫檀伯领右军,先攻陈军;大夫祭足领左军,再攻蔡卫;自领中军,带着高渠弥、暇叔盈、祝聃、原繁直攻周桓王。
本来两军已然短兵相接,要打就打吧。可是既然周天子这么个大干部亲临事件现场,那还是有必要发表一下感慨、表明一下态度、布置一下任务的,最后大家鼓掌、散会、该干什么干什么。果然,周天子开始在两军阵前畅意抒怀了。
说着说着,天子军队这边已经哈欠连连,睡意绵绵;郑国军队那边虽然没人剥夺天子说话的权力,不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磨磨刀、耍耍枪,做做热身运动吧。
从公鸡打鸣一直说到了晌午时分,周桓王顿觉肚子有点饿。终于,发言完毕了。

天子的军队开始热烈鼓掌,衷心感谢发言结束。
郑国的军队开始猛烈冲锋,打完收工回家吃饭。

檀伯杀到陈军阵前。本来就是来跑龙套的陈军在睡梦中溃败。
祭足杀到蔡卫阵前。蔡卫见陈军已败,果然恐惧瞬间压倒仇恨,也跟着跑了。
总之,左右两军,三下五除二,没解决的都跑了,没跑的都解决了。
檀伯与祭足各领军马与郑庄公的中军汇合,三面夹攻周桓王。
那时候的天子军中,打哈欠的、打呼噜的、流口水的都被鼓掌声、惊呼声、马蹄声、惨叫声、骂娘声惊醒。揉揉眼睛看看四周,原来的左右两翼都换了旗帜,情人保护的臂膀变成了暴徒凶恶的双臂。
大势已去,逃还是不逃,这已经不是一个问题了。
天子孤军被郑国的三路大军一顿绞杀,旗倒兵散、车毁人亡。周桓王还算英勇,没有带头跑,反而领亲兵断后。当然,从一个侧面也可以看到天子中军实在没用。所谓“养兵一时,用兵一日”,最后竟让天子断后,着实可笑。
可笑之后往往是可悲。
天子华盖,规制自然和旁人不同。即使乱军丛中,也是一眼就可以分辨得清。所谓“万绿丛中一点红”,反越自卫战的时候,不少烈士就是死在这个显眼的“红”上。这次,特殊的天子行头也让周桓王成了众矢之的。
也许从阴谋论的角度分析,周桓王之所以敢亲自断后是自认为“老子天下第一”,没人敢动他一根毫毛。天真啊!
神箭手祝聃已经弯弓射箭,一箭飙血,直中天子左肩。幸亏身披铠甲,外加左右保镖护驾及时,这才没丢了性命。
不过最需要感谢的还是自己。要不是他洋洋洒洒的大篇发言,会一箭爆头的祝聃也不至于饿得血糖偏低,失了准心。
祝聃本想再射,却忽然听到郑庄公急促鸣金,只好悻悻而回。

“祝聃射天子”似乎有点闹大了。聚众打架和持刀杀人的性质是不同的。刑不上大夫,何况是天子?即使“大逆不道”的周幽王,最后也是借犬戎之手除掉的。
那时候还没有突发事件应急预案,郑庄公一看祝聃有心取天子性命,急得赶紧鸣金收兵。事后祝聃也没得奖赏,最终郁闷而死。虽有厚葬,显然只是出名,没有发财。
事到如今,祭足建言,还是去跟天子道个歉吧。郑庄公想,打都打了还胜了,射都射了还中了,砍你一刀再道个歉,那是我有素质。于是,派祭足拿了点吃的用的,大包小包的拎到天子军中,见人就问:“同志们,辛苦了!”旧社会军队的士兵还算憨厚,回答:“嗨,不就混口饭吃嘛!”
周桓王在精神上和身体上受到双重折磨,实在心有不甘,只恨回天乏术。嘴上叫嚣着“再发檄文,再讨郑国”。不过有个台阶下就将就着下吧,反正终他一生,再没有起过兵,打过郑。从此,东周的历史似乎和周天子不搭界了。在东周王朝的历史上,趁着庄公小霸的东风,诸侯们一个霸主接一个霸主,你方唱罢我登场,好不热闹。

这个世界太混乱,乱世出英雄。
这个第一个敢和天子对着干的郑庄公得胜回国,辉煌至极。

11年后,郑庄公安然病逝,享年57岁。

只可惜,英雄驾鹤西去,只留一地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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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2 13:47: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回 郑桓公的一语成谶(上)

郑庄公过世之后,总想凡事靠自己的世子忽即位,史称郑昭公。

庄公在病榻上跟正卿祭足交代身后事的时候,曾经感叹道,自己有11个儿子,其中子忽、子突、子亹、子仪都有贵像。特别是子突,才智能力都在众人之上。奈何祖宗规矩,立长不立幼,只能把子突驱逐出境。
于是子突逃到了宋国,在宋庄公也就是公子冯手下寻求政&*治&*避&*难。
原来是宋国的公子冯跑到郑国避*难,现在是郑国的公子突跑到宋国避*难。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时移世易,物是人非。

事实证明,庄公的预言非常准确。有贵像的四个儿子竟然都戏剧般地当上了郑国老大。只可惜,他只猜到了故事的开头,没猜到故事的结局。
透过现象看本质。更深层次的原因则是当年郑桓公搬家时候感叹的:“此地地势平坦,四方交汇,肯定是兵家必争之地。后世子孙恐怕不得安宁。”当年郑桓公还羡慕长江以南以及西方之地,可惜都已名花有主,百年之后,果然成为中华一统的两只牛股,这是后话。

那时候的新君即位跟现在的国家新政府成立还有所不同。
现在,虽然自己国家没啥好讨论的,但是在别国大选年的时候,就会开始关注选&*举辩论和花边新闻。等尘埃落定之后,该发贺电的发贺电,该承认新政府的承认新政府。
那时,由于信息传播和习俗约定的原因,你不说,还真没人那么快知道。就像结婚了要发喜帖。新君上台,也要派遣大臣出使各国,替新君送上见面礼,递交秘书替写的国书,希望继续友好关系云云。

这回祭足被派到宋国。因为公子冯也算是郑国扶立的,没什么历史遗留问题。本想着发完通知,走完过场,去去就回。哪知这一去,竟然让郑国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赖&*昌&*星逃到加拿大是因为加拿大和咱们没有引渡条约;公子突逃到宋国的原因简单的多——回外公家。原来,公子突的老妈是宋国的望族雍氏的女儿。雍氏在宋国有权有势,一看外孙被欺负,心有不甘。外加众人皆知“公子冯当炮灰”的故事,于是你一言我一语,游说宋庄公扶立公子突归国篡位。
一为报旧仇,二为扶傀儡,宋庄公终于心动了。
正为企划苦恼的时候,正巧祭足来访,宋庄公大喜:“子突之归,就在祭足身上。”

祭足刚大摇大摆地进了宋国朝堂,早已埋伏多时的宋国第一黑段大将南宫长万带兵杀出。一不出示身份证件,二不提供逮捕证明,不容分说,直接把郑国的正卿扔到宋国的牢中。祭足一时莫名其妙,心想,莫非是因为没办暂&*住&*证,所以才被暴&力&收&*容了?
就在坐立不安的时候,杀了孔子祖宗,抢了孔子祖宗婆婆的华督拿着好酒好肉进了牢房,说是来给祭足压惊。

咱们自古就是饥饿的民族。打招呼问吃了吗?你要是真没吃,他可不一定管饭。穿的不一定好,但吃的一定要讲究。去韩国吃泡菜、烤肉;去日本吃寿司、生鱼、拉面,你要是天天吃,总归腻味。中国菜系之多,菜品之全,吃香的喝辣的,应有尽有。今年流行吃簋街麻小,明年流行吃国贸烤翅,后年流行吃麻辣香锅。时髦多多,选择多多。
另外,为什么吃饭也有一大堆理由。学生为了下馆子暴搓一顿,常常冠以寝室聚餐、班级聚餐、同乡会集餐、毕业散伙饭之类的理由。就算心里不舍得花钱,但还是要编个理由满足嘴巴的需求。即使萍水相逢,也权当“有朋自远方来”,开个接风洗尘的饭局。在吃饭之余,缓缓疲劳,讲讲故事,套套近乎。现在这个祭足吃的压惊饭局就是希望通过消灭食物发泄心中的郁闷,通过吸收酒精麻痹紧张的神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心情放松的差不多了,可以开始谈正事了。
祭足问:“何事?”
华督答:“搞掉子忽,另立子突。”
祭足问:“何故?”
华督答:“子忽柔弱,不堪大用,不如子突。况且子突与宋交厚,事成之后,宋郑可以睦邻友好。
祭足问:“万万不可!”
华督答:“如果你不帮忙,我就让南宫长万发兵伐郑,武力征服,建立子突新政府。”
祭足义正言辞地说:“你这是暴力干涉我国内政,我代表郑国政府表示强烈抗议!”
华督不理,继续威胁:“抗议顶蛋用!我就干涉了。怎么着?我又不是没杀过老大!出兵之日,取你项上人头祭旗出征!”
祭足吓一大跳,长叹一口气,心想,自己不过一个打工的,谁当老板不都一样吗?现在牛市都转熊市了,别最后炒股炒成了股东。
于是祭足只好签字画押,答应共谋大事。

祭足被华督领到了宋庄公面前,只见公子突和雍氏之子雍纠就在身旁。都是一条贼船上的人了,那就实话实说吧。
宋庄公问子突:“小兄弟,你怎么谢我?”
公子突感激涕零:“愿割三城给宋国,以为谢礼如何?”
宋庄公假意推脱:“那怎么好意思呢?”
公子突再拜:“如果事成,何止三城。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以后就跟您混了!”
宋庄公哈哈大笑,转问祭足:“真的肯帮忙吗?”
祭足唯唯诺诺,“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心说,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火烧吗?
宋庄公奸笑:“事成之后,子突做郑老大,你做老二,雍纠也去郑国上班。另外我知道你有一个女儿,嫁给雍纠如何?”
祭足心里直骂,“娘的,让我做了乱臣,还要我女儿失身。”可脸上只能陪笑,嘴上只能答应。不过,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事后证明,要没这个女儿,祭足真要人头落地了。

子突和雍纠简单地捯饬了一下,就跟着祭足回到了郑国,暂住在祭府。
所谓的捯饬也就是换身衣服,换双鞋子,换个帽子,摘掉配饰。那时候谁都不认识谁,贵人和贱民的区别就在于多了端正的衣冠、上等的佩玉之类。另外贵人常常沐浴更衣,香薰推油,就算穿上素服,照样白净净、香碰碰,很容易被人看出有“贵像”。所以大体需要从地上撮把泥抹脸上,遂成为影视剧人物的常见动作。而普通人就算你突然穿好的戴好的,不常洗澡总有臭味。所谓“这身衣服不和你的味道”,大体最早指着就是这个。所以,名人穿假货也像真的;普通人穿真货也像假的。
都是辛苦的血汗钱,合适就好,何必乱花,貌似有“品味”呢?
总体讲,古代微服私访的操作难度不大。要是换了现在,领导人再怎么乔装打扮估计都没戏,些许无奈之下,只有前呼后拥、特工保镖、专人打伞、警车开道了。

祭足回国之后,诈称生病,也不销假,也不上朝。正卿是群臣之首,领导生病了,哪个下属不想趁机借探视之名,求增进感情之实呢?于是,都不约而同地赶到了祭府。
祭足早已安排甲兵埋伏在府中,就等群臣入府探视。看到大家送钱比领钱还勤快,不甚感慨。不过正事不能忘,没寒暄几句就直入主题:
“其实不是我有病,是国家有病啊。当初先主病危时跟我说过,子突才智过人,奈何立长不立幼,才把公子突赶出了郑国。现在宋国想要发兵帮公子突夺位。旧主刚逝,新主未稳,国事不宁,竟遇大兵,国运危矣!”
群臣默认不语。
祭足看大家没反应,也没办法,只好摊底派,威逼利诱:“现在只有换公子突做老大咱们才能避免灾祸!公子突现在就在我府中,大家赶紧表态!这可是原始股!散户有几个人能买着!”
群臣还是不说话。大家都明白,砸新股也要看行情。都熊市了,你非说牛市,谁信啊!再说又不是T+0操作,事情成不成不能立竿见影。入市有风险,股票不是谁都能炒的!
沉默是一种力量。因为你不说话,没人知道你想什么。
祭足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打破寂静,“我愿扶子突即位!”
众人一看,乃是副卿高渠弥。
群臣一看二把手和三把手都发话了,意见还出奇的相同。莫非私下早就串通好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法不责众,带&头&大&哥都有了。那就上吧!
于是,子突在群臣帮助下做了郑国的一把手。史称郑厉公。郑昭公不做老赖,自动逃到了卫国。
谥号中带“厉”字可不是什么好评价。简单的类比就是和“周厉王”差不多无道。
其实“篡位”本身也没怎么着,自古谋朝篡位的比比皆是。谁说篡位的就不是好干部?最牛的皇帝唐太宗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管你天上假神仙你争我夺、斗来斗去,地上老百姓生活美满、家庭幸福、餐餐吃肉、顿顿喝汤才是真的。
这个“厉”字,主要是因为子突这一篡位开启了郑国的动荡之门,最终给郑国百姓带来了无休无止的痛苦。

且说,如今宋庄公真的帮郑厉公做了老大,该轮到郑厉公兑现承诺了。所谓“大恩不言谢”,这只是谦虚。该谢的总还是要谢的吧。
不过我们的子突同志事到临头,却真舍不得给谢礼了。转过头去问祭足,“不给行吗?”
祭足又开始出鬼主意:“有什么不可以!那时候是求人不得已,现在刚做老大就割地求荣,岂不太丢份儿了?”
宋庄公知道后,大怒,“你不给我就不要了吗?”于是反复派人去郑国要钱要地。郑厉公被催的都无奈了。只好再问祭足。
祭足继续出鬼主意:“得,给点粮食吧。”
宋庄公收到后,暴怒:“娘的,光给白米饭?!现在猪肉涨价,怎么不送?让祭足来跟我解释!”
郑厉公崩溃了,看了祭足一眼:“要不你去一趟?”
祭足刚出鬼门关,哪敢二进宫?只好再出主意:“先君在时,常和齐鲁共事,要不让他们斡旋一下吧。”
郑厉公没办法,只得派人出使齐鲁,希望两国能出面调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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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2 13:48:09 | 显示全部楼层
使者到了鲁国。现任的鲁国老大就是横盘整理了11年,最后和公子翚共谋弑杀了鲁隐公的鲁桓公。当年鲁桓公政&变&上台,郑庄公在祭足的建议下,大方地承认了新政权的合法性,现在也到了报答的时候,于是欣然答应去宋国找宋庄公聊聊。
使者又到齐国。哪知,齐僖公至今还对公子忽念念不忘,听说厉公赶走了昭公,恶狠狠地说,限你3秒内消失,不然我兵发郑国,扶子忽复位。使者悻悻而回。
总归还算得到鲁国的帮忙,知足吧。
哪知宋庄公根本不给鲁桓公面子。鲁桓公看着郑厉公期盼的眼神,不得不“三顾宋国”。 谁说刘备“三顾茅庐”只去了三次?跟周公“一饭三吐哺”一样,“三”是多的意思。不过三个&俯+卧+撑到底是几次就不好说了。
鲁桓公看着宋庄公,越看越不上道,实在忍无可忍,跑回郑厉公跟前,拉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激动地说:“我说不过他,咱们打吧!”
郑厉公心想,难得有人替自己出头,连连答应。

等郑鲁两国举兵伐宋的时候,宋庄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宋庄公本来就是过来人,当年被围在长葛,亲眼目睹了战争的残酷。本来扶子突登基,左手赚人情,右手拿实惠。哪知偷鸡不成蚀把米。
如今兵临城下,是战是和?
当然又是主战一派,主和一派。主战的就是黑段高手南宫长万。关键的是,拥立宋庄公继位的华督同志也举手支持南宫长万。于是宋庄公下定决心打一仗。

这回交兵,鲁国代表队的选手有公子溺、大将秦子和梁子;郑国代表队有大将原繁和檀伯。
宋国除了宋庄公和华督之外,还派出种子选手南宫长万和他的儿子南宫牛,外加最佳拍档大将猛获。
三军两边列队完毕。
南宫长万遥指“万绿从中两点红”,告诉猛获,“那就是鲁桓公和郑厉公。现在不立功,更待何时?”
猛获手握混铁点钢矛,带所部兵马冲入郑鲁军阵,一意直取上将首级。公子溺和原繁挥军迎战。猛获果然勇猛,一人战两人,全无惧色。梁子、秦子和檀伯看到猛获越战越勇,于是三人同上,一下子变成了五人打一人。要说“三英战吕布”,勉勉强强,如今五对一,与群殴无异。猛获果然力不能支,又被梁子一箭射中右臂,钢矛坠地,束手就擒。
郑鲁虽然赢得不光彩,毕竟实惠;宋国虽然输得很壮烈,毕竟吃亏。

南宫长万哪里肯罢休。和儿子合计一下,不能力敌只能智取。起码要把猛获救回来。
那时候,“炸败”的军师计已经基本普及。南宫牛依计上阵搦战,炸败而回。果然引得原繁的偏将中计被俘。最后两军同意交质,郑将回郑,猛获回宋。可惜,这个郑将是个小配角,没打上字幕,也就没能史上留名。

两军交质后暂且罢兵。宋国赶紧找外援。听说齐僖公对郑厉公颇有意见,于是派使者星夜赶往齐国。哪知齐僖公骂子突只不过过过嘴瘾。和郑庄公是有过石门之约,但是签合同的人都走了,现在才懒得管郑国的乱事呢。
而且齐国还有更重要的是要干,那就是灭纪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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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2 13:48: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三回 郑桓公的一语成谶(中)
齐纪之仇可以追溯的“周夷王烹杀齐哀公”事件。幕后主使就是纪国。
纪国在商朝就存在,算得上如今齐鲁大地的华夏族原始土著。后来周武王行分封,确立纪国的合法地位,同时把钓鱼不用饵的姜太公分配到纪国附近,成立齐国。其后,周公姬旦的儿子也被分配到附近,成立鲁国。遂出现了齐鲁纪三国相互依存相互掣肘的地缘政治。
只不过齐国其后势大称雄,而鲁国一直自命尚礼,所以大家只知齐鲁,不知有纪。
周夷王在位时,纪国分舵和齐国分舵的舵主总闹不愉快,后来,纪舵主跑到周总舵主跟前打起了小报告,一下子把人民内部矛盾上升为敌我阶级矛盾。周总舵主一怒之下把齐舵主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直接扔到锅里煮了。
悲哀啊!齐哀公也因此得名。
从此齐纪结下世仇,传到齐僖公时已经是第八代。

时间可以淡忘一切,即使1937年的南京浩劫如今又有多少人记忆在心呢。
其实,已隔八世的仇恨是假,灭纪扩张才是真。但是,无论真真假假,落后就要挨打,争辩无用。如今周室势微,郑起乱象,一滩浑水,正是摸鱼时候。
宋庄公求齐僖公帮忙,齐僖公的灭纪大业筹划已久,可不想浪费时间在郑国身上,就给宋国提出一个条件:“如果你助我灭纪,我就助你伐郑。”有付出才有回报,宋庄公只能答应。郁闷的是,现在自身难保,怎么有机会帮齐国呢?
所谓傻人有傻福,宋国求齐,已经误打误撞地直中对手的要害。
实际上,当时齐鲁纪三国已成鼎足之势,齐强而鲁纪弱。就算没有诸葛亮,鲁纪两家都明白只有联合抗齐才有活路。齐僖公得知鲁国出动大军功宋,自然无暇顾及纪国,于是马上招呼燕卫两国,起兵伐纪。赶早不如赶巧,宋国这一来,正好派上用场。
如果大家以为这部战争片只有宋齐纪三国出演就大错特错了。这场纪国保卫战最终演变为宋齐燕卫四国轴心和郑鲁纪三国联盟间的七国大战。

纪国跑到鲁桓公驾前求援,鲁桓公大惊,匆匆辞别郑厉公移兵救纪。郑厉公一心结交鲁国,于是赶上前去,决意与鲁国同行。当时郑鲁不知齐宋有约,怎料这一走,宋庄公顿悟,原来帮忙做一回好事的确不难,于是马上派兵尾随而去。
等郑鲁到了纪国战场,发现纪国是一个人在反抗,而齐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齐国左右已有燕国和卫国。

燕国大体可以简单的理解为北京。比如“燕人张飞”跟着刘备东打打,西闹闹,也算是一个北京人的奋斗史。“燕”读音是一声。如今的燕京啤酒,按理也读一声,不过连很多北京人都读四声,那也只能以讹传讹把四声当正确答案了。
那时候的北京属于不毛之地,苦寒之所,实在太苦,所以没什么人忍痛去北漂,进京指标、留京指标、北京户口之类也就没什么炒头。何况天天和狄戎打来打去,朝不保夕,只得靠别国帮助。“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现如今齐国势大,齐僖公让燕帮忙攻纪,燕国只得发兵来会。

之前也多次提到卫国,当年周朝建立,武王“兄弟连”中的一个小弟弟被分配到商朝旧地工作,成立卫国,主要任务就是定都朝歌,管理商朝遗民。取名“卫”,大概有拱卫周室的意思。果不其然,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犬戎杀幽王占镐京,当时的年已八旬的卫武公起兵扶住周平王登基续位,还与郑庄公的老爸郑武公一起“双武为卿”,同理朝政。卫国也趁着新时代的春风着实兴旺了一把。可惜好景不长,州吁之乱,卫国伤筋动骨。大义灭亲的老臣石碏杀州吁立公子晋即位,是为卫宣公。
卫宣公是个真实的男人,极其好色。
他没当老大的时候,就和老爸的妃子夷姜私通。一夜情最好的状况是次日起床重归陌生,以后互不相欠;最坏的状况是不久发现一炮中奖,只能奉子成婚。卫宣公就遇到了最坏的情况。
结婚是不可能的,儿子生下来之后也只能寄养在民间。不该来投胎的偏要急急忙忙地出世,实在要急死老子了,于是取名“急子”。
事实证明,只要血统好,就算一无是处也没关系。石碏灭州吁,公子晋虽然没有尺寸之功,但还是免费享受了做老大的待遇。夷姜也熬出了头,从地下走到地上,和卫宣公往来肆无忌惮,可比夫妇。急子也被接到宫中,说要立为太子,还安排了公子职代为管教。同时派人到齐国给急子提亲。齐僖公总想把小女儿也就是文姜留给郑庄公的世子忽,于是就把大女儿送给卫国急子。
齐僖公的两个女儿都是绝色美女,卫宣公后悔莫及,色心又起,于是支开急子,自己新造一个复式联排别墅,称为“新台”,把新娘接进来,做了自己的老婆,史称宣姜。结果,急子没着急,宣姜没反抗,齐僖公也没意见。
僖公心里只想着婚姻政治,而且嫁未来不如嫁现在靠谱。
宣姜想反抗也没资格。女人不过一颗棋子。现实无情,无奈也只能无助而已。
急子则想着忠君爱父。老爸喜欢就让给老爸。眼见着老婆成了老妈,也只能跳着忠字舞,磕头拜过。
可怜急子,最后竟也死在这对老爸老妈手下。

自古英雄爱美女,狗熊亦如此。
话说,自从卫宣公有了宣姜,日日在新台云雨欢乐,国事不管不顾,倒生下了两个儿子。一名寿,一名朔。有新欢忘了旧爱,夷姜早被抛到脑后,连立急子为太子的承诺都不想兑现了。卫宣公把公子泄叫过来,安排他扶住公子寿,希望有朝一日即位为君。
于是公子职和公子泄都听领导的话,各为其主,明争暗斗起来。不过,急子和公子寿却相敬如宾,比于兄弟。事实证明,这种兄弟情谊真不是装的,是经历了生死考验的。
宣姜的二儿子看大哥对急子比对自己还要好,越看急子越不顺眼。于是开始在老爸老妈面前说急子的坏话。
老爸宣公心想,毕竟抢了儿子的准老婆,儿子会不生气?
老妈宣姜心想,说好了跟急子的,结果最后跟了宣公,急子会不恨我?再说,如果除掉急子,自己的儿子就能做太子了。
终于在公子朔左三圈右三圈的谗言恶语之下,两人不得不信,急子是个祸害,不死不行。卫宣公起初还下不了狠心,只是派人数落夷姜管教不严。夷姜失宠多日,一看宣公派人来见她,以为重新招幸,哪知结局如此,一肚子委屈。想来美人迟暮,只有轻生而已。
夷姜死后,卫宣公顿生怜悯。可是公子朔和宣姜统一口径扯慌,非说急子知道母亲被逼死后口出狂言,大逆不道,反心毕露。卫宣公本来就想换掉急子,这次一不做二不休,对急子动了杀念。
正巧老丈杆子齐僖公发来邀请函,希望女婿卫宣公起兵,共讨纪国。公子朔就和老爸独自谋划着让急子拿着白旄做信物出使齐国,讨论出兵事宜。实际是以白旄为号,要在半路截杀急子。
白旄就是牦牛尾巴。大家都知道现在牦牛只在青藏云贵等高原之地,即使在春秋年间,环境保护的再好也不至于有牦牛,所以牦牛尾巴非常稀缺,从而保证不至于杀错人。
其实,不该杀的错杀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怕该杀的没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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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2 13:48:46 | 显示全部楼层
也巧,公子朔和老爸闭门谋划的事情被公子寿知道了。不过公子寿不知道具体计划,就去问老妈。老妈宣姜心想,寿和朔是一奶同胞,杀急子也是为了公子寿能当上太子,于是就和盘托出。公子寿大惊,跑去劝诫急子。没想到急子只是平静地回答:“做儿子的,就要听老爸的话。不听就是不孝!”
公子寿也是个大孝子,心说,既然必须有人要死,那我替你死吧。不然你死之后我做了太子,世人还会以为是我害了你。
到了出发的那天,公子寿设宴给急子送行。起初急子不想赴宴,毕竟是断头饭,吃着也没什么滋味。奈何公子寿情深意切,也实在不好推辞。吃着喝着,急子越发觉得苦闷。外加公子寿确实是个好兄弟,两人便以泪洗面,交心而谈。
此地一为别,孤魂万里征。
急子觉得自己快醉了,于是起身对公子寿说:“好兄弟,大哥父命在身,只得先行一步。”
公子寿举杯道:“大哥再饮一杯,来生再会……”话说一半,万千思绪又引得泪如雨下。数点泪珠滴进酒杯之中,“酒浊了,小弟重斟一杯。”
急子一把夺过酒杯:“兄弟情谊就在这酒杯之中。”于是一饮而尽,转头就想离席。
哪知就差这一杯,正好满量。急子终于还是醉卧昏睡,不省人事。

公子寿其实也不是特能喝,只是有意灌醉急子,所以忙着劝酒,自己却没喝多少。
急子一醉,子寿代死。
公子寿拿了白旄,领着使团就出发了。临行前还给急子留下字条,上书“弟已代行,兄宜速避”。
中途埋伏的匪徒勘察了道路情况,测量了可通过的高度和宽度,掐算好了“急子”到达的时间。果然,锦衣华盖,外加明显的白旄,就是他了,于是鱼跃而出。
公子寿明知匪徒索命而来,大声说:“我是卫侯长子!”意在寻死。
匪徒一刀砍下公子寿头颅,装在盒中。随行的也死的死,逃的逃。本来马上就可以回去复命,怎奈小人物没见过大场面,一见到满地的好衣好玉好帽子,外加给齐国的国宝级礼物,一时间你争我夺。

急子这边没多久也酒醒过来,一看字条,顿时伤感。心说,不能让弟弟替死,必须速追,可千万别错杀了兄弟。于是策马扬鞭,超速而往。赶到事发地点时,匪徒还在为分赃争吵。急子一时也不知所以,于是扯谎道:“老大安排的事情,你们办完了吗?”
匪徒们这才想到拖了这么久没交差呢?心说,老大一定是等不及了,这才派心腹前来询问。于是就把事情经过交代一遍,取出“急子”的首级给急子过目。急子一看,宝贝弟弟果然已经遭人毒手,顿时泪如雨下。匪徒惊讶,咋就哭了呢?
急子哭诉:“要死的人是我。我才是真的急子。你们现在杀的是老爸的宝贝儿子公子寿。你们赶紧杀了我吧,才有机会免了你们错杀之罪!”
匪徒闻言,更加惊讶。不过事到如今,宁可错杀,不得漏过。挥刀割下急子头颅,成全了急子成仁取义的心愿,连同子寿之首一起带回。匪徒不敢去见卫宣公,只得先到公子朔府上,交上两颗人头。公子朔一看,一箭双雕,正中下怀,大喜过望。但是公子寿之死毕竟在计划之外,于是只好把情况如实汇报给老妈宣姜。宣姜一听子寿也死了,不禁悲痛,怎奈生米做成熟饭,不吃不行。于是两人努力想办法,怎么跟卫宣公汇报才好。
这边公子职和公子泄已经打探到噩耗,知是公子朔所为。于是昔日的政敌宣布联手,共同讨论对策。商量妥当之后,两人直入朝堂,放声大哭。卫宣公一者奇怪他们为什么哭,二者奇怪他们为什么一起哭,于是一再发问,可是两人就是只哭不说。
你越不说,我就越想问。这就是“吊胃口”。
卫宣公发狠,道:“今天不说清楚,不能走人!”
公子职和公子泄齐刷刷地抬起头,众口一词地把急子和公子寿遇害之事挑明。卫宣公大惊,一者公子寿的死是计划外减员,二者急子已死,公子朔竟然没有跟他汇报!于是急招公子朔前来问话。公子朔哪敢实话实说,再三推托不知此事。卫宣公急了,下令彻查。
可惜的是,卫宣公这一急,竟然血压骤然升高,一病不起。夷姜、急子、公子寿在阎王殿里三缺一,没多久就把卫宣公招了去。彻查之事自然不了了之,公子朔还顺利即位做了新老大,史称卫惠公。公子职和公子泄被双双免职,要不是担心悠悠众口,才没把两人杀了。
这下,齐僖公变成了外公,共同出兵的邀请就更要去了。一者学州吁转移国内矛盾,二者增强和齐国的关系,揽靠山拔份儿。

齐、燕、卫正在围纪,郑鲁一来,眼看着包围要变成了反包围了,齐燕卫赶紧分兵抵御郑鲁。鲁国自认礼仪之邦,外加齐国强大,战之未必胜,所以动手前还是想先动动口。
鲁桓公劝齐僖公:“纪国有什么地方得罪您老人家了,我代他陪不是了。饶了他吧。”
齐僖公回复:“纪国害得我祖宗被周王烹杀,有仇不能不报!你帮你的忙,我报我的仇,要打就打,不用废话。”
大家不要惊讶,其实鲁桓公还是齐僖公的女婿,细节后头会说。现如今既然已经刀兵相见,也就六亲不认了。
鲁桓公一看老丈杆子不给自己面子,于是派公子溺出阵。齐僖公不甘示弱,派公子彭生出阵迎敌。彭生是个大力士,公子溺怎能抵挡。鲁将秦子梁子又使出群殴战术,赶上前去三人打一个,貌似“三英战吕布”的场景。
郑将原繁和檀伯一看那四个人打得正欢,不想凑这个热闹,擒贼先擒王,直接率郑军冲锋攻打齐僖公。彭生一看老大有危险,急忙回师。鲁桓公一看彭生想跑,于是也下令冲锋。
这边齐燕卫三军的领导核心齐国的军队还在列队等待大将彭生归队。眼看者郑鲁两军杀到,三国只得倾围城之军,仓促间接住厮杀。
更要命的是,纪国一看三国围军已撤,也急忙举兵出城,自此包围终于还是变成了反包围。郑鲁纪围住齐燕卫,惨烈厮杀。燕卫两国终因将寡兵弱,先后败下阵来。齐国1VS3,慢慢力不能支。外加同盟溃败,士气受损,齐国军队最终不得不撒腿开跑。
郑鲁追击正酣时,宋国突然杀到,郑鲁纪只得放弃追赶。纪国回城防守,以备不测。郑鲁回军攻宋。
宋国本想着帮齐国一把,哪知齐燕卫互相比赛谁跑的快。一转眼,又变成宋国对峙郑鲁两国。闹了半天,只不过把之前宋国和郑鲁的城市攻防战,变成了如今的野外作战。
郑鲁士气正高,宋国立足未稳。郑厉公和鲁桓公大杀一场,宋军大败。当兵的心说,早知如此,何苦跑那么老远来挨打。

齐僖公谋划了半辈子的灭纪大业毁于一旦,不禁身心具疲,回国后不久郁郁而终。儿子诸儿即位,是为齐襄公。临死前僖公对诸儿发下狠话,“有纪无我,有我无纪,灭纪方为孝子,不灭纪不要来见我!”齐襄公谨遵父命,最终一举灭纪,这是后话。
且说郑厉公高高兴兴打仗去,平平安安回家来,可是好日子没过多久,宋庄公又来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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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2 13:49:1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回 郑桓公的一语成谶(下)

宋庄公在家等了半天,望穿秋水之后,最后等到的竟然是残兵败将。

宋庄公怒了,“丢脸丢家里,别丢外头。”他打算报复。报复对象无非郑国、鲁国、纪国。不过想都不用想,兵锋肯定直指郑国。谁让郑庄公欠他人情,郑厉公欠他回扣呢?可惜,宋国兵败之后士气不高,单凭自己的力量似乎不是郑国对手,于是宋庄公想到了团结就是力量,那就拉人入伙吧。齐国和宋国有约,宋帮齐打纪,齐就要帮宋打郑。除了齐国之外,卫国也需要报仇雪恨。至于燕国,由于交通不方便,边境不太平,也只好得过且过,说了句阿Q式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息事宁人。
可是凑齐了宋齐卫三国也不过是凑齐了一堆失败者而已,都是一帮垂头丧气的主儿,军队士气就像“芝麻谢花,节节低”。看来要还得找外援。宋庄公想到了卫国州吁的一句名言:“陈蔡小国,挥之即来。”果然,名言是放之四海皆准的道理。说了几句好话,给了点小费,陈蔡就笑呵呵地来了。

无论是别有用心打郑国的卫州吁,还是怒发冲冠伐郑国的周桓王,之前的历史经验证明,“陈蔡帮忙,打架必输”。郑国似乎也就被州吁抢了点粮食,此外真没怎么输过。所谓“败也郑国,成也郑国”,这次陈蔡终于扬眉吐气,打破郑国不败的神话,可以高声大呼“陈蔡帮忙,打架也可以赢”了。不光如此,还惹起了郑国新的大乱。

事情是这样的。
郑厉公的篡位属于职场的“空降兵”性质,名不正言不顺,言不顺事不成。而祭足是公司的资深高管,有自己的人脉、权势、威信。郑厉公在没有培植起自己的营销团队之前,大小事务还得仰仗祭足这个经纪人出谋划策,甚至言听计从。但是在这次的战前讨论会上却意外地听到了郑厉公和祭足的冲天争论。
郑厉公得胜还朝之后,自信满满,估计和当年州吁抢到粮食回家做饭时候的心情相似。所以他觉得前途一片光明,应该主动出击;祭足认为宋、齐、卫、陈、蔡五国来攻,实力不可小觑,道路是曲折的,暂时只能被动防守。至于言和倒是没人想过。言和就要送钱给宋国,要能送,早送了。
且不论谁对谁错,当聚光灯照向两人的时候,你可以分明看到郑厉公的愤怒和祭足的偏执。
郑厉公的愤怒源于长久的忍耐,如今出离愤怒。他是老大,抛开战和不谈,凭什么老大非要听老二的意见。
祭足的偏执源于长久的自信,如今貌似走火入魔,执着地坚信着自己的意见。虽然无数次被证明是错误的。当然,敢那么执着也因为独揽大权惯了,确实没把郑厉公放在眼里。

郑厉公忍无可忍,壮壮胆子,硬着头皮说,“就按我说的办!”语气貌似坚决,但是说完之后,顿时惴惴不安,心虚不已。
哪知,祭足根本不听他使唤。郑厉公无奈,说了句:“我养着你们,你们看着办。”扭头走人。
祭足还是不买账,并下令郑国只守不战。有敢擅自言战者,杀!

可怜祭足,既不趁军队士气正高,再接再厉,也不求援于友邦,壮大实力,也不学郑庄公分析形势,各个击破;更可怜的是,最后祭足守城没成功,输得一败涂地。贸易公司里头业绩证明一切,没销售业绩,那就只有走人了。
古代“炒鱿鱼”真的是炒到死为止。祭足果真差点惹来杀身之祸。

五国见郑国城门紧闭,一时无奈。郑庄公在世时,郑国好歹是个小霸之国,城高池深。郑国不是许国,想撑杆跳,一跃上城几乎没可能。而且那时候还没有发明云梯,所以想攻打如此大城,不放点血是不行的。四国只是应邀而来,让他们捡漏还可以,冲锋攻城就不用考虑了。
宋庄公一时不知所措,所谓贼不走空,五国只得先把郑国郊区扫荡一遍,然后野炊的野炊,烧烤的烧烤,悠闲自在,反正吃掉的不是自己的东西,污染的不是自家的空气。
郑国城管一般也只会欺负本国人,一切没收,有去无回,你敢反抗就是暴力抗法,对外国人却不敢下手,免得国际纷争,外邦惊诧。至于郑国军队,一是祭足有令,二是恐有埋伏,所以也不敢出来。
就这样,五国爽歪歪地聚餐了许多日子之后,齐、卫、陈、蔡四国请辞回师。宋庄公有些郁闷,光吃不练,总有些不光彩。五国兵至,野餐一下就回家睡觉,也比州吁强不了多少。
四国问道,“郑国坚守不出,如之奈何?”
宋庄公也迷茫,只有顾左右而言他。哪知环顾四周,只见炊烟袅袅,忽生一计:“我们可以火攻!”
友邦惊诧,“这你也懂?”
宋庄公微微一笑,“略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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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2 13:49:43 | 显示全部楼层
郑国守军只见城下五国再次排兵布阵,不敢怠慢,只等五国来攻。哪知五国先是弓兵队向城上不计成本的射箭,郑军无法抬头还击,等箭雨稍息之后,守城士兵惊讶的发现,城门处已经燃起熊熊大火。原来,五国在弓箭的火力掩护之下,已经瞧瞧地在城下放起火来。火是冲天的,烟是朝上的,烟熏之下城上守军更加睁不开眼,防守力量遭受重大打击。本来防守准备的是落木滚石,水可没预备,再说多日没好吃好喝,尿都拉不出来。浇花都够呛,何况灭火。守军决定只能在城中列队集合,就等城破之后准备巷战。
须臾,木头城门烧个精光,多亏当时没刷漆,不然不知要熏死多少无辜生命。宋庄公率队冲锋,五国入城。等进了城才明白,郑庄公留下的常胜军真不是虾米。守城士兵章法不乱,勇敢异常。宋庄公也不是傻子,巷子狭小,自己是前军,其余四国是后队。前军不前,后队不动。自己又成了炮灰,四国真成了捡漏的。宋庄公转念一想,失节是小,吃亏事大。于是率军一并向前,跳出包围圈,把郑国守军生生地甩给了四国友邦。郑军只能分兵,一队接住其余四国,另一队奋力追赶宋军。
宋庄公琢磨了一下,郑国军力确实牛X,其余四国这几天吃饱了喝足了,早就归心似箭。如今宋军孤军入城,要是四国没良心,甩手一走,宋军不就成了瓮中之鳖吗?单凭自己的力量料难取胜,不如在城中劫掠一番,见好就收。多亏当年宋庄公在郑国暂住多年,对郑国地理了如指掌。他率军火速赶往郑国太庙,拆走太庙的屋檐。得手之后急忙撤军,一溜烟跑出城外。回头大叫一声,“兄弟们,回家了”。四国见状,纷纷撤出城外。郑国守军军令在身,不敢出雷池追击一步。
四国见宋国搬了一堆木头回来,甚为不解。宋庄公得意洋洋地说:“太庙是郑国的根本,太庙坏,风水散。拆了太庙的屋檐,郑君何处避雨,何处乘凉?子突大位必然不稳!郑国也将大乱!”
友邦再次惊诧,“这你都懂?”
宋庄公自鸣得意,还是微微一笑:“略懂。我还要把这些木头运到宋国造民宅,让郑国世代受辱。”

君王的太庙,就是百姓的祠堂。太庙是一个国家供牌位祭祖先的地方。在十分看着祖宗观念的古代,拆太庙,动祠堂,就被挖祖坟一样,是深仇大恨。

五国退去。郑厉公只见太庙被毁,不禁呜咽。想来曾经老爸如何英勇,结果在自己手中竟然连祖宗灵位都差点没保住。宋庄公没有进太庙捣乱,算是很给面子了。感激大可不必,但是谁来对这件事情负责呢?
唯有祭足。
但是,只恨自己说了句,“你们自己看着办吧”,祭足就是看着办了之后才打输的,所以理论上罪不在祭足。
明的不来,就来暗的。郑厉公表面有气不能出,心里对祭足动了杀机。

忽一日,探子来报。周桓王归西。周庄王即位。
自从祝聃箭射周桓王之后,周郑的关系一直处于非正常状态。郑厉公知道如今郑国势单力薄,必须实现与周室的关系正常化。正好周桓王一死,出席他的葬礼也是臣子的本分。或许还能成为缓解矛盾,增强互信的“暖春之旅”。哪知,祭足坚决反对。理由竟然是“曾射周王,前往祭奠,自取其辱”。说来实在搞笑。当年祝聃射中周王之后,不是祭足自己建议郑庄公派人去周营劳军慰问的吗?

终于,郑厉公心中一横,祭足如此放肆,非杀他不可。
现在轮到雍纠上场了。
这位老兄跟着郑厉公从宋国来到郑国上班,本来是一步登天,可是郑宋忽然交恶,自己这个外来务工人员也就成了眼中钉,被长期冷落。
有一天,郑厉公忽然招雍纠一起游览后花园。雍纠毕竟是官宦人家出生,政治嗅觉极其敏锐,不然郑宋打了那么久,他这个疑似宋国奸细,就算不死也早下狱了。逛公园是要花钱的,按淡季旺季价格是不同的。就连逛墓地也要收钱,如今云南昆明湖边畔聂耳的衣冠冢不交钱是不让进的。
这回老大突然免费请自己逛公园,肯定是有所求。虽然只有两人在场,但是还要先打打哑谜。
郑厉公看着天上的鸟,叹息不已。其实有什么好叹息的呢。如今的天上除了飞机,真没啥鸟了,地上倒是啥鸟都有,打*飞&机的地方也多的很。
雍纠心里明白,不就是鸟能自由得飞,你不能嘛。但还得假装惊讶状:“老大为何叹息。”
厉公苦恼着回答:“鸟能自由翱翔,我却不能。”
雍纠一猜得中,看来自己想的没有错。现在祭足大权独揽,目无君上。老大自然会觉得没有自由。今天叫自己来,莫非就是商量着怎么对付祭足?自己虽然是祭足的女婿,但完全是政治婚姻。外加祭足和自己一直不对付,毕竟自己的老爸拉祭足下水,自己又“霸占”了祭足的女儿,所以雍纠本来就想灭了祭足以绝后患。现在既然厉公不在乎自己是祭足女婿的特殊身份,有意委以重任,那就不能再拐弯抹角、扭扭妮妮了,于是直接就对厉公说:“老大说的是被朝中权臣掣肘的事情吧? ”
郑厉公默认不语。
雍纠继续表忠心:“如果老大看得起我,我愿效犬马之劳!粉身碎骨,再所不辞!”
郑厉公发现自己没看错人,终于下定决心,和盘托出。
雍纠提议:“要杀祭足也不难。这次郊区百姓受兵害之苦,只要骗祭足去郊区安抚百姓,我在城外预备毒酒,假装犒劳他。他毕竟是我的丈人,我请他喝酒,他必不疑。”
郑厉公大喜:“好!你看着办,务必事成。”

可惜还是你看着办,最后一事无成。雍纠怀揣着杀祭足的梦想回到家中的时候,却不敢面对老婆的眼睛。
女人是敏感的。老公在外头偷女人,老婆大体都是知道的。只是女人会为了家庭,为了子女佯作不知。所以做男人的,不要做得太过了。别最后“包二奶成了老公”,害人害己。
这回雍妻一眼就看到雍纠心中有事,男人三妻四妾,找个女人也没什么。雍妻只是例行公事地问了句,出什么事了吗?雍纠一口否认,雍妻也就不再吱声。当晚雍纠和老婆同床,心中越发不安。好不容易睡着之后,竟然开始说梦话了,把厉公的嘱托都一语梦呓。雍妻在旁,假装睡觉,其实听的一清二楚。
不久,雍妻向老公告假,想回娘家一趟。古时的女人回娘家不容易。不回是不行的,但是要老公同意。回去也不能频繁,不然让人说闲话,饭后八卦一下对门张三的闺女好像家庭不幸福,莫非是生不出男孩?
雍纠求之不得,雍妻一走,自己在家中做企划案就能灵感多多,方便多多了。
雍妻一心救老爸,可是真到了娘家又不免踌躇。左手是老爸,右手是老公,救一个就害了一个。雍妻心软,泪如雨下,母亲见后,温言软语,好生抚慰。雍妻哭了半晌,面无表情地问老妈:“老爸和老公哪个人对我重要?”
老妈疑惑不解,“为什么这么问,都重要啊!”
女儿摇摇头,“如果非要选择,哪个更重要些?”
老妈沉思一会,说:“应该还是你爸爸重要些吧。毕竟没老爸就没有你,老爸只有一个,老公跑了可以再找。”
雍妻点点头,想到从小父亲大人的爱怜,又想到本来和雍纠就不是自由恋爱,只因父亲被逼无奈才出嫁从夫。于是将雍纠的毒计告诉了老妈。老妈大惊,等祭足下班之后,三人小组讨论对策。如此大事,不可鲁莽,原形不露,不可先发制人。祭足决定将计就计。
原地日期一到,祭足便多带兵甲,按期出城,见雍纠于道设酒。雍纠口称遵厉公之命,为众人践行。祭足大喝:“沿街摆摊,其罪当诛!”遂下令擒杀雍纠。雍纠狡辩,“不过是一些酒水,没有违禁物品。”祭足微微一笑:“没有安检,怎么知道没有违禁品。液体必须喝一口才能放行。”可怜雍纠,被人扯开嘴巴,灌下毒酒,顿失七窍流血,一命呜呼。祭足假装惊讶:“我等忠心为主,主公却想害死我们。”随行的大臣和甲士本来就不服厉公篡位,于是群情激奋,誓杀厉公,复立昭公。祭足率众回朝。
郑厉公早有耳闻,急忙夺门而出。这回外公家是去不了了,想来大国不靠谱,只能去个小国,于是去了蔡国避难。虽然是世仇,毕竟自己在位时蔡国难得赢一次,估计会给面子。
祭足将厉公和雍纠党羽一网打尽,然后派人去卫国接郑昭公回国即位。

郑昭公刚到卫国时,还受到了良好的待遇,不愁吃不愁穿。哪知卫惠公,也就是公子朔即位之后,跟着齐僖公打纪国。本来不关郑国的事,怎料郑鲁半路杀出,害得自己铩羽而归。后来跟着宋国复仇,又没有宋庄公熟门熟路,宋军拆了郑国太庙,卫军差不多只是参加了集体聚餐而已。于是把心中的无限怨恨,都发泄在来避难的郑昭公身上。
其实当年郑昭公要是一口气逃到齐僖公面前该多好,说不定还能娶了文姜,做齐国的驸马爷。不过郑昭公一味相信自己的努力,虽说逃出郑国,也无时不刻不想着回国即位。当然前提是靠自己。如今郑国果然派人来迎,卫惠公发兵护送郑昭公回国。郑昭公觉得自己吉人自有天相,卫惠公觉得自己扶立有功,以后卫郑通好,大功一件。

哪知热脸蛋碰上冷屁股。新的战争又将开始,郑国之乱还要继续。不死人看来是不行了。
(本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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