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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盗墓力作!《掘金传说》——王子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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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7 19:05: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一章大红棺

    “大家快退后!”爷爷突然大叫道,“当心中了尸毒!”

    众人本想上前一窥那棺材撬开之后的场景的,可听得爷爷发声阻止,都惧怕自己染上那东西,急忙向后退了开去。

    霎时,一股刺鼻的古怪腥味之气从那大红棺里传了出来,竹林里的人纷纷掩住鼻子,以挡其臭味。同时,我发现口中也突然响起一阵“滋滋……”声,想必是那“猫耳绿”的烟草叶在起着抑制毒气的作用。

    “老十,你说这红棺材里头装的啥子?”二胖又掐了几片猫耳绿放进嘴里,嗡声道。

    “不知道,”我说,其实我还是害怕见到开棺后,里面躺着的那位昔日慈祥的崔爷爷发成血尸的模样。

    “血尸墓里自然是血尸了嘎,”二胖笑道,“你说会不会跳起来咬人啊?”

    “这东西不是血尸,”我对他说,“虽然很是相像。”

    “不是?”二胖瞪着眼说道,“那棺材里头装的啥子?”

    “我也不太明白,”我摇了摇头说:“我曾听爷爷说起过,血尸毒固然厉害得紧,虽无十分的把握,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救不回中毒者的命。但姜大贵那尸毒显然要高出血尸毒的范畴,才两天的时间都不到就完全尸化了。现在只能肯定的是一种尸毒,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二胖还想再问。

    我摆手示意他别问了,因为眼见那棺材盖子就要被撬开了……

    村中力气最大的要数关朝宏跟冯一熙了,关朝宏是个杀猪匠,村里每有红白喜事,或者逢年过节之时,都会请他去杀猪,倘若没有一身赛牛的气力,对着那猪下刀之时是绝对按它不住的。而身为铁匠的冯一熙,则时常为村民们打些锄头、镰刀之类的农耕用具,这抡锤的臂力也是相当不容小觑的。赵建国虽说年纪只有二十五六岁左右,但军旅生涯的历练,身上的力气也是不会差的。而关定仁和郭大福,乃是村中种庄稼的一把好手,挑得动,抗得起。

    只见这五人分别站在那具棺材的五个方位,棺材的设计是头大脚小。所以关朝宏和冯一熙则负责翘那棺材厚实的头部,赵建国和关定仁位于棺木的两侧,郭大福则撬那棺盖的尾部。由于这三人暂时止住呼吸,以防吸入尸气,故而时间相当紧迫。

    “注意把眼睛给闭上!”爷爷在一旁又不忘嘱咐道,“当心别给熏到了,不然你们那双招子就废了,我数三声你们就猛地使劲往上撬开来!撬开之后马上离开那棺木!”

    “一!”

    “二!”

    “三!撬!”

    只见这五人摒息凝神,紧闭双眼。待爷爷数到三时,他们齐齐发力,握住钢钎猛地往下一压。只听得几下“咔咔!”声,那些棺材钉竟然全数被起了出来!锲合了十年的棺材,现在那棺盖终于渐渐地与棺身分离了开来,露出了一条手掌宽的缝隙……

    然而这五人似乎已经到了极限,现在已是一副面红耳赤之相,这闭住气息使力是相当不易的,想必他们已经撑不住了,看来坚持不到整个棺盖被完全掀开……

    “别管那钢钎了,让他插在上面,你们快离开!”爷爷在一旁叫到,估计他已经发现这几人再坚持下去肯定会出事情。

    那五个人听得爷爷这么一说,自然不敢怠慢,手一松,就退了开来,过来之后,好一阵喘息。

    “没事吧?”爷爷上前问他们道,“吸着那棺里的尸气没?”

    “撬的时候,我把气闭到的,”那关朝宏气喘吁吁道,“半点都没吸进去。”

    “那你们呢?”爷爷又看向其余的四人。

    “没有,”那四人都摇头,表示自己没吸到。

    “那就好,”爷爷放下心来说道,随后又拿过我手中的“猫耳绿”烟叶分给他们,“你们回去之后把这些拿去泡茶喝,最好再用糯米水泡泡澡,祛祛尸毒。不用担心,你们身上仅存有微量的尸毒,并无大碍。”

    那五人接了过去,然后就去找一旁的牟村长,估计是找他要田去了。

    “哎!”二胖拿胳膊撞了一下我:“你爷爷怎么还不开棺,我们好看啊?”

    “那不是开了吗?”我说。

    “屁!”二胖看着那大红棺道,“只撬出了一条缝,那也叫开棺啊?得掀开才叫开棺!”

    “你他娘的不懂就别乱说,”我白了他一眼道,“这是在放尸气,等会儿放玩了才让你看。”

    “哦!是这样哟。”他点了点头,朝那被掘开的坟墓再看了一会儿。只见那具大红棺上插着五根一米来长的钢钎,说不出了怪异。

    “奇怪!”二胖摇头道,“你注意到没得,刚才撬那棺材盖子的时候啷个没声啊?”

    “没声?”我一时不明所以,“什么声?”

    “就是那气声!”二胖说,“刚才开棺的时候你听到没得?”

    气声?经他这么一说,我立马觉察过来。难怪我刚才总觉得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呢?原来是没“气”声!但凡开棺之时,因棺内死者尸体腐烂的时候会产生气体,棺材大多是封闭的,故这些气体便累积在棺木之中。倘若一旦开棺的话,那开棺之时定会产生气体从棺内放出的声音,而刚才却只是闻到了味道和棺材钉被起出之声,并没有听见任何气体排出的声音。这或许只有两种可能:一,这具棺材并不是完全封闭的;二,或许我们刚才没听见。

    我看着那具血红血红的大棺材,心里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爷爷随后又让在场的村民把这座坟周围的竹子砍掉,这片竹林的竹子相当的浓密,遮天避日的,连阳光都透不大进来。但好在竹林里的人手多,不消片刻,这座坟周围方圆十步之内的竹子便被尽数砍了去,顿时便显得豁然开朗了起来,变成了一片圆形的空地。午后的阳光也射了进来,照在那具血淋淋的棺材上,居然还反着亮晶晶的血光!看得人心里一阵发寒,不过阳光透进来之后,也使得这片林子不像方才那般清冷压抑了。

    爷爷看了看插在地上的一根树枝倒影,大概估计时辰差不多了,想必那棺内的尸气已经消散殆尽。他叫来了刚才那五个上手撬棺的人,让他们再帮忙出把手把那棺材盖子给掀开。

    那几个估计是看在牟村长分给他们田的份上,欣然领命。笑着说什么帮人帮到底,撬棺材也要把盖子撬翻起。几人挽起袖子,大大咧咧地走到那棺材前,各自寻得刚才的位置站定,然后握住那插在棺材中的钢钎,一点一点地往棺身的尾部撬去……

    这次由于没有刚才吸入尸气的顾忌,便使得这几人没几下就把棺盖给撬了开去,顿时,棺材的内部景象便呈现在了这五人眼前。

    “啊!”只听这五人都不约而同地大叫了一声。

    这一叫,险些没让竹林在场的人扭头就跑!他们见着棺内什么东西了?恐怖成这样?五个大男人竟然都惊叫出了声?

    “怎么了,”爷爷皱了皱眉头问道,“快跑过来!!”

    然而那五人却仍然呆立在那儿,浑然一副没有听到一般。难道给吓得腿都软了,连最基本的跑都不会了?

    “十大爷!”你快来看,“站在那棺材边上的赵建国突然叫道。”

    爷爷一听赵建国叫他上前去,担心可能出了什么变故,走到那棺材边上,然后往那棺中一看……

    猛地!只见爷爷突然大睁着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态!!

    爷爷他见到什么了??

    良久,爷爷才闭上了眼睛,转过身来,和那赵建国五人收拾好钢钎走了过来。

    “爷爷,”我急忙迎上去,“你看到棺材里有什么?”

    “你自己去看罢!”爷爷沉着脸说道。

    我自己去看?一想到爷爷他们见过棺内情景后的那副神态我心里就打鼓,这棺内会是一副什么恐怖的样子??那死尸居然能让他们那么夸张?到底有多令人毛骨悚然?我不敢想象。

    “啊——”这时突然又从那棺材边传来一声惊叫。

    我急忙回头一看,发现一旁的李爷爷和二胖这爷孙俩,却不知什么时候走近了那具大红棺,现在正站在一旁朝那里边看。二胖那脸色都变了,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态,这声音显然是他发出来的。

    “我日!”二胖骂道,“老十,你快过来看!”

    我战战兢兢地走到那具棺材旁,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才往那棺中看去……

    只见一副差点没令我晕过去的场景显露了出来。

    我看到,那大红棺中……

    竟然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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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7 19:05: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二章烧

    怎么会?我立时呆立在场,这具大红棺材里怎么会是空的?这按常理来说,血尸墓里,那里面肯定是有血尸的,难不成半夜自个儿爬出去的?对于这点我怎么也想不通,因为这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敢情我们忙活了一下午,带领广大的农民群众在这里掘开这座血尸墓,开棺之后,竟然啥也没有,弄了半天是瞎子电灯——白费啦?

    于是我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我就再朝那大红棺中细细地扫视了一片,就连每一个犄角旮旯我都没放过。但是,这一次看完之后,答案还是没有,这确确实实是一具空棺。我看得分明,整个棺中只有那些红色的粘液和一块垫棺材底的毛毯,空得那样干净,就跟那新买来的朱漆大棺一般无二。

    首先值得肯定的是,这棺中它必定是有尸体的。因为崔爷爷阂爷爷是故交,崔爷爷当年跨鹤西游后,他的后事可是爷爷亲自一手操办的。这虽然是十年前的事了,但那时的我已然是个半大的十岁的孩子,也拥有了这基本的记忆事情的能力。我犹记得崔爷爷死后,因膝下无儿女,所以是爷爷为他殓葬的。当时可是爷爷亲自为他鉴的这块地,同时又在县城里特意定制了这一口大棺,这在当时,已经是豪华级的水准了。我记得崔爷爷是在那年的冬天走的,那天咱们村里下了好大的雪,鹅毛一般纷纷洒洒。出殡的队伍没走出多远,那棺木上就积了好厚的雪,抬到这里之后,我是亲眼看到下葬下去的。但现如今棺内尸身却不翼而飞了,这又作何解释?

    这座坟发迹成了血尸墓,那它百分百是有死人在棺内的,倘若是一座空坟,那绝对不会发到连黑色的棺木都变成了骇人红色。现在有一点是肯定的,棺内肯定是有尸体,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不见了。

    “你看这到处都是血。”二胖凑过来问道,“你说会不会是化了哟?”

    “不像!”我说,“即便如此,他再夸张也不至于连骨头也给化没了吧?”

    “那啷个会不见了哇?”他又问。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说我估计这事我爷爷都不一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很快的,棺里没死尸的消息就传遍了在场的所有人,一开始有人不信,最后亲眼上前一瞧才觉得此言非虚,那空棺材就摆在哪儿,使得大家全都傻了眼。一时间,大伙儿都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然而爷爷却在那里一言不发地抽着烟,并不理会周遭的人。

    我见此情景也不知道应该怎样,但现在有一点需要处理的是,这座被掘出来的大红棺怎么办?总不至于就这样一直敞着?

    “大家静一下听我讲,”只见牟村长站了出来,“这个事情是有点稀奇古怪的,今天看到的人也莫给别个讲了,听到没得?”

    讲完后牟村长就看向爷爷,问他该怎么办。

    爷爷“叭嗒……”地抽着烟,突然命了一口,然后徐徐地吐了出来:怎么办?我们来晚了,那坟里的正主儿已经跑了,现在只有淋上煤油烧了呗。”

    牟村长听得爷爷发了话,就跑了过去,把村中带来的那桶煤油给提了过来。然后尽数淋在了那棺材上面,就连那被撬在地上的棺材板子,他也给浇上了。顿时,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煤油的味道……

    “十大叔,”牟村长提着空桶走了过来,“麻烦借个火,我去烧了它。”

    “还是我去吧!”爷爷把手上的烟锅子插到腰带上,然后从上衣兜里摸出那匣他用来点烟的火柴,走到那座掘开的坟前。他并没有着急着点,而是静静站在哪儿看着那具空空的大红棺。

    大约看了有一分钟后,爷爷缓缓地从盒里摸出一根火柴来,划然之后,远远地站着,就朝那坟里一扔……

    顿时,火光冲天而起,那煤油遇着火便使得那具棺木迅速着了起来。火光印在了爷爷那些许花白的头发和山羊胡上,我似乎看到了他脸上那浓得化不开的哀愁。大火瞬间笼罩了那具发红的棺材,明亮的火光使得它显得更为红亮了,隐隐地透出了丝丝的诡异。那红得发粘的液体,更是被烧得“滋滋”作响,使人远远地闻到了一股糊臭的气味。慢慢地,那具棺材就被烧得散了架,裂成了几块,一直燃着,最后就只剩下袅袅青烟……

    村民们大概是见到热闹看完了,就都陆陆续续地回村子里去了。最后竹林里就只是剩下爷爷、我、二胖、李爷爷还有牟村长。

    我看着那座被烧为灰烬的坟墓,心想这事结束了吗?估计不见得,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老感觉以后还会发生恐怖的事情,因为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很多的东西我都想不明白。

    直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我们才回到村子里,落日的余晖渡在我们身上,金黄金黄的。一路上,我们彼此都没有说话,似乎各自在想着事情。

    从竹林出来走不了几步就是我们家老屋后面了,在路口我们和二胖他们分别后就径直回到了家里。

    “吱——哑”地一声,我打开了咱家老屋的后门,让爷爷先进了屋。这后门的门板估计是年代久了,一开动就会发出这种声音。我估计是不是该上点油了,就从灶屋里的碗橱里端得一碗香油来,打算往门轴上面抹点……

    “老——十”然而正在此时,门外却传来了二胖的喊声。

    我只得放下油碗,然后出了屋去。只见他站在我家后面的石阶上,正乐呵呵地盯着我。

    “有什么事?”我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是这样的,”二胖呵呵一笑:“我爷爷让我妈今晚整几个下酒菜,叫我来喊你们爷俩晚上去我家喝两杯。”

    “哦,”我说我知道了。

    “一定要来哟!”二胖朝我挤了挤眼睛特意叮嘱了一声,然后就回家去了。

    我回到屋后,也没心思上油了,就把碗放回了碗橱里。爷爷回来以后就把自己关在楼上的屋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我来到楼下便喊他:

    “爷爷”

    “什么事?”只见楼上的门突然开了,爷爷从里面探出身来问道,然后就顺着楼梯走了下来。

    “李爷爷叫你今天晚上去他家喝一盅,”我说道。

    “嗯,知道了。”爷爷点了点头后就又回到了楼上。

    我很奇怪,爷爷为何这么爽快就答应了?因为在平时,除非是村中有人找他帮忙,他才会去吃酒的。否则,爷爷是决然不会去的,因为它怕给别人添麻烦。然而现在却答应得如此痛快,这倒令我微微有些感到诧异。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由于现在正值三伏炎夏,昼长夜短,便使得到现在天都还没黑尽。我突然想去村里打听点什么,于是和爷爷支会了一声,就出了门去。

    外面已经不似中午那般酷暑难耐了,太阳将落之时,在天边散出了艳丽的红霞。那霞光芒万丈,便使整个村子被渲染得“金壁辉煌”,远远地望去,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沉寂与安详。我走在村中的那条古道上,看见村民们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一起,大概在议论今天村中出现的怪事。

    不知不觉中,就已经行至姜大贵的屋后面,放眼望去,只见他家里突然多出来许多人,想必就是姜大贵老婆玉芬的娘家人了。我甚至看到了在他们家的院子里,咱村的木匠黄师傅,正在做着什么箱子一样的东西。看了半晌,我才识得那东西,那赫然是一只火匣子。“火匣子”就是用木板钉做的小棺材,想必姜大贵那五岁的娃儿已经咽气了。那只火匣子就是为他准备的。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发现后山的小路上,有好几十号人正从那山上往下走来。我定睛细看之后才发现,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牟村长,只见他正搀扶着一位妇女,好像是冬奎他母亲。不过显而易见的是,冬奎和山娃这俩孩子似乎还是没有能够找到。

    我本想迎到村口去看看的,但眼见这天就要黑了,只得加快了脚步,朝家里赶去……

    回家之后,发现爷爷已经在等我了,我回到自己屋里换了一件衬衫就和爷爷到了二胖家。

    到了二胖家后,发现桌子上的菜都已经备齐了。二胖的妈胖婶为盛情款待我们,还特意把自家的那只大公鸡给杀掉炖了出来。我看那张八仙桌上好像还有红烧兔子肉,大概是李爷爷去山上放枪打来的。另外,桌子上还有几个下酒的小菜,看得我直一阵口水流。

    “哟,大叔你拉来了嗄?”胖婶从灶屋里走了出来发现我们已经到了,“赶忙坐,菜马上就上齐。”

    “可以了,”爷爷笑到,“多了也吃不完,可别浪费了,大家一起来吃吧。”

    “那啷个行,”胖婶一副乐呵状,“我爸可说要多整几个菜的,你们吃到起嘛,我去灶屋看花生米炸熟了没得。”

    胖婶说完就回灶屋忙活去了,我拉开椅子让爷爷坐在了上席,然后在下席作定。

    我左右看了看,发现只有二胖和他爸坐在一旁,不知李爷在干什么。

    “哟!老柜子来了唢?”只听得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李爷爷提着一壶酒从里屋走了出来。“你啷个这个时候才来,要罚酒三杯哟!”

    “哪里,我这不是来了吗?”爷爷笑道,“再说我来得早了,你菜都没做好呢!”

    只见李爷爷点了点头,然后后笑了笑:“哎呀!我们俩老头子可有些年没在一起喝过酒了,今天可要单独畅饮一番,你跟我到里屋去,我们便喝边说。”

    我仰过身子一看,只见里屋竟然也摆了跟外面一模一样的一桌。

    爷爷听得李爷爷这么一说,也不推辞,和李爷爷进了那里屋去了。我和二胖则在外面这一桌吃,我料想他们大概是有什么话要说吧,其实爷爷不阂同桌我还高兴呢,至少没有爷爷在一旁我才不会拘谨。因为和他老人家在一桌吃饭总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现在倒没啥顾忌,好甩开了腮帮子吃。

    二胖一家都是好客之人,且不拘小节,不停地在一旁给我倒酒。我和二胖则在一旁一边吃一边天南海北地神侃乱吹着,一时间,搞得席上笑声不断,其乐融融。

    酒过三巡后,我就有点喝懵了,看着二胖也有点“四”胖的感觉了,就趴在桌子上给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被人一阵推醒了。我站起身,原来是爷爷在。我看到胖婶正在收拾桌上的碗筷,二胖和他爸都不见了,想必也喝高了去睡了。我看了看表,已经晚上十点了,看来这顿饭吃得也真够久的。

    半个小时后,我和爷爷回到了家里。爷爷大概也喝得多了点,脚都没洗就上楼去了。我换上拖鞋去池塘里涮了涮就算是洗过脚了,接着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然后一头对着床给栽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一直睡到太阳都照到上才爬起来。起来后,发现爷爷居然还没有下楼来。我披上衣服,踏着拖鞋把门打开走到院子里,打算透透气。

    然而我站在院子里却看到了一副莫名其妙的场景,只见村民们正急急忙忙地往那后山的方向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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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7 19:06: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三章肚破肠流

    这怎么回事?我一时反应不过来,这等场面,逛庙会都没这般热闹。难道后山掉人民币了,大家争着去抢?

    于是我回到屋里,洗了把脸,再穿戴齐整好衣服就锁好了门,走出了院子。准备去村里打听打听,看看后山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想到刚一走出院子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我抬头一看竟然是二胖!

    说实话,我这会儿撞见谁都觉得正常,可唯独二胖就令我有些感到惊讶了。昨天晚上他也喝高了,没想到他这么早就起来了。要是在以往,如果没人喊他起床,他甚至能睡到中午十二点钟去。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我揉了揉眼问道。

    “早个屁!”二胖骂道,“你看这都啥子时候,多大一早晨了?你才从床上爬起来?”

    我看了看那已经升得老高的太阳:“好像是起得迟了点啊!”

    “快点!不然就来不及了,”二胖一把拽住我的手拖着就走,“快,不然就撵不上了。”

    “啥事啊?”我问道,“去哪儿?”

    “后山,”二胖回了一句,然后继续拖着我跑。

    “等等!”我停了下来,“我得回去告诉我爷爷一声。”

    “还告诉个屁!”二胖笑到,“你以为你爷爷还没起来啊?他早就跑道前头去了。”

    原来爷爷早就出门去了,我却还以为他还在楼上。

    “对了,后山出什么事了?”我问他道:“我大清早一起来就看很多人朝那后山去了,敢情是掉下来一个UFO,大家赶去看外星人?”

    “那状况比看外星人都令人吃惊,”二胖说,“听说有人找到冬奎和山娃了!”

    “什么?找到了?”我急忙问他道:“在哪儿找到的?”

    “昨天这俩娃儿的妈不是寻遍了后山都没找到嘛,”二胖说道,“今天她俩人大清早的就又去找了,昨天他们不是没敢去那鬼雾林子找嘛,今天他们商量后竟然闯进去了。结果没走几步,就看到那俩娃儿的尸体了,听说死得好惨啊!”

    我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看来那两个曾今帮我们抓过蛇的小孩已经遭到了不测。

    “快!去后山看看!”现在改为我拉起二胖就往后山跑。

    后山的路很是崎岖,大多只是些羊肠小道,且缺乏整修。又因常年都有放牛的孩童赶着牛上山经过这条路,那些硕大的牛蹄子把这条路踩得到处都是坑洼,便导致这条变得更加难行。一路上,我倒还好点,二胖走起来就颇有些吃力了,老是停下来喊歇会儿。我看到路上还有村其他的人,想必也是听闻了山上有人出事,跑去看个热闹的。

    这一爬,直到半个小时后,我们才汗流浃背地爬上了后山。山上以常绿阔叶林居多,像松柏之类的树木尤其见长。那些树木枝繁叶茂,使整个山林间显得没有冬日那般简介明快,到处可见的都是绿汪汪的一片,因此感极差。阳光透过树枝的罅隙扑泻而下,印着古木的虬枝和苍老发裂的树皮,看起来像是一副如诗如画的摄影作品。夏日山上的植被相当茂盛,特别是那些荆棘灌木丛,枝条抽得到处都是,这些枝条上长满了小刺。你一路过,若是碰着了它,一准给你拉出一道血口子。又或者他挂扯住你的衣服上,使得你不得不停下脚步,把它从衣服上给取下来。就这样,使得我们又耽误了些时间,在山林里穿行得很慢。

    前文曾提到过,这座山的后面有一片诡异的林子。林子究竟有多大?面积有多广?里面又有些什么?这谁也不知道,因为谁也没进去过,而进去过的人却是再也没能够出来。这座山与那林子接壤处有一条小溪,这条溪是咱们村的人都不敢逾越的洪沟,因为小溪的那边就是鬼雾林。

    渐渐地走完了这片林子,似乎已经到了这座山后面与鬼雾林子的接壤处了,因为行至此时我就隐隐地听见了潺潺的流水声。

    我和二胖终于从林子里钻了出来,眼前的一切不再是刚才那令人眼花的树枝藤蔓,而是变得豁然开朗了起来。只见一条清澈的小溪横在了眼前,里面甚至还能见到几尾游动的鱼。我眯着眼睛瞅着对面,只见鬼雾林子里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大清楚。

    “有人吗?”我朝对岸的那片鬼雾林喊了一声,却没有听到任何人回答我。

    “老十,”二胖在一旁把手放耳后听了一会儿,“你听到什么哭声没有?”

    “哭声?”经他这么一说我也仔细听了听。

    果然!对面那雾茫茫的林子里隐隐约约传来女人啼哭的声音。

    “走,”我朝二胖说道,“我们过去!”

    “过去?”二胖有些迟疑,“那林子起雾了,要是我们进去后迷路了咋整啊?”

    “你放心吧,我们只是在那林子边上转悠几下,并不深入,不会迷路的。”我挽起了裤管说道,随后就往那小溪走了过去。

    这本是酷热的夏天,可这小溪里的水却不知为何道冷得有些刺骨。我往上游一看,只见小溪迂回曲折进了树林的深处,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流出来的。但好在溪水不深,我和二胖挽奇裤管连膝盖都没淹没到就趟过了小溪。

    到达对岸后,我将裤管放了下来,这片林子人迹罕至,路都没有,得当心脚踝被荆棘给划伤。放好之后,我又直起身来看了看眼前的这片鬼雾林子。林子里的植物因没有人砍伐,长势相当旺盛,又因为此地气候潮湿,又颇有点热带雨林的气候,便使得这地方成了动植物的天堂,现如今的这片林子,可以说是绝对的一片原始森林。我又透过树木草叶的间隙向里面张望,无奈由于眼前丛林太过茂密,所以看不到什么东西。于是我叫二胖在一旁别发出响声,再一次竖起耳朵听有什么动静。

    “呜——”一阵清晰的女人哭泣的声音从眼前的丛林深处传了出来。

    “走!老二,我们进去看看?”我问二胖道。

    “叫你不要叫我老二听到没有?”二胖撅嘴道。“要叫就叫胖哥。或者叫“老李”也行,老二指的可是那玩意儿!”

    二胖阂从小闹到大,他一直都是叫我“老十”的,我们这地方民俗就流行这么叫,前面加一“老”字显得亲切,叫起来也顺口。所以打小我就喜欢他这么地叫我,因为别人一不留神就听成“老师”去了,你想啊,成天有人对着你叫老师,那在我们农村小孩看来是多么的有面子的一件事?但我却不像他那么客气,戏虐地叫他“老二”,为此他从小没少阂闹意见。

    “那是你自己脑子不纯洁,想歪了!”我朝他笑道,“我可没别的意思,我都这样叫惯了,改不了口了,要不你也随便叫我?”

    “叫啥?”二胖斜眼道:“跟你爷爷一样叫你斋娃子?”

    “你还是叫我老十吧,”我说。

    “老十?”二胖嘟啷道:“可你一点都不老实!”

    “唉!算了,咱俩别在这儿耍嘴皮子了,”我催他快点:“我们还是快进去吧,不然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你不怕迷路?”二胖又问道。

    “嗨!不会,”我说道,“我们只往里面走上十米的距离,决不深入。只要不是路痴,这点距离是绝对不会迷失方向感的。”

    老实说,进这片被村里传得神乎其神的林子,这心里多多少少有点紧张。心想我们只是来这山上看看,可没有什么怠意,但愿菩萨保佑可别出什么事好。我们追寻着那女人的哭声往这片林子里走去,感觉这片林子实在是太荒了,没走几步就发现没路了,只得停下来拿着根棍子开路。但是,我这心里还是有数的,我打算走二十步还没见着人的话,我立马回头,决不在这林子里逗留片刻。

    然而在我恰好走了二十步的距离后,我就感觉眼前突然明朗起来,在我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空地。凡是上山的村民都在这里,我说我刚才怎么叫人没人应我呢,只见他们彼此都不说话,正围在一起不知道看什么东西。

    我发现爷爷也来了,因为我闻到了一股“猫耳绿”烟叶的味道,那东西只有爷爷才会抽的。

    我和二胖走上前去,发现竟然有好几十号人站在那儿,围得就跟人墙一样,里面则传出了妇女撕心裂肺的哭声。我和二胖站在外边向里面边跳便瞅,发现人实在太多,根本看不到里面的状况,于是我便蹲了下来,从人群裤脚的缝隙处朝里边看去……

    我隐约好像看到了一具动物的尸体,不知道是山猫还是兔子的。

    一旁的二胖叫人给他让开点,可叫了半天人家也不尿他。二胖就火了,双脚蹬地,左右开工,靠着他那身蛮力就给挤了进去。我一看有戏,便也顺着二胖挤出来的那条“缝”给往里边挤。

    可挤了几下之后,发现二胖突然堵在了前面,不往里边继续挤了。

    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就朝旁边挤了过去,这一挤我发现居然挤到了爷爷身旁,我看他正拿着烟锅子看着地上,连咂吧都忘了。我寻思到底你们在看什么,就奋力挤到那场中,然后往那地上一看……

    这一看,我差点没当场给呕了出来,虽然我现在还没吃早饭,但眼前的这副场景还是让我有一种想吐的冲动。

    那是一副怎样的场景啊!我相信只有在场的人才能体会得到。只见地上赫然放着两具已经被开了膛的童尸!他们临死前那恐怖,绝望,惊愕的眼神还在,胸前不知道被什么动物用爪子给挖开,露出了里面那已经被剖出来血淋淋的五脏六腑,那白花花的肠子不知被什么东西从肚子里给扯了出来,放在地上和泥土和在一起,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让人看得好一阵触目惊心!!

    更惨无人道的是,两个小孩胸腔里的心脏竟然被硬生生地剜了去!

    我呆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望着眼前的一幕,实难相信前两天还帮着我们抓蛇的天真小孩却被剖尸在这里。

    这两人的母亲见自己的孩子死得这样惨,正在一旁哭得肝肠寸断。让一旁的我们见着伤心,闻者流泪。

    我看了看地上,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那就是这两个小孩身上的血似乎少了一点,尽管身上到处都是血,但地上却只是淌了一小堆。

    于是我就换个方向再看,然而这一次又让我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我竟然看到这两具尸体的脖子上赫然有两个清晰的牙洞!那牙洞向外流出的血已经凝固了,难道这两小孩是被什么动物的獠牙咬到的?

    正在这时,我脑海里突然涌现出了,姜大贵老婆口中那长长的细牙!!

    难道?就在我正想对爷爷说时,突然林子里又闯进来一个人,我一看,原来是住在村口的张德彪。

    “村……村长!不好了,发……发现姜大贵了,”只见他大喘着粗气对牟村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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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7 19:06: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四章阴阳井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前的骇人一幕还没让我们从中回过神来,村中又传来了令在场人所有人都倍感吃惊的消息——发现姜大贵了!

    姜大贵失踪后,村里将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诞生出了多个版本,不过流传较广的一个是这样的:村民们兜姜大贵一家吃了那尸牙笋,惹上了尸毒,现在他俩口子已变成了僵尸。再后来,据说他们把我家老屋后竹林里面的血尸给刨了出来,现在他们三具僵尸伺机而动,企图在村中咬人从而吸食鲜血。所以现在天一擦黑,已不复昔日那番家家户户出来夜下乘凉的场景。取而代之的是各家全都关门插锁,打死都不出来,深怕那姜大贵跳到自个儿家里,甚至夸张到连白天去田间干活也要结伴而行。一时间,整个西角村都笼罩在一片惶恐之中。

    然而现在张德彪却说发现了姜大贵,这个消息一经他说出来,立马在人群中炸了锅。

    “大家不要吵,”只听见牟村长高声说道,“听我说!”

    村长就是村长,他一发话,在场的人便渐渐地安静了下来,然后看着他。

    “德彪,在哪儿发现的,”牟村长转身看着张德彪说道。

    “就在村东的那口古井里头,”只见张德彪一脸惊愕地说道,“今天大清早的时候我不是去田间做活路(干活)嘛,那时候天还没亮完,我路过古井边上的时候突然烟瘾就上来了。于是我就坐在那井沿上准备抽一杆再走。可正在我往烟锅里塞烟叶子的时候,突然我的不知被谁给轻轻挠了一下。我就奇了怪了,这井啷个长手了哇?我又怕莫是根烂草蛇哟,于是我就回自己屋里头拿来了一个矿灯,然后再回来往那井里头照,结果你们猜我看倒了啥子?

    “啥子?”众人见他话说了一半,都想知道下文,催他道:“你快说嘛,看到啥子了?”

    “我看到有两个死人在井里头,”张德彪咽了一口唾沫道,“我的妈啊,吓得我差点没把灯给甩下去了。”

    “你看清楚了确实是姜大贵?”牟村长又问,他大概是想再确定一下:“你莫看晃眼了哟?”

    “那两个死人血糊糊的,”那张德彪回忆道,“看穿的衣裳应该是姜大贵和他婆娘玉芬没得错的!”

    牟村长看那张德彪也不像是说的假话,就打算回村子去看看。他先留下村中的几个人帮忙打理躺在地上的那俩小孩的尸身,再让几个上山来的妇女负责安慰那两位痛失儿子的母亲;并把他们带回村子里去。交待完这些后,牟村长就转过身来看着爷爷说道:“大叔,要不你也去看看吧?”

    爷爷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向这鬼雾林子外边走了出去,并撂下了一句话:“大家别在这儿呆了,此地不宜久留,快回村子去吧!”

    场的人听得爷爷这么一说,无不向那林子深处望去,只见那里面的雾竟然已经变成了红色!而且还从里面传来阵阵怪声!大家这越看越觉得这林子邪乎得紧,忙不迭地架起那两位失声痛哭的妇女,朝那林子外边走去。至于那两具小孩的尸体,村长的意思本想就地掩埋的,但那两位妇女死活不依,只得用两条蛇皮口袋将那小孩的遗体装了进去,然后打算回到村里再行安置。

    回去的时候就很是容易了,因为人多,浩浩荡荡的。便使后山上的丛林被人给踩出了一条路来,因此下山的速度自然要比上山来的快。不过,村民的心情似乎都很是压抑,不像平时那般说笑,而是闷不吭声地只顾低头走路,一路上只有冬奎和山娃的母亲在边走边哭,使得让人感觉就像是一支出殡的队伍一样。我看了看前面两人扛着的“尸袋”,那东西已经被里面残骸渗出来的鲜血给染红了,现在正在他们背上甩一甩的。那里面装得可是两个才十岁大的孩子啊,前几天还活蹦乱跳的,没想到今天却发现惨死在了这座山上,曝尸荒野。我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半个小时后,我们就回到了村子里,然后随着张德彪去寻那口古井里面的尸体,以证实是否为姜大贵夫妇。

    咱们西角村称得上大井的一共约有五口左右。这五口井分别位于村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村中南、北、中三口井都稀松平常,并无任何特异之处,很是普通。但咱们村的井确是在整个乡里都是赫赫有名的,只因我们村有两口特别的井。在本村的五口井中,闻名遐迩的则要数位于东西方位的两口阴阳井了。为何称之谓:“阴阳井”呢?缘由则是这两口井颇有些怪异之处,村西边的这口井称为:“阴井”,东边的这口则称为“阳井”。阴井的井沿为正六边形,像现在这样三伏天,这井里却能涌出冰冷彻骨的凉水来,这对我们来说巨异于一个天然的“冰箱”了,在这井中如果放上蔬果,十天半月都是不会坏的。而阳井的井沿为圆形,它最特别的地方就是能在寒冬腊月之时从井中冒出烫手的热水来。这寒冬里的热水自然是稀罕得紧了,这口井里装的就是天然的热水,在冬天那井口都总是热气腾腾的一片,它的存在便使村民们不像别的村那样用茶壶烧热水了。

    讲了这些,可能你会觉得咱村的阴阳井没啥稀奇的,井水冬暖夏凉的井我见得多了,虽少见,但没什么特别的。但是我说的是咱村的这两口阴阳井,那夏天出的水冰冷彻骨,冬天则能达到烫手的温度,这可要比那些所谓的“好井”强上好几倍!而这阴阳井最最特异的地方就是,这夏天“阴井”冒水,“阳井”干涸;冬天到了则反了过来,变成“阳井”冒水,“阴井”干涸,所以这一换季,一口井的水就像是从地下流过去的到了另一口一般。且这两口井的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不知道养育了咱们村多少代人。

    据张德彪所述,他看见姜大贵的那口井就是我眼前的这一口——阳井。

    他井的井沿边上全是青苔,而这口井却半点也无。我想大概由于现在是夏天,所以井中并没有水,故而也就没有青苔附在边上。只见这口井的井沿呈圆形,上面雕刻着古怪的花纹和奇怪的文字。井边的石头缝里都钻出了好些杂草,使得看起来相当的冷清,如果现在是冬天的话,这片井台必定早晶满了人了。这口井的年代甚为久远,以致于村中竟无人知道这是什么朝代修建的。

    就是这口井?”一旁的牟村长闻张德彪道。

    “就……就是这口,”张德彪离得井好远,一副似乎很怕的样子回道:“那东西就在这井里头。”

    拿个电瓶来!”牟村长对一旁的人说道,他大概是想看看井中的情况。

    不行!”爷爷在一旁突然发生阻止道:“万一那东西就在这里面,你把头伸到那井边,没准儿就给你拽下去。”

    “那啷个整?”

    “给我抓只鸡来!”爷爷看了那井边想了一会儿说道,“再给拿条长麻绳来,没有活鸡死的也行。”

    “好,我马上去找,”牟村长说完后就回到村子里去找鸡和麻绳去了。

    看了看周围,只见这口井边围满了人,似乎都是来看热闹的,看来这村子里消息传得还真快。

    支烟的功夫后,牟村长就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只死鸡,我料可能是村中哪户人家发病死去的瘟鸡。

    “十大叔,给!”他把死鸡放在爷爷面前的地上,然后又从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一团麻绳出来交给爷爷。

    爷将烟锅子别在腰带上,腾出手来接过那团麻绳,然后蹲下来把那麻绳系在了那只鸡的脚上。

    好之后,爷爷就把麻绳的一头攥在手里,再将这只鸡给提了起来,然后缓缓地放入了那口井中……

    “老十,你爷爷在做啥子?”二胖在一旁看得云里雾里。

    “嘘——,”我示意他噤声别吵,然后继续盯着那井里看。

    见一分钟过去了,井里没有动静……

    分钟过去了,井里还是没有动静……

    十分钟过去了,井里仍然没有任何动静,那场景甚至都让人以为这就是一口空井了。此时的太阳已经快要升到头顶了,我们站在太阳坝(太阳照到的地方)里,个个已是汗如雨下,衣服都被润湿了贴在身上粘粘的,很是不舒服。我看了看爷爷,只见他的鼻尖也冒出了汗,现在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井口。看他那架势,仿佛那手中的麻绳一有动静他就立刻扯回来一般……

    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井口迟迟没有任何变化,有些人甚至觉得我们这一帮人是吃饱撑着了,这古井里算真有东西,用一只鸡他能钓上来么?所以一些人就懒得在这里阂们一起“晒油”!哪凉快哪儿呆着去了。

    而就在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搭拢在井边的那条麻绳突然有了动静!!

    见那条麻绳突然猛得绷直了!这一绷,使得爷爷沉住了丹田,紧紧地拽住了手中的那条麻绳。然后我就看到那麻绳就开始抖动起来,就跟我们钓鱼时那鱼咬钩时的状态差不多,但仅仅只抖动了由几秒钟后,那麻绳就再也没了动静……

    几分钟,爷爷才慢慢地将那只鸡从那井中给拉了出来。

    场的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井口,那场景就像看美女脱衣服一样,生怕漏掉了什么。

    见从井中提出来的那只鸡,赫然已经被咬得面目全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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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7 19:07:3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五章爆炸钩

    爷爷把那只鸡从井口拖了出来,然后放在了地上,村民们都围了过来,争先恐后地挤着看。

    我们如果不是事先看到的是一只鸡放进井里的话,我相信面前的这团东西几乎没有人能够认得出来。只见地上的这只鸡,整个颈部已经被咬断了,现在鸡身上连缀着一截断脖子,连那开口处里白色的喉管都给扯了出来。然而鸡头却不见了,大概是被井里那东西给一口咬掉了,所以那头都还在井里没能够提得上来。而且整只鸡的肢体已经被咬得支零破碎,浑身都是细小的牙洞,那凌乱的鸡毛和着血污,血肉模糊的一团,已经完全看不出鸡的样子了。

    “大……大叔,”村长似乎有些结巴地说道:“这井里头真的是姜大贵两口子?”

    “差不多,八九不离十了。”爷爷皱着眉头说道,随后他又蹲下了身,仔细地检视着那只鸡,过了半晌他才抬起头来看了看大家,然后说道:“这可麻烦了,这井里的这东西今天非得除掉不可,不然啊,咱们全村的人都无一幸免,全得遭殃!”

    爷爷此话一处,在场的人听得之后都无不为之寒颤,虽然现在是六伏仲夏,大家还是隐隐地觉得爷爷的话似乎透着阵阵寒意,使得大家不寒而栗。

    “那怎么办啊?……”现场一片哗然,村民们万分惊恐地看着爷爷,等他拿注意。

    “这按理说咱村就失踪了这两人,井下的这东西应该就是姜大贵俩口子没错,”爷爷从新把烟点燃抽了两口:“不过,万一这井里不是,那可就不好了。”

    “大叔,这里面绝对是姜大贵可他老婆,”牟村长对爷爷说道,“要是哪个人人失足掉下去了,他会喊的,可你听一下,这井里头有啥动静?再说了,井里那东西能把一只鸡折腾成这样,会喊不出来声来?”

    “不过还是再确认一下好,”爷爷长长地吐出一口烟雾来:“再去给我弄只爆炸钩来!”

    “爆炸钩?”在场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啥是爆炸钩啊?”牟村长问。

    “连爆炸钩都不晓得,”二胖在一旁接过话茬:“爆炸钩就是一种钓鱼钩,乡上有得卖的,两块钱一个。这都是细娃儿(小孩)耍的,用来钓鱼,你们大人肯定是不晓得了,你们等到起,我回去拿!”

    二胖说完就扭着那大肥回家去了,想必是去取爆炸钩了。

    我看着眼前的这口井,这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因为有些东西我至今都不是很明白,这姜大贵和他老婆是前天夜里,也就是我和爷爷帮他看病的那晚。就在那天晚上,他们尸毒猝发,因来不及遏制,从而便成了村民口中相传所谓的“僵尸”。昨日一天的时间里,村里都没有他们俩口子任何的蛛丝马迹,仿佛就跟人间蒸发了一般。而昨晚上他们似乎又去后山的鬼雾林了,因为咱们村有两个小孩死在了那里。按现场的状况来看,那脖颈上的牙洞,以及那被剜掉了心脏的胸腔,据我猜测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下的毒手。然而正当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竟然隐匿于这口早已干涸的“阳”井之中。

    这些看来似乎是一件很扯的事,然而事实就在眼前,很多的东西我又不得不信。我现在才明白有些事情并不能以常理来解释,因为这世界上有很多的东西都是说不通的。

    二胖家就住在村东,所以这一个来回没用多久他就回来了,我看到手上居然提着两只爆炸钩。

    这“爆炸钩”虽然名字听起来挺霸道的,其实也就是钩比较多而已。普通的鱼钩只是一只带有倒刺的钩罢了,然而“爆炸钩”一只钩上却有十数之多,是由多枚钓钩拴在一起而成。其特性便是就算鱼儿不咬钩,只要他垂涎眼前的食物,在那钩边游动之时,若是碰着了这钩,这钩便很有可能全挂在他身上。所以每次用爆炸钩钓的鱼几乎都是给“抓”上来的。而爷爷也要这玩意儿,那肯定不是用来钓鱼的,我料想他有可能是用爆炸钩试探那口古井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果不其然,爷爷将二胖那两只爆炸钩的鱼线用烟锅头烫断掉后,然后系上了一股细麻绳。这鱼线虽说韧性也还行,但那井中的东西力量极大,没准儿下去就给扯断了。这麻绳是用苎麻做的,苎麻的茎皮纤维洁白有光泽,质地及其坚韧,晒干之后用以搓就的麻绳,相当的耐用结实,一小缕的麻你能扯断就算你有本事了。爷爷用麻绳替换掉鱼线是相当明智的做法,这样就不用担心线断掉之后从井中拉不上来了。

    爷爷先将麻绳的一头系在那两只爆炸钩上,再将麻绳的另一头系在了根木棍上,那根木棍约有四米来长,儿臂粗细。然后就跟刚才一样,把那钩子缓缓地放入了井中……

    爷爷低着身子,撅着,弯着腰在那井边上,样子十分滑稽。然而在场的人却没有这个心思发笑了,全都盯着爷爷手中的那根棍子,想看看爷爷这一杆子能钩上来什么。

    突然,爷爷开始动了,只见爷爷像是在推磨一般,持着那根棍子,让另一端在井口边不停的画圆,偶尔还上下试探一下。

    这口井的内径并不是十分的大,爷爷这样没准儿还真能钩上来什么东西。

    果然!又过了一会儿,正当爷爷拿着棍子向上挑的时候。猛地,那棍子系着麻绳的那头却突然沉了一下!我意识道,爷爷可能钩到什么东西了。

    “大叔,钩到了?”一旁的牟村长问道。

    然而爷爷并没有作声,而是慢慢地将那放入井里的的钩给提了上来……

    当那只爆炸钩提出井沿的时候,我赫然看到那钩子上竟然挂着一片碎花布!

    我立时就明白过来了,这井里面铁定是那已经不人不鬼的姜大贵夫妇。因为这片碎花布就是姜大贵那老婆玉芬的,前天晚上的时候,也就是我和爷爷给他们治病那晚。我记得当时那玉芬的身上,穿的就是这样的一件青蓝色的碎花汗衫。这样的碎花汗衫在村里几乎已经没人穿了,我在村子里只见过他这一件,绝无仅有第二件。我想大概是那晚爷爷诊疗完毕后,那老婆子,也就是玉芬他的母亲给他穿上的。那现在摆在面前很明显状况的就是——井里藏着两具会咬人的尸体!!

    爷爷看过这片布之后,我看他那神态就更加证实了我心中所想,我想他也必定是记得这片碎花布,是曾经穿在姜大贵那老婆玉芬身上的。

    “这里面绝对是他们!”爷爷指着钩上的那片碎花驳道:“这是玉芬身上的,错不了。”

    “那花布好像是玉芬经常穿的那件……”的在场的人有的点了点头,议论了起来,看他们那神情,大概是见过那玉芬穿过这种布料。

    “十大叔,那你看啷个整啊?”牟村长一脸焦急之色:“麻烦您想个法子把他们给治了吧,你看现在整个西角村的人,心里都是癞蛤蟆吃干豆角——悬吊吊的,晚上睡瞌睡都不踏实啊!”

    “唉!”只见爷爷想了想然后叹了口气道,“如今只有不要这口井了,把里面那东西给埋了,把井给封掉。”

    “活埋?”牟村长大睁着两眼问道:“这井里可还有两个人啊!有没得办法能治好?”

    “不行!爷爷的语气很是坚决,“他们早已经死去了,现在也只是具行尸走肉而已,不立即处置,咱们全村的人都会遭殃。再说了,他们能葬在这阴阳宝眼上,也应该冥目了。”

    “那该啷个埋?”牟村长问道,“要不我喊全村的年轻儿娃子(男性)挑土来往井里面倒?”

    “往里倒土说不定他会踩着上来,”爷爷不同意牟村长的意见,“依我之见,倒水泥!”

    “水泥?”

    “拿几包水泥调好倒进去,然后拿大石头把井口封上,等过几天凝住了,再来把这口井填满”爷爷解释道。

    “好!”我家有,谁跟我去村里扛?”村长一听爷爷要水泥,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下来,然后带着几个人直奔那村中去了。

    接着爷爷就告诫了全村人,村西的那口“阴井”里的水也不能吃了。要吃,到南、北、中三口井里去挑。因为这一阴一阳两口井实为一脉,他担心那口井的水已经被污染了。村民们一听这爷爷这话后,立时又是一片哗然。

    牟村长只用了半个多钟头的时间就把水泥扛来了,我知道村中现在就只有他有水泥了,这些水泥还是他给要取媳妇的儿子盖房子用的。

    灰色的水泥被全部倒在了地上,然后又从田里提来水搅拌均匀,村长们在那里热火朝天地干着,很快的,那调好的水泥被尽数给倒入了井中……

    然而井中并没有任何的动静,不知是那姜大贵不惧那水泥,还是像二胖说得已经被呛死了。水泥被倒入后,牟村长再和几个小伙子合力抬起一张青石板,挪步到了那井边,然后盖了上去……

    回到家后,早已是饥肠辘辘,我抬头看了看钟,已经到了中午,看来今天又要像昨日那般把早饭当午饭吃了。

    我系好了围群准备去灶屋生火做饭,便想叫爷爷在等一会儿,饭马上就做好。可当我转身看他的时候,只见他坐在他那把常坐的太师椅上,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烟,俨然一副魂跑了的表情。爷爷这几天不知怎么了,老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叹了口气,然后进了灶屋去做饭。

    由于我实在饿得不行了,就懒得细做。熬了一大锅粥,再去腌制的缸里捡了点榨菜和几个萝卜干就算是当下饭的了。

    我将饭盛好了端到了我们吃饭的那张八仙桌上,偌大的一张桌子疽们爷俩,气氛显得颇有些冷清。爷爷见我煮的是稀饭,也并没有说什么,喝了一口之后就夹了一块萝卜干嚼了起来。

    我见爷爷吃得很香,心里自然欢喜,端起手中的稀饭一口气地喝了下去,喝完之后我就去灶台再盛了一碗。盛好之后,我端着饭碗就又坐回了桌子旁。

    可正当我喝了几口之后,我突然闻到了一股奇臭无比且令人恶心至极的味道!

    我低头一看,发现好像是从桌子地下的红薯窖中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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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7 19:07: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六章警察来了

    怎么又是这个味道?难道窖坑里的红薯真的因为储存不当而腐烂了?当下我就准备把窖坑上的木板子揭起来看看。要是薯窖里的红薯真的坏了,那可不见得是件好事,因为明年开春之时栽红薯就没有母种了。

    于是我就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准备俯身到桌子地下一探究竟……

    “哟!十大叔,在吃晌午饭了?”正在此时,突然从门口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我急忙把脖子从桌子底下给缩了回来。我当是谁呢?扭头一看,原来是牟村长上咱们家来了。

    “邦坤,吃饭了没?”爷爷看着他问候道。农村这边的问候就是“吃饭了没?”而不是你好之类的,因为农民几十年前饿得怕了,最关心的就是肚皮能否填饱的问题。

    “家里已经做好了,正等我回去吃呢!”牟村长呵呵地一笑,样子很是憨厚可爱。

    我搬了张凳子给他坐,然后给他泡了一茶盅的茶开水。

    “斋娃子可真懂事!”牟村长笑着接过我手上的茶盅夸我道,“这可是川大的学生泡出来的茶啊,我可得好好尝尝。”

    我朝他笑了笑,也不好说什么,就又坐回了桌子边继续喝着我的稀饭。

    “邦坤,你有来什么事吗?”爷爷看着牟村长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

    “哦!是这样的,”牟村长搬着那张凳子坐到了爷爷身旁:“大叔,我想麻烦你个事。”

    “什么事?”爷爷放了手中的碗筷看着他说道。

    “镇上的派出所来人了,”牟村长挠了挠头一副很是烦恼的样子,“不知他们是啷个晓得的,现在正在冬奎和山娃的家里检查那俩个娃儿的尸体。”

    “警察也来了?”爷爷皱了皱眉问道。

    “我们村两三天之内就死了四个人,这个事可不是个小事啊!”牟村长面色凝重地说道,“尽管我们晓得是村子里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引起的,但我们对那警察说咱们西角村有僵尸他能信吗?就今天上午我们拿水泥往井里填的事,就那阵势,在他们看来不是埋活人是什么?”

    “那你的意思是?”爷爷夹了块萝卜干放在嘴里慢慢地嚼着。

    “我看这样整,”牟村长一副认真至极的样子,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那番随和的神态,“咱们不能给他直说咱们村里有僵尸的事,说了他不但不信,反而会怀疑我们村哪个杀人。我们都商量好了,就这样说:冬奎和山娃死在山上是被野兽袭击了,姜大贵和他婆娘玉芬是扯筋疯失足掉在那井里去了的。”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爷爷问他道。

    “嘿嘿!”只听得牟村长尴尬地笑了两声:“我这不是头一次对着警察扯把子(说谎)嘛!我想你阂一起去,你不是比我稳得住些嘛!我一看他头上戴的那个大盘盘帽,我这腿肚子就发抖,一紧张就会说错话。不像十大叔您当年是经过枪林弹雨打过日本鬼子的……

    “好了,别说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爷爷摆手示意牟村长别说了,“算了,我跟你去吧,到时候你说不好的地方我来帮你园。

    “好!好!”只见牟村长的脸上立时绽放出一朵花来:“那咱们快走吧,他们还等着呢。”

    “好吧!”爷爷拿起一旁的烟锅子就和牟村长出了门去。

    我将饭吃完,再把锅碗给收拾妥当之后,锁好了门也直奔冬奎那家的方向去了,因为在家中闲着也是闲着,我想还不如去那里瞧个热闹。

    冬奎和山娃这两户人家挨得很近,故此这俩小孩平时的关系很是要好,上学放牛都在一块,形影不离。如果不是这么要好的话,这俩小孩也不会同时出事。村中的房子已经出现砖瓦房了,而他们两家住的却还是土坯房,这类房子就是用水和着泥、稻草、牛粪之类的东西做成的,村里家庭条件比较差的住的就是这个。

    正走着,我就已然看见那两座黄色的土坯房了,房下好像聚集着很多人,不知道正在谈论着什么。

    待走近时才发现大多是我们村的人围在院子里,中间一个戴着的警察,正在一边问着爷爷和牟村长一边做着笔录,而爷爷的一脸镇静,回答得泰然自若,滴水不漏。再加上人民的力量是无穷的,眼睛是雪亮的;全村的人一口咬定村里死的这几个人纯属自然跟意外,那警察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反常的地方。

    我发现二胖也来了,这死胖子,哪里有热闹准少不了他。现在他不知哪儿来的胆子,正和那警察吹得天花乱坠,就他那阵势,估计死人都能给他吹活了。

    由于冬奎家的院子比山娃家的要大些,所以大家都围在冬奎家的院子里。我又看到了那木匠黄师傅,现在正拿着斧子削一块柏木削得正起劲,大概又是给这家人做“火匣子”好安葬小孩用的。

    我把怕二胖在和那警察吹下去会露出马脚,一把把他扯了过来:“你跟着瞎凑合干什么?要是说漏了嘴,村长还不把你皮给扒了?”

    “我说老十同志,你啷个看不起人呢?”二胖一脸不屑状:“我再怎么说那也是个四川大学出来的,你撑死也跟我一样!要不你去说?你还没得我说得好呢!”

    “你他娘的就别跟咱川大丢脸了,”我笑他道:“你就是一‘哈尔滨农业大学包工系出来的!”

    “哈尔滨农业大学包工系?”二胖有些不解地问道:“啥意思!”

    我笑了笑:“说你是猪八戒戴眼镜,冒充有文化你还不服,这哈尔滨农业大学包工系啊!简称:”

    我故意顿了顿:“哈脓包!

    “我日,你原来在骂我唢?”二胖这是才幡然醒悟过来,骂道:“你他娘的才是‘哈脓包’!你二大爷我聪明着呢……”

    “别说了,你看!”我急忙止住二胖,“那屋里出来人了!”

    “你他ma的别想转移话题”二胖似乎还没说够,“我跟你说啊……”

    “别吵!”你看,我指着那穿着白大褂的说道,二胖听我一说得如此认真,也不再阂吹牛打屁,而是顺着我指的方向一看。

    只见冬奎家那土坯房中钻出两个人来,一个警察的装束,另一个则是个年轻女性,穿着个白大褂,提着个小箱子走了出来。

    “那不是医生吗?”二胖在一旁说道,“你没见过啊?神戳戳的。”

    “坏了,”我摇了摇头,“那穿着白大褂的那个女的是个法医!!”

    “法医?”二胖在一旁倒吸了口凉气:“那可能真的要坏事了。”

    我和二胖看着那女的,只见那女的带着副眼镜,细皮嫩肉的,怯生生地提着个箱子站在哪儿。虽然长的的确是够带劲,但在我和二胖的眼里看来无疑于魔鬼一般。为啥?就因为她是法医!他那小箱子中装的全是检测的器具,她的主要工作就是通过对尸体的检验,获得一些线索,从而得之死者的死亡性质、死亡时间、甚至是死亡的原因。这万一要是检查个什么出来,那可就遭了。

    正在院子里的这个做笔录的警察见状也凑了上去,问他女法医道:“检查出来什么了吗?”

    “根据那两小孩尸体的伤痕特征来看”那女法医扶了扶眼镜,“好像是被野兽袭击撕咬致死的。”

    “呼——”在场的村民生怕那法医说出什么来,见那女法医一说出这话,不由得长舒了口气,现场那气氛就像我们是在包庇真凶一样。

    “那女法医估计是个实习的,”二胖在一旁笑道:“所以没看个啥名堂劲出来。”

    我也松了口气,看来听说镇上查案设备差还真不是空穴来风,我估计就是这原因那女法医才没发现。但是那女法医接下来说的话却不由得让在场的人心里一紧!

    “但奇怪的是这俩小孩的心脏焊都不见了!”只听那女法医想了想说道。

    什么?我听得真切,胃也不见了?我记得没错的是心脏不见了吧?我努力回想了下今天早上在后山鬼雾林子里的那副场景,那冬奎和山娃被开了膛,胸前血肉模糊的一片。然而我只看到心脏被剜了去,这胃我还真没有注意到。但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我没看到胃,或许是我那时因对眼前的一幕感到惊愕万分,从而没有注意到而已。

    本以为那两个警察还要查些什么的,和没想到他们却收拾起了东西坐车回去了,看来听说镇上警察都是吃干饭的也不乱吹的。这件案子连我都能看得出来诸多疑点,他们做刑侦的竟然没有察觉得到?

    但现实就是如此,那几个警察没怎么过问就走了。在场的人都像劫后余生一样高兴得不得了,喧闹了一阵就散去各自回家去了。

    然而正当我也准备和爷爷回家时,晃眼之间我看到了那两只放在墙角的蛇皮口袋。那口袋是曾经装过冬奎和山娃的尸骸用的,现在那上面满是血污。看着那已经发干变硬的血痂,我突然之间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于是我从口袋掏出一只干净的塑料袋子,采了些样本装了进去……

    回到家的时候,日幕西斜,天已经快黑了。我看着天边那红色的云霞,心中感慨万千:这两天都出些了什么事啊?

    待天已黑尽之时,村里早已是灯火点点。农村的晚饭不像城里那样在傍晚吃,白天村民们都要忙农活,这个时候才是吃晚饭的时间。

    这两天因忙活村中不断出现的怪事,我和爷爷每顿不是剩饭就是咸菜,吃得相当粗糙。今天晚上我特意洗净了一方腊肉,再去地里剜了些葱蒜之类的作料。给爷爷烧出了几个小菜好让他下酒。

    爷爷拿出了珍藏多年的药酒给自己倒上,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我怕他坏了身子便不让他喝,但爷爷却夺过去我手上的酒瓶,心里仿佛有心事一般地借酒浇愁。

    我见爷爷执意要喝,也奈何不了他,叹了一口气,然后扒着自己碗里的饭。

    然而又是在吃饭的这个时候,这桌子地下的红薯窖里又升上来一股子恶臭!

    我放下了筷子,俯身到了桌子底下。心想这窖坑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这么臭?今天我非要弄个明白,不然这饭就没法吃了。

    然而正当我察看时,却发现与今天中午不同的是:

    这红薯窖里竟然传出了“咚!咚!咚!”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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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7 19:09: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七章血尸乍现!

    红薯窖在农村里几乎是家家户户必备的,主要的用途就是用以储存红薯之用。这种窖坑是挖在自个家里的,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看各家的所需而定。每逢秋冬之时,正是挖红薯的时节,农民们将地里的红薯刨出来后就会背到自己家里的红薯窖中。红薯倘若是随意放置的话是绝对过不了冬去的,要想放到明年还有红薯吃就必须得窖藏。将红薯倒入窖中之后,还需抱来稻草塞在上面,这样窖坑中才能产生相对恒定的温度跟湿度,从而才能储藏更长的时间。窖坑的口并不大,但长,稻草塞妥之后,得用几条巴掌宽的长木板盖上即可,这样才能保证红薯在窖中不至于腐烂掉。但即便如此,农村窖藏的红薯最后腐烂的也不在少数,可唯独咱家窖的红薯从来都是好好的,等到明年开春栽红薯时,我们家的苕都完好如初。

    我们家的这口地窖在村中还算是比较大的,容积和一辆长安汽车大致相等,所以这窖内的红薯怎么也得有将近十背(背:农村的大竹篓。)左右。但这窖中却透上来一股腐臭的味道,难道是爷爷当初窖苕时稻草塞得少了,又或者是窖中渗了水进去?

    现在的我,就恰好坐在盖在窖口木板的正上方,也就是说我坐的这张椅子的脚正好搁在那窖口子上。在我们这里,正对着山那边的方位称之为“上席”,爷爷自然是坐在那边的;而我则坐在“下席”,也就是正对着爷爷,由于咱家的这张八仙桌的桌面实在是够大,便使得我们爷俩就像在吃西餐一样。所以那窖内的臭气就从我脚下直冲到我鼻子里,虽然这股气息只有淡淡的一股,但我的嗅觉能力异于常人。那味虽不浓,但极臭,所以还是被我给闻到了。爷爷或许是因为离得远的缘故,所以没能够闻得到。这已经是我第三次闻到这红薯窖里传来的腐烂味道了,所以我今天非得把它给弄明白不可。

    “你不吃饭,把头低到下面去做什么?”桌子那边突然传来了爷爷的声音。

    我把头从桌低抬了起来看着爷爷:“这苕坑怎么这么臭啊?”

    “可能是我草塞得少了,”爷爷夹着菜送入了口中,“明天我打开后看看,吃饭吧。”

    “爷爷,不像是苕腐烂的味道,”我回忆了下刚才味道,“好像是什么动物的死尸腐烂的味道,而且这盖地窖口的木板它还莫名其妙的响了,不信你听?”

    然而就在我话音刚落,那敲击木板的嘣!嘣!声却停下来了。

    爷爷听了几秒钟:“哪有什么木板的响声,有可能是耗子吧。”

    “老鼠?不太可能吧!我想还是揭开窖坑上的木板下去看看的好。”随后拿过一旁茶几上的那只手电筒,就打算照照看。

    我打开了手电,然后猛地朝那盖在苕坑上的木板照去……

    只见那木板中的缝隙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急速地晃了过去,看来可能是惧怕我手中电筒的光亮。我对着那木板又继续照了一会儿,就没什么反应了。于是我把电筒搁在了地上,然后就揭起了一块木板,顿时一股浓烈的尸臭味从那红薯窖中传了出来……

    我捂住鼻子拿起地上的电筒往里边照了照,只见窖坑内漆黑的一片,看不大清楚。

    “可能是老鼠下了窝崽烂死在里面了,”爷爷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了窖坑的边上,现在正看着那窖里。

    “不像!”我摇了头说,“爷爷你注意到没有,这里面散发出来的味道有点怪?”

    “怪?”爷爷半信半疑地蹲下了身子,然后伸手朝那窖里扇过一股气味到了鼻

    前……

    突然!只见爷爷脸色猛地一沉:“这味道不对!”

    “不对?”经爷爷一说,我就敢肯定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于是,我将那窖坑口的三块木板都揭了开来,准备下去看看。

    “别忙!”爷爷猛地伸手拦住了我,“当心这里面没有氧气。”

    说着,爷爷就去灶屋里拿了一盏煤油灯点燃给我。我接了过来然后拿着那盏灯下到了红薯窖里。

    等下到了这窖坑里才发现,这个窖坑比我想象中的要大上许多,居然有我这一人高。我拿灯照了照四周,发现地窖里黑漆漆的一片,能看到的东西相当有限。我甚至看到地窖的墙壁上趴着几条筷子长的蜈蚣,那些蜈蚣正扭动着身躯在那里觅食,我看着它那发亮的壳还有那细密的脚,感觉鸡皮疙瘩都涌出来了。便将视线转移到了地上,只见地上有好多的红薯已经腐烂掉了,还有积水。我用脚踢了踢那一堆烂红薯,突然从中间涌出好一大片的地虱,迅速往我的脚上爬来。虽然我知道地虱是无毒并且不咬人的,但我穿着双拖鞋,那些东西爬到了我的脚上来,心里还是会感觉好一阵恶心,吓得我急忙甩掉。还有我发现这下面竟然还有空气流通,只见我手中的这盏灯燃得正旺,那青幽幽的火苗时还不时地闪动一下,越发使得这里面的气氛显得惊悚诡异起来。

    手中的煤油灯照得红薯窖内橘黄色的一片,在这底下待得久了总有一种渗得慌的感觉,就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老想回到上面去。但我咽了口唾沫还是忍住了,毕竟我很好奇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玩意儿这么臭?我又闻了闻,感觉这股味道中大致有两股味,一股就是红薯腐烂所发出的霉臭气息了;另一股味道,就是那股肉腐败后所散发出来的了。刚才在上面没闻得细,只感觉好像是烂肉的味道,这会儿下来之后才发现,味道好像变了,隐隐的好像有点发甜的感觉。

    等等!这种味道怎么这么熟悉,总感觉好像在哪里闻到过,我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还是回忆不起来。于是我把灯朝左边照了照,只见那土墙壁上赫然有一个洞!

    当时我就懵了,这红薯窖里哪儿来的洞啊?而且,这洞也忒大了吧,竟然有一只水桶的口这么大!我走到那洞口前一看,只见这个洞挖得很粗糙,好像是什么动物用爪子挖出来的,因为这洞的内壁上还有很多的爪印,洞前的地上有好大一堆土,想必是给刨出来的。我把灯凑进了那洞口照了照,只见那洞口处竟然有几片死皮,那皮上没有毛,很是奇怪地搭在哪儿。这个洞从我这里看是向上通去的,我估计了下方向,大概是朝向咱家老屋后竹林的那个方向。另外我看这洞里的土壤好像还有什么东西爬过,按照上面泥土的痕迹分析,竟然是爬到这个红薯窖里来的。

    什么?有东西爬到咱家的这个窖坑里,该不会是什么拱猪或者穿山甲的吧?但我看着那洞口想了想,最后还是否决了,那洞口甚至大到能容纳一个人钻进去。再者说了,哪个动物这么有灵性,知道咱家有地窖,专程打到这里来过冬?再说了现在正是夏天,这也没到过冬的季节啊?

    我一时想不太明白,就打算把灯往右边照照,因为那边是一块呈三角形的死角,想看看可能是什么……

    我拿着煤油灯往右边照了照,只见那个角落里好像坐着一个人!

    怎么会有人?我怀疑是不是煤油灯闪得我眼花了,于是我就拿着灯再往那边靠了靠,打算再仔细看看。

    紧接着,我就看见看到了我发誓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恐怖的东西,吓得我差点没把手上的煤油灯扔在了地上!

    因为我的确看见了一个人坐在窖坑的角落里,而且是一个浑身带血的人!

    只见在我面前坐着一个死人,为什么说他已经死了,是因为它穿着殓服的。我看着眼前的这具尸体,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当时的恐惧。这已经完全看不出人样了,浑身血淋淋的,就像是谁拿着一盆硫酸泼在了他的身上。他身上的肉大多已经高度腐烂,有的地方甚至可以见到那白森森的骨头!特别就是他那张脸,已经看不出半点人脸的轮廓了,脸上血糊糊的一片,甚至还有白色的蛆虫在上面不停地涌动,争相噬食本已不多的残肉。就连那头盖骨似乎都缺了一块,里面那白色的脑髓都被吃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蛆窝在里面。而更要人命的是,那具血尸还长着两根长长的獠牙,居然有手指这么长!!

    我看得胃里一阵翻腾,都忍不住要吐了。

    我再次忍住看了那尸体一眼,发现那具血尸竟然长着白色的头发,胸前挂着一枚古钱,而且好像死之前是个老头。不知怎的,我总觉得眼前的这具尸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而且还很熟悉。长着银白色头发的老头,挂在胸前的古钱,还阂很熟悉……

    慢慢地,一个人的形象突然涌现在我的脑海里——崔爷爷!!

    怎么会?我看着眼前的这具尸体,脑子里一片空白。难怪我们那天挖开之后不见了尸体,没想到竟然打洞藏到了我们家的地窖里?这是什么概念?

    然而正在我沉浸在极度的惊骇之中时,我却突然发现最要命的是:

    眼前的这具血尸竟然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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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7 19:09: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八章血尸乍起!

    其实,我一下到这窖坑里来,不知不觉中,我就忘却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没有想过,这里面并没有老鼠之类的动物,刚才那敲击木板的声音是从何而来的?下来之后,我就完全沉浸在这异样的气氛里,而将我下来的目的完全抛到了脑后。现在我猛地想起时,才发现要说有可能的,还真就是我眼前的这东西了。

    所以当我看见发现这具血尸动起来的时候,我的心跳镀乎停了一下……

    一个阴暗潮湿的红薯窖里,一盏火光摇曳的煤油灯,一个惊魂未定的我,看着一具猝然动起来的血尸。那会是一种怎样令人毛骨悚然的场面,我当时的恐惧感已远非坐在电脑前看书的你所能体会得到的。

    而且,我说的是那具血尸是“动”了起来,而不是“颤”了一下。只见那东西慢慢地站了起来,脸上的两个血洞直视着我,然后它张开那流着红色涎水的嘴,露出了那两根长长的獠牙,猛地朝我扑了过来……

    当时的我,脑子似乎空白了一下,也就是说我还没反应过来。因为作为一个现就读于川大考古系的一个学生,我看到了我怎么也不会相信的事。然而,事实就在我眼前发生了,还容不得我思考为什么,那血尸就咬了过来……

    顿时,一股酸臭无比,略微发甜的腥臭气息扑面而来。原本魂不附体的我却被这味道给霎时熏得清醒了起来,我意识到我如果再继续傻站着这里的话。那下一刻,我眼前的这怪物将会毫不留情地用它那獠牙扎进我的肉里来。尽管他极有可能是那个曾经爱过我的崔爷爷,但此时此刻,他已经不会有半点人性。再不采取措施,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我也会变成它这一副鬼模样。

    所以,我立马转身就向那窖口上爬去。我已不敢向我的身后看一眼他追过来没有,因为这一看就很可能就会被它给咬到。

    “怎么了?”爷爷在地窖口的上边已经明显地看到了我那惊慌失措的样子。

    “爷爷!快!”我仿佛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快拉我上去!”

    我将双手伸给爷爷,然而我却发现我手上还有一盏煤油灯。

    这人一在危急之中反而会出现一些好的点子,所以当我看到手中的煤油灯的时候,顿时想到了可以拖延一点时间的办法。时间就是生命,哪怕给我几秒钟的时间,我就能爬出这地窖。

    于是,我就将手中的煤油灯猛地向身后砸去。也不管砸到没有,我立马抓住爷爷的手一借力,跃出了红薯窖。

    就在我刚好跃出窖口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一热,我回头向下一看。只见从窖坑里的腾地升起了一阵火光,看样子我手上的那盏煤油砸到了那具血尸身上。

    而就在此时,只见那窖口上突然探出了一颗血淋淋的脑袋来!!

    那颗滑不溜湫的脑袋很是吓人,本身就已经够恐怖了。可刚才的煤油浇在了它的身上,便使得它全身都着了起来。那脸上本已不多的肉都被烧得缩了,露出了里面那白森森的骨头,特别是那一脸的蛆虫,现在正扑扑地往下掉。

    我见过这东西倒还好,而一旁的爷爷却是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估计他此时见到这东西绝对能用“震惊”俩字来形容,他可能万万没想到,咱们家的地窖里竟然藏匿这一具血尸,而我这一下去,恰好把它给引了出来。

    “不好!这东西要出来!”我对爷爷说道,然后我也不管这具血尸是我曾经的崔爷爷那么多了。这要是让他出来了,这还了得?我抬起脚来对这那颗脑袋就一阵猛踩!

    可我随即发现我做的是无用功,那血尸的脑袋还是向上冒了出来。因为这地下是空的,我就只能一脚站在窖口上,然后一手扶住一旁的桌子再腾出一只脚往下踩。而且我也不敢使上全力,我怕要是弄不好我就又给翻到那红薯窖中去了,到那时后我可没第二盏煤油灯来助我脱险。最关键的是,那颗脑袋不知是否因为上面有那红色粘液的缘故,滑溜溜的,一踩上去力道就偏向了一边。所以尽管我不停地向下踩踏,那血尸还是渐渐地探了出来,眼看就要爬出来了……

    而此时爷爷大概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看我力已不支。便从一旁拿过一张盖窖口的木板子,大叫一声:“闪开!”

    我听得爷爷的声音,便知道爷爷要上手了,随后我腾地往后一跃,跳了开来。

    也就几乎在我摞开脚的同时,只见爷爷操起手中的那张木板就呼呼生风地直往那血尸的脑袋上招呼了去。爷爷当年可是练过的,虽然现已老了,且腿脚身板自大不如从前。但老爷子手上的劲道却着实够大的,别的不说,就连村中的健壮小伙子也不见得有爷爷的臂力大。所以爷爷这一拍,那力量自然非同小觑。

    那血尸正将整个脑袋全都探出来时,没想到爷爷冷不丁地来了这手。只听“啪”的一声,爷爷手中的那块松木板子就重重的拍到了那血尸的天灵盖上。

    我琢摸着爷爷这么一拍,那还不把那头颅给拍开了瓢?可没想到的是,那血尸竟然只是把头给缩到那地窖里去了,那颗红红的血脑袋并没有被拍碎开来。

    那血尸头一缩,爷爷就立马把那块板子给盖到了那窖口上。我见状,急忙把另外两块板子也抱了过来,然后嵌好把那窖口给封得严实了。由于我怕那窖里的血尸又给拱了出来,就干脆整个人踩在了上面。

    可没想到只消停了几秒钟,就感觉脚下的木板一阵剧烈的抖动,那血尸又在下面撞击了开来。

    “爷爷,”我继续踩着脚下的木板,“这东西要出来了,怎么办呀?”

    爷爷想了想,然后目光落在了桌上的那瓶药酒上。只见他一手拿了过来:“揭开一条木板!”

    我看着爷爷手上的酒瓶,就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我就在那血尸撞击木板的那声“嘣!”之后,我猛地将盖在窖口最中间的那块木板给掀了起来……

    掀开之后,我发现那血尸身上居然还有些地方在燃烧。看来是由于地窖内壁的那个洞往里面输送了空气的缘故,不然是绝对不可能这么久还在燃烧的。

    而我刚刚揭起来之后,爷爷便将手中的那瓶二斤多的高度白酒就全部浇了进去,好像是血尸本身那红色的粘液就极易燃烧的缘故。刹那间,窖坑里的火便立时又窜了起来,只见一个血人在里面不停地翻滚扑腾着……

    半个小时后……

    我和爷爷下到了地窖里,只见地窖内壁上都满是烟熏火燎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肉被烧焦的味道。我看了看地上,只见刚才的那具可怕的血尸,俨然已经被烧化了,变成了颜色漆黑的一团肉。

    我把我的想法给爷爷说了,爷爷听了之后很是吃惊,他似乎怎么也接受不了眼前的这团焦肉就是崔爷爷的事实。

    “爷爷,”我指了指挂在那上面的那枚古钱,“这枚古币也是咱家祖传的祛邪之物,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当年崔爷爷入殓的时候是你给他戴上的吧?”

    然而爷爷却并没有回答我,而是用手帕将那块烧得发了黑的古币拾了起来,放在眼前细细地看了一遍。

    “唉!斋娃子,”爷爷将那块古币放入了口袋里,“这都是命啊,该会来的,总会来的。”

    爷爷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颓然,眼中充满了无限的感伤。

    我本想把那团尸体弄出来然后拿到外面埋掉的,因为在自个儿家埋个死人,这心里总感觉渗得慌。但爷爷说什么都不肯,说必须就这样埋掉。随后,我们就连夜从外面的地里担回了土,然后就把这口红薯窖给填了起来。

    就这样,一直弄到半夜十二点,我和爷爷才回到自己的床上各自睡去。

    翌日清晨。

    又是一个暂新的早晨,我伸了伸懒腰然后起了床。由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我这一宿都没睡好,所以今天起了个大早。

    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路过爷爷楼下的时候,突然看见爷爷楼上门上的那把锁的锁孔里竟然插着钥匙。

    难道爷爷忘记了?我想大概是他忘了取出来。因为爷爷平时是绝不会把钥匙留在锁孔上的。

    “爷——爷,”我在屋里喊了一圈,没见到爷爷的人影。

    随后我又跑到村子里去寻了一圈,还是没有,兜没人见到过。

    “爷爷哪儿去了?”我嘀咕着回到了家里。然后坐在椅子上,看着爷爷那栋小楼,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突然!我的视线落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

    只见那上面放着一封信,看正面那几个字的笔迹赫然是爷爷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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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7 19:10: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九章爷爷失踪了

    只见那封信上写着“十斋亲启”四个字。

    我将信封打开,只见从里面忽然掉出一个圆形的东西来。

    我从地上拾了起来,只见这东西赫然是昨天崔爷爷身上的那枚古币,只不过已经被爷爷清洗干净了,而且还在上面拴着一条红头绳。

    我来不及细看,便将这枚古币放进了口袋里。然后将信封里面的信纸取出抖了开来,只见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

    斋娃子

    当你在看这封信的时候,爷爷已经不在你的身边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因为我也很无奈,有很多的事情我想你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爷爷年轻的时候做过有些错事,本以为隐姓埋名来到这个西角村,一切就会烟消云散。可谁又能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有的是命中注定了的,是任你怎么也摆脱不了的。所以,你不要再挂念爷爷了,因为爷爷要去做一件事。爷爷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能否有归期,我也不知道。这件事不只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了你父亲,为了你,更是为了咱们这一脉能否传承下去。

    你打小就和爷爷住在一起,爷爷心中最疼爱的也是你。为了不让你发现爷爷的某些事情,爷爷从小就不让你上我的楼上来,而且很多的事也瞒着你。其实这样也是为你好的,有些东西你知道了会害你的。我知道你心中一定有很多想要知道的事情,楼上的门没锁,你上去吧!我床底下的那只古箱里或许有你想知道的东西。这枚古币你且收好,需随身携带,弄不好他将来能够救你的命。

    记住!你千万别来找我,虽然我也不会让你找得到。但是这件事的背后实在是太可怕了,我不想再让你也卷进来。好好地上完大学,找到一份好工作,取妻生子,波澜不惊地过完这辈子。

    爷爷留

    我将整封信从头至尾读了好几遍,最后终于认清一个事实:爷爷走了!

    其实,爷爷就像一个迷一样。从小到大,他给我的感觉总是神神秘秘的。有很多次我对他奇怪的做法感到迷惑不解时,我都会问他。然而爷爷却总是回答得模棱两可,让人琢磨不透。他不告诉我,我作为一个晚辈的,自然也拿他没有办法。爷爷虽然看起来只有五十多岁的年纪,但是我知道,他已经快满九十了。然而爷爷这么大的岁数了,他究竟有什么事情那么重要非得他亲自去解决?

    于是,我似乎隐隐地感觉到:爷爷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在瞒着我!

    我将这几天的事情在脑海里回顾了一下,发现爷爷的失踪和村中发生的怪事有着莫大的联系。自从这几天村中接二连三地发生怪事之后,我就觉察到了爷爷开始变得魂不守舍起来。而就在昨晚,似乎是一个点的爆发,就是这个点促使爷爷要离开村子,去做一件如他所说非常重要且极为危险的事情。

    迄今为止,短短的两三天时间内,我们村就死了五个人。这五个人看似死得合情合理,实则莫名其妙。村里最先出事的就是姜大贵一家三口,因已病如膏肓,爷爷也是回天乏术。最后的结果就导致了一小孩病死,姜大贵夫妇被埋于本村的那口阳井之中。死的另外两个是年纪约十岁大的孩子,因放牛而迟迟未归,待找到他们时,已经是两具肚破肠流的尸骸。乍一看,似乎是被野兽袭击了,但却又另一种可能。虽然这种可能有点怪力乱神的感觉,但看起来却是相当合理的,那就是被姜大贵他们给咬死了。

    而这一切的怪事,则起源于竹林里的那一座血尸墓,因为就是在那地方长出尸牙笋然后被姜大贵给误食的。但罪魁祸首还是那墓里的血尸,那座坟墓里本是安葬着崔爷爷的,而且是爷爷亲自鉴的坟地。这至于为何变成了养尸地,从而发迹成了血尸墓?这里面的门道,我怎么也想不通。

    爷爷在村子里一直都是本实安分的一个人,这么多年,村中也有荒诞不经的事发生,可我从没见过爷爷这般慌张过。然而对这件事情的处理上,爷爷几乎能用惶恐来形容了,爷爷究竟在怕什么?

    我坐在椅子上,一时间思绪很乱,很难理出什么东西来。

    于是我就将整件事在自己的脑海里再走了一遍,我想了想爷爷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反常的。

    突然!我脑海里猛地涌现出了一样东西。

    “龙媾图!”

    对,就是这个。爷爷那天就是看见我那张复印件后,人才变得恍惚起来的。我大喜,或许能从我那张龙媾图的复印件上找到什么突破口。于是我急忙回到我的屋子里,翻找教授给我的那张图纸。

    可我把整个书包翻了个低朝天,却还是没有找到。我最后才意识到,这张图极有可能是被爷爷拿走了。

    我拿了把棕叶扇不停得扇着,心里总感觉非常烦躁。我起身去洗了把脸之后,心里才好过点。于是我又从新回想起来,爷爷看到这副龙媾图之后,好像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六十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爷爷讲的这个故事,我们先姑且认为它是真实的,因为这似乎和爷爷的失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故事讲述了一个民兵小队挖地道挖着古墓的事,这个故事只能说是一段故事。因为很明显,这故事似乎前面还有一段没讲,后面还有一段没说。前面的那段没讲估计是爷爷有意为之,后面的那段则是被牟村长给打断了。

    整个故事的大意是这样的:六十年前,由十个人组成的民兵小队在一次挖掘作业的时候无意中挖出了一座古墓,最后为寻找失踪的队友而闯了进去。进去之后,就接二连三地出事了。先是在甬道里受到了不知名的东西的追赶,导致了两人被阻隔在了后面的甬道里。然后他们就到了一座墓室里面,那里面放置着一具陶制的棺椁,还有那闻所未闻的螺纹尸。由于后路已经被断绝,迫于寻找出路的无赖,众人开始商量出去的办法,最后决定石洪贵和金斗前去探路。其余的人,则在原地等他们回来。可谁想到,墓室内又猝发状况,使得所有人都陷于惊愕之中。等那两人回来时,墓室就只剩下昏迷的炊饼,其余的人都不见了。

    而且我发现,这个故事有还有很多不明了的地方。

    其一,阿祥和刘二子为何趁大家熟睡之时偷偷下到那古墓里去?难道是觐见古墓里的财宝?

    其二,郭二邦子和“猴子”真的是脚力不济没跟上,被关在那甬道里?还是他故意为之的?

    其三,那陶棺中装的螺纹尸是什么玩意儿?

    其四,石洪贵和金斗进那墓道后干了什么,真的只是找出路?

    其五,石洪贵和金斗进入左边那条墓道之后,墓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其六,石洪贵和金斗从那墓道里出来后,手中抱着的那个长方形匣子里装的是什么?

    爷爷的这段故事里,隐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使得我看这故事里面的人似乎都不太简单,每个人的背后似乎都有一段故事。

    我将这些人回忆了一下,大致是这几个人。

    石洪贵,金斗,指导员,刘二子,阿祥,炊饼,阿木,郭二邦子和猴子。

    我注意了一下,有名有姓的只有两个,石洪贵和金斗,其余人都是外号之类的称呼。而且我数了一下,爷爷讲的只有九个人。不知道是他讲漏掉了还是他故意没讲,那这第十个人会是谁?

    还有,这里面的主人公石洪贵会是爷爷吗?

    这一切,全都闪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发现爷爷的那个迷就像是一个茧一样,要想知道里面裹着的是什么就必须找到一个线头,从而我才能抽丝拨茧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依我看,那线头似乎就是那张龙媾图。

    爷爷在信中说过,楼上或许有我想要知道的答案。我收起了信,看着那依然黑漆漆的小楼,打算上去看看。

    我不禁想到:楼上会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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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7 19:11:2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站在楼梯下,看着爷爷楼上的门,那上面的锁插着一把钥匙,显然是爷爷故意为之的。我要是拧开之后,在爷爷的楼上会看到什么?

    我在楼下思绪飘飞,胡乱地猜测着……

    我在楼梯前犹豫了良久,迟迟没有抬脚上楼,似乎对我从小就没上去过的“禁地”产生了一股莫名的畏惧。我似乎不敢相信,我现在居然就能上去了,那个对我而言迷一样的小楼。我甚至都能感觉到,上这楼之后,我的一生将会因此而改变。

    犹记得,也就是在五年前和现在一样热的那个夏天。我和二胖曾通过那扇小窗偷窥过,但所看到的也是冰山一角而已,并没有看到楼上那所谓的“秘密”。然而真要说是什么也没看到也不见得,因为,我至少知道了楼上有一幅奇怪的女人画像和爷爷床地下那口硕大的古箱。

    终于,我抬起了脚,踩在了胡梯的第一级上面。顿时,一阵“咯吱”声从脚下传了开来……

    级数并不多,九级而已。

    当我踩在最上面一级的时候,我并没有急着进那小屋里去,因为我还在猜这楼里究竟会有着什么。我甚至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来面对眼前的一切,因为我想这里面一定会有什么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不能因为发怵就不进楼里了。我定了定心,然后拧开了那把锁,掰过门扣,把门推了开来。霎时,爷爷房间里的情形便令我一览无余……

    其实爷爷的楼上也并没有什么光怪路离的东西,从我这个角度看去。就只有一架床,一张桌子和一具衣柜而已。摆设相当的稀松平常,和寻常人家阁楼相差无几。

    我于是走了进去,四下探望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这座楼上的面积只约十个平房左右,房间看起来不是很宽敞,倒是显得有几分压抑。这里面的光线略有几分阴暗,惟一的亮光就是从房顶上那亮瓦里给透进来的。

    那亮瓦因常年无人清扫,早已被雨水冲刷得变成了褐色,再加上屋顶上又积了树叶,便使得那亮瓦的透光性变得极差。我走到了爷爷房间里的这张桌子前,从那发黑的桌面来看,这桌子似乎是檀木做的,而且年代已经很是久远了,桌上摆放的物件微微显得有些凌乱。放置着一只罗盘,一支朱笔,以及爷爷那未画完的符纸,还有一些是爷爷做地鉴的时候所用的工具。看来爷爷走得及其匆忙,连这些东西他都来不及收捡。

    为了便于能够看清屋子里的东西,我便将爷爷桌子前的那扇小窗户给打开,好让外面的光线能够透得进来。然而正当我伸手去推的时候,我猛然注意到了挂在窗棂边的那副画像。

    当年我和二胖就是从这扇窗户向房间里张望的,当时就是这副画像,着实把我和二胖吓了一跳。现如今我又看到了这副画像,便使得我对它产生了兴趣,于是我对着面前的这东西端详了起来。

    不得不说,画这副画的人工笔很好。但我估计不太可能是爷爷画的,因为我知道爷爷虽然精于丹青之道,可是爷爷只会用毛笔画墨画。然而我眼前的这副画像确是副油画,而且颇有些年头了。我在学校曾经学过对古画年代的考究,从那泛黄的纸张和那变色的油墨来看,这东西我都能管他叫爷爷了。也就是说,这幅画从完成之日到今天少说也有六十来年的岁月了。画上画着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瓜子的小脸,传神的眸子,头上扎着两条大辫子,身上还穿着一身灰色军装。从她那面部表情之中露出了点点羞涩,想必是当时面对这画他的人时显得难为情。不过,或许是爷爷把这副画没保存的好,导致了纸张受潮或变干。我看着那副画像上的女人总觉得他那嘴角似乎微微的上扬着,仿佛带着狞笑一般,看得我心里好一阵不舒服的感觉。

    我看了那画像一会儿,这心里着实渗得慌。于是我就将视线转移到了别处,这一次,我的目光就落在了爷爷床底的那口大古箱上。

    我看了看那箱子上的锁,只见那把锁竟然已经被打开了……

    难道这也是爷爷故意打开的?,我不禁猜想到,或许我想知道的东西就在这口箱子里了?于是我估计这里边肯定有爷爷那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箱子里面的东西对他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不然的话,他放抽屉里就好了,不会这样当个宝似的锁起来。

    我同时也想到,难道爷爷不让我上楼,就是不让我翻他这口箱子?因为我小的时候很是调皮,总爱翻他的东西。其实严格的来说,我曾经进过爷爷的这间房。记得那好像是我五岁那年,我那天趁爷爷不注意的时候就悄悄地上这楼来了。随即我就在他这房间里一阵乱翻,最后就盯上了这口箱子。我当时琢磨着,这里面难道有糖果什么的?于是我就捡来一块鹅卵石对这那锁一阵猛砸……而就在这当儿,爷爷回来了,把我逮了个正着。我记得爷爷那天发了好大的火,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凶过。他拿着根柳条差点没把我的抽开了花。而自那以后,爷爷就把楼给锁了,不让我越雷池半步。

    然而现在的这口箱子就摆放在我的面前,等待着我来开启。我蹲,一手把那口箱子从床底下给拖了出来。

    这是一口看起来十分普通的黑色檀木箱,一般人家里大都有。但与寻常人家不同的是,爷爷的这一口要比我在其他人家见过的木箱要大上许多。宽度和长度大概有一米多左右,高度约为五十厘米。木箱顶盖和箱体是用精美的纯铜合页连接的,由于年代久远,铜合页的色泽已变得很暗,甚至上面都起了一层绿花了。箱盖上了一把插着钥匙的铜锁,颜色也已变得异常暗淡。我试着抬了抬,木箱异常沉重,不知道里面究竟放了什么。难道爷爷临走时所指的我想要知道的东西,就在这个巨大的木箱之中?

    我慢慢地伸出手来,然后扭开铜锁揭开合页,将这口箱子打了开来……

    就在箱子打开的那一刹那,我九到一股书的味道。等我将箱盖全都揭开时,我发现这箱子里面还真有我吃惊的东西!!

    只见箱子里面摆放着一些我从未见过的东西,这些东西虽然我在平常生活中可能看到过,但其形状却是十分的怪异,甚至可以用奇形怪状来形容了。我在箱子里不仅看到了有着两根芯的黑蜡烛,一只样式奇怪且上面缀着八颗珍珠的罗盘,甚至还有一只洛阳铲!还有其他的东西我就叫不出名字了,以我的见识根本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但这些东西我都拿起来细看了一下,只见上面无一例外的都刻有着那种独特的标记。

    那是一团镇尸符纹,爷爷的那只眼锅子上也有。

    就在我把这些物件看得一头雾水时,我却突然发现,在箱子的底部居然码放着一叠书。

    我将那几本书拿了出来,只见这居然是几本线装书,年代久远到我都看不出来。而且那泛黄纸张已经很脆了,但好在不知怎的这书居然没有虫蛀,看来似乎是做过处理的。我将那几本书拿在手里,发现有三本书特别值得一说。

    这三本书分别是《掘金术志》、《掘金图鉴》《掘金札记》和《掘金秘术》,而且这三本书的正面上都印着那团奇怪的符纹。

    怎么全都和“掘金”俩字占边?我纳闷了,因为我自诩对古代文化虽不是博览群书的饱材之士,但我也算是涉猎甚广的了。摸金我倒听过,那是盗墓界的老大。可我偏偏没听说过还有“掘金”这一派的,非要说有,那就只有NBA里有个叫掘金的了,可这很明显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事。

    这“掘金”究竟是什么?我一时还想不懂,于是我便翻开了那本《掘金术志》,只见扉叶上面赫然印着这样一句话:

    掘金一脉,实乃盗墓正统,掘金之刻,需是万民水火之时。后世子孙需谨记,切不可为己贪得,否则必遭天遣!

    我于是将这几本书粗略的翻了翻,十几分钟后我就呆立当场了。因为我发现:我们家族竟然是盗墓世家。这些线装书居然是我们家祖传的,而且我也不姓“十”,而是“石”!

    我又猛然想起来我上的那个记号,我很小的时候就有了的,那个我认为的胎记,那团符纹竟然是爷爷亲自用烟锅子给我烙上去的。因为我也是掘金的传人,而那团符纹不是别的,正是掘金一脉石家所拥有的图腾!!

    而这几本书则是我们掘金一派的精髓所在。

    《掘金术志》是一本描述寻龙点穴,奇门遁甲之术的一本书,这里面甚至还有极为专业一系列的盗墓法门。

    《掘金图鉴》这本书字虽不多,但所收录的图却很是繁多。大到山脉河流,小至古墓棺椁,甚至连粽子都能在这本书上找到所绘之图。

    《掘金札记》则是我们石家历代老祖宗盗墓时所留下来的心得,标准的一本盗墓笔记。

    《掘金秘术》这一本书上所讲的均为高深玄奥之术,我看了半天都不知道上面说的什么。

    而且最为奇怪的是,《掘进秘术》这一本书似乎有提到一个传说,但那传说的那页却被人给硬生生地扯了去!!

    掘金传说?我感觉我的头顿时大了起来。由于我一时难以接受这个看起来很扯的事实,并且我也想太不明白,于是我便将所有的书垒好,然后放回了木箱里。

    似乎是我刚才没注意到的缘故,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在箱子里又有了新的发现。

    只见在这口箱子的角落里,赫然放着一只长方形的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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