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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朦胧的晨光

[转帖] 《雨魔》悬疑科幻,纪实风格--作者:灰背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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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奋斗
    6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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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5]常住居民I

     楼主| 发表于 2020-2-5 08:34:3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等了很久……几十年,都无法证明这些动物的存在,没想到,你小子还竟然找到了证据。”
    “慢着,老先生,你以前见过的动物和这个长得完全一样?”林简白突然插话。
    “实际上,完全不一样,从头到尾没有半点相似,不过都是世人认为不应该存在的动物。”
    林简白一脸的疑惑,郝南山知道的多些,所以他觉得没什么。
    “我有现在有两个理由相信它们之间是有着某种关系的,其一是它为什么总是偷偷躲在我的身旁?很可能和我的经历有关。其二么……”
    “其二是那两个可疑分子?”郝南山补充道。
    “……可以这么说吧?”周选山犹豫地说道,从他的语气里能听出他心理好像也没什么底。
    夜已经很深,林简白还在端详一张画着怪物的纸,这是她们三人凭记忆在两个小时内一起描绘出来的东西。此时周选山和郝南山一直在研究怎么摸一下两个奇怪外来人的底,而且必须是秘密的,郝南山已经决定请一两个月的长假以私人身份调查这件事,反正他的上司暗示过几次,姜铭德认为郝南山应该歇一阵子直到神志清醒。
    “我相信他们能够跟踪那个东西,据我所知,它们射出的箭簇里除了麻醉剂,还有跟踪器,我猜他们有这样的设备。”
    “这个你可以交给我去调查,你和小林还是再检测一下那块皮肤的比较好。”
    “你没干过警察,你查不到什么东西,再说化验的事,我也不懂,让她一个人去干吧,不过她说没有设备不能分析,我是说不走漏消息的情况下,她也没办法进一步研究。”
    “她需要什么样的设备?”州选山小声问警察。
    “我需要毛细管基因分析仪,至少借用半个月,还需要一名助手,当然他可以不用知道任何细节。这种设备只有北美的GSI公司能造,国内不超过100台,不过说了也是白说,我们搞不到。”林简白突然插话,很显然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我来给你们联系,这样吧,小郝你和我去跟踪那两个家伙,余下的交给林老师,这样行吧?”周选山大声说着,让两人都能听到。
    “我同意,反正我们学校正在放假,当然如果你能借到那样的设备的话。”
    郝南山不知道周选山是不是在吹牛皮,这个看大门的怎么一下子神通广大起来了。不过他也知道周选山并不是信口开河的人。
    郝南山怀疑周失踪的一个月并不是毫无收获,只是他还不肯讲罢了。只要周选山不是特务,而且最终能够依靠他解决一些问题,郝南山也懒得去管他到底还隐瞒了什么,周选山想说的时候,他自然会说。郝南山现在正愁缺人手,而且他还记得自己的母亲说过:周选山是可以信赖的好人。
    凌晨的时候,林简白正研究着怪物的构造,事实上她已经捏着一张纸呆坐了很久了。突然这个女人唰地站了起来,没来由地就发出了逐客令,可能是突然觉得累了。她的性子就是这样,没有半句多余的客套和暗示,直接告诉两个正在研究跟踪计划的客人:还是先回去的好。周选山自然没什么说的,只是郝南山稍微有些不高兴。
    临出门的时候,林简白特意叮嘱郝南山:“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可得特别当心。”她说这话的时候老头就战在郝南山的身旁,两个人都一愣,郝南山觉得即使她信不过谁,也不应该这样不分场合的说话。
    “我是说,那个东西能找到他,而且不动他一个指头。你在他旁边的时候可得小心。”林简白面无表情地补充了一句。
    郝南山和老头都松了一口气,他们都不愿意看到目前的合作状态被不信任和猜忌破坏,林简白还算心细,对郝南山面临的危险有些预见,她要是不说,郝南山自己也想不起这个事情,他不由得为几秒钟前的误解有些内疚。
    “这……还真得……”
    郝南山刚想对林的提醒表示感谢,门已经砰的一声关上了,随即里面的灯也熄灭了。他在黑暗中站了一秒钟然后扶着老头下了楼,出了黑暗的楼道,看到面前的一座路灯仍然在不停地闪烁着,一阵冷风吹过,郝南山突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受。
    身后的黑暗中一个声音说道:“怎么?你还真得害怕了?”
    “嗯!说起来还真是有一些,你不知道,她的爱人李楚林就是在这座路灯下被抓走的,这只怪物在黑夜中只要不动的话,人就无法发现他,只有一两种情况下它会被无意中看到。”
    “什么样的情况?”
    “一种是周围光线不停地变化的情况,就像这座闪烁的路灯那样,受害人的弟弟就能看到怪物站在这里,当然,他也是后来才意识到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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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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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5 08:34:41 | 显示全部楼层
    “另一种情况呢?”
    “从很多目击者的描述中我认为就是下雨的时候,雨水从它身上流过会减弱它对折射光线的动态适应能力,这使它无法隐藏的很好,有些人能够看到一道透明而有形的水幕,他们总是说,看到了穿着雨衣的高个子,或者穿着雨衣的怪人,开始几次听得我都烦了,直到亲眼看到才能理解他们的形容有多准确。”
    “你现在能想象这样的情景吗?”周选山问道。
    “我想我可以,在我心中一直把它称为雨魔。”
    “ 郝南山开车一直把周选山送到他的家门口。周养的那条狗能够记住警车特有的动静,车刚一停稳,这条狗已经急吼吼窜到跟前。看到周选山下车的时候,它竟然有了一些犹豫,不停地对着车里的郝南山摇尾巴。老头子重重地在这条狗生疮的头上拍了一下,它才突然明白过来,极不情愿地跟着老头走了。郝南山看了一下表,已经早上三点了,他发动了车朝自己家里开去。
    第二天下午,老头打电话给林简白和郝南山,他说他已经联系到了附近一所农科院,那里有林简白需要的可那种大型设备。
    林简白知道这个单位最近5年一直都在进行水稻基因图谱的分析,的确有自己所需要的东西。老头接着说,因为暑假期间原来的工作已经停了下来,所以他们可以帮助外单位进行有限的遗传分析工作。这是周选山的原话,他没有讲,他到底何德何能能够在十几个小时内做到这一点的,而且竟然可以分文不取。郝南山追问了一下,发现是自讨没趣,而林简白对这个老头子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她猜测周选山肯定认识不少神通广大的人,只是他不愿意讲。
    另一方面,他们三人的全面调查计划启动后,郝南山回单位向他的队长提出一个月休假的请求后,原本坐在办公桌后假装看报的姜铭德,突然丢下了报纸走过来拉住郝南山的手,话还没说,竟然有些哽咽起来。郝南山一时也很难推敲出队长到底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情绪变化会如此夸张。是遗憾?还是感激?不过这个疑问很快有了答案。
    姜铭德调整了一下情绪,很郑重地告诉郝南山,鉴于他工作以来从未休过一次长假,完全可以批准他两个月的带薪假期,比郝南山申请时间多了一倍。郝南山不由得想:如果自己提出三个月的假,是不是能批半年下来?
    这样的念头一直盘踞在警察的脑子里,挥之不去,让他觉得不舒服。感觉自己似乎成了多余的,甚至说添乱的人了?但是不管如何他总算是得到了自由时间可以潜心调查他眼下最关心的事情了。
    当天晚上,林简白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带着样本,坐公交车走了,按照约定她在那里会有一名只负责操作的女助手。林简白负责分析样本之外,每隔一天就会把新的发现通过电话告诉郝南山,而郝南山则留在县城和周选山一起跟踪调查两名可疑的外地(国)人,他何老头一致认为这是最有效的办法。
    很快郝南山就搞清楚了这两个可疑人物在饭店里的具体房间,他们住在六楼的两间相邻房间,号码是606和607室,郝南山亮出证件后,在总台查到了两人分别用洛熙和麦可文这两个名字作的登记。
    “瞧瞧,都是些个什么杀千刀的假名字?”郝南山心里默默地念叨着。
    当然,郝南山同时还调阅了很多其它住客的名字,作为掩护。他对饭店工作人员的解释是追查聚赌头子。这种说法还是很有依据的,这家饭店经常发生聚赌案件,一年前,郝南山就作为外围追堵组的一员,在饭店外堵截。有一名赌徒从楼上跳了下来企图逃走,最后还是郝南山把这个摔断腿的小子扛上的救护车。
    下午,他回到自己家里和周选山研究了潜入对方房间的方案。郝南山的初步调查发现姓麦的年轻人有晨跑的习惯,郝南山7点去的时候,他正跑完回来,差点撞个照面。而姓洛的那个家伙几乎没下过楼,没发现这个人有什么出没的规律。
    “我的方案一,是利用警察身份,直接进入麦可文的房间,当然是在他不在的时候……”、
    “这个方案不行,你没有搜察令,又是只身一人,最后很可能露馅。”
    “方案二,是由你出面将麦可文楼上的一间客房租下,我可以在不让饭店员工知道的情况下秘密进入麦可文的房间,这里值班的人大都没见过我。”
    “然后呢?”
    “是这样的,这里楼的窗户都朝着正东,这和一般的房屋格局不同,是为了让窗正对着大海。”
    “嗯……你想从楼上爬下去?”
    “没错,这些窗户都有死角,去年我们在这家饭店下面布控抓赌时,在背面布置了专门的人手用以防止赌徒从窗口逃走,我就在那下面待过,只要海滩上没有人,就没人看得到整个楼东面的情况,这一点我很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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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5 08:34:56 | 显示全部楼层
    “要是他离开时不开窗呢?”
    “他是个生活有规律的人,早晨很可能会开窗换气,如果我们再多浪费一天时间,完全可以确认这个细节。”
    “就算你能顺利进入,你又有什么办法离开?”
    “我直接从大门出去,这样做没准会被楼道里的摄像机拍到,但是我敢保证没人会留意这些录像的,除非有人报警。”
    “你潜入的时候,另一个家伙可就在隔壁。”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没有钥匙一样进不来。”
    “那万一姓麦的提前回来了呢?”
    “那就得麻烦你老人家在饭店一楼大厅里候着,他不认识你,只要他提前回来,你就借用大厅里的总台电话拨打606这个号码,只要响两下不用讲话,我就知道了。他从一楼坐电梯到六楼这个时间,足够我从正门出来,然后从一侧的安全通道上七楼,他不会看到我的。”
    “如果有意外的话……”
    “放心,我在越南人鼻子底下潜伏过很多回,我有很多应变的手段可以应付各种意外。”郝南山说这些大话的时候,感觉老头子偷偷朝自己投来不信任的一瞥。
    让他疑神疑鬼去好了,郝南山对自己说道,他可不在乎老头信不信他的话,反正他自己是不信的。
    “好吧,就照你说的做,我现在就去预订房间,希望这七楼一间还没被人借走。”
    这一天的晚上十一点,郝南山戴上墨镜和帽子,穿着便衣进了金沙饭店的大门,大堂里人很少,他确定早上他在总台查阅房客资料时,和他讲过话的几个员工都不在,而那两个可疑人物也并不在视线内,于是一闪就进了电梯,他知道周选山正在七楼的一间房间等他。他没有在六楼停顿直接上了七楼。
    整个晚上他都和周选山看着无聊的电视消磨时光,他决定不再多等一天了,就算那个孙子早上没开窗,他也得想一个办法进去才行。
    郝南山心里多少有一点谱,周选山这个老头子是可靠的,而眼下要调察的两个对象一定是从境外来的,到底怀着什么样的目的,以及他们从哪里得到的情报,这些都不是很确定。既然怪物躲得无影无踪了,对这两个家伙的追查就成了唯一的方向,他偷听过这两个人的谈话,知道这两个家伙手里有一件跟踪设备。
    早上六点整,不出所料,楼下的窗被打开了,从上面探出头就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和郝南山预料的时间几乎分毫不差。周选山此时已经在一楼大厅里等着了,不一会电话铃响起,是周打来的,他在电话那头问:是不是要不要到海边走走?
    这是一个暗号,郝南山回答说:“一切正常。”
    郝南山走到窗户边,天色尚早,整个海边没有一个人,正是好时机。他打开窗,整个人跨了出去,然后一条腿向下伸展。他必须很快,免得被不相干的人看到。一只手摸索着攀到最下面的窗沿,吊在了半空中,一放手,他就轻轻跳到了606的窗台上,然后一闪身从开着的窗户里钻了进去。
    电视仍然开着,声音还不小,警察走过去把电视关上,然后开始找对方的行李。他知道这些人是不会把真正重要的从西寄放在饭店保险柜里的,他必须尽快找到一些线索。
    桌子上摊着一本英文的彩色插图书籍,书上画着一只水獭一样的动物,但是似乎这个动物的嘴是扁平的,就像一只角质的鸟喙。警察不认识这只动物,该怎么向林简白形容这个动物?警察自言自语道。
    旁边的废纸篓里有几张纸,郝南山走过去翻看了一下。果然,是一些靠记忆细节拼凑的怪物图形,外形轮廓很完整,欠缺的是具体的细节,这大致证明了郝南山的一个猜想,这些家伙是通过夜视仪之类的设备从远处观察的,所以具体细节一团糟。下面的另一张纸上,画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头像,男的不知道是谁,女的从发型判断是林简白。这么说来那个男的应该是自己才对,郝南山仔细再看了几眼摇了摇头,他觉得不太像,好像把自己画丑了。他突然注意到他自己的头像旁画了几个细小的问号,看起来自己已经成为对方重点怀疑的对象了。这没关系,来而不往非礼也。
    抽屉锁着,打不开,郝南山接着翻他的衣服口袋。摸出钱包和一本玻利维亚护照,名字似乎叫麦吉亚卡洛斯,入境时间是8天前,看起来他的名字还真多。床边放着一个旅行包,里面翻出一本本地的地图,地图上有一些意义不明的记号,比较明显的是在周选山家附近的红色记号,在倒塌的宝欣大楼和师范大学正门上都作了不同颜色的记号,自己和林简白的住所倒没有被标记,这本地图里另外夹着一张黑白的打印地图,这是一份少见的画着等高线的地图,郝南山在部队时经常能看到这样的地图,而且他惊讶的发现,这张图已经远远超过了一比五万的水平,仔细分辨后发现仍然是本县的一部分地区的地图,没有标识的主要道路的名称,但是河流房屋俱全,他猜测这是一张卫星照片的一部分,闭合等高线应该是后期标注的,能够看到本地的几处至高点,其中最高的是标记着99.1的大青山,这和他记忆中的数字有些出入,但是直觉告诉他这张地图上标注的更准确,也许他们是把灯塔的高度也计算在内了。是不是说明他们到大青山并不是巧合而是有的放矢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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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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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5 08:35:09 | 显示全部楼层
    找了几个地方,没有发现其它重要的线索,麦可文的行李里主要都是英文书籍,郝南山用林简白的照相机将封面一一拍了下来,看起来是该走的时候了。他走到门边上,外面传来轻微地嗡嗡声,是一个讨嫌的清洁工在用一台噪音不大的吸尘器打扫外面的地毯,郝南山只好等他离开。郝南山不知道外面挂了什么牌子,于是他悄悄把门反锁了以防外面的人进来收拾屋子。他站在门后等了一会,从门镜里可以看到这个穿着制服的小伙子正在不慌不忙地在干活,动作之缓慢让人生气,不过郝南山能够等,而且实在不行了,他可以直接闯出门去,服务人员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他们根本记不住每间房间里走出的客人该是什么样子的。
    电话铃突然想起,响了两下,就停了,警察不由得大惊起来,这是他和周选山约定的暗号。糟了,该不是这个鸟人提前回来了?郝南山心中一惊。不行就硬闯了,可是不出一分钟麦可文就回来了,门口的服务员很可能会想起前后一进一出的是两个人。
    “慢着,我得好好想想,冷静才行。”
    郝南山拧开门锁,手握门把手慢慢转动,通过门镜看着外面的服务员只要他一转身,他就闪身出去,很可能会吓对方一跳但重点是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脸。他把门轻轻地推开一条缝,从缝里看着那个家伙正在低头磨洋工,也许晚上没睡好,哈欠连天的。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照常理推算,麦可文应该已经到了电梯里了,或许会有几个搭乘电梯的人能耽误他一下,但时间不会很长。门口这个家伙竟然正对着606的大门眨着眼睛发起了呆,手上的活儿也停了下来,完没有转头的意思。已经到了一秒钟都耽误不起的时刻了,郝南山将上衣后的帽子套到头上,准备孤注一掷,他知道转角处有一部摄像机,能够俯拍进出房间的所有人,但愿同事们在看录像的时候不会一眼认出自己。
    就在他想拽开门的一刹那,隔壁的门先开了,开门声非常大,简直是踢开的,出来的人情绪有些失控。
    “他娘的,你脑子坏了?一大早开吸尘器,老子怎么睡觉?”这是该死的洛熙的声音,现在郝南山冲出去的机会也失去了,他只得耐心地等着事态的发展。
    “……对不起,我马上就走。”服务员从入定状态被惊醒,连声道歉,看起来已经不困了。
    “走?你这个破机器有多响你自己知道吗?不骂你两句就想跑……”
    郝南山心离暗暗叫苦,麦可文还有多久到六楼?十秒?二十秒?从这里爬回七楼是不可能的,跳下去?还是钻到床底下?麦可文一进屋就会看到自己直挺挺地站在眼前,就跟他说早上看日出时一失足掉到了他的窗台里?他可能会信吧?警察赶紧转身打开电视,将窗台上的脚印擦掉,尽量让一切恢复原样。
    麦可文走出电梯的时候,听到洛熙正在骂街,他有些生气,这个老家伙完全没有大局观念,本该保持隐蔽的工作到了他那里就会走样,但是这个粗鲁的老家伙却是“公司”指派给自己的重要搭档,事实上还是本次行动的核心。
    麦可文赶紧走到自己门口,微笑着对光着膀子显露出一块巨大纹身的洛熙说道:“大哥息怒,老远就听到你发火了。”
    “这个兔崽子,一大早在老子门口胡搞,要是在达兰萨拉,老子早砍死他全家十几、二十遍了。”洛熙说狠话的时候脸上的疤痕显得异常可怕,任何看见这张丑脸的都会不由得相信,他说得出做得到。
    “小兄弟,你先走吧,我大哥只是气话,他不喜欢别人搅他睡觉。”
    服务员赶快轻声道了歉,拖着吸尘器落荒而逃了。
    “大哥,反正你起来了,我有些想法正想和你说说看,不如……”
    “哦?好吧,老子好梦被这个小混蛋搅和了。还是进你的屋去说,我那里乱七八糟的……真是便宜这个傻瓜了,要是我有一把刀……。”
    麦可文推开房门,里面闹哄哄的,电视机还开着,窗户也开着,窗帘正在随风飞舞,一切和他离开时一般无二。麦可文把他的光膀子大哥让进屋后,锁上门后,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是不知道哪里不对,似乎桌上的东西被动过过了,也好像电视的音量不对,但是这些感觉都不是很确切,于是他上前关掉了电视,他意识到和他早上离开时并不是一个频道。
    “大哥,不是我说你,我们这次行动还是小心些的好,那些不相干的人不必和他们生气。”
    “这个道理不用你说,我自然懂,只是……那个小混蛋太可恶,简直是他们派来的奸细,蹲在我门口就是不走,吵得我实在忍无可忍。”
    “他要真是个奸细,还会用这么大噪音的机器来烦你?”麦可文边说,边把头伸出了窗外左右张望了一下。
    “好了,你说正事吧。”洛熙的情绪似乎有些平复了,他从裤兜里摸出香烟叼在嘴里,麦可文从书桌上拿起一个打火机丢给了他的大哥。
    “周选山的住处调查过了,这两天回来过一次,现在家里没人,我已经通知公司除了地址,我们还需要他的照片,公司暂时弄不到。”
    “这个……公司肯定搞不到他的照片,如果我见到他或许能认出他,不过他应该和40年前有很大不同了。”洛熙说话时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他的疤竟然开始有些隐隐作痛起来
    “他应该变化很大,你看他混到看大门的地步,应该是苍老的很。”麦可文冷笑着说道。
    “调查他可能有用,这种东西虽然有不吃窝边草的习性,不过它能找到这个小兔崽子,本身也很说明问题。”洛熙竟然称一个老头子为小兔崽子?麦可文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奇怪,当然屋子里觉得奇怪的并不止他一个。
    “还有跟踪器的问题,几天了都没有收到讯号,即使不在体内了,也该有个讯号才对,你说是不是?”
    “老弟,你别急,这正好说明了追踪器还它体内在,只是被带到了很远的地方。”
    “你说,它们喜欢躲在高处?”
    “的确有这么回事,50年代初埃德蒙希拉里爵士最早发现这种情况,另外它们还喜欢收集人类的金属制品,这也是英国人说的。英国人还说……”
    “慢着大哥,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人动过我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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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5 08:35:21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太疑神疑鬼了,不如去看看床底下是不是藏着个活人?话说回来真藏了,你又能怎么样?这是共产党的地方。”洛熙笑着说道。
    郝南山感觉到两人停止了对话,或许他们真的要到床下找人了,他回想着自己进来后是不是有什么失误?可能自己翻动他们的东西没有按原样放好?这种可能是存在的,他感觉到有人进了洗手间,就在自己的正下方,自己看不到这个人但是能听到。
    一年前,郝南山参加了在这家酒店的一次抓捕聚赌团伙的行动,他后来知道,最后一个落网赌徒是从木制的吊顶上被拖下来的,要不是被抓的几个同伙急不可耐地把他咬出来“立功”这个家伙就真的逃过去了。所以郝南山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有一个备用的脱身方案,没想到真的就用上了。麦可文在门外给那个服务生打圆场的时候,郝南山就已经跑到洗手间里,纵身窜上了马桶的冲水箱,飞快而又安静地向上揭开了一块顶板,他只希望这个架子能够足够结实能支撑住自己80公斤的体重。麦可文前脚进屋时,他正在缓缓牵动自己身体向上,他恨自己很久没有动了,这个动作竟然做的如此缓慢。麦可文进屋后,朝洗手间投去了不经意的一瞥,零点一秒前刚有一只脚从这里收了上去。
    警察平趴在木板上,均匀地将体重分摊到轻薄的木制框架上,生怕体重压垮木顶,或者发出一些咯吱咯吱的声音。
    郝南山知道自己不是做间谍的料,当然,他还是自信比一般入室盗窃的蟊贼要高明一些。他发现尽管自己总是不太注意细节,这次似乎又漏出了什么马脚,但是在最后关头总还是有一些过人的办法。这得益于自己不错的应变能力。这种能力是不是遗传于自己的父亲?他不知道,反正他从来没发现自己的母亲有什么过人的反应能力。现在他有些担心外面的周选山,他应该是很着急自己的安危,但是屋里有另外两个大活人,只能让他在外面先干着急了。郝南山很快就注意到,自己现在处于很微妙的境地,比早上进入无人的房间更凶险但也更有利,现在自己可以听到两个无防备的家伙的谈话内容,比上次用无线电偷听更清晰,尤其是那个姓洛的,他的嗓门很大,而且普通话说得不错。说起来还真是奇怪。
    “你知道,公司这次的任务是不破坏本地法律的前提下……进行调查,周选山这样的人知道一些事情,还是尽量买通的好。”麦可文斟酌着说道,听起来他很忌惮他的这个“大哥”。
    “公司愿意花一笔钱去买通一个老共党,却把我们这些人丢在木斯塘整整十多年,让我们被尼泊尔政府军绞杀殆尽?真是莫名其妙。”
     麦可文被洛熙一将显然有些吃瘪,郝南山听得出他代表的是“公司”的立场,所以麦可文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这个家伙的牢骚,但是他又是个很知道进退的人,非常善于不卑不亢地和这些牢骚满腹的人打交道。
    “说到这个,我想起一件事,你和姜参谋长参加那次行动的时候,还不到15岁吧?”麦可文开始故意岔开话题。
    “嗯!你为什么问这个?没错,我是他的传令兵,我们一起出生入死和共军作战,从藏北到藏南,追随登珠佛爷到了边境然后被你们抛弃在了尼伯尔,我们出生入死为你们干着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直到尼克松和亚利桑那直升机航空公司把我们彻底忘记为止。”
    “大哥,就不提这些事情了,你知道,情报局并不参与政策制定,现在的时代不同了。”
    “为什么不能提?“公司”撤走后,我们在木斯唐的营地饿死了很多人?美国人就是把我们当枪使,然后有一天尼克松就跑到北京去抱共产党的大腿,我们知道他们和中共的秘密协议,无非是要放弃我们,然后你们按照他们的旨意行事。”洛熙很不满地嘀嘀咕咕,郝南山觉得,这个人很可能是60年代后一直残留在境外的叛军,从他的年龄看起来要比周选山小个几岁,周选山自称18岁参军,那这个人可能很小就参加了当年的叛乱了,或许如他所言当过大头目的传令兵,但是为什么他的口音是山东的呢?如果他有些川康青海的口音不是更合理一点?这个还是回去问周选山的好,如果回的去的话。
    “对了,你是姜参谋长生前指定的唯一的计划执行者,而且你说你参加过关岛和科罗拉多的训练,但是公司的资料里却没有显示……”
    “这个……一定是你们搞错了,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当时用的是另一个名字而已……我也已经想不起来了,反正那个时候你和你的哥哥都还在穿开裆裤。”洛希说话的语速很快,郝南山觉得他是在说假话,不过麦可文也并没有进一步地追问。
    “公司的资料显示,那项计划最后只有很少几个人知道?”
    “活下来4、5个人,包括一个共军和我,呃……当然还有姜参谋长,另外还有一个情报局安排的向导,就是那个后来发了大财的列支敦士登的作家。逃走的那个共军就是周选山。”
    “依你看,这就是那个生物偷偷追踪周选山的原因?”
    “肯定是这样,只有如此才解释的通。”
    “你认为这个生物从武器的角度讲是不是很完美了?”
    “这是你们的事,是公司该研究的东西,不过如果你不能控制它,就谈不上什么武器,就我而言它们比人类或别的动物强大这就倒是真的,比平常的雪山守护者还要强,对了,船上那两个家伙的底细查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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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6 09:29:4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刚刚去过码头了,糊弄了那个船老大以下,他是个头脑很简单的家伙,我告诉他要请那两个朋友吃饭,他就告诉我那个男的是本地警察,姓郝。那个女的他不认识,可能是真的是大学里的工作人员。”
    “狗日的,计划不是有可能暴露了吗?不如我去宰了他们。”
    “不行,不能蛮干,这次行动不能触犯本地犯法律,这你是知道的。”
    “好啊,那公司就等着她的小喷火龙被别人拿去吧?”
    “我的看法,即使他回去告诉了别人,也没有人会信他的话,这件事超过了一般人的理解,你知道本地的警察都是废物。我暗中调查过了,这两天并没有人再去那座岛上调查,这就很说明问题。”麦可文说的时候,郝南山觉得他的分析的确有些道理。
    “废物?你有些得意过头了吧?那天在船上的谈话,你可能已经忘了。但是我还记得,那个警察还不断地套你的话,我记得你还说了些关于人体器官配型的傻话,人家想知道的就是你的底细,你看这些家伙装的多像?他现在要是在我面前我非拧断他的脖子。”
    “唉!大哥你不提我真的想不起那个事了,还好那天没有多说什么。”
    麦克文说了这句话,过了很久,都没有再说什么,可能有些惭愧。郝南山仔细辨别着下面的动静,他好像在翻看书桌上的东西。
    “大哥,你看我画的像不像?你说,它应该属于哪一类的动物?”
    “不象,它不是动物,它是神创造的东西,专为杀戮而生。我只知道一定是从那座冰山里出来的,我在那个洞里看到过这个东西的冰雕,它只是四只围绕主冰柱内尸体的守护雕塑之一,不过它是最小的一只也是唯一长翅膀的。它们都是些个几百万年前就冰封起来的神秘造物,是为了引导物种向着某个方向进化而制造出来的,不能繁衍的半神。四十年前我们的随军神谕官就是这么说的。”
    麦可文开始大笑起来,听得出,他放肆的笑声有一些不屑的意思在里面。
    “大哥你又在开玩笑……随军神什么来着?是巫师吧?……萨满教还是苯教的?”
    “我说的你可以不信,你看到的公司的资料是怎么说的?损失了150人只是因为一次地震引起的山崩?那不是巧合,一定有超自然的力量存在,你也见过那个怪胎了,哪里像地球上应该有的动物?有什么正经的动物能从夜视仪里消失的?因为它是地狱里爬出来的东西。”
    麦可文笑声突然停止了,他很提高声音慢慢地说:“我不相信超自然的力量,超自然的表象后面一定有符合科学规律的本质。”郝南山突然觉得这个人如果不是间谍的话,完全应该和林简白坐下来交流一下看法,郝南山很有兴趣知道顽固的脑袋为什么总是会想到一块儿去。
    “没有任何陆生脊椎动物会长出四肢以外的肢体,这是你说的,对不对,但是它有六肢不是吗?”洛熙尖刻地问道。
    “所以我们要弄到它的组织样本,找到核内染色体,光有核外线粒体的遗传物质是不行的。”
    “那你得找找邮件发送人,他或许愿意合作,反正公司有的是钱。”
    “现在是假期,很难找到发信人,而且他可能用的是假名,教职工名单上找不到这个名字。”麦可文无奈地答道。
    “等一下,我想起来了,会不会就是船上看到的那个娘们儿?她就是那所学校的。”麦克文突然叫起来,好像一下子发现了真相。
    “……大哥,你的话提醒我了,我问过这个人……也许……她出现在那个岛上并不是巧合,并不是清点猴子数目这么简单,所以她才和一个警察一起上岛,这样……”
    “切!你才想起这种可能,我早说了那两个人不能留,你非要放他们回去。”
    “没关系,跟踪器在我们手上,我们就有很大的优势,而且……只要他们开始用技术手段分析怪物的染色体,公司就会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有把握,不由得让郝南山大吃一惊。
    “对了大哥,你既然提到了超自然力量,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快说吧?”
    “这个生物既然能够偷偷摸摸跟踪周选山,它会不会也认识你?”
    “……”
    郝南山一直在等着下文,他也很关心这个问题,但是洛熙很久都没有说话,也许他也有些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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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6 09:30:02 | 显示全部楼层
    过了很久,下面都没有什么有价值的谈话了,洛熙没打招呼就出门了,多半是回自己房间接着睡觉了,而麦可文则关了电视继续翻他的书,郝南山在上面一动不动地等待着脱身的机会。郝南山当过侦察兵,他经历过很多次潜伏任务,所以他一点都不慌乱。
    周选山此时就在郝南山的上面一层,实际上他就站在郝的上方,只是隔了一层地板而已,但是他现在是心急如焚,他呆在一间和楼下类似的房间里,一上午都在研究这样的房间里怎么才可以躲藏一个大活人,最后的结论除非住在里面的人又聋又瞎,否则躲不了一个活人。
    中午时分,终于有人敲开了周选山的门,是郝南山,他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周选山赶紧把郝南山让进屋,脸上的焦急之色丝毫没有消退。
    “你没有暴露吧?”他问道。
    “当然没有?”
    “你躲哪儿了?”
    “你猜呢?”
    “我猜你小子藏到吊顶的隔层里了?。
    “你研究过这里的结构了?”
    “我很担心你,担心你被那个黑胖子从床底下揪出来掐死,所以我仔细观察了这间屋子,床底下根本藏不住人,只有这个顶能藏人,如果它吃不住你的重量坍塌下来,你就直接掉在马桶里了。对了,你是怎么离开的?”
    “我从正门出来的,20分钟前他们突然离开了,那个高个子很小心地整理了一遍屋子,还带走了他的旅行包,我估计他们短时间不会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既然开车离开了,很可能是他们的追踪器发回信号了,也许他们已经找到了什么踪迹。”郝南山边说边走到窗边,他看到停车场里,那辆车果然已经不在了。
     “你进去后,发现了什么线索?”周选山急切地问道。
    “他们谈到了你的名字,还不止一次,看起来那个脸上有疤的认识你,他说当年见到你时,他还是某个参谋长的随从,也就十五岁大。”郝南山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想不起来那个参谋长姓什么了。
    “随从?他说那个头目姓姜?”
    “没错,对了,四水六岗的卫教军里怎么会有个汉姓?”
    “这个人是我军的一个叛徒罢了,他的另一个名字我可能提到过就叫洛桑扎西,不过我越想越性不明白一件事。”
    “哪件事?”
    “不应该还有多余的人活了下来啊?敌军当中也没有十四、五岁的小鬼,参加特遣队的匪徒个个都在关岛接受过完整的基础伞兵训练,然后在美国本土接受了一年半的山地作战训练,起码得有20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受训的地点就在科罗拉多莱德维尔市附近的赫尔基地,我在六十年代末期筹划第二次行动时,收集了很多这方面的情报,虽然现在这些情报全部过时了,但是我也知道他们没有童子军。”
    “你上次说他们有一个向导,他们也提到了,说是哪国来着?你瞧我的脑子,还说他靠写书发了大财。”
    “你看我没骗你吧,不过我至今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周选山说道,他的确没有骗过郝南山,不过他自认为不该说的东西,也决不多说。
    “还有呢?”
    “还有?他们还提到了某家美国公司是他们的后台,你可能会知道一点吧?”
    “我不清楚,不过当年美国干涉西藏的手法就是成立了一家尼泊尔空运公司,好像叫什么亚利桑那海力科普公司,我记不全了,不过这个也不重要。他们就是用这种露骨的遮羞布,来明目张胆地为叛军空投武器,不过我喜欢他们的这一点,就是可以无耻到几乎光腚的地步。”
    “他们的谈话中还透露了一些信息,谈到了生物武器。”
    “这是肯定的,几十年来这些狗日的思维都没什么变化,满脑子都是征服世界的武器。”周选山说道,郝南山突然觉得好笑,他发现周选山说脏话的语气和洛熙有几分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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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6 09:30:13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这又是在为谁做事?”
    “当然是四十年前任务的一部分,算是一种延续,但是……”周选山又开始吞吞吐吐起来。
    “但是什么?”郝南山追问。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相信。当年的任务,西藏工委知道这件事的人确实有几个,但是大部分人也不是很信那张地图是否真的指向了什么重要东西。当然,我们在尼泊尔的眼线,察觉到敌人可能有所行动后,作为必要的反制,王大尉制定出一个先下手调为强的计划。如果没有竞争者,任务很可能也不会存在,很明显关于那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我们的对手比我们知道的更多。”周选山说完后停了下来。
    “那现在呢?”
    “现在?我不久前去找了老首长,他设法召开了一个由技术和情报干部参加的秘密听证会,这是我得到的唯一安慰,可惜我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四十年前孤立的文字记录和我个人的证词,甚至连那本笔记都已经不存在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置可否。可恨的是你小子一直藏着一块皮肤,却不拿出来。”
    “你能那么快借到农科院的实验室,看起来还是得到了一点实质性的支持?”
    “老首长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他让我自己去查,直到有一点眉目为止,当然他能够尽其所能为我们提供一些方便,比如说农科院的实验室。他是好人,但是他毕竟已经退休很久了,人走茶凉这个道理你应该也懂的。”
    “为什么不直接把那块样本交给正规科研机构?”
    “因为我已经打过电话,得到的答复是没有确实的证据就不能再次召开专项的听证会,而且……我这么说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小子搞到那块到底什么东西?我决不能让老首长再次在一群年轻人面前出洋相,这样的风险半点都不能出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林老师既然是搞科研出身,人又比你可靠,不如让她先去看看虚实的好。”
    “也就是说,从头到尾只有我们三个人参与?”
    “是的,而且你和林简白都必须做到绝对保密,这是一项重要的纪律。”
    “你一定是老糊涂了,暑假一结束,林简白就要回学校上课了。”
    “这个你放心,用不了那么久,如果几个星期内没有结果,这次小范围的调查也会终结,我答应过首长,再没有证据就永远不提这件事了,我欠他的人情已经够大了。”
    “那你还让我请了两个月的假?真是岂有此理。”
    “怎么,你请了两个月假?我不说一个月足够了吗?”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样的证据?”
    “两样,一是这种生物是不是存在?需要尸体或者别的实验室数据的证明。”
    “二呢?”
    “这是我最近想到的,如果我们能查实外国特务也在境内调查这样的生物,这也会是很重大的证据。这就和当年一样,找到一个竞争者就足以促使上面制定对应计划。”
    “起码,你可以让国安局来装个窃听器什么的?”
    “你怎么还不明白?没有确实证据前,人家不会来陪我们疯的,你以为没有亲眼见过那玩艺儿的人,会相信一个看门老头子讲的故事?别幼稚了。”
    郝南山知道老头儿说的是对的,他扪心自问,在没有看到过那个东西之前,自己会不会信?就像他当初压根不信姜铭德外甥说他看到有穿雨衣的人跳楼一样。事实上他早应该体会到这种感受,见到怪物的人本来就少,能活下来的却又百口难辩,姜铭德的外甥至今还在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几乎被当成了小疯子。
    想到这里,郝南山很自然地联想起了那两个外国“公司”派来的家伙,他们又是怎么相信确有其事的呢?难道只是因为林简白的一封电子邮件就把他们引来了。林简白曾经讲过,核外线粒体内的基因对简化近亲物种间的分类也许有用处,但是他和生物本生的遗传信息并无关联,照林简白的说法,她只是上传了1KB左右的数据而已,从这些有限的数据中能看出什么大名堂?正纳闷时,警察突然想起,麦可文说过的一句话,他说只要对方想用技术手段探查这个生物的奥秘,公司就会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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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6 09:30:27 | 显示全部楼层
    “你说他们背后的公司是怎么回事?”警察问道。
    “狗屁公司,这一套我见得多了,他们背后唯一的靠山就是他们的情报局,这些虚假的公司只是幌子而已,就像他们的尼泊尔货运公司,如果你要我举例,就如同东印度公司这样的货色。”周选山说道,他好像对郝南山的幼稚有些不满,但是郝南山对他的回答也并不是很赞同。
    “但是他们为什么只提公司而不提情报局呢?”
    “无非是想掩人耳目吧?”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我躲在他们头顶上啊?这一点好像说不通吧?而且那个小子曾经很自信的说,只要我们着手调查,他们的公司就会知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别瞎想了,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他们两个在境内能玩出什么花样?”周选山显得自信地说道,郝南山面色凝重地跟着点了点头,但是好像还没有被说服。
    “现在我们不能打草惊蛇,要先搞清楚他们的跟踪器的性质,那个东西可能只有几克重,不可能有很强的功率,看起来只能定时发射讯号,就让他们先找,我们尾随其后。”周选山侃侃地说道,就好像那两个人真的完全在他的掌控下了。
    为什么我分在西幻。
      因为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比较罗嗦的描写更接近西方小说。我写的这些东西废话还是挺多的。当然这也只是我个人的看法。
      
      您提到的短篇,我也想尝试,不过篇幅短一下子就沉了。
      至于哪里可以投稿,我不知道,能发表当然上好,不过现阶段有人看就行了,我喜欢怪兽,所以我就写这些东西,也算自娱自乐。
     正当郝南山那边理不出个头绪的时候,林简白的工作却进行的很顺利,她从未接触过这么大型的设备,这是美国GSI公司生产的全自动DNA分析平台,在一个小时内完成500组样本的分析,与以往的那些毛细管电泳分析仪相比,这台系统能够更快捷地读取四种基本碱基组成的长序列,并且通过一组大型银河计算机完成序列排列,据说全球也只有600台这样的设备在运作,如果加上配套的银河系统的强大计算能力,它的分析速度排名或许能进前十至二十。
    林简白的第一天的发现就让自己吃了一惊,她已经知道这种生物的染色体略多于人类,而她感兴趣的是这种生物的Y染色体,通常这是一条很短的性染色体,对于判断物种起源通算是是一条捷径,但是没有找到。
    林简白以往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么骇人的生物应该是雄性,但是它却没有Y染色体,也就是说它是雌性?这个也还说不准。然后她又开始寻找别的性染色体以确定这种生物的性别,她使用了通用系统集成公司的分析软件进行甄别。突然一个惊人的想法闪过了林简白的脑子里“它太不可能是地球上的生物。”随即这个念头就被林简白自己抛弃了,她本人对惊世骇俗的看法一向不感冒。
    不管如何,她现在只要等待这台设备完成一部分的测序工作,哪怕只是某条染色体的千分之一的测序,就能很好的给周选山一个交代,因为她证明了这种动物是确实存在而且足够骇人听闻的。
    接连两天,她傻傻地坐在终端前看着一排排单调的序列图形,看着它们从左至右快速移动,就像一部地震仪或者心电图机器能够画出的那种上下起伏的线条,所不同的是,她看到的是用四种颜色代表的四种碱基绘制的更密集,更让人头皮发麻的图形,她的助手陆萍告诉她,如果不出意外,两个星期内这台机器能分析出整个序列两千分之一左右的程度,作为对比已经足够了。这台超级机器的数据库里储备了几种模拟基因组,这是林简白刚知道的。这对她而言是一个极好的消息。她一直以为美国科学家主导模拟基因组工程只是一种设想,并没有实质完成,但实际上,这只是源于林简白没有更新自己脑瓜里信息而已。
    所谓模拟基因组是人类找到的一些相对于人类基因要更简单的生物,比如酵母、果蝇、河豚鱼之类的,这些生物越原始,其编码基因所占的比例越高,相对而言高等生物的绝大部分基因都被认为是无用或者重复的“垃圾基因”。这些生物不但代表了生物进化的各个阶段,它们的基因也勾绘出了一切地球生物的遗传框架。在比较基因学中,这些现成基因可以用来对照其他生物的DNA来判别同源性和进化关系,其优点还在于内含子和外显子的结构组织相对保守。可以说在冗长的生物基因测序工作中,这种比较基因的概念的出现,可以大大减少那些无意义的无用功。
    从现有的数据对比看,这种生物似乎又显得相当的原始,这大大出乎了林简白的预料,因为它和人类的DNA对照表明差别很大,超过爬行动物和人类的差别,或许它更接近鱼类和两栖类。
    当然所谓原始可能只是对照人类基因后得出的一种普遍的偏见,与人类的DNA对照一向是用来鉴定某种生物复杂程度的较简便办法,与人类DNA越接近则说明进化程度越高,越聪明,反之也是一样的道理,虽然这种思路一直都没有什么依据,不过这种对比很久以来都还是很说明问题的。与人类基因最接近的黑猩猩很可能是仅次于人类的高等动物,从人本位的立场上讲就这是最好的见证。在这种思路之前,也有人通过鉴定DNA分子量大小来判断生物的复杂程度。很明显大分子量说明携带更大的遗传信息量,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不过后来人们发现DNA分子量大于人类的物种比比皆是,从变形虫到农作物,是一种普遍存在的事实,于是这种基本逻辑的演绎被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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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2-6 09:30:41 | 显示全部楼层
    林简白呆呆地看着屏幕,在恒温安静的设备室里,几乎要打瞌睡了,她已经40多个小时没合眼了,快到生理上的极限了。
    终于林简白失去了意识,就在她的头重重地朝操作台摔下去的时候。助手陆萍突然尖叫起来,一下子把林简白迷迷糊糊的神志从绵软的云端硬拽了下来。
    “怎么了,着火了?”林简白问道。
    “林姐,你过来看一下。”
    林简白站起身,摇晃了几下,完全清醒过来。她看到陆萍坐在一台显示终端前,于是走了过去。
    从电子束成像的照片上可以看到的12条于众不同的染色体,它们和组蛋白聚缩成一团,林简白知道这是区分性染色体和常染色体的一种情形。如果这里有六对性染色体,这只动物就是一只十足的怪物。简单的排列一下,就会发现种动物可以有多达几十种性别。或者是她搞错了,这超越了她的常识,不光是生物学上的也有哲学上的.按照常理组合,这种生物可能有多达36种性别,如果不是别的空间来的动物,那它就应该是一种……一种很边缘的动物,这的确也符合了林简白唯一一次的观察的结论——一种种彻头彻尾的“拼装动物”。
    一百多年前,科学家第一次看到澳洲鸭嘴兽时的判断,和林简白如出一辙,认为那是一只边缘的拼装动物。碰巧的是鸭嘴兽也有5对性染色体,多达25种性别。
    这样的念头不由得使林简白觉得,某种神创论的观点正在向自己招手,这是她从12岁的时候就已经坚决摒弃的思想。林简白觉得头开始剧烈的疼痛,不管哪个东西是雌是雄,她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以便醒来后好好整理一下思路。于是她将坐在终端前发呆的工作暂时委托给了陆萍,然后几乎是扶着墙走到了隔壁的值班室里睡上一会儿。
    按照约定,这个时间,她必须和郝南山通一次电话告知48小时内的进展,但是她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实在没有精力去打这个电话,而且向郝南山汇报也实在是一件比较无意义的事情,郝南山一直想要的,是用他想象中的电脑将怪物的外形完整制作出来,他天真地认为电脑能够做到这一点,按一下回车什么都回出现。
    林简白浅浅睡着后的第一个噩梦就是和一个缠夹不清的浑人拼命解释她今天重大发现的意义,但是对方则不断地在摇头、打岔。大致上就是郝南山的那种倒霉德行。最后忍无可忍,她一拳打到了这个模糊的人影头上,那个傻瓜不再说话了。然后,隐隐地,林老师突然感到了非常非常地内疚,她几乎要哭了起来。
    机房里只剩下了操作员陆萍,作为这里的实习生,她对这次工作很感兴趣,暑假期间能够多做一份兼职自然求之不得,而且林简白是她喜欢的类型,她是那种很少谈论发型或者毛衣花样的女人。
    林简白已经像死人一样无声无息地睡了5个小时,没有很任何醒来的迹象,陆萍觉得有些冷,只得起身不停地来回在宽敞的机房里走来走去。这台设备完全自动运行,林简白曾经对郝南山说过这种机器有房子那么大。如果加上辅助分析的超级计算机,她的说法也并不夸张。事实上这台系统可以自动工作几个月,这样才足以应付天书一样难以解读的生物遗传密码。而这台机器一旦运作起来,就不太需要设备管理人员操太多心,但是正当陆萍来回踱步的时候,机器突然发了神经病,机柜里发出了轻微的嗡嗡报警声,陆山走到终端前,发现系统崩溃了,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是一台价值很高的进口设备,如果最终在自己值守的时间损坏,后果是难以预料的,陆萍决定先不给有关领导拨打电话,也不去叫醒隔壁的林简白,她僵硬地朝显示器前走去,那里飞快地闪烁着很多文字,一闪而过:系统故障,系统内存溢出。这怎么可能?这台机器物理内存的容量是天文数字的。她飞快地按了几个键盘上的键,没有任何反应。这台设备无法重启,除非拔掉电源,这种愚蠢举动会造成什么后果,她也不知道。
    千万别做傻事,别把事情搞复杂了,她自言自语地说着。
    还是去打电话,汇报一遍故障情形,让上级去操这份心,想到这里陆萍转身朝门口的电话走去,这时候屏幕出现了变化。
    “……请联系通用系统集成公司、生物技术部门咨询部……亚太区……。”这台设备就像一个能自开药方的病人,它给出了一串电话号码,亚太区咨询办公室在遥远的新西兰。
    这件事还是先告知上级领导的好,打一个越洋电话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陆萍想着。
    但是领导们现在正在风景宜人的海南岛开一个关于北方水稻高产问题的高级研讨会,陆萍可能永远也搞不清,这种会议的主题到底是水稻还是海鲜,她只知道贸然打扰副院长他老人家,告诉他镇院之宝突然发了神经,这样一定会招来一次劈头盖脑的臭骂,也许还能隔着几千公里听到他砸掉一只杯子。这该如何是好?慢……屏幕又有了变化。
    “方案2,请将设备调制解调器电缆连接到通讯电缆或者电话线上,可进入自动检测、修复程序。”这是什么意思?陆萍问自己。
    死马当活马医吧,陆萍照提示将一条常年不用的电缆从巨大的机柜地下抽出.看起来有各种标准接口,很容易地就和通讯电缆连接了起来,她还没有按下回车键,就听到了一阵噼里啪啦的调制解调器连接声音,然后是一阵长时间的寂静,只有报警蜂鸣器还在单调地发出警告声。不出预料,屏幕上什么都没有变化,陆山有些绝望。她垂头丧气地准备拔掉电话线,报警蜂鸣声突然消失了,瞬间一切恢复了正常,显示器跳回了久违的基因序列分析画面,出乎她预料的是程序竟然还在运行。
    诸位读者,随着故事的深入,各种硬伤可能会越来越多,我本人没有模过房子那么大的生物科技设备,当然我知道这种设备是存在的,也仅此而已。
    所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请见谅。
    下一步,我重点要做的是将白字率控制到千分之一点五的水平。
     漆黑的地下站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打破了这里的寂静。一前一后两个人正从阶梯上下来,伴随着闪烁的手电光,两道细长的人影在墙上不停地晃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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