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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赊店》冰儿 长篇悬疑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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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7-13 09:26: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001章 一亩田

关外三陵,三陵之首,清永陵之地,新宾县城。

县城,有一家小店,青砖滴瓦,古老苍然,青砖上苔藓成绿。

木门单开,显得有点狭窄。

有一个没有规则的木吊牌上写了一个“赊”字。

窗户只有一本书的大小,而且有一人之高。

进去,阴暗,昏黄的灯光,让人产生一种压抑,紧迫的感觉。

进去,这家小店的架子上摆着杂七杂八的东西,但是不凌乱,主人坐在一把老的不能再老的椅子上,配上这个主人,老得不能再老的主人。

我站在这个不大的地方,闻到的气味是古怪的,让人感觉异样,说不出来的那种异样的感觉。

我看着货架子上摆的东西,茶壶,生了绿锈的刀,形状古怪的石头,银盘子……

这些东西恐怕都是有一些来历的。

小伙子,需要点什么?”

嗯,我看看。”

无疑中闯进了这家赊店,我没有想到,竟然是我人生诡异的开始。

那把刀我想看看。”

一把形状奇特的刀,几个弯儿,从来没见过,知识限制了我的想像,金钱阻止了我的见识。

小伙子,东西可以自己拿,在拿之前,我想问一下,你懂得这儿的规矩吗?”

我摇头,不懂这里的规矩,这个县城对于我是陌生的,我来看清永陵,这关外三陵之首。

这儿所有的东西,上面都有过人命。”

我激灵一下,吓我?

我笑起来。

吓唬我?我不害怕。”

年轻人,我这么大年纪了,不说谎的。”

我不禁的就害怕了,竟然冒了汗,对于这种东西,我确实是忌讳的,毕竟上面有人命。

我犹豫了。

我看看。”

自己拿。”

我走到架子那儿,犹豫了一下,把刀拿起来,古怪的刀,一面刃,刃闪着光,其它的地方都有锈,有的地方被锈出了小坑点,麻麻的。

这刀也没有保存好,都锈出坑来了。”

孩子,刀主要的部分是什么呢?”

刀以刃重,人也信重。”

那不就结了吗?”

这老头到是说得没错。

多少钱?”

小伙子,这是赊店。”

我愣住了,我确实是看到了赊字了,那个木头牌子吊着,随风转着,那牌子很老了。

您的意思是先不给钱?”

对。”

我有钱。”

不,有钱也不要,等我要的时候,自然就会找你要了。”

也行,多少钱?”

没有价格。”

到时候你跟我几万,甚至是十几万,我就得哭了。”

不会的,我想要的时候,你是绝对能承受住的,不会影响你的生活,我所要的不是钱,是你生活中,或者是什么的某一部分,就是说,不会影响你的生活。”

我听得明白,这是一个不错的生意。

写一个字据吧。”

没必要,我想找你的时候,就找到你了。”

我还想选一件。”

不,这一生你只能在这店里选一件,选一件实物。”

我愣了一下,这就是规矩。

没有字据,就凭一句话,这有点让我心里发毛。

我拿着这把奇怪的刀要出门,老头说,送你几句话。

【一把怪刀命枉然,一命独狼只向前,一给(同己)人生一亩田,一我一你总有嫌。】

老头说完,古怪的笑了一下,有点意思。

我出来,想着【一把怪刀命枉然,一命独狼只向前,一给人生一亩田,一我一你总有嫌。】,这到是实话,有点哲理性,看来老头还是有点文化的,出口成诗。

我返回市区已经是晚上了,找个地方吃口饭,就回家了。

我住在一个小区,自己住,在一家矿区的报社工作,还算安然,就是没有找到对象,二十八岁,大龄了,自己有的时候也特么的着急,我的后妃在哪儿呢?

上班,编辑稿件,我是一个文化版的编辑,编辑小说,诗歌,散文一类的。

我喜欢这个工作。

到中午,我的工作完成,吃过饭,我想出去逛逛,报社离矿务局的旧货市场很近,我总是喜欢到那儿逛逛,那些旧货总是隐藏着什么秘密一样,吸引着我。

任总走到我的旁边,把我编辑的稿子一摔。

你瞎吧?错字好几个。”

他转身就走了,留着一个辫子,他是诗人,而且很著名的,世界各地发诗歌,诗写的非常的好,我喜欢看,但是我不喜欢这个操行,我在背后比划了他一下,改稿。

弄到下午两点,到任总的办公室,小心翼翼的把稿子放下。

他不看,看我。

你去了一个地方?”

我愣了一下。

我去的地方很多,您指的是……”

任总看了我一眼。

下班后,跟我走。”

我出去,坐在那儿想着,我去了赊店,他指的是这个吗?

他问我这个干什么?

【一把怪刀命枉然,一命独狼只向前,一给人生一亩田,一我一你总有嫌。】

这诗总是在我脑海里出来,开始发毛了,感觉那不是什么好事,我后悔拿了那把奇形怪状的刀,那是一把古刀,老头儿说上面有人命,至少一条人命,那店里的东西都是这样。

我的右眼皮不停的跳,恐怕我要惹上祸事。

晚上和任总喝酒,我说去了赊店。

拿了东西?”

您知道这个店?”

店主送了你一首诗对吧?”

我点头。

【一把怪刀命枉然,一命独狼只向前,一给人生一亩田,一我一你总有嫌。】

我说了。

任总一愣,看了我半天。

你认识赊店的主人吗?”

我摇头。

这店主送你的是谶诗,就是预言的诗。”

不能吧?这赊店本来就够奇怪的了,这又出来什么谶诗来了,您写诗……”

我没敢往下说,说写诗写疯了吧?

你把每一句话的第二个字,连在一起。”

把命给我。”

我激灵一下,冷汗一下就下来了。

巧合,这只是巧合罢了。”

不是,我只能点到你这里。”

总编,帮我,听你这意思你是认识这店主人了,那把刀我不要了,送回去。”

出了赊店的东西,没有一个人能送回去的,就等着事情的发生吧。”

总编,您得帮我。”

我帮不了你。”

总编走了,我自己坐在那儿喝酒,看来是我惹上了什么祸事了。

任总说,能在那儿拿走东西的人也不多。

我有点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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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7-13 09:27:44 | 显示全部楼层
002章 一生两赊

我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
我等着,等到周六,拿着刀就去了新宾县城。
那木头牌子,随风摇晃着,此刻我才感觉到诡异,让我害怕。
竟然关门了。
我有点发慌,问了对面的超市服务员,她摇头说,不清楚。
我出来,坐在马路的对面等着,等着店主人的到来。
天黑了,店主人也没有来,服务员出来了。
“你别等了,听人说,那老头喜欢云游,恐怕一时半时的回不来了。”
“我在店里拿了东西,我想求你帮我……”
我话没说完,服务员直摇头,转身进了屋子。
我知道,恐怕这把刀真的送不回去了,任总也许说得没错,我还得找任总问个清楚,他似乎知道很多。
我回去,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第二天,给任总打电话,他没接,打了几回,大概他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
上班,中午的时候,我进了任总的办公室。
“说那事就闭嘴。”
我把稿子放下就出来了,看来自己的梦得自己圆了。
【一把怪刀命枉然,一命独狼只向前,一给人生一亩田,一我一你总有嫌。】
谶诗,“把命给我”,凭什么?我的命,凭什么给你呢?
我想着,我和店主是素昧平生,从来没有见过,上来就要我的命,扯什么犊子?
这让我十分的不理解,最多我就把刀还给你,我不要了总行吧?
又一个星期,我又去了赊店,依然没有人,还没有回来,我问了对面超市的服务员。
这个店主我找人打听,竟然没有知道底细的人,就知道那赊店开了有百年了。
我返回去,这特么的有点吓人了,不是有人在玩我呢?跟我开了一个玩笑,我现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必为这件事烦恼,烦恼都是自己找的。
但是,我过了两天,我又想起来,怪怪的。
赊店,真的就赊东西给你,不要钱,不定价,当初我就不应该拿,这古怪的事情,从古到今的,还真是鲜有了。
那天,我正在看稿子,一个女孩子走到我旁边。
“罗老师,您好。”
我抬头看了一眼,十八九岁,长得是真漂亮,我放下了笔,拉过椅子,让她坐下。
应该是来送稿子的,十八九岁,正是喜欢写点东西的年纪。
“罗老师,这是稿子,辛苦您了,就不打扰您了。”
信封装的稿子,现在用信封装稿子的,手写稿子的,还真是少了,都是无纸化办公,我到是有兴趣。
女孩子走了,体形完美。
我打开信封,愣住了,黑纸白字,这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再看内容,我差点叫起来,一下站起来,又坐下了,惹得其它编辑都看我这边。
我手都哆嗦了,信中写着。
【赊店生意信当先,一把怪刀勇无前,赊物赊空赊无钱,一生两赊永无欠。】
几个意思?
后面还写了一句话,欢迎光临。
这意思是让我去了?
我找任总请假。
他瞪了我半天。
“去吧。”
破天荒的,让我意外,我以为要费很多唾沫。
我开车去县城,赊店开业了。
我推门进去,进去我愣住了,是那个女孩子。
“欢迎光临。”
“这是那把赊的刀,我送还。”
“我爷爷没有给你讲规矩吗?出了店儿的是不能回来的。”
这个老头子真的给我讲了。
“我可以补偿钱。”
女孩子摇头,看着我,笑眯眯的。
“那信是什么意思呢?”
“我爷爷让我送的,这赊店呢,你一生可以赊两回东西。”
“你爷爷可是说了,只能赊一回。”
“实物一回,还有虚的一回,你差一回,你可以选择。”
“我不需要再赊了。”
“赊了实物,一定要赊虚的一次。”
“这个规矩可是没有讲。”
“这个不在规矩之内,现在说也不算晚。”
“那虚的是什么?”
我竟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虚的东西,有情感,情感包括快乐,痛苦一些的,还有就是……”
女孩子看了我一眼,没往下说。
“还有什么?”
女孩子坐下了,泡上茶。
“你坐下吧,喝一杯茶,我叫柳惠。”
“柳惠你好,我叫罗山,这事我们得好好谈谈。”
柳惠笑着,一直就是那样,让我有点不敢看了。
“这刀的事情,让我害怕,当初我是误进了,也是理解错了意思,我……”
“进来的人,能赊走东西的人并不多,这事你就不用再说了,肯定是不行的。”
“能告诉关于赊店具体的情况吗?”
“慢慢的你就会知道了,这种事情,你也不要往外讲,没有什么好处的。”
“那谶诗【一把怪刀命枉然,一命独狼只向前,一给人生一亩田,一我一你总有嫌。】,我弄明白了,把命给我,我也不欠你们的命,这个什么意思呢?”
“你很聪明,读懂了。”
“我不聪明,别人提醒我的。”
我想,我特么的要是聪明,就不会掉进这个大坑里了。
“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必须还要赊一件虚的东西。”
“对。”
“虚的东西还有什么?你刚才的话并没有说完。”
“你不要那么紧张好吗?没有什么事情的。”
我心想,能不紧张吗?我就没有遇到过这么奇怪的事情,甚至听说都没有听说过,竟然有这么一个赊店。
“赊店除了情感能赊之外,还有灵魂,还有更多的东西,你想不到的。”
我差点没跳起来。
“灵魂?”
“对呀,人死后都有灵魂的。”
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浑身发冷,开特么的玩笑,这就是要我的命了,这是想吓死我?
“你是在开玩笑对吗?有人在开我的玩笑,吓我,对吗?”
柳惠摇头。
我擦了一下头上的汗。
“我暂时没有想到要赊什么,其实我什么都不缺。”
“等你需要的时候,可以来。”
我站起来。
“谢谢你的茶,很好喝。”
我离开了赊店,回市区,给任总打了电话。
“任总,您一定要出来。”
任总犹豫了半天。
“我知道是什么事情,我不会帮你的,自己决定怎么做。”
任总挂了电话,我听出来,似乎有害怕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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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7-13 09:35:42 | 显示全部楼层
003章 赊刀

我回家,躺在床上,我要找谁帮我呢?
那个柳惠说,不让我和其它的人说,不然会惹上麻烦的。
所有的一切让我不知道何去何从。
第二天上班,有人打我手机,陌生的号码。
我接了。
“您好,我想买您手中的那把刀。”
我愣住了,这把刀除了任总知道之外,没有人知道。
我想了半天,把刀卖掉,那就等于给了别人,我不卖,赊,然后让那老头找这个人要去,写一个协议,是一个好办法。
“不卖,赊给你,写协议。”
我不多问。
“可以,电子协议我马上发到你的邮箱,那刀你就放在你单位第二条街的一个废弃的塑料桶里。”
协议十分钟就发来了,我看了,没问题,似乎这个人对这个很懂。
我拿着报纸包好刀,送到了那个塑料桶里,平时还真的没有注意到。
我回来,坐在椅子上走神,任总敲桌子。
“放空呢?”
我看稿子,改稿子,一直到下班,我把刀转出去了,也没有轻松,这规矩老头可没说。
几天来,没有什么麻烦,我的心情也稍放轻松了一下。
我自己坐在小酒馆喝酒,我没有女朋友,男朋友也就上学时候处的那几个,都在外地,人家都没有回到这四线的小城市来,只有我没有出息,回来了。
我喝着酒,那柳惠进来了,我一下就站起来了,感觉不好。
柳惠永远是笑眯眯的样子,她坐下了。
“可以吗?”
“可以。”
我又点了两个菜。
“我来就是找你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呢?”
“你总是喜欢来这家小酒馆。”
“什么事情?”
“那把刀你要拿回来,因为那把刀可以保你一命,你命中有一劫,要回来后,你要带在身上。”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你联系上这个人就行,你就说,不赊了。”
“你爷爷回来了吗?”
“还没有呢,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回来,每年都会出去一次。”
闲聊,我知道柳惠在赊店里帮着爷爷,没事的时候,看看书,喝喝茶,基本上不会离开县城的。
半个小时后,柳惠要走。
“我送你吧,县城离这儿也不近。”
“我自己开车回去,车在那边的停车场,就不麻烦你了。”
柳惠走了,我坐在那儿接着喝,那刀能救我一命?
犹豫了有半个小时,我给那个人打电话。
那个人真的接了,我说收回那刀。
这个从犹豫了半天。
“半个小时后,还是那个塑料桶,去取。”
这个人显然非常的不高兴,如果他喜欢,应该是不会给我的,但是奇怪,他怎么知道我有那把刀的呢?
那应该是知道赊店的事情,至少是有联系的。
我拿到了那把奇形怪状的刀。
第二天上班,我琢磨着,这样肯定是不行,得尽早的摆脱,不然就会出大事。
那怎么摆脱呢?不能去找赊店,那一点用也没有,他既然让你进去了,就没有道理让你出去,我感觉自己像猎物一样,被猎人给捕捉了。
那么这个突破口在哪儿呢?
我想到那个买刀的男人,任总编肯定是不会帮我了。
我给那个男人打电话,竟然空号了,发邮箱,竟然退回来了,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对于这个有百年的赊店,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那是一个县城,只去过几次。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似乎掉进了一个什么坑里,没有人来告诉我。
我不去想,也不再去那个县城,那把刀我是犹豫再三,还是带在身边,柳惠的话确实是让我紧张,能救我一命,这话可信度有多少呢?
十多天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也许这是在吓我吧?
也许真的就是一个玩笑。
我坐在桌子前,看着其它的同事,感觉他们都是跟我开玩笑的人。
任总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的,敲桌子,然后吼我。
我乖乖的干活,把活交了,我说晚上请他吃饭,他让我滚。
我滚了,自己在街上走着,没有女朋友,二十八岁了,回家父母就会唠叨我找对象的事情,心烦。
进酒馆喝酒,工作相对轻松,只是感觉心挺累的。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感觉自己有点喝大了,回家。
刚要走,两个小子过来了。
“哥们,借俩个钱儿花。”
我知道这个借是什么意思,年纪十八九岁,这样的孩子我是惹不起,不计后果,他们刚才就坐在那边的桌子上,不时的看我。
我把钱包拿出来。
“钱拿走,其它的留下。”
我知道,走后再报警,这是对自己的保证,现在监控头四处都是,没有这样傻的孩子。
一个人拿起我的钱包,打开翻了半天,不到一百块钱,我的钱都在支付宝里。
“小子,那就转账吧?”
“转账,如果我报警,那警察就能查到你们,有转账记录,这个肯定不行。”
“老帮子,叫板是不……”
另一个小子阴阴的,一直没说话,没料到,速度极快的,上来就是一刀,往下扎,然后就跑了。
我去他大爷的。
那一刀竟然扎到了那把刀上,在裤子兜儿里,如果扎进去,估计正是大动脉的位置。
这两个小子我看就是初犯,我拿起钱包往外走。
老板报的警,其实,我是想放他们一马,抓住,青春就没有了,我想他们只是喝酒了,一时的糊涂,醒了他们会后怕,自责。
回家看那刀,上面有一个白点。
他们确实是初犯,不然这一刀扎没有扎进去,扎到什么地方,他们应该是知道的。
这刀就是这样救了我的命吗?
我完全的不清楚。
第二天上班,刚坐下,柳惠就进来了。
“罗老师,送稿子,写的不好,多多指点。”
“坐吧。”
“不了,有空到县里去,我请你喝茶。”
“好,慢走。”
我看着柳惠走了,她已经离开办公室了,还那样看着,说实话,我喜欢上这个丫头了。
但是,她是赊店主人的孙女,这让我害怕,我对那个世界是不了解的,这个柳惠能看得出来,并不讨厌我,我要进一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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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7-13 09:37:59 | 显示全部楼层
004章 那场车祸

任总又敲我的桌子。
“上点心,这几次的稿子老是出错,再出错,滚印刷厂去。”
我看柳惠的稿子,诗歌,写得清纯,真不错。
我给排上了,送到任总办公室,他看着稿子。
“这几首诗写得不错,是哪一个老作者换的笔名?还叫柳惠,柳下惠吧?”
“任总,不是,就是今天来找我的那个女孩子。”
“噢,去忙吧。”
周六,休息,我想了一个多小时,决定去县里,那把刀就算是没救我的命,扎上去我也不会死,但是毕竟让我躲过了一劫。
赊店,柳惠在喝茶。
“你爷爷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坐下。”
柳惠给我倒上茶。
我说了发生的事情。
“噢,竟然真的发生了。”
“你……”
“我不懂这个,我爷爷临走的时候,告诉我的。”
“柳惠,我是真的害怕了,这刀救了我,谢谢,这是我给你买的裙子,也不知道你喜欢不?”
“罗老师,您客气了。”
“以后叫我大山吧,我爹就这么叫,实际上我是一座很小的山,但是风景满好的。”
柳惠捂着嘴笑起来。
“好了,关店,去喝酒吧,新宾县最出名的是什么知道吗?”
“满汉全席。”
“八大婉,非常的正宗,但是只有一家是正宗的,要把这席吃完,我们两个得两个月,而且需要提前一个星期订,重菜要提前一个月,今天就请你吃别的,吃鹿肉,刺五加,喝野生果汁,相当不错的哟。”
“你请,我拿钱。”
“您俗了不是?您送我裙子,我当然要礼尚往来了,不然算是失礼吧?”
柳惠笑得如水似花,我心动如雷,但是忍着。
吃饭,喝酒,柳惠说,她第一次去市区,爷爷从来不让她去,说去了,心就杂了。
“那为什么这次让你去了呢?”
“爷爷说,很重要的事情,对于我。”
“你……”
“我也不明白,只有等爷爷回来问了。”
“上次你说的,还能赊一件东西,是虚的,情感,灵魂……”
“嗯,是的,但是灵魂要赊规矩是非常的多的。”
“怎么会有灵魂呢?”
“这店过百年了,百年赊店,中国就一家,世界没有,关于灵魂,等爷爷回来给你讲吧,如果他愿意。”
“我非得要赊第二件吗?”
“爷爷说,你必须要赊第二件,也许是开店以来,你是第二个人,没有第三个。”
“为什么呢?”
柳惠笑了,说她说得太多了。
那天我心情不错,回家,看书,我喜欢看书,什么书都看,知识学得有点杂了。
半夜才睡。
早晨起来,是周日,休息,我回家看父母,我其实在大学毕业后,离开家,就每周都回去,他们也想我。
我出来,就是因为我父亲说我在厕所里抽烟,他受不了,就把我赶出来,扔给我一张卡,告诉我,自己买房子,早晚的事儿,不够的就贷款,自己还。
我爹挺大方的,二十万,上大学的时候,我就祸害了他二十多万,我学的是美术。
我和我爹喝酒,他说对象的事情。
“你李姨给介绍了一个,学校的老师,很不错的,条件也好,下周六,寒舍中午。”
我不知道看了多少对象了,一准儿没戏,我长得也是一表人才的,工作还对付着吧,没有什么出息,到也是饿不着。
喝完酒,回家睡觉。
晚上我就来精神头,从冰箱里拿出啤酒,把画纸铺上,我每个月都得画上幅画儿,十天八天的,能完成。
我画柳惠,这是我第二次画女孩子,一个是在大学里。
大学里的爱情是纯美的,没有其它的羁绊。
然而,就是在大学毕业的那天,出了车祸,我们同学六个人,三对,去苏州玩,开车的路上,出了车祸,四伤两死,死的就有我女朋友一个。
我抱着她,傻了,全是血,我叫着,喊着……
从此以后,我心理上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一直不敢面对,这件事,我父母完全就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再和其它的人提起来过。
现在已经过去了快五年了,从来不敢看她的照片,一次也不敢,我给她画过画儿,画的是她在一间古屋子的窗户边倚靠着,很美……
那画我没有能带回来,我寄存在了我上大学的一家银行里,一年费用六百,我每年都会打钱过去。
我又开始画人像,我手哆嗦了,把画笔放下,坐下喝啤酒。
很久再拿起来,开始画,到半夜两点,我睡了。
我不再带着那把刀了,毕竟是利刃,违法不说,也是不吉利的,带凶。
柳惠的爷爷说,上面的人命一条,这更不能带了。
我进办公室,报纸已经印出来了,柳惠的几首诗发出来了,我看着,真的不错,清纯的诗,没有污染的诗,如同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女孩子,干净得要命。
我们的稿费不高,连喝顿酒都不够。
任总叫我进办公室。
“柳惠这个作者再来,你让她到我办公室里来。”
“干什么?”
任总一下就笑起来。
“我喜欢她的诗,我也写诗,想聊聊。”
“你喜欢她的人吧?”
“滚。”
任总把书扔过来。
我回去坐在桌子那儿发呆,一个编辑说。
“小罗,不是姐说你,有机会就抓住了。”
说完看了一眼任总的办公室。
“切,他都老头子了,没戏。”
“小罗,姐问你,你大学毕业怎么回这四线城市来了?就你的才华,我别的不说,自己开个画班儿,一年几十万都到手了。”
“姐,我回来养伤。”
“养伤?告诉姐,那儿受伤了?怎么受的伤?”
我指了一下心,她笑起来。
这大姐对我很好,我们算是好朋友。
下班,任总坐在车里,我要上车,他叫我。
我过去。
“任总,您有什么指教?”
“喝一杯去?”
“有目的?收买我?”
“你想去印刷车间?”
我摇头。
喝酒,任总说,他特别的喜欢柳惠的诗,我听明白了。
喝吧,我答应,柳惠来了,就带过去。
任总请客,我就哆嗦,这小子别报复我。
我回家,接着画,我不喜欢画断了,每天都得画,一直画完。
我竟然把柳惠画在那古屋子的窗户边,完全就是一样的,红灯笼,对面的窗户边,依靠着柳惠,我把画笔摔到地上。
我依然不能忘记,我竟然大哭起来。
“别特到的嚎了,大半夜的,吓人。”
“我特的嚎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就特么的嚎,扎你大爷的。”
我有点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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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7-13 09:41:03 | 显示全部楼层
005章 寒舍


警察来了。
“搅民。”
“我哭还不行吗?”
“您小点声,或者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去哭,好吧,我们也理解您,谁都有痛苦的时候……”
“警察叔叔,我保证以后不在家里哭。”
警察走了,我把啤酒连干了三个,一头扎头床上就睡。
上班,任总坐在我的位置上。
“这个月第三次迟到,请了两次假,你几个意思?”
“任总,我们昨天可约定好好的。”
“记住了就行。”
任总回办公室了,他这是在加码,这个人聪明,但是有点小混蛋。
编辑完今天的稿子,大姐说,晚上给我介绍一个对象。
“姐,您逗了吧?我伤还没好呢?”
“信姐的,女人那小手一扶,你的伤用不了几次就好。”
姐小声说,我浑身不舒服,她跟着我。
“亲姐,我同意了。”
“寒舍202,晚上五点半哟。”
“知道了。”
我去走廊抽烟。
下班,姐提醒我。
我去了寒舍,反正我自己回家早了,就心神不定的,尤其是在天黑还没黑的时候,没有人陪着,我一个人不敢回家。
也许是因为我女朋友吧。
我去了,女孩子长得还行,说话聊天也行。
但是,突然她问我。
“你有房子吗?”
“有,五十平,还有贷款十万。”
“有车吗?”
“有,二手的大众,三万买的。”
“哥们,你逗呢吧?这样还出来找对象?不怕被打死呀?”
女孩子走了,我都懵逼了,我靠,我靠……
我靠了半天,不知道下面说什么。
自己喝,喝得半醉,回家画画。
我怎么就又画了那古屋子了呢?
只是换了一个人,我要接受现实,我得承受,已经快五年了。
我流着眼泪画到半夜,睡觉。
明天就是周六,我要见我爹给我介绍的对象,如果任务完不成,我爹能打断我的二郎腿。
第二天我去了,寒舍202,又是202,进去一看,我勒个去。
是昨天姐给我介绍的那个女孩子。
“哥们,巧了。”
“这到是痛快了,白白。”
我转身就走,我要去县里给柳惠送报样,我们的报纸,外面没有卖的,小报。
赊店关门,锁头锁着。
我问对面的服务员,她说,两天没开业了,没有看到柳惠。
我给柳惠打电话,她说爷爷病了,在县医院。
柳惠的爷爷回来了。
我去县医院,进病房。
“爷爷好。”
“噢,罗山,坐吧,谢谢你来看我。”
看柳惠的爷爷,脸色苍白。
聊了一会儿,我走,柳惠送我。
“爷爷怎么了?”
“年纪大了,云游的时候,感上了风寒。”
“嗯,这是样报,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
柳惠咬了一下嘴唇,点头,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我回去,心神不宁的,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回去画画,我坚持着,我一定要走出来,快五年了,我的伤依然是没有好,我要自己疗伤,不能等着别人,我原来就是一直在等着别人给我疗伤。
我画着柳惠,一直到半夜。
睡了,早晨起来,柳惠就打来电话。
“爷爷不行了。”
柳惠哭了。
我开车到医院,进病房,柳惠的爷爷晕迷了,柳惠抱住我哭了起来。
“没事,没事,爷爷不会有事儿的。”
我找医生问了,医生说,年纪大了,没有再说下话。
我问柳惠,爷爷多大年纪了?
她告诉我一百零二岁,我愣了半天,一百零二岁,这个孙女可是有点小了,看不出来,一百零二岁,还云游去。
柳惠回家取东西,爷爷醒了。
“罗山,我是一直在等着可以托付的人出现,小惠的托付人,你就是,你出现了,我也就放心了。”
我愣了很久。
“爷爷……”
“我是不会看错人的,我走了之后,你就好好的照顾小惠,家里没有其它的人了,可怜的孩子。”
真是没有想到,柳惠和爷爷过,没有其它的人了。
柳惠的爷爷死了,我帮着忙碌着,三天后,我回去上班。
任总把我叫到办公室,劈头盖脸的骂我,我听着,我请假了,他不高兴,但是没办法,最后骂得话难听。
“也不是你爹妈死了……”
我当时就急了。
“我掐死你信不信?”
任总一愣,往后退,我步步紧逼。
“我死过一回的人了,我怕什么?”
“小山,哥说错话了,对不起。”
我站住了,转身回去,看稿子,心里是乱七八糟的。
满脑子是柳惠。
下班,开车就去县里,柳惠住的地方是老宅子,三合的院子。
她坐在院子里发呆,看到我就扑到我怀里哭了。
“收拾一下东西,跟我走,去我那儿住,我去我父母那儿住。”
柳惠犹豫了一下,收拾东西。
她一个人,她相信我,也许是爷爷临终的时候,对她说了什么。
所有的一切,我都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其实,我是害怕的,赊店有着赊店的诡异,我完全不了解。
柳惠在我那儿住下了,我去父母那儿住。
第二天,去看柳惠,她缩小沙发上,跟小猫一样,看着我没有画完的画儿。
她看到我,就扑过来,哭。
“没事,没事。”
吃饭,柳惠问我,那画儿怎么是会在这古屋子里呢?
我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古屋子不是某一个特定的地方,而是我看了太多的古屋子,综合在一起。
“这个古屋子有问题。”
我愣了一下。
“什么问题?”
“你还有一部分没有画出来,但是不要画了。”
我愣住了,当年我画原来女朋友的时候,她还活得好好的,画完的第七天,我们出去玩的,然后就出事了。
是因为这幅画儿出的事情吗?
我的冷汗下来了。
“能告诉我,古屋子有什么问题?”
“你没画完,但是你不能再画了。”
我犹豫了半天。
“我有一幅画完的,明天周六,我们去取。”
“有一幅画完的画儿?”
我点头,没有说发生的事情,这幅画竟然有问题?
我觉得那不应该有什么问题,那是一种古老和现代的结合,当初我画完那幅画的时候,我的老师看了,说能获奖,有一种神秘,甚至是让他害怕的东西,是敬畏吧?也许是这样,我的老师也没有说得太清楚。
我前女朋友死后,我没有敢再看那幅画儿,存到了银行的保险柜里了。
那个古屋子到底会有什么问题?我的前女友的死和这个有关系吗?我们的车祸和这个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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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7-13 09:41:50 | 显示全部楼层
006章 古宅

到银行拿到了画儿后,就往回返,回家,我还是犹豫,要不要打开。
我还是先和柳惠说了发生过的事情。
柳惠听完,看了我半天。
“问题恐怕就出现在那……”
我把画儿打开了,古屋子我画的竟然一点也不差,只是没有完成,只是换了一个人。
柳惠盯着看,半天抬头看我。
“确实是有问题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画的古屋子,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别多想了,这画恐怕你还要完成,但是在完成之前,你们要去古屋子看看。”
“什么?”
“就是画中的古屋子。”
“这是我看过很多的古屋子,综合在一起画的。”
“你没有去过古屋子?”
“古屋子真的存在?”
“嗯,而且是爷爷留下来的,每个月我和爷爷会去一次两次,住上几天,打扫一下。”
“一点也不差?”
“对。”
我完全就懵了,这不可能。
“你梦里梦到过?”
“那个时候我就想画古屋子,但是有一些古屋子存在我不喜欢的东西,我就看了几十处,四处的看,然后综合在一起,那个时候,我的梦里是出现过无数次的古屋子,但是我不确定,我梦到过没有,画是真实的。”
“去看看。”
第二天,我开车带着柳惠去古屋子,在县城的北面,进了山了,车开不了,走路进去。
小路蜿蜒,走了半个多小时,一块空地上古屋子出现了,我看到了,完全就呆住了,那是我梦中的古屋子,我确定,我梦到过。
古屋子两层的,三进的古屋子。
有围墙,出廊,过桥,假山,流水……
“这是典型的南方建筑,怎么会在这大北方呢?”
“说起来,我爷爷的祖上是南方人,当年打仗到了北方,最后是战败,就留在了北方,是躲藏在这儿。”
打开门,进去,阴森之气就来了。
青砖铺地,苔藓挂墙,这是我所喜欢的,也是我画中画出来的。
那二楼的窗户是打开的,当年我就把我的前女友画在那儿,十分的美。
我的汗流下来了。
“你别紧张。”
柳惠带着我转着,一直转到了二楼,站在窗户那儿。
“就是这儿,你可以看到……”
柳惠没有往下说,能看到什么?
我画的只是画儿,当年画那幅画儿的时候,觉得,那儿是最好的,人站在那儿,也是最适合的。
“能看到什么?”
“你看就是了。”
我开始不安起来,恐惧侵入到了身体里,甚至我开始有点发抖了。
我看着,对面房间里,我看到了一个女孩子,模糊,二楼层的对面,对面的一个屋子里,窗户半开着。
“有人。”
“这里没有其它的人,现在只有你和我。”
“没错,就在对面的那个房间里。”
“你可以去看看。”
我看着柳惠。
“你不用害怕,那个人,我六年前就看到了,只能在这儿看,在房间里,永远也看不清楚,我不知道她是谁,这让我六年来,一直很不安,你的画似乎提醒了我什么。
“可是我从来没有来过这儿。”
“你和这儿有关系,有的时候,梦里会梦到某一个地方,可是你从来没有去过,直到有一天,你到了那个地方,你还非常的奇怪,这地方竟然那样的熟悉呢?似乎来过,但是你肯定是没有到过,这说明你和这个地方有着什么牵扯,这一生,你肯定会到这儿来。”
“来干什么呢?”
“至于会发生什么不知道,你肯定和这儿有什么牵扯的。”
我的冷汗下来了,这是古宅子,非常的漂亮,但是也是阴气森森的,还在这山里。
“我过去看看。”
我要看看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过去了,窗户依然是半掩着,往里看,没有人,里面有一张小姐床,有三重的纱帘,隐约中,似乎床上躺着一个人。
“你好。”
没有人回应,那门是锁着的,锁上了锈,很老的那种锁,我知道这种锁怎么能打开。
我犹豫着,要打开锁的时候,柳惠站在我后面了。
“你别动,不要进这个房间,走吧。”
我虽然不甘心,但是我确实是害怕了。
上车,我问柳惠,这房子有多少年了?
“从祖宗过来,到现在有六百年多年了,住过多少人,死过多少人,不知道,本来有家谱的,后来都丢失了,所以这里面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
柳惠的爷爷一死,恐怕更是一个谜了。
“你有什么打算呢?”
“过一段时间,我还要回到赊店,我要守着赊店。”
“这个……”
“我得守孝三年,三年后,赊店关掉了,要处理一些事情,这也是爷爷说的,赊店从此在中国就消失了。”
对赊店我真的没有弄明白,所以也不好多说什么。
带着柳惠回家,吃过饭,我就回父母那儿住。
我爹问我,我说柳惠,我爹看了我半天。
“行吗?”
我摇头,行和不行的,我也不清楚。
柳惠又呆了一个星期后,就回赊店了,我每隔一天过去看看,一切都十分的安静,柳惠有的时候会发呆,有的时候是在看书。
周六,我没有去赊店,我去了那古屋,站在外面,我看着这古屋,阴森可怕,这个宅子建在这儿,典型的南方式建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那幅画儿,柳惠最初不让我画完,后来又说,要画完,可是我不敢了,害怕了,就是因为这幅画儿,我的前女友……
柳惠没有和我解释,我问过了,她只是摇头。
如果画儿和车祸有关系,或者说,车祸就是因为这幅画儿,那我就是罪人了。
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出来,不过就是一幅画儿,当时画完,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诡异之处,可是我现在看,是越看越害怕。
我从墙上过爬过去的,跳进了院子里,我上二楼,站在窗户那儿看,我看到了屋子里有人,在动着。
但是,模糊看不清楚。
我慢慢的靠过去,窗户还是半掩着。
我往里看,依然是原来的样子,床上似乎有人。
我把窗户全部推开了,往里看,是小姐的房间,过去的小姐房。
床上躺着一个人,我确定了,我叫了几声,没有回答,让我头皮发麻,这个人到底是谁呢?为什么过来看,就在床上了,为什么我叫她也不回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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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7-13 09:42:16 | 显示全部楼层
007章 三层纱帘

我撑着要从窗户跳进来。
“别进了。”
我吓得大叫一声,差点没摔倒。
是柳惠。
“我来打扫一下房间。”
柳惠的爷爷活着的时候,他们每个月都会来一次两次,这事竟然这么巧。
“我想不明白,所以过来看看。”
“你不要着急,慢慢的来,这不是你着急的事情,这事我六年前就知道了,但是我还是没有敢乱动。”
“爷爷知道吗?”
“他从来没有说,应该是知道的。”
我和柳惠离开古屋后,回了家里。
柳惠还是很喜欢在我这儿呆着的,也许是一个人,在那赊店里呆着,让她不安。
“赊店能给我讲讲吗?”
“我累了。”
看来柳惠还是不想让我知道赊店更多的情况。
我回家,我爹说。
“你自己有房子,回自己那儿住去。”
我跟不是亲生的一样。
“等你不能动的时候,你也别找我。”
我爹拿着菜刀追我半条街。
我和我爹就这样,到一起就打,分开还惦记,我妈说,我们是冤家,上辈子的冤家。
我在街上转着,我不能去柳惠那儿,我们毕竟还没有确定什么关系。
我去了旅店住。
早晨起来,陪柳惠逛街,我给买了几身衣服,带着看电影,吃西餐,晚上送回县里,我返回来。
赊店柳惠要守在那儿,她具体在做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上班,迟到,任总站在我桌子那儿,阴阳怪气的看着我笑,我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儿。
“今天安排你去矿下采访。”
矿下采访是十分辛苦的。
“好。”
我收拾东西,下楼,又上楼,进任总的办公室。
“任总,车呢?”
“噢,今天没车,你自己开车,但是油钱不报销,或者你步行下坑。”
“那是十八盘,从上面走下去,至少得半天时间,我再上来,这一天……”
“给你一个星期的采访时间,你可以在下面住哟。”
任总是横竖的看我不顺眼了,我走了,开车去了县里的赊店,一个星期的时间,我知道,矿下的情况,我了解的和自己家一样,刚到报社的时候,我总是往那儿跑,第一线,我不用去,闭着眼睛也能把稿子写出来。
赊店,柳惠在看书。
“哥,你没上班?”
我说了事情。
“为什么他针对你呢?”
“我有才呀,他害怕自己总编的位置坐不稳,社长说过这样的话。”
柳惠笑起来。
“你在这儿呆着,我去买点菜,中午,我做几个菜。”
柳惠出去了,我看着架子上的东西,那东西看着都让我不安,说上面有人命,至少一条。
但凡古代的东西,有价值的东西,确实是不少都有人命在上面,可是这些东西有人命在上面,那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这赊店后面就是院子,有一套南北的房子,满族的建筑结构,我没有往里走。
柳惠和爷爷从来不在这儿住,说后面住着别人。
这个别人是什么人呢?
从来没有看到过,有人进出。
柳惠回来了。
“你在前面写采访稿子,有人来叫我,我到后面做饭。”
柳惠确实是招人喜欢,长得漂亮不说,还明白事理,人也不浮,任总收拾我,大概也和这个有关系。
我写采访稿子,这个对我来说很容易,这类的稿子写得很多。
快中午的时候,稿子写完了,柳惠出来了。
“可以开饭了,到后院,我关店。”
“后院不是住着别人吗?”
“别乱问。”
坐在院子里吃饭,这房子有百年了,我喜欢这样的宅子,养人。
但是,话说回来,也是阴森。
吃饭,我喝酒,柳惠沉默,爷爷的死,对她的打击那是非常大的,唯一的亲人,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的和柳惠接近。
“小惠,想爷爷了?要不我辞职,到这儿来陪着你。”
柳惠一愣。
“不用,找个工作不容易,三年后,我就到你那儿去,你周六周日空了就来陪陪我。”
“也好,有一些事情你也别多想。”
柳惠点头。
那天我返回去后,开始查那老屋子的资料,总会有关于老屋子的传说吧?
没有,我没有查到,赊店的消息我也没有查到,中国唯一一家的赊店,开了百年了,可是没有记载,没有传说,也许传说在人的嘴里。
我这些天不用去上班,稿子我也写完了。
在这个古城,有一个专门传消息的地方,就是古玩市场的一家茶楼,那儿的茶楼,茶便宜的五块钱能喝一天,高档的茶,上万的都有,三层楼。
传消息的地方就在一楼,一楼非常大的一个厅,摆着非常多的桌子,这儿只卖茶,但是你可以把酒菜带这儿来吃,老板从来不说什么。
我进去,里面乱七八糟的,喝酒的人有四五桌儿,其它的都在喝茶,五块钱喝一天的,大多数都是老头,老太太,坐在那儿扯闲篇儿。
我认识老赵头,老赵头被车刮了,我把肇事的车拦下来的,他说,跟我就是忘年之交,有事到这儿来找他。
他先看到了我,看来对这儿也是非常的熟悉的。
“大山,这儿。”
我过去坐下,他在和几个老哥们喝酒,拿了杯给我倒上。
“一起喝。”
“我再弄两个菜去。”
“不用,我去。”
我去弄了四个菜,在茶楼对面的酒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个酒馆就是茶楼老板开的,这小子太特么的精明了。
喝酒,我看着老赵头,犹豫了半天。
“有事吧?”
“有点事。”
我小声说了事情,古屋,还有赊店。
几个老头看着老赵头。
“这古屋呢,有六百多年的历史了,这是事实,下面的传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传说有一个女孩子死在那古屋,六百年不离不去,站在对面的窗户那儿,就可以看到那个女孩子在动,但是走近了没有,一个女儿床,三层纱床帘,模糊的可以看到躺着人。”
“这个女孩子是谁呢?”
“那古屋到底什么人住在里面,住过多少人,不知道,但是非常的诡异,所以没有人去,那说到赊店,这个店有一百多年了,一个老头开的,姓柳,人非常的诡异,几乎没有朋友,没有朋友说的是我们这些俗气的人,他的朋友都住在大山里,一百多岁了,还云游,他店里的东西,从来不卖都是赊,但是这赊的规矩很多,不是什么人都能赊出来的……”
这确实是有传说,我听着,但是他们所说的,也不过就是我所了解到的,看到的,并没有新的东西,新的东西就是染色了,上了色的传说,那根本就不靠谱的事儿。
我从茶楼出来,在街上瞎转着,老赵头就追上了我。
“大山,你是不是赊店里的东西了?”
我点头。
“你惹上麻烦了,那赊店里的东西,件件带着人命,邪恶的很,你得想办法还回去。”
“怎么讲呢?”
老赵头左右看看,没人,小声说,让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24-3-2 09:23
  • 签到天数: 79 天

    [LV.6]常住居民II

    发表于 2020-7-13 14:34:41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原创的吗?太厉害了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20-7-13 16:27:16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8# black白夜


       嗯嗯,谢谢。

    该用户从未签到

     楼主| 发表于 2020-7-13 16:28:59 | 显示全部楼层
    007章 三层纱帘

    我撑着要从窗户跳进来。
    “别进了。”
    我吓得大叫一声,差点没摔倒。
    是柳惠。
    “我来打扫一下房间。”
    柳惠的爷爷活着的时候,他们每个月都会来一次两次,这事竟然这么巧。
    “我想不明白,所以过来看看。”
    “你不要着急,慢慢的来,这不是你着急的事情,这事我六年前就知道了,但是我还是没有敢乱动。”
    “爷爷知道吗?”
    “他从来没有说,应该是知道的。”
    我和柳惠离开古屋后,回了家里。
    柳惠还是很喜欢在我这儿呆着的,也许是一个人,在那赊店里呆着,让她不安。
    “赊店能给我讲讲吗?”
    “我累了。”
    看来柳惠还是不想让我知道赊店更多的情况。
    我回家,我爹说。
    “你自己有房子,回自己那儿住去。”
    我跟不是亲生的一样。
    “等你不能动的时候,你也别找我。”
    我爹拿着菜刀追我半条街。
    我和我爹就这样,到一起就打,分开还惦记,我妈说,我们是冤家,上辈子的冤家。
    我在街上转着,我不能去柳惠那儿,我们毕竟还没有确定什么关系。
    我去了旅店住。
    早晨起来,陪柳惠逛街,我给买了几身衣服,带着看电影,吃西餐,晚上送回县里,我返回来。
    赊店柳惠要守在那儿,她具体在做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上班,迟到,任总站在我桌子那儿,阴阳怪气的看着我笑,我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儿。
    “今天安排你去矿下采访。”
    矿下采访是十分辛苦的。
    “好。”
    我收拾东西,下楼,又上楼,进任总的办公室。
    “任总,车呢?”
    “噢,今天没车,你自己开车,但是油钱不报销,或者你步行下坑。”
    “那是十八盘,从上面走下去,至少得半天时间,我再上来,这一天……”
    “给你一个星期的采访时间,你可以在下面住哟。”
    任总是横竖的看我不顺眼了,我走了,开车去了县里的赊店,一个星期的时间,我知道,矿下的情况,我了解的和自己家一样,刚到报社的时候,我总是往那儿跑,第一线,我不用去,闭着眼睛也能把稿子写出来。
    赊店,柳惠在看书。
    “哥,你没上班?”
    我说了事情。
    “为什么他针对你呢?”
    “我有才呀,他害怕自己总编的位置坐不稳,社长说过这样的话。”
    柳惠笑起来。
    “你在这儿呆着,我去买点菜,中午,我做几个菜。”
    柳惠出去了,我看着架子上的东西,那东西看着都让我不安,说上面有人命,至少一条。
    但凡古代的东西,有价值的东西,确实是不少都有人命在上面,可是这些东西有人命在上面,那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这赊店后面就是院子,有一套南北的房子,满族的建筑结构,我没有往里走。
    柳惠和爷爷从来不在这儿住,说后面住着别人。
    这个别人是什么人呢?
    从来没有看到过,有人进出。
    柳惠回来了。
    “你在前面写采访稿子,有人来叫我,我到后面做饭。”
    柳惠确实是招人喜欢,长得漂亮不说,还明白事理,人也不浮,任总收拾我,大概也和这个有关系。
    我写采访稿子,这个对我来说很容易,这类的稿子写得很多。
    快中午的时候,稿子写完了,柳惠出来了。
    “可以开饭了,到后院,我关店。”
    “后院不是住着别人吗?”
    “别乱问。”
    坐在院子里吃饭,这房子有百年了,我喜欢这样的宅子,养人。
    但是,话说回来,也是阴森。
    吃饭,我喝酒,柳惠沉默,爷爷的死,对她的打击那是非常大的,唯一的亲人,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的和柳惠接近。
    “小惠,想爷爷了?要不我辞职,到这儿来陪着你。”
    柳惠一愣。
    “不用,找个工作不容易,三年后,我就到你那儿去,你周六周日空了就来陪陪我。”
    “也好,有一些事情你也别多想。”
    柳惠点头。
    那天我返回去后,开始查那老屋子的资料,总会有关于老屋子的传说吧?
    没有,我没有查到,赊店的消息我也没有查到,中国唯一一家的赊店,开了百年了,可是没有记载,没有传说,也许传说在人的嘴里。
    我这些天不用去上班,稿子我也写完了。
    在这个古城,有一个专门传消息的地方,就是古玩市场的一家茶楼,那儿的茶楼,茶便宜的五块钱能喝一天,高档的茶,上万的都有,三层楼。
    传消息的地方就在一楼,一楼非常大的一个厅,摆着非常多的桌子,这儿只卖茶,但是你可以把酒菜带这儿来吃,老板从来不说什么。
    我进去,里面乱七八糟的,喝酒的人有四五桌儿,其它的都在喝茶,五块钱喝一天的,大多数都是老头,老太太,坐在那儿扯闲篇儿。
    我认识老赵头,老赵头被车刮了,我把肇事的车拦下来的,他说,跟我就是忘年之交,有事到这儿来找他。
    他先看到了我,看来对这儿也是非常的熟悉的。
    “大山,这儿。”
    我过去坐下,他在和几个老哥们喝酒,拿了杯给我倒上。
    “一起喝。”
    “我再弄两个菜去。”
    “不用,我去。”
    我去弄了四个菜,在茶楼对面的酒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个酒馆就是茶楼老板开的,这小子太特么的精明了。
    喝酒,我看着老赵头,犹豫了半天。
    “有事吧?”
    “有点事。”
    我小声说了事情,古屋,还有赊店。
    几个老头看着老赵头。
    “这古屋呢,有六百多年的历史了,这是事实,下面的传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传说有一个女孩子死在那古屋,六百年不离不去,站在对面的窗户那儿,就可以看到那个女孩子在动,但是走近了没有,一个女儿床,三层纱床帘,模糊的可以看到躺着人。”
    “这个女孩子是谁呢?”
    “那古屋到底什么人住在里面,住过多少人,不知道,但是非常的诡异,所以没有人去,那说到赊店,这个店有一百多年了,一个老头开的,姓柳,人非常的诡异,几乎没有朋友,没有朋友说的是我们这些俗气的人,他的朋友都住在大山里,一百多岁了,还云游,他店里的东西,从来不卖都是赊,但是这赊的规矩很多,不是什么人都能赊出来的……”
    这确实是有传说,我听着,但是他们所说的,也不过就是我所了解到的,看到的,并没有新的东西,新的东西就是染色了,上了色的传说,那根本就不靠谱的事儿。
    我从茶楼出来,在街上瞎转着,老赵头就追上了我。
    “大山,你是不是赊店里的东西了?”
    我点头。
    “你惹上麻烦了,那赊店里的东西,件件带着人命,邪恶的很,你得想办法还回去。”
    “怎么讲呢?”
    老赵头左右看看,没人,小声说,让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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