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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似鬼非鬼》--聊聊农村那些离奇诡异的事儿--作者:是非莫挂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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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13 08:03:31 | 显示全部楼层
  “狗子,咱们是不是到长虫沟了?”学武兴奋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咱们下去看看就知道了。跑了一上午,都饿了,树林里不能点火,正好下去找个地方生火烤鸡。”
   “对,我早就饿得扛不住了。”一听到吃,柱子又来了精神。
  一行五人沿着沟巡视了一下,找到一处坡度比较缓的地方,缓缓的爬了下去。沟底凹凸不平,长满了杂草,看不清地面。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五十多米,我便确定,这里肯定是老羊倌所说的那条长虫沟。因为在短短五十多米的距离,我们已经碰见了三条蛇。而这三条蛇无一例外,全部都遭到了二蛋的毒手。对于这个牲口的所作所为,我也没法阻止,况且在我看来长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任其施为了。
  顺着沟底走了十几分钟,终于找到了一处比较平坦的地方,更难得的是此处还没有杂草,正省的我们动手清理了。于是五人各自分配任务,柱子拎着山鸡去旁边清理内脏,学文学武兄弟俩负责拾柴生火,我把匕首丢了柱子,把他的大砍刀要了过来,招呼上二蛋跟我一起四处巡视一下,看看能不能碰见老羊倌口中的那只老雕。若是那东西真能活到现在,也好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让它突然偷袭。
   老羊倌说在沟的尽头有一个土崖子,老雕的窝就在上边。我跟二蛋顺着沟底向上走,大约二十分钟左右,便走到了沟的尽头,那里果然有意个土崖子。而且有一个奇怪的现象,越是靠近沟的尽头,蛇越少。看来这沟的尽头果然住着蛇的天敌——老雕。
   我紧紧地攥着大砍刀,小心翼翼的向土崖子靠近。二蛋也明白那老雕凶狠,不好对付,此时也安静下来,紧跟在我后边。出乎意料的是,直到土崖子底下,也没看到老雕的身影,连老羊倌所说的那个大窝也没看见。奇怪,那老雕搬家了,还是已经死了?
   “狗子哥,你看那!”正在纳闷的时候,二蛋突然扯了扯我的胳膊,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土包道。
  抬眼望去,只见那土包上有一大堆白森森的骨头架子。我心里一惊,难道这里还有坟?可是骨头架子为什么散落在外面?不等我细想,二蛋已经拉着我走了过去。来到近前,才发现那并不是人骨头,而是一具猛禽的尸体。这只猛禽光是骨头的长度就有七八十厘米,可想而知,生前如果算上羽毛,应该能达到一米多长,若是张开翅膀,宽度恐怕能达到两三米。这么大个的猛禽,就算是一直小牛犊,也能轻松的抓起来。看来这应该就是老羊倌口中的那只老雕了,只是没想到它早已经挂了,没能见到它生前的风采,心中有些遗憾。
   二蛋上前拔了着散落的骨架,问道:“狗子哥,你说这东西是老羊倌砍死的吗?”
   我摇摇头道:“不好说,老羊倌当时只是匆忙中回击了一刀,如果没有砍中要害的话,对于这样的猛禽应该还不能致命。也有可能是出了什么其他情况,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也有可能是老死的。”
   二蛋站起身,嘿嘿一笑:“狗子哥你可真啰嗦,我就问你是不是老羊倌砍死的,你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操!”我笑着拍了他脑袋一下,道:“既然没啥事就赶紧回去吧,回去晚了,鸡肉可就没咱们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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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13 08:03:4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跟二蛋返回的时候,发现柱子他们三人都不在。空地上放了一堆干柴,只不过火还没有生起来,山鸡也已经处理好,就放在干柴的旁边。
   “他们干啥去了?”二蛋问道
   “我哪知道,看这样应该走不远,找找看。”
   二蛋嘿嘿一笑:“长虫沟就屁大点地方,还用找,看我的。”说罢,扯开嗓子大吼了一声:“有人偷鸡啦!”我捂着耳朵瞪了它一眼,暗道:牲口就是牲口,思维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
   刚喊完,就在旁边不远处,传出柱子的声音:“操,二蛋你鬼叫个啥,狗子,快过来看。”我循声过去,发现柱子三人都在,离我们并不远,只不过他们都蹲下了,再加上杂草茂盛,所以才没看见。我走过去道:“你们几个蹲在这干啥呢?”
   柱子伸手拨开他前方的杂草,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柱子指着洞口道:“这个是学文捡干柴时候发现的,你看着旁边还有爪子印,狗子你说这会不会是一个獾子洞?”
  我蹲下身仔细看了看洞口的爪印,道:“还真像是一个獾子洞,从爪印上看,应该是一只猪獾。”獾子是一种食肉目鼬科哺乳动物,成年獾子大概有二十多斤,大的也能达到三四十斤。这东西十分凶猛,真要是攻击起来,比狗都狠,一般很难抓到。只不过獾子的价值也十分高,獾子油可是治疗烫伤烧伤的灵丹妙药。
  现在獾子已经很少见了,之所以我对这东西有点了解,是因为前几年我跟父亲一起抓到过一只。我家有一片地,开在流水冲出的深沟里,沟的上边就是灌溉用的水渠,有一年父亲在地里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蹄印,经确认后是獾子,而且还是两只,洞口就在地头的土崖子底下。这一下把父亲高兴坏了,跑到三爷爷家借来一个大号的捕兽夹。这种夹子现在也快要绝迹了,因为夹子形状像一个马蹄印,所以我们管这东西叫“大马铡”,可以向两边掰开成一个圆形,平放在地上,中间是触发的机关,夹子周围一圈是木头框,上边钉着三寸长的大洋钉。野兽走到夹子中间,触发机关之后,夹子瞬间咬合,钉子穿透野兽的身体,将其钉死。这种夹子威力大,捕兽率高,很好用,唯一的缺点是会破坏野兽的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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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13 08:03:54 | 显示全部楼层
  将夹子下在獾子洞口,上面盖了薄薄的一层土,清理好痕迹之后,父亲在附近找了几捆干草,简单的搭了个窝,我跟父亲两人轮流蹲守。一连在山上蹲守了三天,就在我们失去耐心,准备放弃的时候,第三天夜里,地里传出一阵吱吱的叫声。我跟父亲打着手电,一人拎着一根木棒冲了出去。那晚的月亮很圆,即使不用手电,也能看清地面。来到下夹子的地方,只见一只小狗大的獾子正原地乱窜。我心中疑惑:怎么回事,难道没夹住吗?
   走到近前才发现,夹子成功触发,正好夹住獾子的腰部,三寸长的大洋钉深深的钉进獾子的身体里。只不过这家伙太凶悍了,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能活蹦乱跳。幸好父亲事先在旁边砸了一根木头桩子,用绳子将夹子拴住了,否则就让这家伙带着夹子跑了。
  父亲吩咐我不要靠近,自己拎着木棒走上前去。那獾子见父亲靠近,拼命的向上窜,张着嘴,露出一口锋利的牙齿。父亲也不含糊,举起木棒,狠狠的朝獾子的脑袋砸去。父亲的力道我很清楚,经常干农活的人,没有一个力气弱的。可令人惊讶的是,一棒子下去,那獾子好像没事一样,依然凶狠的扑向父亲。父亲低声骂了一句,再次举起棍子,抡圆了打下去,只听见咔的一声,那手臂粗的木棒竟然折断了!这一下,那只獾子也不复刚才的凶猛,只不过依然没有死,而且还时不时的向上窜一下,令我不得不佩服这东西的顽强生命力。
  不管怎样,这只獾子是必死无疑了,现在只不过是垂死前的挣扎罢了。就在这时,旁边突然窜出一道黑影,冲着父亲的大腿咬去。犹豫兴奋,我和父亲竟然都忽略了这地方还有一只獾子呢。正为父亲担心,可接下来父亲的动作令我目瞪口呆,甚至让我一度怀疑,他老人家是不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只见父亲在情急之下竟然拔地跳起一米多高,并且在空中迅速踢出一脚。那一脚准度之高,令人拍案,不偏不倚正踢在獾子下颌;那一脚力道之狠,令人叫绝,獾子在空中连翻了两圈才落在地上。怪不得父亲以前经常骂我:“再戳毛蛋儿(捣蛋,惹事生非),我就踢死你!”对此我还不屑一顾:你能踢死我才怪了。现在看来,父亲那只大脚还真能把我给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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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13 08:04:04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只獾子落在地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冲着父亲龇牙,我以为它又要发动攻击,可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对峙了一会之后,那家伙竟然灰溜溜的逃跑了!那只被夹住的那只獾子已经断了气,父亲解开夹子,收拾好东西,拎着一只胖乎乎的獾子得胜而归。事后用那只獾子熬出了半小瓶油,被奶奶当做宝贝似的珍藏起来。
   柱子一听真是獾子洞,高兴的几乎跳起来,“狗子,这次咱发了,如果真能抓到一只獾子,那咱这次就不算白来。”
   “行了,别做梦了,就算真有獾子,凭咱们几个可抓不住,弄不好还得背着几个伤残人士回家。”我适时的泼了一桶冷水给柱子降降温。獾子的凶狠我可是亲眼见识过,那次有父亲出马,还费了好大劲才抓到一只。现在我们什么工具都没有,根本不可能抓到,更何况我也没父亲那般脚上功夫。
   柱子悻悻的道:“那总得试一试,不试咋知道不行啊。”
   我道:“行了,先吃饭,等吃饱了再想想看有没有办法。”
  返回事先选好的生火地点,学武将身上背的包解下来递给二蛋,包里装的是一些调料,是我让学武准备的。我们出来玩,总喜欢带着二蛋,这家伙行事作风虽然牲口了点儿,但是要说在野外烤一些东西,谁也没有二蛋在行。他做出来的东西,那味道能跟村里的“大铁锅”做的有一拼(大铁锅:村里的厨子,谁家有红白喜事都找他去做饭)。
   “二蛋,这次咱么怎么吃?”一涉及到吃,柱子来了兴致。
   “焖!”二蛋一边从包里往出掏调料一边道:“这只山鸡虽然胖乎,但也不见得够咱们几个吃的。烤太浪费,焖还能多吃一点。”说完,二蛋又道:“狗子哥,你帮我从这挖一个坑,别挖的太深。柱子这家伙清理的不干净,我得再清理一下。”说着,从柱子手里要过匕首,跑到旁边对山鸡进行二次处理。
  听到二蛋吩咐,我已经知道他要怎么做了。在山上吃鸡,没有齐全的炊具,一般人只能想到烤着吃,其实不然,在缺少炊具的条件下也有很多吃法。像二蛋所说的“ 焖”,就是另一种吃法。在地上挖一个浅坑,不要太深,也不要太大,将能放进一只山鸡就好。将山鸡处理好,涂好作料,用油纸抱起来放进土坑,在盖上薄薄的一层土,然后在上边点篝火,这样炭火的热量透过土传到地下,会把鸡焖熟,吃起来又香又嫩。
  听着简单,其实操作起来很困难。首先就是选择埋鸡的地点,一定是要带着潮气的湿土,干土不行,因为干土传热不均匀,容易把鸡烧焦,而且焖出来也会半生不熟。再有就是生火的干柴,杂草枯枝不行,虽说这些东西烧得旺,但是火不硬,热量不够,传不到地下,一定要选瓷实的干木棒,才能产生足够的热量把鸡焖熟。最后,篝火不能脱离地面架起,一定要紧贴地面。想要让篝火紧贴着地面,还要烧得旺,就纯属个人经验与技术问题了,而这些都是二蛋拿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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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13 08:04:19 | 显示全部楼层
  拎着柱子的宝贝大砍刀,按照二蛋的要求很轻松的挖了一个浅坑。见我拿大砍刀挖坑,把柱子心疼的直咧嘴。用完之后立马被他要了回去,扯着袖子小心翼翼的擦了起来。不一会儿,二蛋拎着二次处理完的山鸡回来,拿起地上的瓶瓶罐罐,娴熟的往上边抹作料。最后二蛋又从包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包着几块干饼,这是我们以防在山上没抓到野味准备的。二蛋想了想,将干饼掰成小块,塞进鸡肚子里,然后用油纸把鸡包好,放进挖好的土坑里。抓起旁边挖出来的土,在上边盖了一层,最后感觉土的湿度不够,又拧开水壶,在上边稍稍洒了一点水。最后,二蛋扯过学文学武兄弟俩捡来的干柴,一番挑挑拣拣,最后只挑出三分之一,指着剩下的一堆道:“这些都不行,再去捡。”学武倒是没说什么,学文骂了一句:“操,就你事多。”虽说不满,但是还是转身再去捡干柴了,在吃的方面,所有人都得听从二蛋的号令,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看着二蛋掏出火柴生火,我感觉没事做,站起来道:“我跟你们一块去吧。”转身对柱子吩咐道:“小心着点,万一真从那个洞里窜出一只獾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柱子扬了扬手里的大砍刀,牛气冲天的道:“就怕他不来,来了咱今天就改吃獾子肉!”我摇了摇头,十分无奈,对于这样虎了吧唧的人,叮嘱再多也是浪费口水。
  虽说在林子里干树棒满地都是,但是这长虫沟里杂草茂盛,符合二蛋要求的干树棒还真不多。没办法,我跟学文学文兄弟俩只好爬出长虫沟,去林子里捡。现在是中午,阳光正盛,但是在林子里却有一种阴冷的感觉。渐渐的我感觉有点怪异,突然想起抓住山鸡的时候,学武说这林子里有点不大对劲。当时光顾乐呵了,也在意,现在想想还真是不大对头,这里太安静了,静的让人发慌。刚进入林子的时候还能听见鸟叫,可是随着向里走,竟然听不见任何声音了。想了半天也想不个所以然来,摇摇头不想了,这地方全是蛇,鸟类不敢靠近也数正常,没必要自己吓唬自己。
   不多一会儿,三个人一人抱着一小捆干树棒往回走,返回的路上,我见树坑里有一节树棒,正想弯腰捡起来,却见那树棒自己动了起来。我吓得大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学文学武兄弟俩见状哈哈大笑。学文道:“狗子,你也太完蛋了,一条蛇就把你吓成这样啊。”
   “一开始不是没看见吗?冷不丁的当然吓我……”话刚说到一半,我突然停住了,眼睛紧盯着前方,那里有一只猫,一只全身黑色、没有一根杂毛的猫。
   “狗子,你咋了?”学武见我有些不对劲,出声问道。学武刚一开口,那只黑猫便嗖的一下跑没影了。以至于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我摇摇头道:“没事,咱们回去吧。”
   三人抱着柴禾回去的时候,二蛋已经把火生起来,正专心的拨弄着火堆,只是柱子却不见人影。“柱子呢?”我放下干柴问道。
  二蛋伸手指了指那个洞口的方向,我低声骂了一句:“这个愣种,一会儿不在就要整出点事。”说着,向獾子洞走去。到了近前,只见柱子正撅着屁股,伸着脑袋往洞里看。我悄悄来到他身后,照准他那肥厚的大屁股,狠狠的踢了一脚。柱子腾地一下站起来,瞬间就把大砍刀抄在手里,待看清是我之后,不满的道:“狗子,你干啥,吓我一跳。”
   我笑骂道:“你还知道害怕啊,你这么趴着往里看,万一里边的家伙出来,不把你的大脑壳给咬碎了才怪。”
   柱子一听,点点头道:“你说的对,咱应该先把想办法把它弄出来。”说着开始在他的包里翻找起来,不一会儿从包里掏出几个东西,嘿嘿笑道:“幸好带了几个这玩意儿。”
  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我大脑有些短路,半天才反应过来,震惊的道:“我操,你咋把雷管都给带来了!”雷管是一种爆破工程中,用于引爆炸药的引爆装置。柱子他爹在矿上干过活,所以家里有不少这东西。别看这东西只有小拇指粗细,跟过年放的鞭炮似的,这东西要是整响了,不死也残废。
   我呵斥道:“你疯了!这玩意儿也敢拿,赶快收起来!”
   柱子似乎也感觉这玩意儿危险,想了想把雷管放回包里。只不过这家伙又顺手从包里掏出几个二踢脚(双响),嘿嘿笑道:“雷管不能用,那咱用二踢脚总行吧?”
   我算是服了他,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想搞爆破,上山来玩玩,竟然带着雷管和二踢脚。一把从他手里夺过二踢脚,道:“行,一会用二踢脚把它赶出来,不过先去吃饭,等吃完饭再说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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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13 08:04:30 | 显示全部楼层
  拉着柱子返回我们的临时小营地,二蛋正向火堆上添柴,学文学武兄弟俩坐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我与柱子也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来,在二蛋施展手艺的时间,其余四人哨起了牛逼。开始几人吹的还沾点边,没过一会儿,几人的话都说的没边了,二蛋在旁边听了嘿嘿直笑。
   我也感觉有点过了,于是岔开话题道:“柱子,还记得以前我家养的那只猫不?”
   柱子白了我一眼道:“你们家养了那么多猫,我咋知道你说的是哪只?”
   “就是那只黑的,全身都是黑色的,没有一根杂毛。”我稍稍提示了一下。
   “哦,你说那只猫啊,咋不记得,挺凶悍的,谁都不让抱。”看来柱子对那只猫的印象也挺深刻。
   “我刚才好像看见它了。”
   “你说啥?”
   “我说,我刚才捡树棒的时候好像看见它了!”
   “拉倒吧,你可别扯了,那只猫不是已经死了两三年了吗?”
   “是丢了,不是死了!”
   “那还不是一样,我看你傻了吧。”
   “滚犊子,不跟你说了,反正我感觉那就是我家黑子(那只黑猫的名字)。”想起我家黑子,也没心情跟他们继续胡扯了,望着上方的松树林怔怔出神,刚才看到的那只黑猫到底是不是我家的黑子呢?
  要问农村家里什么东西最招人烦?不用问,肯定是耗子。作为庄稼人,每家每户都会有点存粮,所以每家的粮仓也成了耗子的天堂。对付耗子有许多方法,像下架子,投放耗子药,以至到后来出现的粘鼠板,只不过这些在我看来都是旁门左道,对付耗子最正规的方法就是养猫。农村养猫不是把它当成宠物养,而是把它当成一个助手,就像养狗是为了看家护院一样。
   我老家有一个习俗比较好,对付老鼠从不投放老鼠药,几乎每家都养一只猫。有些地方习俗,不养黑猫,认为黑猫不吉利,可我们那地方的人却从没有这个忌讳,甭管黑猫白猫,能逮着耗子就是好猫。我家向来热衷于养猫狗,曾经就养过一只黑猫,但是这只猫却从来不捉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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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13 08:04:44 | 显示全部楼层
  在我老家有一种说法叫:一个猫躲避鼠,一个狗猛如虎。意思是说,母猫产崽,如果一胎只生一只,那么这只小猫天生就有一种避鼠的功能,这只猫所处的很大范围内没有一只老鼠出没。同理,如果母狗产崽只产一只,那么这只狗会像老虎一样凶猛。无论猫狗下崽,一般都是三四只,多的甚至七八只,一胎只产一只的情况极为少见,而黑子就是这样一只特殊的猫。村里的一只母猫产下黑子的时候,村里很多人纷纷上门讨要,都没能成功,最后被我用两根大白糖(一种古老的雪糕,两毛钱一根)从他家儿子手中换了过来。
  黑子初到我家的时候还不足一巴掌大,家里人对它宠爱的不得了,有什么好吃的都往它碗里放。只不过这家伙却不领情,除了我以外,无论谁想抱它,伸出爪子就挠。基于黑子对我的特殊对待,令我也对它更加宠爱,几乎达到了与它同吃同睡的地步。小的时候我不吃肉,即使是瘦肉也一点不沾,黑子来到我家之后,我们俩开始了分工合作。吃肉丸饺子的时候,它吃肉丸我吃皮,每次都惹来老妈的一通白眼。晚上睡觉的时候总要搂着它才能睡着,开始这家伙还不愿意,但是后来即使我不让,它都会往我的被窝里钻。
  早晨上学的时候黑子会一直跟着我走到门口,看着我走远了才回去,放学的时候远远的就能看见它蹲在门口。那时候我真觉得黑子是有灵性的,它能听懂我说的话。有一次在家门口,我与柱子闹着玩,黑子以为柱子在欺负我,结果上去就挠了柱子一爪子,这也是为什么柱子对黑子印象十分深刻的原因。
  在我的精心照顾下,黑子渐渐长大,一身漆黑的毛发油光铮亮,谁见了都忍不住想要抚摸一下,而结果都是手上多了几条血印子。一般的猫都是昼伏夜出,白天睡觉,晚上出去抓耗子。而黑子却是晚上钻进我被我睡觉,白天趴在菜园墙上晒太阳。老妈见了总是忍不住抱怨道:“这是一只懒猫。”而我总是用一句话回复老妈:“咱们家有耗子吗?”
   一年夏天,老爹进园子里摘了几个辣椒,出来的时候神神秘秘的对奶奶说:“咱们家进来一条蛇。”
   奶奶不在意的道:“把它弄出去。”
   老爹道:“那条蛇是白的。”
   奶奶这才有些凝重的道:“只要它没祸害人就别管它,由它去。”
  乡下人,尤其是老人,对蛇是很敬畏的,即使遇见了也尽量绕着走,不主动去招惹。有些迷信的人家见蛇进了院子,甚至会磕头烧香把它请出去。而我们家对这些忌讳要少得多,若是有蛇进了我家院子,一个字——杀!但这次情况有些不同,进来的不是一条普通的蛇,是一条白蛇。乡下普遍流传,白蛇是龙的化身,动不得,惹了会遭报应的,所以像老爹这样胆大的人也不得不谨慎对待了。虽然对这些神鬼之事不在乎,但是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对于闯进我家院子里的这条白蛇,既没有杀死,也没有驱赶。
  没过几天,母亲突然犯了头疼。虽然母亲原本就有神经性头疼,以前也经常发作。但是这次情况有些不同,以前头疼发作的时候,疼痛还能在母亲的忍受范围,可这次母亲却疼的不能站立,躺在炕上抱着脑袋不断翻滚。而且以前发作的时间很短,少则半日,多则一天,头痛就好了,可是这次竟然一连两天都不见好转。去医院做了检查,得出结论依然是神经性头疼,开了些药,吃了之后也不见效。这是老爹突然想到:会不会是那条白蛇在作祟?奶奶在此时也提议道:“不行的话,就找大仙儿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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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13 08:04:56 | 显示全部楼层
  大仙是一种特殊的职业,也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出马仙,有些地方称之为顶坛,我们这地方称之为顶香。我们村子里就有一个大仙,她选择这个职业也是迫不得已,据说一个人出马,都由天定,凡人违抗不得,当初她不愿意出马,结果被折腾的生不如死,无奈之下,只好顺从天意,摆上香坛,替人消灾解祸。而人们对她也是褒贬不一,有人说她很准,有人则说她糊弄人。原本我们家不信这些,但是有一句话叫:有病乱投医。去医院治不好,自然想起了这些道道,更何况,院子里的那条白蛇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全家人的心里。
  我们家与这位大仙多多少少沾上点亲戚,第二天一大早,我跟着奶奶来到大仙家里。其实大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跟普通人一样,奶奶算是她的长辈,进屋之后受到了热情的招待,两人唠了一会家常,开始谈到正事,大仙一听,也没有推脱,说帮忙看看。奶奶似乎挺了解这一行,听大仙说了这话便不再开口,并吩咐我也不能出声。只见大仙口中叽里咕噜的念叨了几句,缓缓闭上了眼睛。我瞪大眼睛仔细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大约过了十分钟,大仙睁开了眼睛,脸色凝重的道:“你家的事情不好办,我得亲自上门去看看。”听她这么一说,奶奶也变得严肃起来,问道:“啥时候能去?” 大仙低头算了算日子道:“就明天吧,今天你回家准备好香纸,香要三尺长的高香,纸要折成四方的黄表纸。香要三炷,纸要十八张。”记下大仙的吩咐,我跟奶奶返回家中,着手准备香纸。
   第二天上午,大仙来到我家,刚进院门,却突然站住不动了,眼睛四处打量我家的院子,眼神中有一丝犹豫。奶奶见状赶紧招呼道:“赶快屋里坐,狗子,沏茶去。”大仙摆摆手道:“不用了,东西准备好了吗?”
   奶奶道:“早就准备好了,不先去看看狗子他娘吗?”
  大仙道:“不用看了,昨天我就知道在你家的是什么东西了,今天试试看能不能把它送走。”说罢,叫我去拿出香纸,大仙也不进屋,径直走到院子中间。我把准备好的香纸递给她,只见大仙在院中搓起一堆土,把香点燃,口中念念有词,恭敬的拜了拜,然后将香插到小土堆上。我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一小堆土只有不到两捧,按理说根本立不住三尺长的高香,可是那三炷香却稳稳当当的立住了。随后,大仙有将折好的黄表纸一张张点燃,只是十八张黄纸刚烧到一半的时候,地上那三炷香却咔的一声断成两截。只见大仙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半天之后才道:“你们家的东西我对付不了,你们还是另请高人吧。”说完,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不但没能治好老妈的病,反而弄的全家人更加心慌。那白蛇到底是什么道行,竟然连大仙都对付不了。事情过去了两天,老妈的病情一只没有好转,老爹也急的焦头烂额。而且奇怪的是,这两天黑子总是往出跑,一出去就是一天不回来,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情。
  一天中午,吃晚饭我坐在菜园的墙上,正为母亲担心。忽然感觉背后一阵腥风扑来,紧接着手腕上一凉。低头一看,只见黑子扑进了我怀里,但是它的嘴里却叼着一条白蛇,那蛇的尾巴正好搭在我的手腕上。我吓得翻身从墙上掉下来,站起身的时候,黑子也跟着跳了下来,并且松开了那条白蛇,亲昵的蹭着我的大腿。只是这时我没心思理会黑子,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条白蛇。那蛇有拇指粗细,一尺多长,通体晶莹透白,只不过从它身上却散发出一股死鱼般的腥臭气息。见我盯着它,白蛇昂起头,嘶嘶的吐着信子。看到这里,我确信,这应该就是父亲所说的跑进我家院子里的那条白蛇。怪不得黑子这两天不见影,原来是去抓这条蛇了。
   “黑子,你咋还把它给抓回来了,这东西咱惹不起!”我大声训斥道。前两天高香折断,还有大仙那惊恐的表情,让我对这条未曾蒙面的白蛇也有了一丝恐惧之心。
  白蛇蠕动着身子,向我靠近,正当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见黑子跳到白蛇旁边,伸出爪子,一下子拍在蛇头上,并将它死死的按在地上。这一幕看的我目瞪口呆,黑子也太彪悍了吧,道行这么高深的白蛇竟然被它随意的按在地上。震惊之后,是忍耐不住的兴奋,黑子好像能降住这条白蛇。我稍稍退后了几步,静静观察,想看看黑子还能带给我什么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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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13 08:05:07 | 显示全部楼层
  白蛇受制,当然心有不甘,脑袋不能动,便蠕动着身子,向黑子前爪绕去。只是没等白蛇成功,黑子便抢先一步,伸出另一只前爪,瞬间按在白蛇的七寸处。随后,只见黑子身体猛然立起,两只前爪向上一抛,将白蛇抛向半空,没等它落下,黑子上前接住,再次将它抛起。看到这一幕,我心里暗笑:原来黑子根本就没把这道行高深的白蛇放在眼里,而是一直抱着戏耍的心态。它刚才的动作是猫逗弄老鼠的惯用招数,如今却被黑子施展在白蛇身上。
  如此反复上抛数次,黑子才让白蛇落在地上,白蛇落在地上之后就翻着肚皮,一动不动。难道这厮这么容易就死了?黑子蹲在旁边,死死的盯着白蛇,看那神态竟比刚才要谨慎的多。过了一会儿,我见它没动静,刚想上前仔细观察一下,那家伙却突然窜起,张着大嘴径直咬向黑子的脖子。只是黑子早有防备,在白蛇窜起的一瞬间,也跟着跳起来,在半空中一口咬住白蛇的七寸,看来黑子早就在防着它这一手。
  咬着白蛇落在地上,黑子伸出两只前爪抓住白蛇的身子,狠狠的一甩头,竟然活活将白蛇撕成两段。在白蛇断成两截的一瞬间,一股刺鼻的腥臭散发出来,熏得我头晕脑胀。将白蛇撕成两段之后,黑子并没有停止,反而是扑在白蛇身上又撕又咬,片刻间,刚才还活蹦乱跳的白蛇变得面目全非,身体几乎被黑子咬烂。
   半晌之后,黑子似乎对那具残破的尸体失去了兴趣,跑到我身边亲昵的蹭着我的大腿。我把它抱起来,夸赞道:“黑子,好样……”话没有说完,立马又把黑子放在地上,黑子的身上也沾上了一股腥臭味,熏得我差点栽个跟头。
   我询问了奶奶之后,把那条白蛇在墙外挖个坑埋了起来。说来也怪,中午黑子把白蛇咬死之后,下午老妈的病就好了。大仙儿在听说这件事之后,也直夸黑子不是凡物。从那以后,一家人对黑子更加宠爱,就算不太喜欢小动物的老妈也对黑子另眼相待。
  农家的日子本就平平淡淡,一年到头也没有几件出奇的事儿。但是那年我家似乎有些不顺,总是招来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在那次白蛇时间过去三四个月之后,家里又发生了一件奇怪事。老妈早晨起来喂鸡的时候,发现小鸡少了一只。那时候夏天已过,园子里的菜都收了,白天就把鸡散放在菜园里,晚上的时候赶进鸡窝,所以每天晚上都会清点一遍数量。老妈昨天晚上把鸡关进鸡窝的时候一只不少,而早晨在放出来的时候竟然少了一只,而且翻遍整个院子都找不到。最后,在厢房后边的胡同里发现了一堆鸡毛。
  厢房与院墙中间只有一尺多宽的距离,不说大人,就算是小孩子都很难钻进去,以前盖房的时候散落在里边很多碎砖头,没有往出清理,时间一长,又长了许多杂草,里面可是说要多乱有多乱。如果不是我淘气上房,还真没人能发现里边的一堆鸡毛。老爹用手电照着向里边看了看,发现那堆鸡毛是新的,气的破口骂道:“CTMD,这是招黄鼠狼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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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13 08:05:20 | 显示全部楼层
  黄鼠狼子也是有些农家供奉的四仙之一,但是这东西可比长虫少见的多了。俗话说:黄鼠狼子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都说黄鼠狼子偷鸡,祸害家禽,其实这是对它的一种误解,除非是及特殊情况,否则黄鼠狼子一般很少跑到农家院里祸害家禽。黄鼠狼本就少见,祸害家禽的情况也少见,但是这两个少见偏偏被我家撞上了,真可谓是流年不利。
  知道家里来了黄鼠狼之后,老爹找来一个耗子夹,下在了厢房后边的胡同口。第二天晚上,老爹一直坐在屋里抽烟,没有睡觉,半夜的时候,听见外边有响动,赶紧打开院子里的灯,抄起手电就出去了。老爹闹出的动静太大,把我也吵醒了。披了一件衣服,也跟了出去。来到胡同口,发现夹子已经被触发,只是不见黄鼠狼的踪迹。将夹子扯出来一看,只见上边夹着半截尾巴。看来这只黄鼠狼子也够狠的,情急之下竟然咬断尾巴逃走了。老爹暗暗后悔,当初怎么就下了一个平板夹子被,若是放一个马蹄夹子,那黄鼠狼子绝对跑不了。(平板夹子与马蹄夹子是两种常见的捕鼠夹,平板夹子只是靠上边的一根铁圈夹东西,覆盖的面积小,威力也弱,但是使用起来很方便,适合捕捉一些小耗子。马蹄夹子形似马蹄,靠开合的锯齿夹东西,覆盖面积大,威力也强,不过使用起来有些麻烦,适合捕捉一些提醒比较大的耗子)
  捕捉黄鼠狼失败,老爹跟我都有些懊恼。猜测那家伙今晚受了伤,不会再来了,便收起夹子回屋睡觉。谁知第二天早上醒来,老妈发现又少了一只鸡。这一下把老爹气坏了,一口气在胡同口下了三个马蹄夹子,恨恨的骂道:“除非你别来,来了就整死你!”到了晚上,我跟老爹都没睡觉,眼巴巴的等着黄鼠狼上套。老爹坐在屋里一颗接一颗的抽烟,而我则是不是的趴在窗户上向外望一眼。
  时间到了后半夜,就在我迷迷糊糊将要睡着的时候,父亲拍了我一下,道:“来了!”一听到来了,我立马来了精神,抄起一个小木棍跟在老爹后面出了屋。刚到院子里,就听到一阵吱吱叫声。来到胡同口一看,只见一只二十多公分长的黄鼠狼正在四下乱窜,马蹄夹子那锋利的锯齿正好夹住它的身体。老爹拉起拴住马蹄夹子的绳子,连夹子带黄鼠狼一起拉了出来。这家伙虽说受了重伤,可依然凶悍。带着夹子窜起来,一口咬在老爹的小腿上。但那时候天气已经转冷,老爹穿着厚厚的衣服,没能让它咬透。
   “cnmd!现在还敢凶!”老爹骂了一句,一脚踩住夹子,举起木棍冲着黄鼠狼的脑袋狠狠的砸了两下,黄鼠狼蹬了几下腿,便没了动静。一想起被这东西祸害了两只鸡,老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又狠狠的砸了几棍子,才从夹子上把它解下来,打开大门,直接扔到街上的车辙印里,明天一早过车,绝对把它碾成肉泥!
  看着老爹拎着黄鼠狼的尾巴,我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到底那块出了问题。知道回屋躺在被窝里,迷迷糊糊将要睡着的时候,才猛然惊醒,尾巴,是尾巴除了问题!第一天用平板夹子夹断了黄鼠狼的尾巴,但是今天捉到的这只黄鼠狼,尾巴完好无损!闯进家里的黄鼠狼不止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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