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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没有我们看见的那么简单》-搜救队的奇闻怪事(全文完结)--作者:ywx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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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20 07:51:2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叫李昊,80后头两茬出生的人。居住在北方的一座大城市里。其实我性格并不适合居住在这样车水马龙,人口上百万的大城市里,而是更适合找个边陲小镇,每天坐在酒吧门口晒太阳。但是,为了生活,我只好每日面对着城市的喧嚣。
  说到生活,那就要说说我的职业,表面上我是这个城市登山协会的荣誉会员,多次担任队长带领一些登山爱好者登上城市周围的一些小山,在业内小有名气。其实我的经济来源主要是有驴友在徒步、旅行时在野外迷路时实施救助,然后再收取一些费用。有时候有驴友在徒步时跌下悬崖,我也会有偿的帮助其家人,收取尸体。在户外刚兴起的几年,玩户外大多是有钱人,所以我的费用虽然高,但是生意还算红火。
   我所在的城市周围不乏一些高山,这些年随着徒步、攀登等一系列的户外运动的火热,越来越多的外地人、外国人来到这里玩户外,我的生意也越来越好,所以干脆拉起了一支队伍,专门做一些野外搜救的工作。


   自从户外开始流行以后,生瓜蛋子是越来越多,胆子还贼大。胡乱弄些装备就敢进山转悠,去的地方有些连我们都不敢去。所以每次当我领着那些生瓜蛋子从老林子里转出来,除了要收下一打钞票之外,总不忘说一句:这个世界没有我们看见的那么简单——
   在那种情况下不管是市长的公子也好,还是富豪的千金也罢,即使脾气再大的也只能乖乖的点头。
  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我们救援队老林说的。老林是救援队年龄最大的一个,快50了。他以前是省地矿局勘探队的骨干,喝醉酒了经常给我讲一些他年轻时干的猛事,还夸张的说中国北方没有他没去过的山,没他没进过的老林子。貌似没有他,当年的省地矿局勘探队都不敢进山。
   我总会在这个时候揭他的短,告诉别人他其实是让地矿局开除的。之后老林就一脸郁闷的坐在角落喝闷酒,不再啃声。等到下次喝多以后又开始重复他的故事。
  其实老林当年确实是省地矿局的骨干,年纪轻轻,貌似二十四五岁就当上了勘探队的队长,常年累月带着一支勘探队满北方的跑。当时地质队伍由于受Wen革影响,出现了青黄不接的现象,像老林这样的年轻人,备受器重,要是不出后来的事情,他现在怎么也得混个地矿行业专家的地位。
   当时他刚结婚两年,他常年累月在外面跑,他媳妇受不了寂寞,和一个省公安厅老光棍好上了。等到老林一次勘探结束回家,正好把他媳妇和那个老光棍堵在了床上。那老光棍也牛叉,光着身子站在地上,拿着一把手枪指着老林。
   老林当时估计被气懵了,无视手枪的存在,打开背包,拿出他在野外防身的弩,一箭射穿了老光棍的腰子,老光棍也不含糊,照着他脑袋就是一枪,亏的当时的老林身手敏捷,躲过了要害只打中了肩膀。
   后面的事情就更传奇了,我听过无数个版本,但是最基本的就是当邻居听到枪声和老光棍的惨叫声,冲进老林家里的时候,看见老林浑身是血,手提一只血淋淋的弩箭,弩箭上六棱型的尖上穿着一个人腰子。
   老光棍躺在地上,腰上一个大创伤,伤口不似利器割的,而像是人用手撕开的。
   后来那老光棍的命是保住了,就是少了一个腰子。老林故意伤人被判了三年劳改。多亏了当时的风气,大家看的感觉老林有点像是弱势群体,属于老婆红杏出墙,值得同情的那类人,才只判了三年。
   之后地矿局自然把他开除了,三年出来后,自己做点小生意赚钱,却再也不找对象,只是大大小小的养了十几条狗,照他的话来说,狗比人亲。

[ 本帖最后由 云雾飞舞 于 2012-7-20 08:1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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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20 07:51:31 | 显示全部楼层
  说完了老林之后,再来说说我们搜救队的二号人物——副队长乔鑫。世界上有很多人一辈子都是为了钱而活的,但是也有很多人不是为钱活的。比如老一辈的革命家,比如圣雄甘地、马丁路德金等等,都是为了理想而活的。但是我们搜救队的副队长,既没有崇高的理想,也不为金钱而活,原因是他太有钱了。
  据他自己说他是晋商乔致庸第多少多少代孙,很有几分老乔家的经商头脑,十几岁白手起家创下了偌大家业。其实都是他自己吹的,他守着他老爷子给的钱混吃等死的主。说白手起家创下了偌大家业,那不假,不过不是他,是他老爹——我们这个城市的地产大亨,手里的钱不说是这个城市的首富,但也差不了多少。
  虽然长的倒是一表人才,加付眼镜可以装大学教授,露点胸肌又可以装型男,但他的简历我实在不敢恭维,从小斗鸡走狗就不说了,长大后,倒是满有雄心壮志的,想要纵横商海,但是不知是运气太差还是怎么着,进军股市,股市暴跌,进军基金,基金套牢。好不容易屯了点绿豆,中央发话了,打击囤积居奇,把他老爷子气了个半死,倒不是心疼那些钱,主要是丢不起那份人。
   好不容易进军一下房地产行业,想着有他老子再,怎么说也不会做的太差。谁想到这小子脑子一进水,买了座荒山要盖别墅度假村。
   结果他老爷子一看那块地,都气乐了。千里挑一的好地啊,全省人民都知道那个荒山从大清朝开始就是埋死人的地方,后来的军阀混战、内战、大灾、瘟疫,死了的都往那山上埋,前前后后埋的人都快有这个城市现有的一半人口了。这样的地方,开发出来谁敢住啊。
   在家门口晒太阳,对面草地里斜插着半个大腿骨,在院子里种点地,刨出来个整手掌,带只狗在小区里遛弯,溜着溜着,就看见自己宠物叼着半个骷髅冲你傻乐。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没趣吗。
   老爷子一看这位爷实在不是做生意的主,于是发话了,给你张一个数字后面带七个零的支票,先拿着花,不够了再要。老爷子自己乘着还没到彻底不举的年纪,看能不能赶紧再生一个聪明一点的。
   于是这位爷就光荣的加入了这个城市中开宝马横冲直撞的队伍,网民们情切的称呼他和他的朋友为——富二代。
   这位爷,除了开宝马之外,还有一个嗜好,喜欢装探险家,到深山老林里玩探险。还动不动看见个人防工事就说遇见了古墓,看见个废弃三线工厂就说是遗失的城市。
   进了山出不来也是他的一大特色,我都记不清多少次把他从老林子里接出来。当时虽然牢骚满腹,但看见他给的支票也就没说什么了。后来他干脆就直接雇我和他一起去老林子里瞎转悠,转来转去就成了朋友。
  听说我成立了救援队,他非要进来插一脚,说自己找到人生目标,和以后奋斗方向。本来我不想要他,但是后来队员们都说,有他好办事,想想也是,有些事情由他这个地产大亨的儿子出马,比我们管用,于是就给他一个副队长的职务,但凡是有些要扯皮啊,审批的事情,就全由他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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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20 07:51:4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个出场的是我们搜救队的头号猛人我可是我着重描写一下,他叫曹云。听起来有点想女孩子的名字,实际上是个魁梧的蒙古大汉,满脸的胡碴子让他看上去基本上和老林同岁。其实他比我和乔鑫还要小个一两岁,比起我俩的至今未曾婚配,他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猛人啊,猛人。这爷们从小就是一猛人。
   曹云出生在内蒙古的赤峰,父母都是蒙古族,他也有蒙古族名字,可是用的更多的是这个汉名,连身份证上都是这个名字。
  他父母都是矿工,从小在矿厂长大,小时候跟着一个河北的工人学过一段时间的拳脚,打遍厂区无敌手,长大一点开始倒腾矿里的炸药、雷管啥的。不管他还蛮有天份,比起乔鑫的干啥啥不成,他可是学一样精通一样,学拳脚十三岁的时候就一拳打得他师傅那个河北矿工几个月下不了地,玩炸药就和点炮仗一样手到擒来。
   更猛的是这小子的基因,十五岁发育的就和三十岁的成年男子一样,把和他上一个班的小丫头骗到矿场子弟学校的医务室里,非要给人家检查身体。结果三个月之后,人家父母闹上门来,说那丫头有了这小子的种。猛人啊,一枪搞定,都不带第二次。
   他老爷子发飙了,照这小子脸上两巴掌,按理说他老爷子身材魁梧,也是草原上的牛羊肉养出来的大汉,结果扇在他脸上的一巴掌愣是把自己的手腕子扇折了。
   后来人家一看都这情况了,才没有继续闹下去。他们家拿出了积攒几十年的积蓄,人家也不想自己家丫头名声不好听,才偷偷到医院把孩子打掉了。
   其实我听曹云给我说这件事的时候,一度认为曹云他老爷子是隐于矿场的绝世高人,武功出神入化,已到仙境。听过的,看过的,最牛叉的武林高手不过是自断经脉,曹云他老爷子已到了自断骨骼地步。
   要不凭他老爷子,没事干在矿井里掀运煤车玩的劲头,早就把他弄翻了。不过曹云不这么看,他说他十五岁的时候也能把那几百公斤的运煤车掀翻了。猛人啊,猛人。
   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是在矿上待不下去了,正好赶上招兵,他老爷子就把他送去当了兵。
   十五岁当兵,年纪有点小,不过正好那次招的工程兵,曹云拿着矿上的炸药和雷管这么一笔画,就被招兵的团长看上里,再说这家伙长的本来就老气,就给他在报名表上加了一岁当了兵。
   新兵三个月,玩烂了三把八一杠,不过枪法也练出来了,不敢说和狙击手一样,但也是枪枪不离把新,可是把那个团长高兴的,大手一挥,以后这小子要多少子弹给多少子弹。
   不过后来的日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新兵连结束后,他就被分到了下面的连队,正好赶上国家光缆建设,全团拉到了新疆的戈壁滩上。
   这个猛人拿着工兵铲挖光缆沟的速度绝对和挖掘机有的一拼了,惊的全团各连都派人过来学习观摩,把团长高兴的就和当年刘备收了赵子龙一样。
   后面还有更猛的事。事情又要从另一头说起,他们团营地直线两百公里的戈壁滩深处是一个监狱,里面关押的都是内地的黑社会老大,或者是杀人、伤人重犯,你要是没卸过人大腿、胳膊什么的在里面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简单的说就是一群亡命之徒。
   这个戈壁滩深处好啊,到处光秃秃一片连个参照物都没有,没有公路,补给的车队半个月来一次,车队前脚刚走,后脚一阵风,啥车轮印子都看不见了。
   以前管的松的时候,里面的犯人要跑是吧,跑去吧,在几百上千公里的无人区里转上几天,能回来的自己就回来了。回不来的就埋在戈壁滩里了。
   不过也有例外的,有三个家伙还真是牛叉,一次补给车队来的时候,这三个牛叉货帮着往食堂送给狱警的水果,结果偷偷的藏了七个哈密瓜。
   然后这三个牛人就背着这七个哈密瓜逃进了戈壁滩,跑了十几天,结果让他们转到工兵团营地附近。
   这三个牛人,本来一看是部队的营地,不敢进,但是不进去弄点吃的喝的话,还有几百公里路绝对要被新疆的太阳晒成人肉干。
   正好这三个人里面有一个也是当过兵的,还是在野战部队当的兵,熟悉营房的布局,就想乘夜潜进去,找到炊事班,弄点吃的。
   进去之后,看见白花花的馒头,三个人只是往嘴里塞啊。结果塞了几口三个人就都开始打嗝,那是,本来在戈壁滩里就十几天没喝水,又三口一个大馒头,不打嗝才真见鬼了。
   好吗,三个人赛着打嗝,直接就把站岗的哨兵给引过来了。
   正好赶上团长查夜,也跟了过来。三个人一看不好,只好拼命了,冲出帐篷抱住团长就抢腰上的枪。曹云这猛人,白天挖了一天沟,晚上居然还睡不着,拿着他的工兵铲出来看热闹,结果看见有人抢团长的枪,上去就是一工兵铲。
  他的工兵铲可是在戈壁滩上挖了几个月沟,被石头磨的比刀子还锋利。军用的工兵铲真是好钢啊,一铲子上去,三个人里面的一个脑袋直接掉了半个。脑浆和鲜血喷了团长一身。团长一愣,就被那个在部队里呆过的犯人把枪抢走了。那家伙也傻掉了,看见旁边站了个人,想也没想抬手就是一枪。正好打在曹云的腰上,曹云绝对猛人,和没受伤一样扑过去又是一铲子,依然是半个脑袋掉下,另一个就简单了,看见两个同伙脑袋都掉了直接昏死过去。
   之后这猛人看了看侧面腰上的伤口,居然用头上满是土的帽子一堵,就回去睡觉了。
  大功一件,绝对的大功。团长亲自去军区表功,准备让他提干,这小子也到了军区医院,养他腰上的伤。结果本来眼看就要提干了,这猛人又干了件事情,在医院躺了几天,没事干,把照顾他的小护士给吊上了。两个人正在病房里办事,结果碰上了院子查房,把院长都给气懵了。
   院长是军区首长的老婆,强烈要求开除两人军籍,团长、师长都沉默了。于是他的伤还没好透,就座上了回去的列车,身边还有他的护士情人,腰间还别着他寸步不离的工兵铲。
   这小子也不想会赤峰了,干脆就跟着小护士到了她的家,也就是我所在城市。十个月之后,小护士生了个娃娃,又是一枪搞定。他也就彻底的在这个城市安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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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20 07:51:54 | 显示全部楼层
  此外,我们搜救队还有几个人,但都不是很专业,所以说一般情况下都是我们几个人出动。只有在遇见复杂情况人手不足的情况下才会增加几个人,而且他们即使跟去了也主要是负责外围的一些杂活,很少有冒险事情。当然我还是会支付给他们一些报酬,只是相对来说,比较少。
   搜救队没有女人,不是说我瞧不起女人,而是她们有些事情受到天然的生理限制。
   比如说,有一次附近一个县上山区的客车掉进了山沟,车上十几人都死了,家属委托我们找到尸体。山沟底部散落尸体处与出事的公路成七十度角,吊不上来,怪石嶙峋又不能用拖车或者滑板,最后只好是我们几个人一趟一趟的背上去。
   先不说山体陡峭,也不说收拢那些死者支离破碎的四肢,仅一口气背着尸体爬上公路所要的体力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起的。
   我们有自己的网站,有自己的宣传。外出时有自己的后勤保障,这些都要归功于乔大少,虽然他在外勤方面尽帮倒忙,但是在这些琐事上为我省了不少心。
   好了,介绍完组织,介绍完人员,我就正式开始我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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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20 07:52:05 | 显示全部楼层
  又是一个星期一,我一直睡到快中午才起来。星期六、星期天被协会抓了差,和一群业余的不能再业余的驴友出去在山边上转了两天,免费负责保护他们。协会会长人不错,在我建队的时候给了很多的帮助。本来想让老林和曹爷去,但他俩也被抓了差,陪同几个美国人进山拍照。曹爷这个绰号是我给曹云起的,这样的猛人绝对是爷字辈的,
   给美国人带路,绝对是付费的,虽然我们也经常做一些免费事情,但只限于中国人,我还没热心到去给美国佬免费服务的地步。
   我收费的标准是中国人好说,有钱拿固然好,没钱拿也会去救人。外国人一般费用是中国人的两倍,不是我奸商,乘人之危,我只是和国际接轨罢了。有的看官可能会滔滔不绝的说我民族、国籍狭隘,随便说,我又不会掉一块肉。
   美国人的费用更贵,我们中国人的收费金额,直接换成美元就行了。至于日本人,一句话:没时间,我很忙的。
   呵呵,开玩笑,人还是要救的,只是我不太喜欢日本人。
   正想到这,床头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老林,给我说了下和美国人进山的情况,也是去了两天,昨晚才回来。
   我随便问了几句,听见一切正常,就挂掉了电话。点了支烟,靠在床头,正琢磨中午吃点什么的时候,床头的电话有响了。
   这次是乔大少,“老板,睡着呢啊——”听到乔大少忽阴忽阳的声音,我浑身都感觉不自在。因为我是搜救队的组建者,所以他们一般都叫我“老板”。
   “有事说事,没事我挂电话,去小护士家吃臊子面了。”我回了一句,小护士就是曹爷的老婆,也是猛人啊,当年认识曹爷才几天就敢在病房里圈圈叉叉的主。一般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我就会去曹爷家让小护士给我做臊子面,味道还蛮地道的。
   “别吃臊子面了,有活了,老地方见。我给你把面先点上。”说完也不等我回话,乔大少就挂了电话。
   “奶奶的又是兰州拉面——”我跳下床,穿好衣服在卫生间随便洗漱了一下就出了门。
   乔大少所谓的老地方,其实就是一间普通的兰州拉面馆。
   我推门走进拉面馆,坐在了乔大少对面,乔大少已经在埋头苦干了,看着他碗里调着红红的辣子油,吃的满头大汗,我也来了食欲,端起我面前的一碗也埋头苦干起来。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一般上公厕都给一百大钞,而且不带找零的乔大少,对这个三元五角的牛肉面有一种偏执的喜爱。
   撂下碗,乔大少很自然的站起来当着整个面馆的客人和伙计的面,大摇大摆的松了一节皮带扣后才又坐了下来。
   “舒服——”乔大少半呻吟的说道。
   “什么生意?小生意别来烦我,直接找老林。”我喝完最后口汤放下碗问道。不是我看不上小生意,主要是最近一直都是些小生意,没有什么大生意,而除了乔大少,剩下几个人手头都比较紧,急需做一单大的来减缓一点压力。银行催我还最后一期房贷,曹爷的老岳父最近又住院了,听说那老爷子这回病的不轻,曹爷这回不死也要被医院扒层皮。而老林孤家寡人,又没病没灾的,倒是好养活,关键是他家里十几只狗,老林经常外出,不得不雇一个人专门照顾他的那些宝贝,这雇人也是一笔费用。
   “五十万——够不够大?”乔大少微笑的说道。
   我一听五十万,一下坐直了身子,这是我干这一行以来,最大的一单了,以前最大的一单,还是刚认识乔大少时,开出的二十万,陪他几个朋友在东北的老林子转了半个月。
   不过像乔大少这样钱多的烧得慌人毕竟是少数,一般出五十万的人,要做的事情绝对不是陪几个少爷出去转一圈那么简单,所以我收起激动的心情,问道:“做什么?”
   “找人——”乔大少又掏出一包我没见过的烟,递给我一根。
   抽了一口,感觉这烟貌似价格不低。“在哪座山——”奶奶的五十万,他只要不说是在喜马拉雅山里丢的,我就敢接任务。
   “这回不在我们这里,更不在山上,在库木塔格......”乔大少说道。
   “库木塔格......”我不经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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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20 07:52:15 | 显示全部楼层
  库木塔格不是山的名字,也不是森林的名字,而是沙漠,地处新疆东部,夹在吐鲁番和哈密之间。要是别的沙漠也还罢了,偏偏是库木塔格,郁闷了。那个地方还是我去吐鲁番旅游时,路过鄯善县的时候,去看了看。
   有一次去新疆旅游,听说鄯善的沙漠公园有一种“沙疗”可以治关节炎,于是就顺便过去了一趟。我这关节炎也是老毛病了,小时候耍酷,大冬天只穿个单裤在马上上溜达,留下的毛病。
   去了才知道,这片沙漠就是库木塔格沙漠。它不是中国最大的沙漠,最大的塔克拉玛干,也不是流动沙漠,流动的是古尔班通古特沙漠,但是他绝对是最热的沙漠。本来吐鲁番那个地方温度就够高了,沙漠里温度就更高了。
   不过那种温度对关节炎还真有好处。晚上在沙鄯善漠公园的边缘扎下了帐篷,听了一晚上沙漠边缘一个个帐篷里传来的男女压抑的喘息声,我悲剧了。
   刚想到这,乔大少打断了我的回忆,“事主那边说了,不够还可以加。”
   “失踪几天了?”我问道。
   “三天——”
   “确定是进了沙漠吗?”我又问道。
   “确定,最少六七个人看着呢。”乔大少说道。
   我沉吟了一下,端起桌上的茶,说道:“大少,这单生意我们接不了,给他家人说,别找了。等我们过去,人估计也差不多挂了。”
   “失踪的人是龙大少——”乔大少一脸郁闷的说道。
   “噗——”我刚喝进嘴的茶全喷了出来,怎么是这小子。
   龙大少是乔大少的朋友,具体叫什么名字,他说过,我忘记了,反正以前没少接触。他和乔大少一样都是富二代,比乔大少更喜欢户外。他家是做机械制造的,他家龙老爷子资产不比乔家少,而且在商界的威望更胜乔家一筹。
   当年和乔大少一起没少往林子钻,都是我给带出来的。人还算不错,没那些富二代身上的毛病,就是有些心高气傲,一次被我说了几句以后,干脆去了首都,找了一家貌似专业国外培训机构专门培训了户外、攀登的技巧。
   没想到半年不见,居然跑库木塔格玩去了。
   “龙大少一消失,他家可热闹了。”乔大少摇了摇头,“哎——算了,晚上龙老爷子请你和老林、曹爷吃饭,去了再说吧”。
   “噗——”我一口茶又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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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20 07:52:25 | 显示全部楼层
  傍晚的时候,我坐在乔大少的宝马中,走在去龙老爷子家的路上。后面跟着一辆破烂的国产皮卡,是我们搜救队唯一的固定资产。开车的是曹爷,坐车的是老林。
   本来龙老爷子请吃饭,不管我们接不接这单生意,都要给个脸,早早的去,去了如果觉得有不妥,直话直说,不接这单生意,也没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情,不能滥竽充数,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龙老爷子是明白人,未必会生气。
  但是偏偏下午的时候,曹爷的老岳父病情出现了反复,喘不上来气,推进了重症监护室,惊的我们几个和兔子一样,在医院陪前陪后的。兄弟的岳父,就是我们的长辈,应该的。倒是老林有些尴尬,陪着我们几个喊叔吧,曹爷的老岳父也就比他大三四岁,喊哥吧,不论是我和乔大少,还是曹爷都不愿意。
  好在没啥大问题,中午的时候,曹爷家的小崽子给他姥爷砸了个核桃,喂到了嘴里,结果一块核桃仁,卡在了气管上。医生发现原因后很快就就弄好了,大家虚惊一场,结果曹爷在医院当场上演了一出全武行,亏的是今天没带工兵铲,要不然老曹家的独苗,那个砸核桃的小崽子估计就该挂了。
   等忙完了,从医院出来,已经比约定的时间迟了一个小时。坐在宝马车上,我和乔大少继续中午的话题。
   原来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龙家不像乔家就乔大少一个独苗,龙家二代光儿子就三个,而且龙老爷子是中年得子,以后连中三元,龙大少虽然和我们年级差不多大,但是龙老爷子却已经快七十了,不像乔家老爷子正春秋鼎盛,每天晚上还想着再造出一个聪明点的儿子。
   而龙大少在经商方面也比乔大少有本事,早年随老爷子打拼,后来更是掌管着一半的资产,俨然就是龙家的二代掌门人。
   所以说龙家老大一出事,掌门人的位置出现了空缺,剩下俩儿子都想上位,但是想上位最基本的就是要知道龙大少的死活,所以今天晚上这顿饭不是那么简单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小算盘。
   乔大少在边上说的是口若悬河,我听的是满头黑线,有钱人家就是麻烦,要不怎么叫豪门恩怨呢。
   乔大少正说得口干舌燥,突然兜里的电话响了,“喂——乔鑫,你的人到了没,我们可是等了半天了,没来就算了,反正是可有可无的角色。”
   乔大少这人本事虽然不大,但是集体荣誉感挺强,“放你妈的屁,龙老三,我是看在龙老爷子和你大哥的面子上才和你客气,你要是再没个规矩,你相不相信老子把你扔到黄河里去——”
   乔大少这人在我们几个面前从来都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其实在这帮富二代中还是很有影响力的,是个敢说敢做的狠角色。
   后面的话没听清,乔大少就挂了电话,对我说道:“龙家老三,干啥啥不成,吃啥啥不香,废物一个。”听得我满头黑线,貌似这句话是我们三个给他总结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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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20 07:52:40 | 显示全部楼层
  到了地方,我发现龙家和有着鲜明的区别,乔家的别墅我经常去,还常和乔老爷子喝两口,龙家还是第一次来。虽然两家都算是顶级富豪,但是光看别墅的建筑风格就可以感觉到,龙家在气质上更胜一筹,与龙家的大方典雅相比,乔家的金碧辉煌就有点暴发户的嫌疑,看来龙家老爷子不简单。
  自然有人领我们进门,来到了大厅,发现人还真不少,除了两个和龙大少眉目之间有些相似的年轻人之外,沙发正中端坐着的白发老者应该就是龙老爷子,此外还有几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穿着也非常正式,不像我们几个T恤牛仔裤。原本以为这几个人是龙家的保镖,却发现从眉宇之间看,不像是保镖反而像是客人。
   而且这几个人不似一起来的,很明显的分成了两派。
   乔大少恭恭敬敬的对沙发上的老者说道:“龙叔,这位就是李队长。”说完又转向我身后的老林和曹爷,“这两位是林建和曹云。”
  我们三人上前行礼,龙老爷子似乎兴趣不高,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也是,最喜欢的儿子生死不明,换成别人也高兴不起来。他站了起来,说道:“好了,既然客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先吃饭吧,所有事情吃晚饭再说。”说完身旁一个身材高大,肤色黝黑的青年,扶着他向餐厅走去。
   菜早已摆在了餐厅里巨大的餐桌上,我们落座以后,龙老爷子又说道“犬子的事情,让我那老妻乱了分寸,就不出来献丑了,家中没有女主人,饭菜难免有些粗糙,各位将就的吃两口吧。”说完就不再开口,拿起了筷子。
  晕死,我看了一眼桌上的菜,郁闷了。虽然只有八个菜,不显豪华,但是却和这座别墅一样,大方内敛,两道精致的海鲜,两道凉调的山野菜,两道做工精细的本地名菜,一盘杂粮主食,一罐叫不上名字的滋补菌汤,菜的种类虽说不多,但是分量却很足。这还叫粗糙,看来我以前吃的只能是狗粮了。
   一顿饭吃的非常的沉闷,龙家两个少爷,心思就不在吃饭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剩下几个西装革履的客人,似乎也放不开手脚,仿佛是吃饭只是为了应付差事。只有我和老林、曹爷因为从中午开始跑前跑后的忙的脚不沾地,这会是真饿了,放开手脚大吃起来,弄的本来不饿的乔大少也来了胃口,和我们一起大嚼起来。
   看着我们四个的吃相,除了龙老爷子和他身后的黑面保镖,其他人都露出鄙夷的眼神。
   嘿嘿,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敌情不明,我们还是装无知装傻帽好一点。
   龙老爷子吃了几筷子之后就放下了了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们四个人吃喝,其他人连忙也放下筷子,仿佛谁要是再拿着筷子就是罪过。诺大的餐厅里只有我们四个吃饭喝汤的声音。
   终于等我们四个中吃得最多的曹爷放下汤勺,晚饭才告一段落。自然有人撤走了杯盘,端上了热茶,大家都静静的看着龙老爷子,等他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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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20 07:52:51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家都喝了两口热茶后,龙老爷子才开口说话:“这次让大家来,是为了犬子龙源的事情。”原来龙大少叫龙源。
  说着看了看一旁的龙家老二,“阿方——把事情和大家说一下。”我看了看同样是第一次听到龙家老二名字的老林、曹爷,老林脸上的表情有些诡异,看来是已经听出来了,至于曹爷那个粗线条却没有什么反映。这龙老子给儿子取名字真是图方便啊,又是圆又是方的,龙家老三不会叫龙三角吧,我心里恶俗的想着。
   龙家老二生得一副好皮囊,看起来比乔大少还顺眼,而且做事情已经有几分龙老爷子的气度,看上去不急不火的十分稳当。
  乔大少低头对我说道:“这龙家老二,人还算不错,没老三那么下作,有点样子。如果龙大少真挂了,最有可能继承公司的就是他了。”我点了点头。
   龙老二坐在那清了下嗓子,就开始娓娓道来。
   这龙家老大也够牛的了。自从上次我把他从老林子里带出来,教训了一番后,龙家老大就专门去首都一家瑞典人开的户外中心培训了一段时间。据说确实是学了几分本事,后来还和几支比较专业的登山队搞过攀登。
   本来事情就是那么平淡无奇,一直到几个月前,他遇见一个叫卡恩斯的德国人。貌似是这个德国人身上有一张什么地图,是祖辈传下来的。这个德国人在德国估计也是流氓无产者,想着靠这张地图到中国发一笔洋财。
  可是到了首都后才发现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他找了几家户外机构,人家开始还挺热心,但是当他提供地图后,不论是卫星地图,或者是历史资料,又或是道听途说,都没听说过地图上标明的地方有什么重大文物或宝藏,人家都把他拒之门外。这个不死心的德国人又找到了那家瑞典人开的培训中心。结果人家培训中心也没接这单生意。
   正好赶上老大少常驻培训中心,两人不知怎么弄的,反正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于是就相约一起去探险,还顺便拐带走了培训中心一个漂亮的女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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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6-20 07:53:00 | 显示全部楼层
  说到那张地图那就有点意思了,卡恩斯的父母双亡,从小和他爷爷相依为命,没啥本事,是个靠国家救济金生活的主。他爷爷去世后,卡恩斯整理遗物,就发现了这张地图。
   地图写在丝绸上,记录的是中国西部新疆的库木塔格沙漠中的一处古墓群的位置。中国、德国都有专家鉴定过,是最少六百年以上的文物。
   地图背面还有汉字隶书的注解,说是一个叫法乾的僧人在一次旅行中,误入库木塔格沙漠发现的,他当时没有什么发现文物古迹的觉悟,只是随便的记录了两笔。后来走出库木塔格沙漠,来到了位于火焰山脚下的柏孜克里克千佛洞。
   老和尚估计当时年事已高,能走出库木塔格都已经算是佛祖保佑了,到吐鲁番以后没多久就挂了,只留下一本游记,当然也包括游记的一部分,那张地图。
   后来的事情就有点郁闷了,柏孜克里克千佛洞我去过,看过之后当时就感觉上当了。洞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能称为历史文物的东西,大多是最近几年才修建的仿古建筑,更别说那些和敦煌一样古老的壁画了。
  二十世纪初,英国人斯坦因率领他臭名昭著的探险队三次进入中国新疆,发现了尼亚、楼兰、内蒙古黑城等遗址,不但掠夺了遗址里大量的珍宝,还几乎以完全破坏的方式抢走了全部文物。柏孜克里克就是那时候遭到的破坏,英国人用透明胶沾走了墙上的壁画,搬走了全部的文字资料,甚至用锯子锯下了距今一千多年历史的佛像头部,最后在佛像身子上装上炸药,直接把佛像炸上了天。这些都是我在柏孜克里克千佛洞旅游的时候,导游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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