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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6 12:5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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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魔域心沼(1)
求生的本能使张书函拼命的挣扎着,他的身体不时的碰到水面上漂浮的怪东西,一条水蛇顺着他的衣领钻进去,又从他的裤筒里钻出来,经过大腿上的敏感之处,吓得他连灌了几口脏水。
漭牛沟的荒野间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沟壑,水流卷着他忽东忽西,有几次眼看着水上漂浮着树木,可是他却怎么也抓不住,他的力气在和煞鸟搏斗的过程中已经用尽了,现在的他需要的是休息,所以他只能选择随波逐流。
他在水里漂泊到天色昏暗,才费力气的抓住一块裸在水面的石头,先吐出一肚子的黄水,又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后,终于筋疲力尽的爬上岸来。
他躺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息,一条黄色斑纹的怪蛇冲着他咻咻的吞着鲜红的信子,他根本没有力气赶走它,只好听之任之。那条蛇耍了半天威风,见得不到回应,便万事大吉的爬到他腋下盘起,拿他当成了一个自然存在。
有条蛇盘在身边,那是根本不敢入睡的,但张书函仍然睡着了,他睡得就象死过去一样,连点喘息都听不到。也许他正期望自己一梦不醒,既然回天乏力,何不寻求一个永恒的解脱?
“啪啦啪啦啪啦”,有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来,一个飘忽忽的声音响起:“今天,是我们两家服装厂值得庆祝的一天,茜丝曼和圣诺斯两家的领导都在这里,现在请罗厂长给大家讲话。”
“啪啦啪啦啪啦”,又是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就听有个人咳嗽了一声,听声音居然象罗利名,昏睡之中的张书函差一点没大笑起来,他心想,这个世界可真够热闹的,居然还有人在这鬼地方开党组会议。
罗利名真的开口讲话了,他的声音带有一种浓烈的哭腔:“大家好,今天大家聚在这里,我很高兴……”
“不对不对,”一个悦耳的女孩子的声音插了进来,是艾铃:“罗厂长,你不是这么说的。”
“那我怎么说的?”罗利名问。
“你还没说,我怎么知道?”艾铃的声音天真的笑着:“快一点啊罗厂长,大家可都等着你呢。”
好半晌的沉默过后,突然有个女人嚎淘大哭起来:“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快杀了我吧。”张书函听得明明白白,这是秦婕在放声嚎淘。
压根没人理会秦婕的嚎淘,罗利名居然就在这嚎淘声中讲起话来:“坐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说什么讲话不讲话的,要讲我老罗只有一句,我们有幸生在一个激动人心的时代,成就一番事业是我们的天职,只要我们大家齐心协力,将来推动这个世界动转的力量,就不会少了我们。”
罗利名讲过之后,寂静好长一段时间,秦婕突然尖叫起来:“别啄我,求求你别叫它啄我!”听动静,煞鸟正在向她发起攻击,一边响起了张金河幸灾乐祸的声音:“秦婕,你快点,现在轮到你了。”
秦婕再一次的放声嚎淘起来,慢慢的她的嚎淘声低下去,变成了抽泣,抽泣声中,她用怪里怪气的腔调说道:“艾铃,别光顾鼓掌,来,吃了这块牛肉,吃完了给罗厂长跳个舞。”
7)魔域心沼(2)
张书函腾的坐了起来,他此时正听的,不是什么梦境也不是什么幻觉,而是发生在七年前实实在在的一幕,现在这一幕被艾铃重新拉开并得以重演。
无论这个怪物来自于何处,无论这个怪物进入这个世界想做什么,她携带的全部信息就是这一幕,这一幕所发生的核心事件就是七年前少女艾铃的死亡,这或者是她全部的记忆,如果她也有记忆的话。
“艾铃啊,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秦婕再一次的嚎淘大哭起来:“别怪我嫉恨你年轻漂亮,我长得丑啊,都怪我长得丑。”听她的委屈,好象她长得丑就占了理一样。
轮到金姝说话了,她用断断续续的声音哭道:“秦经理你别欺负艾铃,来,坐到大姐这儿来,大姐最疼你了。”说完,她突然大放悲声,声音居然比秦婕还大:“我的命真苦啊,真苦啊,你们这些男人哪一个没和我睡过觉?我全是真心实意的对待你们,可你们怎么都一个个这么没良心啊!”
艾铃银铃一样的笑声响了起来,这可爱的笑声,衬托出这恐怖之夜的无尽诡异:“金大姐,你的话还没说完呢。”
“啊,还没说完?我又说什么了?”金姝止住哭声,一派茫然的问道。
没有人搭腔,于是金姝只好哭哭啼啼的苦思冥想,她想了好长好长的时间,才终于想起来:“艾铃,别拿这种眼神看着秦大姐,你这个小出纳以后要跟秦大姐多学点东西,秦大姐可是会玩的人,是不是罗厂长?”
罗利名先是一声不吭,后来可能是迫于煞鸟的威胁,终于接过台词:“哈呵嘿哈,”他哭着笑道:“艾铃你这是第一次,等习惯就好了,现实生活嘛,不能跟学校里的象牙塔相比,是不是?”
“不,我不干,我要回去。”艾铃的声音惊恐交加。
“回去?想得倒美?”张金河表现得最配合,立即接上:“你来到这漭牛沟,不脱光了让我们干个痛快就别想活着回去!”
张圯的声音也适时的响了起来:“艾铃,别怪我们,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可是没法子,你总得让我们保护我们自己吧?”
“金大姐!”听声音艾铃被吓坏了,本能的向金姝求救。
此后就是好长时间的寂静,突然之间张金河嘿嘿的怪笑起来:“接下去该是严峻说话了,可是他现在只剩下一根鸡吧在这儿,怎么说啊?”
“不要这样对我,我保证不跟人说出你们的事还不行吗?我保证。”艾铃声音已经近乎哀求。
“你保证?”罗利名冷笑:“事关七千万,六个人六条命,你拿什么来保证?”
“我……我……”艾铃绝望的哭着:“罗厂长我求你,放过我吧。”
“你给我个理由吧,”罗利名和颜悦色的说道:“性命交关的事情,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呢?”
“我从来不说谎的,”艾铃哭得让人心恻:“要不这样好了,别害我,以后我听你的话,唱歌给你听,我唱的歌最好听了,我现在唱给你。”
那个酸苦的歌声响了起来,这是张书函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如此辛酸的声音唱这支歌:
“春天的花是个小蓓蕾, 夏季里娇艳得更娇美,秋天它风来处处飞,冬季里憔悴是为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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