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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同人作品]《回天》盗墓笔记九结局作者:Jim_T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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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29 12:54:58 | 显示全部楼层
住院期间,父亲曾来过几个电话询问情况,我告诉他腿伤早就痊愈,现在不在杭州,让他放心。

与我相熟的小护士里里外外的忙碌着,想不到我来这里的时候屁都没有带进来,可这半年的光阴过去后,居然攒下来了一份小家当,小护士又是个及其细心的人,出院的这天,虽然我告诉她这些东西都不要了,她还是不厌其烦的一一捡到皮箱里。

无奈下,掏出我所画的那张草图,继续着我的发呆。

华表与太阳神结合的意义,听起来就不靠谱,华表是中华民族几千年前就传承下来的东西,太阳神却是西方的主要供奉,这俩图怎么会被结合到棺材底部呢?

人的记忆是有限的,当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此时再去努力回忆时,就有可能超出这个记忆限度,后果便是你再也分不清哪些是记忆,哪些是幻想。

点着颗烟,把草图放在一边,我最近在研究藏传文化和藏文,说心里话,错综复杂,忒难,我又是在文科方面意志力相对薄弱的那种,要不是当初上学时跟老痒一起追个姑娘,我可能连荷塘月色都背不下来。

“你这些天怎么了?每天对着俩蜡台发什么呆呀?”。背后传来小护士的声音。

“大姐,知道胸大无脑的后果是什么吗?无数卑鄙男人就是这么趁虚而入的,多学学知识吧再去感叹人生,这特么是华表,就是天安门前立的那玩意”。我似笑非笑的拿这姑娘打趣着。

“屁,华表我还不认识,只能说你这小狗爪子不灵光,你瞅瞅你自己画的,还说我,咒你三天之内还得回到这里,回来继续接受在本姑娘的指挥下深造的命运”。小嘴一撅的她毫不示弱的顶了回来。

我随之一怔。

虽然知道是调侃,可我把她的话一字未落的全部收入了耳朵里,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草图,他娘的,华表加太阳,这的确是一个蜡台、一个蜡烛、一个火苗、一片光。

我慌忙再次打开电脑,搜索藏传文化里有关蜡台的图形象征,这一次还是花费了我一些时间的,藏传文化里,蜡台仅仅是一种工具,并没有太多说明,但一次偶然的搜索却深深的吸引了我。

其中一个网站描述道,在藏地高原,有一种古老的信仰,来自印度,藏民称之为Hpho(藏文),在这种信仰中,蜡台本身代表坚实的丰功伟业,蜡烛的光芒代表广阔的福音,而蜡烛本身,代表“重生”。

我立即拿出藏文辞典,并找到Hpho的含义,上面写着“组成或结合心性与一时的业习之综合或蕴聚的”,我看完后,毫不犹豫的把辞典扔出了窗外,既然是辞典,你得翻译一点儿人类能看懂的内容呀,你这译出来的东西是给地球人看的吗?

没办法,我又在网上搜索藏文有关Hpho的内容,汉字书写的内容不多,大体我能明白,那确实是一个古老的信仰,讲求“识神”和“蕴识”,在这个信仰中,Hpho代表“生命之流”,信仰来源于古印度,与我们汉人所崇尚的佛教同宗,是印度佛教的一个分支,主要流传在西藏和尼泊尔。

我转头凝视着小护士,心在想,是不是普天之下所有的天才都是像她这般大智若愚的人演化的?

奶奶的,原来,我们这些专业“地下考古”的从业人员,总是把一些内容或者图形向着广义的方向思考,却恰恰忽略了这个图形最简单最朴实的象征,所以,我们成不了达芬奇,造就不了一个中国的梵高。

拿起重重的行囊,与医生和护士们一一道别,人是有感情的,我喜欢这里,虽然我多一天都不想再住下去,但我仍然喜欢,因为这里幽静,没有人心的险恶,这里对我来说,除了“红包”外,一切都是善良的。

走出医院的大门,却发现我除了铺子之外,居然根本再没有地方可去,曾经尝试着给二叔打电话,但二叔一听是我的声音,没等我说完就挂断了,期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好好活着”。像是要跟我割袍断义、断绝关系一般。

铺子的门上着门板落了锁,王盟不知去向,我半年前的那个背包仍然静静的放在里间屋,两部手机以及充电器被摆放在了桌上,充电器并不是我的。

由手机的满格电量可以看出,王盟并未走远,我也就不再为他担心。

我先拿起在新月饭店捡到的那个手机,密码仍在,上面有条短信提示,但却由于密码,无法阅读,毫无意义。

再拿起我自己的那一部,通话记录里有几个熟悉的名字,二叔、齐老狐狸名列其中,看了看日期,都是我刚刚住院那一阵的。

还有十几个陌生的电话,有北京的,也有来自于其他城市的,但,通话记录里没有我所盼望的广西和东北、甚至朝鲜。

短信倒是收到了一堆,大部分都没什么正经事,我翻了好久,直到其中的一条被打开。

我看到这条短信,似乎被电了一下一样,立刻来了精神。

“星盘已有线索,速取我嘱托之物,后至京城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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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29 12:55:4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盯了盯手上的手机,心里笑了笑,心道:老狐狸,人算不如天算,这半年来小爷根本没惦记您这事儿。

但那星盘还是非常重要,这我很清楚,无奈,硬着头皮拨通了老狐狸的电话,响了很多声后,对面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我把这半年前的遭遇大体对他讲述了一下,相对细致。

“嗯?他们对你下手了?看来我当初的确没看错,你确实对任何一方来说,都很珍贵。”,老狐狸悻悻的说。

“老爷子,别捧我,没用,这小半年功夫过去了,您那两样东西都找到了?”,我直奔主题。

“天命使然,算是已经到手了吧,但你不必琢磨现在就过来看,在你没有完成你的任务之前,你没有任何筹码可以与我交换”,老狐狸平淡的回答道。

这老东西,根本没给我张嘴的机会。

“那地方可不是是个人就能进去的,你这是让我去送死呀!,或者,我手上也许还有些其他你更关心的物件,我认为足以交换你手上的东西”,我仍然在争取着。

“小伙子,半年前我们承诺各司其职,而我的职责已经完成,现在,就看你的了”,说完,这老王八蛋居然立即挂断了我的电话。

我到底是否还要冒着危险完成我的承诺用以换取星盘和古环?

这是我立刻就要思考的问题。

王盟拎着半瓶石库门(苏杭一种黄酒)走了进来,见到大门敞开似是一愣,随即把酒放在客桌上,低着头向我走了过来。

“去哪了?”,我很平淡的问道,我并不介意他不悉心的看守店铺,事实上,我这老板也是半年来第一次踏进店门。

“老板,那个…….我的跟您说个事儿,您听了后别急就行”,王盟没有回答我,反倒把话题牵引到另一个方向。

“老板,我爸托朋友给我找了个事业单位,托人的钱都交了,事情也办成了,让我下个礼拜就去上班,您知道,我们家就我这么一个苗儿,他们都希望我能有点出息。”,王盟一顿一顿的说道。

“以前跟着您,真能学着不少东西,可您这几年加一起,我见着您的时间…….”

我听懂了王盟的意思,自然说了些既然挽留不了,那也盼望他有份好的前途之类的无谓话语,在医院期间,我也曾思考过暂时关掉店铺的想法,对我来说,出路很简单,要么直奔巴乃,解开我心中的谜团,要么关掉店铺,再不涉足与土打交道的领域,毕竟,钱还够花,只要别像三叔那样败家也就是了。

随即对王盟再说些肝胆相照的话,拿起摆在桌上的石库门,咕咚咚灌了几口,无比畅快。

他还告诉我他新交了一个女朋友,很漂亮,他非常满足,表情也非常愉悦,说话间眉飞色舞的样子。

我也很高兴,毕竟在一起共处了这么多年,是有一些感情的,对于王盟,就像是自己的一个小兄弟一样,很深厚、但却很平淡。

愉快的与王盟定好后天再来结算工资,同时许是酒喝的有点急的原因,我额外承诺了一笔数额不错的红利给他。

望着王盟喜出望外的走出店铺,我的心里空落落的。

坐回内间屋,把王盟和店铺的事情搁一搁,静了静心神,曾经对老狐狸的承诺犹如一座大山一般压在了我的心上,左右徘徊,过了半年的时间,很多事情在慢慢淡化,对我所追求的那些真相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执着,现如今的我,反倒更加淡然,看问题也会更清晰起来。

我始终并不完全相信老狐狸的那一套言辞,即便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在朝着他正确的方向在发展,但在我的朋友与他之间,我仍然愿意相信小花和秀秀。

半年过去了,我也是时候该给北京那两位打个电话了。

很多时候,电话是随口之间互相骂娘,互相打趣的工具,而还有的时候,那个以轻薄著称的手机却是无比沉重。

秀秀的电话一连打了几遍,始终无人接听;

不过还是哥们儿间来的仗义,小花的电话刚响过一声就接了起来,但,小花始终没有说话。

听了片刻,对方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我按耐不住。

“小花,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也许,并不重要了,我已经不再那么执着的在意,现在,仅仅只是一个朋友打来的电话而已,那么,你可以说话了吗?”,我压低了嗓音,非常平淡的说道。

仍然是沉默,但没过多久,小花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三爷,很多事不是想忘记就能忽略的,秀秀…….嗯,她在杭州,好好照顾她一段时间,她需要我们的帮助,电话不方便,我会再打给你”。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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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29 12:55:58 | 显示全部楼层
秀秀在杭州?为什么?

这是我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疑问。

现在的我,也许与几年前的那个毛头小子有了些区别,也许死胖子和闷油瓶仍然可以叫我天真,但我的确被事实磨练的已经不能再天真下去。

经过了一个下午的思考,我决定不再为了这几年的事情纠结下去,那曾经是我的疑惑、苦恼、预知,或者随便是我的什么,但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当你发现全世界的人都在劝阻你后退,甚至你最至亲的人,例如闷油瓶、二叔、三叔或者任何一个人,都在竭力阻止你再踏入一个领域时,我想,我真的该停下来。

事情不仅仅如此,当我发现很多我摸不到头脑,并且敌我未知的人却在希望你继续走向这条黑暗的道路,那么,我相信我已经有足够的理由停在原地,并且忘记一切的从新开始自己的生活,虽然可能已经有点晚。

一些对于人生的重要决定,往往只产生于一念之间,那么就让该归尘土的归尘土,该归凯撒的归凯撒,就这样吧,我自己告诫着自己。

第二天一早的店铺门口,我见到了时隔半年的秀秀。

很唐突,甚至早晨起来我连脸都没有洗过就跑了出来。

相对于我的邋遢,秀秀却像在这半年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仍然清秀的长发下,一件米色的风衣配着黑色短靴,长长的围巾搭至膝盖,彰显着一个成**性才应具备的身材。我在她身上再也找不到那个神采奕奕的女孩,眉目中夹杂着哀愁和沧桑的经历,她瘦了,却越发的具有了十足的女人味。

“进屋再说”,她想说着什么,被我阻止下来,并摆摆手对她说道。

“吴邪哥哥,你这能洗澡吗?,或者,让我先找地儿睡会儿”,这一年来,秀秀每次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总是让我感到惊讶。

不嫌这脏你就先在这睡,里面是以前的伙计临时睡觉的地方,还算干净,我去给你泡杯茶,你躺会儿。

秀秀并没有仔细的看被褥,而是直接躺到了床上。

当我端着壶铁观音再走进来的时候,面前的秀秀已经睡入了梦乡。

优美的曲线和包裹得及其严紧的身体令我不敢再多看一眼,没错,这女人拥有着霍家传统传承下来所特有的本钱。

我很难想象眼前的这个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落入到如此境地,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觉,流落街头般走到了我这里。

小花再也没有打电话过来,现在见到了秀秀,我在犹豫是否该给他打个电话为了眼前这他的小情人,向他报个平安。

他没有接电话,片刻后接到了他的一个短信,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速寻安全之地”。

我根本看不懂这六个字,小花的意思到底是我们大家现在遇到了危险,还是说秀秀遇到了危险让我极力周全?

如果是后者,那大可放心,虽然老九门没落了,但在杭州,吴家还是有着一些实力的。

但如果是前者呢?我突然回忆起半年前曾经想置我于死地的那些人,他们下手根本没准备留情,那些人到底是谁?

听小花的声音和现在手上的短信,似乎他也在面临着某种麻烦,但又无从说起,眼前的秀秀更是令人惊讶,惊讶到她已经累得根本不介意男人的臭脚丫子味道便睡的像死猪一样。

综合起来,我隐约的感觉出,秀秀并非被他的哥哥们逼迫出走,小花也有他的难言之隐,而我,似乎也在面临着什么风险。但到底是什么,我弄不清。

离开秀秀的身边,我坐回前厅的椅子上,我不想再思索任何有关之前的事情,既然决定放弃,那么,就不要再为了任何突发的事情纠结自己。

时间就如此般走到了深夜,中午和晚上分别给秀秀带回来的便当她根本没有理睬,或者,准确的说,她根本没有醒过来。

铺子里很冷,望着里屋的秀秀,我不能现在就离开这里回家,未免太不爷们,想到这里,便在前厅搭了几个椅子,准备就在铺子里和衣而眠。

杭州的夜,很冷很透骨。

被子只有一床,现在盖在了秀秀身上,没办法,突然想到我以前的背包里应该还有一件加肥加大的黑色帽衫,先甭管是谁的了,凑合一夜吧。

套上帽衫,原本就穿着大衣的我丝毫没有感觉到紧皱,反而很合身,我遂打消了这件衣服的原主儿是闷油瓶的念头。

这漫长的一夜,我做了很多梦,醒了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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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29 12:56:19 | 显示全部楼层
清晨醒来,晃了晃已经僵硬的脖子,腿似乎也有些不听使唤,望了望还在熟睡人世不醒的秀秀,我强打着精神走出了铺子。

我有一个吃早点的习惯,除非环境不允许,否则,一份小馄饨还是必要的,这种习惯来源于二叔,他老人家那是无论多忙多累,一日三餐总是很应时,用他的话说:“老天爷把咱们扔到这个世上来,只教会我们三件事,呼吸、吃饭、睡觉,所以,无论在什么环境下,我们都要确保这三件事每天都在继续”。
与临街的熟人打了几个招呼,这里是那样的熟悉,像二叔说的,我能活着,能呼吸,能吃饭,还能睡觉,这就是人类幸福的最底线,当然,即便是底线,那也是幸福。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街边有了几个生面孔,也不清楚是否是新到这条街上做生意的,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个电线杆下搓着手取暖,见我向他们走过来,理也没理的继续着他们的话题,许是我半年没有回来这里,看来很多事都变了,我并不喜欢这种变化,我喜欢熟悉,太多的生人会让我有种被偷窥的感觉,不过还好,再过几天,铺子一关,他娘的老子就不必再过像以前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哪怕去纺织厂当个纺织男工,也未必比现在差。

拎着给秀秀带的那份早点,晃晃悠悠的走了回来,打开铺门,却发现秀秀已经起来,站在装饰镜前梳理着自己的头发。见我打开铺门闸板,轻轻的说了一句:“吴邪哥哥,你回来了”。

“饿了吧,过来,馄饨,趁热吃了”,我回应道。

很难想象我和秀秀的对话会如此平淡,原本可以直入主题的询问有关那场大火的缘由,却因为我选择了放弃而无足轻重,有时,平常心才能换来最大的幸福和最难得的快乐。

看着眼前这长发美女狼吞虎咽的咀嚼着,一种莫名的心疼涌上心头。这就是男人啊,即便眼前的这位美女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但如果只要她面露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男人心里那股子装NB的劲头儿自然而然就出来了,那一瞬间,男人比这个世界上最高尚的救世主还要精通武艺和道德。

“你怎么搞成这样?出什么事了?”,我轻轻的问道。

“带我去巴乃!”,秀秀头都没抬,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冒出这么一句来。

“姑奶奶,咱不带这样的啊,别见着面就没头没尾的说这事儿。再说了,我先问你话的,你是不是多多少少回答一些,再低头吃您的馄饨,再聊您的那什么巴乃小渔村啊?”,

“我要去巴乃,求求你”,秀秀还是没有抬头,不过这次,这一次她的声音里却略带哭腔。

得,怕什么来什么,这让我想起了当初的阿宁,她们都是一个类型的女孩儿,这个类型很特别,她们懂得什么时候占你便宜你会心甘情愿,什么时候坑害与你你会好不记得,什么时候撒娇耍赖你会乖乖就范,什么时候哭天抹泪你会心软拥怀。

但这招对我用处不大,呵呵,并不是我的性取向有问题,而是在我的意识里,其一我不想再趟这趟浑水,其二我也没本事和本钱能再趟一边,其三她跟小花必须成一对儿,而我对秀秀却丝毫不感冒。

“先回答我,再说别的”。我对她的哭腔丝毫反应都没有。

她不再做声,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抿了抿嘴,抬起了头说:“姓吴的,这馄饨真好吃,还有什么吃的吗?这些天饿坏姑奶奶了”,说着,接过了我递过去的昨天的便当,也不管凉不凉,就吃了起来。
“姓吴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姑奶奶眼泪都快下来了,你都无动于衷?,再者,我在你这睡了一天一夜,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你居然一手指头都没碰一下,难怪我奶奶说吴家要绝后了!”。秀秀说着说着,直到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扑哧乐了出来,喷了一桌子的饭粒。

“小祖宗,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赶紧吃,吃碗带你去洗澡,看你那头发,还不如我胳肢窝呢”,脸面可以丢,嘴上绝B不能吃亏是不。

一天的时间里,我们再也没有谈到过去的事以及她的巴乃,一切都似乎平淡已逝,看她躲在出租车里挽着我胳膊的样子,连我都开始误会我们两个是不是一对情侣,若不是我记得王盟四点左右会回店铺来取工资,我还真就打算就这么一直HIGH到深夜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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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29 12:56:37 | 显示全部楼层
当我们回到店铺时,身着米色风衣的王盟已经站在了铺子门口,他没有打开门,虽然我没有收走他的钥匙,而在他身边,亭亭玉立这一个女孩,与王盟年纪不相上下的样子。

那是另一种类型,区别于秀秀或阿宁的类型,清秀、内涵,就像井里一轮月亮一样,让人不忍触碰。

我招呼着王盟和他女朋友进铺子,同时解开黑色帽衫的拉链从新回到出租车,用帽衫的衣角遮挡住秀秀,快速的返回屋中,就像一个国际保镖护送一个大人物一般。

秀秀见屋里有人,知趣的回到内间。

“呦,老板,怪不得天天玩失踪呢,不错呀,也不介绍介绍”,王盟调侃的说。

“少废话,这是我朋友,来杭州玩几天”,我怕秀秀听见尴尬,立刻回答道。

“玩几天?哪种玩?”,伴随着一阵笑声。

今天的王盟,他变了,他不再是像以前一样那么稚气,给我的感觉是他突然成熟了,像个老爷们儿的样子,但,这张脸,还是那个西冷印社小伙计的模样。

我拿出一张卡,中午的时候趁着秀秀去洗澡我在银行存了点钱,扔给了王盟。随口说道:“小盟,什么时候有时间,就常回来看看,你这一走,我丢的不是个伙计,而是个朋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王盟一听,突然眼圈就红了,说了一些肝胆相照,如何舍不得,今后像亲戚一样走动之类的话语,若不是看到他眼睛里真的含着泪,我真得质疑他的真诚。

再寒暄了一会,天色渐晚,王盟把卡揣进兜里,背对着我,轻拉着那女孩儿的手低声说:“这回,咱俩结婚的钱就有了,以后我好好上班,一定好好过日子。”那姑娘听到这里,把脑袋埋在王盟的肩膀上,无比的甜蜜。

我也为他们高兴,嗯……不完全是高兴,还有一些羡慕、嫉妒、恨,哈哈。

互称告辞,王盟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姑娘,麻利的脱下自己的风衣照在了姑娘的身上,嘴里还特温暖的说着“别冻着”。

姑娘口口声声说不要不要,可我根本在她动作里没有看到一点拒绝的意思。这初恋小情人着实让人麻的慌。

“老板,求你个事儿,把你这件黑帽衫借我穿几天,然后给你洗洗送来”。王盟在屋里被冻得得得瑟瑟的说着。

我没有犹豫的脱了下来扔给了他。

下午五点钟的时间,店门外,夜色稍稍降临,就在王盟打开店门的一刹那,我的右眼猛然的跳了几下。

王盟拉着那个姑娘走了出去,姑娘蹦蹦跳跳很开心的样子,而王盟,依然沉醉在那份甜蜜中,他解脱了,祈祷他再别回到这靠死人吃饭的行当来,但我并不羡慕他,因为,几天后,我也会关了铺子寻找一份太平。

在我转身刚刚向里间屋走几步的时候,我只听见身后“砰”的一声响,一辆卡车的声音在街面上呼啸而过,随后无数尖叫声刺耳可闻,我急忙回过头,与此同时,满街的人也向我门前的街道聚拢过来。

秀秀也由里间屋跑了出来问我怎么了,我拉着她,我能感觉到我的手此时有些哆嗦,我开始心中默默的祈祷,祈祷我一会看到的并非我所想的那样,我的嘴唇也开始颤抖,脚步由开始的不知是否要过去看个究竟,到最后的疾步如飞挤进人群。

但,我还是看到了……我终于还是看到了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一分钟前,还如此鲜活、如此明朗的他们,现在却扭曲的躺在地上,惨状令人揪心。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转头看向一脸苍白的秀秀,我感觉我的眼睛血红,秀秀也被我的表情吓了一跳,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我猛甩开秀秀,疯了一样向大卡车逃走的方向追去,无论那车里有几个人,我都要他们血债血偿。

第七章完结

第八章 被遗忘的巴乃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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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29 12:57: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被遗忘的巴乃胖子

昏暗的街灯下,我望着满街来往的车辆,急促的喘着,回想刚刚疯了一样的追赶,可我到底在追赶着什么?我连那辆车到底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我无力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懊悔、哀伤、愤怒一股脑的冲上了天灵盖,我清楚的明白那辆车是冲着我来的,确切的说,是瞄着我的衣服才冲了上去,我懊悔如果不是那件衣服,王盟不会丢掉性命,更不会丧失刚刚得到的那一麽一点点幸福,他与过往所有的事毫无干系,他仅仅是一个单纯的人,单纯的孩子,现在躺在马路上身首异处的那个人原本应该是我!

浑浑噩噩的慢慢走回店铺,几辆警车已经在安排现场,一雷子由铺子走了出来,问了我一些问题,我已忘记了我是如何回答。

我不敢再回头看马路上的尸体,满心的愧疚。

秀秀呆呆的站在铺子中央,一脸的无措和茫然。

一股愤怒突然涌了上来,我快步冲进铺子,抓住秀秀的头发,歇斯底里的摇晃着。

“告诉我,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都知道些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盟他还是个孩子,你们怎么就能下的去手?
你背后到底是他妈的哪个***的?”。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像你一样一无所知。
他们不能死,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

双方的语言在一起夹杂着,都在同一时间向对方斯嚎,铺子里的声音一片混乱,这并非是质问,更是在发泄,直到一杯茶水被泼在我的脸上。

秀秀显然受了点惊吓,脸色煞白,头发凌乱,米色的风衣已经被我拉下了一个袖子,眼泪顺着脸颊滚涌而出。

“吴邪哥哥,你冷静一下,听我说,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哥哥要对我下杀手,不会等到现在,可我又不知道除了哥哥之外,还有什么人会如此心狠手辣的对我。”,秀秀掩面而泣,边哭边说着。

“什么?你是说他们是冲着你来的?”。我有所恍然,我忽略了一件事,现在仍然躺在马路上的尸体,虽然其中一个穿着我亲手递交的黑色帽衫,但另一个却也穿着与秀秀颜色相仿的风衣。

“你到底知道什么,告诉我,就是现在”,我冷静下来,问道。

“ 吴邪哥哥,我什么都不知道,半年来,我经受着哥哥的排挤,经受着家族的不信任,经受着反叛、出卖,霍家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霍家,我的大哥在四个月前接管了整个家族的事情,并且驱逐了我和二哥,二哥生死未知,我原本想借助解家暂保安全,没想到,语臣哥哥也不收留我,只是嘱咐我快走,他似乎也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样子,我无可奈何,想了很久,我没有别人什么依靠,只能来找你吴邪,可我没想到,刚到这里就会出这样的事情。”,秀秀一滴眼泪一个字的说着,情绪很激动。

我没有再追问什么,帮她捋了捋头发,让她冷静下来,随后秀秀又详细的说了一下他大哥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就接手霍家,如何短频快的获得了所有家族成员包括背景成员的认可,如何排除异己等等。

由她的语言里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你是说,你大哥能做到这些事而且如此顺利,是因为有人在给他做背后支撑?”,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霍家与你们不同,我们家向来是女主外的家族,并且,我们有一些高层背景,想要推翻这些或者拉拢这些,不是一朝一夕或者轻而易举的事情,大哥软禁我和二哥那天,我看到了几个生面孔,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人”,秀秀回忆着说道。

“新月饭店的那场火跟你有关系吗?”,我冷冷的问道。

“我不知道那是谁干的,那个时间,我一心都在如何调理家族的事情,别说放火,就连拍卖的物品我都毫不在意,那天,我完全是因为你在那里,我才回去”。

我并不完全相信她说的话,同样,我也不完全相信外面躺着的两具尸体是由她造成的,因为,那件米色风衣只是50%的可能。

“你现在该做的似乎是如何取回霍家,可你为什么却把巴乃挂在嘴边?”,我找到了我不相信她的话的原因。

“事到如今,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也是无处可投,一些事,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但,我可以告诉你,吴邪哥哥,其实,奶奶临近出发的那一天,曾经对我说过一些话,现在想起,那应该是她的遗言”,秀秀擦干了眼泪,瞪大了眼睛对我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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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2-29 12:57:54 | 显示全部楼层
望着秀秀的眼睛,隐隐的眼神中透出一丝焦虑,这种寂静伴随着街边的警笛声持续了几十秒后,秀秀垂下的额头猛然抬起,贴耳说道:”奶奶临行前特别说过,那楼里顶层的物件至关重要,只要得到它,整个家族必然对我俯首贴耳,并且曾不止一次的叮嘱说万一她此次出了什么意外,让我必须在半年内组织家里一切的力量再上古楼,并说即便牺牲了家族也在所不惜。”

”我只知道这些,奶奶甚至连张路线图都没有留下给我,无奈之下,我才会以古环为诱饵让你到京,希望你能带我进去一次,即使被困在里面,我也不愿就如此般生存下去”秀秀稍作停顿继续说道。

我在她的眼中读到的只有真诚,假如她没有学过影视演技或者江湖媚术,那么根据我的判断,她说的应该是真实的。

古楼,又是古楼,老狐狸要我去古楼顶层,霍老太也要那顶层的至宝,可谁又能知道,就连霍老太太她自己,都也仅仅止步于第五层,我相信秀秀说的是真的,霍老太并未留下什么路线图,不然,老太太自己也不会最终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秀秀毕竟是个小姑娘,见我稍作犹豫,便慌了神采道:”吴邪哥哥,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么多,我求求你,带我去,无论霍家或者我自己,任何代价都可以付出,即便是死亡。”

此时的秀秀,仍然稍稍散落的头发,眼里充满着期待,干裂的嘴唇满带着焦急,米色的风衣一只袖子已经沾地,半搭在身上,但她却毫不在意,满脸写着可怜。

她累了,她所说的一切如果是真实的,那么,这一切根本不是她这么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所能承受,即便换作是我,也恐怕无力承担。

她也一定先去找过小花,但估计小花却意外的回绝了她的请求,她很可怜,我也曾如她一样,我也曾体会过那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境地,也许,这就是我们这一代老九门的宿命。

同时,我也感觉到巴乃可能势在必行,因为即便我不去,现在看来,我也未必能在杭州过的安生。

看着已经垂地的风衣,我伸出手去扶了扶秀秀肩膀上的风衣。

秀秀见我伸手动她的衣服,突然向后躲去,脸颊通红,抬头望了望我,随即居然挺直了胸脯。
这一个举动把我吓了一跳,这姑娘看来要疯!

”你去睡吧,这件事得考虑考虑,我出去走走,明早咱们再商量”为了去除眼前的尴尬,我随口说道。

秀秀满脸疑惑的看着我,但并未出声,默默的走入了里间屋。

街道两侧的路灯已经全开,我不敢走去王盟家里探望,我没有能力去面对他的双亲,在网上向刚刚王盟取走的卡上再汇了一笔钱后,我再次返回了街道,我几次回头确定是否有人跟踪,索性身后踪迹皆无。

取出笔来,写下一封短信,塞进了门缝:

” 你累了,多休息,没错,就像你预料的一样,我同意赶赴巴乃,但我不会带你去,我也并非为了霍家的任何一个人,我是为了我自己,只要我还活着,还有一口气,我就要将这背后的一切挖掘个通透,让一切见不得光的事情绽露于世人,我要让天再遮不住我眼,让地再挡不住我心,让那漫天乌云都烟消云散。

另外,伤害王盟的那些人未必冲你而来,你不必心存芥蒂,老实的呆在这里等我回来,如果联络到小花,不要告诉他我的行踪,我仍然相信小花,就像相信你一样,但我总感觉小花的手机并不安全。

两个月后如未见我回来,就不用再等了,铺子的房东知道我父母的电话,你去登门认个干爹干娘,当作自己父母即可。,床下有钱,出门别忘乔装。

吴邪”

我并未带上秀秀,因为,她在与不在,都左右不了大事。

我不再需要任何人帮助,同样,我也不再希望任何人无辜的葬身在这无底的黑暗中。

为了避免跟踪,我特别在机场换了一身行头,我的生活还是很朴实的,但这次,虽然价码惊人,我却并未存有犹豫。

我不是直飞南宁,而是采用广州-湛江-防城港-上思-巴乃的路线,虽然会多花去两倍的路程和时间,但却相对安全,而且,一些装备还可以在湛江入手,毕竟南宁地方市场并不开化,而广州却山寨遍地、不忒靠谱。

三日来,我周转于飞机、渡轮,火车、毛驴之间,盘旋于重重峻岭,我催促着驴车快些赶路,人总会是这样,离目的地越近,便越是心急如焚,因为,那里有一个我牵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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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 21:47:4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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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 22:40:20 | 显示全部楼层
为了安全,我并未给阿贵打去电话,甚至,雇佣的驴车都是自己“面试”而来。

驴车车夫喜欢别人称呼他阿离,是个年轻的汉人,很风趣,一路上倒是平添了很多乐子。

我想不好当我见到胖子时会是一副什么场景,痛哭流涕?还是百感交集?亦或是相互骂娘?

摸了摸兜里在湛江买的二锅头,虽然不知真假,但至少一会儿的胖子应该可以开斋了,我现在的脑海里都能想象到这厮待会儿光着脚丫子跑出来咕咚咕咚先灌几口的那副尿素德行。

“还有多远?”,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哦,老板,去客去不远了,不到5里地”,阿离操着一口不流利的汉语说道。

五里路,却像伍拾公里一样,那份等待,闷破于心。

回忆起头几次见到胖子,说实话一点好印象没有,见着他就像见着瘟神一样,准知道祸事要来,加上自己这“逢斗必粽”的倒霉名号,几次都处于绝地险境。

但,慢慢的,才会越来越发现胖子的优点,因为,他真实,他是我所认识的人里,最为真实的一个。

我还记得这厮在海底小命不保的情况下,还能撅着屁股爬过去,抢下那颗“夜明珠”。

当然,我也还记得这孙子在得知那并非夜明珠,而是个赝品时,那副胖下巴如何脱臼的样子。

想想这些,嘴角便不自然的上翘。

我想念他们俩,想念那个浑身纹得花里胡哨的闷油瓶,也想念那个肚子只有一整块腹肌的胖子。

距离巴乃越来越近,我甚至已能看到村子的袅袅青烟。

我不停地催促着阿离快些赶路,也不停的劝说着自己别着急,不差这几分钟。

当驴车步入那熟悉的村口,我依旧拿起手里的糖罐儿,准备为奔上来的孩子们分糖,但他们并没有过来,而是被身边的大人死死的拉扯着,并在耳边对孩子们说着什么。

我CAO,胖子又惹祸了?这些老乡早已熟知我的面孔,来三遍了,一定是那胖爷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让村民们对他、甚至对我如此忌惮。

到底是偷了人家的鸡,还是上了别人的炕?

村民默默的跟在我的身后,人越聚越多,让我很不自在。

我让阿离停了下来,让他跟着我走,毕竟,在巴乃,我比他要熟。

拐了两拐,当我兴致冲冲的奔向阿贵院子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却让我无法面对现实。

那里再没有什么院子,黑漆漆的房墙,破落并坍塌的院子,一切的一切都让我认为我走错了路。

但,没有错,这里就该是阿贵的家,那座在巴乃颇显奢华的二层小楼。

可当初伴随着云彩灿烂的笑声和胖子爽朗**小楼,如今却已是一片废墟。

出了什么事?谁能跟我解释一下出了什么事?

我转身奔向一个大个子村民,我见过他,他跟阿贵的关系不错,我住在这里时曾经向我们高价出售过啤酒。

但我忽略了一件事,他们不会说汉语,幸好有阿离在。

那大个子似乎早就预料到我会发难,不紧不慢的向阿离说着什么,听起来似乎非常繁杂,而阿离也听得十分仔细,不时的点头,不时的皱皱眉头望向我。

我有一种极度不详的预感,我希望立刻就能听到阿离的翻译,但,我又似乎永远都不想听到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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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1 22:40:57 | 显示全部楼层
阿离不多时后还是张开了嘴,支支吾吾的说了开来。

原来,那个大个子告诉阿离,三周之前的一个晚上,下了场大雨,雨势非常大,村民们就听见天上一连串的炸雷,那雷响得很,连大地都在颤动,等雨停下来后,阿贵家的房子就已经变成了现在的样子,离他的房子不远的邻家房屋也受到了相应不同的损害。

村民们都认为是阿贵长期代着外人进入他们口中的圣地才引来了天谴,他们发现了阿贵的尸体,但已经完全烧焦,他们曾试图在废墟内寻找“阿壮”,但始终没有找到。

村民口中的阿壮、应该就是胖子,村民对阿壮的印象颇好,看来胖子这一年多来已经完全融入了这里的环境和生活,据大个子说,阿壮不仅帮助所有的人种田,还曾经在村民狩猎的过程中独自干掉一头猞猁。

这些发生在盘马消失后的古寨,而现今的村民,已经把胖子当做了第二个勇士。

事情发生后,村子里曾经来过治安队调查情况,但治安队来到这里后,连现场都没有探究,只是说这是天火,便大吃大喝后草草了事,返回了县城

听完阿离的翻译,我深刻的了解到,文明和文化的不开化会为人类带来多么大的影响。

在我的骨子里,我是一个无神论者,我不相信天谴这种说法,我只知道雷电所引起的分子爆裂根本不会烧毁一座土木结构的建筑,哪怕是这座房子慢慢的堆着柴草,也绝不会!。

我不再理会阿离,而是告诉他,再留在这三个小时,帮我做翻译,报酬翻倍。

我打算去看看现场,即便时隔三个星期,但,我相信在这种事情上,我远比这里的村民亦或是那些毫无良知的“保安队”来的透彻。

我转身走进那片废墟内屋,虽然已经坍塌,但我仍然希望搜索出一些有价值的讯息。

房梁已断,瓶瓶罐罐碎满一地,虽然还能依稀可见的看清他们曾经的居住环境,但,经过雨水的侵蚀和时间的流逝,一切又已成模糊。

脚下不时传来各种碎片撞击的声音,那是一些啤酒瓶子所残留的碎渣,奇怪的是瓶子口处大都裹着一块烧焦了的纱布。

我盲目的向前趟着,地上还散乱着有很多壹元的硬币,越靠近胖子所经常住的那个木床,硬币越多,我甚至在他的床下发现了一些陶瓷碎片,简单的拼凑后发现,那居然是一个猪头状存钱罐,看来胖子在这里,积攒的并不是流失的华年,他并不缺钱,这个存钱罐所积攒的应该是满满的对云彩的思念。

很多物品已经发霉,包括被褥,我不打算去翻腾这些杂物,因为不是窜出的老鼠让我有些生厌,我始终没有发现胖子留下的更多信息,不得以,我漫步向房子的出口走去。

胖子不见了,他会去哪里?莫非真被几个天雷炸醒了?恢复了?,可无论如何,这胖子也应该穿着大裤衩子第二天再返回这里呀。

莫非,胖子疯了?

右手边一道断残的房梁吸引了我的注意,胖子腰一般粗细的房梁,侧支在地板上,吸引我的并不是房梁的尺寸,而是这房梁的断处有些奇怪。

这房梁的断裂处不像是人为损坏,也不像是由于大火焚烧所产生的断裂,木茬儿仍然是白色的,断裂的十分不均匀。

什么作用力才会使一口如此粗的木头产生这样的断裂?我思索着。

如果这是一只筷子,那么,人可以用手将它掰断,产生的结果会与这房梁相似。但这与胖子的腰围相仿的房梁,没有人能够掰断它。

那么作用力一定产生于其他方向,我更加确信了我的判断。我扒开右手边横落的柴草,一个赫然的大坑出现在眼前。

我想我判断的没错,这根房梁伴随着这整间屋子的坍塌,并非来自什么狗屁的雷电,当然,这个大坑也并非是自然界形成,因为,根据我的判断,这分明就是一个迫击炮炮击所形成的弹坑。

这个发现让我一激灵,很多信息涌入脑中,我立刻返身跑回刚才玻璃瓶子碎渣所在的地方,拿起瓶子嘴上的纱布放在鼻子边闻了闻,果然,那上面有一股淡淡的汽油味。

有了这个发现,我不假思索的由杂乱中抽身出来,这里并不安全,外面聚集着太多的人,如果有人在高处监视这里,我相信炮弹随时都会对我所在的位置准确打击。

迅速跑出已经坍塌的房屋,此时的我在院子里有了另外的发现,那里也有一颗弹坑,直径与屋内相仿,由于进来时并未有“弹坑”这样的主观判断,所以并未在意。

一瞬间脑海中的思索,迅速的判断出无数个可能性,我尝试着还原当时的场景。

胖子那厮应该正在熟睡,存钱罐静放在床头,老天洒下瓢泼大雨,一发炮弹落在了屋顶,阿贵直接被炸死,胖子匆忙的跳下床,慌乱间碰翻了存钱罐,裤子衣服自然也来不及穿着便跑了出去,行凶者对对方可能出现的动线十分熟悉,便同时对着院子的方向释放了第二发炮弹,随后将燃烧弹投了屋。

快步走出院子,瞄了一眼阿贵的房子后山的情形,忙不接气的跑向后山,据我所知,由于早期的迫击炮弹线存在榴弹效果,同时,由于丛林很密,这倒是为我寻找目标提供了便利条件,迫击炮的射击需要开阔的平台空间,并且有效射击距离不大,如果我估计的不错,我一定会在我目测的那片区域发现什么。

不出所料,两颗中式早期迫击炮弹壳散在后山的野地上,这种颜色的弹壳我曾经在一个山洞里见过,***的塌肩膀,我想不出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谁会拥有这种老式的T50迫击炮弹!

平静的返回村里,阿离正在那里与大个子攀谈着什么,两人聊得很投机,根本没有觉察到我的靠近。

我告诉阿离,我要在这里呆上几天,我带来的东西暂时存放在大个子家里,让他帮我妥善保管,每天我会给他一笔费用。

谁料大个子听完阿离的翻译,慌忙摆手,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担心自己会像阿贵一样由于帮助外人随便出入圣地区域而遭了天谴。

我没有理会阿离的翻译,而是随手掏出一打百元塞进了大个子手里,这一厚打,在当地,那应该是一家人一年左右的收入了。

大个子顿时喜笑颜开,拉着我和阿离径自的走向他的住处,实践证明,信仰的传承与利益的竞争中,后者再次无条件获胜。

我并没有多加修正,而是匆匆结算了阿离的费用后,便装备轻装准备进入丛林,前往古湖,我知道对于我一个人来说,这很不靠谱,但,我现在什么都无法依靠,更关键的,我根本判断不好胖子是逃脱了,还是被俘了,无论如何,我都必须找到那塌肩膀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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