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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andyqpg

《诡案组陵光》(诡案组第2季)--奇闻背后可能是更匪夷所思的真相!--求无欲最新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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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2-8-5 17:14:50 | 显示全部楼层
电视剧。。。。。网上可以搜到不  能看不  能看不  激动shi了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2-9-4 14:38:07 | 显示全部楼层
靠,这个是续写的了,看来前书结尾诡案组还是解散了,不知道原班人马的结局咋样。

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2012-10-10 11:15: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 锦葵倩影(中)
  见华已经很久没如此开怀,自从哥哥失踪之后,她就未曾有过会心的笑容。只有像现在这样挽着哥哥的手臂,她才能找回那份久违的安全感,才会展露会心的微笑,人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开朗。
  “哥,我们去哪儿吃饭呢?听说过两个街口有间小馆子,那里的酸辣粉很好吃,我们要不要去试试?”见华笑盈盈地说。
  溪望轻抚她的小脑袋,笑道:“你不用为我的钱包担心,你哥现在虽然是无业游民,但还不至于无米下锅,绝对不会让丫头挨饿。”
  “被发现了。”见华调皮地吐着舌头。
  “你呀,就只会耍这点小聪明。”溪望没好气地摇头,随即眉头紧皱,但瞬间又换上若无其事的表情,打开肩包取出一副墨镜戴上。
  “哥,怎么了?”见华露出疑惑的眼神。
  溪望轻描淡写作答:“没什么,只是觉得太阳有点刺眼。”
  见华仰头望天,太阳公公此刻正躲在厚厚的云层上睡懒觉,哪来刺眼呢?然而,当她想继续追问时,对方便将话题岔开:“我知道附近有一间新开的扒房,我们去试试那里的味道怎样好不好?”
  见华娇嗲答道:“嗯,只要你喜欢就好。”
  两人来到一间装修华丽,但又略显俗气的西餐厅,在服务生的引领下,对坐于一张靠窗的桌子。见华刚坐下就翻开菜单,发现菜单上价钱都不低,百元以下的菜式寥寥可数,而且都是些甜品及饮料,主食的标价均在百元以上。
  “想吃什么?”溪望合上菜单问道。
  见华歪着脑袋说:“其实我不怎么觉得饿呢……”
  溪望将她的菜单合上,对服务生说:“先来一份杂菜沙拉,要凯撒汁。再要一份香煎猪颈扒、一份葡国鸡,还要一杯鲜榨奇异果汁、一杯白摩卡。果汁要走冰,我妹妹不能喝太凉的饮料。”说着将自己的菜单递给服务生,“另一份菜单留下,我们待会再点甜品。”
  服务生离开后,见华便小声道:“你点这么多,会很贵耶!”
  “别担心,我不会留下丫头在这里洗碗的。”溪望莞尔一笑,将妹妹身前的菜单打开,“现在你可以慢慢挑选你的甜品了。”
  见华傻呼呼地笑着:“我想什么你都知道。”随即细心挑选那些令人心动的甜品。她看了几眼,突然像想起什么,向哥哥问道:“你刚才点的白摩卡是什么?”
  “嗯,就是浓缩咖啡加白巧克力酱、牛奶和奶油,通常女生都比较喜欢喝。但是如果你不习惯咖啡的味道,可以喝果汁。”
  见华将澄澈的双眸睁得老大,讶然道:“两杯饮料都是给我点的?我怎么喝得完?”
  “喝不完可以给我喝,反正又不会浪费。”溪望笑道。
  “有你在真好。”见华露出甜蜜的笑容,目光回到菜单上那些让她心动的甜品当中。
  看着妹妹笑容,溪望虽然面露笑颜,但心里却感到十分愧疚。自己离家这三年,让妹妹吃了不少苦,今后一定要好好补偿她,多带她外出吃饭、玩乐。
  饮料跟食物很快就送过来了,见华非常喜欢白摩卡的味道,不一会儿就喝了半杯。沙拉跟果汁取用的果蔬相当新鲜,味道也挺不错。然而,当服务生将一份猪颈扒送来时,溪望便皱着眉头跟对方说:“麻烦你叫经理过来。”
  “有什么事吗?”服务生不明就里地问道。
  溪望微笑作答:“放心,我不是要投诉你,只是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们经理。”此话看似友善,实为先礼后兵,话里的含义是“你不把经理叫来,我就投诉你”。
  服务生也不傻,马上就去把经理叫来。
  经理是一名年约三十的女性,一上来便礼貌问道:“客人,请问有什么需要?”
  “请问这是什么?”溪望指着桌面上的猪颈扒。
  经理查看账单后答道:“是猪颈扒,厨房没有弄错呀。”
  “你知道什么叫猪颈肉吗?”溪望问。
  经理愣了一下,随即笑答:“就是猪的脖子肉呀!”
  溪望摇头道:“猪颈肉只是一个称谓,实际并非猪的脖子肉,而是猪脸颊上的肉。人工饲养的猪只因为缺少运动,所以很容易长肥肉。但不管是多胖的猪,脸颊都不会长膘,因为只要它吃东西,脸颊的肌肉就得运动。既然经常运动,哪又何来肥肉呢?”他往猪颈扒边缘的肥肉一指,“现在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些肥肉是怎么长出来的?难道现在的养猪场都是用灌喉喂食的方式来喂猪?”
  经理强作镇定回答:“客人,养猪场怎么喂猪我不清楚,但我们餐厅的猪颈扒都带少许肥肉。”
  “那还真是大新闻呢!”溪望露出夸张的表情,“北京、上海、香港、巴黎、纽约、东京、新加坡,这些地方的高级餐厅,都不会给客人提供带肥肉的猪颈扒。你们这儿是我去过的餐厅中唯一例外的一家。有趣,有趣,必须发条微博跟我的读者分享一下。”说着从肩包取出手机,给桌上的猪颈扒拍照。
  经理慌忙将猪颈扒捧起,强颜笑道:“客人,要是你们对本店的猪颈扒不满意,我给你们换一份招牌牛扒可以吗?”
  “那可伤脑筋,我妹妹又不吃牛肉,怎么办呢?”溪望盯着手机,手指于屏幕上飞舞,一副不愿理睬的模样。
  “那我给你们换一份鸡扒,再给你们八折优惠,另外再送两份甜品。”经理略显焦急。
  “嗯,就换一份香煎鸡腿扒吧!鸡腿要去骨,配白汁及意粉。”溪望放下手机,抬头看着经理,“鸡腿该不会有肥肉吧?”
  “不会,当然不会。我马上让厨房给你们做。”经理说罢便捧着那份带肥肉的猪颈扒匆匆走向厨房。
  “哥,你这三年去过多少地方了?”见华小声问道。
  “我哪儿也没去,一直都待在本地,只是不方便跟你联系而已。”溪望露出歉意的笑容。
  “哪有!你刚才不是跟经理说自己去过很多地方吗?”见华嘟起嘴瞪着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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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10 11:15: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 锦葵倩影(下)
  “嘘!”溪望于唇前竖起食指,“我刚才只说‘那些地方的高级餐厅都不会给客人提供带肥肉的猪颈扒’,但我可没说自己去有去过那些餐厅哦!”
  “难道你刚才那些话全都是瞎掰出来的?要是被对方拆穿了怎么办?”见华吃惊地看着哥哥。
  “那你就只能吃带肥肉的猪颈扒了。”溪望微微笑着,随即解释道,“人啊,只要能表现出充分的自信,往往就能交锋中取得优势,甚至完全压制对手。刚才我对猪颈肉的解释是真的,但经理对此却不了解,她的气势因此被压下去。我再强度自己见多识广,并暗示有能力对他们餐厅构成威胁,她自然就会感到害怕,想尽快解除自己的危机。这家餐厅是新开,店里的员工全都是新入职,要是当中有谁给老板惹来麻烦,老板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人解雇。”
  “那就是说,只要把自己装得很内行,很有自信,就能轻易忽悠别人了?”见华似乎已经明白哥哥教导,但随即又想一个问题,“你能给他们餐厅构成什么威胁呢?”
  溪望往放在桌面上的手机轻敲一下,解释道:“刚才我给猪颈扒拍照,装作要发微博,还说要跟读者分享而不是粉丝。而且我在室内也没有把墨镜摘下来,你觉得经理会怎么想?”
  “她会以为你是个很有名的作家,就像小四那样。”见华恍然大悟,随即又摇头改正,“不不不,她会以为你是食评家。”
  “我比四娘高很多好不好!”溪望佯装生气,随即微笑解释,“一家新开的餐厅,要是遭到食评家的恶评,先不论生意是否受影响,老板肯定会不高兴。一旦老板追究起来,经理的饭碗恐怕就保不住了。”
  “所以她才会马上给我们换鸡扒,还打折送甜品。”见华乐呵呵地笑着。
  话语间,经理已经亲自为他们送来刚做好的鸡扒,并说要上甜品的时候就跟她说一声,随即退下去。
  吃完美味的甜品后,见华心满意足地对溪望说:“哥,谢谢你!”
  “傻丫头,跟哥要说谢吗?”溪望刮了一下妹妹的鼻子,“你等我一会,我去趟洗手间。”
  见华露出一丝惊惶,眼神中尽是不安。溪望笑说:“傻丫头,我刚才不是说了,我不会留下你在这里洗碗。放心,我真的是上洗手间,绝对不会从后门溜走。”说着把肩包交到对方手上,“我的东西全都在里面,现在相信我不会跑掉了?”
  见华挤出牵强的笑容:“你快回来哦,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我会害怕。”溪望摇头苦笑,转身走向洗手间,当他消失于通往洗手间的过道,一个淡紫色的身影立即紧随其后。
  溪望并没有进入洗手间,而是在门外挨着墙壁静心等候,等待那个从他步出家门便一直跟踪至此的淡紫色身影。当对方与他打个照面,并露出惊惶之色时,他便淡然笑道:“姐姐,你这身衣服真漂亮。不过淡紫色太显眼了,不适合跟踪和藏匿。”
  来者愣了一下,随即反驳:“这不叫淡紫,叫锦葵!你不是号称刑侦新人王么,怎么连颜色也不会分?”
  “你是承认跟踪我喽。”溪望缓步靠近对方,将对方逼到墙角。
  锦葵女生卷缩于墙角怯弱地回答:“我哪有跟踪你。”
  “难道我背后贴有‘刑侦新人王’五个字?”溪望继续进逼,嘴巴几乎贴到对方额头上。
  “好啦,好啦,我跟踪你又怎么样,你再靠过来我就叫非礼。”女生将他推开,掏出警员证厉色道,“我叫月映柳,是厅长派我来邀请你加入诡案组的。”
  溪望敏捷地夺过警员证,仔细检验后佯装疑惑说道:“现在的假证做工也挺仔细的。”说着掏出打火机,似乎打算以火烤验证真伪。
  “是真的!”映柳慌忙将警员证夺回,“不信你可以给厅长打电话,向他核实我的身份。”
  “好啊,可是我手机没带身上,该怎么办呢?”溪望露出一脸苦恼的神情。
  “用我的吧!”映柳没好气取出手机递给对方。
  溪望接过手机后,并没有给厅长拨电话,而是翻查通话记录,边看边喃喃自语:“最近案子挺多吧,你跟刑侦局通话的频率也挺密的。”他突然惊奇叫道,“咦,原来你每晚深夜都会给令寿堂打电话,而且每次都会聊上近半小时,还真是个孝顺女呢!”
  “要你管!”映柳慌忙将手机夺回,“现在你不用找厅长核实我的身份吧?”
  “嗯,刑侦局的号码我还没忘记。”溪望摆了摆手,走向洗手间,“有劳柳姐回去跟厅长说,我暂时没有为警队效力的打算,叫他另请高明吧!”
  “等等。”映柳把他叫住,“你是啥候发现被我跟踪?”
  “就在我戴上墨镜的时候。”溪望摘下墨镜扔给对方,“这玩意送你吧!以后要跟踪别人,最好别穿这身漂亮的锦葵色衣服。”随即进入洗手间。
  映柳慌乱地接住墨镜,咕噜道:“我就喜欢穿锦葵色的衣服,我大部分衣服都是这个颜色又怎么样?”
  在抱怨的同时,她拿起墨镜仔细观察,发现墨镜两侧竟然是单面反光镜,戴上后能起后视镜效果,可视范围达270度以上。也就是说,从对方戴上墨镜那一刻开始,自己就一直暴露在对方的眼皮底下。
  摘下墨镜后,她喃喃自语道:“不亏是刑侦新人王,他或许比传说中更厉害。”
  “哥,你怎么去那么久呀?”见华委屈地拍打哥哥的手臂。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从后门溜走吧?”溪望歉意讪笑,“我刚才碰到个朋友,只是随便聊了几句,没想到会把丫头给吓坏了。待会送你一部新手机,就当是赔罪吧!”说罢向经理招手示意结账。
  “我的手机还挺好用的,不用买新的啦。”见华连忙摇头。
  “但我已经付钱了,怎么办?”溪望心知妹妹是怕花钱才故意这么说。
  此时,经理走过来对溪望说:“客人,你的朋友已经替你们结账了,是刚才坐在柱子后面,穿淡紫色衣服的那位女生。”她双手递上一张贵宾卡,“这是本店的VIP卡,希望两位能再次光临本店。”
  经理走后,见华便调皮地问哥哥:“原来你刚才碰见的是个穿淡紫色衣服的女生,她叫什么名字呢?比桐姐漂亮吗?”
  “这些你都不用知道,只要知道她是个以后还会经常请你吃饭的冤大头就行了。”溪望随手将贵宾卡丢进肩包。
  放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溪望拿起手机笑道:“看来快递员已经把你的手机送来了。”正如他的预料,来电的是一名快递员,但对方送来的却不是他订购的手机,而是一个文件袋。
  溪望挂掉电话,便皱着眉头:“厅长该不会把合同直接寄过来吧?”
  “怎么了?”见华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人给我寄来一个份文件,待会回家就知道是什么了。”溪望毫不在意地说。
  然而,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不知道是谁寄来的文件袋,将会是一场隐藏二十年的阴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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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10 11:15: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匿名来信(上)
  兄妹两人匆匆赶回家,快递员已于门外等候多时,看见他们便取出一个文件袋让溪望签收。
  进门后,溪望将文件袋撕开,发现里面并没有合同,也不是厚厚案件资料,而是两张A4纸。其中一张A4纸上只印有一行字:你的父亲遇人谋杀。
  溪望看着这封只有一句话的来信愣住片刻,随即查看另一张A4纸。这是一张住院病历复印件,属于溪望的父亲相云博,主治医生的诊断内容为:患者在注射泥丸之后,病情已有明显好转,位于胰脏的癌细胞没有扩散迹象,肿瘤亦开始萎缩。应按照疗程继续注射泥丸……
  病历的日期是十年前,父亲去世前三天。那时候溪望刚上大学,父亲为避免影响到他的学业,纵然身患恶疾仍不让他到医院探望,还一再跟他说自己的病情正在好转,不久之后便能康复出院。
  父亲死后,溪望并未对其生前所说的话起疑,认为那只是父亲为安抚自己的学习情绪,故意撒下的善意谎言。此刻有病历为证,证明当时父亲的病情确有好转,不禁让他想起当中的诸多疑点。
  父亲于午夜离世,溪望获悉这个噩梦般的不幸消息时,已是次日中午。他风风火火地赶回来,却连父亲最后一面也未能见上,出现在他眼前除了不住啼哭的见华,就只有一盅尚未冷却的骨灰。
  当年,自己虽然年幼,但说到底也是长子。按照本地的风俗,出殡队伍必须由长子带领。纵使父亲的离开非常突然,但也不该在长子不在场的情况下,草草送去火化……
  “哥,发生什么事了?”见华不无担忧地问沉思良久的哥哥。
  “没事,只是有些问题暂时没想通而已。”溪望故作轻松地笑着。父亲离世时,见华虽陪伴在其身边,但她当时只有十岁,很多事情都不清楚。若将此事告诉她,不见得能在她口中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反而会为她增添无谓的烦恼。
  “真的?”见华露出怀疑的目光。与哥哥相依为命多年,她或多或少能察觉到对方的异样。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溪望正想将话题岔开,手机便响起了。接听后得知,他订购的手机已经送到门外,便催促见华赶紧去开门收礼物。
  “哇,是iphone4耶!我同学买了一部,听说要五千多块,你怎么能这样胡乱花钱呢?”拆开包装盒后,见华虽然大为惊喜,但同时亦有些许抱怨。
  “你同学买贵了。”溪望从包装盒底部取出一张出货单向妹妹展示,“才两千不到,还包邮呢,亲!”
  “怎么可能?”见华睁大双眼盯着哥哥手中的货单,价格一栏确实写着1999元。
  溪望从妹妹手中接过手机,将已剪好的SIM卡插入,笑道:“其实这台是14天机,所以才会这么便宜。”
  “什么叫14天机呢?”见华不解问道。
  溪望将已经开启的手机递给妹妹,解释道:“在欧洲国家购买手机有14天试用期,期间要是觉得不满意可以更换其它型号。若对网络供应商感到不满,甚至可以将手机退回,取消相关合同。当然,前提是手机不能有任何人为的损坏及故障,否则需要支付相应的折旧费。根据欧洲国家的法律,这些被客户退回来的手机,不能再次在柜台上出售,不然销售方会受到处罚。因此商家会将这些14天机回收,然后运到像我们这种发展中国家里出售。”
  “这么说,这台是二手机喽?”见华疑惑地看着手中崭新的手机,“可是,这手机怎么看也不像被人用过耶。”
  “才用了不到两个星期,自然跟新的没两样,不过价钱却便宜一半以上,而且还是质量较好的欧版机。”溪望收拾好包装盒等杂物后又道:“你待会就得回学校了,还不赶紧去把东西收拾一下?”
  “现在就去。”见华拿着新手机,乐滋滋地返回房间。
  待妹妹关上房门,溪望便掏出手机给拨打一组熟识的号码:“嗨,兄弟,有时间替我办件事吗?”
  听筒传出一把洪亮而粗鲁的声音:“操,你让我办事还用得着问我有没有时间吗?”
  溪望没有因对方蛮横的语气而动怒,笑道:“我刚才收到一份同城快递,你替我查一下是谁寄来的。”
  “OK,把单号告诉我,我马上就让花泽跟发高烧去做事。”对方爽快答应。
  溪望将单号告诉对方后,坐在沙发上再度仔细查看刚才收到的匿名信。洁净的A4纸上就只有“你的父亲遇人谋杀”八字,不但没有署名,而且还是打印出来的,寄信者明显想隐藏自己的身份。不过对方似乎百密一疏,快递单上虽然没填写寄件人的资料,但收件人一栏上却写有秀丽的字迹,而且匿名信上还残留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以上述两点判断,对方是女性的可能性不低。
  这封匿名信到底是谁寄来?对方又有何目的?
  对于这两个问题,直到黄昏时分,送见华登上前往学校的巴士时,溪望仍没有任何头绪。
  “不用再躲了,出来吧!”目送见华乘坐的大巴离开后,溪望便对藏身于柱子后面的映柳说。
  “你又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提着个塑料袋的映柳,泄气地上前问道。
  “一出家门就发现了。就说你这身衣服太显眼,也不会回家换一套。”溪望边说边走向车站出口。
  “等等我!”映柳从塑料袋里取出一份合同,快步追上对方,“你先看看合同嘛,厅长给你开出的条件挺优厚的。每接手一宗案子,不管调查是否有结果,你都能得到相应的酬金,破案还能得到额外的奖金呢!而且还有各种津贴,算起来比我的待遇要好多了。”她将合同递给对方。
  “柳姐的好意小弟心领了,不过小弟暂时还不差钱。”溪望径直往前走,看也没看对方递上的合同。
  映柳没有气馁,将合同放回手袋又取出一份案件资料,再次向对方递上,“先别急着拒绝嘛,要不你先看看这份资料,执信公园刚出了宗命案。法医验尸后,怀疑死者是在真空状态下窒息而死。死者家属更声称,死者是因为亵渎神灵,而惨遭神灵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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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10 11:16:0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匿名来信(下)
  溪望突然停下脚步,从对方手中接过资料翻阅。
  当映柳以为自己终于能引起对方兴趣时,溪望却把资料还给她,笑道:“果然是叶流年那家伙写的检尸报告,只有他才会把报告写得这么乱七八糟。什么‘在真空状态下窒息而死’,简直就是一派胡言,直接说死者被闷死不就行了。”说罢继续向外走。
  映柳接过资料呆立片刻,又再快步追上将资料强行塞给对方,死缠烂打地说:“才不是呢,死者不是被闷死的,至少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找相关的证据。你再看看这些资料,这宗案子真的很诡异。”
  溪望没好气地说:“真怀疑你是怎样混进警队的,毛主席不是说‘存在即是合理’吗?若以此为据,这世上根本不存在所谓的‘诡异案件’。”
  “你少蒙人了!你中午在餐厅里跟妹妹说的话我都听见,别以为引经据典就能忽悠我。”映柳将资料收起来,认真地说,“‘存在即是合理’出自黑格尔的名言,原话的意思是‘凡是合乎理性的事物都是真实的,凡是真实的事物都是合乎理性的’,可是却被哪些蹩脚的翻译简化成‘存在即是合理’,而且还被哪些不明就里糊涂虫视为圣言。你别想用这种歪理来忽悠我。”
  “原来是这样呀,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呢,谢谢柳姐的教导。”溪望佯装恍然大悟,并向不远处一辆的士招手,“但我也没忽悠你,所谓的‘诡异案件’不过源于人类对未知的困惑,若深入了解,真相或许不过尔尔。”
  的士于两人身前停下,溪望打开车门对映柳说:“我要走喽,中午那顿饭就谢啦,拜拜!”
  映柳慌忙从另一边车门上车,认真地说:“在你签署合同之前,我一步也不会离开你。”顿顿又问道:“你准备去哪?”
  溪望关上车门后莞尔一笑:“去一个你不该去的地方。”
  溪望带着映柳走进一间乌烟瘴气的茶庄。
  这家店虽名为茶庄,但店内就只有一套茶具,自动麻将桌反而有好几张,光是店面就放了三张。其中两张麻将桌正有人大砌“四方城”,打牌声、叫骂声混杂于弥漫着浓烈烟味的混沌空气之中。
  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汉坐在正对店门的位置上,一只脚在踩椅面上不停地摇,叼着根烟打麻将。映柳刚进店门,他就眉飞色舞地叫道:“**,混一色双暗刻对对糊,一共十五番,每人三百块!速速磅,唔好两头望。”
  (“速速磅,唔好两头望。”乃广东俚语,“磅”意为“给”、“付款”,“唔”有“别”、“不要”之意。全句的意思是“赶紧付钱,别东张西望”。)
  此人嗓门特大,随口一句话亦如狮王怒吼,把映柳吓了一大跳,本能地躲到溪望身后。
  “哟,看来我来得真是时候,今晚应该有人做东吧?”溪望对大汉笑道。
  大汉低着头数钱豪气道:“嘿嘿,老子今天手气不错,大杀三方。你们想吃啥尽管说,老子请客!”当他抬起头看见溪望,立刻向坐在茶几前玩手机,身材矮小且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小弟喝道:“人渣,还不给望哥泡茶去。”
  绰号叫“人渣”的喽啰连忙收起手机,烧水泡茶。大汉又对站在他左侧那个高瘦的小弟说:“花泽,你去把房间里那条‘粉肠’拖出来。”
  (“粉肠”于粤语中除了指一种类似香肠的粤菜外,还是对年轻男性不屑一顾的蔑称。这种称呼源于清末,当时吸食鸦片盛行,而吸食鸦片的其中一个特征是流鼻涕。普罗大众对这些终日流鼻涕的瘾君子颇为不屑,便戏称他们将粉肠挂在鼻子上。其后,“粉肠”这一称呼,便成为对年轻男性不屑一顾的蔑称。)
  映柳轻拉溪望衣角,往大汉瞄了一眼,小声问道:“这个是什么人啊?”
  溪望答道:“他本名叫王猛,绰号榴莲。对你来说,他或许是个坏人;但对我来说,他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兄弟。”
  “榴莲?”映柳皱了皱眉,“怎么会取个这么奇怪的绰号?”
  “小相,你带来的妞儿是什么来头呀?别以为小声说老子坏话,老子就听不见。操,这牌怎么这烂,要啥没啥!”榴莲瞪着映柳,重重地把一只麻将牌拍在桌子上,将对方吓得再次躲到溪望身后。
  “现在知道了吧,他就像个榴莲似的,脾性刚烈如浑身长刺,一言不合就把你砸个稀巴烂。”溪望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毫无在意这句话会传进其兄弟的耳朵里。
  “若臭味相投就能称兄道弟?”映柳似乎已弄清楚榴莲的脾性,亦不再压低声音。
  “没错!”榴莲又再重重地打出一张牌,似乎并不有在意他们对自己的议论。
  此时,绰号“花泽”的小弟将一个鼻青脸肿的年轻人,从房间里拖出来,推倒于溪望身前,恭敬地说:“望哥,这就是你要的人。”
  “别打,别打,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说就是了。不要再打我,求你们了……”年轻人跪下向榴莲等人求饶。
  “你们都对他做了些什么!”映柳冲榴莲怒吼,并将年轻人扶起。
  正在打麻将的喽啰一同站起来,连同花泽及人渣共有九人之众,全都怒目圆睁地瞪着映柳。
  映柳惊惶地拉着年轻人往墙角后退,并于慌乱中掏出警员证,怯弱叫道:“我是警察,你们想干嘛?”
  “我操!”榴莲也站起来,并一脚把椅子踢开,“警察又怎样,这里是老子的地盘,就算你爸是李刚,老子照样把你埋!”

评分

参与人数 1威望 +8 收起 理由
云雾飞舞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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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11 08:20:30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有新的了,感谢楼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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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12 09:16: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电梯怪谈(上)
  对方人多势众,而且全是凶神恶煞的地痞流氓,映柳纵使身为警察,此时此刻亦无力与他们对抗,只好拉着年轻人退到墙角,声音颤抖地说:“你们别乱来呀,我是警察,袭警可不是小罪。”

  “你以为老子不敢打警察么?”榴莲恶狠狠地指着一个身材高大,相貌俊朗的喽啰,“昨天有个长得比他还帅的交警想给我开罚单,照样被我一拳打掉门牙!”

  “我,我,我可是女生耶!”映柳急得快要哭出来。

  “你们快要把她吓得哭出来了。”溪望悠然走到映柳身前,对榴莲等人轻晃食指,“不对女生动拳头,可是王氏宗族的信条之一哦!”

  “不用拳头就得用**喽,这个我最在行。”那个相貌俊朗的喽啰一脸淫笑地走上前。

  “发高烧,”溪望白了他一眼,“别再添乱好不好?”

  被称作“发高烧”的喽啰耸肩肩,识趣地退到一旁。

  溪望对榴莲说:“兄弟,给个面子吧!这位姐姐好歹也是我带来的。”

  “NO!”榴莲怒目圆睁地怒吼,随即又补充一句:“除非她请我吃全家桶。”

  “行,柳姐向来都很大方。”溪望回头对映柳微笑问道:“没问题吧?”

  形势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映柳呆了好一会儿,虽然已经知道榴莲是个不容易打交道的人,但转变如此突然也太难捉摸了吧!还好,不足百元的全家桶对她来说不算什么,还是保命要紧,天晓得这群流氓疯起来会做出什么事来,于是便连忙点头答应。

  “人渣,快拿你的爱疯死厄屎上网订餐。记得注明不要帅哥送餐,上次那个长得跟著姐似的,害老子还没吃就想吐,操!”榴莲叫骂过后,便继续打麻将。

  溪望蹲下来查看蹲在墙脚缩成一团的年轻人,回头向榴莲问道:“他就是寄件人?”

  榴莲没回答,只是往发高烧瞄了一眼,后者抬起头如梦初醒般答道:“不是,他是个收快递的。”

  溪望皱了下眉头,起身走到他身前,伸手从麻将桌的小抽屉里掏出一沓钞票。

  “找死啊你!”发高烧拍桌子站起来,准备跟溪望大干一场。

  榴莲大手一伸,按住发高烧的肩膀,迫使其重新坐下。在这个过程中,他的目光始终没有从麻将桌上移开,也没有开口。

  溪望从钞票中抽出五百块,其余的则放回小抽屉里,对发高烧说:“他只是个快递员,什么事也没干就被你揍成这样,还被你抓回来误工半天,你是不是该给他一点汤药费呢?”

  “哼,棺材板!”发高烧打出一只白板,咕噜道,“这点小钱,老子才不在乎。尽管拿去买药,反正老子糊一把就能赚回来。”

  溪望又走到快递员身前蹲下,将从发高烧那里抢来的五张百元钞票递给对方,满带歉意地说:“我朋友跟你似乎有些误会,这是一点心意请你笑纳。”

  快递员惊惶地看了看榴莲等人,又看了看溪望,不住地摆手摇头。榴莲瞪着他喝道:“我兄弟叫你收下,你就得收下,不然就是跟老子过不去。”

  快递员吓得屁滚尿流,立刻将钱收下并哭喊求饶:“大爷,你们想知道什么尽量问,我要是知道一定全说出来,求你们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

  “放心,刚才只是有些小误会而已,他们不会再碰你一下。”溪望轻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他取出快递单向对方展示,以友善的语气问道:“你对这张单子有印象吗?还记不记得寄这份快递的是什么人?”

  快递员接过单子仔细地看了看,又瞄了一眼正凶神恶煞地瞪着他的榴莲后,便转头向映柳投以求助的眼神。

  映柳按着他的肩膀,鼓励道:“没事,有我在,没人敢动你一根汗毛。”然而,她细若蚊声的鼓励实在难以给予对方勇气。

  不过,快递员还是怯弱地对溪望说:“大爷,我每天都要收上百份快递,哪会记得寄件人是谁。不过看这单子的收件时间,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人民医院收取的。”

  “呀,是人民医院……”溪望若有所思,随即扶起快递员,并对他说:“谢谢,你可以走了,耽误你这么长时间真不好意思。”

  “我真的可以走了?”快递员面露欢悦之色,但马上又惊惶地望向榴莲。

  “难道你还想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吃全家桶?”榴莲瞪着他怒吼:“还不快滚!”

  快递员像见鬼似的,仓皇逃出这间乌烟瘴气的茶庄。

  “我的事已经办好,就不在这里妨碍你们打麻将了。”溪望向榴莲挥手道别,转身走向门外。

  “不送。”榴莲仍专注于打麻将,连头也没抬。

  “你要去哪?”映柳欲跟随溪望离开,但却被从她背后冒出花泽拦住,并把她吓了一跳,惊惶叫道:“干嘛啦你?”

  花泽阴阳怪气地说:“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映柳想起刚才答应请客的事,掏出一百元塞到对方手上,匆忙道:“找零就给送餐员做小费吧!”说罢便想追上溪望。

  “慢着。”花泽伸出干瘦如骷髅般的手将她拉住,“我们叫了11份全家桶。”

  “什么?11份?”映柳愣了愣,“你们能吃得完吗?一份就够三、四个人吃了。”

  “那是你们女生的份量。”花泽仍旧阴阳怪气,“我们每人能吃一份,老大能吃两份,所以得订11份。”

  “你们怎么这么能吃?”映柳心疼地给对方掏钱,并小声咕噜,“我真不该来这黑店。”

  “‘食要多,打要赢’是我们王氏宗族的信条之一。”花泽认真点算钞票数目,并露出阴森的笑容。

  映柳哆嗦一下,像见鬼似的立刻转身往门外跑。她刚走出店门,一直悠然自得地坐在茶几前喝茶的人渣,便跳起来从花泽手中夺过钞票,狡笑道:“待会让我来付账,找零与其给送外卖的,还不如给我。”

  花泽向他投以蔑视的目光,不屑骂道:“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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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12 09:17: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电梯怪谈(下)
  “你又要去哪了?”映柳快步追上溪望,“天都已经黑了,我们不如先找个地方吃饭,随顺聊聊执信公园的案子。你要是对待遇有什么要求,我可以向厅长转述。”

  “柳姐的好意小弟心领了,我可不好意思在一天之内让你三次破费。”溪望扬手招来一辆的士,“而且我现在要去的地方,或许你并不喜欢。”

  “我不管,反正在你答应接管诡案组之前,我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你。”虽然经历了刚才的教训,但映柳仍毫无退缩之意。

  “随你喜欢吧!”溪望无奈摇头。

  两人来到人民医院,此刻已是入夜时分,空荡的大厅内只有三两个病患或挂号或交费。因为患者不多,所以半数以上的电灯都没有开启,难免会显得有昏暗。然而,与冷清的大厅相比,儿科急诊室内外皆挤满了带前来就诊患儿的家长,注射中心内亦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喊声。

  溪望于2号电梯前驻步,看着那些正在安慰哭闹儿女的家长,顿感唏嘘不已。见华自幼便体弱多病,隔三差五就得往医院跑一趟。搂住妹妹在大排长龙的诊室门外候诊,对他来说是最可怕的回忆。

  还好,那段让他感到惶恐不安的日子已经过去,经过详细的检查,确定见华的身体已恢复正常,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经常病倒,近三年的忍辱负重总算没有白费。

  映柳紧随溪望身后,但在等待电梯期间,她所望的方向却与对方相反。她并没有望向人山人海的儿科急诊室,而是望向昏暗的过道,并发现过道尽头的楼梯间里,有一个粉红的身影闪现。她惊惶地定眼再看,人影已经消失,仍留在楼梯间里的就只有让人感到不安的昏暗。

  她哆嗦了一下,在溪望的催促下,惊惶地冲进电梯,背靠着内壁轻拍胸脯并大口大口地呼气。

  “怎么了?”溪望按下8楼的按键。

  “我刚才看见后楼梯里好像有个人影,但一眨眼就不见了。”映柳颤抖道。

  “晚上到医院是有很多忌讳的。”溪望移步到电梯中央,“譬如别东张西望,尤其别望向阴暗的地方。要不然就会像你这样,看到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把自己吓个半死。”

  “还有其它要注意的吗?”映柳惊惧地问道。

  “还有很多,譬如别带雨伞进医院。要是带来了,就得在回家前扔掉,或者打开让阳光照一照雨伞内部,千万别直接带回家。”

  “为什么?”

  “会把不干净的东西带回家。”

  “不干净的东西是指鬼魅吗?”映柳的脸色渐白。

  溪望笑道:“那倒不是,医院里细菌比较多,而雨伞内部又很容易滋生细菌而已。”

  “原来是这样。”映柳松了一口气。

  “不过,我听说晚上乘电梯,千万别挨近内壁,不然会被鬼附身。”

  “哇!”映柳突然跳起来,扑到溪望身旁抱住他的手臂,使手臂紧贴略为平坦的胸脯当中。

  “柳姐,男女授受不亲,还请自重。”溪望莞尔一笑,“这只是坊间传闻,不必当真。”

  “那,那也是……”映柳尴尬地放开对方的手臂。

  “咯、咯”电梯将近到达8楼时,突然响起两下怪声随即停下来,灯光亦随之熄灭。片刻后,灯光再度亮起,但晃了两下便渐变暗淡,最终还是熄灭了。

  “发生什么了?”映柳再度惊惶地抱着溪望的手臂。

  “看来这台电梯还是老样子,经常出故障。”溪望泰然自若地从肩包摸出一张略厚的卡片,将中央灯泡状的部分竖起,“灯泡”便立刻亮起来。

  卡片灯的光亮虽然微弱,但亦足以照亮电梯内狭窄的空间。溪望将卡身插进胸前的口袋,让“灯泡”露出口袋外用作照明。

  “你怎么总能从包里掏出奇怪的玩意?”映柳好奇地看着对方胸前的“灯泡”,恐惧感瞬即消退一大半。

  “我这个肩包跟哆啦A梦的百宝袋是互通的,你相信不?”溪望跟对方开玩笑后,按下电梯的紧急呼叫按钮。

  “发生什么事了?”一把男性声音从对话口传出。

  “电梯出故障了,停在7楼与8楼之间,后备电源似乎也有点问题,有劳尽快安排人员帮忙,谢谢!”溪望答道。

  “知道了,我马上就来。”保安回答后结束通话。

  溪望扭头对仍牢牢地粘在他手臂上的映柳说:“听见了,马上就会有人来帮我们。”

  “不会是鬼魅作祟吧?”映柳似乎仍为刚才看到后楼梯的人影而感到惶恐,闭着眼将脸埋在对方的肩膀上。

  溪望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喃喃自语道:“或许是张伯肚子饿了。”

  “张伯?谁是张伯?他肚子饿跟电梯故障有什么关系?”映柳惊惶问道。

  “你可是警察呢,竟然没听说过这宗案子?”溪望仰头望向电梯顶部,徐徐向对方讲述曾发生于这台电梯内的可怕故事——

  这宗案子发生在四年前,那时候我还是刑侦局的探员。

  有一名在医院当保安的老头子张伯,在值夜班的时候离奇失踪。大伙把全院上下每个角落都找过好几遍,可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张伯的家属着急了,认定院方将他藏起来,又或者他已经被某人杀死,但院方却刻意隐瞒,于是便天天来医院闹事。领导因此弄得一个头三个大,无奈之下只好报警求助,请来警察调查张伯的下落。

  处理该案的警员查看监控录像后,发现张伯失踪当晚凌晨二点左右,曾经乘坐电梯巡楼。按照惯例,他应该乘电梯到顶楼,然后逐层往下巡楼。可是,伙计们查看过当晚各楼层的录像,却没发现他有离开电梯的迹象。他进电梯后,似乎就没有再出来……

  “他们为什么不看电梯内部的监控录像呢?这样不就知道张伯什么时候离开电梯了?”映柳怯弱地抬头望电梯顶部的摄像头。

  “非常遗憾,虽然电梯内部装有摄像头,但只是个装饰品,除了能起阻吓作用外,就没有其它功能。当然,在此事发生后,院方立刻亡羊补牢,将假摄像头换成真的。”溪望回答对方的问题后,又继续讲述发生于电梯内的怪事——

  张伯没有离开电梯的消息,很快就在医院里传开,医护人员对此议论纷纷,很多人都说自己乘坐该电梯时遇到的怪事。譬如说电梯经常会无故停止运作,或者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更有人声称在张伯失踪后,曾于夜间乘坐电梯时听见微弱的呻吟声,以及因饥饿而发出的“咕咕”声。

  这些议论,在一名刘姓护士值夜班时,乘坐该电梯遭遇怪事后,就传得更为激烈。大家都认为这台电梯受到诅咒,是一台“吃人电梯”,每当凌晨时分就会因为饥饿,而将乘坐电梯的人吃掉。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住院部有不少消息灵通的病患,甚至要求提前出院或转院。医院领导为尽快平息谣言,通过关系向警局高层求助。鉴于该案已引起社会恐慌,必须尽快侦破平息民众疑虑,当时的厅长为此向我下达命令,要求在一天之内破案。

  我向刘护士了解情况,她说当晚有一名住院病人病情突然恶化,急需注射西地兰。因为住院部的存货刚巧用完,而不尽快给病人注射该药剂便会危及生命,所以必须立刻到药房取药。

  住院部位于8楼,药房则在1楼,若走楼梯的话,一来一回得花不少时间,恐怕会延误病人的病情。故此,她虽然极不愿意,但亦只好走进这个可怕的狭小空间……

  “不是有三台电梯吗?她为什么非要乘这台经常出问题的电梯,而不是另外两台呢?”映柳问道。

  “院方为节省电力,夜间只会开启一台电梯。虽然张伯出事后,大家都不愿意乘坐这台电梯,但院方的规章制度却没有因此作出变更,夜间开启的依然就只有这一台。”解释过后,溪望继续讲述刘护士的遭遇——

  刘护士刚走进电梯就感到不适,尤其是在电梯门关闭之后。她觉得电梯内的空气异常混沌,隐约能闻到一丝恶臭,就像从太平间里传出的尸体腐败气味,使她感到恶心及头晕。

  她以为这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只要别胡思乱想就没事了。可是随后所发生事情,却让她惊恐万状。

  电梯下行到7楼时,顶部突然传来“咕咕”怪声,就像是人在饥饿时肚子发出的响声。刘护士仍认为是心理作用,或许是因为受到近日的传闻影响。

  可是,当电梯下行到5楼时,她的想法就不一样了,因为她听到一下响亮的敲打声从电梯顶部传来,仿佛有人电梯上面拿锤子敲打顶部。她被这声音吓个半死,立刻按下所有楼层的按键,希望能尽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然而,更可怕的事情就发生在电梯门打开之前。

  “我……饿……我……要……吃……”虚弱无力的声音,在梯门打开之前,不断回荡于狭小的电梯之内,使刘护士吓得魂飞魄散。

  刘护士当晚被保安发现晕倒在4楼电梯门前,她向我讲述这段可怕记忆时,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样逃出电梯,只是不断强调那声音非常真实,绝非幻听或心理作用……

  “后来怎么样,有找到张伯么?”映柳此时已经牢牢地搂住溪望的腰背,并不丰满的双乳肆无忌惮地压向对方胸口。

  溪望一脸无奈地说:“柳姐,我快被你勒得透不过气了。”

  “不好意思。”映柳尴尬地松开双手,但马上又挽着对方的手臂,“后来怎么样呢?”

  “后来我们找到张伯,原来他一直没有离开电梯。”溪望抬头望向电梯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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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13 09:25:2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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