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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宝宝寒

[转帖] 草鞋军团----关河五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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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19 12:37:19 | 显示全部楼层
  草鞋军团(490)

  上级的器重和垂青,犹如给第3师团上下打了一针兴奋剂,师团各部大叫着“只有我第一个先到长沙”,马上甩下第三十七军,争先恐后地往前突进,在从长沙以东的浏阳河徒涉后,即全部涌向长沙城南。
  第3师团一撤,左边露出空隙,第三十七军这支“小昆虫”趁机突围,钻到东面山区里去了。
  眼看围歼第三十七军的大功即将告成,阿南的一纸命令让第6师团 “真有睛天霹雳之感”,这时他们才注意到邻近的第3师团已不告而别,跑长沙抢功去了。
  第6师团长神田“异常愤慨”,气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谁都不是天生的傻子,第6师团也未尝不想第一个进长沙,可是阿南让第6师团先守住浏阳河的渡河点,再考虑进攻长沙。
  等我到渡河点,没准长沙已被第3师团给完全占领了,神田心里这个着急和郁闷。当下他将第6师团编成两路纵队,向浏阳河一线急进。
  平时行军时,不管任务多么紧急,第6师团至少要在途中休息三个小时,以便保持充沛体力。这次神田连这个都给免了,赶着部队不眠不休地彻夜狂奔。
  1942年1月1日,第3师团主力逼近长沙城。天明雾散,日机巡回一圈,没有发现附近有中国军队的踪迹,遂投下了象征占领长沙的膏药旗。
  在几个月前的第二次长沙会战中,第4师团曾有不战而入城的先例,第3师团也以为自己凭空捡到了一只大元宝。于是一众官兵山呼万岁,对着初升的太阳,向东方的日本皇室进行了遥拜,并约定晚上要在长沙城内庆祝元旦。
  在这一乐观气氛的影响下,野炮联队长与步兵联队长勾肩搭背,把水筒里的酒倒出来相互举杯庆祝,炮兵祝步兵马到成功,步兵祝炮兵发发命中,好不其乐融融。
  中午时分,随着守军的外围警戒部队撤入城内,日军攻入了长沙东南郊区。其时,木下参谋长正代表阿南乘坐飞机视察战场,观察到这一幕后,向地面部队投下大量贺年慰问和鼓励的信件。随行的日本记者团更是激动万分,纷纷凑到舷窗前,临空抢拍战场情况。
  可是他们高兴得太早了一点。
  第十军主力的防御重点正在城南,抵抗也“极其猛烈”,他们对于每一座地堡和建筑物都不轻言放弃,双方围绕一街一堡一屋,展开了殊死争夺。
  由于新墙河至长沙的道路被彻底破坏,日军无法运输大批辎重,只能用马匹驮来不多的山炮和步兵炮,而在岳麓山上,薛岳部署了一个野战炮兵旅,除有许多步兵炮外,还有四五十门重野炮、山炮及重迫击炮,加上居高临下,火力优势上超过了日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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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20 12:00:04 | 显示全部楼层
  草鞋军团(491)

  第十军在城内所建地堡多为一人高,目标暴露,本来日军用步兵炮完全可以清除,但因火力遭到压制,根本就不敢拿出来使用。
  步兵攻地堡,伤亡不小,进度很慢,直到傍晚,第3师团都未能取得大的进展。
  师团长丰岛急于占领长沙,直属的加藤大队奉命冲上战场。
  加藤大队是第3师团里公认的精锐部队,特别擅长夜袭,丰岛此时遣兵,也是要发挥一下这支部队的长处。
  青春不是弱弱的口号,只可惜日本人用的不是时候,第十军越战越勇,士气极其旺盛,此时只有他们灭别人,岂有别人能碰得了他们的。
  大队长加藤素一少佐玩心跳玩得出了圈,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竟然还想靠前指挥,结果腹部被子弹打穿,随行人员也几乎全部丧命,仅剩一名兵长死里逃生,返回指挥所进行了报告。
  兵长逃回时,还不知加藤已死,师团参谋长闻听大吃一惊,连忙说:“这可太严重啦,大队要全力以赴夺回大队长。”
  加藤大队的士兵喊着“救出部队长”,接连发起数次死亡式冲锋,但都是以死亡开始,以死亡结束,毫无效果。
  战场之上,同是尸体,指挥官往往比一般士兵更重要,无论哪一方都要拼死争夺,为此哪怕付出超倍代价,这不光是指挥官的身份问题,也因为他们身上往往有很多不可外传的秘密。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死加藤绝对是个宝。
  从加藤随身所带的图囊中,第十军士兵搜出了各种计划和命令,由此获知第3师团携带的弹药已经不足,且无法得到及时有效的补充。
  第3师团装青春装励志,结果却把自己逼到了装疯卖傻的程度。薛岳看完缴获的加藤文件后,非常高兴地敲着桌子说:“虽仅一张薄纸,却比万挺机枪还重!”
  从阿南独断决策,要进攻长沙开始,第十一军的悲剧就已经注定了。
  就在29日那天晚上,副参谋长二见突然接到木下打来的电话,要他火速赶到岳州,为进行长沙进行后勤筹备。二见满腹牢骚,临走前,他在日记上写道:“(进攻长沙)乃自暴自弃之作战”。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阿南一冲动就要攻长沙,后方却完全没有准备,连子弹都没有着落,二见到岳州之后,恨不能去跳海才好。
  向前方输送补充,最重要的是得有兵站路。从新墙河至长沙的原有道路已被破坏,必须重修,而因为事先没有讲好,军工兵队中的大部分已被派去南洋或宜昌,仅剩下两个独立工兵中队和两个筑路队,活多人少,干起来实在不易。
  那段时间湖南雨雪交加,工兵队刚刚修了一段路,又被大水冲毁淹没。经过空中侦察,发现无法补修,只能从东部丘陵地带重新开辟道路。
  工兵队对那一带的地形并不熟悉,拿着一张同样不甚准确的中国地图进行作业时,犹如在盲人摸象,反正是看到障碍就绕着走,看到树木就砍下来,最后工兵队几乎变成了伐木队——将砍下的原木铺在地上,能保证载重汽车勉强通过,这就算是有路了。
  临时修成的兵站路凸凹不平,且路线迂回曲折,加剧了运输的困难。
  与此同时,留在关王桥的向文彬团也在找他们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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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21 14:06:46 | 显示全部楼层
  草鞋军团(492)

  1942年12月30日,下着雪,第40师团所属的辎重兵第40联队往前线输送补给,走到新墙镇东南的一座山神庙时,进庙休息。
  晚上向文彬团跟踪而至,将山神庙围了起来,一时手榴弹雨点一样向庙内飞去,日军匆忙架起机枪进行抵抗。向文彬团向火力点发起冲锋,一连倒下三个排长,连长一跃而起,用手榴弹将机枪手炸死,夺过机枪朝日军猛扫。
  第40联队觉没睡好,还被揍得直流鼻血,联队长森川敬宇中佐及部下百余人战死,损失骡马三百余匹。
  这还只是日军未进长沙之前。
  新墙河战斗结束后,杨森率第二十军主力退入东部山区。薛岳来电,让第二十军往南昌方向开拔,以抵御该处日军可能发起的攻击。
  杨森很不高兴,认为以第二十军所拥有的战斗力,应该随时进入正面主战场,怎么反而越调越远了?
  顾及薛岳的命令,第二十军往湘赣边界稍微挪了挪,但实际上没有真正开过去。未几,薛岳再传电报:日军已进入长沙。
  幸亏未搬家,否则就是无用功。
  战前薛岳与杨森有过密约,即日军不进长沙便罢,一进长沙,立即停止收发报,以防泄密,双方的情报联络改由侦察兵负责。
  侦察兵跑来跑去,肯定没有电报速度快,但这时候杨森要做什么,以及如何做,已不用薛岳交代了。
  “杨森战法”取法于新四军的游击战和运动战术,其要领之一便是敌进我退,敌退我进,被杨森比喻成是跳交际舞。
  日军原先掐着杨森的脖子,如今手一松,注意力都被长沙吸引过去,这就轮到杨森扑上去掐他们脖子了。
  第二十军在日军外围大打破袭战,毁坏道路,并不断攻击日军工兵和后勤部队,其作战方法无所顾忌,总体原则是见人杀人,见军鸽射军鸽,见军犬捕军犬,见骑兵先杀人后夺马。
  日军一支后勤小分队开到一座村庄附近,见炊烟不起,家家上锁,以为是一座空村,可是他们又怕屋里面埋着地雷,不敢住进去,便在野外搭帐篷露宿。
  孰不知第二十军正是藏在屋里,上锁不过是迷惑日军的假相而已。到了深夜,一行人悄悄潜出,把这支后勤小分队全给杀光了。
  此事发生后,吓得日军小部队都不敢轻易出动,惶论工兵,导致道路被破坏后,迟迟无法抢修,粮弹辎重自然就运不上去。
  犹如是钻入铁扇公主肚子里去的孙大圣,第二十军看上去只是小打小闹,却足以令日军痛到呼天抢地,满地打滚。
  在第三次长沙会战中,最让前线日军怨声载道的,就是缺乏弹药,他们步枪里的子弹还是出发时所携带的那些,总共一百二十发,打完即止。
  加藤的文件很无情地透露出这一事实,也难怪薛岳要欣喜若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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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1 12:16:31 | 显示全部楼层
  草鞋军团(493)

  一路顺风,半路伤风,说的是会战中的第3师团。
  1942年1月2日,随着薛岳一声令下,岳麓山上的炮兵旅突然发威,所有榴弹重炮向第3师团进行齐射。
  这些重炮的口径都在100毫米至150毫米之间,射程远,火力足,要塞和海岸阵地常使用这种类别的重炮,阻击军舰的炮,用来打步兵自然是小菜一碟。
  日本兵被炸到血肉横飞,从岳麓山上都能看见黄呢大衣碎片在空中散落。他们平时应该很少能尝到这种猛料,但正所谓风水轮流转,人同命不同,如今也该体验一下火力覆盖中“挨一日似三秋”是什么滋味了。
  日军竭力用火炮还击,但效果微乎其微,连丰岛师团长进入炮兵观测所指挥时也遭到了炮击。
  岳州指挥所内,阿南还能做到泰然自若,军参谋部的幕僚们可没这么好的心理素质,已经个个面色忧愁,那心跳到都快要爆肝了。
  战事失利,军副参谋长二见秋三郎因此成为罪魁祸首,上上下下都埋怨他办事不力,无法为前方提供足够的粮食和弹药。不得已,二见亲自来到位于新墙镇的兵站进行视察,但这也就是做个样子罢了,前线状况未能得到丝毫改观。
  1942年1月3日,见第3师团久而无功,阿南下令第6师团参加攻击长沙。
  第6师团长神田巴不得呢,他挺直腰杆,留下一部守卫渡河点后,即率主力向长沙城北开去。
  岳麓山的炮弹有了新的买家。战后统计,炮兵旅的重炮弹共打了五百余发,山炮弹最多,一万余发,全部不用花钱,免费赠送给两个师团。
  神田兴冲冲而来,来了之后腰杆又被炮弹给打得弯了下去。
  另一边,第3师团不是无功的问题,在弹药耗尽的情况下,他们已经走向了危险的边缘。
  当天,日机开始从长沙向第3师团空投弹药,但对于激烈的战斗而言,空投的方式不过是杯水车薪,很快,这些弹药又用完了。
  日本兵的枪膛里没了子弹,被迫屡屡用刺刀进行冲锋,而第十一军由于弹药储备充足,则越打越精神,不仅毫无退却的征兆,有时发起的反冲锋比日军还多得多。
  偶像就是假相,眼看将要现形,阿南还在故作镇定,他在参谋室的黑板上写了一句汉诗:“今更莫把惊惧生,兵家胜败是常情。”
  幕僚们一看急了,什么时候了,不酸文假醋你会死啊。他们全都涌进军司令部,劝阿南下令“反转”。
  阿南其实早已察觉到了情况的严重性,他只不过是抹不下面子,现在幕僚起哄,正好在半推半就中推出“反转令”。
  人生就像开飞机,飞多高不是关键,关键是落地一定要稳当。这个时候,阿南心里还很笃定,认为他虽没赚到多少,保本还是没多大问题,撤军一定会撤得稳稳当当,实现“软着陆”。
  他没想一想,对手怎么可能答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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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1 12:17:34 | 显示全部楼层
  草鞋军团(494)

  1942年1月4日深夜,第3师团仓皇逃离长沙。第十军首先发觉这一动向,即派小部队出城夜袭,顿时使日军队列出现混乱,大衣军毯和武器、尸体丢得到处都是,而以往日军撤退,即便是败退,也一定会事先毁坏武器,带走或火化尸体。
  主力联队行军过程中,突然听到前面有人远远地用日语问了一声:“谁?”
  黑暗之中,彼此都分辨不清,联队军官以为是先行的辎重部队,下意识地回答道:“我!我!”
  话音未落,轻重机枪一起扫了过来——敢情这是从株州北上的第四军一部,一天前就在这里建立了伏击阵地,早已等候多时。至于日语问讯,那叫脑筋急转弯,为的就是兜你这种凑上来的死鬼。
  伏击部队一面发射照明弹,一面投掷手榴弹,接着从四面发起冲锋,一度冲到了日军联队军旗附近。
  联队军旗下面就是联队部,联队长拔出战刀,围绕军旗组成圆阵,拼命抵御第四军的进攻。一名军官事后追述说,如果对方手榴弹的投掷距离再延长十米,人和军旗就都要被炸飞了。
  伏击部队并不恋战,日军主力一增援上来,即利用夜色撤退。
  不恋战,是因为沿途的友军部队多的是,他们完全可以先休息调整一下,养足精神和力气再到新的地点设伏。
  在阿南下令“反转”的同时,薛岳也向包括第二十军在内的各兵团发布了合围令。这些兵团在数量上达到29个师,分布在长沙的东西南北,此前一直以隐蔽的方式逼进长沙,为的就是对日军形成包围。
  第3师团途中到处遭到袭击,连师团指挥所都被围攻。一颗迫击炮弹打过去,哨兵当场被炸飞,而师团长丰岛当时就住在隔壁房间。
  第十一军司令部获悉这一情况后,大为震惊,参谋室内一片愁云惨雾。
  1942年1月5日,第3师团到达浏阳河渡口点,但渡桥已被炸毁。在前有阻击,后有追兵的情况下,该师团近乎陷入绝望之中。
  阿南急令第6师团主力予以增援,在第6师团的掩护下,第3师团临时架桥,总算渡过了浏阳河。
  消息传到岳州军指挥部,参谋幕僚们多少松了口气,而阿南更是小激动了一下,为了让身边的幕僚打起精神,他还特地吹嘘了一番在华北时的作战经历,并且总结为:打仗不怕难,苦战能过关。
  阿南这个人,就其指挥能力和气质而言,应在优秀指挥官之列,他的问题,在于过度理想化,老把自个当成励志故事的第一主角。须知,励志故事这东西,你拿去骗骗人无妨,若信以为真,那就是把自己往沟里带了。
  在这种要命时刻,阿南竟然还想上演琼瑶剧,他要再举行一次大决战,以振奋士气,同时挽回战场上的不利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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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1 12:18:28 | 显示全部楼层
  草鞋军团(495)

  决战地点初步选定在汨罗江南岸,第二次长沙会战时奠定其前半场胜局的老地方,时间为1月6日。
  启动这次大决战的部队是独立混成第9旅团,原任务为接应三师团北撤,阿南翻盘的全部希望都寄托于此了。
  有一个人来截道了,他叫杨森。
  进入追击阶段,已无所谓保密不保密,薛岳与杨森恢复了电报联络,杨森被任命为北方截击军总司令,负责在汨罗江南岸堵击日军。
  杨森将指挥所设在影珠山后的紫泉岭上,部署第134师在左翼古华山,第五十八军于右翼影珠山,同时急调第133师增援影珠山。
  1942年1月6日,夏炯率第133师刚刚进至影珠山左侧的福临铺附近,师谍报队就侦察到一个重要情报:独立混成第9旅团已越过汨罗江,当晚可宿营福临铺。
  独立混成第9旅团是在山西太原组成的新编部队,在华北,该旅团可不是“混”,而是号称遇敌必攻的精锐。他们所谓的“敌”主要是山区的八路军,即便出击,大多数情况下也只需派出小部队即可。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因为第4师团等部队被抽往南洋作战,第9旅团便被调来武汉作为补充。换了环境,周围全是甲种师团级别的野战主力,第9旅团只能矮上几辈,充当警备武汉的临时派遣部队。
  有时候,一个人能认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算得上是好样的。第9旅团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只是情况紧急,阿南身边没有人手,这才赶鸭子上架似的被派了出来。
  夏炯与幕僚研究后,决定先对付第9旅团,以免影珠山腹背受敌。在第9旅团到达之前,第133师全部隐蔽于福临铺以南的山林里,专等猎物上钩。
  第9旅团急匆匆南下,他们因长期在北方作战,对南方地形很是陌生,一路都走得跌跌撞撞,花了整整三天时间才到达汨罗江北岸。越过汨罗江后,天色已黑,伸手不见五指,等好不容易摸到福临铺时,已经是下半夜了。
  连跑三天,官兵全都累得要散架,宿营令一下,呼呼大睡。
  夜深了,鹰来了。
  “老鹰叼鸡”是“杨森战法”中很常见的偷袭战术,第397团配备手枪和手榴弹,人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福临铺大街,给睡在外沿的日军和驮马点了一遍名。
  日本兵在睡梦中就糊里糊涂地飞上了天,包括一名中队长在内,死伤百余人,许多驮马也因此遭了殃,不是被炸死炸伤,就是惊叫着到处嘶吼乱跑。
  与第397团同时跃起的是第399团,他们要“叼”的是驻在福临铺外村庄里的日军。当日军闻声出村时,第399团即以机步枪齐射的方式给以迎头痛击,也打死打伤不少。
  遭到意外袭击后,第9旅团赶紧动用山炮队的山炮进行攻击,来不及调整炮位,也搞不清楚对方的位置和数量,只好先稀里糊涂地轰上几炮,给受惊的官兵们壮壮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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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1 12:20:15 | 显示全部楼层
  草鞋军团(496)

  老鹰叼鸡,要诀为叼了就走。在把第9旅团打得晕头转向之后,第133师立即消失在黑暗之中。
  因为是临时被调入湘北战场,事先未做过任何准备,第9旅团从湘北地形到敌情、预备知识统统都不掌握,完全是在摸着石头过河,挨了揍以后,也仍然不清楚第133师的具体番号以及急袭意图,只从背影上判断,有一部分袭击者钻进了影珠山。
  直到这时,第9旅团才意识到影珠山里可能驻扎着相当数量的中国军队。
  1942年1月8日,当阿南走进军指挥所时,他发现这里的主题仍是一个字:愁,四个字:愁上加愁。
  第9旅团不仅没能如期启动“汨罗江南岸大决战”的序幕,还遭到不小损失,现在吊在福临铺那里,上不能上,下不能下。
  在第九战区各兵团的前堵后追下,其它三个师团也被虐到不行,犹如过街老鼠,惶惶不可终日。
  所有幕僚,从木下到岛村,再到那个倒霉的二见,全都是一张黯淡的苦瓜脸,已失去作战的信心和意志。唯有阿南仍不甘心,口口声声地说:“还要坚决打一个包围歼灭战!”
  阿南的这句话倒不完全是信口开河。当天早晨,除第3师团撤至福临铺南侧外,第6师团的先头部队正向影珠山西侧的栗桥开去,第40师团因要拖住尾追的第三十七军,耽误了时间,但也在急速跟进。
  在阿南看来,第6师团仍保存着一定的攻坚能力,突破栗桥应有把握,第40师团跟上来后,再来个迂回包围,随后加上第9旅团,三部联手,到时完全可以将第五十八军予以歼灭。
  能在顺境中取胜的指挥官已经很了不起,而能在逆境中不断争取反败为胜的指挥官则更令人钦佩,从这一点上来说,阿南有理由得到加分。
  然而战场上接连不断出现的状况,不仅把这些加分一笔勾销,而且还将继续给阿南减分。
  状况首先出在他的那些幕僚身上。
  幕僚们可不像他们的主官那么有种,自“反转”开始,胆就已经被吓破了。
  当阿南苦思如何反戈一击的时候,幕僚们还在为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而发愁,一个劲地念叨着:“各师团在近期内摆脱敌人是困难的。”
  甚至如果晚上正好是月夜晴空,这些家伙还会连明月都恨上,因为这会有利于中国军队进行追击。
  1942年1月8日傍晚,军参谋部得到情报,说第五十八军已完全占领栗桥,同时其它多个兵团也正进入附近。
  幕僚们对第6师团能否突破栗桥立刻起了担心和怀疑,他们集体找到阿南,提出第6师团即便能够如愿通过栗桥,也还需要不少时间,而福临铺未见有重兵设防,属于薄弱地区,所以应改道福临铺。
  阿南自然不同意:你们如此娘门儿唧唧,还能指望战局有多大起色?
  他提高分贝,劝导幕僚们:“大家必须相信我军特别是皇军师团,拥有极大的战斗力,那些扛着军旗的步兵联队,仍然可以胜任作战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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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1 12:21:47 | 显示全部楼层
  草鞋军团(497)

  要是在“反转”前,幕僚也许会让步,那时阿南在军中毕竟是一把手,一言九鼎,他说太阳是三角形的,也没几个人敢说是圆的。可如今不同,连吃败仗,让阿南在众人心中的威信直线下降,实际上自决定撤出长沙起,幕僚们已经在对阿南说不了。
  这些幕僚围着司令官,几张嘴巴哒哒哒,全像刀子似地扎过去,虽然话里不会明讲,但那种抱怨的情绪已尽在其中,分明就是你愿意改得改,不愿意改也得改。
  阿南势单力孤,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批准了幕僚的意见。
  似乎部下们一夜之间全都学会了自行其是,晚上阿南又收到了第9旅团发来的一份报告,他不由大吃一惊。
  第9旅团利用白天对影珠山的守军及其阵地设置进行了侦察,经过侦察,确定第133师所在的影珠山东麓乃关键所在,而且第133师已依托山地建立了有利地形,从正面攻克难度很大。
  第9旅团长池之上贤吉少将随即作出决定,他要派部队夺取山顶,然后借助高地优势,以山炮对第133师阵地进行打击。
  一旦第133师动摇,第9旅团控制影珠山便成定局,第6师团顺利“转进”自然也成了水到渠成的事。
  现在的问题是要找一个薄弱点,影珠山防线的薄弱之处恰在第五十八军一侧。该部新编第十师在部署上有明显破绽,其兵力多分散在谷地的森林和民房中,只有少量警戒部队和师部指挥所驻于山顶。与第133师相比,新编第十师的战斗力及精神状态也有很大差距。
  池之上不等向阿南进行请示,即从前线部队中抽出人马,编组了一支集成步兵大队——山崎大队,作为攻袭影珠山的主力。
  第9旅团的先斩后奏,让阿南毫无心理准备,以至于当他接到报告时,山崎大队已进入影珠山。
  阿南暗暗跺脚,如果第6师团不临时改道福临铺,此时就可利用山崎大队的奇袭效果,收夹击之效,如今却变成了山崎大队孤军深入,成功不去说它,失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一切覆水难收,阿南的所有希望,都只能寄托于山崎大队遇到好运气。
  山崎大队最初的运气确实不错。当天晚上浓云密布,能见度仅在二十米范围之内,正是夜袭的最佳时段。大队长山崎茂大尉平时性格温吞,此刻也凶相毕露,向士兵作出训示:“军人以身许国,并无可言,大家跟我来吧!”
  新编第十师的警戒很松,山崎大队到达山腰后,仰着头才看到散立的哨兵,由下往上看,那几个哨兵如同浮在半空中一般。
  日军尖兵悄悄接近,刺杀哨兵后,迫近位于山顶庙宇中的师部指挥所,师长鲁道源惊慌失措,只身遁逃,导致所部大乱,失去了反击的机会。
  山崎大队长一边掌握部队,一边派人进行近距离搜索,经过搜索,才知道影珠山的最高点并不是脚下的这座山顶,而是据此几百米远的559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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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2 12: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草鞋军团(498)

  山崎判断,在559高地附近,一定还有相当数量的中国守军,于是又派出一个中队,沿着山脊向559高地挺进。
  1942年1月9日,凌晨四时,日军中队向559高地发起冲锋,守军不敌四散。山崎大队胜利在望,即将为奇袭行动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句号下面添上一撇,是逗号,大戏才刚刚开始。
  第二十军军部就设在559高地的背后,军长杨汉域本身又是夜袭的行家,前面一有动静,他就知道大事不妙。
  559高地一旦被日军控制,第二十军的指挥系统受到威胁还是小事,战局完全改观才是大事。
  情况危如累卵,此时随总部在一起的作战部队只有一个直属骑兵连。山地作战,不用骑马,骑兵连全是步兵,连长是杨森的公子杨汉烈。
  杨汉域当机立断,命令杨汉烈率骑兵连登山阻击。杨汉烈走后,杨汉域不放心,又把警卫军部的手枪排加派上去,另指派一名师部参谋协助杨汉烈进行指挥。
  杨汉烈登上559高地时,守卫高地的滇军已经溃散,日军中队正在山呼万岁,进行庆祝呢。
  杨汉烈不动声色,先悄悄地占据地形,摆好武器,从背后就是一顿猛射。日军猝不及防,死伤一地,接着手枪排又冲了上来,最终把日军残部赶下了高地。
  在派出骑兵连加手枪排组合的同时,杨汉域与古华山上的第134师取得联系,火速调来一营,骑兵连亦配属其指挥,任务为重新占领山顶庙宇,从而将山崎大队驱入狭小区域进行围歼。
  这个营的营长叫李怀英,是一个久经战阵,富有作战经验的基层指挥官。他站在559高地上进行观察,发现己方虽居高临下,但因地形复杂,山路崎岖,机步枪射击不到日军,攻击效率受到很大限制。
  李怀英决定采用迂回包抄战术,他先派一个排从左翼下山,迂回到日军身后,其余部队约定以枪声为号,进行前后夹击。鉴于日军数量较多,他把全营三个步兵连全都用了上去,只把骑兵连撤回作预备队。
  部署完之后,李怀英感到正面兵力还是不足,要稳操胜券,非得把骑兵连压上去不可。
  于是他又命副官去向杨汉烈传达命令,要求务必在入暮前全歼当面之敌。
  副官前去传令时,骑兵连正依着土埂休息,只有杨汉烈仍处于兴奋之中,举着望远镜不停观察前面的地形。
  听说要召他杀敌,杨汉烈响亮作答:“转告营长请放心,骑兵连一定能完成任务!”
  随后向部属一招手:“出发,跟我来。”带着骑兵连冲上了前沿。
  副官返回营指挥所复命,李怀英听完后一句话都没说,只点了一下头,显得心事重重。
  不了解内幕的人都觉得奇怪,部下答应得如此爽利,状态如此之好,你干嘛还耷拉一张臭脸,就不能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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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7-4 11:17:46 | 显示全部楼层
  草鞋军团(499)

  李怀英笑不出来,他和杨汉域其实有着一样的心病。
  按照川军将领的传统,自己的枪杆子以后最好都要交班给儿子——如果有这么一个儿子的话。杨森也不能免俗,他有一大堆儿女,但继承乃父之志,从军打仗的就杨汉烈一个,那是标标准准的爱子。
  杨汉烈在第二次长沙会战中曾演出过“盗炮”的好戏,可是也正因为如此,杨汉域更不敢轻易把杨汉烈放到前线,就唯恐有所闪失,自己担戴不起。
  任命杨汉烈为骑兵连连长,与军部一起行动,其实就是这个道理,可以说不到万不得已,杨汉域是绝对不会让这位少帮主去冒险的。
  大家都对此心照不宣,李怀英今天也是被逼急了。将杨汉烈派出去后,他心里一直在打鼓:万一伤亡了怎么办?就算杨汉烈无恙,骑兵连损失太大的话,也不好跟军长杨汉域交代啊。
  李怀英在指挥所里坐立不安,几次派人到前方询问,自己又多次离开指挥所进行观察,求天求地,指望不要发生什么意外。
  意外还是发生了,不过是往好的一面。
  杨汉烈到前沿后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慌乱,他利用山上的地形地物,率部悄没声息地接近日军所据守的山顶庙宇,而日军对此毫无察觉。
  迂回的那个排开枪鸣号之后,山崎大队的注意力被完全吸引过去,骑兵连和其它主攻部队趁机猛冲,先用手榴弹,再用刺刀,一个对穿便将庙宇里防守的日军全部予以妙杀!
  当骑兵连撤回营指挥所时,伤亡并不算大,还是出发时整整齐齐、精神焕发的样子,所不同的只是,每个士兵身上都披着日军的黄呢大衣,肩上扛着的不是歪把子就是三八式。
  杨汉烈简单地向李怀英汇报了一下战况,便兴冲冲地朝电话机走去。他对电话兵说:“接军部,请军长说话。”
  接通电话,杨汉烈拿起话筒:“喂,是军长吗?我是汉烈。”
  说到这里,这小子已经乐得憋不住了,也不顾众人在旁,便开始跟杨汉域没大没小:“老兄,你老弟今天打了个大胜仗,对得起你,也对得起老头子(杨森)。你对老头子说,还要给我请个勋章……”
  战场之上,既无李逵也无李刚,就算是少帮主,也得立战功,佩勋章,才有资格进入“杨家将”的行列。
  杨森得知后当然高兴,特地把杨汉烈所缴获的一把日本军刀要去,让人在上面篆刻“汉烈刀”三字,以旌其功。
  随着李怀英营发起的致命一击,影珠山之战的主动权已完全被杨森所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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