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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黄河古道2:活人禁地》第2部全集-隐藏在黄河河底的神秘诅咒与禁忌-作者:李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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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30 13:19:3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一愣,多吉家里怎么会有一个军用水壶?

想了想,我就释然了。当年红军爬雪山过草地,有一万多人永远留在了这片草地上。牧民在草地里捡到个把水壶,或者接受几个战士的水壶作为礼物,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多吉招呼我们坐在火炉的右上方,这地方是平时供奉佛爷的,是一个帐篷中最尊贵的地方。他手忙脚乱地给我们烧水,却怎么也烧不开。他尴尬地笑笑,自己出去弄了。

我跟猴子说:“这里连个懂汉语的人都没有,我们怎么办?”

猴子望着帐篷外的流云,淡淡地说:“没关系,反正到了那里就什么都有了。”

我怒了:“你他娘的,那里是什么鬼地方还不知道呢!再说了,就算那里啥都有,也得有命到那里不是!”

过了一会儿,藏獒又一次叫了起来。这次的叫声有些奇怪,像是非常害怕,喉咙里像滚雷一样,发出威胁的声音。

藏獒算是高原上最凶悍的野兽了,别说是草狼、雪豹,就算是遇到恐怖级别的藏马熊,也有一搏的实力。它到底遇到了什么,会这么害怕?

我和猴子刚想出去看看,这时候门帘一挑,一个女人进来了,说道:“哦啊,来客人啦!”

进来的似乎是女主人。我不明白藏獒为何这样怕女主人,赶紧站起来。女主人梳着典型的藏式盘头,头上却戴着一个典型的汉人的绿玉发簪,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她很热情,给我们烧了酥油茶,说这里海拔高,我们刚来,怕有高原反应,喝些热乎乎的酥油茶就好了。

我捧着热乎乎的酥油茶碗,说:“真是太好了,我们正愁找不到人问路呢,正好遇上您这位懂汉语的。”

女人咯咯笑着,说她小时候是在汉人居住区长大的,所以懂一些汉语。她随手指着屋里的东西,教给我几句藏语,说水缸叫“球桑”,藏獒叫“其”,西藏的六字真言是“唵(ɑn)、嘛(mɑ)、呢(ni)、叭(bɑ)、咪(mei)、吽(honɡ)”——这个在汉人居住区也有好多人念颂。

她锐声喊着多吉,让多吉赶紧杀一只羊,好招待客人。她又问我们要去哪儿,说这方圆几百里她都熟悉,保证错不了。要是再往外,那就是沼泽地了。几百里地,草堆都浮在泥水上,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人一脚陷下去,转眼间就没了头顶,拉都拉不住。

我见她那么热情,赶紧掏出背蔸里的食物送给她;又催着猴子,让他说那地方在哪儿,要是在沼泽地里可玩完了。

猴子明显有些回避这个问题,后来被我催急了,不情愿地说:“我记得那里全是大雪山,中间凹下去一块,在那里盘着一堆大铁链子。”

女人一下子愣住了,仿佛听到了什么可怕至极的话,惊道:“大雪山峡谷?你们要去大雪山峡谷?!”

我听她声音有异,知道这地方一定有古怪,忙问她:“若尔盖草原到底是什么地方?那里不能去吗?”

女人警惕地问我:“你姓什么?”

我说:“白,白石头,您叫我石头就行……”

女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她冷笑着:“你到底还是找回来了!”

那女人回头喊了句藏语,应该是招呼多吉。她转过头朝我冷笑,仿佛看透了我的什么阴谋。

女人突然间就变了脸色,气氛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这时候多吉走了进来,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手中拎着杀羊的刀子,朝我们呵呵笑着。女人朝着他说了一句藏语,多吉明显紧张了,一下子怔在那里,刀子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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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31 08:12:20 | 显示全部楼层
他迅速捡起刀子,紧紧握在手里。

我也紧张地站了起来。三个人突兀地站在原地,谁都没有说话。

这时猴子喊我坐下,让我什么也别说,先坐在那儿别动,然后缓缓放下了一直端在手中的铜碗。

坐下后,我才明白猴子的意思。

这时候我们已经和他们两人形成了对峙,要是被他们误会,不用那个男人动手,他只要招呼外面的藏獒进来,我和猴子两人的小命可就算交待在这里了。

猴子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平静地说:“你们不用紧张,我们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我妈妈是老红军,长征过草地时在这里永远离开了。所以我们想趁这个机会看看。如果说大雪山峡谷是这里的禁区,我们犯了忌讳,那我们现在就回去,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我当时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喘,在那儿看着他们,想着猴子这小子也真敢编呀,就这么一会儿他母亲就成了红军!

那两个人也没说话,眼神复杂地用藏语小声交流着什么,眼睛不时瞟过我们。我紧张得要命,又不敢问,看看猴子,他倒是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们。

过了一会儿,那女人用汉语问猴子:“你妈当时在哪一支部队?跟的是谁?”

猴子想都没想就说:“我爸说过,我妈当年跟的是徐向前徐老总,在红三十军。”

那女人想了想,点了点头,又跟多吉小声嘀咕了几句,最后给我们道了歉,深深鞠了一躬,说原来是红军后人,实在失敬得很。因为我们问的地方实在敏感,我又姓白,让她想起了以前的一些恩怨,所以刚才失礼了,让我们多多包涵。

多吉也在那儿傻笑,用干牛粪使劲儿擦拭着铜碗,给我们倒满了滚烫的酥油茶,敬给我们,不断让我们喝。

气氛缓和了,我也松了一口气。不过我有些迟疑,猴子不是说在水底下看到了异象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红军妈妈?回想一下,猴子家好像就他和他父亲两个,确实没有过什么女人。我以前问过他,他支支吾吾地说,他妈妈是红军,跟着部队去南方了,难道说的就是这件事情吗?

我忍不住想问猴子,他却偷偷捏了一下我的手,我赶紧把肚子里的话咽了下去。

那女人亲切地拉着猴子的手,问他:“你妈叫什么名字?”

猴子说:“她姓粟,叫粟沐。”

那女人吃惊了,问道:“你爸是不是复姓欧治?”

猴子也激动起来,问:“您认识我妈妈?”

那女人有些感慨,也有些激动,在那儿捋了捋头发,说:“其实我当年也是徐老总的兵,叫宋奇雯。当年我还管你妈妈叫姐,你们……你们可以叫我宋姨。”

猴子有些不能相信,一下子站了起来,讷讷地说:“宋姨……您……认识我妈妈?”

那女人挥了挥手,淡淡地说:“是呀。何止认识,当年我和你妈妈,可是有过一段很不平常的往事。”

猴子还想问什么,我却听出宋姨话中有话,偷偷拉了一下猴子,让他坐下,先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

宋姨点了点头,动作明显怔了一下。

我忙问猴子:“猴子,你小子到底有准儿没准儿?你妈妈还真是红军啊?”

猴子眼圈都红了,说:“是啊,在我小时候,妈妈就跟部队去南方了,我总共也没见过她几面。”

宋姨也叹息了一声:“我这里有一张照片,你看看吧。”

宋姨从箱子底找出一个老式的日记本,她翻了翻,拿出里面夹着的一张黑白老照片,递给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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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31 08:12:5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也好奇地跟着看了看,这是张黑白照片,年代明显已经很久远了,照片已经起了皱。这是一堆人穿着老式军装站成一排的合影。

我仔细看了看,照片发黄发脆,人物面孔早模糊了,看不清楚具体样子。

这照片的背景也有些古怪,一般来说,那时候合影都是在照相馆,背景都是红布,或者是一个远景。但是这张照片的背景很奇怪,像是一块巨大的黑布,黑布后面还能隐约看出来有个黑疙瘩。这是什么奇怪的幕布?

我总觉得这张照片不对劲儿,那种感觉很奇怪,像是有些熟悉,又有些排斥。但是具体哪里古怪,我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猴子捧着照片仔细分辨着,面色越来越凝重。我理解他的心情,猴子是在努力辨认着自己母亲的样子。

想着猴子那么多年可能早忘了自己母亲的样子,我有些心酸,不好意思老看,就退到一边去,让猴子自己在那儿待了一会儿。

这时候,外面突然打了一个雷,天马上黑了下来。

草原的气候多变,刚刚还是朗朗的晴天,此时我和猴子出去一看,天上乌云压得低低的,马上就要下雨了。我们忙帮着多吉夫妇把羊群赶到羊圈中,用木橛子将帐篷加固,把外面晒的毡子搬进帐篷里。

匆匆忙忙弄完这些,天已经黑得不成样子了。几个人刚钻进帐篷,转眼间雨点儿夹着豆粒大小的冰雹就劈头盖脸地打下来了。

天色迅速暗了下来,一个闪电接着一个闪电打下来,震得帐篷啪啪作响。多吉却站在帐篷边,掀开帘子,往外凝视着天空。

雨下得很凶,还夹着豆粒大小的冰雹,打在帐篷上啪啪作响。宋姨说草原就是这样,刚刚太阳还晒得人骨头都疼,转眼间就能下一场鸡蛋大小的冰雹来。

这时候,天上滚过一阵响雷,多吉突然指着天空哇哇叫了起来。

宋姨听他一说,面色一变,也掀开门帘向外看去。

在她掀开门帘的一瞬间,我看见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草原很开阔,能看到完整的闪电,像雪亮的弯刀一样弯弯曲曲地劈下来,十分壮观。

巨大的闪电在天空上印出了一个个古怪的纹路,草原上空仿佛群蛇乱舞。往上看去,浓厚的黑色云层中,一个巨大的身影在云层与雷电中快速穿梭着,像是一个奇形怪状的光斑,又像是闪电在云层中折射的影子。

影子?!

我揉了揉眼,想仔细看看。宋姨却拉着多吉进来了,然后将门帘拉死,又用毡子盖住,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嘲笑自己大惊小怪,这天上怎么可能会有蛇,除非是条龙!

我见多吉浑身都被淋湿了,笑道:“草原的雨可真大,说下就下了。”

宋姨说:“可不是嘛,这不要到九月了嘛!”

猴子问:“九月这里就下雨吗?”

宋姨说:“草原上七月到九月是雨季,特别是到了九月,这雨能连续下一个月,整个草原都能被水淹没,成了海啦!”

我也感慨着:“草原真是邪乎!我刚才看天上,像是飞着一条龙一样!”

本是随口一说的笑话,没想到一直笑呵呵的宋姨和多吉却沉默了,大家站在那里一句话也没说。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想开口问,猴子在旁边踩了我一下,我只好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宋姨见气氛尴尬,就呵呵一笑,说我们跑了一天,应该也累了,赶紧吃饭,吃完饭好好睡一觉就舒服了。

我们几个人闷闷地吃了顿手把羊肉,虽然羊肉很香,但是吃饭的时候大家还是一句话不说。这顿饭把我给吃郁闷了,只好发泄似的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羊肉,最后撑得简直要吐出来。

吃完饭,宋姨给我和猴子整理出一块地方,把酥油灯的灯光调小,让我们休息。

酥油灯微弱的火焰忽明忽暗地跳动着,帐篷里弥漫着一股羊肉的香气。宋姨的举动让我觉得很奇怪,但又弄不清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原地翻了几个身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这时候突然想起来,刚才在云层中穿梭的东西,好像是一只巨大的鹰!

我猛然坐起来,指着窗外,对猴子惊讶地说:“巨鹰!这里也有巨鹰!”

猴子却一下按住了我,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指了指后面的多吉和宋姨。

我搞不懂他是什么意思,是怕吵到他们睡觉,还是说这个事情不能告诉他们?我好不容易憋住涌到嘴边的话,在那儿傻呵呵地等着猴子解释,他却连个屁都没放。见我不再说话,他便转过身去睡觉。我憋了半天,在后面使劲儿捅他。他一声不吭,身子一动不动,也不知道究竟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我硬生生将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憋得难受,翻来覆去睡不着,又不敢起来,最后索性扭过头看着外面漆黑漆黑的夜。夜色中,雨水哗啦哗啦响着,雷声轰隆。我开始后悔这一次这么冒失就来了,又在心里暗暗安慰,想着也许这是个误会,猴子应该不会这样。就这样,在不断的内心挣扎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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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31 08:13: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一本三十年前的神秘日记

第二天醒来,整个帐篷空荡荡的,猴子他们不知道去了哪里。帐篷中间一个未燃尽的铜盆上吊着两口铜锅,打开看看,一锅是煮得稀烂的羊肉,一锅是香喷喷的酥油茶。

我饿得要命,便狼吞虎咽一番,吃饱肚子,才看见桌子上猴子留下的纸条。猴子说他跟多吉夫妇一起出去置办些上雪山的装备,让我老老实实在家,千万别乱跑。

我鼻子里哼一声,想着老子墙高一个人,还用你像小孩一样指点吗?

我顺手扔掉纸条,推开门帘走了出去。

天气早放晴了,碧蓝碧蓝的天空像被水洗过一样,澄净透明,几缕若有若无的白云悠悠飘浮在上面。

草原上像是覆盖了一层厚厚的草绿色地毯,远远看去,软软的、厚厚的,无穷无尽地向四周铺开,从草原一直延伸到远方高低起伏的小山坡上。我用手遮着阳光向远处看了看,小山坡朝阳的一面呈一派嫩绿色,背阴的一面呈暗绿色,色泽分明,非常有意思。

我顺着小山坡信步走去,走近一看才发现,草地上布满了各种颜色的花。我只认得粉色的格桑花、金黄色的油菜花,其他白色的紫色的小花就一概不认识了。

这样好的天气,让我禁不住想走远一些,去那小山坡上看看。所谓望山跑死马,小山坡看起来很近,可我走了半天都没走到。

一路上走走停停,不知道走了多远,待想回去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迷路了。我四下里看看,到处都是一样的草甸子,连绵起伏的小山坡,看起来都差不多,怎么也找不到来时的方向了。

我想了想,还是要去小山坡上,那里地势好,站在山坡上一看,就能看到草原上的帐篷了。我费了半天劲,终于挨到了小山坡上,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却被什么东西给硌得生疼。

我摸了摸屁股下的草甸子,发现草根里裹着块砖状的东西,扒开草丛,从里面翻出来一块腐烂了一半的土砖。我有些奇怪,用脚踩了踩山坡上厚厚的草甸子。草甸子下疙疙瘩瘩的,应该有好多这种土砖。这地方怎么会有砖头?难不成这里还有什么建筑?

我四处扒拉着,想着说不准能从这山沟沟里扒出尊金佛来,到时候带回家上交,弄个大奖状。这时候我就觉得身后有些阴凉,下意识地往地下一看,发现草地上竖着两条淡淡的影子。

“有人?”几乎是下意识地,我猛然回过头去,就看见一个穿着一身绛红色僧衣的藏族小孩站在我身后,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吓了一跳,噔噔连退几步,差点儿一屁股跌倒在地上。我想着这茫茫草原,荒无人烟,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小喇嘛?

我稳了稳心神,想想藏族人宗教信仰极强,平时靠牧马放羊为生,骑着马儿扬起鞭儿在草原上跑来跑去也对。这个小喇嘛是不是跟着老喇嘛在附近弘扬佛法,刚才我没注意,他就悄悄走了过来?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我可以向他们问问路,不然在这大草原上漫无目的地乱走,还真可能迷失在这里。

我只恨不会藏语,在那儿手舞足蹈地打着手势,问他:“你好……其他人的……哪里去了?”

那个小喇嘛依旧站在那里,淡淡地笑着,那淡然的表情让人有些害怕。他看起来不像是个孩子,却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在那儿温和地看着一个孩子耍宝。

顾不了那么多,我在那儿手舞足蹈,想尽量让他弄明白我的意思。高原缺氧,我折腾了几下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在那儿大口大口地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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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31 08:13:53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想到那个小喇嘛却说话了,而且说的是汉语,虽然有些磕磕巴巴,但是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他做了一个标准的合十动作,点了一下头,眯着眼睛看着我,说道:“你的……回来了……”

我惊讶了:“你会说汉话?”

他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依然合十,像老僧入定一样淡淡地看着我。

他年纪尚小,但是偏偏作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可爱。我忍不住想摸摸他的脑袋,转念一想,藏族人不准人抚摸头,好不容易才忍住,在那儿搓着手问他:“那个……那个,是谁教的你汉语?你父母会说汉语吗?”

没想到,他却用手指了指我,说:“是你。”

“我?!”我指着自己,大吃一惊。

小孩依旧笑眯眯地看着我,点了点头。接下来,他做了一个更让人无法理解的动作。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裹着的东西,交给我,最后合十祝福了一下,转身走开了。

我简直被他搞晕了,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小孩简直要成仙了,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说是我教他的汉语,又为何给我这样一个牛皮包?

看着他越走越远,我赶紧朝他喊起来:“这是什么?谁让你给我的?”

他回过头,磕磕巴巴地说:“远方的巨鹰,指引你……雪山……的方向……”

我大声叫着让他过来,想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却只是笑着摇头,朝远处指了指,然后转身消失在了峡谷中。

我气喘吁吁地追过去,却看见山谷中空荡荡的,河水哗哗流淌着,哪还有半个人影?

我在河边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几乎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要不是我现在手里还拿着那个沉甸甸的牛皮包裹,打死我也不会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抬起头,顺着小喇嘛最后用手指的方向放眼望去。那是一片巍峨高耸的群山,山巅上一片白茫茫,山峰直插云霄,山峰上万年不化的积雪和天上的白云连接在了一起,看起来气势恢弘,有一种神圣的凛然不可侵犯的庄严之美。看着那圣洁的雪山,我不由得有些恍惚,那个孩子说的巨鹰指引雪山是怎么回事?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索性不再想,坐在河边打开了那个牛皮包裹。包裹硬邦邦的,摸起来像是一本书,打开一看,却是一本老式的工作日记。这个日记本的年代显然已经很久远了,虽然外形保存得不错,但是里面的纸张明显已经发黄变脆了,用手稍微一捻就碎成了粉末。我小心地翻开日记本,开始怀疑这日记中到底写了什么。

打开看,日记竟然是竖排的,字体是毛笔写成的小楷,字迹娟秀,工工整整的。这日记的年头怕是很久了,搞不好可能是民国的,甚至更早。我小心翼翼地翻开,这像是一本工作日记,前半部分记录着一些看不懂的数据,还有一些复杂的公式,数据下用各种符号标注着什么。我看了一会儿,也看不懂究竟是什么意思。

往下继续翻,终于出现了文字——有一些工作上的琐事,一些心情记录,偶尔还有摘抄的诗歌,甚至还有一些夹在书中的叶子,烂得只能看出依稀的轮廓来。看来,这日记的主人应当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我有些好奇,顺手继续往后翻。突然,一行字吸引了我:

跑了那么远,终究还是逃不过黄河的诅咒。

这句话一下子吸引住了我的全部注意力。

我仔细看了看,这一页几乎空白,只有这么一句话。看得出来,日记主人对这句话非常感慨,用笔反复描着,连纸都给描烂了。似乎那人心里有什么事情,却无法用笔写出来,只能借着反复写这句话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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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31 11:12:39 | 显示全部楼层
难道是白家的先人来过这里?石头他爷爷?笔记肯定不是他爹写的,前文已经说过石头可以分辨出他爹的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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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1 08:21:59 | 显示全部楼层
黄河的诅咒?我猛然想起三门峡的无底深渊,深渊下悬挂的大鼎,还有父亲所说的黄河六大家,不由得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本神秘的日记也许和他们有关系。

我急忙往下翻看,依我的判断,日记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姑娘。她这样的人,很有可能会把心事记录在日记上。

果然,又翻过几页后,有一页纸上写满了秀气的文字。我匆匆看了几眼,大吃一惊,这日记中竟然记录了一段关于黄河的秘事。

考虑了很久,我还是决定将整件事情记录下来。

虽然这个故事听起来荒诞无比,甚至连我都不知道究竟是真还是假。我不知道自己能记录下来多少,也不知道是否有人能够看到。

也许记录下来,只是为了证明我尚未疯掉,或者我已经疯掉了。

事情源于一个在黄河边流传了上千年的诅咒,但是诅咒究竟因何而来,诅咒的又是什么,一直到今天我也没弄清楚。

我只知道,我的家族正是被诅咒的对象之一。家族中人终生摆脱不了诅咒,只能世世代代守护在黄河边。

这件事情听起来是那样荒诞,尤其是从我笔下写出来。一个受到过高等教育,甚至在海外留过学的人,早已经远离家乡远离黄河,也禁不住受到了它的诅咒,这实在令人无法理解。

但是,它确确实实就这样发生了。

从头回忆起来,我对于黄河的印象,最早是源于我们家族秘密流传的一则古怪歌谣。

而那首歌谣,已经在我们家流传了好多代。

说是歌谣,其实只有几句晦涩难懂的话,描述了一个非常古怪的黄河异象。

至于那几句话到底是什么,我早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还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天起夜时,我发现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惊慌失措的我走出门外,就看见空荡荡的黄河滩上,自家人围在火堆旁扯着闲话。我摇摇晃晃走过去,看到黄河水像是沸腾了一般,耳边模模糊糊地传来了一阵阵低沉压抑的歌声,仿佛有“红月亮”“黄河流血”等字眼。

但具体是什么,我早已记不清了。

我能确定的是,那首歌谣真的非常恐怖。

因为在当时,我吓坏了,扑进奶奶怀里,缠着他问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奶奶表情古怪地看着黄河,缓缓说了句什么话,却把我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这件事的恶劣影响伴随我度过了整个童年,几乎在每次家族聚会中,大家都会拿这件事情取笑我,让我对这首所谓的黄河歌谣异常恼火。也许因为这个原因,我才加倍发奋学习,最后考上一所外地的大学,更远赴东洋学习医学,想彻底离开黄河,离开这些恐怖的东西。

那么多年来,我远离家乡,一个人在外地努力学习,认真工作,想着终于可以摆脱黄河,再也不用和黄河扯上半点儿关系。哪知道,关于黄河的诅咒却才刚刚开始。

前几天,我像往常一样回到家中,发现家里坐着一个人。

他穿着一身流行的中山装,戴着礼帽,看起来彬彬有礼。不过,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进入我家中的。

他很有礼貌地欠了欠身,然后用一种尽量温和的语气告诉我,他来自一个黄河勘探组,我的父亲在黄河勘探过程中不幸遇难。

然后,他用一种斩钉截铁的语气告诉我,我必须跟他们走一趟,去取回我父亲的遗体。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优雅的男子姓朱,叫朱冰。

他是黄河勘探组的负责人。

零七年三月七日?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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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1 08:22:2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没有经过多少考虑,就加入了他们。

我离开家的时候还很小,对于父亲的印象很模糊,亲情其实是很淡薄的。我之所以加入,是因为我没有选择。

我明白,黄河的诅咒还在,而且永远也不会消失。

我在念书时,偶尔也会对黄河诅咒作一番推想。但是直到今天,我和他坐在火车上,他告诉我一些事情后,我才知道自己错得是多么离谱,也才发现这个世界上竟然会隐藏着那么多的秘密。

他随口所说的那些事情,足以颠覆任何一个正常人的思想。但是那些事经他淡淡说出来,却像是理所当然一样。

我本来还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疯子,直到他将计划要做的事情说出来以后,我才肯定,他绝对是疯了,竟然想做这样一项神秘古怪的行动。

后来见到其他组员后,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怀疑,他们全都疯了。

勘探组的成员并不是专业人士,更像是一些草莽人士,或者说是一群身怀绝技的“疯子”。真是无法想象,我竟然会和这样一群“疯子”一起进入这样一个可怕的地方。

按着他们的说法,他们要在黄河中寻找一件东西。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疯了,竟然花费那么大的人力去寻找那样一件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东西。

不过,这些人好像都对这件东西志在必得一样。难道它真的存在吗?

如果它真像朱冰所说的那样,那也太让人难以想象了,意义也太重大了。它将不仅仅代表着传说,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我们国家的历史将要改写。

真的会出现奇迹吗?

我很怀疑。

我迅速往后翻看着,却发现这篇日记后面出现了好多空白页,又往后翻了几页,才又出现一篇新的日记。

零七年四月十九日?大雨

我们在这里等了足足一个月,终于等到了一场大雨。

测试了雨量后,我们决定明天一早进入大山内。

老师说,根据古籍记载,这座被黄河环绕的山并不简单。

他说,这大山底下其实是一个活火山口,温度极高,人根本无法忍受下面的高温。好在这座大山内部已经被古人挖空,被设计成了一个天然蓄水池。一旦下大雨,雨水会顺着山顶上的水槽注入山体中,顺着山体一路下去,浇到下面的火山口中,降低山体内的温度。

所以我们必须要在大雨倾盆,黄河暴涨,山体被注满雨水后进入山体,不然会被山体中极度的高温活活烧成灰烬。

古人费尽心思,又耗费了那么大的人力来掏空整座大山,还要等到大雨降低山的温度后才能进入山中,看来这大山里一定存在着什么神秘的东西。

难道说,那件神秘的东西就被藏在这座大山之中吗?

我不知道。

这座大山很奇怪,从外面看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人脸,表情古怪,似哭似笑,让人越看越觉得古怪。

临睡觉前,我从窗口向外看了看。大雨铺天盖地地打下来,黄河怒吼,一个个波浪打在山崖上激起一串串水花,水雾和雨水连在一起,让人分不清楚究竟哪里是河,哪里是天。

最让我惊异的是,在我朝窗外看时,隐隐约约,仿佛在大水中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就像是一条巨大的蛇状生物从水中游来,荡开河水。它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竟然蹿到了半空中,顺着雨水咆哮着冲到了天上。

我大吃一惊,哆哆嗦嗦地指着它的巨大身影给同伴们看。他们却淡然地看着这一切,似是早已司空见惯一般,还拍拍我的肩膀,让我赶紧去睡,说明天还要赶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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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1 08:22:37 | 显示全部楼层
他们这样淡然的表情,让我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明天的勘探活动也许并不会那么顺利。

看到这里,我的心剧烈跳动起来。日记中所说的人脸怪山,一定就是三门峡那座大山了。

没想到,几十年前竟然也有一支神秘的队伍进入了人脸大山中,他们要去寻找的神秘东西又是什么呢?

我心里隐约觉得,这会和深渊中垂吊的那尊大鼎有关,于是赶紧急切地向下翻去。

零七年四月二十日?晴天

今天,我们终于进入了黄河鬼窟中。

没想到,那个东西竟然真的存在。

天哪,我不能相信,我竟然在那里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东西!

这真是一次疯狂的、乃至可以震惊整个世界的勘探活动。

来之前,从他们的叙述中,我已经想象到这次勘探活动必然很不一般。但是我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演变成这样一种几乎不可能实现的经历。

至今我还无法相信,我当时见到的东西真正存在过,或者只是我的一个幻觉,一个梦。

我无法具体描述这次勘探活动的细节,只能说,我们进入了一个最不可思议的地方,见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东西。

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论者,我绝不相信那件东西真的存在。

但是我无法说服自己,我确确实实见到了它。

天哪,我看到了黄河中隐藏的终极秘密!

不,不,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当时发生的一幕。

我需要镇静下来,好好思索一下,然后再记录下当时的感受。

如果这一切是真实发生过的话,那一定是地狱才可能有的景象。

看到这里,我的心猛然一抽,随后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看来日记的主人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才会这样语无伦次。他们在那里遇到了什么呢?难道是那个从深渊中爬出来的怪物?这本日记的主人究竟是谁?

这篇日记却在这里戛然而止,好像有什么力量阻止她继续写下去一样。最后一个字的最后一笔拉长着,像是有什么话还没有说完。

我迅速往后翻着,日记又开始出现一页页的白页。我心急如焚,迅速往后翻,一直翻到最后几页,才发现又重新出现了日记。

看看日期,这已经是两年后的事情了。

很奇怪,日记主人为何在两年内没有记录下任何文字,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段时间一样。

我抬起头来,眼前有些模糊。我使劲儿揉了揉眼,看着远方茫茫的草原,心中突然有种错觉:这本日记也许并不是无缘无故出现的,也许真和我有着某种神秘关系。

但是,又是什么关系呢?

远处是苍茫的草原,草地上是一个个亮闪闪的水泡子,再远处是肃穆的皑皑雪山。我看着这些,陷入了沉思。

过了好久,我才又一次翻开日记,一直翻到最后几页,才又一次翻到了一张写满字的页面。这几页显然被水浸湿过,字迹模糊了,我好不容易才辨认出来。

零九年五月二十二日?晴朗无风

今天是我们来到若尔盖草原的第十三天,但是我们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气氛。战士们都很警惕,怕它再次出现。在短短的十三天里,它虽然只出现过三次,却已然夺去了二十七名军人的性命。

昨晚,我用无线电收听了国内的消息,目前局势还在继续坏下去,长此以往,国将不国了。

前方再次来电,具言时候不多,要我速速完成任务,不然恐会辜负孙公重托。

这些天里,我也一直犹豫,到底要不要将这件事情的真相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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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1 10:35:08 | 显示全部楼层
孙公???难道是sz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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