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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云雾飞舞

[转帖] 《黄河古道2:活人禁地》第2部全集-隐藏在黄河河底的神秘诅咒与禁忌-作者:李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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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2 08:14:50 | 显示全部楼层
他是那么信任我,甚至为我而背叛了他势力庞大的家族!

要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在骗他,他会怎么想呢?

唉,也许我已经铸成了大错,但愿一切还能够挽回!

零九年五月二十三日?阴天?小风

睡不着,出去走走。

今天是到达若尔盖草原的第十四天。

这里很冷,夜晚气温达到零下十三摄氏度。

草原上到处都是沼泽,看不见的沼泽。

在我看来,草原各处都是美的,生机勃勃,到处是鲜花和青草。

但是,不是。

鲜花的背后隐藏着罪恶的沼泽。好多人陷入其中,连个水泡都翻不起就永远离开了我们。

我们死了很多战士,年轻的战士。

我很难过,好在他一直陪在我身边。要是没有他,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一遍遍安慰我,不管到了哪里,不管是鬼窟、若尔盖草原,还是黄河源,他都会一直陪着我,直到彻底找出黄河的那个秘密。

但是我知道,他和我在一起并不是为了我。

虽然我信奉唯物论,但是在这个时候,我不得不偏向于有神论了。我不得不像奶奶那样,将希望寄予上帝,虔诚祈祷一声:“上帝呀,希望你能保佑我们吧!”

看完这段日记后,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为何这日记的中间和后面反差那么大,无论是风格还是心机,根本不像是同一个人写出来的。

我仔细对照了一下,前后的笔迹是相同的。只不过前面的笔力漂浮,显示写字者感情丰富,内心容易波动;而后面下笔更有力量,也更坚定,说明写字的人内心坚定,不会为外力所移。

还有,这日记前后相隔了两年。看来这两年中一定发生了许多大事,不然一个人不会变化那么大,甚至连行文风格都发生了变化。

今天已经是进入若尔盖草原的第十七天。我们已经翻过了雪山,进入了彻底的无人区。这里荒无人烟,到处都是深不见底的沼泽、瘴气、冰雹,还有冰冷的残酷的雪山。

我和白淼在翻越雪山时,和战士们失散了。两个人又饥又冷,顺着山脊往外走。干粮和水都不多了,也不知道我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没有想到的是,翻过雪山后,竟然出现了一个幽静的峡谷,峡谷中隐藏着一座寺院。

白淼扶着我推开寺院的大门,发现里面竟然有一个人,一个活人!

我们吓了一跳,那个人却站了起来。我们这才发现,那竟然是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身披绛红色的僧衣,笑眯眯地看着我,对我合十,轻轻说了一句话,然后走开了。

我们两个简直惊呆了,在这人迹罕至的大雪山中,怎么可能会有人?更不要说是一个孩子那么大的喇嘛!而且他说的那句话字正腔圆,是再标准不过的汉语。我听得清清楚楚,他说的竟然是“你回来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回来了?难道说我曾经来过这里?

我很害怕,藏地的东西都是神秘的,像是笼罩着什么鬼魅色彩。

白淼一直安慰我,说藏地多寺院,这个寺院也许就是修建在山谷中的,有藏民每隔一段时间就上来送食物,所以才会有小和尚,让我不用怕。

话虽这样说,可我总觉得那个孩子大不一般。尤其是他若有所思的眼神,看起来不像是个孩子,却像是一个充满禅机的老僧。

难道他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吗?

我听说,西藏有一种转世灵童,生来就知道所有事情。

他是不是想告诫我,让我就此放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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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2 08:15:48 | 显示全部楼层
唉,但是我实在不甘心这样回去。

白淼告诉我,他背后是一个庞大的江湖一样的家族,那个家族已经延续了几十代,枝繁叶茂,博大精深,甚至可以对抗一个实力庞大的国家。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竟然能做出来那样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我不敢想象,我这样一走了之之后,他要怎么面对那个庞大的家族。

是的,我一直很犹豫,要不要干脆告诉他真相。

但是,这个真相,他会相信吗?

这群可恶的日本人,我是从来没有相信过他们。但是没办法,上面的指示就是这样。我很难过,自己没有办法找到一个平衡点。也许有一天,我会回来赎罪,阿门。

“白淼?!”我大吃一惊,手一抖,日记“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把我彻底从日记中惊醒过来。

我不由得站起来走了几步,又折回去,死死盯住那本老日记。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日记竟然在最后提到了爷爷的名字!

打开始我就说过,我们白家人名很奇怪,其中要么隐含水意,要么隐含山石之意。爷爷的名字和水关系最大,三个水,叫作白淼,也被称为三水白罗汉。“淼”这个字比较偏,白也不是什么大姓,同姓同名的概率比较小。而且根据日记中提到的,这白家分明是一个和黄河有着紧密联系的家族,和我们家也相似。因此,那应该就是爷爷。

可是,爷爷怎么能和这日记主人扯上关系?

我想了又想,再次仔细地看了一遍,更加肯定这日记的主人和爷爷的关系大不一般,甚至可能让爷爷背叛家族,帮助她完成一件隐秘的事情。难道说,记录日记的人,竟是爷爷当年的恋人,甚至可能是奶奶?!

他娘的,事情越来越复杂啦!我反复想了几遍,想起爷爷晚年时确实很凄凉,一个人孤单地坐在天井旁看那块白色石头,从不提起奶奶的事情。其实奶奶在我们家是一个禁忌,没人敢提,我们打小就知道。但是不管再怎么避讳,父亲他总不可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说到底,我还是有奶奶的。那么,奶奶是不是这个日记的主人呢?

还有,这日记里也提到了一个小喇嘛,和我刚才见过的那个一样,也是年纪轻轻的,也是面带微笑说了句“你回来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我仔细核对了一番之后,更加确信日记里出现的那个小喇嘛和我刚才遇到的小喇嘛的的确确是一个人。而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是在雪山峡谷中遇到的,而我是在草原上,这两者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吗?

我越想心里越乱,手里的资料也是千头万绪。我苦苦想着,有时候好像要理出一些头绪,但是仔细一想,却又更乱了。实在没有办法,最后我只好稳了稳心神,先不去想它,继续往下翻看,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启示性的文字。

然而日记最后再没有什么文字,只夹了一张黑白色的老照片。

这张照片看起来很眼熟,我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对,这应该是宋姨给猴子看过的照片。

没想到这日记的主人也有这张照片,难道说她也认识宋姨?

我好奇地拿起那张照片,是一群年轻人的合影。因为时间太久了,照片上产生了一些裂纹,要辨认很久才能认出来。

我仔细看了看,当看到第一个人的时候,我忍不住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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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2 08:23:15 | 显示全部楼层
推测发现了死人脸,金子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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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2 21:22:20 | 显示全部楼层
他爷爷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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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14 13:34:41 | 显示全部楼层
连载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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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14 13:34: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个人竟然是上河村的老支书!这分明是一个年轻版的老支书,穿着
  中山装,戴着眼镜,一副英气勃发的样子。
  看来,上河村果然不那么简单!
  继续往下看,第二个人是黄七爷。黄七爷的嘴角翘起,显得冷酷又高傲,确实也符合他的形象。
  第三个人一脸英气,正是年轻时的爷爷。
  接下来的几个人,我就不认识了。但是前面出现的几个人,就已经让我心思大乱了。我的心剧烈跳动,迅速往下找着,既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最后,我终于看到了一个穿着军装的女人,微笑地看着镜头。
  那个女人,竟然是黄晓丽!
  我被这张照片完全弄懵了,过了好久才恢复过来。我继续往照片下面看,那里赫然印着一行发黄的字:黄河考察组留影(1909年)。我一下怔住,冷汗当时就流下来了。我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这张照片。这张照片包含的内容实在太多,也太过惊悚,让我—时间接受不了。尤其是黄晓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张照片上?联想起在龟葬城她最后神秘消失在那口古怪的黑棺中,临走前凄美地一笑,在我额头处轻轻一吻,更是让我忍受不了,甚至全身都微微发颤,只觉得天旋地转。我往四周看看,仿佛天都塌了一半,差点儿摔倒在地上。过了好久,我才慢慢反应过来。这分明是几十年前的老照片,连我爷爷、黄七爷他们都还是年轻人,又怎么可能会有黄晓丽?这张黑白照片已经邗么久了,人像也看得不大清楚。这人虽然有些像黄晓丽,但说不准是她奶奶什么的。这样想,一切就可以解释了。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擦干脸上的汗水,在山坡上坐下,接着琢磨这张照片。它看起来很像宋姨给猴子看的那张照片,却又不是。宋姨那张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但是人物什么的还挺清晰,和这张肯定不是一个年代。不知道为何,两张照片看起来如此相似。我在那儿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猛然想起来为什么两张照片看起来那么相似了!
  两张照片相似的地方,是它们的背景!他娘的,我终于记起来了,那张照片的背景分明就是三门峡那个鬼脸山洞,他们背后那个黑糊糊的东西就是那个深渊下的大鼎!我心口上像是被压了一块干斤巨石,堵得简直喘不过气来,脑子在飞快转动着。
  不对,还不对!
  那只大鼎可不是在山洞中,而是在深渊中。难道说他们一行人竟然进入了深渊,在深渊中拍摄的照片?想想那照片的背景,看起来几个人像是站在虚空中一样。除了背景中用铁链吊着的古鼎,就什么都没有了,那样子还真像是在那个无底深渊中。他忉为何会去那个山洞,为何还要集体在那里留念?那个神秘深渊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大鼎中到底封印着什么东西?
  再想想父亲说的黄河鬼窟的事情,也觉得不大对劲儿:当年爷爷和黄七爷进入深渊后,绝对不仅是探鼎那么简单。恐怕还有其他人也进入了深渊,像是要调查深渊大鼎中的什么秘密:而且按照照片来看,起码有好几拨人都进入了深渊,有黄七爷和爷爷那辈人,还有宋姨和猴子母亲那拨人、父亲那拨人。看来这深渊大鼎和黄河六大家的关系,以及和我们白家的关系,肯定没那么简单,恐怕背后还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还有,按照我父亲的说法,当年进入鬼窟的是所谓的金门后人,是黄河六大家。难道说,宋姨和猴子母亲也都是金门后人?越想心里越冷。更让我害怕的是,一直以为猴子是局外人,现在看来,他可能对这些事情知道得比我还清楚!
  这样看来,恐怕猴子跟我说的一切,都是骗我的。
  回想起猴子来时的所作所为,有好多自相矛盾的话,好多反常的举动,都不像是以前肆无忌惮的猴子。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我怎么也接受不了猴子一直在欺骗我的事实,心里有些难受,还有些委屈,被冷风一吹,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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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14 13:35:03 | 显示全部楼层
  再三考虑后,我还是决定先回到宋姨那里,等有机会再仔细问问猴子。

  再不说实话,老子就撤回去,让这孙子自己在这里折腾吧!

  回去后,猴子他们已经回到了帐篷里,正坐在那儿喝着酥油茶。宋姨也给我端了一碗,问我去哪里了。我随口敷衍过去,想找机会单独问问猴子,问他下一步要去哪里。

  宋姨忙对我说,现在是雨季,随时可能会下大雨。若尔盖草原的雨季会持续一个月,有时候大雨下起来,一个星期都不会停。草原里水泡子连成沼泽,一脚踏进去,人就陷进沼泽里,连个泡都打不出来。她让我们宽心在这儿住一段时间,等雨季过了再说。

  宋姨这番话显然已经对猴子说过了,我看看猴子,他不为所动,始终坚持要走,而且马上就要走。

  宋姨苦留不住,就给我们装了一囊干肉,还有一羊皮袋酥油茶,说多喝点儿酥油茶可以缓解高原反应。她吆喝着,让多吉套上牛车送我们,后来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送我们。

  牛车顺着弯弯曲曲的小路一直朝草原深处驶去,木头轮子碾过草丛,沾满了绿色的草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青草的清香味道。穿过半人高的草地,就看见草地上零星的花朵,有粉红色的,有紫色的,还有艳红的,最显眼的就是一望无际的油菜花。小路一直延伸到山脚下,山脚下的油菜花开了,大概有上百亩。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金黄色,就像是一个由花朵交织成的湖。
  大雨过后,碧空如洗,草原上斑驳的花朵在风中轻轻摇曳着。牛车驶过草地,驶过花海。渐渐车辙越来越浅,最后完全看不见了,牛车整个淹没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花海中。

  前面是座小山丘,牛车上不去。我和猴子下车拿了包裹,和宋姨道别。
  宋姨却直勾勾地看着远处的雪山,似是回忆起了当年的事情,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和猴子也不好即刻就走,在那儿等了她一会儿:她回过神来,叹息了一声,然后给我们指点: “
  从这里径直往前走,走到尽头,是一座隐藏在云雾中的雪山。那雪山后面是一条峡谷,峡谷和峡谷之间就是你们要去的地
  方。你们只要朝着雪山的方向走,肯定不会迷路。一路上千万小心,不行的话就赶紧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宋姨的话有些怅然,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哀伤。
  为了冲淡这种感觉,我赶紧转移话题,赞叹着: “没想到草原的景色这么漂亮,这些花都像湖水那么广阔:”
  猴子眉头却皱了起来,很煞风景地说: “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翻雪山,过草地——那草地说的就是这里吧?”
  宋姨眯眼看着远处的雪山,转移过来视线,缓缓地说: “在三十年前,
  红军就是在这里陷入了绝境,有一万多人永远留在了这里。”

  她严肃地看着前方的花湖,撸了一把花瓣,在手心里搓碎了,撒在地下,念着: “安息吧,勇士:”
  我和猴子也被她严肃的神情打动了,望着这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摘下帽子,对着草原静默: “安息吧,勇士!”
  临走前,猴子问她: “这草原中究竟有什么东西,为何红军当年在这里遭遇了灭顶之灾?” 宋姨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淡淡地问我们怎么看。我说,按照书上的说法,红军过草地时不仅缺衣少粮,还正好赶上雨季,草原里泥泞不堪,到处都是沼泽,人一不小心踩错地方就会陷进去,所以死伤严重。
  宋姨冷笑着: “我红军挥师北上,南征北战,什么环境没经历过?在草原区区七天,就能留下红军上万条性命吗?” 我听她话里有话,忙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红军会死伤那么大。
  宋姨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我怀疑这里有鬼!”
  她的神色非常严肃,好像怕被什么东西听到一样。 “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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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14 13:35:29 | 显示全部楼层
  两个字猛然出来,吓了我一跳。不过想想这青天白日,太阳明晃晃照在头上,这时候谈鬼,也确实显得可笑。自己在那儿尴尬地笑了几声,想掩饰一下刚才的慌张。
  但是宋姨和猴子却没有笑,他们严肃地看着草地的尽头,连绵起伏的雪山。
  我自己笑了几声,觉得没趣,讪讪地问她: “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姨踌躇了一下,后来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从花海中穿过,径直朝着小山坡走了过去。她越走越远,身子就快要没入一人高的草丛中了。我和猴子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好在后面紧紧跟着她。
  又走了一会儿,她打了一个手势,让我们停下来。我们跟上去,发现她神情严肃地看着小山坡上的一处草地。
  我仔细看了看,那片草地上也是一处处茂密的草丛,和其他草地没有什
  么区别。宋姨却问我们: “你们看,这处有什么不同?”
  我没看出来什么,猴子却说: “好像这里的草有些枯萎了,也比其他地方的要矮一些。”
  我看了看,这些草确实有些枯萎了,和其他草丛相比,略有些发黄。不过这又有什么问题呢?
  宋姨让我们退后,用棍子使劲儿捅了一下草皮。草皮轰然塌陷,露出了一个巨大的深洞。
  我大吃一惊,凑过去一看,下面是一个两米多深的大洞,大洞约有三米宽。奇怪的是,在洞底上插着许多竹棍,尖头朝上,仿佛一把把倒竖起的尖刀。那光滑的洞壁上用朱砂绘了好多古怪的花纹,像是什么神秘的图案。

  我吃惊地说: “这里怎么还有陷阱?”
  猴子却凝视着陷阱中的尖刺,没有说话。
  宋姨神色严肃地说: “这个不是陷阱。”
  我不明白了: “啊,这不是陷阱是什么?”
  她压低了声音,看着远方在云雾中时隐时现的雪山,用一种低沉的语调说: “在草原,牧人间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据说这片草地上生存着一个巨大的沼泽巨兽,它会在多雾的晚上出来吞食牛羊,甚至人。在一个雷雨交加的下午,天阴得像深夜。有牧民赶着几千只羊往回走,结果在草地上遇到了一大片浓雾。那雾气浓得简直像牛奶,雨水都打不进去。更古怪的是,这些浓雾并不是铺天盖地而来,只有那么一大块,缓缓向前推移。牧民觉得奇怪,借着闪电看,发现浓雾中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在那儿张牙舞爪,好像是一头跃跃欲试的巨兽。
  “牧民吓得脸色苍白,当时便打起呼哨,狠狠甩开马鞭,想将羊群赶回来。但是当时大雨倾盆,一个接一个的闪电将呼哨声和马鞭声彻底淹没。那数千只羊在头羊的带领下在草原上左右奔腾,有的陷入了沼泽中,有的被冲到了河水中。最后头羊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癫,竟然仰头哀嚎一声,带头冲入了那一片棉花一般的白雾中。牧人心如火燎,但是雨水将草原变成了水泽,弄不清楚哪里是地面哪里是沼泽,只能小心赶着马匹一步步推进。只见那数千只羊闯入浓雾中,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咩咩声叫成一团,后来就渐渐没有了声音。等牧人赶着马到了那里,浓雾已经渐渐散开,慢慢消失在了草原上,但是数千只羊却一只也看不见了。”

  我吃惊地说: “天啊,几千只羊,就这样没了?”
  宋姨点点头,严肃地说: “别说羊,那牧民失魂落魄,打马在原地寻找了半天,就连一根骨头都没找到。当年的几千只羊都是生产队的,一下子全都失踪了,在当时是一个极大的事故。牧民所在的生产队听说了这件事,觉得很是离奇,立刻上报给了当地驻军。驻军派了整整一个团,在草地上展开了拉网式的搜寻,愣是一根羊骨头也没找到,更别说那个大得惊人的怪物了。就好像??就好像??那几千只羊一下子就消失在了浓雾里一样??”

  猴子说: “这几千只羊,就算是来一群卡车那么大的水怪,也吃不完啊!这样看来,的确像是消失了。”
  宋姨说: “到底是被什么东西给吃了,还是消失了,那就不知道了。草原上隐藏着怪物的故事,在藏地流传了很久。在几百年前说唱诗

  人的长诗中,就有关于这种巨大怪物的故事。这里的藏民都相信草原上有一群怪物,一口气能吃掉上千只羊,而且连骨头都不吐出来一根。”
  我惊讶道: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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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14 13:35:39 | 显示全部楼层
  宋姨说: “我刚听到这个故事时,也是这样考虑的。我当年遇到的那个东西,确实是隐藏在一片浓得像棉花一样的白雾中。不过我遇到的那个,最多也就比马大一些,怎么也不可能有那么大,更不要说一口气吃掉几千只羊。”
  她有些迟疑地说, “不过我始终认为,这世界上绝对不存在能一口气吞下几千只羊的怪物??”
  我问她: “那您觉得羊群是怎么消失的?”
  宋姨迟疑着说: “我在想,它们会不会是掉入了草地的沼泽中。因为沼泽有时候会大规模塌陷,是有可能将羊群整个吞进去的。”
  猴子点点头: “这个确实有可能。”
  我说: “当年的生产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宋姨说: “生产队首先考虑的就是这个问题,他们将羊群消失的草地整个挖开来,发现草下全部是结实的土地,并没有沼泽。这样一来,藏民对于怪物的传言反倒更加相信了。生产队派人调查了很久,怎么也查不出来原因,后来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这时,草原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怪叫,惊得几只水鸟扑啦扑啦飞了起来。
  宋姨有些恐惧地抬起头,看着周围苍茫的草原。草原上雾蒙蒙的,几只老鹰低低飞着,周围显得压抑而紧张。我小声问: “这个陷阱,应该是为了抓它用的。”

  宋姨摇摇头: “要是真有那样的怪物,是抓不到的。这是牧人让喇嘛在草地上刻的驱鬼符,让那个怪物不敢来人居住的地方。”
  猴子踢了踢,草地上露出了一块鹅黄色的玉石。这并不是天然形成的石头,中间有一个孔,两边薄,看起来就像是个大号的玉石铜钱一样

  。这玉石看起来像是古代的钱币,不过这草地人迹罕至,怎么会有钱币?
  我说: “这地下会不会有古墓,钱币是从古墓里冲出来的?”
  我这样说,是有一些根据的。爷爷曾说过,开封附近有座夏朝古墓。黄河改道时,河水将古墓行宫冲开了,黄河滩上冲出来好多这种刻着图案的古怪石头。有人说是古董,也有人说就是长着条纹的石头。当时当地的村民不懂,就用那些玉石片打水漂了。你还别说,那东西分量沉,还薄,一次能打十几个水漂!后来有人去省城卖牛,赚了不少钱,也卷起脏乎乎的袖子去古董街逛逛。他看到玻璃橱窗里陈列着许多古人祭祀用的玉璧,还有琮、璧、钺、环等物,当时吓了一跳。这些东西他见过,他们在黄河滩上捡到的
  那些用来打水漂的石片就是这东西:他赶紧请教了一下掌柜的,险毕背过气去——这些不起眼的石头是商周时期的玉琮,是古代祭祀的

  玉器,是良渚文化的代表性文物。他们当时随便打水漂的一块石片,都能换几百头大水牛!
  宋姨摇摇头,说: “那就不知道了。不过这里以前像是有座庙,这个陷阱就是用庙里的佛石建的,说是可以降伏魔鬼。”

  我想起刚才看见的那个神秘的小喇嘛,忙问她: “这里还有没有寺院,寺院里还有没有喇嘛?”
  宋姨说: “这里的寺院早就倒塌了,更不要说喇嘛啦!”我好奇地问: “藏民不是很信佛教吗,怎么庙塌了也不修,还要做成陷阱呢?”
  宋姨脸色有些不好看,· 淡淡说了声: “那就不知逍了。”
  猴子仰头看了看前面皑皑的雪山,说: “这石头应该是从山上被冲下来,下大雨的时候顺着河水过来的。”
  我大为吃惊,那雪山上竟会有古墓里的东西,难道说雪山中还藏着一座古墓不成?
  吃惊之余,我向四下一看,却发现草根处有不少疙疙瘩瘩的小石粒,黑糊糊的,像是炼钢后炉子里倒出来的废渣。这里怎么会有废钢渣?

  我顺手捡起来掂了掂,沉甸甸的,不像是石头。我将这些渣滓上的黄泥擦干净,才发现这些釜属粒黄澄澄的。我这才恍然大悟,这并不是废钢渣,而是一些被提炼过的金矿石:黄七爷跟我讲过,采金人在自然界采到的叫作原金,说自了就是金矿石。原金还要提炼出渣滓,才能算是真金。这个有很多种方法,一般会在金矿石中加入适量水银,将黄金粘起来,再用炭火蒸掉水银即可;也有人用王水溶解了金子,再进行提纯。我手上这些东西,就是被提炼过的金矿石!远远望去,前面连绵起伏的大山中,有一座大山明显要高出群山不少,呈元宝状。黄七爷说过,这种馒头一样的山叫“扣金山”,就是个聚宝盆,底下扣的都是金子,是最出金矿的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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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14 13:35:52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样看来,若尔盖草原中还真隐藏着一座金山。这些废弃的金矿石就是来自那座山上,如今却又被雨水冲到了这里。
  我看了看猴子,他正和宋姨低声说着什么,明显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将金矿石扔回草丛中,装作若元其事地看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大山、皑皑的雪
  线。我有些怅然,不知道自己这次来这里是不是错了。过了一会儿,猴子大声说: “宋姨,我们先走了,谢谢您送我们,我替我母亲谢谢您了。”
  说完鞠了一躬,带着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了很久后,我回过头去,发现宋姨还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我们。
  我见她还不走,便朝她挥了挥手。

  看见我回头看她,她并没有挥手致意,反而转身离开了。
  我忍不住问猴子: “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为什么不在她那儿多待几天,让多吉送我们过去?”
  猴子望着远方茫茫的草原,说: “你不觉得这个宋姨有问题吗?”
  我说: “不会啊!我觉得她对咱们挺好的呀,给咱们带了那么多吃的,还让家里的男人送我们。
  ”
  猴子却摇摇头说: “老白,你有没有考虑过,她说的话有问题?”
  我一愣,说: “哪里有问题?”
  猴子说: “宋姨说她是因为家里穷,吃不上饭,才去参军;后来又跟藏
  地的牧羊人放羊,才学习的藏语。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我说: “有什么不对?不是跟藏族人学的,难道是跟你这个猴子学的??
  猴子说: “你没弄明白我的意思。你想想,当年那个时代,大家都没什么文化,穷人家的孩子根本没机会念书。藏地的牧民更不要说了,好多都不
  认识字。但是你听她刚才说的话,大方得体,文字准确,这像是个牧羊女能说出来的吗?还有,在这里一年到头见不到一个汉族人,多吉又不会说汉
  语,她的汉语能力应该早就退化了。但是你看,她的汉语一点儿也不磕巴,就像是每天都在说一样!”我也愣住了,仔细想想猴子这话,确实有些道理。不仅在语言上,我看
  她待人接物都有一些大家气质,很像是见过世面的大家庭中出来的女子,还真不像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后来的牧羊女。刚才在问到她年龄时,她也明
  显有些慌张。刚才我没有想到,现在听猴子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她确实有些问题。
  猴子刚才和宋姨说话时情真意切,看起来像是真的很感激她。但是没想到,他心里却早已开始怀疑宋姨了。猴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城府了?
  我本来想和猴子说说日记的事情,考虑再三,还是忍住了。
  我看着猴子的背影,他闷头朝前走着,步子坚定而沉重,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他怎么越看越不像我以前认识的那个猴子了呢?
  虽然宋姨将草地形容成地狱般恐怖的地方,但是我们一路走来,遇到的都是绿油油的草地、烂漫的油菜花,并没感觉有什么可怕,反而觉得是难得的美景。
  翻过小山后,进入草地的腹地,传说中的恐怖草原终于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
  原本茂密的水草渐渐稀疏起来,远远望去,草地上到处都是臭水泡子。水泡子里寸草不生,只有几根光秃秃的芦苇或树枝,突兀地竖在那里。水面浮动着一层泛着白沫的厚厚绿苔,有的水泡里还漂着几只泡烂的羊尸,腹大如鼓,上面嗡嗡飞舞着几只苍蝇,看起来让人恶心又烦躁。
  我和猴子也谨慎起来,手中拄着多吉给我们削的手杖,边试探着,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在沼泽中行走,手里一定要有根探杖,好探寻坚实的地面或泥水较浅的地方,不然很容易就会陷到无底的沼泽中,可能连呼救都来不及,人就直接没影了。
  我们行走的地方虽然是沼泽,但是雨水混合着泥水,极度泥泞。一脚踩下去,往往也要陷到脚踝,要费很大劲儿才能抽出来,至于鞋子早成了泥鞋。我看看脚上浮着一道道恶心绿苔的水,想着还是别洗了,就先这么忍着算了。
  我原本以为所谓的草地就是这样,后来的经历告诉我,我太小看了草地,也大大低估了红军的能力。
  没有亲身在草泽上行走过的人,怎么也想象不到草泽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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